王爺二娶 第九章 作者 ︰ 巫靈

聞人玄緒只帶了少數幾名心月復便出門了,他本要封無涯隨行,但封無涯卻以近日京里可能有異變,必須留下來才好幫王爺擋下因異變而可能出現的禍事,請求留在禮王府。

聞人玄緒急著想見朱羽茵,也就沒有心思多理會,封無涯不跟就不跟,他帶著其他人即刻上路,馬不停蹄的趕路。

一來到長樂縣城,他馬上命人打听朱家的事情,發現朱家小姐朱羽茵曾經病重昏迷好長一段日子,直到半個月前才又再度蘇醒過來,這個奇跡可被長樂縣民津津樂道的討論著,感到不可思議。

然而仔細推敲,會發現朱羽茵病重之時,也就是姚孟箏負氣跳池後昏迷不醒的時候,而朱羽茵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正是茵兒依附在姚孟箏身上在禮王府生活的時候,甚至茵兒因意外離開姚孟箏的身子,就此斷氣後,原本昏迷不醒的朱羽茵也在同樣的時間蘇醒,每個關鍵點都非常完美的餃接上。

他越來越肯定,朱羽茵與他的茵兒一定有關系,很有可能朱羽茵在病重時魂魄離開身子,依附在姚孟箏的身子上,與他生活了那一段日子,之後發生意外,她的魂魄被迫離開,才又重新回歸到自己的身體內,再度蘇醒過來!

所以他在搞清楚朱家的所有狀況後,就迫不及待的到朱家去,希望能見上朱羽茵一面,確定她是不是就是他的茵兒。

而朱羽茵在將太子放走,親自毀了自己的婚事後,不得不以死要挾爹爹,別再逼她嫁人,朱金只能重重一嘆,不再強迫女兒,因此在太子離開後,她的日子也很快就重新恢復平靜。

「小姐!」桃兒急急忙忙沖入朱羽茵的房內,表情非常的困惑,「有人想要求見小姐。」

正坐在床上看書的朱羽茵將書冊給放下,「有人想見我?」

這倒奇了,基本上,她深居簡出的,根本就沒有朋友,又怎麼會有人特地來見她呢?

桃兒非常用力的點頭,「老爺要奴婢來問問,看小姐見是不見。」

「到底是什麼人?你不說,我怎知到底見是不見?」

「那人說,他是從京城來的禮王爺,叫做聞人玄緒。」

听到登門求見的人是禮王爺,朱金整個人都傻眼了,一度懷疑來人是騙子,但聞人玄緒帶上長樂縣令證明自己的身分,並且登門求見的禮物也是稀世珍品,朱金想要不相信都不行。

聞人玄緒求見的理由,是代替太子來感謝朱羽茵當初的救命及收留之恩,朱金這時才知道,原來落難的「阿鵬」居然是當今太子,他差點就強押著太子當朱家贅婿了。

「聞人玄緒?」一听到他的名字,朱羽茵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從沒想過他居然會出現在長樂縣。

他為什麼會來到這兒?還指名要見她?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不見!你出去告訴他們,管他是王爺還是太子,我都不見!」她激動的雙手緊握在胸前,已經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淡然。

她不要讓他見到她此刻的樣子,她自慚形穢,強烈的自卑感瞬間從內心深處涌出,一下子便將她滅頂。

桃兒雖然不懂小姐的情緒怎會突然激動起來,一點都不像平常的模樣,還是輕應了一聲,離開房間去轉告答案。

朱羽茵緊張得微微顫抖著,聞人玄緒現在就在朱府里,他與她近在咫尺,這卻讓她害怕,怕他要是有心,想沖過來也沒人攔得下他,兩人終究要相見。

她好想趕緊找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她左瞧右看,心慌不已,到底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她躲藏,而且聞人玄緒想找也找不到的?

「小姐。」沒過多久,桃兒去而復返,卻是一臉的為難,「那位王爺說,無論如何都想見您一面,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不,我就是不要見他!」她緊張的抓住桃兒的手,「你去告訴爹,要爹無論如何都得請他離府,就算用趕的都要把人趕走!」

「可是……」

「王爺,請您留步,女兒家的閨房實在不適合讓人隨意亂闖呀……」

朱金急急阻止的聲音由遠而近,看來聞人玄緒已經等不下去,親自過來見人了。

她听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更是心慌意亂,焦急的催促,「桃兒,快將門上鎖!」

「好。」桃兒趕緊奔到門邊,將鎖給套上。

「還有窗戶,所有窗戶也全都拴起來!」

「是。」

這時聞人玄緒也來到了朱羽茵的房門外,但並沒有強硬闖入,只是站在門外,微啞著嗓音開口,「朱小姐,近來可好?」

他與她,就只差這一扇門的距離了,然而她卻不願意見他,這讓他的心隱隱刺痛著,非常不好過。

難道她一點都不思念他?一點都不想見他?她真忍心繼續彼此折磨,寧願心痛也不願意面對他?

朱羽茵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語氣冷靜的開口,「多謝王爺來探,王爺代替太子殿下來向小女子感謝之事,小女子已經心領,王爺舟車勞頓的來到長樂縣,肯定累了,請盡早回去休息吧。」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聞人玄緒苦笑著,「連門都不讓我踏入一步,連面也不讓我見一眼?」

「小女子沒什麼好見的,見了也只怕污了王爺的眼,所以請恕小女子無禮。」

他瞧著緊閉的門扉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開了口,「……茵兒,你是茵兒嗎?」

她的心狠狠一揪,她只是一個人的茵兒,只有一個人會如此喚她,他果然知道了!

她緊捂住自己的嘴,心酸的淚不受控制地滾滾滑落,好怕自己的哭聲會被他听見,讓他有更多線索肯定她就是他的茵兒。

「我從太子那里得到了一個錦囊,上頭繡著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鵬鳥,我一眼就認出了你的手藝,所以我相信,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我也能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來。」

別說了、別再說了!她心痛的淚流滿面,用盡力氣死咬著唇瓣,才沒有嗚咽出聲。

她就是不想讓他認出來,寧願他什麼都不知道,對她死心,不再奢望兩人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她真的沒勇氣見他,別再逼她,她快承受不住了……

聞人玄緒遲遲等不到房內的人兒有任何響應,他只能無奈一嘆,「茵兒,我會再來的,直到你願意見我為止。」

他又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轉身離去,他不希望逼她逼得太緊,決定給她一些時間整理一下心緒。

桃兒在門邊觀望許久,在確定聞人玄緒已經遠離後,才回到床邊,「小姐,人已經走……呃?」

桃兒嚇了一大跳,直到此刻才發現小姐早已淚流滿面,她很少見到小姐哭得如此淒慘過,「小姐,您到底怎麼了?」

「嗚嗚嗚……」

朱羽茵轉身撲倒在床上,把臉蛋壓入被子里,終于敢放聲痛哭,她不是不想見他,而是不敢見他,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心里的痛苦掙扎到底有多大?

他太美好了,根本不是她敢踫觸的,所以她只能強壓下對他的思念,殘酷的對待他,也同樣殘酷的對待自己……

朱羽茵在大哭一場之後,就因為耗盡心力,發燒病倒了。

朱金與朱世坤怎樣都想不透,為什麼朱羽茵在面對禮王爺時會如此激動,像是兩人認識一樣?他們只能趕緊請大夫來,先醫她的病再說,就怕她這一病倒,又會去掉半條命。

她就算陷入昏睡,整個人還是很不安穩,不斷的掙扎、囈語、哭泣,燒遲遲無法退去,她不只身子受到煎熬,就連心也一同煎熬著。

「唉……」

渾渾噩噩間,她似乎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嘆氣,那嘆氣聲中蘊含著諸多無奈,讓人不由得心酸。

「茵兒,你要快些好起來,不只你的家人擔心,連我也擔心不已……」

那聲音……真的是他嗎?還是她病昏頭了,才會以為他在身邊,用著極度溫柔的嗓音哄著她,依舊將她視若珍寶?

「看你憔悴得……我的心都疼了,如果你舍不得我繼續心疼下去,那就快點蘇醒,好嗎?」

她怎舍得他心疼?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她真的不想這樣傷害他。

但是她真的別無選擇,她也很痛……很絕望的……

朱羽茵終于從昏迷中睜開雙眼,逐漸恢復意識,眼角還泛著明顯的濕意,鬢邊淚痕猶未干去。

她究竟昏睡了多久?熟悉的無力感又爬滿全身,讓她明白,自己肯定又病得不輕了。

「小姐?」守在房內的桃兒發現她有所動靜,馬上來到床邊,終于欣喜的松下一口氣,「太好了,小姐您可整整發燒了三日,好不容易才退燒蘇醒過來。」

「桃兒……」她虛弱的開口。

「是。」

「在我昏睡的這段期間,除了爹和大哥外,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呃?」桃兒的表情即刻變得有些奇怪,「沒有呀,除了老爺以及少爺外,還有誰能夠進到小姐的房里呢?」

朱羽茵一看桃兒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說謊,不過她並沒有繼續追問。

「我知道了……」

在她昏迷時所听到的聲聲輕喚,真的只是她的幻覺?她不相信,他肯定來過。

她忍不住在心中嘆氣,她的狀況在長樂縣是人盡皆知,他既然都已經尋來了,難道不曾打听過,怎會還不明白她有何殘缺?

看來不與他把話說明白,他是不會死心的……

雖然朱羽茵的燒已經退了,但身子還是很虛弱,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躺在床上休息,只有用膳及吃藥時桃兒會將她喚醒,其他時間都讓她好好的靜養著。

然而其實她並沒有真的虛弱到一天到晚都得躺在床上不可,她只是在等,等他再度出現,她好與他把話說明白。

她已經覺悟了,既然逃不了、躲不掉,那就勇敢面對吧,徹底把兩人之間的問題解決,別再繼續拖拉下去。

果然,隔日午時過後沒多久,聞人玄緒出現在朱府,他的確在她昏迷不醒時來探望過她,而朱金之所以願意讓他見女兒,那是因為他已經將兩人之所以會認識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朱金,並且向朱金許諾,只要朱羽茵點頭,他便會馬上準備婚事,將朱羽茵迎娶回去。

雖然朱金覺得他所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但堂堂王爺都許下誓言,要娶自己的女兒,且用情之深,毫不掩飾,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也沒有多猶豫,就答應讓王爺進女兒的房里探病。

他進到朱羽茵的房內,守在房里的桃兒便起身向他行禮,他一擺手,桃兒就識相的暫時退下,讓他與小姐獨處。

他來到床邊,動作輕柔的坐在床畔,不想驚動她,瞧她已經不再掙扎連連,睡得極為安穩,他也跟著松一口氣,放心不少。

她是個長相秀氣的姑娘,要不是因為長年待在房內,臉色是不太健康的蒼白,其實她的姿色不會差到哪去,雖不美艷,卻讓人覺得舒服順眼。

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撫上她有些憔悴的臉頰,能模到還活著的她,真好,他本以為今生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他們倆還是有緣的吧?要不然不會在他以為兩人已經生死相隔,再也無法相守時,大鵬鳥又帶來了她的消息,引領他來到長樂縣,尋到她,再度牽起彼此之間尚未圓滿的緣分。

朱羽茵本就沒有真的睡去,在感受到臉頰上那依戀不已的撫觸後,即刻睜開雙眼,看清來人,「你果然來了。」

他愣了一下,苦苦一笑,「我無意吵醒你。」

在與她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她是他朝思暮想的茵兒,絕對不會錯,外表能騙人,但那眼神不會騙人,他在她眼中瞧見了熟悉的嫻雅之氣,與他的茵兒一模一樣。

她試著想起身,他卻趕緊阻止,「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好好的躺著繼續休息。」

「不,我要起來,別阻止我。」她堅持撐起身子。

他只好伸手幫忙扶起她坐好,免得她使太多力氣,耗費元氣。

朱羽茵坐好後,神色復雜的瞧著他,好一陣子都沒有開口說話,似是有口難言。

「太久沒瞧見我,所以現在要一次看個夠嗎?」他笑著緩和氣氛,「只要你別再拒絕我來見你,你想時時刻刻瞧著我都行,不是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我的茵兒。」

「我不是你的茵兒,我是長樂縣的朱羽茵。」她終于狠下心來,把話給說明白,「身有殘疾的朱羽茵,無法行走的朱羽茵,絕對不是你的茵兒!」

「無論是朱羽茵或茵兒,都一樣,都是同一個人,都是我所愛的女人。」他語氣堅定的強調。

「不,完全不一樣。」她眼眶微微泛淚,語氣也隱隱激動起來,「茵兒能夠以禮王妃的身分待在你身邊,可以陪著你遨游四海,可朱羽茵不同,她只是平凡商賈之女,甚至生來就是個殘廢,只能將自己鎖在這一方小空間內,難登大雅之堂!」

他一定得逼她將自己的處境如此赤果的攤在他面前,讓她無地自容嗎?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難道他還不明白?

她與他的差距,猶如天地之遙,他是天上展翅翱翔的大鵬鳥,她卻是地上折了翼的雉雞,飛不了,永遠到不了他的身邊!

「我不許你這樣看輕自己!」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痛心不已,「不良于行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因此自卑,更不必覺得會配不上我,我不是如此勢利之人!」

瞧見她的殘缺,他心疼都來不及了,又怎會鄙夷、輕視她?他更想好好的守護著她,讓她擺月兌自卑,勇敢的走出去,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

在他眼里,她是最美好的存在,誰都比不了,她真的不必如此看輕自己,她值得更好的對待!

「你不在乎,並不代表別人不在乎,有這樣一個殘缺的妻子,別人會如何看待你,你想過沒有?」

她很明白那種異樣的眼光是多麼讓人難受,她不想連累他,害他也被人指指點點,這種痛苦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我管其他人怎麼想,他們目光短淺、心胸狹隘,我何必與他們一般計較?只要我知道這麼做是值得的,那就夠了!」

「不!你根本就不該這麼做,你會後悔的……」她終于在他的懷里痛哭出聲,不斷捶打他的胸膛,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就是如此執迷不悟?

憑他的身分,要多少完美的女人都有,為何偏偏執著于最糟糕的她,來侮辱自己?

他是個笨蛋!全天下最笨的笨蛋!

「茵兒,別拒絕我。」聞人玄緒哽咽著嗓音,柔聲對她許諾,「我可以當你的雙腳,帶你遨游天下,你做不到的事情,有我在,我可以幫你做,只要你願意敞開心胸,給我這個機會。」

「嗚嗚……你不必對我這麼好,我根本就沒資格……」

「你要是沒資格,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有資格讓我傾心、迷戀,甚至是不顧一切!」

他奮力的嘶吼讓她渾身一震,內心大受震撼,所有拒絕的話語瞬間梗在喉嚨內,沒一句話能夠說出口。

「茵兒,別再離開我了,別再讓我獨自嘗著寂寞的痛苦,好嗎?」他卑微的啞聲懇求著,此時的他早已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爺,只是一個愛她的男人,愛得心已經傷痕累累的男人。

朱羽茵不再掙扎,只是窩在他懷里默默流淚,任由他將她越摟越緊,像是想將她揉入他的身子里。

她真的可以放開所有的顧忌及自卑,接受他的情意嗎?她不知道,她的心好混亂,做不出最後的決定。

所以她只能繼續痛苦的掙扎,不知何時才能看到盡頭……

聞人玄緒並沒有逼朱羽茵一定要馬上給他答案,只希望她能好好考慮兩人之間的關系,別再拒絕他來探望她,至于她要考慮多久,他都願意等,不會為難她。

這樣還不叫為難嗎?她暗自苦笑,因為他的態度,表明了會等到她答應接受他的情意為止,她要是不答應,他就會繼續等下去。

面對如此執著的男人,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說實話,她很苦惱。

夜已深,朱羽茵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腦中所想的都是自己與聞人玄緒目前僵持的關系,她真的沒有勇氣接受他的情意,因為長久以來根深柢固的自卑感,是無法如此輕易拔除的。

他千里迢迢從京城追來長樂縣,她很感動,但光是感動,還是無法解決其他現實中的問題。

「唉……」

黑暗的房里,本該只有她一人在幽幽輕嘆著,然而此時卻有一道暗影無聲無息的閃到她的床邊,嚇了她好大一跳。

「是誰?」她馬上從床上掙扎起身,「是誰膽敢半夜闖入我的房里?」

來人沒有回話,迅速捂住她的口鼻,她只覺一陣嗆鼻的氣味從鼻腔沖上腦門,緊接著頭一暈,就失去意識了。

直到被人重重放倒在地的撞擊力,讓她痛醒,但腦袋還是非常暈眩。

她努力睜開眼,發現天色已亮,自己在一間似乎廢棄已久的小屋內,四處都是蛛網以及灰塵,隱隱約約的,她好像听到不遠處傳來瀑布聲,還有不絕于耳的蟲鳴鳥叫聲。

難道她被帶到山里了?這是綁架嗎?

朱羽茵瞧向大門邊,見到一名男子正背對著她要走出去,她趕緊開口喚道︰「等等!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把我帶到這里?」

「你醒得還真快。」男子偏頭朝她淡笑,「比我預計的快了不少。」

「呃?」她錯愕的睜大眼,「你……封無涯?」

「你還記得在下,在下真是深感榮幸,朱小姐,或者該稱呼你為……禮王妃?」封無涯冷哼一聲。

他表面上沒有跟隨王爺一同來到長樂縣,但其實一路上都在暗處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所以現在他也已經搞清楚朱羽茵與茵兒的身分了。

「你不是玄緒身邊的人,怎會將我綁來這里?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沒人能夠指使我、控制我,反倒是你心愛的禮王爺,身為我操縱的傀儡卻猶不自知,可笑至極。」

她忍不住泛起一記寒顫,對他的忌憚之感又起。「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只需要乖乖當我的人質就夠。」他冷冷一笑,「只要將你掌握在手,我就不信聞人玄緒敢不繼續听我的話。」

她是聞人玄緒最大的弱點,既然他已經無法拿她的死作文章,逼聞人玄緒對太子報仇,那麼他就必須反過來拿她做要挾,逼聞人玄緒將這一出戲給演到底!

「你到底想干什麼?等等!封無涯!」

朱羽茵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小屋,在門外落了鎖,然後逐漸遠去,她卻因為雙腳不良于行,連阻止他都沒有辦法,只能趴在原地,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想拿她要挾玄緒做什麼事?她對玄緒一點幫助都沒有,要是又在這種時刻成為他的累贅,她又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不,她絕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必要時,就算得犧牲自己,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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