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祁楓不知道怎麼跟老伴開口,「南南,我……」他愣住,妻子只以充滿安撫和嘉獎意味地拍拍他。
「那小子自己回來了。」
「蛤?」女乃女乃的,他們幾乎把谷雨閣給翻了,那小子竟然自己回來了?
祁楓來到孫女住的苑落,往半掩的窗戶看過去——雖然偷窺不太好,但反正他本來就是不要臉的老人家,而且是他們自己不關窗的啊,怪誰?
房里,凌囡囡合衣坐在床上,任蒼夜身上一堆包扎的白布,但看來倒是躺情人的大腿躺得很爽啊,還能撒嬌地吃豆腐哩。
靠,有什麼了不起?閃個屁!祁楓退出孫女的宅苑,決定他也要回去吃老婆豆腐,孺補找人找一個晚上還被放鴿子的不爽。
「我以為你討厭這個名字,所以離家出走了。」凌囡囡輕輕梳著任蒼夜的發,她替他簡單清洗過,幾乎一池的水都是血,她只能不斷安慰自己,至少人平安回來,也無大礙了。
任蒼夜把臉轉向她的小骯,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真的滿討厭這名字的,但那時又無法開口抗議。
那晚,任蒼夜向凌囡囡解釋了月獠一族的傳說,與發生在他身上的血案。
「記不記得我說過,月獠族的祖先得到了『焚情』的能力,讓仙女動了凡心下嫁于它?」雖然這是個無聊的傳說,但卻牽扯到月獠族最重要的宿仇。
傳說的後半段是,雖然仙女原就傾心于月獠族的先祖,也就是狼神,但這卻激怒了天神,于是天神派出了使者懲戒月獠族。
天神的使者,就是後來月獠族的宿敵。但是這些使者下凡來乏後卻墮落了,殺害無辜的人類,于是天種收回他們的使命,也對那群使者降下詛咒,讓他們永遠不見天日。
「……」這天神怎麼做事這麼不靠譜啊?整個作風就是挖東牆補西牆嘛。
「月狩宮就是為了團結月獠族的力量抵抗那些使者而建的。」
月獠族的族人一直生活在遙遠的西方,少數來到星眠谷,直到二十多年前他們的宿仇滲透了月獠皇族,月獠族和這群宿敵展開血戰,王與後在被滅族後逃往東方向星眠谷求助,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他們兵分兩路,月獠王原本自己引開了絕大多數的追兵,怎料敵人最後還是找到皇後。
任蒼夜說著這段故事時,幾乎沒什麼情緒起伏,因為他早已不記得這些,全是由任夜回口述。
皇後為了保住小皇子,于是在小皇子身上施了咒,小皇子變成丑陋的四不像,逃過敵人的追殺。
「後來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只是他幾乎不記得當年的一切,甚至連曾經被一個小女孩當戍寵物養著也沒印象。
但是,也許真是天性吧,到底誰才是主人,他終究抗拒不了本能,而且也無法解釋那股熟悉感,就只有屈服。
所以她把堂堂小皇子命名為土豆,確實是太不應該了。
「啊……對不起嘛,不然我幫你改個好听點、帥氣點的名字如何?」
「不用了。」他一點都不期待她能取出什麼好名字,「你只需要喊我主人或夫君大人就行了。」他顯然有點懷念被她拍馬屁的那些日子。
但是呢,後來,一年多以後,凌囡囡和任蒼夜正式拜過堂,回到月狩宮,壞心眼的叔公兼師父大人卻告訴她一個秘密。
「我覺得月獠族的男人根本是受到詛咒——因為仙女覺得自己太吃虧了,每次都被『焚情』誘惑得毫無反抗之力,于是她也想出了個反制的方法……」
這方法就是,仙女施下咒語,從此每個月獠族的男性,將在擁有「焚情」能力時可以被冠上「真名」,這個真名也許是父母取的,也許是自己取的——那是再好不過。但如果是別人取的,取名的人只要一喚他的「真名」,他就會渾身虛軟,動彈不得。
當然仙女也明白,這詛咒一旦被敵人利用,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詛咒的成立最重要的環節就是,被施咒者對施咒者有沒有抗拒心與防備心。就像一個人在听到親人或情人的呼喚,與听到敵人的呼喚,當下心里昀反應絕不相同。
「所以我可以給他取『真名』嗎?」
「其實你已經取啦,真名只有在第一次發情時取才有用。」而第一次發情的對象,幾乎都是初戀情人嘛,所以說月獠族的男人真的是有夠慘的。
「但是……」凌囡囡真想說,她那時根本不知道有這種「好康」,可突然間靈光一閃,想起了關鍵。
難怪她老是覺得那味道熟悉。
但是,那時的任蒼夜跟她都是小表頭而已吧?小時候她只覺好羨慕土豆,總是香香的,但是很听話又越來越漂亮的土豆,確實很討她歡喜,常常讓她又親又抱的,每次親親抱抱,小土豆就更加香噴噴,她當然就愛不釋手啦。
般半天他從小就是……
「這樣一來,土……噗,」凌囡囡忍住笑,「蒼夜也太可憐了。」她深深了解有一個俗氣的名字有多悲哀啊!
「這個嘛,我想想,三十歲生辰那天或許可以改名……吧。」其實他也不太確定,但是仙女想出這辦法時,狼神也不是第一次發情,所以文獻上的記載是仙女在狼神凡壽三十歲那日施的咒。「由原施咒者或伴侶在三十歲開始的那一刻起的第一個名字……大概是這樣吧。」被人抱去當寵物養的族人,畢竟很少啊!
很好,三十歲是吧?
然而,悲劇就是這樣發生的。凌囡囡根本不長記性,等到任蒼夜三十歲,她都快忘了有這回事了。
這夜,結縞數年,每當兩人獨處時,香氣仍然濃烈。
任蒼夜處理完宮務,回到寢殿時,已經是子時。可因為過了亥時就是丈夫的生辰,凌囡囡當晚自是做好萬全的準備,要給他一個與眾不同的驚喜。
任蒼夜沐浴餅後,回到床畔,卻不見凌囡囡人影,但她那點三腳貓功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正想轉身抓住她,凌囡囡已從後頭襲了上來,拿了條黑布蓋住他的眼楮。
「小美人,今晚好好伺候我吧!炳哈哈哈……」她婬笑著,把絕世妖美男推倒在床上,立刻又親又掐又模又舌忝的,好半天身下的任蒼夜卻只是動也不動地喘著氣,只有臉上的潮紅和下月復的鼓脹泄漏了。
「怎麼啦?」她奇怪地拉開綁住丈夫的眼罩,見他雙眼因為而泛起迷蒙氤氳霧氣,卻仍是惡狠狠地瞪著她,看起來……
看起來讓人更想撲倒吃掉啊!凌囡囡咽了口口水,立刻又在他臉上和身上狼吻了一番,才撐起身子,般抹著小嘴,流里流氣地問,「到底怎麼了嘛?」
這該死的詛咒!任蒼夜瞪著妻子,偏偏卻動彈不得,只能身子虛軟無力地任她上下其手!
他真不敢相信,就因為對妻子完全不設防,她開口喊他的那一瞬間——他本能垃接受並回應她的呼喚——于是詛咒就這麼形成了!他親愛的妻還真是替他改了個讓他更加「動彈不得」的真名!他絕不放過她!
然而任蒼夜那「倔強」的模樣,真讓凌囡囡心疼不已啊!
「乖哦,誰欺負你啦?嗯?」她又嘟起唇親了他紅潤的唇一口。
「沒事,你今晚不是要讓我玩個痛快嗎?」他打算讓她喊到忘了今晚自己做了什麼!
「當然啊,小美人!」凌囡囡又不正經地調戲起丈夫,手指輕佻地滑過他迷人的頸子和下巴。
然後,她便看著他,臉色潮紅,一聲悶哼,趴在她胸前。
「呃……」凌囡囡因為這異狀,總算想起師父大人的交代,「呃啊……」天啊——她做了什麼?
她開始懷疑仙女根本是為了惡搞才做出這種詛咒的吧?三十歲的開始,也就是一跨過子夜,一般不都是夫妻倆獨處的時光嗎?要是偏偏小倆口吵架或是正好打得火熱怎麼辦?「對不起啊夫君大人!」慘了,從土豆變成小美人,好像沒有比較不悲慘喔?「往好處想,至少比『殺千刀的』、『死相』好太多了吧?」凌囡囡干笑著安慰丈夫。
但顯然這樣的安慰還不如沒有的好,任蒼夜更想掐死她了!
「你死定了,我……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凌囡囡又想仰天長嗥了。原來秀色可餐,妖治,也能用在男人身上!
「別這樣嘛……」她讓他翻身躺回床上,但是腦海里卻閃過一幕幕狂野的畫面——那些她想像已久的邪惡游戲!
反正不就是被他玩回來而已,安啦!凌囡囡涎著笑,「小美人乖,我今晚會好好疼愛你滴……」她將丈夫的手綁到床柱上,然後爬到他身上,拉扯著早已挺立的乳珠和上頭的環扣,另一手則玩弄起腫脹的男性。
「唔……你別……啊……」
至于那游戲有多邪惡?某人第二天被塞住嘴巴,在床上被懲罰到兩腿都合不上,足以說明一切了吧?
冤冤相報雖然沒完沒了,但似乎他們也玩得很開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