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的翻臉事件後,拓跋幽也發現了,韓相非極不喜歡听見她提起平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為了能讓他早日替王爺解毒,她刻意不在他面前提起王爺,免得再次令他不悅。
她想,先避免引起他的反感,等到最適當的時機再提出要他為王爺解蠱毒的請求,這樣應該更能達成目的。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連我進來了都沒發現?」
韓相非武功高深,原本行動就悄無聲息,但拓跋幽總是能在他回來時適時迎上前為他奉茶、更衣,百般溫柔,這種一回寢殿就有人悉心照料的感覺,他也越來越樂在其中了。
今日他是刻意提早回來的,卻意外見到他的小美人發呆的樣子,他想,這段時日總將她關在寢殿里,果然悶壞她了嗎?
「宮主。」拓跋幽驚了下,連忙便要前去幾旁為他倒茶,卻被他伸出的手臂攔了下來。
「忙什麼?我又不渴。」他笑道。
「昨晚說要喝楓露茶的是宮主,今天說不渴的也是宮主,真教人好難伺候啊。」拓跋幽也故意笑著這麼說。
這種听來十分不敬的話,從前在王府里是一字都不許說的,可是這個怪脾性的男人就愛听她說,好像她越伶牙俐齒他就越高興,幾次下來,模清了他這奇異的嗜好,她說話也大膽許多,反正有人敢听她就敢說。
果然有人听了不但不氣惱,還大笑出聲。
「你今天為我泡了楓露茶嗎?」韓相非利眸微眯,笑著問道。
那張帶笑的俊美面容上隱隱帶著一絲攝人的魔魅氣息,她見了心一顫,感覺自己的身子逐漸發燙。她發現,近來望著他時,她好像越來越容易覺得緊張和害羞了。
拓跋幽垂下眸子,避開他犀利的目光,「宮主說想喝,我哪敢不快點準備啊?」
對于他的一言一行,她從來是謹記在心的,這也是他一日比一日更喜歡她的原因之一,被人這樣放在心上時時惦記著,又是這麼嬌媚動人的美人,盡管知道她是為了好好伺候他,背後是有目的的,還是讓他心蕩神馳。
「這麼乖呀。」韓相非模了一把她粉女敕的臉龐,調笑著說。
拓跋幽抬頭對他皺了下鼻頭表達不滿,叉開口問︰「宮主現在回來,是稍晚還要出去嗎?」
現在才剛過中午,他很少在這個時間回寢殿,所以她方才才會沒注意到他回來了。
韓相非搖搖頭,「今天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其他的都交給他們去辦就行了。你來晦明宮後很少出去走走,我今天就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听到他要帶她出門,拓跋幽一雙美眸不禁瞠亮。他並未嚴格限制過她的行動,只是要她不管去哪里都必須有人跟著,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最為熟悉的人還是他,所以除了書房、藥室,她不太喜歡去其他地方閑逛。
「宮主要帶我去哪里?」她好奇的問。
「看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帶你去。」韓相非今天興致很好,很樂意陪著美人四處游逛。
「嗯……」听了他的話,拓跋幽陷入沉思。
她感興趣的地方啊?其實她對晦明宮還很陌生,而且跟他出去大概又會引起眾人注目,她不喜歡那種感覺,還不如……
「宮主平時最喜歡去哪里?」她靈機一動,反問道。
「我平時最喜歡的地方?」韓相非低笑了聲,又問:「你怎麼會對這個有興趣?」
「嗯,沒什麼,就是好奇,覺得有興趣。」她坦白的回答。
事實上,她覺得研究他很有意思,這男人像個謎,有好多種面相,她是真的想知道更多有關他的事,想要拼湊出更完整的他。
「哼,我喜歡什麼對你來說重要嗎?在你心中,你對你那個王爺更有興趣吧,小花兒,你說話不老實啊。」
本來她這種貼心的話語听在他耳里是很受用的,但只要想到她是以努力伺候他,讓他願意為平王解毒為職責,他就有些不高興。
「宮主可別隨意誣賴人,我是真的想知道平時宮主最喜歡去哪里。」她不滿的咕嚷著,心里想,他對王爺的敵意果然很深啊。
「為什麼?妳為何想知道我喜歡去哪里?」听她這麼一說,韓相非倒是感興趣了。
「哪有為什麼?就是想知道不行嗎?」這教她怎麼答得出來啊,說她想研究他、覺得他很有意思?這個人多壞,听了後還不拿這些話來取笑她?
至于會被他如何取笑,拓跋幽粉臉一紅,不敢再往下想。
「呵呵呵,好吧,既然小花兒這麼感興趣,我就帶你去吧。」韓相非魅笑著道。
見她桃腮暈紅,十分嬌俏可人,他覺得心情又好了許多,決定帶她前往他從不許任何人進入的禁地。
出門前,韓相非取來一副精致的銀面具給她。
這副面具並不是猙獰的鬼面具,且在邊上還雕摟了纏枝芍藥,相當細致好看。
「給我戴的?我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面具呀?」拓跋幽伸手接過那副明顯是為她量身打造的精細面具。
她曾听說,連四大護法臉上的銀色鬼面具都是他賜的,這個人究竟有多喜歡面具啊?特別是鬼面具!
「呵呵呵,如果我說,起初我只是一時興起,想戴鬼面具嚇人,後來發現面具挺好用的,妳信不信?」韓相非笑著道。
她仔細望著他漆黑且深邊的眼眸,就像要看進他的心里一般,然後鼻頭一皺,道︰「你的趣味真的很惡劣。」
她信,她真的相信他當初就是為了嚇人才開始戴面具的,這個人性情到底有多頑劣啊!
「哈哈哈哈,可是你喜歡,不是嗎?」他非常篤定的說。
拓跋幽一時啞口無言。確實,她還真的喜歡他這種惡劣的趣味,只要被整弄的人不是她,在一旁看戲是很有樂趣的。
自從認識他以後,拓跋幽深深覺得,其實她也是有很任性頑劣的一面。
待在王府十幾年,她一直謹言慎行,處處小心,王府里規短又多,一樣都錯不得,尤其她在王爺身邊近身伺候,是最令人眼紅的。
所以她事事都得忍耐,有什麼苦處也都只能往肚子里吞,有多少個夜里,她總是忍淚吞聲,輾轉難眠。想到那些過往,她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淒憫。
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了,現在听到、見到韓相非行事如此恣意妄為,她反而覺得暢快淋灕。
她以行動回答他,果斷地把銀面具戴上,那姿態讓韓相非忍不住伸臂攬住了她。剛剛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哀愁竟讓他的心一抽,他的美人不適合悲愁,還是這樣神采煥發得好。
「宮主?」拓跋也小臉緋紅,但因為有面具遮著,她竟不覺得那麼羞怕了,低著頭靜靜地讓他抱在懷里。這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她也有些眷戀。
見她這麼乖巧柔順的樣子,韓相非心里更歡喜了,手臂一橫,又把她抱了起來。
「宮主!」拓跋幽不禁驚呼,卻听到他對她噓了聲。
「乖,別叫嚷,等一下引來愛管閑事的耗子就討厭了。我抱著你去比較快,听話。」他以魅惑的語氣交代著。
聞言,她咬了咬唇,不再多說。她如今已知道他說的愛管閑事的耗子是指那四大護法,尤其是二護法宇文特別愛湊熱鬧,總是一副等著看他們好戲的樣子,讓她感覺很不自在。
因此,雖然被韓相非抱著令人很害羞,也于禮不合,但她也真的不想引來那幾個人旁觀,而且,正如他所說,他施展輕功帶她去比較快,反正戴著面具他又看不到她真實的表情,應該也猜不到她此對緊張又歡喜的復雜心情吧。
「抱緊我,別掉了。」韓相非笑著說。
拓跋幽听了,真的乖乖伸出雙臂環住他的頸子,上身也因此更加貼近他。
軟玉溫香伴隨著一道芬芳的氣息襲來,韓相非不禁有些心蕩神馳。
「玫瑰、安息香、霍香、紫蘇……」
他邊抱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往山上飛奔而去,邊將她今日所用的燻香香料一一道出。
身軀被緊緊抱在他溫熱的懷里,戴著面具的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隱約中,她好像可以听到他沉穩的心跳聲。
他正抱著她飛身縱躍,一路往山頂疾奔,她可以感覺到山風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他抱著她的手臂是那麼堅實有力,這一瞬間,她覺得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他們兩人。
楞楞望著他,拓跋幽覺得心跳加速,兩頰、耳朵都燒燙成立片。
听著他口中一樣樣道出她今日所配燻香的香料,那是只有他們兩人才懂得的游戲與情趣,那種親密的氛圍讓她心口一陣灼熱,好像有什麼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正洶涌的冒出來,再擴散至她全身。
拓跋幽的美眸失神地盯著韓相非臉上的玄黑修羅鬼面具。
不知從何時起,她一點也不再厭惡這張猙獰的鬼面具了,是因為這張面具下的是他吧?是因為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越來越欣賞,甚至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吧?想到這里,拓跋幽呼吸一窒,心猛烈的跳著。
她覺得全身像被烈焰燃燒般,心口有股再也壓抑不住的狂亂躁動劇烈翻騰著,她惶亂的晶眸不停眨動,感覺無比心慌意亂。
有種極為雀躍又帶著無盡歡喜的情感,正從她心里頭流淌出來,可是也夾雜著酸酸悶悶,讓她說不明也道不清的奇怪感受。她心頭五味雜陳,都已分不清她現在到底是覺得開心還是憂懼了。
這樣的情況讓她感到害怕,她是真的喜歡上這個性情奇詭的魔魅男人了嗎?
拓跋幽的美眸里透出透出掙扎與迷惘的神色,他們這段時日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她腦海里一一掠過。
韓相非總愛以言語試探她,對她的態度也非常親昵而曖昧,他每次想吻她,都被她躲開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對她有興趣,她也明白,他要的不僅是他們現在的關系而已。
但他沒有逼過她,只是耐心等著,她知道,知道他在等……
她承認她也受他吸引,但同樣怕他,他的心太撲朔迷離,她不敢過于接近,那次他說翻臉就翻臉的事件還烙印在她心里,她不知道一旦沉淪後,她將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這幾年,也曾有人勸她不如就跟著王爺,哪怕僅是收房的丫鬟,只要肚子爭氣,為王爺生個兒子,成為姬妾是遲早的事,何況王爺又這麼寵她,一定不會虧待她。
但是她並不想那樣。雖然王爺對她有深恩,她也能為王爺做任何事,獨獨終身大事她不願托付。她願伺候王爺一輩子,卻不曾想過成為王爺的女人,她景仰王爺,但沒有動過男女私情。
這一點,王爺也說過,他最喜歡她的安分守己,貼心知意,他寧願她一直是他可靠的忠誠侍女,也不願她成為那些事寵姬妾里的一名。
「本王從不缺女人,但不能沒有幽兒。」這是當時王爺對她說的話。
所以她更為景仰王爺,也願意為他舍命,他們主僕間的情感是外人很難懂得的。
但是韓相非不同,他給她的感覺和王爺或其他男人都不一樣。
最初他傷害王爺時,她感到極為氣憤,她厭惡這個男人,恨不得替王爺殺了他,後來,她被他帶來晦明宮里,他對她的態度卻突然反轉,變得百般溫柔親善。
一開始她也不明白,心中又疑又懼,不知他有什麼意圖,但後來她懂了,他要她,雖然他沒有明說過,但他的言行舉止在在顯示出他對她很有興趣。
拓跋幽也曾想過,既然韓相非貪戀她的美色,那她就以自己為餌,騙他說如果他真想要得到她,就得為王爺解了蠱毒。
可是,她很快就發現這個想法太天真,她沒有辦法與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周旋,她無法忍受被討厭的男人接近,所以對于他的輕薄與調戲,她一直很抗拒。
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對他的觀感改變了,覺得他不是那麼討厭,也慢慢縱容起他的調戲與輕薄,那是種不自覺的轉變。
而現在,她竟發現自己對他動了心……
拓跋幽從沒料想到,她會對這麼一個趣味惡劣又詭譎難測的男人動心。
為什麼是他呢?這些年她也見過不少青年才俊、王侯將相,但從沒一個男人讓她傾心,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惡名昭彰的男人?她不停的問著自己。
她是真的被他所吸引,知道他有時惡質又壞心眼,可是,她就喜歡他的惡質與壞心眼,甚至欣賞他的頑劣與狂傲。
但他是對王爺下蠱毒的男人啊!而且到現在他還不肯為王爺解毒,她怎麼能喜歡上他?這樣她不是背叛王爺了嗎?他們應該是敵人的……
想到這里,心頭混亂叉復雜的情感讓拓跋幽閉上雙眼,臉上也浮出苦澀的笑。
「你怎麼了?」突然,韓相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拓跋幽驚訝的睜眸,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的銀面具已被他一手掀去。
她慌亂地伸手想遮住自己的臉,想遮掩那些不願被他看到的心事與掙扎。
可是韓相非不願放過她,逼問道:「為什麼這麼哀傷?」
這時,他已停下腳步,將她放下來,緊緊抵在一棵樹的樹干上。
他隨手摘下臉上的鬼面具,塞入袖中,又將她的雙手從她臉上拉開,並將她柔弱的嬌軀牢牢扣在他的雙臂間。
拓跋幽搖著頭,想擠出一抹笑來面對他,可是眸里的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滑落。她伸手想抹去淚痕,但他火熱的舌卻比她的動作更快,一下就逼近她的臉龐,為她輕輕舌忝去苦澀的晶瑩淚珠。
感覺臉上被他舌忝過的地方強烈的發燙,好像就要燃燒起來了般,她驚慌無措地望著他。
「你哭泣是因為我嗎?」韓相非放緩了聲調,卻仍氣勢強烈地逼問著她。
拓跋幽咬著唇直搖頭,臉上帶著勉強的笑,眸里卻透出一絲悲涼。
「是我讓你覺得為難?我讓你感到害怕嗎?」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她無從招架。
「宮……」她想開口分辯,想找借口敷衍過去,但她的唇才一動,他熾烈而霸道的唇己掠奪了她的。
滾燙的氣息瞬間淹沒了她,韓相非有力的大掌緊扣著她縴弱的腰身,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體內,猛烈的吻著她。
他充滿侵略感的熱舌在她口中肆虐,狂烈地吻著她,深深索求著,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嬌女敕的舌逐漸發麻、發疼。
但被他如此強勢的侵佔,又莫名讓她覺得有點安心,好像這一刻他們的心靈都只有彼此,不再有那些復雜的關系,不再是對立的敵人。
這是個毫不溫柔的吻,充滿了佔有與侵略,他要她,強烈地用他的身體、他的行動告訴她,他要她!
拓跋幽難受地閉上雙眸,任淚水滑落,內心掙扎不已。
她知道韓相非要她,可是,他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他可是下毒傷害王爺的男人啊!
她猛然想到,之前她求他為王爺解了蠱毒時,他那決絕的態度及他對王爺強烈的敵意。
拓跋幽不禁想,韓相非真的會為王爺解蠱毒嗎?若他一直不願那麼做,有一天他與王爺再度對上時,她該怎麼辦?
這一點,她一直不願面對,一直對自己說會有轉機,韓相非是可以商量的,但兩人如果真的發生了沖突,她又該站在誰那一邊?她絕對不能背叛王爺,但她就舍得與韓相非決裂嗎?
如果他們的關系更深切後,她的心真承受得住那種必須抉擇的痛苦嗎?
只要不陷下去,真到了那天時就不會太痛。拓跋幽在內心對自己這麼說。
但如果韓相非肯為王爺解毒呢?如果解毒了,王爺應該能原諒她吧?原諒她愛上這個曾經迫害過他的男人?另一道聲音在她心里吶喊著。
當拓跋幽心中苦苦掙扎時,魔魅而危險的男人對她激烈的索吻不知何時停止了,他正一下下溫柔地啄吻著她的臉,如蜻蜓點水般將她臉上晶瑩的淚珠一一吻去。
「小花兒……」他輕輕喚了她一聲,但利眸里暗藏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熾烈。他要她,他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彰顯著,她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你為什麼要逼我?」她的語氣充滿了哀愁。
「我沒有逼你,是你逼著你自己。」韓相非大掌捧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嗓音低沉迷魅的說。
「我們不可以的,你明明知道我玩不起,你放了我吧!」拓跋幽癱軟在他的懷里,哀傷的說。她沒有辦法抵抗他,只能求他放過她。
「是你不給我們機會,都還沒有開始,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有好結果?小花兒,我們並不是在玩,我要你,你也要我的,不是嗎?」
韓相非不在乎她曾是平王的女人,也不在乎她現在心里仍有平王,他知道她心里的害怕與抗拒,但他也知道她對他動了心。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可能放手了,他要她就是要她,他絕不可能放開她!
「小花兒,你喜歡我,對嗎?」他滾燙的氣息奧灼著她細致小巧的耳朵。
拓跋幽只是搖頭,眼中含淚,拚命想躲開他的進襲。
「我也喜歡你啊,小花兒,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喜歡你。」他一口噙住她細致的耳廓,火熱濡濕的舌探入她敏感的耳中。
拓跋幽的身軀完全陷在他強勢的擁抱里,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開,只能從唇邊逸出難以承受的輕聲嚶嚀。
她覺得心里好疼,一股強烈的窒悶感堵在她胸口。
他說他喜歡她,她也知道他喜歡她,可是喜歡又如何?她不能縱容自己沉淪,她不能辜負王爺的大恩……
「小花兒。」韓相非滾燙的氣息再度強勢的籠罩住她,上挑的利眸里透出勢在必得的堅定決心。
她知道他要什麼,但她該給或不給?拓跋幽心里極為混亂。
「小花兒」感覺到她已逐漸軟化,他又覆上她的唇,這次是無比溫柔的深吻。
就是這樣的溫柔,讓她下定了決心,她要再搏一次,如果他真的這麼喜歡她,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他就得替王爺解毒。在他答應為王爺解毒前,他們絕對不可能,但如果他答應了,她也不會再猶豫。
但在這樣的荒山野嶺並不適合提出這個請求,他們需要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我們回去吧。」拓跋幽語氣堅定的說。
「好,我們回去。」以為她答應了,韓相非內心激昂,但語氣仍然溫柔。
他再次緊緊抱起她,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