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莪這才一溜煙跑出藏身的大樹,熟門熟路的往宅子後方的一條暗道小徑輕巧的閃進去,這里可以避人耳目直達內宅,是她與敏戈約會時進出的秘密通道。
見符莪順利進到宅子里,褚笑了笑,轉身往沙河岸走去。她不急著回家,反正家里也無人等門,她十三歲就成了孤兒,因為爹娘為了讓她的生活更好冒險潛入契丹的地域私賣贓貨,失風被逮,客死異鄉。
從此她再無親人,由那時候起便一個人過活,雖然符莪的娘曾說過要收養她,接她過去照顧,但她婉拒了。她想獨立生活,不願再依靠任何人,再說符莪家也非富裕,她何苦造成人家的負擔。
而四年過去了,事實證明她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她獨自走向沙河岸邊的小樹林,這片小林子是沙河村僅有的寶貴林地,她在里頭的兩棵大樹之間用粗繩結上網子當作吊床,在夏夜的月光下躺在上頭吹著涼爽的風,最是舒服。
她專屬的吊床就在前方,只是當她撥開擋住去路的幾株小樹枝後,驀然見到一個高挺的身軀就佇立在她的小吊床前。
那高冠長袍的身影不就是……
她一驚,這人怎會獨自在這,他的侍衛哪里去了?
她馬上轉頭尋找,居然不見半個人,那麼這人就是故意撇開侍衛了?他自己來到這個小林,應該就是想獨處,她該識相點走人才是。
褚不敢打擾,縮腿想走,但一個腳步剛踏出,偏踩到了枯枝,發出聲音。
「是誰?還不給本王滾出來!」對方听見聲音,倏然回過頭,犀利的眼眸掃向她。認清來人是誰後,器宇非凡的面容怔了怔,端斂下來。「是你?」他認出她是下午放肆撲進他懷里的冒失丫頭。
她暗聲叫苦,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楣,撞見不該再撞見的人。她硬著頭皮走回他跟前。
「民女叩見王爺。」她跪下行禮。
「你來這做什麼?」他聲音仍不改嚴厲,更沒讓她起來說話的意思。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您的,只是剛好您站在我的吊床邊……」她尷尬的指著一旁的吊床解釋說。
「這張吊床是你的?」他皺起眉。
她明白他這表情的意思,沒有哪個姑娘會在戶外大剌剌的躺著,這一點都不莊重。
沒錯,一個姑娘家睡在吊床上,實在不怎麼優雅,但她就是喜歡享受躺在吊床上的搖晃感,這樣會讓她感覺好像娘還在世,抱著她輕搖。
「對,是民女的。」盡避覺得沒什麼好羞赧,但是面對他不以為然的表情,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熱了臉,不過幸虧天黑了,他應該察覺不到她的臉紅。
「你現在想躺?」他挑眉問。
她瞄了瞄自己舒適的吊床,惋惜的搖了頭。「恐怕不方便吧?」她瞧他的眼神,連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在怪他礙眼,壞了她的好興致。
他微眯起眼,神態透出一股懾人的威儀。「你好大的膽子!」他捏住她的手腕,從沒人敢嫌他礙事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您的,只是剛好您站在我的吊床邊……」她尷尬的指著一旁的吊床解釋說。
「這張吊床是你的?」他皺起眉。
她明白他這表情的意思,沒有哪個姑娘會在戶外大喇喇的躺著,這一點都不莊重。
沒錯,一個姑娘家睡在吊床上,實在不怎磨優稚,但她就是喜歡享受躺在吊床上的搖晃感,這樣會讓她感覺好像娘還在世,抱著她狂搖。
「對,是民女的。」盡避覺得沒什磨好羞赧,但是面對他不以為然的表情,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熱了臉,不過幸虧天黑了,他應該察覺不到她的臉紅。
「你現在想躺?」他桃眉問。
她瞄了瞄自己舒適的吊床,惋惜的搖了頭。「恐怕不方便吧?」她瞧他的眼神,連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在怪他礙眼,壞了她的好興致。
他微眯起眼,神態透出一股極大的威儀。「你好大的膽子!」他捏住她的手腕,從沒人敢嫌他礙事過。
她手腕吃痛,秀眉輕蹙。「您脾氣真壞,民女又沒說什麼,您這就生氣了?」
「你不用說什麼,信不信本王現在就能要你的小命?」他臉龐逼近她,皓月下更滑楚見到她的曠世姿容,下午的那場驚艷如今再度震撼了他一次。
這女子實在是少見的絕美,而這麼美的人競會隱沒在這般僻野中,實在可惜,不過他並非之徒,對女子的美色也不執著。
她瞪大了眼楮。「信……民女信。」想起自己腰上的大片癖青,這杰作就是艱前的男人干的,自己不過是不小心撞上他,便活像犯了天條,不僅累及符莪她們差點沒命,連自己的腰也險些被折斷,這人有多恐怖,她可不想小看。再說,符莪才剛告訴她這人生性嚴酷,一不小心開罪他,就真有大禍發生。
他放開了她,不過在松手的剎那,心頭競隱隱涌上一股其名的不舍,他蹙眉盯著她揉手腕的動作。「痛嗎?」他沖口而出的問。
「當然,不然您用同樣的力道也自己捏捏看!」她實在太痛了,忍不住回嘴,隨即見他俊臉繃住,怕是自己又觸怒他,忙補充道︰「民女的意思是……,…真的很痛,不過不要緊……,…啊,血?!您受傷了?!」她忽然見到他腰間滲出了大片的血跡,不禁大驚低呼。
他面色一緊,定是剛才抓她時使力,讓傷口再次進裂開來,血又溢出了。「別囔,這事不許你說出去,」他低喝。
瞧他臉色,她清楚這件事八成是個大秘密說不得,當下立即捂住嘴,不敢再出聲,人也往後退去,與他劃開距離。
「你過來。」他思索了片刻,忽地表情陰森的喚她過去。
她頓感毛骨悚然,竟然不敢靠近他。
「本王讓你過來,你沒听見?」他語氣更顯森冷了。
「我不會說出去的。」她直覺有危險,又怎麼可能呆呆上前送死。
他哼一聲,動作極快,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巴,讓她連逃都來不及就又落入他手里,痛得眼服泛紅。
他黑眸瞅著她蒼白卻過分美麗的面容,心神忍不住有一瞬的恍神,這女孩實在美到足以為人心魄。
「別傷我……」她緊蹙著細眉說。
「我不會傷你,我只殺你,」他滿面殺機。唯一讓人不泄密的方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死人。
她一窒,感覺自己下巴幾乎要被他捏碎了。「不。」
「李公公,我說過這林子很小,王爺進到這里定不可能走失的……」敏戈的聲音忽然傳來。
接著,有大批腳步聲接近,慕容雨霜迅速將褚由地上拉起來,讓她的身子緊貼著自己,為他檔去腰間的血跡。
她涼愕自己被他袍住,才要掙扎,他立即又說︰「別動,你若真想活命,就照本王的話做,否則不只你一人喪命,眼下過來的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他擺明她若不從,他便要大開殺戒。
她倏然心驚,再不敢掙扎,只能任他袍在懷里擺布。
很快過來了一群人,領在前頭樣貌英挺的人就是敏戈,除了他還有村長以及慕容雨霜身邊的李公公和大量護衛。
一群人在見到慕容雨霜後,原本該先立即跪下請安的,可一瞧見他抱著一個女人,當下吃驚不己,完全忘了行禮。尤其是敏戈,瞧見他懷里的人居然是褚,臉色出奇的難看,但村長的表情就與兒子裁然不同,滿是竊喜之色。
「李維生,誰讓你帶這一群人過來的?」慕容雨霜怒聲責問。
李維生立刻驚惶地跪下。「王爺恕罪,奴才是擔心您……」
「住口!就本王清靜,哪還這麼多借口!」他怒斥。
李維生馬上誠惶誠恐的閉嘴,但艱楮卻不時瞥向主子的腰間,雖然此刻有具溫暖的嬌軀檔著,但他知道主子那里傷勢嚴重,實在不容再放任不管,自己也才不得不憂心的急尋人。只是沙河村他們不熟,只好找當地的村長幫忙,雖曉這必定會觸怒想獨處的主子,但為了主子的安全起見,他也無法可想了。
慕容雨霜怒視自己的奴才一眼後,哼聲道︰「這事回頭再跟你算,先出這里再說。」
見他唇色越來越友白,褚感受到自己貼著他身子的地方,有一股股的暖流不斷滲出,看來他還在持續失血中,必須盡快止血才行。他是打算快快離開這里回去處置傷口了?她配合的不吭聲,就讓他抱著走。
「請王爺先留步!」他正要離去,敏戈競大膽的叫住人。
「何事?」慕容雨霜語氣不豫,但仍頓下腳步。
「王爺,阿褚應該不需要跟您走,能否將她還給草民。」敏戈居然檔在他面前要人。
「敏戈,你怎能對王爺這般無禮?還不退下…」村長心驚兒子大膽的行為,馬上呵斥。
但敏戈不理他,朝慕容雨霜繼續說︰「王爺,阿褚是不是惹您不悅了?她生性活潑好動,若有驚就之處還請見諒,不要與她計較。」他這話說將故意,就是希望對方能放人。
「你說這話,好像她是你的女人?」慕容雨霜板著臉問。
敏戈被問得一楞,褚則是馬上就羞紅了臉龐。「不是的,他的情人是符莪不是我,您別誤會了。」她趕忙澄清,這種誤會可不能發生,否則會有損她與符莪之間的友情。
敏戈見她反駁得快,臉色有一絲復雜與難看。
「是啊,阿褚不是敏戈的女人,王爺不要誤解。」村長忙替敏戈解釋,怕兒子惹怒這位大人物。
慕容雨霜瞧了瞧敏戈不太好看的神色,冷笑。「本王只是隨口一問,他們之間的事。本王並不關心。這丫頭沒有得罪我,本王帶她走只是想問些事情,不久就會放她回來,你們不用擔心。」他說。
「可是阿褚,你真要跟他去?敏戈不放心,若只是單純問話,有必要兩人貼將這樣近,幾乎袍在一起嗎?
明知由不得她決定,他還是擔憂的問向她,她若不肯,他拚死也會救她的。
褚尷尬的瞥了眼粘著自己不放的慕容雨霜,感受到他大掌在她身上施加的壓力,暗示她若妄動,敏戈與村長都得死。
她不能讓敏戈他們發生危險,只好故作輕松的擠出微笑來,一副心甘情願跟人去的模樣道︰「王爺說過不會傷害我的,我隨他過去一趟,等他問過話後就可以回去了。」
敏戈听她願意去,俊秀的臉龐馬上變得焦急。「你……」
「敏戈,既然阿褚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況且王爺的話乞是你能違進的,還不滾到一旁去,別擋了王爺的路!」村長拉過自己的兒子,警告他不得再多說,免將惹禍上身。
敏戈雖己被拉開,但慕容雨霜己覺不悅,本想開口降罪,怎知一只小手競膽敢伸往他的腰間,狠心的戮了下去。他臉色一變,低頭見她一神色挑畔,仿佛在告訴他「大不了玉石俱焚,大家都別活了」。他不禁勃然大怒,這丫頭競敢威脅他?!
「你……」他面容再變,因為小手又多使了些力道,令他猛地輕抽了一口氣。
「走吧,王爺不是急著問我話喝?」她故意秋波微轉的問。
他屏住氣,感覺自己的傷口有把火在燒,他若再不離開,加上她的摧殘,他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李維生,咱們走。」他喝了一聲,無暇再逗留,帶著她佛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