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灝瞪了一眼她,「那你干嘛跟我說,直接定了不就好?」
她捂著胸口,指著眼前的男人,「你……你……你這個王八蛋,我好心告訴你,你居然……」
「我什麼?」真的是沒有一次不吵架的,每次他的度量在她面前都會破功的。
「你以為我想告訴你嗎,臭男人,要不是看你是我認識的人里面最理智,我才不稀罕告訴你這件事呢。」韓伊人激動的站起來,其實她只想讓他知道她要他留她。
「不對,雖然你看起來很理智,但是你其實一點都不理智。」說完還瞥了一下他的下月復,示意他。
這個女人真的有夠大膽的,居然這樣說,「我不理智?是你的思想奇怪吧,整天不知道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問人家相不相信?」
「我思想奇怪?」她指著自己問,隨即又想到他剛剛所說的話的意思,「你不相信我?」
「這個要怎麼相信,要不你就在我面前消失看看?」怒火已經在燃燒著他,話就這樣不經大腦的街了出來,隨即便禁聲了。
韓伊人哀怨的看著他,原來他也是不相信的,虧自己以為有辦法讓他相信。
「我……我剛剛……」說話都結巴了,這是他從來沒有試過的。
韓伊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行了,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喜歡我嗎?」
韓伊人真的只是想親口听到他說一聲留住她的話,哪怕之後大家什麼都不是,就算只是朋友的一句留下,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她留下來又有什麼意思,不過照剛剛他們倆的對話就知道,他是不可能會喜歡她的。
項明灝很想說出不讓她失望的話,但是他說不出口,為什麼她不能就這樣待在他身邊,他願意娶她,給她一個項家少女乃女乃的名分,但是他對于那些情愛的話卻還是說不出口。
「我要你。」他只能拋給她這樣的答復。
「要?」韓伊人淚水又如之前一樣流下,很多次都是這樣的。
看著他皺著的眉頭,感覺連這個「要」都是那麼的牽強。
「為什麼是要?難道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可以說嗎?難道你就不可以留我嗎?」她哭訴著指控他的寡情。
「我已經留了,我說我要你,可你現在是在指控我什麼?」他真的很不懂女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這個要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了,他以為她知道,之前他對她如此的好是什麼意思,但是很顯然這個女人卻一點自覺都沒有,競還在指控他!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你這個要字後面有多大的意義,我只知道你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我,一點都不愛我!」她的哭泣,讓說出的話顯得顫抖。
他很想抱住她,讓她停止哭泣,但是兩人現在在吵架,如果自己這樣做,就是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妥協。
「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今天要不是娘讓我來,我一點都不想來看你。」他背對著她說。
韓伊人強忍住自己的哭泣,因為那會讓自己處于劣勢,安靜下來後,紅著眼楮看著他的背,道,「我明白了,我懂了。」
韓伊人坐下來,收拾著自己鋪在桌子上的東西,「每一次我們吵架,都是因為你不相信我,這一次也不例外,沒關系,你們不相信才好,相信了我還有什麼故事可以編?」
把東西放好後,想了想,既然他都認為她一直在編故事,那就好好得編一下吧。
「其實呢,就像你想的那樣,我是個下賤的女人。」項明灝看向韓伊人,想要從她的眼楮里看出點什麼,但是女人掩飾得很好,他沒看出來,不,或許是他沒用心看,因為下面說的話,讓他覺得這個女人是那麼的虛偽。
「我是風塵女子沒錯,但是我那時還是賣藝不賣身,後來靠這個男人逃出來了。」指了指牆上的畫,其實也不想拖他下水的,但是沒辦法。
「我一路逃到了這里,打算在這里好好的生活,但是我還是想著自己可以有一天月兌離那些困擾我很久的惡夢,當我遇到了你,我就知道機會來了,你是有錢的公子哥、老板,當然要好好把握,因為我在妓院待過,當然知道男人最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我也很慶幸你喜歡我的身體,我以為我可以就這樣巴上你,但是現在看來我的棋子走錯了,我也發現其實我還是忘不了他,所以我打算去找他,剛剛說的那些只是方便我離開而已,現在你都不相信,我想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的,還是算了吧。」
韓伊人忍著心里的巨痛,說出這些違背良心的話,心里真的好難受,但是除了這樣還能如何,她不單單是要他知道其實她是個壞女人,同時也希望藉此來讓自己死心,讓她自己認識到其實她在他心目中一點地位都沒有,只是個下賤的女人。
項明灝雙手緊握著,感覺就要把握在手中的空氣全部抓干,這個女人居然這樣的對他,現在是該慶幸剛剛沒有說出口的愛戀嗎?
他的怒氣就快控制不住他的行為了,站起來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應聲倒下,破碎成一塊一塊的,「說完了嗎?」
驚住的韓伊人咽了下口水,還好他沒打在她身上,要不然她現在應該已經重傷不治了。
看了她一眼,項明灝沒再說什麼,便離開了房間。
韓伊人慢悠悠地走到床邊,仰面躺下,任由著淚水就這樣流下。
嗯,剛剛忘了說聲再見,不對,永遠不會再見到了,應該說後會無期。
現在的自己可以走了,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只能這樣被傷得體無完膚的走,回去如果被自己的朋友知道一定會被笑死。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也不會存在那些尷尬的問題。
可是自己的心還是在抽痛,能不想嗎?在這里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難得的回憶,雖然每次見到他都吵架,但是卻覺得很窩心。
韓伊人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不再想那些事情了。
從那天開始,項明灝就更加的覺得,自己應該更加投入到工作中去,這樣才不會讓自己想起那個可恨的女人。
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的傷害過,她韓伊人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他現在已經在想,怎麼從母親那堆美人圖中,挑選出一個看起來不那麼礙眼的女人娶了她,即便是不愛的也可以,因為愛真的讓他傷得太深了,這樣的愛只會讓他被另外一個女人利用。
他本來以為韓伊人跟其他的女人會不一樣,沒想到還不是一個只是喜歡錢,喜歡那些權利、肉欲的女人,還編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謊話給他听,但是那時他險些就相信了,因為那些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經商那麼多年,去過的地方也不,雖然沒去過她所說的那些國家,但是他也不認為他們現在的國家是那麼的落後,居然沒有那些東西。
唉,已經搞不清楚今晚是第幾次嘆氣了,現在的他還是一如往昔在書房里處理事情,但是卻心煩得沒辦法看帳本。
其實這樣的心煩已經好幾天了,從離開她的房間開始,但是他是不會承認他的心煩是因為她的,可是今天的心煩卻又多了不安,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不見消失了一樣。
「哥,我能進來嗎?」門外響起了妹妹項羽馨的聲音,他收拾了下心情,讓妹妹進來。
「哥,這是娘見你心情不好,特地到廚房煮的宵夜,看了那麼久的帳本也餓了吧。」
不顧哥哥的反對,直接就把面前的帳本丟到一邊,把那宵夜直接放到他面前。
「羽馨,我看是娘叫你進來打探消息的吧。」反正也看不進去帳本,那不如就吃一下東西吧。
「嘻嘻,哥,逃不過你的法眼,那你就說說你跟韓姐姐怎麼了?」項羽馨順勢也趴在桌子上看著頃明灝。
「沒怎麼。」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提她。
項羽馨皺著眉頭嘟著小嘴,「怎麼你們兩個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而且你們兩的行徑都是那麼的奇怪,一個天天躲在書房看帳本,看得帳本都穿洞了;另外一個整天在店里忙進忙出,交待著大家所有的事情,把自己的絕學都記錄下來,交給了翠翠姐。感覺好像就要離開一樣,只要問她有什麼事,都是笑而不答,韓姐姐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天她的笑比哭還難看。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項明灝不以為然,「哼,我能對她做什麼?只要她下來招惹我就好了。」
一想到她的那些行徑,他就覺得惡心,居然可以為了榮華富貴而犧牲自己的清白,那干嘛不在妓院的時候就攀上一個好人家,讓人家為她贖身照顧她?
等等,他是不是想錯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能這麼說,韓姐姐那麼好的一個人,要不是喜歡你,干嘛把女人最重要的清白給了你,居然還說這些風涼話。」項羽馨真的很看不起這樣的哥哥,居然這樣說話。
項明灝剛剛感覺有一絲什麼東西劃過心頭的,覺得那是很重要的訊息,但是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你這個臭小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啊,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在門外听了一會的傅千蘭,忍不住要出聲辱罵一下他了。
「娘。」不出意外的,項明灝早就知道她在外面,但是也不好點破就是了。
「你……你簡直要把我給氣死!」傅千蘭都不想承認這個壞心肝的人是他的兒子了,怎麼跟之前差那麼多,現在天天躲書房不說,還說這些傷害韓伊人的話。
項羽馨連忙扶著娘親,就怕娘親被哥哥給氣昏了過去。
「娘,我又沒說什麼。」別的不怕,就怕娘親想些奇怪的東西整他。
「還沒說什麼,那我怎麼見伊人那丫頭才幾天就瘦了那麼多,你啊,說要去好好跟人家說話的,但是怎麼最後卻鬧得更凶了?」傅千蘭真想好好的戳著他腦袋問他,但是現在沒那力氣了,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好,再來慢慢的罵罵這個兒子。
項明灝知道母親其實也說得沒錯,但是如果韓伊人沒告訴他那些事情的話,他是打算好好跟她過下去的,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拿起帳本裝看著,「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又知道嗎?現在不是問我這些事情是怎麼回事,而是要她告訴你們,她對你們是不是真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傅千蘭不懂他怎麼這麼說。
「是啊,哥,伊人姐姐一直都對我們很好啊,還經常免費教我們東西呢,這些你都知道的不是嗎?」項羽馨也不懂哥哥為什麼突然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
他也不想在背後這樣說人,只好不語。
但是傅千蘭那靈敏的嗅覺還是嗅到了些奇怪的東西,他為什麼這樣說?難道是說伊人包藏禍心,其實只是想討好她們,然後進項家的大門?這個不太可能吧,怎麼說自己也跟她相處了一段時間,要真是這樣的話,怎麼從來沒見過她向她們打听關于他的事,且好像還刻意躲避呢。
「不管你誤會了伊人什麼,起碼都要說清楚吧,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那我去幫你說。」
「娘,我們沒有誤會。」拿著帳本的手不知不覺地抓牢,如果那是誤會就好了,但是她解釋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