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姊姊 第十章 作者 ︰ 果麗

利琦菲非常慶幸在程慧恩回到法國之前,兩人開心地交換了彼此的聯絡方式,而這也成了她這一趟法國之行最大的助力。

原來他從沒給過伊莎貝爾胡匙。

可愛表妹讓她明白她給自己喝了莫名的醋,更做了莫名的蠢事。而他回到法國確實是為了處理事情而回來,為了整治可惡的人們而回來。

好吧,她得承認其中該是摻雜了一點點對她避不見面的怨懟。

欠他的,現在就來歸還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車窗外那美不勝收的自然景色,利琦菲原是稱得上美好的心情,在開車司機程慧恩的好心說明下有著改變。

美好的心情數值正一點一滴地下降當中。

「這一回雅克顯然十分地生氣,那天我到機場接他時,從沒見過他連個簡單友善的微笑都拉不出來,連我都吝嗇給予,從頭到尾都冷著一張臉,也不願多說話。」程慧恩曾想婉轉地將事情說明,但閆雅克是真心愛著利琦菲,而她也是,所以最後她選擇了如實明說。

她必須給利琦菲一個心理準備,這並不是有意打擊她的信心,而是為她打一劑強心針,要她將名為自尊及情緒的城垣努力固守,別讓閆雅克那張冷臉給推倒了。

「唉……」除了嘆氣,利琦菲不知道自己還能多說些什麼?

在上飛機之前,她也曾試著打電話給他,但現在她的報應來了,換他不肯接听了,把人惹毛了確實是她的錯,她完全沒有資格為此生氣。

事實上,那听不見、見不著愛人的滋味她也嘗到了,的確十分地難受且難熬。

「你也別太擔心,他雖然生氣了,但你只要嘴甜一點地哄哄他,他那張冷臉很快就會撐不住的。」

「希望如此。」利琦菲輕聲應著話,但心底並無法全然地相信程慧恩的說法。

她不認力只要撒撒嬌就能立即消去他的負面情緒,只怕是程慧恩仍是不夠了解自家表哥的個性,她無法這麼樂觀地抱著期待。

車窗外的風景開始轉變,眼前的是一整片美麗的燻衣草田,利琦菲目不轉楮地望著,若不是心底有事,她想她會為此美景而發出最真誠的贊嘆。

發現利琦菲的目光落在大片燻衣草田上,不想車內氣氛太過沉悶,程慧恩開口問著︰「有听過燻衣草的故事嗎?」

她的問話成功地吸引了利琦菲的注意辦,只見她點頭說︰「當然有,來過法國的人誰沒听過呢?」

「我相信大家都听過,只是它的愛情故事與傳說有太多個版本了,你听的又是哪個版本呢?」

「有人說是愛神眼淚的泉水,也有人說是生命之泉的那一則,我知道還有別的故事,但內容是什麼就不清楚了。」

「我們還有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你還想听听有關燻衣草其他的浪漫故事嗎?」

「嗯!」利琦菲點了點頭。

她還有十分鐘可以調整並放松心情。

閆雅克的房子很大也很美,屋頂是天藍色的,房磚全是淨亮的純白色;屋前車道兩旁是整片綠油油的草皮,草皮延伸的面積很大,而緊臨在一旁的是豐茂的森林。

遠離塵囂、遠離滿是令人煩擾的一切,這里無疑是個世外桃源,只可惜眼前再好的美景都消弭不了此時充滿她內心的不安與緊張。

「阿姨與姨丈兩人住在另一區,離這里約四十分鐘的車程,雅克屋里只請了一名瑪麗太太幫忙做家事,但她晚餐時間一過就會離開,隔天一早才會再出現。」按下門鈴的同時,程慧恩簡單地說明了屋內的人口數,好讓利琦菲明白自己將處在什麼樣的環境里。

本以為會是瑪麗太太來應門,因為平時這都是她的工作,但大門開啟的那一瞬間,男主人卻是意外地現身在她們兩人面前。

「日安,我親愛的雅克,我為你帶來了好心情的良藥。」程慧恩側過身,讓身後的利琦菲得以與門內的閆雅克面對面清楚看著對方。

利琦菲很開心見到了半個多月沒見到的男人,她心情有些激動,才想開口喊他,卻見他冷著一張臉,十分冷淡的視線從程慧恩身上轉向她,但卻也只是很快地掃過一眼,便什麼也沒表示地轉身進屋里去。

當下,利琦菲表情從期待開心換成重重的失落,以為閆雅克狠狠地潑了她一身冷水,他眼底連一絲情緒波瀾也沒有。

而程慧恩完全沒能料想到閆雅克會有如此冷淡且無禮的態度表現,她以為他就算想繼續持著所謂的尊嚴,想再向利琦菲多討回一點所受的委屈,但臉上的表情至少也該泄漏出一絲絲得意或竊喜,可是他沒有,一丁點也沒有。

望著他那漸漸離她們遠去的背影,程慧恩為利琦菲感到委屈且氣憤。

人家都迢迢千里地飛到眼前來了,他還擺什麼冷姿態?就不能展現男人的大方氣度嗎?可惡!

「閆雅克,你的禮貌呢?」她喊著他的全名,表示她的不滿。

針對程慧恩的問題,不理會是可以預想的結果,但偏偏閆雅克停下腳步回應了她。

「你花個四十分鐘的車程上我父母家去吧!」淡淡地丟下這句話後,閆雅克便再次邁出腳步,沒有招呼任何人的打算。

意思是,禮貌這個東西他早還回去父母手里去了,現在從他身上壓根找不到這東西。

「可惡的家伙……」閆雅克的態度讓程慧恩氣得想跺腳。

「算了,我看我還是……」利琦菲想說的是,她明天再來找閆雅克,若他的態度還是如此冷漠不願理人,那麼她會天天上門的,直到他氣消的那一天為止。

「沒有算了這回事,你別理他,他還在發神經。」程慧恩轉身回到車上拿下利琦菲的行李。

她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利琦菲進屋,直接往二樓移動。

走在長廊上,程慧恩熟門熟路地推開第二扇門。

這是一間充滿陽剛味的臥房,一間充滿利琦菲熟悉氣味的房間。

毋需任何人的說明,她也明白這是閆雅克的臥房。

「住下來,別理他,他再氣也有個限度,很快就會原諒你的,說不定待會兒晚餐時間就憋不住地跟你說話了。」

利琦菲並未馬上響應程慧恩,以為她不確定自己真要依言這麼做,她無法像程慧恩那樣將事情理想化,就怕那男人有心要她難受。

看出了她的猶豫,程慧恩馬上接著再說道︰「別想太多了,他再不原諒你,那麼晚上夜一深你就直接壓到他身上,他不想說話那就別讓他說。男人嘴巴不誠實,身體卻誠實得不能再誠實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心情是沉的,而程慧恩的語氣更是再認真不過了,但听進了耳里,利琦菲就是忍不住笑了。

「好,若他再不理我,我晚上就撲上他。」

「這就對了。來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下瑪麗太太,也順便熟悉屋里的環境。」

在用過晚餐後,閆雅克冷漠的態度一點也沒有改善的跡象,于是在臨走之前,程慧恩以眼神示意利琦菲別忘了先前她們說過的話。

壓倒他,上了再說!

利琦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真要施行起來卻是十分地困難,尤其是她想壓倒的對象到了半夜一點鐘都還沒回房。

利琦菲獨自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或許是時差問題作祟,也可能是以為等待的心情使然,但經過長途飛行而疲憊的身體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先前程慧恩帶著她熟悉房子的時候,特地告訴了她書房的位置,就在主屋一樓的最後一間房,那里是他長時間工作的地點,要她明白可以在那輕易地找著他的人。

「唉……」瞪著天花板,利琦菲重重地嘆了口氣。

大話說得可簡單了,撲倒他?現在她連主動走到書房找人的勇氣都提不起,更別說是將他撲倒這回事了……

不行,她必須做點什麼,試著想想如何才能讓他不再對她擺冷臉。

在法國的第一個夜晚,利琦菲是睜著眼過的,而當晝光再次與黑夜輪班交替時,她的眼皮這才抵不過倦意地合上了。

但她睡得並不安穩,三個小時之後便又自動轉醒。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

「對,這就是我要的東西,請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並送達。」想了一夜並不是沒有結果的,她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但在她的「東西」抵達之前,她只能奈著性子等待。

「明天?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結束通話,利琦菲起身盥洗,接著她下樓打算到書房里去找人。但腳底板才離開梯子的最後一階時,瑪麗太太也出現在她的眼前。

望著笑盈盈看著她的瑪麗太太,利琦菲懷疑她是如何知道她起身並下樓來的。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瑪麗太太用著柔軟的腔調以英文向她說道︰「我听見了你的腳步聲。」

她向利琦菲示意,請她先跟著她走。

跟著瑪麗太太的腳步來到諾大的廚房里,她端了一杯鮮果汁及一份簡單的三明治給她。

「不好意思,以為不知道你何時會醒來,所以只準備了簡單的東西,等等中午請期待我大展身手。」

「真是太謝謝你了,其實你不必為我這麼麻煩的。」看了看時間,離中午只剩一個小時,瑪麗太太其實可以直接忽視她這個「目前」不受主人歡迎的客人的,服務她並不在她的工作項目里。

「那怎麼行呢?不吃飽哪有力氣做你想做的事?」瑪麗太太說話的同時,將她十分有福氣的圓圓臉蛋側向了右手邊,那正好是書房位置的方向。

雖然昨天才認識了這位台灣來的客人,但從閆雅克最近的情緒反應看來,活過半個世紀的她又怎麼會不明白怎麼一回事呢?情感這回事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瑪麗太太那一臉了然的模樣,利琦菲先是愣了下,但隨即笑著朝她說︰「真的,真的太感謝你了。」

在得到瑪麗太太溫暖的加油應援之後,利琦菲的勇氣又不自覺地提升了許多,她來到書房門前站定,在一個深呼吸之後,選擇直接伸手打開房門。

不敲門,拋棄基本禮貌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得到遭門內主人拒絕她的機會,現在是她不給他避開的機會。

門板開啟的那一刻,閆雅克敲著鍵盤的指頭也停下了動作,但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電腦屏幕上,不曾轉向任何一方,甚至連猶豫的閃動也沒有。

打開門板,利琦菲望見桌案前男人當她不存在的反應,這是她預料中的,但她沒能預料的是,這間書房竟是大得嚇人,至少是嚇到她了。

這是書房?是圖書館吧!

這不止是一間房間而已,利琦菲終于明白他把書房設于主屋最後面的用意,只是為了聯結後方的建築物,好讓這間書房得以大得像間圖書館。

放眼望去,牆面上全是滿滿的書籍,甚至每個牆面上都有配置可以滑動的書梯;由于空間是特意挑高打造的,滿滿的書牆卻只包圍著一張L形的書桌,除了書桌前方的一張懶人沙發之外,諾大的空間里再無其他多余的家具配置。

收走對這間書房吃驚的神態,利琦菲移動腳步緩緩地向他靠近中。

耳里听見他開始敲動健盤的細小聲響,以及自己的腳步聲,她發現這間書房的隔音設備相當好,她听不見其他聲響,可這也相對地讓里頭所發出的聲音更顯清晰。

她已來到他的身側,而他卻仍是不願看她一眼,手指仍是飛快地在健盤上敲打著。

「唉……」他這種仍是當她不存在的冷態度,讓利琦菲輕嘆了一聲。

她轉身開始在四周圍轉著,從這面書牆看到另一面書牆去,甚至抓下一本英文小說坐進唯一的沙發上開始閱讀。

她試著要自己靜下心來吸收書本上的文字,所以完全強迫自己的目光只能落在書本上,哪兒也不看,尤其更是不能側過頭去看不肯理會她的男人。

但當她正努力的同時,不斷敲打著健盤的男人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指尖所輸入的文字是什麼,因為他的心思全在她身上打轉;幾回他的眼甚至移開電腦苦幕上,偷偷望著她,但這些她都不知道,而他也還不打算讓她知道。

她將書本拿得離小臉很近,但似乎還不夠近,所以她又再次將書本貼近小臉,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用力放下手中的書本,像是已失去了耐心無法再強迫自己閱讀。

這時,閆雅克趕忙將目光調回屏幕上,徉裝自己自始至終維持的都是相同的姿勢,他壓根沒偷偷注意她的一切。

而他成功了,利琦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早已落入他的眼底。

敲打鍵盤的聲響不斷地飄入她的耳里,剛開始她並不以為意,但當心底那股煩躁感隨著室內沉默的氛圍節節上升,一直在耳邊響著的打字聲,卻變成了另一股令人更為煩躁的來源。

每每听見一回健盤的彈動,她心底的煩躁便增一分,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將書本扔開,起身來到閆雅克的身側,但即便已來到他伸手可及的距離內,他仍是不願看她一眼。

「雅克。」她輕叫著他的名。

沒有任何的回應。

于是,利琦菲伸手將他的椅子用力地轉向她,讓坐著的他不得不面對著站著的她。

但這回她不再開口說什麼,道歉的話也沒出口,她選擇了最直接的動作—彎下腰,親吻他。

以往,她可以從他的吻里感受到他情緒的轉換,通常都是從自持冷靜開始,再來是部分壓抑的情感,緊接著是深沉的推倒理智的瞬間……

但她吻了又吻,他卻始終處于被動的狀態,怎麼也不肯回吻她,讓她毫無機會挑動他的,他的反應最後逼得她不得不放棄攻勢的念頭。

「我從不知道你是這麼小氣的人,你就不能展現男人大方的態度嗎?就不能笑一個給我看嗎?」利琦菲壓著怒火低問著。

不行,她不能再對他發脾氣,錯的人是她,而他看來是想把她所做的事回敬給她。

「對,就是不能,很可惜我就是這麼一個小氣的男人。」閆雅克的語氣十分平和,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但他心底慶幸著她不足的耐性,要不她再繼續吻下去,他就要破功地反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了。

火氣再度地上升,但利琦菲仍是努才壓抑著。

她錯了,本以為他或許對她任性的行為有些怨懟,但現在她明白了,不止是一些而已,其實是許多的。

「對不起,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多說幾次,只要你想要。」她氣,但多半氣的是自己,為何要惹火這麼難搞的男人呢?

「我接受你的道歉。」閆雅克終于說出了利琦菲想听的話來,但在她當下以為兩人之間的第一回爭吵就要隨著這句話落幕時,他卻又補了話。

「你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對我不聞不問,扣除昨天的份,你還得還我十三天。」

他是個小氣的男人,這一點毋需懷疑。

扣除昨天她還要還他十三天?還有忍受他十三天的冷態度就是了?

不,她辦不到。

別說是十三天了,她現在連三天都無法忍受了。

所幸她昨天打電話買的東西無誤地送達了,現在她就要把他嘴里的十三天化為零。

再一次地,利琦菲來到書房前,同樣省略敲門的步驟便直接開門進入。

而知道她到來的男人仍舊持著一張冷臉,繼續面對著電腦打著字。

她再一次來到他的身旁,同樣中斷他的工作,將他的椅子轉向她。

閆雅克望著她,以為她又打算以著相同的手段,以親吻來魅惑他的,但他的猜側出了錯,她確實有動作,卻不是再次親吻他。

利琦菲一手粗魯地抓起他的左手,接著用另一只手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在什麼說明也沒有的情形下就這麼直接地套入他的指里。

終于,在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下,閆雅克徉裝冷漠的面具完全地破裂了。

「你這是向我求婚的意思嗎?」他站起身來,發現自己的顏面神經正面臨著極大的挑戰。

一股期待的興奮讓他想笑,但又怕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了,所以準備好的失落感讓他也想皺眉,兩種表情正相互角逐表現的機會。

听見了他的問話,利琦菲立即為出自己的右手,縴細的指頭上也戴著與他同款的女戒。

她害羞地說︰「不是啦……這是情侶戒啦!我們是情人,自然要有表示真心相對的東西在對方身上。」

求婚?他的思維會不會跳得太快了點?就算要求婚也該是由他來求,她要保持女性絕對的矜持。

听見她的解答後,閆雅克不語,也瞬間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看見他那又打算不理人的表情,利琦菲將聲音放柔再放柔,將身段放低再放低地說︰「原諒我吧,我不會再這麼不問清楚就鬧脾氣的。」

她拉著他的大手,撒嬌似地將自己柔軟的身軀又向他貼近了些,等待他說出原諒並主動拉她入懷。

終于,閆雅克的冷態度有了轉換,他挑著眉望著她,眸底似乎在說她必須再加油,再多給些能讓他好心情的話。

「好吧,就算無法避免鬧了脾氣,我也絕對不會再不接你電話,更不會鬧失蹤。」這樣總滿意了吧?「不要再不理我了,你知道你這樣我有多難受嗎?我完全明白你當時難受的心情了,別再讓我等著數日子,現在就原諒我好不好?」

驀地,閆雅克笑了,揚著完全燦爛迷人的笑容。

看見他的笑容,利琦菲也跟著開心地揚起嘴角,就在她以為他要開口與她和好的當下,他拉開她的手拔出她為他戴上的戒指。

「以後,就算我們吵架,都不許你不听電話,更不能跑得不見人影讓我找不到,還有……我不稀罕什麼情侶戒,你還有十二天要等。」

利琦菲愣住了,無法相信他難討好的程度遠比想象中還高,她都這麼討好了,他居然還算著時間,還要她繼續等……

閆雅克將拔下的戒指塞回利琦菲手里,一副打算沒事要回座位上繼續打字的模樣。

但利琦菲哪可能讓他如願呢?

她拉著他,把手里的戒指翻轉過來給他看。

「你看,上頭有你名字的縮寫,這是我特地請人加上去的耶!」居然說不稀罕?他難道不知道她從不曾為誰這般費心過嗎?

他可真拽啊!

望著戒指上縮寫的宇母,閆雅克心底其實早樂翻了,但為了更遠大的目的,他告訴自己千萬要忍著,千萬不能表現出松懈的態度,他必須讓她親口說出他最想听見的話來。

「那又如何?」他再次加強演技,表現出一臉不在意,一副不屑的模樣。

「什麼?」利琦菲一臉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這般看不起她的用心。

怎麼辦?她開始覺得頭暈了,她不想再等上十二天才能再重新得到他的疼愛……

「什麼什麼?你這點誠意就想打動我嗎?」閆雅克現在只差沒有用鼻子對著她哼氣了。

「不然你還想要我怎麼做?」一種欲哭無淚的無力感急速上升。

自作孽啊……她這是何苦呢?何苦要愛上這麼一個難討好的男人呀!

「先說你愛我。」他可沒忘記她還沒正式向他告白這回事,雖然她的表現早已說明了這一點,但他就是想听。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為了快速滿足他的要求,利琦菲一連說了二十來回的「我愛你」。

「還有……」閆雅克伸出指頭在她眼前晃動著。

「我不要什麼情侶戒這種小兒科的東西,若它是婚戒……那我馬上就原諒你。」

他拉著好看的嘴角,表情有些壞,一臉要她自己好好思忖衡量的模樣,卻又不肯費心掩飾他的得意,吃定她沒得選擇就是了。

「王八……」蛋!

利琦菲承認自己孬種一個,不敢將最後一個字接著說出口,但是他也太「有臉」了吧?

婚戒?連這種話他都說得出口……

他不知道女人一輩子所期待的東西里,其中一項就是等待心愛的男人向自己浪漫地求婚,居然連她的基本福利都要剝奪……

算他狠!

「請你、請你……嫁給我。」她割地認賠了啦!

「你這是欺負我中文程度不好嗎?」

「請你、請你……娶我好嗎?」嗚……

「勉勉強強!」閆雅克晃動著仍是空的指頭再說︰「還不快幫我戴上去?」

「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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