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面讓關若律嘴角上揚,有趣地看著齊蔓凌正氣凜然的模樣。
原來他的秘書也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嗯,他喜歡。
當他正準備出聲時,察覺一名學生眼神凶狠,還從書包里拿出一把瑞士刀,儼然想趁她不注意時出手。
必若律神色凜然,長腿一跨,迅速地來到她背後,伸手摟住男學生持刀的手,揚腿踹上他的膝蓋。
「啊!」刀子落地,那名男學生雙腿跪下,哀號出聲,「放、放手……」
齊蔓凌轉過頭,瞧見擋在面前的關若律,先是一楞,接著听見小男孩的說話聲傳來。
「大哥哥要傷害阿姨,帥叔叔救阿姨,大哥哥好壞!」小男孩說完,便飛快地奔回家去。
必若律垂下的劉海遮去了厲狠的瞳眸,卻遮不住俊容上的張狂。
「受過教訓就該學乖!再敢作怪,我就直接送你進警局,听懂沒?」
「對不起,我錯了。」男學生感受手腕上強勁的力道,看著關若律凜傲的神情,嚇得直發抖。
「統統回家念書,滾——」
一群高中生立刻落荒而逃。
必若律收起過于陰狠的神情,轉過身,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齊蔓凌楞楞地望著他,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還救了她,心頭有股暖流流過。這是他第二次替她解圍,比起第一次,她更為感動。
他總是出乎她的意料,讓她莫名的在意他……
她眯起眼,對動搖的心房竄到不解。
經過那次慘痛的教訓後,她怎麼還會對男人有異樣的感受?
不,這是萬萬不可行的!她抿緊了唇,臉色略顯蒼白。
「怎麼不回答?是不是哪里受了傷?」關若律注意到她臉色難看,神情也顯得緊張,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告訴我。」
他的手像是帶著火焰,猛烈地燃燒她的肌膚,連她的心都灼熱了起來,她不禁倒退數步,驚慌失措地用開他。
「我沒事!」齊蔓凌拔高音調,失去了鎮定。
必若律神色一黯,撒著她不再冷靜的模樣,心房隱隱刺痛。
她很不對勁,是和她過往的遭遇有關系?
這不僅讓他注意到她,進一步想了解她,此刻,他更是認為,光了解還不夠,他想要治愈她的心!
「沒事就好。你的身手很不錯,不過反應似乎不太靈敏?」關若律重新露出笑容,巧妙地轉移話題。
他行事一向要求快速,唯獨對她,他可以忍受慢慢來。
听見他這麼說,齊蔓凌如釋重負,恢復鎮定的表情。「嗯,我只學過一年的空手道,頂多拿來防身而已。」
「這樣啊,可是學武的人反應都很快的。」
「副總可是學過職業格斗技,反應當然比我快很多。」
她得知關若律學過格斗技時,覺得好意外。公子哥兒也玩這個?還是他根本是異類?听說格斗技超級難學,而且要有天分耶!
「副總為什麼會學格斗技?」
他聳聳肩,「做任何事情,爆發力都是很重要的,我想加強瞬間的爆發力,格斗技是不錯的訓練。」
「為了訓練爆發力?」齊蔓凌皺起眉。
用這種受苦受難的方式訓練自己?真是怪胎呀!
不過他本來就獨特,早上的暴怒讓所有人怨慰,但下午就看到一群人恢復笑容,到處嚷著副總有多好。
當然,眾人對她的怨氣也都煙消雲散,還表明要向她學習!
齊蔓凌很好奇關若律是以何種手段安撫他們,總之,他真的高深莫測,不是她可以看得透的人物。
「對啊。」他笑咪咪的說,「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喔。」
「不了。」她可不打算成為壯碩的格斗技小姐!
必若律見她蹲下來撫模趴俯在地上的小狽,也跟著蹲下來。「你該不會是為了這只狗和那些高中生打架?」
「他們正在欺負它,我怎能坐視不管?」齊蔓凌淡然地道。
一群高中生欺負小狽,看著它痛苦掙扎卻哈哈大笑,那殘忍的畫面讓她火大,自那件事過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卸下冷漠,主動出手教訓人。
她的眼神不再冷冰冰,顯得好溫柔,讓關若律幾乎嫉妒起這只小狽來。
「你好像很喜歡小狽?」他撇撇嘴,鄙視如此幼稚的自己。
「並沒有特別喜歡。」
他一楞,「是嗎?」
「我只是對弱小特別關心罷了。」看著受欺侮的弱小,她會想起藏在心中的痛楚,無法不管。
大手拍著小狽的頭,他挑起眉,「對弱小特別關心?」
「嗯。」齊蔓凌露出溫暖的笑,逗著狗兒。
烏黑的長發幾乎掩住她的側面,透過發稍凝視她嬌美的笑容,關若律頓時屏息,心跳失控。
這種強烈的心悸,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眯起眼,揚起饒富興昧的笑。「我的策略似乎錯了。」
「什麼?」齊蔓凌抬起頭,發現他的神情顯得好慵懶,眉宇間滿是溫柔。
天啊,是月光的關系嗎?這張十足性格的俊臉變得好柔和,看來充滿無比的魅力!她看著、看著,心跳不由得加速。
必若律投給她一個曖昧的眼神,大手揉著她的頭,「蔓凌,早上我喝了你的咖啡,身體似乎出了問題。」
她縮了下肩膀,對他宛如哄小孩的舉動感到不自在。
「什麼問題?」她瞥向他的胸膛,腦海中竟然浮現他赤果著上身的模樣,耳根子瞬間發紅。
近來她真是一直深受他影響啊!她懊惱地咬著唇,繃起俏臉。
「就是頭有點痛,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听听,我的肚子是不是一直在叫?」關若律伸手勾住她的頸項,讓她的臉貼著他的月復部。
這下齊蔓凌的臉更熱了,她慌張地推開他,飛快地站起身。「哪有什麼問題?不就是肚子餓嗎?」這男人是不是中了邪?行為真是越來越異常!
「我就是肚子餓才來找你的,既然你送我一杯難喝得要哭夭的咖啡,當然要負責喂飽我!」
「那是早上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是晚上,還計較會不會太遲了點?」
「我是隱忍多時,看,對你多貼心。」
齊蔓凌沉下了俏臉,發現他根本是來亂的!「副總……」
她才剛開口,他便飛快地打斷她的話。
「你會請客吧?要不然我請客也行,走。」說完,關若律便拖著她離開。
這是什麼情況?齊蔓凌掙月兌不了他的箍制,最後只好悄然地嘆口氣,放棄掙扎。
「真不巧,剛回台灣就遇上台風。」齊蔓凌站在機場大廳,清冷的嗓音隱含擔憂。
一個星期前,她和關若律去國外出差,最後一晚看新聞時,知道有台風朝台灣而去,但影響不大,所以飛機的班次沒有改變。
然而飛機一降落機場,立刻听說已發布陸上台風警報,如今看著外頭的狂風暴雨,她感到十分無奈。
還真是進退兩難。
轉過頭,看見關若律一派優開地坐在椅子上以筆記型電腦工作,她緩緩地揚起唇。
他只對工作上的延遲發脾氣,平時的行事風格可謂處之泰然,處變不驚,正如此刻,就算台風來襲,他也絲毫不擔憂,沉穩地繼續工作。
本來她覺得他很奇怪,一個人的個性怎能在私下和工作上區別這麼大,直到近來才逐漸了解,他之所以對工作要求龜毛,是因為那攸關公司利益,一旦出了差錯,影響的不僅是他,還有
苞著他的人。
那是對工作負責任該有的態度。
他對工作的熱忱是非常明顯的,所以他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一點,不會和為了公事而咆峰的他計較。
平常時的他就截然不同,平易近人,看似慵懶,才會讓許多女人傾心。
不過,他近來做出的事情時常讓她模不著頭緒。
不但老是對她微笑,還跟在她的身後左一句蔓凌秘書、右一句蔓凌秘書,更可怕的是,她發現最近他身邊的女人竟然只有自己!
沒有緋聞、沒有女人,這樣的關若律不太正常吧?
齊蔓凌微微嘆息,啾著他完美的側臉。算了,這不關她的事,不該多問、多想的。
「副總,現在要回去嗎?」
「當然。」關若律收起筆記型電腦,站起身。「風雨這麼大,除了回家,還能去哪里?」
「那副總開車回去,我搭計程車。」
他挑起眉,「台風天去哪里搭計程車?」
齊蔓凌看一下外頭幾乎被吹倒的大樹,「副總是要送我回去?」
「你要我在風雨中冒死送你回家?」
「那……」她蹙起眉,沉默地看著他。
「我家離機場比較近,你一起來吧,等風雨停了我再送你回去。」
「什麼?」意思是要她去他家避難?齊蔓凌傻眼,楞在原地。
「跟上來。」關若律笑容滿面地覷她一眼,便昂首闊步往前走。
她嘆口氣,實在沒辦法拒絕關若律的提議,于是只好隨他回家。
回到住處後,關若律率先走進屋里,然後直接往臥房走去,齊蔓凌則在玄關觀望許久才走進客廳。
沒多久,關若律又出現在客廳里。
「先去洗澡吧。」他遞給她干淨的浴巾。
齊蔓凌不自在地搖搖頭,「不用了。」
雖然曾來過他家幾次,但都是來去匆匆,從沒想過會有在這里過夜的一天。
待在男人的住處已經夠讓她尷尬,一想到要洗澡、換衣服,更是難為情。
必若律偏著頭,一手插入褲子的口袋里,揚起唇,「嘖嘖,原來你不喜歡洗澡呀?」
「啊?」她抬起頭,望著他含笑的俊容。
「我可不想收留骯髒鬼喔。」他露出嫌棄的眼神。
竟然被他當成髒鬼?齊蔓凌咬著唇,飛快地拿走他手中的浴巾。「我才不是。」她不滿地咕噥。
這男人總是有辦法挑起她隱藏的怒火!她惱怒地想著,快速走向浴室。
必若律望著她縴細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她不自覺噘起唇的樣子,一手捂著嘴,在心底晴暗一笑。
她那明明生氣卻不想被他發現的樣子好可愛!
齊蔓凌洗完澡後,為了感謝關若律的收留,打算煮義大利面請他吃,此刻正站在廚房里備料。
她專心于手邊的工作,沒有察覺他已踏入廚房,正背倚著牆,凝視著她的背影。
必若律從沒想過他住處的廚房里會出現除了老媽以外的女人,原以為會感到怪異,但此時他卻覺得這樣的畫面意外的美好,他的腦袋里甚至還出現「家」這個字眼。
他眯起眼,莫名的溫熱充滿胸臆。他是怎麼了?因為眼前這幕畫面,竟然會想要定下來?
「哎呀!」齊蔓凌的低呼聲拉回了他紊亂的思緒。
看見她踮起腳尖,伸手想出拿放在櫃子內側的盤子,關若律趕緊跨步上前。「我來。」他在她背後輕聲道。
「沒關系,我拿得到。」
當她正這麼說,屬于男性的氣息忽然襲來,一只健壯的手臂越過她的頭,輕而易舉地拿出盤子。
她嚇了一跳,往後一退,背部就這樣抵上一堵結實的胸膛,相踫的瞬間,她臉頰緋紅。
「我不是在這里嗎?需要什麼告訴我一聲就好。」關若律低聲道,將盤子放在流理台上。
他一開口,熱燙的氣息吹拂過齊蔓凌耳邊,讓她臉上的紅暈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
「喔,我、我知道了。」這男人魅力驚人,和他太靠近,她沒辦法冷靜!
「我要開始煮面了,副總要不要回客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