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回來了。」當沈芝柔打開自家大門時,沈芝青正一臉鐵青的做在沙發上等她。
「怎麼這麼晚?」
「因為……唔……我跟靳揚聊了一下,他情緒不太好……」
「他情緒不好關你什麼事?為什麼沒接手機?」沈芝青不悅地應。
她是值得沈芝柔喜歡靳揚,之前殺青酒時,她就隱隱約約略有所感,直到沈芝柔為了靳揚沖出家門時,她便更加確定。
只是,為什麼是靳揚?轉念又想,若又不是靳揚呢?
靳揚的前途堪慮,但是至少經濟無虞;性情說不上好,卻也不算太壞。
既然如此,她的心情為什麼還這麼壞?是因為她一直與沈芝柔相依為命的緣故嗎?
她不信任靳揚,正確地說,她不信任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能照顧好她妹妹。
談戀愛有什麼好?她有那麼多的朋友與同事都在失戀,如果靳揚有一天讓她捧在手里的妹妹受到畢生首度的情傷,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靳揚,即便他是她老板的兒子,引薦她進風賦的貴人也一樣。
「我今天在片場把手機調成靜音,忘了改回來,所以沒听見。姐,對不起。」
咦?電話呢?沈芝柔模了模口袋,空蕩蕩的,落在靳揚車上了嗎?
「手機掉了?」沈芝青察覺了她細微的動作。
「可能掉在靳揚車上,他應該還沒走遠,我下去看看。」下意識地拉了拉領口,旋身走向玄關,拉開大門。「
沈芝青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枚青紫色暗影。
「芝柔,你過來。」
「嗯?」再度拉了拉領口。
「這是什麼?」沈芝青把她的領子翻下來,她越是遮遮掩掩,她越是看得清楚。
「這個……唔……」沈芝柔尚未回話,便被上樓想還她手機,卻看見沈芝青正在拷問犯人的靳揚一把拉到身後去。
他不知道沈芝青究竟在不高興什麼?是因為沈芝柔太晚回家,還是因為她與他上床?總之,沈芝青這個臉色與這個口吻是絕對百分百帶著怒氣。
「喂!有什麼不高興你沖著我來就是了,跟她沒關系。」靳揚像母雞護小雞般地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沈芝青原就不佳的臉色更鐵青了,而沈芝柔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這發展,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才啟唇想說些什麼,姐姐卻比她先開口了。
「芝柔,你過來。」沈芝青緩緩說道。
「好。」沈芝柔向沈芝青走去的腳步被靳揚拖住,箍緊她的鐵臂說不放就是不放。
「喂!她現在是我的,你要打要罵都得經過我同意。」實在不能怪靳揚有這樣的猜測,他認識沈芝青這麼久,從沒見她如此怒氣騰騰過。
「我妹妹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沈芝青面色不善地回。
「上了床就是我的。」靳揚斬釘截鐵地答。
這是什麼對話?沈芝柔簡直想捂額求饒。
她此刻終于真正意識到,與靳揚纏夾起來是多沒有好下場,雖然靳揚是護她心切,但他現在跟姐姐這樣說,和他說他上了她有什麼不同?
「靳揚,姐姐很疼我,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沒事,你回去,時間好晚了。」趕在沈芝青發火前,沈芝柔將隨時可能變成更大亂源的男人推出去。
「辦不到。」
「那,你先去樓下等我,我跟姐姐說完話就下去。」
「好。」隨便,哪里都好,只要先出去就行,沈芝柔將心不甘情不願的男人推出去。
他才不是怕沈芝青,他只是不想令沈芝柔為難。
靳揚離去前望了沈芝青一眼,示威似地在沈芝柔發心吻了一下,沒有人能欺負他的女人,就是他女人的姐姐也一樣,宣告意味十足。
沈芝青怎麼會不知道靳揚的意思?不悅的顏色又眯了眯。
靳揚離開之後,沈芝青劈頭就問——
「你跟靳揚上床?」直接切入主題。
沈芝柔僵硬了會兒,而後略感不安地點了點頭。
說謊嗎?她又不會……既然姐姐問了,靳揚也說了,她就只好承認了。
「你安慰男人安慰到床上去?」
「我……」沈芝柔百口莫辯。
她真不該讓她出去的!雖說這年頭上床也不是什麼多了不得的事,但是……沈芝青頹然地在沙發上坐下。
她真的不認為靳揚是個好對象,但是,靳揚此時的反應似乎又比她想象中好一點,至少,他沒有睡了她妹妹不認賬,反而選擇來向她叫囂。
從這個角度想,至少靳揚還有把沈芝柔當一回事。
「姐,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那是你的事,是你自己的決定。」沈芝青縱然不高興,最後仍是如此不情願地開口。
她還能管什麼?沈芝柔都已經二十幾歲,就連經濟也開始自立,她還能保護她多久?她現在只希望沈芝柔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沈芝柔有些意外听見沈芝青這麼說,揚眸望著沈芝青的神情充滿驚愕。
她以為沈芝青至少會念一下,說靳揚不是一個好對象,又或是她不該這麼荒唐之類的。
「姐……」沈芝柔吶吶開口,卻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說什麼。
沈芝青嘆了口氣。
「芝柔,爸媽過世之後,我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吧?」
沈芝柔點頭,她知道,她當然知道。若不是因為她們只有彼此,姐姐不用這麼辛苦,她也不用如此倍感壓力。
「你要跟誰在一起我管不著,總之不管怎樣,你要好好的,姐姐永遠在這里,你知道嗎?」
「姐……」沈芝柔只能點頭又點頭。
為什麼她明明只是跟一個男人交往,卻仿佛有種拋下姐姐的罪惡感?壓得她胸口好沉重。
「好了,你知道就好,讓靳揚也早點回去,他若是對你不好,我不會跟他善了,就這樣,我累了,我要睡了。」沈芝青說完之後,逕自旋身回房。
沈芝柔傻傻地站在原地,望著沈芝青離去的背影,說不清楚此刻心頭的感受是如釋重負,還是益發沉重?
她在談戀愛。
有這樣的踏實感,是來自于靳揚出乎意料的體貼。
沈芝柔出五天外景,住在萬里一家頗具盛名的度假飯店。
這間飯店贊助了她的劇組,接下來要拍攝的幾集在此間飯店內都有十分吃重的場景與戲份,飽含了許多男女主角的對手戲,與游泳池、健身房的取景,算是置入性行銷的一種。
雖說工作人員住的房間不差,便當也不算太壞,但是連續吃了三天同樣菜色的便當,被困在一間除了工作才能離開的房間,沈芝柔的心情有點悶。
沒想到靳揚竟為她帶了麥當勞來。
「咦?」沈芝柔不可置信地看著出現在她飯店門外的男人。
她現在知道靳揚方才為什麼在電話里說要買彩券,沒靈感想號碼,教她報出房號了。
「我閑著無聊,就開車來了。」靳揚將麥當勞的紙袋往她桌上一擱,瞥了一眼桌上那個她兩小時前在電話里說吃不下的便當。
拍戲本來就很累,伙食本來就不好,他怎麼會不曉得?沈芝柔沒有向他抱怨,但他怎麼可能會听不懂她在電話中那聲微乎其微的嘆息?
「你吃吧,別理我,我忙我的。」靳揚將帶來的筆記型電腦往床邊一放,拿出飯店擺在床邊矮櫃上的紙筆。
他坐在床沿專心地寫著些什麼,偶爾擰眉思索的神情看來極度認真。突然跑來萬里就不走他的計劃內,但他得完成計劃中的進度。
這樣算什麼閑著無聊?他明明還在工作……沈芝柔微微一笑,無法將視線從靳揚身上移開。
她現在知道靳揚的習慣,他喜歡在紙上記錄分集分場的大綱,或使靈光一現的場景、人物與對白;他慣于在白紙上整理腦中凌亂的想法,但是正式的企劃書與劇本,卻一定得對著電腦才寫得出來。
她著迷于他認真的神態,凝住的側顏,琥珀色瞳仁中的點點星芒,與他的才氣。
才氣。是,才氣!
她想靳揚自己一定沒發現,媒體總喜歡談論他,總喜歡拿他與靳航相比,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來自于他掩蓋不住的鋒芒。
剪輯室的李師傅告訴她,其實靳揚曾經拍過幾部拿了金鐘獎的紀錄片,甚至還寫過幾首膾炙人口的歌詞,只是因為紀錄片與戲劇相比之下較為冷門,所以少有人提及。而靳揚本身又太執著于超越父親的成就,也完全不把這回事看著眼里。
李師傅還說,靳揚能編能導,甚至就連剪接也能玩上一、兩手,是個很難得一見的全才型電視人,可惜啊可惜,靳揚差就差在臨門一腳的際遇,也差在他是靳航的兒子。
靳航希望他往市場走,靳揚偏偏就反骨不願這麼做。
李師傅說,這對父子也真是的,既然靳揚媚俗媚不徹底,父親干脆睜只眼閉只眼,讓兒子走藝術家路線去當個小清新也就算了,否則兩人這麼僵持著不上不下,埋沒好好一個人才多虧?
瞧!陳綺貞不是也好好唱歌唱了好多年嗎?為什麼硬要逼她當蔡依林呢?
李師傅的比喻讓沈芝柔在剪接室里大笑了。
對于電視,她才剛接觸不久,但她隱約能感覺到靳揚的戲與別人不一樣,他的鏡頭很特別,劇情也別出心裁,更重要的是,她听得懂李師傅口中的惜才與惋惜。
轉念一想,又如果、假若靳揚已經功成名就飛黃騰達,那陪在他身邊的還會是她嗎?他的外型本就討好,屆時恐怕有很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也許他會嫌棄她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場記?
「你看夠了沒?」不知何時已把紙筆放下的靳揚,出聲問已經望著他出神許久的沈芝柔。她在想什麼?臉色忽明忽暗的。
「……」這要她怎麼回答?她要怎麼跟他說她在想什麼?又怎麼可能看夠他?
沈芝柔微微紅了臉,低頭把嘴里那根咬到了一半的薯條吃掉,舌忝了舌忝手上的鹽粒。
明明她也沒什麼調情意味,靳揚的下月復卻隱約感到一陣躁動。
她來萬里前適逢生理期,加上在萬里的這三天,他已經十天沒踫她了。
「過了。」靳揚朝她勾了勾手,然後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女人依依不舍地望著桌上的麥當勞。
最後沈芝柔拿著一包薯條走過來,靳揚圈抱她的腰,就這麼坐在床沿仰望她。
「芝柔,我提的企劃案過了。」他淡淡地說。
企劃案?要改編靳航舊作的那個?沈芝柔尖叫道︰「真的?你父親同意了?」
靳揚點了點。
「我父親說只要劇本令他滿意,版權就沒有問題。」他選的那部戲,他父親似乎也很有興趣。
「太棒了!這真是太好了!」沈芝柔高興得幾乎把手上的薯條撒出來。
「我接下來會很忙。」靳揚攏了攏她頰畔的發。
「嗯。」沈芝柔點頭再點頭,看起來好開心。「有什麼我能幫你嗎?」
「有。」靳揚飛快的答案令沈芝柔嚇了一跳。
「我能幫你什麼?」沈芝柔不解地問。
「幫我看戲。」他需要一個不那麼專業的,全然屬于觀眾群的意見。
「什麼戲?你想改編的那部嗎?那部我已經看過了。」在靳揚一開始選定的目標的時候,她就找來看了。
靳揚微愣了。
「你還不夠忙?哪來那麼多時間看這些有的沒的?」她明明都已經快要沒時間睡覺了。
沈芝柔投給他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跟李師傅感情好嘛!每次我送帶子回風賦,就順便看個一、兩集,很快就看完了。」要不是這樣,她怎麼能一天到晚請李師傅借資料帶呢?
她為他如此努力的心意令靳揚感到又好笑又心疼。
「這麼認真,干脆來幫我寫劇本好了。」靳揚打趣道。
「可以嗎?」沈芝柔的語調又驚又喜。
「你會?」靳揚好奇地問。
「不會。」沈芝柔微赧地笑了笑,總覺得在靳揚面前提劇本,有種關公面前舞大刀的嫌疑。「但我想試試。我大學時,有選修過劇本創作課,只是玩票性質,為了拿學分那種,但是我覺得很好玩,尤其當了場記之後,現在更覺得有趣了。」靳揚沉吟了一會兒。他一向單打獨斗,但電視圈許多編劇都是一個團隊,也許沈芝柔能為他提供一些以女性視角思考的細膩思維。
「如果你想的話,那就來幫我吧。」最後,靳揚這麼說。
這下沈芝柔真的徹底嚇到了。
「真的可以?你確定嗎?你不怕我?」她不可置信地問。
靳揚曾有過劇本被竊的經驗,那麼他現在應該對自己的創意更小心翼翼才是,他難道不怕她剽竊他的劇本嗎?
沈芝柔轉了幾轉的眼色令靳揚不禁失笑。
「芝柔,應該是你怕我才對。我雖然看起來高不成低不就,但至少現在能拿到的資源比你多,名氣也比你高,若是我拿了你的劇本去發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人家會信我,不是信你,就像我當年一樣,你明白嗎?芝柔,這件事對你而言比較吃虧,你最好想清楚了之後再回答我。」
靳揚為了提點她,主動提起往日傷痛的心思令沈芝柔胸口猛然一揪。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疑慮呢?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驕傲不是嗎?
「我不用想,靳揚,我信你。」創作人有創作人的驕傲,他說的,她相信他的驕傲。
「而且,我怎麼可能想出值得你偷的點子?」這才是重點吧?沈芝柔最好又補了這一句。
「笨蛋。」靳揚捏捏她的頰,淡淡地下結論。「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也太妄自菲薄。」
「總之,不管你怎麼說,我信你。」沈芝柔訴說的口吻好堅定,望著他的微笑好甜好甜,甜得令靳揚不禁想嘆氣。
有時候,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怕很怕辜負她,辜負她如此柔軟及體貼的心意。
念及至此,一個小小的念頭在他心中萌芽,促使他開口發問。「芝柔,回台北之後,你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
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個想法了,某種程度上,他覺得他很依賴沈芝柔,仿佛在她身邊才有一種寧定的力量。
為什麼?就因為她曾在他情緒大暴走時,不要命似地沖來擁抱他?
還是因為他的心緒早就被她牽動?從她在他車上睡著開始,從她問他要不要教她寫場記表、和他頂嘴時接續,再從她可笑地拉著他從殺青酒席中離開時攀升,最後由他挫折的情緒中爆發。
喜歡她嗎?或許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從他注意到她的麥當勞玉米濃湯得加砂糖與女乃精時開始。
「好嗎?一起住?」靳揚又問了一次。
「靳揚……」沈芝柔面有難色,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遲遲給不出一個答案。
她也想跟靳揚天天在一起,但是她舍不得沈芝青,總覺得,搬出去的話,好像又離姐姐更遠了。
靳揚豈會不知道她在顧忌什麼?
算了,無妨,他本來就是一時情動沖動,所以才開口問的。他是喜歡她,但不能一起住也不要緊,未來的事以後再想,沒有誰非誰不可。
「當我沒說。」靳揚的鼻子朝薯條努了努,轉移話題。「喂我。」
沈芝柔若有所思地將一根薯條塞進他嘴里,仍在思考能不能與他同居的神情看來悶悶不樂。
靳揚怎麼會沒注意到她的不開心?他吞下嘴邊那根絕對稱不上健康的油炸物,轉為啃吮她的手指。
他吻她手指的方式很纏膩很,吻出沈芝柔一身細微顫栗,他唇舌在她指尖熱情的吞含,令她想到他們無比親昵的那幾個夜晚。
「靳揚……」沈芝柔想將手抽回來的動作被他制止,方才還不甚愉快的心思被他黏纏的動作全然蒸散消融。
靳揚將她拉下來吻她,旋身將她壓進床褥里,令沈芝柔手上那包薯條落了一地。
經歷一個火熱到幾乎令人腿軟的吻,沈芝柔被靳揚壓在身下濃濃喘息。
她伸出手,戀戀撫過靳揚總是惹她心醉神秘的眉眼,再也忍受不住地問︰「靳揚,你是台灣人嗎?」那兩汪琥珀色的深潭,總是誘她狠狠墜跌……
靳揚捉住她在他臉上游移的手,湊到嘴前吻了一口。
「怪了,你有空看我或我父親拍的戲,就沒空追一下我們的報導?我外祖母有一半的荷蘭血統。」
「報導是假的。」沈芝柔笑了起來。
「我拍的戲難道是真的?」
「是啊。」沈芝柔竟理所當然地點頭。
「每一句對白、每一個角色與每一句內心獨白,都是你將自己放在那根位置,設身處地‘當’過那個人,才會產生的想法、心境與對話,難道不是嗎?」沈芝柔想了想,又更堅定地頷了頷首,仿佛自己說的真是極有道理一樣。
這一瞬間,靳揚深望著她,感覺自己對她的喜愛攀升到最高點。
他想,他與沈芝柔之間的共通點,絕不只是因為他們都在追求親人的肯定與期望,還有他們對于戲劇真心的偏執與喜愛。
了解他最快的方式的確是透過他的對白與鏡頭,他一向懶得跟別人多說些什麼,但劇中對白是他的口,鏡頭是他的眼,他的確無法藏匿,難怪她莫名懂他……
靳揚坐起身來,將她圈在抱在環里。
「這也是戲,芝柔。」靳揚打開電視,三兩下就付費購買了鎖碼頻道。
令人臉紅心跳的申吟喘息聲瞬間充斥整間房里。
「靳揚!」沈芝柔回身打他。
「我也有我偏好的AV類型。」靳揚笑著環抱她,不讓她跑躲,將她的視線固定在電視前。「多跟我看幾次,你就知道了。」
「我不要看……快轉走啦!」電視機里面的那個女人俯跪著,她的男人正由她身後一下又一下地挺入……呃,不對,不是只有一個男人……不要不要!她不要看!
「芝柔,你知道嗎?那種明明嘴里說不要,身體卻很歡迎的戲碼,在AV里好受歡迎。」靳揚越笑越過分。他現在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愛好女孩了,實在是因為調戲乖乖牌的那份惡劣成就感與快感著實迷人得很。
沈芝柔氣結!
「誰嘴里說不要,身體卻很歡迎?」沈芝柔回身推他。
一陣胡攪蠻纏,被單抱枕凌空亂飛,靳揚索性往後一躺,將她拉到身上。
「上來。」他嗓音沙啞地命令道。
他好想她,見不到面的時候想她,見得面的時候也想她,他一直都好想她。她嬌軟的眼神,透著馨香的身體……
氣喘吁吁的沈芝柔根本听不懂靳揚在說什麼。
靳揚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上來,像電視里的女人那樣。」靳揚將手采進她裙擺里,撫上她光滑柔膩的大腿,高挺的鼻梁再度往電視的方向努了努。
「靳揚,你不要再跟我討論AV了!」沈芝柔嬌顏羞紅,軟柔的聲嗓罵起人來一點魄力也沒有。
「不討論就不討論。」嬌顏微笑著月兌掉她的裙裝,將她飽滿的乳由蕾絲布料中釋放。不討論,他決定身體力行。
「靳揚,你好。」沈芝柔在他一陣撩人的挑逗中抗議。
「我是。」靳揚笑了起來,撫揉她胸前豐盈的力道逐漸加重,熟練地擰揉她胸前乳蕊。
沉甸甸的在他掌中顫晃,從他指縫中溢出的柔膩乳肉像在誘他親吻,他的感官被撩撥到極限,沈芝柔卻比他更早發出申吟。
「靳揚……」她覆在他掌上的手連一點想阻止他的力道都使不上。
討厭,她現在真的像他方才說的一樣,嘴里抱怨著他好,身體卻好喜歡……
她的徒勞無功令靳揚唇際揚笑。
「喂我。」他說,意有所指地掐住她軟乳。
沈芝柔臉上的紅潮一路從頰畔蔓延至耳根。
她真的不想對他如此唯命是從,但是情潮洶涌,猛烈,來得如此之快,她最後決定向自己投降。
她頰畔艷紅地傾身,听話地將自己喂他,以她盈潤潔白的胸乳,以她柔軟體貼的心房……
靳揚的喉間逸出舒暢的低吟。
是誰說過的?女人以愛表現性,男人以性表現愛,他從來就沒有這麼喜歡與誰。
是夜,他令沈芝柔和戲中演出的女人一樣,發出持續了幾乎整晚的媚吟與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