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夫花魁 第十二章 作者 ︰ 安靖

丁憐兒軟軟地趴伏在柔軟的棉被上,渾身香汗淋灕,她緊闔著眼眸,不敢睜開,腦中不住地反復浮現,剛剛自己在他身上起伏扭動時的羞人情景,難以面對他,所以她故意地裝睡,企圖以這樣的方式免去兩人在親昵過後的尷尬。

只可惜,與她同床的男人並不是這樣想,他下床,擰來一方的濕巾,準備替她拭去狼籍。

她驚慌地睜開眼,「我自己來……」伸手想要搶過他手上的濕巾,阻止他做出更多教她只想羞得昏過去的事來。

他不發一語,可是卻不讓她搶走濕巾,故我地替她拭淨身子,然後才回到床上抱著已經羞得渾身發紅發燙,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小女人。

「我們近日成親。」他靠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不意外已經羞到連聲音也忘掉了的女人,一句反對之聲也沒有。

只是,微勾的紅唇悄悄地泄露了她的心情。

阿伊娜看著那對旁若無人的男女,那親昵的情景刺痛了她的眼。

丁憐兒的位置被她搶走了,不意外地跟其他人坐在一起,身邊還跟著比以前更要膩人的桂桂,然而坐在丁憐兒身邊的北陵飛鷹,又是怎麼的一回事?

他居然棄主位而不坐,跟著丁憐兒與其他人坐在同一張的桌上共食,而留著她一個獨坐在主位上。

眾人投來揶揄的目光,氣得她咬牙切齒,目訾幾要盡裂。

那個丁憐兒,有什麼資格,憑什麼可以讓北陵飛鷹如此地疼惜她,甚至為了她而跟其他人共坐一桌,不分你我地進食?

而後,阿伊娜看到,北陵飛鷹居然主動地替丁憐兒盛來一碗的熱湯,那一幕,教她的心整個地粉碎掉了。

北陵飛鷹什麼時候這樣紆尊降貴地對過任何一個女人了?在阿伊娜的記憶里,除了北陵飛鷹的親娘外,他不曾替任何一個的女人做過這樣的事,且他甚至親自地照顧生病的丁憐兒。

她多想沖上前用力地扯開丁憐兒,對那張粉女敕白哲的小臉狠狠地甩上一巴掌,再對著丁憐兒咆嘯出「北陵飛鷹是我的」這樣的話來,可是,她的驕傲、她的尊嚴不允許她做出這種失敗者才會做的事來。

她咬緊牙關,再也看不下眼前的事,佯裝沒有听到有人宣布,北陵飛鷹即將在近日內迎娶丁憐兒進門一事,趕在眼淚掉下來以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忿忿不平地坐在銅鏡前,她拚了命地忍著眼淚,不許自己為了心中的痛楚而掉下任何一顆的眼淚。

多年來的等候,多年來不知臊的糾纏,為了他婉拒了那麼多人的求親,過了一個女子應嫁人的年紀,然而到了最後,她卻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男人。

這一切,都全因為那個程咬金,丁憐兒,若不是丁憐兒,想她阿伊娜有什麼地方不值得他北陵飛鷹愛了?

她掏出自己壓在珠寶盒底下的一封書信,那是她要下人去調查回來的消息,她知道,丁憐兒之所以會在飛鷹堡出現的原因。

「鷹哥,如果你最喜歡的女人沒有了,你會不會不再喜歡她而改愛我?」

她失神地撫過信紙,腦中不禁幻想著加果少了丁憐兒後,往後北陵飛鷹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的情景。

鳳眼,流轉過一抹堅決。

取來書信,撰下自己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放進信封里,再讓飛鷹堡里頭的人替她將信送出去。

送信的人只以為這只是單純的家書,卻沒想到信中有信,日後會替飛鷹堡召來巨大的劇變。

飛鷹堡內,人人喜氣洋洋。

不知從哪兒得知,北陵飛鷹夜夜與丁憐兒共寢一室後,人人都開始準備一場盛大的喜宴,忙得不可開交。

他們的堡主要成家了,他們又怎麼能讓堡主的婚宴寒寒酸酸的,一點貴氣也沒有?

于是眾人打定主意,從上至裝飾禮服,下至喜宴上的小點,眾人都用上最好、最貴的,務必定要打造一場空前絕後、無人可以媲美的盛大婚宴。

丁憐兒苦著一張小臉。

自北陵飛鷹向她求親過後,堡里頭的女人們就開始圍著她打轉,一下子替她量身造衣,一下子替她梳著各式各樣的華麗發髻,一下子又替她試著林林總總的胭脂腮紅,教她過得比在美人閣時還要累。

當一個新娘子,有必要那麼累嗎?

整整好幾天,道群娘子軍不見疲態,反倒是她這個乖乖坐著任人打扮的人形女圭女圭,累壞了!

尤其,晚上還要承受北陵飛鷹那索取不斷的情火……思及晚上床第之間的火熱,她的頰便忍不住地騰然燒起來。

于是,她趁著娘子軍未發現之前,偷偷地溜走了。

至于溜到哪里躲著最安全?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北陵飛鷹的書房?偌大的書房只有北陵飛鷹以及他幾個心月復可以進去,現在再加上她一個。

那張依照北陵飛鷹的高大而造的石椅,大得不可思議,她整個蜷縮在上頭位置還有剩,更遑論石椅前的那張巨大石桌,足以讓她平躺在上頭打滾也沒有關系。

而此刻,石桌上堆放著一本又一本的帳冊,以及為數不少漢文、胡文交雜的書信。

扁要看光、處理好桌上這些東西,至少就得花上好幾天,而且處理好一切後,怕也是精疲力竭了吧?她驚訝地看著眼前一切,只覺得難以置信。

一堡之主,當之不易!

想著他那麼辛勞,丁憐兒不禁抱著雙膝,思索著自己有哪里可以幫得上忙。

石椅上雖鋪著獸皮,然而她還是感到一陣寒意,不自覺地打起冷顫,開始想起北陵飛鷹那暖如火爐的懷抱。

莫名地,連自己都不清楚哪兒來的一陣怪異感覺,她居然會覺得很寂寞、很不安,很想此刻就見到北陵飛鷹。

可是,前兩天,堡外傳來有強盜為患的消息。

居然有人膽大包天,竟敢去搶插上飛鷹堡旗幟的商隊,為了商隊的安全,北陵飛鷹便領著一眾的男丁去剿了那群作亂的強盜。

早上的時候,她才取笑張家的小媳婦,丈夫才離開兩天就日思夜想,吃不知味的,現在她自己就變成了張家小媳婦一樣,悶悶不樂的,只是待在他最常待的地方想他、念他,盼他早歸。

胸口悶悶的︰心口酸酸的,眼角澀澀的,「這就是相思的感覺嗎?」她輕聲低喃著,指尖不自覺地劃過石椅上的獸皮,「為什麼,會有一點點的想哭?」

她不常哭,因為她知道哭了也沒有用,可是此刻,她卻因為思念北陵飛鷹幾乎要落淚。

就在眼角凝聚的淚珠快掉下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卷進一具溫暖的胸膛前,讓那一聲聲沉穩的心跳,一聲又一聲地傳入耳中。

她瞠大水眸,以為自己因為過度思念而產生了幻覺。

「抬頭。」熟悉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似乎十分不悅她不肯抬頭看看自已。

丁憐兒又驚又喜地抬頭,看向那張自己想念非常的酷臉。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口中忍不住嚷嚷出聲。

欣喜若狂的心情無與倫比,「喜悅」兩字已經不足夠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很想他,真的,非常的想他!

伸出雙手緊緊地環抱住他的腰,小臉埋進他的胸前,用力地呼吸著屬于他的氣息,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兒傳入鼻中,她記得這味兒最濃時,是兩人雲雨過後,白哲的小臉,霎時浮上了兩片紅雲,可是她卻不想放手。

他伸手想拉開她,想看看這兩天沒見到她,她有沒有變瘦了,可是她不肯,逕自地抱得更緊,完全不願意跟他分開片刻。

幸好剛才進書房前,他屏退了心月復跟管事的,沒有讓他們跟著進來,否則她現在這副小娃兒似的嬌縱模樣,豈不會招人笑話?

只是她這副樣子,意外地教他心軟。

抱起她,取而代之地坐上石椅,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眼中帶著笑意地看著她忙碌地握起他的手臂,分別環上她的腰與肩膀,將她整個地包起來,而她則是一臉滿足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唇角有著一抹明顯的笑意。

此情此景,北陵飛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也是很想懷中這個教人不得不擱上心頭的小女人。

所以,才不得不加緊行程;所以,才不得不直搗黃龍,不給那群強盜有喘息的空間地一網打盡,為的就是盡早回到飛鷹堡,將這個教他心心切切牽掛著的女人擁抱入懷。

曾經,兒女私情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如今,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

唯有身處于情中,方能知道情滋味。

原來,竟是有著一抹淡淡的甜。

癌首再看向懷中的丁憐兒,他情不自禁地收緊手臂,只想這輩子都能如此地擁抱著她,不放手。

「剛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他問著,大掌眷戀地輕撫著她如緞的烏絲。

「在想你。」她撒嬌地用臉磨蹭他的胸膛,沒有告訴他自己剛剛在擔憂什麼,就怕她說了出來,也幫不上什麼的忙,「那些強盜怎麼了,全捉到了嗎?」

听到比蜜還甜的情話,他的唇忍不住地勾起一抹淺笑,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還有一、兩個的漏網之魚,但不成氣候,已經派了人去追,不用擔心了。」

「嗯。」她一直都相信他,相信只要有他,一切都不會成為問題。

這般柔順,這般的听話,教北陵飛鷹再也按撩不住積壓了兩天的相思,薄唇吻上兩片甜美的唇瓣,舌尖探進唇間,吸吮著自己牽掛許久香甜。

「你怎麼穿這麼多的衣服?」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果然是會沖昏一個男人的腦袋。

聞言,她輕笑出聲,不惱,只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我冷嘛。」甜軟的嗓,撒著足以讓男人腿軟的嬌。

這樣的嗓,猶如世間上最可怕的武器,北陵飛鷹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這樣活色生香的誘惑?

一把掃開石桌上的公文,不管它們是否會掉在地上,現在的他完全無法想及那些,他只能看著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可人兒。

「飛鷹……」他的急躁教她驚訝不已,「那些公文要……唔……」

想勸他好好收好那些公文,又或者是回兩人的房間,誰知這急急躁躁的男人根本就等不及回去路途遙遠的房間,直接將她抱上清出一個空位置的石桌,吻住她吱喳的小嘴。

吻著甜蜜的小嘴,北陵飛鷹忙碌地月兌著身下小人兒身上的衣衫,他沒有將衣服整件的月兌下,而是任其鋪在石桌上,墊在柔女敕的背下,揭開層層的衣衫,解下粉色的兜兒,映入眼中的美景教他呼吸一窒。

盡避已經不是頭一回看過,但他仍是忍不住地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她是一個多美的人兒,他統統都知道,而這個美人兒,只屬于他一人所有!

一股濃濃的佔有欲,徹底地籠罩住他、包圍住他,教他無法不加深這記的熱吻,吻得更深,像要掏光她的一切似的,但還不夠,遠遠地還不足夠。

他對她的佔有欲一天比一天強烈,甚至到了一個快要失控的地步,可他卻不想去阻止這堅,只是讓這情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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