耙惹哭他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封成駿眸色如冰。
「我沒事。」言葦然趕緊擦去淚水。
自己是怎麼了嘛?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脆弱?這個男人肯定在作戲,她不能夠輕易相信。
深吸一口氣,她甩去莫名的感傷,「你流血了,先去醫院處理一下。」
「我沒什麼事。」封成駿用手擦擦額上的血,由于是小傷口,血已經止住。他微微一笑,「小傷罷了,沒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先報警,請他們來處理這個流氓。幸好他用的是BB槍,若是真的手槍……」
想到這里,他的心忍不住緊縮。
這個小女人真是太沖動了!今天幸好踫到是個假貨,若踫上手持真槍的危險人物……他不敢再想下去。
言葦然從包包中拿出簡易醫療包,用酒精棉片小心翼翼為他擦拭額上的傷口。
一陣刺痛讓他皺起眉頭,她手一顫,問︰「很痛嗎?」
她的小臉帶著關切,眸中滿是焦急,柔女敕的粉唇微微張著……這是一張為他擔心著急的臉啊!他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臉孔。
封成駿的心融化了……
他伸手撥去她臉上的發絲,指尖接著往下,撫過那滑女敕的側臉,按著捧起那尖小的下巴,他深邃的眼眸鎖住她的,低頭用自己的唇,輕輕磨蹭那如蜜一般甜、似雲一般柔的小嘴。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親吻,但這熾熱的踫觸卻如電流般,竄過她的身體。他的唇如記憶中那般柔軟、霸道,刺人的胡碴磨蹭她的肌膚,帶來陣陣微痛卻酥麻的快感。
他輕輕啄著她的唇,廝磨糾纏,火燙的舌溫柔地探入她口中,逗弄那驚惶失措的小舌。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渾身發燙,腦子里亂烘烘成一片。
這個男人,竟敢又對她……
言葦然伸手想推開他,但雙手一踫到他又熱又厚的胸膛,卻突然失了力氣,只能無助地抵住他。
她想逃開,身體卻不听使喚,反而虛軟地倒向他的懷中。原始的火焰在她心口燃燒,讓她急切的想要更多。
這個男人的氣息迷惑了她,讓她神智散亂,無法自已。
正當她渴望得更多的時候,封成駿卻忽然離開她,帶走了她眷戀的暖熱。
言葦然一怔,雙頰立刻熱辣辣地燒了起來。
她怎麼會像個花痴一樣,被他吻得舍不得走,他一離開就倍覺空虛?
身為詐欺師的她,看過太多表里不一的爛男人;表面上的他們,或道貌岸然,或仁義道德,私下卻丑事干盡,貪婪。
是的,男人都是壞東西,只要女人一拋媚眼,就會自動送上一切,可一旦新鮮感過了,厭倦了,則無情到令人心寒。
因此她從不讓自己落到這等下場,以往對付男人,她總是欲擒故縱,若即若離,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讓目標得到她!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做得很好,看遍男人的丑態,更令她對男人日漸失去興趣,她甚至懷疑,自己這輩子對男人冷感了。
她一向冷情,極度理智,但一過上封成駿,卻都亂了套!她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她好害怕這種失控的感覺,這個男人,自己真的惹得起嗎?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來化解尷尬時,封成駿卻開口了——
「警察先生,就是這個男人!不但逼車,還用BB槍損害我的車,驚嚇到我的女伴。」
他說話時,厚實胸膛跟著震動,讓她的小手感受到那微微的觸動。
警察?言葦然回頭,才發現警察已經到來,正在檢查地上的歹徒。
這個歹徒也真夠倒霉,不但被她的防狼噴霧攻擊,被封成駿打了一頓,現在還得吃上官司,不過……
她疑惑地望著一臉笑意的封成駿。
依他方才的身手,似乎是練過功夫的人,怪不得那天在他的「私人空間」,她那麼輕易就被他制伏,然後被他……想到那天的事,言葦然感覺臉如火燒,全身血液仿佛都流向了小臉。
「事情就是這樣……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趕著走,有任何需要再打電話給我。」
封成駿和警察說明完前因後果後,便打算離開,見到言葦然滿臉羞紅地愣在那兒,便伸手拉她。
「葦葦,我們走……」
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完,突然被她一拳正中臉頰。
只見他發出呃的一聲,接著向後摔去,整個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員警,和一臉難以置信的言葦然。
慘了!他不是會功夫嗎?難道是她估計錯誤?
這下可糟糕了……
放了一缸的熱水,倒入玫瑰色的浴鹽,言葦然將整個晶瑩的身子浸入水中。被暖熱馨香的熱水包圍,她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這兩天公司的事很多,除了幾個韓方代表來台灣洽談代理權外,政府機構舉辦的講座,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幾乎要抽乾她身上所有的力氣,更別談還需要安排時間,幫封成駿準備資料,與各部門員工洽談。
前天她的那一拳,讓他鼻梁紅腫,幸好沒有斷掉,否則她還真是很對不起他呢!
唉唉……想到自己做出那麼可恥的事,她就羞得滿臉通紅,當下也只能向那個警察隨便搪塞幾句,說自己嚇壞了,才會反射性出拳,然後帶著封成駿去了趟醫院。
幸好封成駿似乎不記得是她攻擊他,清醒後只問是不是那個歹徒又打了他,完全沒懷疑是她下的手,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原本想試試他的拳腳,誰知道他竟對她不提防……是要很信任一個人,才會這樣做吧?所以她可以大膽猜測,他很信任她羅?
所以才相處沒多久,他就吻了她……
想到他灼熱迷人的氣息,他溫暖熾熱的唇,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胡碴,刺疼她柔女敕的肌膚,還有他狂野的舌,霸道的手。
言葦然呼吸急促起來,體溫逐漸升高,汗水一滴滴自額上落下。
是水溫太高了?但她怎麼解釋,下月復忽然傳來的暖流,還有陣陣忽然渴望被填滿的空虛……
鈐鈐——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驚醒了言葦然,她匆匆包著浴巾沖出浴室。
「葦葦,我是晶晶。」
原來是她的好友,也是身為詐欺師的俞晶晶。
俞晶晶和她是同一年進育幼院的,當時她十歲,俞晶晶比她小一歲,兩人共同面對陌生的環境和人們,很快地就成為彼此的依靠。
由于親眼看到母親死去,內心受到巨大沖擊,因此言葦然比一般孩子早熟,俞晶晶卻剛好相反,依然保有她的活潑天真。
兩人離開育幼院後,曾到一般公司上班,但沒有顯赫背景、年紀又輕的她們,曾遇到許多不合理的對待,卻只能忍氣吞聲,正當她們對自己的前途感到茫然之際,踫到了一個神秘女子「社長」。
社長長得極美、極冷,不但擁有一身好武藝,更精通多國語言,她憐惜兩人孤苦無依,于是收容她們。
社長經營著一間奇怪的事務所,里面的職員清一色都是女性,不但外型出色,更多才多藝,精通多國語言。
兩人進入事務所,成為里面的一分子,在社長的教下,兩人學得不少特殊技能,並追隨她開始了詐欺師的工作,專門懲罰對感情不忠,卻還要貽害女性的臭男人!
但一年前,社長突然不告而別,只留下訊息,讓言葦然暫代她的職位,直到她回來為止。就這樣,才進入事務所三年的言葦然,成為了「代社長」,並負責掌管事務所的一切事務。
幸而她能力極強,又使命必達,因此事務所的營運狀況並未受到任何影響,最重要的是,事務所這兩年已步上軌道,分工也變得專精,收集情報、訓練新人、日常庶務都由專人負責,代社長言葦然的工作並不吃重,所以她也才行有余力,接下封成駿這她的好友俞晶晶,被分派到情資組,這陣子兩人各忙各的,也有陣子沒聯系了,因此一听到是俞晶晶的聲音,言葦然有點高興。
「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言葦然將自己的身體用浴巾包好。
「我那天到科學園區去,看到你和一個超級大帥哥在一起。怎麼,終于想通要談戀愛了?」俞晶晶笑她。
談戀愛?和封成駿?
一想到這里,言葦然的心突突直跳,卻嘴硬地說︰「怎麼可能!他……他只是這次的目標罷了!」
「目標?可是我看你的樣子很陶醉,也很享受耶!」俞晶晶驚呼。
「胡說!我才沒有。」像是心事被戳破似的,言葦然的臉頰熱辣辣的燒起來。
「咦咦?開開玩笑而已,你反應干嘛那麼大?很不像你耶!」俞晶晶賊笑起來,「是被我說中心事了吧?」
「才沒有,別說我,倒是你,最近在忙什麼?」言葦然趕緊轉移話題。
「我最近的目標是個私家偵探,吼!超難搞,你也知道這種人特疑神疑鬼,手頭的情報網又多,要撂倒他實在挺難,害我壓力超大。」俞晶晶抱怨,「算了,不講他。找個時間出來聊聊吧!我們好久沒踫面了。」
「當然好啊!」言葦然翻開行事歷,「噢!我們老板的行程超滿,每天工作到十點多就算了,周末常常還有許多行程,真佩服他有那麼好的體力。」
「這樣啊——」俞晶晶的聲音拉得長長的,「不要緊,你顧著老板先,工作重要嘛!等你確認好時間再告訴我,呵呵呵……」
俞晶晶笑著掛掉電話。
「晶晶,喂喂?」言葦然放下已斷線的電話。
什麼啊?晶晶干嘛那個態度?她是在工作!但晶晶的聲音卻充滿調侃,她和封成駿又沒怎麼樣。
一陣冷風吹來,她哈啾一聲。
算了,還是趕快回熱水里頭去好了,今晚反常地有點冷呢!
「哈啾!」即使極力壓抑,但言葦然最後仍無法抵抗本能,噴嚏出聲。
坐在主席位上的封成駿看了她一眼,繼續沉穩地講述公司的營運方針。
言葦然強撐著浮腫的雙眼,十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打著會議紀錄。
會議結束後,兩人回到辦公室,封成駿沉聲開口,「生病了為什麼不請假?」
言葦然愣了一下,才發現他正和她說話。生病後不但身體好沉重,連思緒也變得緩慢了。
「沒關系,小靶冒而已。」
「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養,何必要硬撐?我準你假,你回家休息。」
「不要緊。」她勉強笑了一下,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才坐回位子上,強熱的睡意整個襲來,她極力想保持清醒,卻還是抵不住睡魔的侵襲。
稍微趴一下就好了,她不會睡著的。
但她的身子才一踫到桌子,意識便陷入半昏迷中。
不行……不能睡喔!
就這樣,她強撐著困頓的身體,不讓自己睡著。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忽然傳來細微的開門聲,有人輕輕在叫她。
「葦葦?還好吧?要不要到我那里休息一會?」
這聲音……似乎是封成駿,她想醒過來,但全身好沉重,眼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