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菲爾塔利……」
……
「奈菲爾塔利小姐?」
………………
「奈菲爾塔利小姐!」
艾薇坐在一間空空蕩蕩的房子發呆,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在叫自己,她一驚,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定楮一看,原來是個不認識的人在叫自己。來人長得可真是漂亮!烏黑的長發直直地垂到腰間,皮膚白皙得仿佛吹彈可破,長長的睫毛隨著每一次眨眼而扇動,被四周搖曳的燈火映出了影兒,打在那一對仿佛黑耀石一般的眸子上。
男生?還是女生?
「奈菲爾塔利小姐,看來您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呢。」熟悉的聲音如同流水一般,來者微笑地看著艾薇,不住地點頭。
這個聲音……莫非是,「禮、禮塔赫?」不是吧!之前他一直用布把自己的臉圍得嚴嚴實實的,所以才沒有看到,他的長相可真是驚人……的漂亮阿!他可是男人噢,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美麗的男人,真是太令人絕望了。艾薇略帶幾分挫敗地看著他。
「奈菲爾塔利小姐,一會兒您就從這個門,和其他的女孩子一同出去,和大家一起給賓客勸酒。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您就當作沒看到,今天晚宴一順利結束,我就派人將您平平安安地送回您想去的地方。」禮塔赫溫和地對艾薇說,「不用擔心,沒有危險的。」
如果是半天前禮塔赫說這些話,艾薇心里還會掂量一下是否劃算,現在說的話,只有讓她更加絕望而已。這里可是古代埃及,不知道是幾千年前的埃及阿!如果說回去就能回去,她又何必打扮成這個古怪的樣子,愣愣地坐在這個空蕩的房間里發呆。如果明天他把自己送出了宮,自己又該去哪里呢,又該怎樣才能回到現代呢?總不能學人家漫畫里面跳進尼羅河就跑回去吧?她、艾薇,雖然自詡萬能,但卻是不會游泳的阿!
看來依現在的情況,不管是什麼忙,她都得幫,幫過之後,就請求在這里混個差事吧。看來找尋回去的方法,一定是要慢慢來了。
看艾薇呆呆地不說話,禮塔赫便輕輕地撩開外間的布簾,很快就走進來了數位長相各異但卻都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剎那間,這房間里的光景就亮麗得令人睜不開眼了。少女們走進來,恭恭敬敬地沖著禮塔赫拜禮,「祭司大人。」
誒?艾薇狐疑地看了禮塔赫一眼。祭司大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把她們一同帶去參加什麼祭典?古埃及的祭祀還是算了吧,听說會被剜心掏肺,她可不要阿!
仿佛看透了艾薇的想法,禮塔赫又是微微一笑,「一會兒的晚宴,大家只需依照指示,給各位賓客敬酒。如果需要舞蹈,各位擅長的也不妨一展身手。大家听好安排,不會有任何麻煩及危險的。」
眾位美少女嬉笑成一團,有人不禁問,「祭司大人參加晚宴嗎?」
禮塔赫點點頭,「那是當然,所以大家不必緊張,事後一定按照約定、分發報酬。請各位稍候,一會叫到你們,你們就出來吧。那麼,我先失陪了……」
禮塔赫轉身出了房門,房間里姑娘們立刻陷入了激烈的八卦中。
「禮塔赫大人真是美得令人嫉妒啊~」
「其實、就算不能拿到任何報酬,可以見到殿下也夠啦。」
「傳聞中殿下的俊美,今天終于可以近距離地看一看了。雖然人家總說殿下僅是外表好看,沒有什麼真本事,但是如果能見到那傳說中的美貌也值得了!」
「對呀對呀,還有孟圖斯將軍,如果能見到紅發的孟圖斯將軍也好啊!」
艾薇頗為無聊地盯著她們如同現代的追星族一般的花痴狀,自己心里卻有著不少盤算。听禮塔赫剛才的意思,好像這些姑娘也都是臨時召集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一會兒的晚宴里將賓客們灌醉。如果是灌醉,必然是有所圖了,感覺禮塔赫、孟圖斯地位都應該蠻是了得,恐怕這事十之八九是和宮中內斗有點聯系,受益者就是那個所謂的白痴殿下。搞不好還是個類似鴻門宴的東東。
暈,原來古埃及也興這一套阿。
這陪酒的差事,看來並不好干。
剛才禮塔赫三番五次地說什麼不會有危險、不會有麻煩,現在听起來怎麼這麼可疑?
不會吧,那她也太倒霉了!
考慮了大約十秒鐘,艾薇果斷地決定——逃!可是這個想法還沒有付諸任何行動時候,就听外面傳來了清晰的傳令聲。
「傳——各位小姐上殿。」
話音一落,屋子里嘰嘰喳喳的聲音立刻消失殆盡,唯一不變的是各人臉上略帶興奮與期待的笑容。
嗚嗚,怎麼會這樣……
*
古希臘詩人荷馬,曾經將底比斯稱為「百門之都」。這座恢宏的城市橫跨尼羅河兩岸,同是法老們生前的國度與死後的冥府。身為埃及的政治、宗教中心,底比斯的神廟數不勝數。法老忠實的臣民們將這座王城自豪地稱為「永恆之都」,生死將于尼羅河共存。
底比斯的皇宮,可謂是這個城市的標志性建築,到了夜晚,更是華麗而炫目,宛若神話中的神之宮邸穩穩地立于尼羅河東岸,恢宏的燈火照射著金燦燦的建築,豪氣的光芒隨著夜霧好像上升進了天里,輕松地就將星月之輝拋之腦後。
今夜,底比斯又將不眠。
法老親封的「年長國王之子」、即攝政王子今天要舉行大型的宴會,不僅邀請了當朝知名的將軍、官員,更有听聞是聚集了多名相貌美麗的少女,號稱是為正在對抗赫梯邊境侵擾的法老;;塞提一世預祝勝利。
攝政王子是法老的第七個孩子,卻深得法老寵信,年紀輕輕就被委以重任,在法老帶兵出征之際,管理各項國政事務。民眾、官員、士兵全部心照不宣,如此以往,第七王子殿下終有一天會成為大埃及的法老。
但是……卻盛傳第七王子殿下不喜政事,事情都是由他身邊形影不離的兩位得力助手孟圖斯與禮塔赫幫助打理,只是因為長相出眾的俊美和母後穩固的地位才深得塞提一世青睞。
因此,埃及對這位年輕王子的期待,或許更多是在他的相貌上。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期待的是落入這個王子手中的權利。
底比斯皇宮的大廳里,集滿了上埃及最位高權重的人們。大臣、將軍、祭司、文書,全部聚坐一堂,談笑風生,表面上其樂融融,私底下不知分別抱著怎樣的想法。第七王子又開晚宴了,這已經是本年的第五次。每次法老出征在外,他就會召開盛大的晚宴,與大家喝得酩酊大醉。今夜的規模應該算是最大的一次吧,居然還特意召集了數十位貌美的少女陪酒。
這樣的王子,居然是法老親封的攝政王子!
冷笑、嘆氣、得意、失望。
「孟圖斯大人到——禮塔赫大人到——」
隨著傳令兵的話音落下,屋子里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驟然停了一下。
雖然對攝政王子有諸多不滿,但是位居他左右的孟圖斯和禮塔赫就不是簡單的人物了。孟圖斯來自埃及有名的武士之村,西塔特。年僅二十二歲的他已經是法老塞提一世親任的將軍,手下握著一個大軍團的兵力。至于禮塔赫,在少年時期就充分展露了神學方面的天分,十八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全國最年輕的第一先知,如今十九歲的他,早就開始參與政事,為國出謀劃策。
恐怕就是因為王子的不才,塞提一世才不得不安排這樣兩個出眾的才俊皚佐他吧。
人們不由得都會這樣猜想,更有人想拉攏這兩位出色的少年進入自己麾下。但是他們卻對王子十二分的忠心,當著他們的面,真是不能說出攝政王子的半分不好啊。
二人走進大廳穩穩地坐下。不一會,廳中就又漸漸恢復了先前熱絡的氣氛。
過了片刻,終于、宴會的主角登場了。
「殿下駕到——」
隨著傳令兵的聲音,廳里的人紛紛起身,恭敬地沖著門口拜禮,又等了一會,一個年輕的身影緩緩地向廳內走來。
「我特意召集的美女們呢?」
這就是來者說的第一句話。
大家口中的「殿下」,不緊不慢地晃入了廳里。這人果然是名不虛傳,身材修長,卻頗為結實,較好的臉型配著濃重的眉毛、挺立的鼻子和優雅的唇型,而那雙幾近金色的琥珀色雙眼則更是特別,與他額前金色的發飾相互呼應。深棕色的頭發被隨意地束在腦後,不經意間松散下來的若干發絲,更添一種含著奇異魅力的慵懶氣息。
「殿下,她們都在後面,只要一聲傳令,隨時都會上殿。」禮塔赫弓著身,畢恭畢敬地對眼前年輕的男子說道。
「那還等什麼呀,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找出這麼多美女的,速速帶上來,沒有女人,這酒怎麼能喝的開心。」青年快速地擺擺手,徑自走到大廳中央鋪著潔白陀毛的華麗席位坐下,拿著酒壺自行甄起了酒來,臉上頗有不耐得神情,「你還楞著做什麼,快去快去。」
「是。」禮塔赫依舊是微笑地躬身,對門口的傳令兵點了點頭。
「傳——各位小姐上殿!」
傳令兵叫著,只見那俊美的王子一邊喝酒一邊懶懶地對大家說,「呵呵,趁父王不在,我們再來一次不醉不歸!前幾次都少了女人,大家喝不痛快,今天本王子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
話未說完,一直在後面候著的少女們就魚貫而出了。
青年笑的更為得意,連連沖那些少女揮手。「哈哈,來來來,各位快過來,給大人們敬酒。」
少女們或帶著興奮、或帶著嬌羞,一一走上殿來,很快就入席開始給各位重臣敬酒。艾薇也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面,妄想不被注意。但是,當她站到大廳中央的時候,忽然那一片混亂的嘈雜漸漸變成了某種一致的嘆息。
多麼少見的少女阿!
水藍色的眼楮如同天空一樣透徹,筆直的金發如同陽光一樣垂泄在胸前,女敕白細膩的皮膚透過輕薄的紗裙若隱若現、宛如脂玉。玲瓏精致,簡直如同神作。人們的視線仿佛被艾薇粘住了,難以移開,就連孟圖斯也不由得驚嘆了一下,「沒想到那個野丫頭還挺有潛力。」
突然,一個粗里粗氣的聲音蹦了出來,「這個姑娘最適合臣下的口味,就要她陪了。」
說話的是朝中勢力頗大的將軍塔塔,塔塔身形高大,目光凶狠,下巴上蓄滿了絡腮胡子,張開口就是一嘴歪歪扭扭的黃牙。這個人一看就是個討厭的角色。艾薇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她才不想陪他喝酒!
見艾薇後退,塔塔便快步上前,伸手就要一把將她拉過去。艾薇一躲,一個沒有站穩,直直地向後跌了去。
要摔到了!
她直覺地閉上雙眼,等待著疼痛的來臨。不想卻落入了一雙溫暖有力的臂膀。抬眼一看,正是那吊兒郎當的王子將她扶住。
「塔塔,心急什麼,本王子還沒有女人陪呢。你換個?」琥珀色的雙眼漫不經心地看著塔塔,嘴角帶著一絲酣醉的笑容。
塔塔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大嘴撇了撇,沒有說話。
「禮塔赫,快叫你身邊的美女陪陪塔塔將軍。別掃了興致。」
「是,殿下。」禮塔赫依舊是微笑著,示意身邊的少女听令。
那一剎,禮塔赫身邊的少女展露了一絲發自內心的不樂意,不過很快,她就收拾好了情緒,听話地走過來對將軍溫言細語了一番。塔塔這才收拾了臉上明顯的不快神色,啐了一聲,隨著少女喝酒去了。
艾薇驚魂未定地扶著王子站穩,微微地點了下頭,轉身就想著走。結果卻被那個紈褲子弟一下子拉回來,摔坐在他懷里。「去哪里,都說了,本王子還沒有女人陪酒呢。」
「我不會喝酒!」這個男人,白費了一張好臉蛋。
「都說是陪酒,誰叫你喝了?」王子笑眯眯地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舉杯沖向廳內的所有人,話語里面帶著醉意,「大、大家再一起喝一杯。」
艾薇趁著他喝酒的功夫,好好地打量了他一下。這個男人生的確實漂亮,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幾分迷醉的神色,撩人的很,但卻可惜了那軟弱的性格。從方才塔塔的神色看,這個王子八成在宮中也沒有什麼地位,恐怕是一天到晚吃酒打混,自己的位子也被不少人覬覦。
今天這個宴會,看來是孟圖斯和禮塔赫策劃的。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呢,這些古人也挺喜歡斗來斗去的,自己掉落到這個場景,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悲哀。
艾薇盯著年輕的法老之子發呆,驟然一絲冷冷的視線掃了她一下。她一激靈,定楮一看,卻只見到一雙帶著醉意的琥珀色雙眸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這語氣分明就是大街上搭訕的小流氓的語氣。艾薇白了他一眼。「問別人的名字前,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吧。這是禮貌。」
軟弱王子一愣,眼中出現了迷茫和不解,略帶幾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問我的名字?」
「對,你的名字。你媽媽給你起的名字。」艾薇理直氣壯。
「你問母後……給我的名字……」他反而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片刻後,沉默就轉化為了一絲奇妙的情緒,他輕輕地說,「……比非圖。」
比非圖?哎哎,孟圖斯、禮塔赫、比非圖……這些名字,簡直是要逼著她說謊,算了,所謂入鄉隨俗,「那麼,我叫做奈菲爾塔利。」
「奈菲爾塔利。」比非圖喃喃地跟著念了一遍,什麼都沒有再說。
片刻,他把艾薇從懷里輕輕地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身邊。艾薇驟然不好意思了起來,差點忘記了,剛才可是一直都坐在這個王子的懷里呢,想到這里,她就又往邊上蹭了蹭,突然在手邊的墊子下模到了一個堅硬的金屬制品。是什麼……?
「呆在我身邊,」比非圖附過身去,輕輕地在她耳邊說到,見艾薇默許,他便懶懶地站了起來,舉杯對大廳里已經喝的七扭八歪的臣子們說,「今天把各位召集過來,其實是有事要告訴大家。」
賓客們醉眼惺忪地看著舉杯貌似要祝酒的王子,不以為意地听著他講話。
反正又是說一些喝開心、要盡興一類的話吧。
艾薇從墊子下面把那個金屬制品抽出來,居然是一把冰冷的寶劍。
正在她發呆之際,只見比非圖將右手輕輕地一松,手中的杯子宛若慢動作一般,慢慢地、緩緩地掉落在青花石的地板上。 嚓一聲,清脆地碎成了幾片。
厄……這個場景,好像很熟悉噢。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一個碩大的腦袋就骨碌碌地滾到了大廳的中央。
定楮一看,便是方才那個粗魯將軍塔塔的頭顱。
沉默了數秒,整個會場就仿佛燒開水一般,驟然沸騰了起來。女人們尖叫著四處逃散,眾大臣也驟然從酒酣之際驚醒,紛紛慌亂了起來,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場景,又是上演的哪一處。
「準許上殿!」一聲鏗鏘有力的喊聲,來自于孟圖斯,他此刻手中握著染滿血污的寶劍。方才塔塔的頭,就是由他親手砍下的。隨著一聲令下,門外響起了兵器聲與整齊的腳步聲,不出片刻,數位身體健壯、威武有加的埃及士兵就跑進了殿,將殿中所有的臣子與女人水泄不通地包圍了起來。
有膽小的少女,當場就暈倒了。
「將軍;塔塔仗權殺害無辜百姓,掠奪民財,更有堅實證據與敵國赫梯進行不法暗通。革將軍職位,兵權交還法老。」說話的聲音冰冷得令人顫栗,抬頭一看,居然就是剛才那個吊兒郎當的比非圖,可此時他的臉全然沒了那些軟弱的笑意,琥珀色的雙眸里毫不遮掩地亮出了幾分煞氣。「罪當殺。」
「相;多克里,暗地向利比亞軍隊出賣武器、軍馬,叛國罪。殺。」
「神官;普塔,暗結勢力團伙,欺下瞞上。殺。」
「將;科克,私用國家士兵,謊傳法老聖命,殺。」
「余數十人,革職查辦。」
語畢,只見廳中數位大臣的臉色變得青白,比非圖對武士微微點頭,只見他們很快就制住若干位臣子,並將其中三個押解到廳中。
「王子!你、你居然敢這樣對待我們!若想處決,尚要等陛下回來!你膽敢……」兩鬢發白的老臣多克里怒氣沖沖地說著,頗是激動,比非圖輕輕一擺手,武士手起刀落,血濺四場。當時場中又是一片混亂。驚恐之聲,此起彼伏。
「我乃‘年長國王之子’,」比非圖的臉上現出冷酷陰騖的神色,「依照埃及王法,對法老不忠、對國家不忠之人,均可先斬後奏。」
這時,在斷頭的多克里旁跪著的武將科克,突然掙扎起身,抽出隨身所帶武器,快速地擺月兌兩旁的武士,沖向比非圖。
「殿下!」孟圖斯與禮塔赫不由大叫出聲。
比非圖轉手抓起身旁艾薇的手,將寶劍由鞘中拔出,輕松地擋下了科克的攻擊,未過兩招,他便一劍捅進科克的胸部,左右翻轉劍身,只見科克的面孔因劇烈的疼痛扭曲了起來,身體不住地抽搐。四周的臣子不由捂著嘴,幾乎干嘔了起來。
這個人是變態!絕對是變態!艾薇不由得難以抑制地叫了出來,「夠了!他已經很痛苦了。」
仿佛听到了她的聲音,比非圖瞥了她一眼,緊接著便一撤手,將劍快速一拔,科克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濺在了艾薇雪白的裙子上。他抬腳一踢,科克便滾下殿去,被趕上前來的武士亂刀斬死。
「向皇室舉劍,罪加一等。」艾薇呆呆看著身邊手上染著血污的年輕男人,所有人都以為是軟弱不堪的他,才是這場鴻門之宴的幕後主角,真是個恐怖的角色。比非圖淡淡地掃了科克幾乎爛掉的尸體一眼,「滅族門,凡十歲以上女童、七歲以上男童,全部論斬。余者廢雙目,支邊疆。」
「帶下去吧。」說完那一番令人顫栗的話之後,比非圖淡淡地一揮手,坐回了艾薇身旁,重新拿起酒杯,「各位,要不要再來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