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樓雨寒很無奈的低嘆了口氣。這個人根本連讓她抗議的機會也沒有,就這麼逕自替她下了決定,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敢正視著他,她只能用眼角余光,悄悄的打量他外在的一切條件。
搶眼的外表,蘊藏一股別人所無法模仿的傲然氣勢,雋拔挺帥的氣度,更是讓人目眩心慚。
從這些外在的優越條件看來,樓雨寒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的生活層面是絕對跟她迥然不同的,兩人的生活當沒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懂的是——這個人為何會突然闖進自己的生活,更不懂她到底擁有了什麼,讓他這麼執意的要糾纏她。
「想看我的話,就大方一點用正眼看吧!這樣斜著眼珠子瞧人,不怕把眼楮給扭傷了。」
雖然專心開車,端木嶸卻依然有那個余力,去注意她神情上的一切變化。
他的話,霎時讓樓雨寒再次臉紅起來,「我沒有在看你,我正在看窗外的景色。」她的反駁過于快速急切,連自己都無法信服,更遑論是他。
「是嗎?」噙著笑,他了然的看了她一眼之後,才決定大方的略過這個讓她頗為尷尬的話題。「吃飯的地方就快到了,你再忍耐一下吧!」
「沒關系,我的肚子還不會很餓。」她很慶幸的松了口氣,趕緊收回自己偷窺的視線,兩手緊張的握拳擺放在自己的膝蓋處,腰桿更是挺得直直的,保持目不斜視。
「哈——」瞧她那副正經八百的可笑模樣,讓端木嶸忍俊不住的大笑出聲。
他笑得張狂,更笑得不知節制,甚且還笑出了愉快的心情。但在看到樓雨寒通紅的臉以及羞愧的表情時,他勉強的收歛笑聲,轉而輕輕一嘆,「唉!」這女人的臉皮還當真稱得上是世界頂級的薄啊!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的心里更加想憐惜這般的她。
「你想吃什麼?別客氣,自己點。」依照自己的習慣,端木嶸帶著樓雨寒來到他常常光臨的高級餐館。絲毫不受這高級場合的氣氛所影響,他表現得落落大方,臉上的表情更是顯得愉快輕松。
彷若視他此時遞過來的菜單是什麼毒蛇猛獸一般,樓雨寒心慌的趕緊將它推回去,「你點就好,我隨意。」不曾涉足的高級場所,讓她表現得就像一個誤闖禁地的異客,局促不安的連坐都無法坐穩。
「放輕松,不要那麼緊張。」把她的緊張與不安看入眼底,端木嶸直到這時才考慮到她生活的環境,也才驚覺到自己真的是選錯了吃飯的場所。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現在想走出去也不可能,只能趕緊替他倆決定所要的食物。
待侍者走了後,他才試著安撫她,「不要那麼在意場所的問題,最主要的是要顧慮好自己的肚皮。所謂吃飯最大,喂飽自己的肚子,才是現在的你所應該要關注的事。」雙手越過桌面,他一把抓住她放置在桌面的那雙小手,才發覺到她竟然緊張到雙手冰冷的地步。
緊張局促的心情,讓樓雨寒忽略了自己的一雙小手正被他緊緊的握住。她以驚慌與戒慎的眼神,不安地觀察著四周的景象。
這時的她,真的是覺得自己與這個場所格格不入,四周的環境容納不了她這身的寒酸。她後悔!後悔自己為何會隨著他帶領,誤闖到這完全不屬于她的世界。
「看著我。」瞧她雙眼中的恐懼有愈來愈深的跡象,逼得端木嶸只能采取霸道的手段,用手強硬地扳過她的臉,逼她正視自己的雙眼。「不要想那麼多,只要記得我們是付錢的客人,來這里是為了喂飽自己的肚皮,其余的全都無所謂,也不是重點。」
這些不用他說,樓雨寒都懂,可這並不能改變她心底的認定,更不能讓她忽略了他們生存階級的不同。
「我知道了,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先放開我的手?我想這樣我會更自在一點。」表面的附和是種敷衍,在心底樓雨寒已然認定了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共同用餐,只要今天一擺月兌了他,往後就算再困難,她也定然會堅決拒絕他任何的邀請。
從她那不懂得隱藏的表情看來,端木嶸知道她正在下定某種決心,雖想追根究柢的探測她心底的打算,可眼前正端著餐盤接近他們的侍者,卻讓他沒有這個機會。
「算了,有什麼話等我們吃飽再來討論吧!」
他放開雙手,決定暫且饒過她。
下定決心後,樓雨寒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了許多,她更加大方的允諾自己、放任自己,態度優閑的享受這難得有的奢侈享受。
而端木嶸也不急著在這時刻跟她攤牌,于是這頓晚餐,就在兩人同樣輕松愉快的心境下順利的進行。
侍者收去所有的餐具,換上的是一盤切割精細的高級水果盤。
樓雨寒望著眼前這盤雕工精細、色彩繽紛的精致水果盤,竟有點不舍得動手吃它,更想到現實的問題。「這麼一頓飯,肯定所費不貲吧?」
「賺錢,是人的貪念所造就下的必然,但在一番辛苦之後,我想偶爾犒賞自己一頓,應該不算過分吧!」實在是想不通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竟會把身外之物看得如此之重,「我想你會這麼日夜辛勞的原因,該也是為了這人類共通的之物吧!」他想以這個話題,作為了解她的開場白,所以他很堅持也很執意的等著她的回答。
雖想躲開這難堪的問題,可樓雨寒退一步的想,這不啻是個讓他了解自己沒有多余時間跟他糾纏的機會。
「我很需要錢,因為需要,所以我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賺取。也就是說,我真的很忙,忙得沒有自我,更忙得挪不出多余的時間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人生。」
「是嗎?」呵——她的話可真是「婉轉」,婉轉到讓他想不清楚她的拒絕都難。「動手啊!你不吃水果的嗎?」他話鋒一轉地道。面對她這樣婉轉的拒絕,他可得好好的想想,要用什麼樣的方法,自己才能在她忙碌不已的人生之中,佔有一席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可諱言的,當初會注意到她,是因為那個奇異的夢境,以及她一頭及腰的烏黑雲瀑。不受控制的心靈,讓他很自然的被她的倩影所牽引。
但,他從最初的好奇,一直演變到在意、過度的注意,更變成莫名其妙的執著,而無法控制的是那勾引著他心靈的情愫。
可能是因為那不知名的情愫,也可能是因為身體對她所產生的渴求,讓他很想去了解她。總而言之,要他就這麼放棄她,眼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他灼熱視線的逼視下,樓雨寒不懂他心情的轉變,只單純的想躲、想避,直覺的要自己不要介入他的生活。「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可這三個字,他根本不給她有機會說出口,直接親手叉起了一塊水果就往她正在說話的口中一塞,成功的堵住了她的話,讓她只能尷尬又狼狽的接受他這種親昵體貼的行為。
會塞她那塊水果,本意是要她安靜,不要打擾到他正忙著想方法好接近她的腦子。誰知這女人竟連吃塊水果,也能勾起他想入非非的邪念,讓他忍不住的分心,讓他就這麼以過于熱切的眼神凝視著她。
「甜不甜?」當然他這別有涵義的問題,絕對不是針對那片水果而發的,這時他心里想的是那兩片他曾經嘗過的紅唇。
樓雨寒很老實的點頭,她極喜歡現在這種入口的香甜,還有那多汁的清涼,令她貪婪的不想浪費任何甜蜜的汁液。粉舌輕吐,滑過自己的紅唇,將流露在外的甜美也一同吮盡。
她無心的舉止,卻讓端木嶸有心的看待,他氤氳的雙眼凝聚著強烈的企圖,「我也要。」至于要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曉得。
「什麼?」吃了一口,還想再吃。正叉起一塊水果想塞入自己口中的樓雨寒听到他這沒頭沒腦的要求,一時搞不懂他的話意,就這麼傻愣的看著他。
他的表情很清楚的寫著期待,而且還有一種迫切的渴望。難道他也想吃嗎?那為何不自己動手?
她甚是為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水果,雖然想大方的與他分享,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須喂他吃的那種親密畫面,她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啊!只能心慌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他專注且不死心的眼神,竟讓樓雨寒疑惑起自己是否太過于小氣?連一塊水果都舍不得跟人分享。最後,她終究還是投降在他滿臉的期待與渴望下,紅著臉,親手將水果喂入他張開等待的大口。
「嗯,不錯,確實好吃,難怪你會一嘗之後還想再嘗。」雖然這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要的,可至少她肯親自動手喂他。對!不理會她的拒絕,只要自己堅持一步步的逼近,相信她就算真有心想躲,也逃不過自己的糾纏。
不想再讓自己遭遇到剛剛的窘境,樓雨寒干脆放下手,不敢再去妄想動那盤水果。「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急什麼?我們要談的主題都還沒開始,哪有那麼快就離開的道理?況且這麼好吃的水果,不吃完豈不可惜。」打定了糾纏她的主意,端木嶸很惡意也很故意的忽視她現在的不安與羞窘。
他絲毫不在乎她的拒絕,逕自再叉起一塊水果舉到她的面前,就這麼執意的等著她開口接納它。
在張口與不張口之間,樓雨寒很困難的做著抉擇,幾次想開口拒絕,卻在他那雙執意的眼神逼視之下,說不出任何話來。
「小姐,我舉得手都酸了,你還不肯接受嗎?」知道她心里正在進行一場要與不要的拔河比賽,為了確保對自己有利的一方獲勝,他狡猾的使出哀兵政策。
「如果你現在肯放手的話,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嗎?」她懊惱得不想妥協,可卻萬分為難,只能期望他先放棄自己的固執。
「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這種事無論說給誰听,相信受支持的一方,鐵定是我。」
他的話乍听之下,好像很有道理,可樓雨寒就是覺得不對勁。在接收四周紛紛投遞過來的關懷視線,她就算再不願意,還是只能無奈的張口,小口的咬住那片水果,只希望他能放手,讓她自己用手去接。
刻意忽視她想親自動手的意圖,他更加故意地開口催促︰「咬下去啊!你不咬下去,我如何放手?」
清楚地明白他不會放手的決心,樓雨寒只能咬下一小口香甜的果肉,正當她想咀嚼那塊入了口的水果時,卻訝異的看到一幕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畫面——
他竟毫不避嫌的將其余的果肉,塞入自己的大口之中。
「那是我吃剩下的部分啊!」面對他這麼刻意表現的親昵行為,她更加驚慌的低喊,整張臉的溫度霎時升高。
「哦,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你想,我們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呢?」
他的話有意無意的撩撥著她,再次惹得她坐立難安,小臉上的色澤也更加紅艷了。
「別胡說!」紅著臉,她本想用嚴厲的語氣斥責他這番不當的言詞,誰知說話的語氣卻是軟弱無力,讓人听來還會產生誤解。
「好吧,那就算我胡說好了。」沒有浪費多余的精力去跟她辯解這無所謂的問題,他再次叉起一塊水果,再次以同樣的堅持,進行無言的誘逼。
「我不想吃了。」這次樓雨寒可是堅持的拒絕,她不想讓自己再次陷入像剛剛那種尷尬的場面。
「吃嘛!很甜、很香、很好吃的哦,放棄了它,豈不是太可惜了嗎?」他極盡所能的誘惑,邪惡得就像伊甸園中那只正企圖誘惑亞當、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
「拜托,能不能請你收歛一點,周遭的人都在看我們了啦!」在四周紛紛投來的異樣目光之下,樓雨寒只能紅著臉懊惱的低聲抗議。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你吃就對了。」最重要的是她,其余的人在他端木嶸的眼楮里,全都視若無睹,哪怕他們是好奇或是羨慕,都不在他必須關心的範圍之內。
「你……」算了!面對他這樣霸道任性的作風,樓雨寒只能無奈的妥協,乖乖的在他的「幫忙」之下,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盤中那精致美味的水果。
雖然她已活了二十六個年頭,但在父母親雙雙去世之後的十年里,她每天眼楮睜開,所想的、所努力的就是賺錢,除了賺錢的目標之外,她不曾在意身邊的任何一件事或任何一個人,唯一關心的就是小她整整七歲的弟弟。
她沒有什麼朋友,更忙得沒有時間浪費在感情上,所謂少女懷春的詩意情懷,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空談妄想。她沒空去跟人打電話談天說地,也沒有那個經濟能力跟人去餐館、看電影,在她的世界里,除了賺錢以外還是賺錢。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生,使她在別人的眼里,形成了高傲與自負的表象。唾棄她的人,認為她這個人一無可取;有心跟她進一步交往的人,則不知應該用什麼方式來爭取她的友誼或愛情。
人際關系的貧乏,使她不知應該怎麼跟人相處,所以此時面對這般任性霸道的端木嶸,她唯一能采取的應對方式就是束手無策,隨他決定,任他擺布。
「想什麼?瞧你想得那麼專心,連一盤水果吃完了都不知道。」知道她在想事情,卻不知她在想些什麼,這種感覺真的讓端木嶸很討厭。
「沒有。」回過神的樓雨寒這才驚訝的發現東西已經吃完的事實,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唉!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很惹你討厭?或者是我的容貌太差,入不了你的眼?」不能怪他有這個疑慮,而是她的表現讓他產生了這樣沒有自信的感覺。
「不會啊!」訝異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樓雨寒直覺的就是趕緊否認。
「既然不會的話,那為什麼一頓飯下來,就老是听你趕著要離開?」不管她的否認是真心或者純屬客套,總而言之,她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很忙,真的是很忙,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你,相信你應該還記得。」為了他,她已經少賺一天的零時工錢,這種犧牲,她不便多提。
「忙不是藉口,我相信一個人就算再忙,吃喝拉撒睡總不可能不做的吧!」他無法想像她會忙到什麼程度,以他身為一個公司的經營人來說,吃飯、睡覺都是必須的,而她總不可能例外吧?
「交淺言深,是一大禁忌,我想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便多提。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是否能離開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總不好才剛認識他,就對著他把自己的私事聊得過于透徹。
端木嶸有些無奈的瞧著她,很懷疑她真的是那麼的遲鈍嗎?難道她不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別有用心、別有所圖,要的就是她嗎?
好,她既然不懂他今日所做的一切,無法體會他的用心,那他干脆就明著講出來吧!「不要妄想跟我保持任何的距離,也不要把我推得太遠,更不要用『忙』這個字眼來拒絕我,因為我已經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努力的追求你。」
「什麼!?」這個訊息讓樓雨寒太過驚訝,也給了她太深的震撼,讓她一時無法控制地大喊出聲,相對的,也讓她成為引人側目的對象。
完全無視于她的驚訝以及四周注目的眼光,端木嶸又繼續道︰
「對了!我忘了追加一點聲明,那就是你的拒絕也無法阻擋我的決心,所以奉勸你還是乖乖的接受我的追求吧!」
一番霸道不容許人抗議的宣言,再配上他臉上那瀟灑自信的笑容,真的讓樓雨寒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她就知道!這個人絕對是她所招惹不起的麻煩人物,而今事實證明她的直覺無誤。她真的是後悔死了,打從認識他開始,她樓雨寒的日子就過得心驚膽跳,萬事不順。
第一次遇到他,她跌得一身傷;第二次遇到他,則是破財還差點失身;才相遇第三次,他就發出這樣驚人的宣言。
往後的日子不用想,鐵定是水深火熱,這下她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誰能來救救她啊!
「好了,我話已經說完了,現在你還想回去嗎?如果想的話,我可以配合的送你回去。」自信的他,霸道的忽視她臉上那想拒絕的表情,大方的開口表示願意送她回家。
「我……」緊咬著紅唇,她幾次想開口明白拒絕,但卻受制在那雙充滿興味的眼眸之下。
「倘若你不急著回家的話,那我可以提出更有趣的余興節目,相信你應該會喜歡的。」邪惡的表情不見收歛,他心里打著更加誘人的主意。
「不!不用了!我現在就想回去。」雖然不知他心里所打的主意,但為了避免拉長跟他獨處的時光,樓雨寒迫不及待的開口,只單純的希望他能趕緊送她回家,那這一切就可提早結束。
「真的要這樣就回去嗎?你不考慮听听我的提議,也許你會喜歡也說不定。」他滿臉的惋惜,傾身想運用自己的魅力,迷惑她開口應允。
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俊容,樓雨寒臉紅心跳,迫不及待的退開身子,更火速的站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離開吧!」
「唉!」瞧她防備得這麼嚴密,讓端木嶸心煩,更讓他險些喪失對自己所擁有的自信。不過無妨,現在就暫且依了她吧,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出辦法逼她自願交心、交人的。
當名貴的汽車停在自家大門口時,樓雨寒隨即匆忙的想打開車門。可是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還是無法順利的打開它,這讓她心慌也疑惑的轉頭瞟向不發一語的端木嶸。
「已經到我家門口,我是不是可以下車回家了?」她膽怯的囁嚅著,像是在等著他的判決。
他逼人的視線依然存在,臉上卻漾出了一股邪惡的微笑,「我這車子是有靈性的,它會了解主人心里的渴望,更會順從主人的需求而產生變化。」
「哦!」她半知半解的點頭,訝異于這台車子的靈性,更無法想像今日的科技竟然如此進步。
瞧她好像真的相信自己隨口編的荒唐理由,讓端木嶸覺得有趣,他邪佞的靠近了她,「我的車子了解我,那你呢?你是否能夠看出我現在心里的渴望?」
「我不了解。」
唉!這個人怎麼老是喜歡三言兩語就靠近她?難道保持一點距離就無法開口說話了嗎?
「既然你不知道的話,那我就必須以行動向你清楚的提示羅!」說完,不等她回過神,他直接強勢的攻佔了她柔軟的紅唇,更在她來不及反抗的時候,用力的將她擁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等樓雨寒徹底的清醒過來時,他的唇早已再次撩撥著她的,就在她幾乎意亂情迷的危急時刻,腦里的思緒掙扎地轉回到醫院里的景象。
就是因為記憶太過深刻,讓她不由自主的推拒著,想阻止他過于執著深入的探索。
懷里掙扎不休的力量,讓端木嶸不舍的放開了她,但卻霸道的箝制她想逃離的身子。
「我說過,不要嘗試拒絕我的追求,我不可能讓你有這樣的機會。」
「不要!」
意識到他想再次攻佔她的紅唇,樓雨寒心慌的伸手去阻擋,「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真的很累,想回家睡覺,求求你。」
不管用什麼藉口,她只求能月兌離目前的窘境。
望著她臉上堅持的表情,端木嶸也能體認她的不安,這讓他知曉,要追求她,一味強橫的態度是絕對不能達到自己所想要的,眼前只能暫時妥協。「好吧,今天晚上就到這邊吧!但你必須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結束,相反的這只是開始的序曲,我希望你能夠有這層認知。」
「好、好,我知道了。」
不管現在他的要求是什麼,她都會配合的點頭答應。
「那就下車吧!」他暫時只能對這樣的情況滿意,他勉強壓抑住身體的渴望,打開車門讓她下車。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下車,連一句再見也沒有的就急忙跑回家,他搖頭低嘆,腦子里更飛快的盤算著要如何追求她的計策。
同樣的日子,同樣清晨天未亮的時刻,已經習慣的生理時鐘,讓樓雨寒準時在四點起床。
但一夜的惡夢,卻讓樓雨寒更加疲累。
回憶起昨夜的夢境,雖然模糊不清,但她依稀記得那緊追著她跑的男人。
天啊!她真的受他的影響太深了,竟然連作夢都會夢見他的糾纏。
不過依照以往的習慣,她就算心不在焉,也能熟練的起床、刷牙、忙碌的準備早餐。
只是無法控制的思緒,總飄忽的想起兩人在一起的一切過程,更為那曾經發生過的親密行為,而燒灼了自己的小臉。
他想追求自己嗎?是真心的,或是一時的玩笑話?為何從那日以後,她就不曾再見過他?
想到這兒,樓雨寒才驚訝的發覺在自己的心里,竟然對他起了一份期盼。
不!不要再想了!樓雨寒,你別忘了自己的責任,以及你在父母親的靈位前所發過的誓言。
這輩子,你的任務,也是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弟弟、培養弟弟,讓他一輩子衣食無缺,才是你應該盡的本分。
你不能有任何感情的累贅!這是你負擔不起的。
對!賺錢,只有努力的賺錢,以朝陽的一切需要作為優先考量,這才是你今後的生活目標,別忘了!
再次的督促、再次嚴厲的提醒自己後,樓雨寒收回自己的心思,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上屋子里唯一的一張桌子上,然後開始她忙碌的一天。
「今天有夾報嗎?」
「今天沒有夾報,數好你自己的報數,就可以出發了。」
太好了,那今天就可以提早一點回家了!
數完自己所需的報數,樓雨寒將它們妥當的放置在腳踏車上。
送報的這份工作,是她打從高中就開始的。這些年以來,她依靠這輛腳踏車穿越街道,為自己賺點微薄的薪水。雖然辛苦,但卻是維持她和朝陽兩人一切生活所需的來源。
而加油站的工作所得,則是她每月按時寄存的準備金。那筆錢的用途,是準備支付朝陽就讀大學時的學費以及生活費。
手工以及零時工所賺的錢,則應付一些生活上的意外需求。
她的人生、她所賺的金錢,都是經過她詳細規劃過的,絕對不能容許有任何的差錯,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