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人家難得邀你出來,不要擺著一張臭臉給人家看嘛!笑一笑,陪我跳支舞。」黃妍麗大膽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密的將手臂攀上端木嶸的頸項,更放浪的將自己胸前的豐滿貼靠在他壯碩的胸懷,一雙周圍涂滿五顏六色的大眼,則極盡誘惑的勾著他瞧。
懊死!端木嶸心里暗自不耐的唾罵著,煩躁的將那勾住自己頸項的雙臂給扯了下來,「你想跳舞,這里不愁沒伴。張大你的眼楮仔細看,相信在場有很多人可供你選擇。」像她這般浪蕩的尤物,還怕找不到伴嗎?
「哼!你真沒趣!」雖然口頭上這樣的抱怨,但她卻因他這樣不易讓自己征服的倔傲神態而被深深的吸引住。
黃妍麗認識端木嶸也已經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不可諱言的,他的家世以及外在的條件,是吸引她最重要的一環,但最讓她不能罷手的卻是他那若即若離的姿態。
無論她費盡多少心思,不擇一切手段的勾引,截至目前為止,她跟他最親密的程度只是親吻而已,若想跟他更進一步,則她還在努力中。
睇著他臉上那倨傲煩躁的神情,黃妍麗心中升起一股想征服他的念頭,一種強烈的渴望,讓她不肯死心的再次貼身靠近他,就這麼毫不知羞恥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充分運用本身所擁有的優越條件,往他的胸膛努力磨蹭著,企圖勾引出他火熱的。
罷開始端木嶸還不動如山的隨她去玩,懶得加以理會。可是在接收到四周愈來愈多的關注眼神之後,他終究忍無可忍的扯開她緊黏的身軀,無情的將她一把推開,「要賣弄風騷,去找會欣賞的對象。」
冷戾無情的口氣,配上布著千年冰霜似的嚴肅表情,終于有效的嚇退了她。
「你真不後悔我去找別人?」雖然懼于他現在嚴厲的表情,但她還是不肯輕易放棄,只因為體內早就不甘寂寞地燃起足以燎原的欲火。
「只要不煩我,要找誰發泄是你的自由。」不齒于她此時的行徑與態度,端木嶸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會污了自己的雙眼。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希望的人身上,黃妍麗干脆轉身步向舞池,妖嬈的擺動自己豐滿的俏臀,配合著音樂的旋律,盡情的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丙然,在她這般張揚的誘惑行動之中,有幾個眼楮沒有張大的蠢瓜就這麼痴傻的陷入美艷的致命陷阱。
看著眼前的一切,端木嶸開始後悔為何要接受她的邀約,如果自己肯費心的打幾通電話,不就有兩個死黨肯來陪他了嗎?
不過這可也說不定,因為從父親的好友口中,他得知另外那兩位死黨正沉溺在愛情里頭,整天是忙得不亦樂乎。
看來昔日風靡校園的三劍客,也將因為各組家庭,而疏忽了彼此的交流。
唉!愛情到底是什麼?為何會讓人如此的失常?又為何會讓人這般的費心思量?
想到這兒,端木嶸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已經盤踞他腦海多日的陌生女子。
她是誰?她住在哪里?他到底要到什麼地方才能夠再看到她呢?
如果當時他執意留下她的電話或者住址,那該有多好。
就在端木嶸兀自陷入無邊的悔恨之時,忽而在角落的一方有著小騷動,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當然也包括了端木嶸在內。
「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看看你,淋得我一身濕,弄髒了我這身高級服飾,看你要如何賠償!」
惡聲惡氣的高亢嗓音,吸引了端木嶸所有的注意力,讓他不由得轉頭望向聲音的來處。接著,他的眼里映入了一頭烏黑的長發,因為這熟悉的景象,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是她!真是她!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有緣。
想見她的心,讓他毫不遲疑的步向麻煩的所在。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知道自己闖下了漫天大禍,樓雨寒心慌的開口道歉,頭更是連點個不停,只希望能夠澆熄這客人的怒火,更希望他能大人大量的不要她付出金錢方面的賠償。
「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反正我就是要你賠償我這件衣服的損失。」
他的話有如青天霹靂,打得樓雨寒頭暈目眩、心驚膽跳。
不行!皮肉可以痛,金錢絕對不能損失。堅定的抱持著這不能妥協的信念,樓雨寒干脆不顧任何尊嚴的跪在客人的面前,哀泣的開口懇求︰「求求你,能不能換成別的方式賠償?這樣好了,看你是要同樣淋我一身濕,或者是對我拳打腳踢泄恨,我都可以忍受,但錢我實在是付不出來啊!」
她的一席話,讓所有人全都驚訝得不得了。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有人竟然愛錢愛到這種地步,連做人的尊嚴也能輕易的任人踐踏。
懊死!本打著今天這一頓會有人請客的好主意,萬萬沒想到踫到的竟是個連尊嚴都不顧的窮鬼。那客人黑了一張臉,但心里又萬分不甘這樣就作罷;他仔細凝神細望正跪在他面前的女人,不錯,她長得尚有幾分姿色,既然要不到錢,那干脆就拿人開刀吧!反正這個女人連做人的尊嚴都可以不要,那貞操又算得了什麼?
正當他要把心中邪惡的心思說出口時,一聲急促的怒吼響起——
「我替她賠!」
方才,端木嶸真的是很訝異,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會愛錢愛到這種地步。
霎時,他對她充滿失望,他真的無法接受這個曾經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女人,竟會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顧的女人。正當他心灰意冷的想轉身離去時,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際,讓他產生質疑;如果她真是這麼的愛錢,那當初她跌倒在自己的車前時,為何沒有把握機會乘機敲他一筆呢?
就是這個疑問,讓他在最緊急的時刻開口為她解圍。
「說吧!你這件衣服該賠多少?開個價吧!」他義無反顧的逕自走向麻煩的根源,不看正跪在地上的女子,只專心的應付這明顯在敲人竹杠的不軌之徒。
那男客坐著的氣勢,很明顯的矮了人家幾分,他不甘心的站起身來,誰知站起來之後的身高差距,他還是輸人家一大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價格我開,你付。」抬頭挺胸,他逼自己拿出氣魄對上眼前這氣勢不凡的男子。
樓雨寒卻急急地開口︰「不!我不接受!我跟這位先生又不認識,沒有道理讓他付這筆錢。我剛剛就已經說過,要錢我沒有,如果你想踢、想打,我可以接受。」她樓雨寒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別人的幫助,這點骨氣她還是有的。
眼看只要花錢就可以解決眼前的紛爭,但這女人卻為了不知名的原因拒絕他的幫助,反而甘願受皮肉之苦。對她這樣矛盾的心態,端木嶸真的是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
「別理她,我是認識她的,今天的賠償由我全權做決定,你開口說個價吧!」不管她秉持的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端木嶸面對她的拒絕,只是更加堅決的打定主意要幫她這個忙。
「好!你這個人夠干脆,我也就很阿莎力的開出價碼……」男客順口說出的價碼,很明顯的膨脹了好幾倍。
端木嶸也不浪費自己的唇舌嘗試與他爭辯,直接以了然的眼神犀利的緊盯著他。
「呃……」真去他媽的混蛋,怎麼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會不知不覺的矮了半截?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就降低一點價錢吧!「這樣好了,看在你幫助朋友的義氣上,我就把價格降低到二……呃……三分之一好了。」
這三分之一的價格終于讓端木嶸滿意,他取出錢給那男子,一手順便牽起還跪在地上的女子。
「嗯——」跪著的樓雨寒因為這突然拉扯的力道,扯痛了那日未愈的傷口,她蒼白著臉悶哼出聲。
听到她那聲痛苦的悶哼,端木嶸心慌的趕緊放開緊抓著她的大手。
看來,她並沒有去醫院敷藥,更沒有買藥回來處理自己的傷口。
「謝謝,雖然你很雞婆,不過你付的那筆錢我還是會還給你的。」縱然不舍自己金錢上的損失,但樓雨寒依然堅守著不肯接受任何人幫助的原則。
雞婆?她竟然在道謝的詞句中說他雞婆!這個女人實在是……算了!還是先看看她的傷勢要緊。
「你跟我來。」不容她拒絕,他強勢霸道的硬拖著她,想找一個沒有任何人會打擾的寧靜角落。
為了不再引起別人過度關注的眼光,樓雨寒只能試著微微的掙扎,並喃喃低聲要求著︰「我不要,請你放開我。」
根本就無視于她的掙扎,端木嶸強橫的拖著她來到一處較偏僻的角落,跟著將她壓制在牆壁與他的身體間,「現在把衣服月兌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的命令讓樓雨寒頓時驚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這麼傻傻的看著他那張俊俏的容顏,苦惱得不知應該怎麼去提示他男女有別這件事。
「你不月兌,那就讓我動手幫你吧!」沒有多想,端木嶸就這麼毫不避諱的動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此時他心里唯一在意的就是那日她所受的傷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還有她是否有敷藥而已。
「不要!」迷失的心智,在他大手觸及自己胸前的那一刻,總算恢復了正常,樓雨寒心慌的趕緊扯緊衣服。可是她不拉還好,這一拉之下,她殘舊的衣物根本禁不起兩人之間的拉扯力道,突然應聲而裂。
端木嶸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自己所想要看的景象。
「該死!你根本就沒有去看醫生對不對?」他清楚的看到她胸前那片瘀青,以及她手臂因為摩擦而破皮流血的傷口,那慘狀不只讓人觸目驚心,更奇異的是,他的胸口深處竟緊緊的一撞,彷佛跟她共鳴似的產生痛的感覺。
因為上半身幾近于的狀態,樓雨寒手忙腳亂的只想要拉緊自己的衣物,但一只探向她胸前傷口處的大手,卻阻礙了她的行動。
「我沒關系啦,你不要踫我!」現在她感受到的不只痛而已,還有一陣陣令人心慌的戰栗感受,讓她臉紅得幾乎無法見人。
「你還說沒關系,你看看你……」所有未出口的話,全部因為她臉上所呈現的艷紅色澤而被忘得一干二淨,端木嶸情不自禁的被她那嬌羞的神態所吸引。
看著她羞得不知應該把視線固定在何處的驚慌,還有被貝齒緊咬的下唇,不知為何,他竟心疼她這樣自我折磨的舉止。不受控制的手再次月兌離他思維的主宰,毫無所覺地去釋放她的下唇,跟著輕憐的來回撫模著那無辜的紅唇。
時間彷若停止,四周的空氣似乎就這麼凝結住,兩人無言的默默凝視著對方。端木嶸有千言萬語想傾訴,但卻不知應該從何說起;樓雨寒是既羞又有點矛盾的期待著,心慌得不知如何正視自己現在的心情。
不知是她先擺月兌他,還是他心甘情願的釋放她,總而言之,存于他倆之間的僵持,總算在兩人的默契之下解了套,恢復正常。
端木嶸順手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先穿上這件衣服,我帶你去看醫生。」雖然迷惑,但他依然記得自己剛開始的打算。
「不要!」樓雨寒連讓自己考慮的時間也沒有,直接拒絕他的幫助,雙手更加攏緊身上殘破的衣物,「我欠你的錢已經讓我一個頭兩個大了,我不能再增加自己的負擔。況且,我也沒有那個閑錢去看醫生。」
單單想到剛剛那筆莫名其妙的花費,樓雨寒所有迷失的神智便全部歸位,開始打算今天晚上所損失的這筆錢應該從何處賺回。
他真搞不懂,怎會有人把錢看得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更搞不懂這女人竟會為了錢而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改變要帶你上醫院的打算,如果你還想繼續上工的話,那就請你先考量一下自己現在身上的衣服,是否允許你這麼做。」
為了向她宣示自己的決心,他干脆自動自發的將手中的外套直接披上她的身體,並強硬的忽視她的抗拒。「穿上!不準拒絕,除非你打算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跟我一起上醫院。」
面對他如此霸道的態度,樓雨寒只能無奈的接收他的衣服,但在另一方面,她仍是很堅持自己的決定,說什麼也不肯隨他一起前去醫院。「現在時間已經很晚,醫院早就已經關門,況且以我身上的傷勢來說,也沒到需要掛急診的地步,所以在此我衷心的感謝你的關心,謝謝!」
面對她如驢一般固執的個性,端木嶸干脆一個使力,就將她細弱縴細的身軀給攔腰抱了起來,不管她抗議連連,就這麼大剌剌的抱著她,跨大步伐走向自己停在外頭的車子。
想不到這個人霸道的氣勢已到了讓人無法苟同的地步,樓雨寒大聲的尖叫、用力的抵抗,但所有的努力不過是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反觀他,卻根本無動于衷,神情自若得就像這種事他早已司空見慣般。
面對他這般的厚臉皮,樓雨寒只能無奈的感嘆,這個人真的是……無藥可救!
「喂!姓端木名嶸的無聊男子,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之所以會選在半夜時分來敲我醫院的大門,就是為了這女人身上微不足道的傷口。」身為醫生,雖然有責任必須隨時應付病人的需求,但也絕對不是為了這種小傷口而隨叫隨到吧!況且以他今天的名氣,這種小傷根本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端木嶸冷嗤一聲,根本沒把好友惡聲惡氣的指責看在眼里,相反的,他卻為了他現在所看的方向而覺得礙眼,「如果你嫌棄這種小傷而不想醫的話,那就把你醫院的護士叫來。」
正認命打算親自動手的醫生,听出他話中的醋味,不由得驚訝的住了手,他雙眼含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已認識好久的朋友,「你慘了!呵呵——你真的慘了!」
「少胡說!我哪里慘了?」雖然听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但端木嶸就是不喜歡他那種幸災樂禍的語氣與表情。他不屑的睥睨著他,把他當白痴一樣的看待。
在兩個男人的面前袒露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夠令人尷尬的事,如今看他們這樣斗著嘴,就算再有趣,樓雨寒也沒有足夠的幽默感去欣賞。
「如果你堅持要我敷藥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安靜一點,讓醫生能夠專心的為我敷藥,我想這樣可能會比較好一點,不是嗎?」
「小傷而已、小傷而已,我想以我這位端木朋友的醫術就可以勝任愉快,實在不需要用到像我這般學有專精的人才。」為了制造機會給朋友,醫生推卸掉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並且大方的讓出診療室,提供兩人一個安靜無聲的空間。「所有的藥都在你的左手邊,我想當你用完之後,應該會自己歸回原位吧!好了,不多陪,我想回房繼續睡我的美容覺,先說聲再見,不送啦!」
「醫生、醫生,你等等啊!我是來讓你看的,又不是給他看,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樓雨寒只要一想到必須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就心慌得不顧一切大聲叫喊著,希望醫生能夠回來,好化解她與他之間所存在的那種緊張氣氛。
相對于樓雨寒的緊張,端木嶸卻是出奇的感到心情愉快。他笑得得意,也笑得邪惡的看著她的慌亂,「好吧!既然醫生不肯幫忙,那我們就只好自己動手,反正這邊的藥應有盡有,我想沒有他,我們也能處理得妥妥當當。」
瞧他真的準備要親自動手的模樣,樓雨寒嚇得兩手緊護在自己的胸前,心慌的開口大喊︰「不要!」
「不要?為什麼?」手拿沾著碘酒的棉花球,端木嶸甚是疑惑的將眉一挑,「怕痛嗎?相信我,我會盡量的放輕力道,保證絕對不會弄痛你的。」
「不是啦!」紅著臉,樓雨寒真是心急得不知應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一雙意味深長的邪眼,了然的接收她的尷尬與羞怯,不用她直接言明,他也能知道她到底是在害怕什麼。「不用如此害羞啦!你不妨試著拿我當醫生看,相信這樣你會自在一點。」
自在?可能嗎?最大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是醫生,要她放自然一點、不要在乎,這根本不可能。「我想我還是自己來,不用勞駕到你。」
「你真的是很固執,也很羅唆。你有沒有想過,你就算能擦到自己胸前的傷口,但你手臂後方的傷口,你能擦得到嗎?」瞧她又想開口辯駁,他干脆霸道的直接下達命令︰「安靜一點,讓我早點幫你處理好傷口,否則時間只會愈拖愈晚。」
雖然認識他不久,可是從兩人幾次交鋒的經驗中,樓雨寒能夠輕易的了解他霸道、不肯輕易妥協的一面,迫不得已,她只能無奈的隨他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
當那沾著碘酒的棉花球擦拭到身上的傷口時,樓雨寒忍不住痛得瑟縮著,可是緊接著從他口中吹出的熱氣,稍減輕了她傷口的痛,卻也慌了她的心。
端木嶸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她身上的傷口,他每擦一處,就輕吹著氣,只希望能夠盡量不要弄痛了她。
四周安靜無比,兩人淺促的呼吸是唯一的聲響。她忍著心慌,默默的接受他的幫助;而他則愈擦愈覺得意亂情迷,看著她在外的白皙肌膚,兀自想像著其余看不到的部分。
無邊的想像空間,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股無法克制的燥熱,這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就像是曾經出現在夢境中的感受,讓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
這無疑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端木嶸疑惑著,為什麼認識這名女子不過短短的時間而已,他會受到她這麼深的影響?
「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手上擦藥的動作依然沒停,他開口打破他們之間的沉寂。
一心應付著自己慌亂的心情,樓雨寒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他的問題是針對自己,她抬起一雙茫然的眼怔愣的看著他,卻忘了回答他的問題。
他的雙手依然沒停,還是兀自的忙著,只是抬眼看到她茫然的表情,他輕輕的笑了出聲,「我在問你的名字。」
「呃……」在他那帶著笑意的目光下,樓雨寒更加的羞澀難安,不由自主的絞著雙手,「樓雨寒。」會回答他的問題,最主要的原因是基于禮貌的原則,她試著為自己不由自主的配合尋得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邊結束自己手中的工作,他更進一步的探問︰「怎麼寫?」
「樓層的樓,下雨的雨,寒冷的寒。」她以細細微微的聲音回答,依然低著頭,努力的想躲開他讓人心慌的眼神。
「樓雨寒。」細細的咀嚼著她的名字,端木嶸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無法逃避的正視自己的雙眼,「端木嶸。」
「啊?什麼?」他足以迷惑人心的俊挺容顏,讓樓雨寒意亂情迷,她一時之間竟搞不懂這三個字的涵義。
愉快的笑出了一口白牙,端木嶸為自己能夠影響到她的情緒而愉悅,「端木嶸是我的名字,你記得了嗎?」他故意放肆地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一直到她那雙烏黑的瞳孔里反射出他的容顏方才罷休。
他突然貼近的容顏徹底的嚇著了她,讓她忍不住跋緊後退,想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要命的是,她的身軀卻在這最不適當的時機失去了平衡,讓她差點跌下了所坐的椅子。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腰身,讓她免于跌倒的窘態,「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連坐著也會跌倒。」抱著她的感覺確實不錯,讓他眷戀的不肯放手。
接近他就已經夠讓她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今再被他這麼一抱,讓她更加心慌且不顧一切的掙扎,只希望能夠掙月兌。
「不要亂動!」因為她用力的掙扎,讓端木嶸也無法穩住身軀,很自然的也受到牽連,兩人就這麼一起跌落在地,再加上樓雨寒雙手努力的揮動,連在他們左手邊的藥品也一起無辜的遭殃。
「喔——嗚——」被他給壓在身下的樓雨寒這下可更加的痛了,傷口加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量,真可謂雪上加霜。
相對于樓雨寒的痛楚,端木嶸蹙眉不悅的表情卻是充滿了嫌惡,只因為淋得全身的藥水以及它刺鼻難聞的味道,「該死!」雖然憤怒難當,但他卻不知這情況該怪罪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