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答應,你要去哪兒?」焦急萬分的銀屏亦步亦趨的跟在怒氣沖天的向芸兒身後。
不明就里的她,也不曉得向芸兒在氣些什麼,只能遵照殿下的吩咐,無辜的守在她身後。
「別叫我芸答應,我早已經不是了。」被那個臭男人吃了、啃了,她哪還是冰清玉潔的芸答應。
「不稱芸答應為答應,那銀屏要如何稱呼你?」銀屏愣了愣。
「隨便!張三、李四、王五、馬六,你愛怎麼叫都隨便你!」向芸兒快步疾走到馬房。
她真的快要瘋了,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的理智是勇敢果斷的向芸兒,但身子卻是溫柔可人的芸答應,偏偏發生的事又令她欲訴無人。
那個臭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痛苦?從早上至午後,都沒來關心她一下,不體貼也就算了,就連她現在要離開宮里了都不知道!……
真後悔愛上他,又把身子交付給他。
「芸答應分明就是答應嘛,要銀屏怎麼改?」如墜五里霧中,銀屏模著腦袋還是想不透。
「哎呀,隨便你啦,反正我不承認自己是芸答應。」向芸兒知道她不該將怒火發泄在銀屏身上,只能跺腳生著悶氣。
像陣急驚風似的她,急著在馬廄里尋找上好的千里良駒,好讓自己離開皇宮,遠離這令她惱火的鬼地方。
「芸答應,使不得啊,這些馬都是殿下的愛駒。」
「是呀!芸答應。」
避理馬廄的宮監也惶恐的阻止,他要是讓芸答應騎走任何一匹馬,就算他有十顆頭也不夠賠。
「他的愛駒?我偏要騎!」向芸兒嗤哼,「我要騎走這匹。」
「不行吶,這匹日行千里的赤騏最得殿下喜愛,也只有殿下才能馴服它。」宮監見向芸兒一意孤行,急得滿頭大汗。
哼,那個臭男人能馴服,她也行!她在現代可是騎術精湛的好手,所以她非要騎這匹日行千里的赤騏不可。
「我有殿下的令牌,誰敢阻擋?」俐落的上馬,手里拿著從齊烈身上偷來的令牌,向芸兒狐假虎威的出聲恐嚇。
這塊令牌可以任她自由行動,離開這座令她傷心的巍巍爆殿。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駕!」
一拉韁繩,向芸兒便騎著赤騏揚塵而去。
向芸兒騎著赤騏,毫無目的的奔馳。
不知騎了多久,蒼穹已漆黑一片,向芸兒騎著赤騏進入幾乎不見五指的樹林,她只能藉著微弱的月光辨識方向。
但是,無論向芸兒如何繞,總繞不出這片黑壓壓的樹林,這時的她才發現自己竟忘了帶乾糧和飲水。
夜里,冷風呼嘯、寒氣刺骨,四面八方都漆黑一片,分不出方向。
現下的她既渴又累,卻沒個地方落腳,只能縮著發顫的身子伏在馬背上歇息,有點後悔意氣用事只身騎著赤騏寶馬出來,沒雇輛馬車離開皇宮。
這一大片樹林,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歇息落腳,這荒郊野外,萬一有什麼野獸出沒,她不就得再魂歸西天一次,而且是被啃噬橫死的。
要是她有了什麼不測,那個將她吃乾抹淨的男人會不會想她?或者早已將她忘得一干二淨?
怎麼辦,她真的不想那麼早死,更不想再死一次啊!
向芸兒打著哆嗦抱緊赤騏,想著她和胤礽的一切,腦海浮現的是他那張斯文又邪氣的俊容,還有他對她的霸道和呵護。
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向芸兒這才覺得有勇氣在這陰森的樹林里,度過她人生最漫長、最恐怖的一夜。
「馬大哥,乖寶貝,你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對不對?你就行行好,帶咱們離開這兒,好不好?」向芸兒拉著韁繩,對著不再前進的赤騏說話。
赤騏寶馬聞言,似乎有了反應,只見它舉起前蹄,長嘶了好一會兒,險些將向芸兒摔下地。
「馬大哥,你也怕這個鬼地方,對吧?偷偷告訴你,其實我也是耶!可是咱們不要害怕,千萬不可以自己嚇自己。」
向芸兒抖著身子,狀似撫著駿馬的鬃毛安慰,說穿了是在對自己信心喊話。
「駕!快走啊,馬大哥!」
向芸兒座下駿馬噴著氣不為所動。
「求求你,馬老大、好祖宗,快帶我離開這兒吧!」
赤騏又嘶鳴一聲,完全不受她的安撫,仰著線條優美的頸子。
「馬大哥,不要嚇唬人了,是不是你瞧見了什麼?」
向芸兒這回是真的自己嚇自己,她瞠大圓滾滾的水眸,好害怕四周會突然蹦出個鬼影子。
听說具有靈性的牲畜,能感應到天災人禍或魍魎鬼魅,難不成這赤騏寶馬看到了什麼不成?
「天啊,千萬不要讓我見著妖魔鬼怪呀!」
或許是因為向芸兒害怕的這番話,讓這匹頗具靈性的寶馬不再嘶鳴騷動;而向芸兒見赤騏安靜下來,腦中不禁浮現許多魑魅魍魎吃人的影像,一幕幕血肉橫飛的幻影,在她眼前不停的盤旋。
在她心跳快要停止的時候,突然听見從遠處傳來聲音,雜沓的聲響在寂寥的夜里特別響亮。
向芸兒側耳努力的傾听,怦怦的心跳聲益加劇烈。
她不要被妖魔鬼怪咬死在荒郊野外,要死,起碼也要死的美美的呀!
天老爺,既然她向芸兒借尸還魂,復活在清代,那就千萬不要讓她再去閻王殿里走一回啊!
齊烈騎著千里馬風馳電掣地尋找私自逃離皇宮的向芸兒。
望著漫漫無邊的林木,看著天際間寒氣直嘯,他簡直急得焦頭爛額。
這些日子,他知道是委屈了向芸兒,但是未尋到秘圖、沒完成義父所托之前,他的身分是絕不能曝光的。
縱使向芸兒受盡萬般委屈,也不能在他們有了親密關系後不告而別啊!
難道她不明白他有多擔心她的安危?……尤其是在他四面受敵、周遭鼠輩橫行之下逃跑,簡直是自尋死路、愚蠢至極!
幸虧他發現的早,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循著草地上隱約的蹄印,再加上座下愛駒的靈敏,齊烈很快就尋到向芸兒的芳蹤,于是他唇邊綻出一抹邪笑,拉著韁繩策馬加速。
不多久,齊烈很快的就看到宛若驚弓之鳥的向芸兒,她那嚇壞的可憐兮兮模樣,令他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他也佩服向芸兒的騎術,竟然可以騎得動這匹桀驁不馴的寶馬。
「馬大哥,我真的……不想死在荒郊野外……嗚……」
趴在馬背上哭哭啼啼的向芸兒,害怕的喃喃自語,絲毫沒察覺齊烈已來到她身邊。
「有我在,你想死在荒郊野外也很難。」不忍向芸兒再受驚嚇,齊烈靠近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哄道。
「啊,不要!我不要再死一次!表差大人,我全身上下沒幾兩肉,沒什麼分量,捉了我對你也沒啥好處啊!」
向芸兒死命的趴在馬背上,沒命似的抓緊赤騏,沒有勇氣回頭看來人。
「我倒覺得你身段勻稱、婀娜多姿,該豐腴的夠豐滿,該縴細的也挺縴細,分量剛好,很合我所愛。」見向芸兒膽戰心驚又惡人無膽的模樣,齊烈咧嘴嘲笑。
「嗚……捉了我,鬼差大人一定會後悔……」向芸兒哭泣不已,死閉著眸子不敢睜開眼。
「膽小表,捉了你,我不會後悔!」齊烈惡意捉弄她。
「我真的不想死……你去捉別人好不好?」閉緊著眼的向芸兒沒想到自己這麼沒膽。
見向芸兒被嚇得花容失色,齊烈不忍心再戲弄她,他扶正她抖得不像話的身子,捧著她蒼白的容顏拭淚。
「知道害怕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跑。」
向芸兒睜開害怕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一整晚的驚慌失措瞬間化為淚水涌出。
「我好怕哦……嗚……」
她委屈的投入齊烈的懷抱,哭得不能自己。
「不哭,也不必怕,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嗚……」
望著她不停滑落的淚雨,齊烈頭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哭了,芸兒。」
「人家就是想哭嘛!」
淚水能洗滌內心的憂傷,這男人到底懂不懂?
「你……」他真不知該吼她一頓還是狠狠吻她,才能止住那流不完的淚水。
不假思索的,最受不了女人哭泣的齊烈,干脆以吻封住向芸兒那張嗚咽的櫻唇,以滾燙的唇舌纏著她不乖的丁香小舌。
「唔……不要嘛……」
向芸兒由起初的反抗轉為主動,她吻得纏綿、吻得濃烈,一顆余悸猶存的心,直到現在有了胤礽的擁抱才安定下來。
「是誰說不要的?」齊烈惡劣的舌忝吻她的紅唇,並故意咬她一口。
「討厭!」向芸兒不甘示弱的捶他一記。
「還要逃嗎?」齊烈沉下臉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覺不對的向芸兒看著聲色俱厲的胤礽,以謙卑又撒嬌的語氣道歉︰
「不逃了,也不敢了,胤礽殿下。」識時務者為俊杰是向芸兒的優點之一,所以她愛嬌的輕喃。
「喊我齊烈!」此刻起,齊烈不能容忍她再喊自己別的男人的名字。
「齊烈?為什麼?」向芸兒不能理解。
看著胤礽神秘的神色,她決定要好好的問清楚。
齊烈因向芸兒的問題反而愣住了,看著她認真又懷疑的眼神,一時之間他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為何要喊你齊烈?你不是愛新覺羅胤礽,萬歲爺的二阿哥,大清東宮太子嗎?」向芸兒直覺事有蹊蹺,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古怪。
此時,一向機伶的齊烈嘗到了苦果,不過聰明過人的他靈機一動,馬上又找到了搪塞的藉口。
「齊烈是我的乳名,知道的人不多。昨兒個夜里,你不是口口聲聲的喊著嗎?我的小芸兒真健忘……」
齊烈曖昧的向她眨眼,期盼她不要追根究柢。
「討厭,你還說!」
被齊烈一糗,向芸兒立即紅雲滿面,羞得無地自容。
望著向芸兒紅著臉蛋嬌羞不已沒再追問,齊烈暫時松了一口氣。
他得意萬分的一笑,不費力氣的抱起向芸兒,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齊烈拍拍赤騏,並拿出鞍袋中的糧草作為它的獎賞,待赤騏津津有味的吃完,他一聲口哨令下,赤騏寶馬便自動往來時路奔去。
看著這匹訓練有素的駿馬,向芸兒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馬兒給耍弄了,深覺自己鹵莽又汗顏。
「它是不是很聰明?」這匹關外進貢的寶馬是皇上御賜殿下胤礽的,齊烈雖是喜歡得緊,卻無意佔為己有。
「芸兒只是借走殿下的愛駒,想試試……它是如何日行千里嘛!」辯才無礙的她,此話說得有些心虛。
「它確實可日行千里,但它的愛侶還在宮里,所以它繞來繞去,仍在宮殿外徘徊。」說至此,齊烈放聲大笑。
哼,沒想到她聰明一世,卻胡涂一時,栽在這牲畜手里!
「你取笑芸兒。」向芸兒惱羞成怒。
「沒錯!」齊烈坦蕩蕩的承認,半晌後,他不再嘲弄,神色再正經不過。「你為何擅自離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雖懾于齊烈的威厲,向芸兒還是忍不住喊出心中的委屈和不滿︰「為什麼不離開?難道要芸兒留在宮里受人指責、任人謾罵?」她惱火的喊。
「誰有這個膽子罵你?」齊烈不悅。
他現在易容為尊貴的太子胤礽,誰敢對他喜歡上的女人叫囂?
「誰都可以!」向芸兒怒火橫生。
「胡說八道!」齊烈大聲的反駁,惱她的別扭。
向芸兒感到咽喉酸澀,忍不住哽咽起來。
「經過昨夜,芸兒不該被罵嗎?」她現在已是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女人。
「昨夜是咱們最美好的一夜,誰敢置喙?」齊烈說得理直氣壯,不覺得他們的結合該對任何人交代。
「因為你是高高在上、萬人景仰的太子,根本不用在乎流言︰或者,尊貴的殿下根本不曉得 人言可畏 這句話!」向芸兒抽抽噎噎,身在封建的古代社會,她不得不向社會規範妥協。
「芸兒!」望著向芸兒紅腫的雙眼,齊烈知道自己錯待了她,心中懊悔不已。
他喬裝萬人尊崇的太子,文武百官逢迎巴結他都來不及了,怎會為了他寵幸何人之事而嚼舌根?
但向芸兒身為皇上的答應卻不得不在乎,宮內的斗爭批評是一個弱女子不能承受的。
是他太粗心、太不體貼,才忽略了她的感受,沒注意到人言可畏。
「芸兒是私通殿下的狐媚女子,殿下還是忘了芸兒,放芸兒出宮,給芸兒一條生路吧!倘若殿下不願放了芸兒,那麼……」
淚眼汪汪的她凝視著齊烈,眼中閃著果斷的決定。
瞅住向芸兒倔強的臉蛋,齊烈慌張起來。
「你千萬別做傻事,芸兒!」
據他所知,她曾因禁不住爆人排擠,咳血而亡,幸好她福大命大,才又活了過來。
「可是芸兒心里好苦……」
「你的苦我都明白,芸兒,再給我些時間,很多事情再過不久便會撥雲見日,到時咱們就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知道你過去的地方。」
心疼的吻乾她的淚,齊烈再次對向芸兒承諾。
「為了芸兒,你真的願意放棄榮華富貴、放棄大好江山?」向芸兒對于不確定的未來,心中充滿了惶惶不安。
「我齊烈從不貪圖權貴,富貴于我如浮雲,萬里江山雖好,但美嬌娘更難得!」齊烈回道,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芸兒是個壞女人,竟然讓殿下背叛祖宗律法……」向芸兒再度哽咽,感動不已。
「別再稱我殿下,大清的祖宗律法也與我毫不相干,而且你是我齊烈的愛妻,不是什麼壞女人!」
千言萬語都不能彌補對她心靈造成的傷害,齊烈擁緊她,愧色滿面。
「齊烈!」
向芸兒投進他溫暖的懷抱,在他胸膛中嫣然一笑,水眸閃著黠光。她向芸兒終于在古代尋得真愛,找到一個愛她的好男人了。
這次,她的珠淚流的果然有代價。
至于她不是芸答應本尊之事,向芸兒也決定等到地老天荒再告訴他。
夜色昏暗,燈火通明的東宮在夜里格外顯眼。
互訴情衷後的齊烈和向芸兒,快馬加鞭,不消多久就回到了宮里。
齊龑及銀屏和其他宮監們,個個以為會見到殿下大發雷霆地拖著我見猶憐的芸答應回宮,但他們都猜錯了。
他們看到的是郎有情、妹有意,濃情繾綣的二人,所以個個也將緊張一個晚上的心情放松。
「芸答應,你可終于讓殿下給找回來了,芸答應倘若沒回宮,銀屏這項上人頭恐怕不保。」
原本提心吊膽的銀屏,見他們二人笑眯眯的回來,擔心小命不保的她才放下心。
「誰那麼大膽敢動你?」向芸兒小鳥依人的偎在齊烈身旁笑問。
「沒有……」察覺自己說錯話,銀屏尷尬的望著假扮太子的齊烈。「是銀屏怠忽職守,沒照顧好芸答應,要是芸答應有了差錯,銀屏會愧疚一輩子。」
好險哦,險些說錯話得罪當今權貴僅次于皇上、皇後的太子。
「你放心,我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況且,有齊烈……呃,是有殿下的保護,要出事也很難。」
為了安慰銀屏,向芸兒差點說出齊烈的名字。
「是呀,是銀屏瞎操心了。」銀屏奉上熱騰騰的茶水,「殿下、齊師父、芸答應請慢用,奴才告退。」怕再說錯話,她趕忙離開大廳。
然而已听出端倪的齊龑卻瞅了齊烈一眼,責怪他告訴了向芸兒他的本名。
「殿下鴻福齊天,芸答應的確是托殿下之福,難怪……」
「難怪什麼?齊師父。」向芸兒追問。
齊龑淺笑,但笑中帶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難怪殿下也過不了芸答應這一關,該說與不該說的都說了。」
見向芸兒羞得紅雲滿面,嬌嗔萬分的垂下臉,齊烈忙替心愛的人討回公道。
「齊師父神機妙算,算出我說了什麼嗎?」
「殿下一向溫文寡言,為了贏得美人心,一定費了不少工夫,所以該說與不該說的甜言蜜語,肯定說了不少。」齊龑搖著隨身的羽扇,意有所指地道。
他邪氣地一勾唇,只有他和齊烈听得懂話中的嘲諷之意。
「齊兄言過其實,誠如齊兄所言,我一向寡言忠厚,哪會說甜言蜜語?」要耍嘴皮子,他齊烈可不會輸給他。
「多說甜言蜜語倒無妨,芸答應冰雪麗質,溫柔嫻德勝過他人,有芸答應在殿邊,我不禁為殿下高興歡喜,更不會擔心殿下會因佳人而忽略重責大任。」
齊龑警告他不能有了女人誤了大事。
齊烈听聞後爽朗的大笑。
「齊兄說得好,我的芸兒像仙女一般聰慧,所以齊兄不必過于擔憂。倒是宮中有諸多欽慕齊兄的女子,基于感念齊兄,我看得先為齊兄挑選挑選,免得這些俗艷牡丹壞了齊兄風雅儒士之名。」齊烈反諷。
齊龑在宮中也留下不少風流帳,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竟還有臉教訓他、數落他和芸兒?
在他們二人的唇槍舌劍中,再遲鈍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更遑論聰穎機伶的向芸兒。
「殿下、齊師父,請容芸兒說句話……」
當向芸兒要勸他們二人勿再爭執時,突然有三個喇嘛從窗口跳進來,嚇壞了正欲起身的向芸兒。
「有刺客,芸兒小心!」
齊烈縱身一攬,及時護住愣住的向芸兒,讓她免于受喇嘛的攻擊。
武功非凡的齊龑立即撲向著黃色袈裟的喇嘛予以反擊。
護著向芸兒的齊烈迅即抽出腰上軟劍,劍劍刺向一個欲置他們于死地的喇嘛。
赤手空拳對付另外二人的齊龑,見此二人招招既狠又怪異,不得不將隨身的羽扇一翻合,一把藏有利器的鐵扇瞬間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三個喇嘛與齊烈、齊龑打斗了半天,見他們二人武功高強,暗暗吃驚之余也覺得勝算不大。
于是為首的喇嘛立即退下坐定身子,兩掌連續翻了翻,十指結起手指花後,便喃喃念起咒語。
忽地,從大門飛來一頂有扇葉旋轉的鐵帽。
「小心那怪力亂神的玩意兒!」齊龑大喊。
「齊兄命也看緊點!」
危急存亡之際,齊烈也不忘提醒情如手足的師兄,手足之情溢于言表。
此時,只見那鐵帽飛繞在齊烈周身,不管齊烈護著向芸兒如何閃躲,總躲不過那具有利葉的鐵帽。
忙于對付喇嘛的齊龑見那詭異的鐵帽直覺不妙,便射出喂有劇毒的暗器,擊向念咒的喇嘛和與他對峙的另二人。
齊龑見三個喇嘛已死,不敢稍有耽擱,立即飛身前去和齊烈一起對付那頂怪異的鐵帽。
說也奇怪,念咒的喇嘛已死,那詭異的飛轉鐵帽理應停下,但無論他們二人持劍執扇如何攻向鐵帽,那鐵帽還是繞著齊烈打轉。
此時,亦步亦趨跟在齊烈身後的向芸兒,汗涔涔且小心翼翼的想讓自己不成為齊烈的負擔,以免讓他分了心,惹危險上身。
她看那飛轉鐵帽中的扇葉鋒利無比,忽然想起了以前看的稗官野史中描述的血滴子。
「齊烈小心!那是血滴子,見血封喉才會停止。」向芸兒著急的大叫。
「見血封喉!?」
齊烈大驚,這鬼玩意兒當真如此了得?
他以軟劍擋住那詭異鐵帽的攻勢,听了向芸兒的提醒,沒有時間思索的他以掌風攫住釣在廊下的鳥籠。
旋即,只見齊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將那鳥籠拋向鐵帽的扇葉中。戛的幾聲,鐵帽終于落地,可憐的鳥兒已成了代罪羔羊,慘死在那鐵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