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揚起劍眉,臉上沒有一絲訝異,反倒像是感到有趣。
「你要我當你的情夫,我听到的是這句話,沒錯吧?」
原以為在听到她的要求後他肯定會大吃一驚,不然也會感到莫名其妙,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他似笑非笑的玩味著她的話。「有什麼好奇怪的,還是我剛才听錯了?」
沈恪兒連忙揮揮手,就怕他會拒絕。「不,你沒有听錯,我剛才的確說要你當我的情夫,只是我以為你……」
「你以為我會很訝異?」
她趕緊別開眼,不喜歡他那好似能夠看穿她的犀利眸光。
「是,我的確以為你會很訝異,但看來倒像是我自己多心了。」
看著她迅速轉紅的嬌美臉蛋與凸凹有致的曲線,一抹奇異的笑意爬進他眼底。
「你可以說說為什麼要找我當你的情夫嗎?」
莫名的燥熱襲上她的胸口,沈恪兒發現自己的心跳又變快了。
「因、因為這五天來我已經找遍了台北所有的星期五餐廳,可是就是找不到一個我看得上眼的牛郎,不過還好,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她不禁感到慶幸。
他有趣的交握雙手,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你以為我是牛郎?」
沈恪兒實在太緊張了,以至于沒听清楚他的話。
「我知道提出這個要求或許很冒昧,也可能太過分了,但請放心,我會付你一筆錢的,我希望你能陪我一個月。」
「陪你一個月?」看來這個美人兒真把他當成牛郎了。
她緊張的咽著口水,略顯慌亂的將打賭的前因後果告訴他。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找到一個情夫,但我實在沒有任何的管道,所以才想要找一個……」
「找一個牛郎充當你的情夫,蒙騙過關?」
沈恪兒愣了一下,只能硬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請你答應我。」
Eric沒有回答,一雙深不可測的藍眸始終以一種異樣的火熱盯著她。
「為什麼選擇我?」
「這……」他的問題讓她很自然的抬起頭看向他,但他眸中過分灼熱的情緒嚇壞了她,她忙又別過頭去。
「我說過了,那是因為……」
「我是唯一一個讓你看得上眼的牛郎?」
他話中的自信讓她羞得恨不得當場有個地洞好鑽。
「反正……反正只要你肯充當我一個月的情夫,我會付你一筆可觀的費用,你絕對不用擔心會吃虧。」
他鎖住她閃躲的水眸,突然壞壞的笑道︰「我一點也不擔心。」
她的臉驀地一紅,他別具深意的話差點嚇得她癱軟在地。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他噙著笑倚進沙發里,藍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我要仔細的想一想。」
「為什麼?」沈恪兒驚呼出聲,忍不住緊張的望著他。「如果你是擔心錢的話,你放心,我們可以先簽訂契約,你絕不用擔心這筆交易會讓你吃虧,錢我一毛也不會少給你,請你一定要答應我這個請求。」
Eric故作一副深思狀,讓她以為他已經在考慮了。
「求求你。」
他終于抬起視線,唇邊揚起一抹別富深意的笑。
反正他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台灣,回美國那個老頭子又絕對會硬逼著他相親,既然如此,他就陪她玩一玩好了。
「你站在我面前求我,會不會顯得太沒誠意了?」
「啊?」她眨眨眼,有听沒有懂。
「坐到我身邊來,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沈恪兒回過神,當下趕緊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來到他身旁坐下。
「現在你是不是能答應了?」
「答應什麼?」
他心不在焉的模樣讓她有些惱怒。「答應當我的情夫呀!你不是要我坐下來嗎?我已經坐了,你是不是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他刻意親密的靠在她耳邊吐著氣。
「我不記得有答應過你什麼啊!」
「什、什麼?」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慌得反應不過來。
他猛然湊近她,邪惡的以指尖劃過她敏感的頰側。「你的呼吸怎麼變得那麼急促?臉也好紅,不會是生病了吧?」
「你……」
她迷人生澀的反應讓他逗弄得更為起勁。「听听,你的心跳得好快、好嚇人,需要我為你安撫安撫它嗎?」
「啊——」
沈恪兒尖叫出聲,猛地推開他。「你、你……」
「我怎麼樣?」他笑得好壞、好無賴。
「你怎麼可以……」她連忙跳到角落邊,一雙盈滿驚駭的美眸因憤怒而大睜。「你怎麼可以對我動手動腳!」
他剛才居然把頭靠在她的左胸上,這個下流無恥的色胚、婬魔!
他無奈的攤攤手,狀似無辜,實則邪氣可惡極了。
「你真是誤會我了,我根本連你一根指頭也沒踫到,又何來動手動腳?」他壞壞的反問,掛在性感唇邊的那抹笑在此刻看來只讓她覺得刺眼。
「你明明就——」
「怎麼樣?」
「不安好心。」她氣急敗壞的指控著,精致的小臉全皺在一起了。「你怎麼可以未經我同意便踫我?不要臉!」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經過你的同意,我就可以踫你了?」
「你、你……」她竟氣得說不出半句話。
她又羞又怒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繼續逗她。
「別忘了是你自己求我當你情夫的,既然要當你的情夫,如果我不踫你,豈不枉費干我們這一行的宗旨了?」
「宗旨?」
「就是把你們這些女顧客『服侍』到滿意羅!」
沈恪兒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氣得只想殺人。
「我不需要你那什麼見鬼的服侍,我只是要你當我一個月的情夫罷了,只要一個月一過,我們倆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她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就從皮包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答應了,就打電話給我,我會找個時間出來和你簽約,錢絕對不會少給你。」
他沒有接過,反倒若有深意的瞅著她。
「如果我要的不是錢呢?」
沈恪兒沒發現他別有深意的眼神,只是皺眉道︰「不是錢?你是怕我錢給的少嗎?我說過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拿去吧!」
他噙著抹邪笑接過她手里的紙張,卻沒有放開,反倒反手握住她細女敕的柔荑,曖昧的在她的掌心來回勾搔撫弄著。
「你說的是真的嗎?」
掌上傳來的陌生觸感讓她不由得起了陣戰栗,她忙咬住下唇,頻頻深呼吸,勉強忍下那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的申吟。
「什麼真的?」
「絕對不會讓我失望。」
她只顧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以至于沒听清楚隱藏在他話里那份莫名的興奮。
「我當然不會讓你失望,你說吧!你想要多少,只要我認為合理的話,我都能接受,對錢我是不會吝嗇的。」
一抹得逞的笑爬上他的唇角。「真的?」
見他松開自己的手,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當然是真的。」
「那好,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有多少吧!」
話剛落,他快手將她抄入懷里,在她的驚呼聲中,低頭攫住她豐潤柔軟的唇。
「你!不……」沈恪兒被他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嚇住了,她瞠著驚恐的大眼瞪視著正肆無忌憚親吻著她的人,原先的怒意讓心底那股因他而起的慌亂所取代了。
而他則趁著她慌得無法做出反應的同時,更加大膽的吮吻著她甜美的唇瓣。
「美人兒,你真甜。」
他輕浮的狎笑著,出其不意的將她柔軟的身子放在沙發上,然後撬開她的唇,猛地探入唇內竊取她驚人的香甜氣息。
沈恪兒眨眨眼,逐漸回過神來。「不,放開……」
「別想逃,美人兒,我還沒嘗夠呢!」
他朝依舊恍惚的她露出一抹壞壞的笑,一雙大手俐落的鑽入她緊身上衣內,輕易便握住那兩團沒有任何束縛的挺立胸脯。
「美人兒,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啊,你這兒的觸感真是迷人極了。」
靶覺到被輕薄的胸部在他有力熟練的搓揉下敏感的挺立起來,她驚駭的倒抽口氣,無助的感覺促使她用力的推開他。
「不要!」
他故作一臉悻悻然的攤攤手,沒阻止她逃離自己,反正他已經嘗到甜頭了,即使只有片刻,但那凹凸有致的嬌軀已夠他細細回味好幾天了。
「我答應你,三天後我會再和你聯絡。」
「你……」她氣壞了。
他故意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還是你反悔了?」
她頻頻深呼吸,幾乎想好好的教訓他剛才偷吃她豆腐的行為,可一想到賭約,她還是只能將滿月復怒氣咽下去。
「不,我怎麼可能後悔。」
他听出她聲音里的咬牙切齒,笑得更壞了。
「那你就乖乖等我的消息吧!」
「我會的。」然後等到事情結束後,我也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她提起皮包頭也不回的走出星期五餐廳,只是盛怒中的她,根本沒料到這只是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詭計罷了。
畢竟,單純青澀的小紅帽又怎麼逃得過壞壞大野狼的手掌心呢?
一離開星期五餐廳,沈恪兒立刻到關語婕的住處去找她。
「所以你已經找到情夫的人選了?」
沈恪兒點點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嗯,他已經答應我了,三天後我們就會簽約,一切非常的順利。」
必語婕極感興趣的看著她。「你說他是個金發藍眼的外國帥哥?」
「嗯,當初我們三人的約定就是釣一個歐美帥哥當情夫。」
一提到他,沈恪兒的臉還是克制不住的紅了。
必語婕的臉上露出夢幻似的神情,又羨又妒。「咱們台灣的星期五餐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高級啦?居然請來了外國帥哥當牛郎。」
「我也不知道。」沈恪兒的語調力持平靜。
必語婕突然湊近她,笑得好曖昧。「怎麼樣,他長得好看嗎?」
她的問題讓沈恪兒的心差點漏跳一拍。
「還好。」
「還好?」關語婕狐疑的瞅著她,賊兮兮的質問起來︰「能讓你沈大小姐看上眼的男人會長得只能用『還好』兩個字形容嗎?少來了,他一定是個俊到不能再俊的金發帥哥,對不對?哇,恪兒,我真的好羨慕你呀!居然能釣到一個外國男人。」
腦中不自覺浮現的那張俊俏臉孔,讓沈恪兒的心再度狂跳起來。
「真的只是還好而已。」
必語婕笑得好賊。「真的嗎?」
沈恪兒放下皮包,連忙轉移話題。
「別鬧了,我來是有另一件事要請你幫忙的。我不知道包一個牛郎一個月要多少錢,我想三、四十萬應該差不多了吧!我的戶頭里也只有這麼多錢。」
「你說什麼?」關語婕瞪著她好半晌,突然爆笑出聲。「恪兒,你也太天真了吧!三十萬我看包人家一個禮拜都嫌少,你居然還想包人家一個月,哈哈哈……」
她的話讓沈恪兒臉色鐵青,一顆心直往下沉。
「不會吧!包個牛郎要那麼貴,我哪有那麼多錢呀!」
必語婕笑得幾乎在地上打滾。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去星期五餐廳養小白臉的都是那些貴婦人?」
沈恪兒听完不由得慘叫出聲。「完了,真的完了,我以為只要幾萬塊就可以搞定,所以話才說得那麼滿,沒想到居然要那麼多錢,我看我這次真的死定了啦!」
她著急懊惱的模樣讓關語婕忍不住又捧月復大笑。
「所以我說你天真嘛!起碼你也先去問問行情,看他們價錢是怎麼算的再說呀!炳哈哈……」
沈恪兒被她調侃得頭頂冒煙,直想殺人。
「你笑夠了沒?」
見她真的發怒了,關語婕只得趕緊咬住唇,忍著不笑出聲。
「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恪兒挫敗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必語婕想了想,突然興奮的叫道︰「我看你干脆跟你父母拿好了,反正你們家也滿有錢的,拿個幾百萬應該不是問題。」
沈恪兒一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所以會搬出來,就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生活,你現在卻教我伸手向我父母拿錢,如果我真那麼做,豈不顯得我太沒骨氣了,遭受一點挫折就像個長不大的娃兒似的投入父母的懷抱,我才不要。」
「那你有其他的辦法嗎?」
「這……」
「你自己沒有錢,又不肯向父母要,你以為包一個牛郎那麼容易呀!如果真那麼簡單,那那些開星期五餐廳的人不就全都不用賺了。」
沈恪兒懊惱的拉扯著頭發。「反正我是不會回去向他們要錢的,而且如果讓我父母知道我向他們要錢是為了包養牛郎的話,我不被打死才怪!」
必語婕聳聳肩,「那我就幫不了你了。」
「不會吧!」沈恪兒不甘願的慘叫著。「難道我就這樣認輸?如果讓她們知道了,我肯定會被笑死的。」
必語婕突然靈機一動,興奮地推推她。
「你干脆去求他好了。」
她苦著一張臉。「求誰呀?」
「那個金發帥哥羅!」關語婕湊近她,賊不溜丟的打著鬼主意。「在星期五餐廳上班的牛郎個個都有錢得不得了,听說常常一個晚上下來,為自己賺進幾十萬也不是問題,所以我看你干脆去拜托他好了,看能不能拿其他的東西做抵押。」
她皺起眉,「抵押?」
「沒錯,這樣你就不用為錢的事煩惱,也可以順利贏得賭局。」
沈恪兒想都不想便拒絕。「我才不要,要是他要我的房子怎麼辦?我現在只有那一間小鮑寓可以棲身,抵押給他,我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我才不要。」
必語婕朝天翻了個白眼。「笨蛋,你不會用你的美色去誘惑他呀!」
沈恪兒驚叫︰「你要我去色誘他?」
「怎麼樣,這個主意不賴吧!」
「怎麼可能?」她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這太離譜了,我會到那種地方就是為了請他幫我的忙,結果你反倒要我去色惑他!」
必語婕環臂睨了她一眼。「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嗎?難道你想不戰而敗?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去求他幫忙了,反正只是演一場戲而已嘛!他們那種人錢多到都嫌煩了,應該不會在乎賺你這一點小錢的。」
「可是……」
必語婕拍拍她的肩膀,「別再可是了,反正去求他又不會少塊肉,贏得這場賭局才是最重要的呀!」
沈恪兒無奈的垂下肩膀,「是嗎?」
「听我的話,試試看吧!」
「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她挫敗的嘆了口氣,心思已然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