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看見電梯門口的男男女女,包括剛才的前台小姐,對著費俊杰恭敬地鞠了一躬,一齊喊道︰「總裁好。」
「總……總裁?」岑玉柔的聲音微微拔高,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這些人是叫費俊杰總裁嗎?
這電梯里就她和費俊杰兩個人,總不可能是叫她……
岑玉柔看見費俊杰皺著眉頭對著眾人點點頭,「都散了吧。」
「費俊杰,這是怎麼回事?你……他們真的是叫你總裁?你什麼時候成總裁了?」
「玉柔,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跟你說……」費俊杰想把岑玉柔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卻被岑玉柔一巴掌拍開。
罷剛的迅速冷卻,岑玉柔皺著眉看著眼前的費俊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質問他,她怕問了會得到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
「俊杰哥哥,還是我來替你解釋吧。」另一台電梯開了門,徐子烈和易洪雙從里面走出來。
易洪雙徑直走到費俊杰的身旁,摟著他的胳膊挑釁地看著岑玉柔。
「我剛剛還道俊杰哥哥什麼時候多了個女朋友,而且就算找女朋友,也不該找這麼沒品位的,原來你這個所謂的女朋友,對自己的男朋友什麼都不知道呢。」
易洪雙笑得不無嘲諷,「剛才徐子烈都告訴我了,原來你一直以為俊杰哥哥性取向有問題?還想解救他月兌離什麼『牛郎』的苦海?我拜托你凡事都動動腦子好嗎?就算不動腦子,也請你多看看財經版的新聞,俊杰哥哥可是台灣十大建築工程師之一,追他的女孩子不曉得有多少,居然把他說得這麼不堪。」
「易洪雙,你給我閉嘴!」費俊杰冷喝道。
岑玉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這番話一定讓她誤會了。
「玉柔,這些事我回去和你解釋,易洪雙其實是我的表妹,她還小,說話不知輕重,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怎麼說話不知輕重啦!」易洪雙不滿地撅撅嘴,「我再怎麼不知輕重,說的也是實話。難道這個女人不是誤會你是同性戀嗎?難道她沒誤會你是『牛郎』嗎?而且你明知她誤會了你,你也沒把真相告訴她,是為了什麼?」
「閉嘴,易洪雙,明天你就給我回英國去!」
「不,費俊杰,你讓她繼續說。」岑玉柔然抬起頭,雙眼冷冰冰地看著費俊杰,沒有一絲溫度,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說就說。誰怕誰!俊杰哥哥,你別攔著我。」易洪雙也豁出去站到岑玉柔的面前,「其實有些話就算我不說,這位姐姐你也應該會自己想一想,為什麼俊杰哥哥瞞著你這一切,如果真如你說的,你是他女朋友,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瞞著你?也許你是真情,可俊杰哥哥的心意,你是否看得清了?」易洪雙的話音一落,岑玉柔跟跆一退。
費俊杰的臉一黑,抓起易洪雙的領口,扔到徐子烈的身上,喝道︰「滾,給我現在就滾回英國去,徐子烈,你把易洪雙親自打包送回英國,這件事你辦不成,你就不要回來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徐子烈連連應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費俊杰這麼生氣的樣子。
為了這個叫岑玉柔的女人,居然連自己最疼愛的表妹也可以冷聲喝止,看來他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徐子烈偷偷瞄了一眼岑玉柔,現在她這麼生氣,接下來費俊杰要過好一段苦日子了。
唉,易洪雙這個倒霉的丫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搗亂。
「玉柔……你不要信易洪雙的話,她還是個孩子。」
岑玉柔淡淡地抬起眼,冷冷地看著他,「是,她還是個孩子,她說得話不知輕重,我不會介意的。」
話雖這麼說,可是費俊杰一點也沒有放心下來,她的臉色好難看。
「那我們先回家再說……」
「我還沒說完。」岑玉柔退開一步,躲開費俊杰的手指,「雖然她是個孩子,但是我請問你,
她的話是否都屬實?」
「岑玉柔,你不相信我。」
「我是在問是否屬實?」
費俊杰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易洪雙的話雖然質問得離譜,但是他確實是隱瞞了岑玉柔他的真實身分。
「難道就因為我是總裁這個身分,你就要否決我們之間的一切?」
「我不知道。」岑玉柔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小聲呢哺。
「難道就因為我是總裁這個身分,你就不會愛我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岑玉柔慢慢向後退。
「岑玉柔,其實我也有一句話一直想告訴你,本來我以為,這句話我會在一個浪漫的場合告訴你,可是我現在要十分堅定地對你說,我愛你,比你愛我還要多。」
「你愛我?」岑玉柔忽然抬起頭,見費俊杰點頭,她忽然冷笑起來,「因為你愛我,所以才對我隱瞞這一切?因為你愛我,所以看著我被耍得團團轉,特別開心?」
「岑玉柔!」費俊杰眯起危險的冰眸。
他知道岑玉柔現在正在氣頭上,可是看著她這麼妄自菲薄,他的心都在滴血。
「什麼話等回家再說。」
「家?」岑玉柔連退三步,「不,那里讓我陌生,你也讓我陌生。」
「你到底想怎麼樣?」費俊杰步步逼近她,他在想要不要把這笨丫頭扛回去。
「我想我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冷靜冷靜,有些事我要想一想……」
「你……」費俊杰猛地上前去抓岑玉柔的胳膊,卻再次被她輕易躲開,岑玉柔一個轉身,竟撒丫子似的狂奔走了,待他回過神跑出去的時候,她已經騎著「神馬」一溜煙,消失在車陣之中。
岑玉柔失蹤了!
連續一個禮拜,費俊杰都找不到,那個不知道藏到哪個角落里的笨丫頭,無奈之下,他只好請私家偵探查了下岑玉柔的行蹤,卻一無所獲,倒是把岑玉柔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
其實費俊杰並不在乎岑玉柔是個什麼樣的背景身分,無論她是無業游民也好,還是灰姑娘也罷,他這輩子要定她了。
丙不其然,岑玉柔的背景很清白,她在家只是獨生女,家中父母在台南,都是教師。
在查到岑玉柔父母電話的當天,費俊杰就打了電話詢問岑玉柔的去向,他們表示並不知情,岑玉柔的家費俊杰也去找過了,家里沒有人應聲,鄰居看到他,對他說,岑玉柔已經兩個月都沒有回來過了。
費俊杰有些郁悶地喘不過來氣,平時覺得這丫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什麼不在乎他是牛郎還是同性戀,都會愛他,怎麼知道他是總裁了,反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難道他是總裁反而還是個錯誤?
他一直覺得岑玉柔是個傻女人,沒想到她已經傻到一定地步了,還敢口口聲聲說愛他,可以為了他付出一切,他以為她的愛是真的,結果臨陣月兌逃的反而是這個丫頭。
這些日子沒見到岑玉柔,他的心都是飄的,做什麼都心神不寧,他好想她,想緊緊地抱著她,告訴她,不要在意他的身分,無論他是做什麼的,他只愛她一個人。
可是……
費俊杰煩躁地揉揉眉心,他想說的話有很多,可是那個丫頭現在還沒有找到,到底要上哪才能找到她呢?
他低頭看著手中私家偵探調查的岑玉柔的資料,上面是她以前的一些經歷和喜好,還有社交圈……
社交圈?費俊杰看著上面的字愣了下,他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名字。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陰了下來,費俊杰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就連徐子烈走進來也沒發現。
徐子烈一進門就見到費俊杰看著手中的紙在發呆,他不由嘆了口氣,那天之後他就把易洪雙送回英國了,回來後他就听說岑玉柔失蹤了。
徐子烈偷偷瞄了眼費俊杰,他走進來後,費俊杰就沒有抬起頭來過,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緊張地手心都出汗了,「那個,老大……我回來了。」
費俊杰抬起眼皮匆匆看他一眼,算是回答,他低下頭繼續看那個名字。
楊柳秀?這個名字很耳熟,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運營部的一個業務主管,她竟然是岑玉柔的好朋友?
徐子烈見費俊杰皺眉不語的樣子,心中很是焦急,「老大,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想當初我失戀時,也是整天愁眉苦臉的,你看我現在不也活蹦亂跳,活得很健康的嗎?」
費俊杰充耳未聞,手指似有若無地敲著桌子,到底要不要把那個叫楊柳秀的主管叫來,問問她關于岑玉柔的情況?
「老大,那個岑玉柔到底哪里好?當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如果你真的愛那個岑玉柔愛得死去活來地,我這個當兄弟的,上刀山、下火海、滾油鍋,都會幫你把那女人找出來!」徐子烈拍拍胸脯保證。
「那你就去吧。」費俊杰指了指門外。
「啊?」徐子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他其實只不過是說說而已。
「去吧,下樓去,去把運營部一個叫楊柳秀的主管叫上來。」
「楊柳秀是誰?」徐子烈身為施工部總監,還真是認不清楚一些同事。
「少廢話,三分鐘時間,超過一分鐘扣半個月工資。」
「啊!老大,你太狠了。」徐子烈不敢遲疑,急忙奔出大門,跑進電梯,他這個老大讓人又愛又恨的。
費俊杰敲了敲桌子,希望能從這個叫楊柳秀的口中,得到岑玉柔那丫頭的下落。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罷好三分鐘,徐子烈就把楊柳秀請到總裁辦公室,費俊杰示意徐子烈出去,徐子烈看了眼屋里的兩個人,有些模不著頭腦地關上總裁辦的大門。
他下去叫楊柳秀的時候,那個女人一副「你終于來了」的表情,好像她早就料到費俊杰會找她一樣。
徐子烈以為楊柳秀在听到總裁時,多多少少會露出驚訝,或者恭敬的態度,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一副榮辱不驚,甚至嘴角上一直掛著嘲諷的笑容。
也難怪費俊杰會讓他親自去找楊柳秀,就她這副態度,如果只是打電話,還不見得能請動她呢。
楊柳秀進了總裁辦公室,神色淡漠地徑直坐到費俊杰對面,眼神不屑,態度也些傲慢,「你比我預期中晚了兩天。」
費俊杰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她既然這麼說,就是知道岑玉柔的下落,他忽然松了口氣,就算楊柳秀一副不爽的樣子,也毫無介意。
費俊杰急急問道︰「她在哪?」
「你也會著急嗎?」楊柳秀冷哼。
「楊小姐,她離開的那天,我就不停的找她,我甚至把整個台灣都快翻過來了,打電話給岑玉柔台南的父母,都一無所獲,雖然我比你預期中找到你的時間晚,但是你不能否認我的焦急,如果我不焦急,就不會在這里和你廢話。」
楊柳秀深深地看進費俊杰的眼楮里,也許一個男人說愛一個人會是假的,但是費俊杰焦急的眼神,讓人看了就會動容。
她微微嘆了口氣,其實她在不爽什麼,她不也是在等費俊杰來找她嗎?
「你焦急也沒有用,現在岑玉柔並不想見你,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她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每一天都渾渾噩噩的,我會盡量陪在她身邊勸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