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恩心疼地望著她,從她的種種反應來看,很顯然她有嚴重的信任障礙。
過去肯定有某個人的背叛狠狠傷害了她,讓她從此不願意再敞開心去信任其他的人。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紫兒,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你自己。」
上官紫微微一僵,硬生生地別開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如此的冰雪聰明,一定懂我在說什麼。」龍昊恩語氣認真地說。「因為過去所發生的事情,你從此活在陰影中,沒辦法走出來,那不就是在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嗎?既然傷害已經發生,再多的痛苦、懊悔或自責都沒有辦法改變。倘若一直被過去的陰影所
束縛,那麼那個人傷害的不只是你的過去,更是你的一輩子呀!」
上官紫被這些話給震住了。
她從來沒有像他這樣子想過,但……他憑什麼三言兩語就想改變她?仿拂她這兩年多來的痛苦與糾結是多麼愚蠢似的!
「事不關己,你說的當然輕松容易。你又不曾經歷過殘酷的背叛,又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感受?」她語氣尖銳地反問。
「誰說我不曾經歷過?」
「呃?」
龍昊恩松開她,忽然開始動手褪去自己的上衣。
「你……你做什麼?!」上官紫驚愕又防備地瞪大了眼。
龍昊恩沒有回答,繼續著手邊的動作,不一會兒就露出了赤果的胸膛。
上官紫的臉上微微發熱,羞惱地想轉身離開,他卻開口說——
「諾,你瞧。」
瞧?瞧什麼?
上官紫蹙眉朝他一瞥,就見他轉過身去,露出赤果的背部。
月光下,她清楚地瞧見在他寬闊的背上,有著兩道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傷痕,那讓她的心狠狠一揪。
「這……這是?」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撫著上頭的傷痕。
盡管已經淡去,但是從那傷痕的模樣來看,當時他肯定遭遇了相當可怕而殘酷的傷害。
龍昊恩語氣平靜地說︰「三年前,我和一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拜把兄弟把酒言歡,喝得十分盡興,幾乎完全醉倒,結果他突然下手想殺了我,好奪取我手中握有的生意資源。」
「什麼?!」上官紫驚駭地倒抽一口氣,就連嗓音都不自覺地帶著顫抖。「那……那結果……」
「他幾乎得手了,幸好當時正好響起了更夫打梆的聲響,讓他分了神,我才得以在失血過多昏迷之前,先將他一掌打暈。」
龍昊恩的語氣听不出半點」僧恨或是憤怒,倘若不是存在于他背上的可怕傷疤,她幾乎要懷疑他只是在說著一段別人的經歷。
上官紫怔征地望著眼前的傷痕,沒辦法移開目光。
「在遭遇了那樣的背叛之後,你並沒有對人感到失望?甚至還願意相信其他人?」她難以置信地問。
龍昊恩轉過身,黑眸專注地望著她。
「紫兒,就像我剛才說的,己經發生的事情,無論再怎麼憤恨或是懊惱,也不可能改變了。我們沒辦法掌控別人的心,唯一能夠掌控的只有自己。即便遭遇了親信的背叛、發生了難以挽回的不幸,與其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不如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日子過得更好
,讓背叛的人知道——他是永遠也打不倒你的。」
這番鏗鏘有力的話,強烈地撼動了上官紫的心。
她從來沒有像他這樣想過,在兩年多前的悲劇發生之後,她唯一做的就是拚命在外人面前壓抑住一切悲痛,並且在心底築起了高牆,將自己與其他人隔絕開來,從來就不讓任何人太過親近。
然而,他也遭受了如此可怕而殘酷的背叛,卻似乎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打擊與陰影。
究竟要內心力量多麼強大的人,才能夠像他一樣?
上官紫忍不住深深地望著他,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沈穩自信,以及那雙深邃黑眸中盈滿的憐惜與情感,就像一道溢暖的熱流,緩緩淌過她的心底。那不僅讓她的一穎心變得柔軟起來,甚至還涌上了一份憧憬。
或許,或許她需要的就是像他這樣的人,除了深深吸引著她之外,還能夠更進一步地治愈她心底的傷。
上官紫清楚地感受到胸口那陣愈來愈強烈的抨動,在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驅使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上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觸踫他。龍昊恩微微一笑,大掌覆上了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
兩人的目光交會,彼此凝望了許久之後,他緩緩低下頭,俊顏朝她靠近。
上官紫察覺出他的意圖,那讓她的心跳加快,呼息變得急促,卻一點也沒有想要逃開,甚至還默許似的閉上了眼。
當他的唇輕輕刷過她的時,她的身軀顫動,紅唇為他輕輕分開,迎入他火熱濕潤的舌。
這並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但卻深深觸動了上官紫的心,她情不自禁地回應他,以香軟的丁香舌與他繾綣交纏。
月光下,他們吻得溢存而繼綿。
即使沒有更多的言語,他們卻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彼此之間產生了某些難以形容的轉變。
懷動的兩順心,在這一刻靠得好近好近……
一定是昨晚的月光太美,再加上她才剛作了一場可怕的惡夢,才會讓她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做出根本不像她會做的事情!
上官紫的俏臉隱隱脹紅,拚命地在心里替自己昨晚的那些舉動找借口。
想到她不僅在龍昊恩的懷里痛哭失聲,還眷戀他的溢暖、賴在他的胸膛,甚至主動伸手觸踫他的臉、接受他的親吻……這一連串的「失常」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羞窘尷尬,真希望一切也只是一場夢。
她怎麼會在他面前像個柔弱無助義盼人憐愛的小女孩兒似的?這叫她往後該怎麼面對他?
「老天……我一定是……一定是瘋了……」
上官紫在心底挫敗地申吟了聲,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短時間內不要見到龍昊恩。
那個男人太危險了,一旦被他摟在懷里、被他灼熱的氣息包圍,她就有徹底迷失自己的傾向。
原本她以為,自己用冷淡和疏離築起了牢不可破的高牆,而她可以就這麼一輩子活在她封閉的內心里。都怪他!明明應該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卻強勢地闖進她的生命中。
他就像是威力驚人的暴風,如此來勢洶洶,讓她生平頭一次產生難以招架的無措感,本以為滴水不漏的心防也逐漸被他給攻破。
上官紫咬了咬唇,雙煩因為一直想著他的事情,紅暈久久不退。
經過這一切之後,她承認自己確實深受他的吸引,但……這是應該的嗎?
她真的能任由自己這樣無法自拔的沈溺下去嗎?
倘若這世上真有這麼一個能夠讓她全心信賴的人,那會是龍昊恩嗎?他真的能永遠不傷害她、背叛她嗎?
這些問題浮上心頭,宛如一根帶刺的藤蔓狠狠困縛住上官紫的心,讓她覺得害怕不安。
與其錯誤的選擇,再度承受殘酷的傷害,或許打從一開始就不要陷進去,才是最正確的……
上官紫的心陷入糾結之中,在她格理好紛亂的心緒、決定該以怎樣的態度和表情來面對龍昊恩之前,真希望能夠暫時別見到他。
無奈,事與願違。為了針對雙方合作的細節進行更深入的討論,他們早已約好今日要踫而。
上官紫有些心緒不寧地在大廳中等待著,而當她見到翠兒領著前來的龍昊恩時,心跳立刻宛如擂鼓股變得劇烈。
她強迫自己將目光從他那抹挺拔的身影上移開,努力不去回想他的懷抱有多麼溫暖舒服。
「翠兒,退下吧!這里不需要任何的伺候,還有,除非我有事招喚,否則任何人都不許來打擾。」上官紫開代。
經過昨晚之後,她對自己的自制力再沒有半點把握,倘若在她的乎下面前失態,露出嬌羞無措的小女人模樣,宮主的威嚴豈不是蕩然無存?
「是,翠兒知道了。」
翠兒退下後,上官紫的俏臉緊繃,很努力地端出「華月宮」宮主的氣勢。
「龍老板,那……咱們開始吧!」
听見她的稱呼,龍昊恩不禁挑起眉梢。
他打趣地開口道︰「我以為經過昨晚之後,咱們的關系己經躍進不少,沒想到你競然還稱呼我為「龍老板」?紫兒,你真是懂得如何打擊我啊!」
听他以低沈的嗓音親暖地喚她「紫兒」,上官紫的心跳變得更加狂亂,同時也不由自主地憶起被他擁在懷中、纏綿親吻時的感覺。
她咬了咬唇,清楚地察覺自己的雙煩逐漸變熱,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斥責自己。
「龍老板,你可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談生意。」她開口提醒,很努力想要裝出無動于衷的模樣,美眸甚至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望著她那全身帶刺的防備神態,龍昊恩忍不住搖頭失笑。
那俊朗迷人的笑容,讓上官紫不自覺地屏住呼息,美眸仿拂受蠱惑般地征怔望著他。
直到察覺了他眼底愈來愈濃的笑意,她才驀地回過神,頓時羞惱不已。
「倘若龍老板今日不想談,那麼咱們就改日再談吧!」
上官紫正想要喚人來送客,卻忽然被他拉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她嬌叱一聲,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失敗了。
「我沒有說不想談。」龍昊恩說道。
「既然如此,就好好地談吧!請你先放手。」
「我雖然想談,只不過,這里不太適合。」
「嘎?」上官紫訝異地一愣。
還在想他是什麼意思時,龍昊恩接著說——
「咱們換個地方吧!」
「什麼?等等……」
上官紫正想抗議,龍昊恩卻已不容分說地拉著她出去,甚至還將她扯進懷里,摟著她施展輕功離開了「華月宮」。
龍昊恩將上官紫帶到他們昨晚在月光下親吻的地方後,才放開了她。
一置身于此,昨夜的點點滴滴就立刻浮上上官紫的腦海,那讓她心跳紛亂,雙頰也克制不住地染上緋紅。
「你帶我到這里來做什麼?」她懊惱地嚷著。
「你在這里比較坦率。」
「我……」上官紫一陣語塞,雙頰的紅暈更深了。
她僵硬地轉身背對他,嘴硬地說︰「我不管到哪里都一樣!」
就在她努力想保持冷靜的時候,龍昊恩卻從身後擁住了她。那寬闊的胸膛和溫暖的懷抱,讓她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
可惡!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一旦在他的懷里,她就仿佛失去了所有對抗他的能力?
「快放開我……」她開口命令,但那宛如低喃的嗓音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龍昊恩不但沒有放手,甚至還低下頭,將俊臉輕靠在她的肩上。他灼熱的氣息透過衣料,幾乎快燙傷了她的肌膚。
「坦率地面對自己愛上我的事實,真有這麼難嗎?」他柔聲問道。
上官紫被他的話激怒了,激動地在他懷里轉過身。
「誰說我——」
否認的話說到一半,就被他的唇堵住。
她轉動臻首,想要閃躲他的吻,但他的其中一只大掌卻來到她的後腦,不僅制止了她的反抗,還將他的唇更熱烈地壓向她的。
一開始,她還很努力想要保持理智,但很快就沈溺在他灼熱的氣息之中。
她對他的吻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尤其當他火熱的舌強勢地探入她的唇間,糾繼著她的丁香舌時,她霎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光,只能任由他肆意地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