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是因為我而受傷的,跟老板沒有關系!韓醫師,你不能錯怪老板,她真的很傷心,那天她是哭著搭出租車前往機場的。
韓醫師,老板到臨走前要我忘記這件事,只要小可平安就好,就算被你錯怪她也不在乎,但我實在不能保持沉默,我一定要把事情跟韓醫師解釋清楚,要不然我會良心不安寒流來襲,台北早晨的氣溫只有七、八度,韓祖齊穿著保暖夾克、圍著圍巾,帶著套上保暖毛衣的橘子在薄霧中散步,這半個多月來,他總是習慣帶著橘子散步到兔子愛跳舞咖啡屋前,站在店門口呆呆地望著咖啡屋,腦海里浮現工讀生小雅所說的話。
在祁舞安離開台灣的隔天,小雅就的來跟他解釋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遷怒了祁舞安,因為他的心被她傷得很深,才會做出如此失控的行為。
對于祁舞安的愛與恨,他心里很混亂,根本無法理清。
他是個理智的人,就連當初交往多年的女友魏茹倩拋下他跟橘子離開,他也不曾如此恨過她,而離開多月的魏茹倩再次出現時,他也能把魏茹倩當朋友看待,甚至在她有困難時出手相助。
他能以平常心對待魏茹倩,卻不能坦然平靜的面對祁舞安。
因為愛得深,所以他恨透她利用了自己,就算現在她己經離開台灣,他還是無法忘掉她。
每天清晨,他都會站在咖啡店前,矛盾的期待她並沒有離開,她還會再回來開店,讓他再次喝到她親手煮的咖啡,吃到她親手做的早餐。
韓祖齊心情矛盾的苦笑,明明是自己把她逼走罵走的,是他自己親口說不要再見到她,如今她真的走了,不再出現了,他卻該死的想念著她。
「汪汪!」蹲在身邊的橘子突然叫了兩聲。
韓祖齊彎下腰模模橘子的頭。「好,我們回去了,天氣太冷了。」他以為橘子是因為怕冷想回家了,才會不耐煩的叫了起來。
但橘子卻往前走,扒抓著咖啡店的庭院小門。
「橘子,不可以!」「他拉住牽繩想把橘子拉回身邊。
這時,漆黑一片的咖啡店里燈光驀然亮起來。
韓祖齊驚愕地看著咖啡店內的燈光一盞盞亮起,橘子更加拼命的抓著門,他忘了要阻止,屏息看著里頭有人影在走動。
她回來了嗎?
韓祖齊不再轉身走掉,這一次,他竟然期待能再見到她!對于他指責她對小可照顧不周、害小可受傷的事,已經冷靜下來的他想親口向她道歉,遷怒她是他的錯。
下一秒,咖啡店的門打開了。
韓祖齊看見有人走出來,但那人卻不是他想念的那個漂亮身影,而是祁舞安的大哥,在韓國曾和他有幾面之緣的祁東熙。
站在門口的祁東熙也看見了韓祖齊,即使他曾經在韓國的店里見過韓祖齊幾次,但他還是有一瞬間的恍神錯認。
這剎那,他好像看見了韓祖平,他已經死去的愛人。
但那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因為他愛的韓祖平很怕狗,他愛的韓祖平不會穿運動夾克,他愛的韓祖平並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他們雖然外貌相似,但他卻不是他心里的那個人。
祁東熙旋即回過神來,走出咖啡店穿越小小庭院,打開小門上的鎖。
「韓先生早,要不要進來喝杯熱咖啡?」祁東熙退開一步,邀請韓祖齊進店里。「把狗也帶進來吧,外頭天氣很冷。」「早安。」韓祖齊點點頭,完全沒想過要拒絕祁東熙。
因為他有事想問祁東熙,他更想順著自己的心意見見祁舞安,不知道她有沒有回來?
走進店里,橘子熱門熟路的趴在門邊老位置休息,乖巧得很。
韓祖齊月兌下夾克掛在椅背上,他站在吧台前,目光不自覺的往樓梯口看去。
繞進吧台的祁東熙發現了韓祖齊望著樓梯口的目光。
「舞安不會再來台北了,她要留在韓國工作。」祁東熙邊煮咖啡邊說著。
韓祖齊俊拔的身軀驀地一僵,臉色也是,「她……還好吧?」祁東熙輕輕嘆了口氣。「她好像被傷得很重,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麼難受的樣子,這陣子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足不出戶,看來她在台北遇到了讓她很難過的事,才會這麼傷心。」祁東熙一樣說著一口流利標準的中文,他煮咖啡的手法比起祁舞安更加利落,兩杯熱咖啡很快就煮好了,他動作熟練的打女乃泡拉花。
端著兩杯咖啡,祁東熙在吧台內,跟韓祖齊面對面坐著,把其中一杯咖啡遞到臉色凝重的韓祖齊面前。
「謝謝……」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祁東熙和祁舞安煮出來的咖啡還是有些不同的,韓祖齊在心里苦澀的想著。
他想念祁舞安煮的咖啡,他想念祁舞安的笑容,他想念祁舞安的身影,他更想念祁舞安的體溫和女人香氣。
「這杯咖啡我請,不收錢的。」祁東熙把韓祖齊落寞的神清看進眼底,他在思考著要不要趁這機會跟端祖齊談一談。「這間咖啡店要收掉了,我是受舞安之托回來處理,所以往後你喝不到這里的咖啡了,要喝的話恐怕得飛去韓國到我的店里喝。」「店要收掉?不打算頂讓嗎?」有股沖動,讓韓祖齊不想看到兔子愛跳舞咖啡屋就這麼結束營業。
就像他後悔自己把祁舞安推開一樣,等她走了之後,他才後悔當初沒听她解釋,還很不理智的指責她,把小可車禍受傷的事都怪到她身上去。
「我只在台北停留五天,要頂讓的話恐怕很難,五天內哪可能找到想接手的對象?所以還是收掉比較妥當,雖然賠錢但也省得麻煩。」「我願意頂下來,你開價吧。」正喝下一口熱咖啡的祁東熙嗆了一下,咳了兩聲。「你不是獸醫嗎?工作不是很忙碌,你確定有空經營咖啡店?」除了時間外,還得有一身煮咖啡的手藝,開店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我會找人經營,等我找到合適又有經驗的合作對象,就能讓店重新開張。」他的語氣堅定,雖然這是臨時起的念頭,但絕對不是開玩笑。「你盡避開價吧,我明天把款項匯進你的戶頭,在你回韓國前得快點把轉讓手續辦好。」他估算頂下這間店大概需要兩、三百萬,他戶頭里的現金絕對足夠支付。
「好,既然你願意頂下來,那我也沒話說,不過得先講好,我沒辦法提供技術指導。」祁東熙從收銀台旁拿了紙筆。「你能留電話給我嗎?我晚一點打電話給你,頂讓的價格我不會漫天開價,我會開出明細給你看,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又實在的價碼。」店能頂讓出去等于少賠錢,祁東熙只打算把當初投資的錢多少拿一些回來就好,這筆錢還能給舞安另外做投資「我看診時不接私人電話。」韓祖齊還是拿起筆寫下手機號碼。「如果祁先生方便的話,麻煩中午一點左右過來診所,我們當面談。」雖然上午診只到十二點但通常他都得忙到將近一點才能結束看診,那時間他比較有空。
「除了談頂讓咖啡店的事之外,我另外還有件事要跟韓醫師談,不知道方不方便?是關于韓祖平的事。」提起韓祖平,祁東熙的語氣變得溫柔,眼神也是。
「好,那就中午見。」韓祖齊注意到了,卻沒多想。
他現在心里全被祁舞安的身影佔據,心煩意亂。
把咖啡喝完之後,韓祖齊穿上夾克,帶著橘子離開了咖啡店,一人一狗迎著冷風朝診所走回去。
韓國這幾天都在下大雪。
地面、屋檐、門前都被白雪覆蓋,祁舞安每天一早就全副武裝,先步行到韓祖平的墓園把堆積的雪鏟到一旁去,再回店里把門口的雪鏟掉,好方便客人進出。
大哥去台灣已經五天了,預計明天一早就會回來。
這幾天她負責替大哥開店,並照顧祖平大哥的墓園。
有事做讓她不再胡思亂想,她靠忙碌撐過每一天,晚上回家累得倒頭就睡,完全沒空再去想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男人,想他無情指責她的那些話。
一顆心已經死去了,現在她想重新開始,也許要花很多年的時間才能走出情傷,才能接納新的情人,但沒關系,她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好。
這一天,她照例在墓園把雪鏟好之後,跟祖平大哥說了一些話,才緩緩走出墓園,打算返回咖啡店做開始營業前的準備工作。
雖然穿得很厚實,但零下的溫度還是讓人感到寒冷,祁舞安攏緊大衣和圍巾,慢慢從山坡上走下來,因為路邊積雪的關系不太好走,尤其是下坡時很容易跌倒。
祁舞安小心翼翼的慢慢走,當她快走到店門口時,卻看見里頭亮著燈。
她明明還沒進店里啊,燈怎麼是亮的?
難道大哥提早回來了?
驀地,她加快腳步要走回店里,不料卻一個腳滑,竟然摔跤了!
「嗚,痛……」先著地,背部也撞上了地面。
幸好有先受難,所以她的背部跟頭部只輕輕撞了一下。
痛得閉上眼楮哀號,雪花飄落在她身上,祁舞安用戴著手套的雙手抹掉臉上的冰寒雪花,申吟著揉了揉臀部後,緩緩側躺著要爬起來。
這時,有人月兌掉手套伸出手相援。
「喔,謝謝。」她感激的道謝,目光落在對方那雙名牌的深咖啡色雪靴上。
那人握住她的手,微微使力,協助她站起來。
摔倒被看見還讓對方幫忙,實在有點小尷尬,祁舞安低著頭用手拍掉身上的雪,不好意思抬頭直視對方。「謝謝你……」「請我喝杯熱咖啡當謝禮如何?」一直等不到祁舞安抬頭看自己的韓祖齊,只好開口打破沉默。
祁舞安像被點穴一樣突然定格住,她的手停在厚重的大衣衣擺,睜圓一雙美眸瞪著那男人的靴子,然後視線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往上移動一一深灰色的長大衣,黑色格紋圍巾,最後停留在韓祖齊帶著微笑的俊臉上。
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抬起手揉了揉眼楮。
「是我,你沒看錯!」他抓下她的手,阻止她揉眼的動作,怕手套上的髒污讓她的眼楮感染細菌。
「你……來祭拜祖平大哥嗎?」她的聲音是空洞的,驚愕的眼神驀地轉為畏縮。「不好意思,我擋到你的路,真是對不起。」回過神來,她趕緊抽回手,急忙往後退一步,也沒想到剛剛自己才因為腳步太急而摔倒。
丙然,這次她又因為腳滑,整個人忙些往後摔去。
「啊∼∼」她張嘴尖叫,雙手往後劃圓一圈。
「小心!」韓祖齊連忙上前,把她拉進自己懷里。「幸好沒摔下去,要不這一摔恐怕會摔成腦震蕩,我可不想我來韓國的這幾天得陪你在醫院里度過。」及時救了她,他慶幸的松了一口氣。
「什、什麼?!」驚魂未定的祁舞安一臉困惑。
她有沒有听錯?
他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祭拜大哥的事等晚點再說,我們先進店里吧,我想你大哥應該已經煮好咖啡在等著了。」他感覺跟她有點雞同鴨講。
不過這不意外,是他推開她、拒絕她在先,現在卻跑到韓國來想跟她道歉,也難怪她會如此驚訝,搞不清楚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祁舞安還處于震驚恍神狀態,反應不過來,只能讓他摟著一起往下走,在他的陪伴下走進店里。
正拿著鏟子要到門口鏟雪的祁東熙,看見韓祖齊帶著妹妹一起走回來,抬頭交代一聲。「咖啡和早餐我都準備好了,你們先進去吃吧,我把門口的雪鏟掉再進去。」「謝謝。」韓祖齊向未來的大舅子道謝之後,就帶著祁舞安進入暖氣放送的店內。
把門關上,他放開她,站在她面前替她月兌掉濕透的手套,把身上半濕的黑色毛帽、圍巾和大衣都月兌下來,掛在門旁的衣架上。
她里頭穿著桃紅色的套頭毛衣,搭著保暖的黑色合身長褲,她的頭發剪短了,顯得更俏麗年輕幾分。
「你瘦了,是我讓你傷心難過對不對?」他伸出手輕輕撫模著她俏麗的短發,炙熱的黑眸落在她明顯瘦了一圈的臉蛋和身子上,語氣透露著一絲心疼。「小舞,我很飽歉,是我誤會了你……」是他的錯,竟然因為一個陌生男人說的話而深深誤會了她,還說出傷害她的話、做出傷害她的事。
「你一一」她紅了眼眶,現在她已經回過神來,听清楚他說的話。
她這次听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來跟她道歉的,他來了!
「我已經听你大哥說了,你跟我大哥不是一對戀人,你一直把我大哥當哥哥看待,原來你從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了,而且一直暗戀著我,因為在墓園見到我,你想給自己跟我一個認識的機會,才會毅然決然跑到台灣去開店一一」當他听祁東熙說出真相時,他是非常震驚的,想不到大哥韓祖平跟祁東熙才是一對戀人,大哥死去的那晚是為了赴祁東熙的約,不是她!若不是祁東熙主動說明一切,他恐怕到現在都還在誤會祁舞安,持續做著傷害她的事。
「……是我大哥跟你說的對不對?」他的道歉讓她開心的哭了,哭倒在他的懷里。
「你為了靠近我做了這麼多,而我卻因為誤會而不給你機會解釋清楚,還狠心地推開你,甚至連小可受傷也遷怒于你,說了那些過分的話。小舞,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知道就算當面跟你道歉一百次也不足以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我還是要說,真的很抱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祁舞安一直把他大哥當哥哥對待,知道祁舞安是因為他大哥的介紹而認識了他,雖然兩人素未謀面,但祁舞安透過大哥的敘述和他寄給大哥的照片,慢慢的認識了他,也愛上了他。
愛情真的是很奇妙,他們相隔那麼遙遠,卻因為大哥的關系而遇見彼此。
他想,這是大哥送給他的聖誕禮物吧!
因為大哥早逝,無法和祁東熙愛情圓滿,所以大哥在天之靈,希望他跟祁舞安能夠相愛。
「是啊,就算你道歉一百次,我家小舞也不見得會原諒你,就算小舞肯原諒你好了,我也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祁東熙大步走進店里,走到相擁的兩人身邊,把妹妹從韓祖齊的懷里拉走。
「韓先生,我帶你來找小舞是給你機會道歉沒錯,但請別毛手毛腳做出越軌的行為。」祁東熙太清楚小妹很容易心軟的善良性格,要是讓韓祖齊再這樣溫柔的道歉下去,小妹恐怕會馬上原諒他,跟他回台灣去。
這可不行!
不給韓祖齊一點苦頭吃吃怎麼可以?
「大哥……」被拉進吧台里的祁舞安,邊抹去眼淚邊氣惱的跺腳。
「咖啡和早餐都涼了,咖啡我再重煮,你進去再另外做三份早餐出來。」硬是把小妹推進廚房里,祁東熙守在吧台出入口。「坐啊,這頓早餐和咖啡我請客,不用等太久,大概十分鐘就可以用餐了。」抬頭,前一分鐘還疾言厲色的祁東熙,又對他露出熱絡好相處的笑容。
韓祖齊站在吧台外,看著祁東熙那笑里藏刀的笑容,忽然覺得祁東熙好像沒他想象中的好相處,看樣子祁東熙在台北時對他的和顏悅色也都是裝出來的吧。
突然間,韓祖齊感覺自己將會大難臨頭,那感覺很強烈,看來他跟祁舞安的復合之路不會太順利。
唉!誰叫他傷害小舞在先,現在人家大哥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無話可說,也只能默默承受了。
來到韓國已經六天了,可是韓祖齊跟祁舞安能見面談話的時間,只有每天的早餐時光。
他住在咖啡店附近的旅館里,每天一早步行到咖啡店,每天都是咖啡店的第一位客人。
為了能跟祁舞安有多一點相處的時間,他不惜提早半小時過來咖啡店等,而祁舞安也會提早開門,在祁東熙還沒到店里來之前,讓他先進店里坐,煮杯咖啡給他取暖,免得他在凍死人的外頭凍僵。
「今天還是不能休假?」每天,他喝著她親手煮的咖啡,吃著她親手做的早餐,問著同樣的問題。
祁東熙給了一個很奇怪的規定,只準他在早餐時間來店里用餐,時間是從開店時間算起兩個小時,也就是說他一天能見到她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
而為了爭取時間,他天天提早半小時來到咖啡店。
「大哥還是不準假。」拿著托盤的祁舞安搖搖頭。「祖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每天見面的時間這麼短,我看你干脆回台灣去好了,診所不是很忙嗎?你繼續休長假真的可以嗎?」每天見面只有短短兩個多小時,祁舞安實在舍不得他為了這短暫的會面而浪費時間耗在這里。他是個醫術精湛又有良心的好醫師,很多飼主都指定找他看診,雖然現在有另一個醫師幫他顧著診所,但他總不能一直請假下去。
「我很想在韓國多待幾天,但診所那邊實在忙不過來,張醫師他昨天不小心在浴室滑倒腳扭傷了,今天勉強到診所看診沒有休息」他的確不能再繼續請假下去,雖然為了挽回愛情,他願意留下來,可是現實卻讓他無法拋下診所不管。「小舞,我訂了今天下午的班機回台北,不過我會盡快再來韓國,下個月我盡量挪出幾天假期來找你。」小舞會在咖啡店幫忙到這個月底,下次他再來韓國時,就可以每天跟小舞窩在一起約會談戀愛。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她以為他還會留到明天再回台灣。「不管了,今天我要請假,就算大哥不準假我也要送你去機場。」把托盤端進吧台內放好,月兌下可愛圍裙,祁舞安打手機給大哥卻沒法接通,于是她快步走出店外。
「小舞,你要去哪里?」韓祖齊起身走過來。
「祖齊,你幫我顧一下店,我去找大哥。」有時候大哥會比較晚起床,現在很可能還在睡覺,而大哥就住在兩條街外的一間電梯公寓,她等不及要過去找大哥請假人才走到門口,祁東熙就現身了。
「你這麼急要去哪里?「他高大的身形擋住了祁舞安的去路。
「我一一大哥!」說人人到!「大哥,祖齊今天要回台北了,拜托讓我休半天假好不好?我送祖齊去機場後馬上回店里來,拜托一一」因為欠大哥兩百萬在先,大哥又很豪爽的說不用還錢,還主動幫忙到台北處理店租合約並協助善後,她實在接受大哥太多幫忙,要不她也不必這麼低聲下氣。
台北的店結束營業,等于把所有投資都賠進去了,所以她應大哥的要求,答應在這里幫忙到月底。
但祁舞安不知道的是,台北的店壓根兒沒賠多少錢,那間店祁東熙已經頂讓給韓祖齊,還收了韓祖齊一百八十萬元。
「你能答應小舞嗎?讓她休個假,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韓祖齊站在小舞身後,幫忙求情。
韓祖齊希望祁東熙把對他的不滿都直接針對他就好,別連累小舞。
「好,我答應讓小舞休假,但你必須答應我,不準動小舞一根汗毛,給我保持距離!」也就是說,兩人別想玩親親玩抱抱,韓祖齊還在留校察看階段。
祁舞安意會過來大哥的意思,臉紅的嚷嚷︰「哥∼∼你在胡說什麼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台灣已經學壞,跟男人同居了嗎?你就是這麼容易付出自己才會受傷害。」祁東熙屈起指節敲了小妹的額頭一下。
原來大哥都知道了哦?祁舞安痛得蹙眉,臉蛋更是爆紅一片。
望著祁東熙那看似溫和卻透著一絲威脅的眼神,韓祖齊只得點頭答應。「我會遵守你的條件,請放心把小舞交給我。」「你最好說到做到,祖平在天上幫我盯著呢,知道嗎?」祁東熙真寶,竟然連死去的大哥都能抬出來威脅他,韓祖齊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等了六天,韓祖齊終于能和小舞外出約會,雖然僅僅只有半天的時間,但他已經夠滿足了。
兩人穿上保暖大衣,圍上圍巾、戴上毛帽,手牽手一起沿著河岸在積雪的人行道上散步。
今天雪停了,但氣溫一樣的冰冷。
人行道上,有人在辛苦的鏟雪,有些小孩子在河岸對面的空地上打雪仗。
他們互相依偎的倚著河堤,望著眼前的雪景,兩人牽著的手一直沒放開過。
「小舞,你猜得出來我現在心里在想什麼嗎?」冷風迎面吹來,臉頰感覺很冷,但他的心很熱很暖。
他轉頭凝望著身邊的漂亮女子,她的臉快被凍僵了,卻還掛著迷人的笑容,嘴角的小梨窩尤其迷人。
「你想打雪仗嗎?」她有注意到,他剛剛一直看著那些小孩子。
「打雪仗?你猜錯了,我想做的是」他笑了,緩緩低下頭貼近她。
「什麼?」她睜大困惑的美麗明眸,望著他逐漸在眼前擴大的俊顏,眨了眨濃密的眼睫。
「吻你。」他的薄唇就停留在距離粉唇半寸的地方。
「可、可是大哥不是警告過你一一」她瞬間臉紅了。
「就算你大哥警告過我,就算我大哥真的在天上盯著看,我也無法克制想吻你的渴望一一小舞,我愛你。」捧起她冰冷的美麗小臉,在吐露愛意的下一秒,他炙熱地吻住她柔軟的唇。
用唇的溫度、熱情的吻來溫暖她的心,也溫暖自己的心。
這時,天空忽然又飄下細雪。
他們在雪中熱烈的擁吻,兩顆心熱燙的貼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