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晴朗的午後,清幽竹林間,站著一名妙齡少女,她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麗容,白皙無瑕的肌膚上,透著粉女敕色澤,眉不點而黛,唇不點而朱,令人驚艷不已。
她穿著一襲女敕綠裙裝,和綠竹相輝映,卻難以忽視她的存在感,她揚唇輕笑,會發現這座竹林,是她誤打誤撞闖進來的,每月初一、十五,她都會和娘親一塊到普陀寺上香祈福,這回她閑得發慌,遂決定自己一個人四處閑晃,沒想到會讓她發現這座靜謐的竹林。
這里的竹子翠綠剔透,和平時所見的截然不同,陽光灑落其間,像是灑下了金色的亮粉,教人感到目眩神迷,她咯咯直笑,在林間轉著圓圈,羅裙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像極了一只綠色彩蝶,美麗無比。
伏羲手中握著一卷竹簡,俊朗的眉目如畫,望著今日氣候溫暖,蟲鳴鳥叫,讓人心曠神怡,一掃他多日來的陰霾。
為了鑽研這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的原理,他著實費了一番苦心,不過卻總是有個地方悟不透,教他苦惱了好些日子,就連坐在听風石上,還是無法沉澱他的心。
心亂則煩,身為神族,他顯然犯下了不該有的錯。
「嘻嘻……」銀鈴般的笑聲,從林間傳出,教他揚眉望向聲源。
那是一名少女,那只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微微彎著,小巧挺俏的鼻梁下,是一張嬌艷欲滴的粉女敕紅唇,一朵笑靨掛在唇邊,只見她像只彩蝶在竹林間翩翩飛舞,美得就像個仙女。
他不由得屏氣凝神,心弦不知被什麼給觸動了,目光緊緊的追尋著她,女子拎著裙擺轉著跑著,一直到一棟簡樸的木屋佇立在眼前,她才停下腳步,聚精會神的打量著這棟孤立于此的木屋。
「這種地方居然有房子,里頭看起來好像沒人的樣子……」她探頭探腦的往屋里頭瞧,空蕩蕩的屋子比她家的柴房還空曠。
「這樣鬼鬼崇崇在別人家前探頭探腦的,似乎有些失禮。」他不再保持沉默,決定出來扞衛自己的家。
他早在周遭下了結界,一般凡人是決計不會找來這里的,除非她也是神族的一員,不過看她全身上下沒有散發出任何光芒,這個可能性一下就被他給推翻了,只是一個凡人又是如何闖進這里,這點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女子驀地回頭,只見她身後站著一名白衣男子,俊朗豐采,眉目如星,看來卓爾不凡,她幾乎是第一眼,就被他的氣質所吸引。
「啊!這屋子是你的嗎?」她輕拍著胸口,對于自己唐突的行徑感到有絲歉意。
絕非她有意要探人隱私,純粹是好奇心使然,她才會想一探究竟,誰知道這間屋子不但有人住,而且那位正主兒還正巧出現在她面身後,義正辭言指責她。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不答反問,對于她是如何破除他的法術感到匪夷所思。
「我是走進來的啊!雖然這處竹林很隱密,不過它還是有小路通往外頭,並不是孤立在這山里的。」被他淡漠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她理直氣壯的解釋著。
伏羲審視著她的表情,只見她眸光坦然,一點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他俊眉微蹙,他所布下的結界並沒有因此被破壞,但她卻能不受影響的走進他的地盤,這是否代表他的法術對她失效?!
這不可能,他的能力在神族之中,雖非頂尖,卻也是名列前茅,區區一個結界,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椿,況且眼前的女子只是個凡人,脆弱的一捏就碎,怎麼可能會突破他的結界?
「不可能,我在這里布下了陣法,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得來。」抑或是他漏了哪里?
「為什麼?這里這麼漂亮,應該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憑什麼讓你一個人獨佔?」她皺著眉,對他的行徑不認同。
雖然她對他有好感,不過光是听到他這麼自私的言詞,就讓她對他大打折扣,原有的甜美笑容,此時也收斂不少。
聞言,他揚唇嗤笑,這座竹林,原就不存在于這世上,是他在這荒山野嶺間,尋得了一塊淨地,利用自身的能力,將這里打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口中的老天爺,不就是他嗎?
但他並不想大方的和人分享,說他自私也好,無情也罷,他是神族,卻沒有佛祖的慈悲心腸,自然對外人不會給予好臉色。
「這里是由我一手創造出來的,不屬于任何人。」
她以為他是指這里是他的地盤,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不悅,這男人生得一張好皮相,怎麼會這麼不通情理,還這樣死腦筋,和她溫柔的爹一點都不像。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就偏要待在這里,你能奈我何?」她索性耍賴,反正這里只有他們兩人,她要怎麼任性也沒人管。
見她席地而坐,一點也不在意羅裙沾上泥土,她就像尊搪瓷女圭女圭,美得不可方物,陽光投射在她身上,將她的女敕白雪膚襯托得更加晶瑩剔透,嫣紅的雙頰看來嬌艷動人,就連心如止水的他,也不得不受到影響。
他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天庭那些其他神族,男的俊,女的美,但卻少了一點什麼,她舉手投足間,盡是靈動璀璨,讓人無法將自己目光自她身上抽離。
「起來,別坐在我家門前?」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那麼你願意讓我留下來嗎?」她笑問,語氣間有絲淘氣。
那像情人間的甜膩問話,讓他微微怔愣,心里像是被人投了一顆石頭,激起陣陣水花,他俊容微凜,面對她笑意吟吟的容顏,到口的拒絕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如果你選擇留下來,就不能再回去,如此你還執意要留嗎?」別怪他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回不去?那也無妨,反正每天關在屋子里都快悶出病來了,倒不如留在這兒隱居,還能同你作伴呢!」她當她是來郊游的,沒將他的恫嚇放在心上。
反正腳長在她身上,她想回去就回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她,她只是純粹好奇才想接近他。
畢竟住在深山峻嶺的俊俏公子可不多,況且他手中還握著一卷竹簡,白衣還沾上了些許灰塵,看來有些突兀。
她起身拍去那片灰塵,伏羲幾乎是本能的倒退數步,他不喜歡別人踫觸他,雖然她舉動不至于讓他反感,但他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替你拍灰塵罷了,白衣容易髒,為何你不挑別的顏色呢?」他適合白色,不過其他顏色肯定也適合他。
「多事,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他不愛別人的關心。
「誰說我要走?我想往下來看風景,不行嗎?」他越是要趕她走,她就越是不走。
發現她萬般自在的席地而坐,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離開的模樣,讓他感到十分困擾,他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曝光,但只要她留在此地,這個秘密遲早會被揭穿,無論如何,他都得把她攆走。
「這里不是你該留的地方,快走吧。」別說他無情,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里雖然是人間,但畢竟是他以自身法力創造而出,時光的流逝,和天庭是同步的。
女子偏頭輕笑,一點也沒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她漾起一抹好甜好甜的笑容,面對他冷淡的表情,她毫不畏懼,或許是打從心里認定他不會傷害她,她才敢這麼有恃無恐吧!
「我不會走的,反正你一個人待在這兒也怪寂寞的,我來陪你不好嗎?」
她留下來了。
就因為她一句話,讓他像是著了魔似的答應她的請求,天知道他早已習慣一個人生活,即便他有個妹子,人也是聚少離多,他幾乎要忘了群居中生活是什麼滋味,如今他平凡無奇的生活中,平白無故多了個女人,讓他有些無法適應。
她說她叫羽宓,是京城富商羽大成的掌上明珠,二八年華,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紀,所以才敢獨自一人勇闖竹林,真不知該說她是勇敢還是愚蠢?
「伏羲,你在看什麼?」發現他總是埋首于書冊里,廢寢忘食是常有的事,只是他常這樣有一餐沒一餐的,怎麼不見他喊餓呀?
「書。」他淡淡的應了聲,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書簡。
「唉!別老是看書嘛!我們出去外頭走走,這里這麼美,不好好看上幾回,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她拉著他的手臂,一點也不在意他是否會生氣。
會留下來,除了貪戀美景,更是為了他,不想否認,幾乎每一眼,他飄逸清靈的氣質,深深吸引了她,即便他淡漠疏離的態度讓人敬而遠之,卻也無法抵擋她想接近他的事實。
所以她不顧家里是否會為她的失蹤擔心,只想留下來陪伴他,反正爹娘一向疼她,只要她低聲下氣的柔聲請求原諒,相信爹娘也舍不得責備她,頂多是叨念個一兩句就沒事了。
「我住在這兒數十年,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你若要看就自己去。」他可沒空和她瞎攪和。
「不行,我對這里不熟,所以你必須做東道主,帶我四處參觀才行呀!」她漾著甜笑,一副理所當然的開口說道。
「我沒有這個義務。」他皺著眉,對她的頤指氣使,頗有微辭。
羽宓老早就猜到他會拒絕,不過她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只要她想要的,她就會傾其所有,努力不懈的得到。她相信在她的真心相交下,他一定會被她給打動。
「算我求你嘛!既然你說我是頭一個闖進這里的人,難道你不認為這是天意嗎?也算是咱們有緣,你至少也該展現一下你的誠意吧?」她振振有詞,說得他應該要對她的出現感到喜悅。
被她吵得無法專注,他索性合上書冊,仔細端詳著她一臉無辜的神情,見她扁著櫻桃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讓他心房微顫,仿佛若是他狠心拒絕她,就像是犯了天條一樣。
他其實不用管她的,只要不理會她,等她自討沒趣便會離開,只是望著她懇求的目光,他竟有一絲心軟,直覺的應允她的請求。
所以當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時,他冰冷的心流進了一股暖流,溫暖了他的心,他帶著她走遍這座由他親手創立的無名山,教她認清這山上的一草一木,各種飛禽走獸,她的笑容感染了他,讓他臉上也開始泛著笑意。
「伏羲,為什麼你要一個人住在這里?這樣不會很不方便嗎?」她問出多日來深埋在心里的疑問。
「不會不方便,我原本就習慣離群索居,到城里反而不習慣。」他神情一黯,不想對她承認自己的身分。
「可是在山里什麼東西也沒有,如果需要人幫忙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這樣不是很危險嗎?」住在山里若是遇上天災,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這里風和日麗,四季如春,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他早已為這里設起一道結界,不會有任何危險。
「真的嗎?我也好想帶爹娘來這里,讓他們看看這里的美景。」美不勝收的景致,不該埋沒在這里。
她的向往喚醒了他的理智,是了,她是凡人,有著七情六欲,當然也有人性特有的貪婪,她貪戀這里的美景,就會想和其他人分享,一旦他破例答應她的請求,最後他們會將這里佔為已有,他反而成了被驅逐出境的人。
思及此,他俊容微凜,留她在這里不知不覺也過了七天,他居然開始習慣有她陪伴的日子,只是他難得的私心,不但會為她的人生帶來極大的沖擊,也會讓自己徹底迷失。
「你回去吧。」他波瀾不興的開口,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內心有多大的起伏。
他冷淡的言詞,讓她的笑容登時凝結在臉上,她知道他性情淡漠,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不再冷淡,甚至會回應她的話,笑容也時不時的掛在臉上,她好愛看他莞爾輕笑的模樣,一顆心總是悄悄的為他悸動著。
只是他突如其來的驅逐,讓她的心好受傷,她以為他對她不是全然沒感覺的,至少也會把她當成朋友,但此刻他翻臉不認人的態度,顯然把她當與一個誤闖禁地的路人,一點情面也不留。
「為什麼要趕我走?你討厭我了嗎?」她皺著眉,漂亮的臉蛋上有著明顯的受傷。
她受傷的神情,讓他呼吸微窒,不過才經過幾天的相處,曾幾何時他的心居然有了她的存在。
「你離家這麼多天,家人應當掛記著你,難道你不該回去報個平安?」他義正嚴詞的說道,紊亂的思緒依舊困擾著他。
「我……」她登時語塞,他說得不錯,她失蹤了這麼多天,的確是應該要回去報個平安。
「快走吧!別讓家人擔心。」他揚手一揮,原本隱密的竹林,悄悄出現了一條通往城里的小徑。
明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就覺得好沉重,難道她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這個謎樣的男人?
「我還可以再回來嗎?」她好怕她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他。
「倘若你能再找到路的話。」他打算封了這里,重新覓得一塊淨土。
不知為何,他的話讓她有種再也見不到他的感覺,她不想讓家人擔心,卻也不想再也見不到他,如果她留下記號,應該會再找到這里……
「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必須回家,讓我跟爹娘報個平安,我再趕回來陪你。」她目光炯亮,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他一直待在這個人間淨土。
她澄澈透亮的目光,看得他心頭一暖,一個人的日子他從未覺得有何不妥,只是這幾日有了她的陪伴,卻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他頭一回有了私心,不想讓她離開。
「羽宓,你不該留下來,這里不適合你。」為了她好,他必須狠下心趕她走。
「哪有什麼適不適合的?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就這麼急著趕我走?」他的話就像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喜歡他,喜歡他抱著書本埋頭苦讀的模樣;喜歡他一臉淡漠,卻用著無比溫柔的眼神和她說話;喜歡他帶著她參觀這片好山好水;喜歡他對她笑,這麼多的喜歡,讓她的心早已要深蒂固的留在他身上了。
「我對任何人都沒感覺,包括你,所以請你離開,別再這里干擾我的生活。」他話說得狠絕,就是要斷絕她的一切希望。
天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一向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生活,因為她的闖入,讓他的心再也無法回到最初,七情六欲也跟著油然而生,只為了博她一笑。
「騙人,你騙人,明明你很喜歡我陪你的,要不然這幾天你不會對我笑得那麼溫柔!」她有眼楮,一點也不相信他的口是心非。
「你看錯了,我只是盡地主之誼罷了。」他別開臉,不想面對她慘白的臉色。
羽宓緊抿著唇,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想也不想的上前緊緊摟住,將小臉深埋進他的背,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有多驚世駭俗,好人家的姑娘不該這樣對男人投懷送抱,可是他都要趕她走了,她若再不表示什麼,她好怕自己會失去他。
她的馨香讓他身形一震,以為自己的心可以把持住,卻沒想到她的一個擁抱,就足以顛覆他的想法,身體傳來的躁熱,讓他幾乎要轉身回抱住她,甚至低頭品嘗她的甜美。
「伏羲,我喜歡你呀!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她用力嗅聞著他身上的清新草香,好怕他會開口拒絕她,將她驅逐出境。
「你不該喜歡我的,趁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就當作從來不曾認識我,離開這里。」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他的打算。
「不要不要不要!」她拼命搖頭,「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我早就無可自撥的愛上你了,除非你不愛我,否則我絕不離開這里。」她在賭,賭他有那麼一丁點喜歡她。
她痴傻的告白,讓他心頭好暖好暖,雙手緊握成拳,他得耗費極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想擁抱她的,他不是對她沒感覺,而是不想害了她。
「羽宓,听我說,我和你不同,你會面臨生老病死,我卻擁有長生不老的能力,我無法和你共赴白首,如此,你還是執意要愛我?」他把話說得明白,要讓她知難而退。
聞言,她先是一愣,而後用力眨了眨眼,她早該猜到的,他出塵的氣質,一個人住在這像仙境的地方,不吃不喝也不會感到不適,若不是神仙,又會是什麼?
「我不怕!不管你是神還是鬼,都無法改變我的心意。」她堅定的目光,讓他無法開口驅離她。
「難道你忘了你還有疼愛你的家人嗎?若是留在這里,你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他們,這樣也無所謂嗎?」他動之以情,人生最大的羈絆便是親情,他相信她也無法輕言割舍。
「我……」她登時語塞,想起疼愛她的爹娘,她確實無法輕易舍棄他們。
「你走吧,仙境一天,人間一年,我可以讓時間回到你初來乍到的那一天,抹去你所有的記憶,當作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他神情肅穆,右手掌心出現一道金色光芒。
她身形一震,想到她會遺忘他,她的心竟沒來由的感到疼痛,親情的呼喚固然重要,但她不想失去他呀!和他相處的這幾天,她早已將他深深烙印在心底,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她不想忘記這一切。
她扳過他的身子,看著他深邃的黑眸,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只見她用力深吸一口氣,絕麗的小臉上,顯得容光煥發。
「我相信我爹娘也希望我能得到幸福,所以我要留下來。」她緩緩說出她的決定。
「羽宓,你……唔……」語未竟,一道軟女敕的觸感,瞬間欺上他的唇。
他的唇被她吻個正著,生澀的吻技,不但沒有減低他對她的渴望,他甚至還為此感到熱血沸騰,平靜的心湖早已被撩撥成波濤洶涌的大海,難以遏止的排山倒海而來,充斥著他的心。
「要我,好嗎?」她笑得絕美,抓起他的大掌,擱在她胸前柔軟的豐盈上。
掌下柔女敕的觸感,徹底侵蝕了他的理智,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品嘗著她唇內的芳津,面對他異常的熱情,羽宓輕吟出聲,盡避對于初嘗情愛感到有些慌張,不過一想到可以成為他的人,心頭的甜蜜感瞬間涌現。
一觸即發的激情,將兩人蝕殆盡,將她抱回屋內,他褪去她的衣裳,和他果裎相見,他的陽剛,她的柔美,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從不知道原來人間的七情六欲竟是如此美好,莫怪世人總是逃不過,就連他也身陷其中。
當兩人結合的瞬間,濃濃的歡愛氣味籠罩在整間房里,他額際淌著薄汗,看著身下的她,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讓他莞爾,他低頭輕啄她柔美的五官,引來她的嬌笑。
「哈哈哈哈……好癢哦!」她忍不住推開他的臉笑道。
「會癢?那……這樣呢?」他改咬她白皙的雪頸。
「啊……」一陣顫栗讓她嬌啼出聲,頸子一向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這樣只會讓她聯想到方才的激情畫面。
「看來好像還不夠。」他壞心的繼續啃咬著她的弱點,一雙手開始在她身上來回游移,引來她的嬌喘和媚吟。
「不行,那里不可以……」他一點也不理會她的抗議,繼續點燃她的欲火。
當兩人在床上濃情蜜意的時候,一道光影落下,投射在她縴細的身子上,伏羲眼見情況有異,動作敏捷的一把拉開她,不讓她沐浴在那道詭異的白光中。
「伏羲?」不明白他的驚恐所為何來,羽宓眨著氤氳的水眸,不解的望著他。
「該死,我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他眉目緊皺,摟著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攏。
她察覺到他的恐懼,正想出口安慰他,一道腥甜驀地從她的口中咳出,她伸手去擋,卻感覺一道濕黏的液體緩緩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床上,那刺目的紅,看來有幾分駭人。
「我……我怎麼了?」她瞪大眼,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咳出血來,而且她覺得體內的血正不斷的流出,流滿了她的手,滴滿了床單。
「羽宓!全怪我不好,我不該要了你……」他點下她的周身大穴,試圖減緩她的出血,無奈她的血像是河水般不斷的涌出,讓一向從容淡定的他,頭一回亂了陣腳。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怪你?」感覺身體一陣虛軟,她整個人癱倒在他身上,虛弱的問道。
她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否則為什麼會突然一直流血?這輩子她還沒見過那麼多的血,為什麼在她愛上他的時候,老天爺要這樣對待她?
「神族不能私自和凡人結合,我不該害了你!」若不是被她所吸引,他又怎會犯下這要命的錯誤?
「不能……結合?」她先是一愣,而後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著他悲痛的神情,她笑得淒美,雖然不能和他共度白首,但至少她知道他是愛她的,這就足夠了,就算老天爺要懲罰她,不讓她繼續活下去,她也不會後悔。
「此生無緣,再盼來生,下一世,願你我都是平凡人,能正大光明的擁有彼此,而不是留下深深的遺憾……」她伸手覆上他的臉,視線逐漸模糊,一股強烈的睡意深深襲向她,當她陷入黑暗的同時,那只手也跟著垂落而下。
那天,他落下了淚,頭一回如此憎恨自己身為神族,卻又無力改變一切,為了彌補她,他會傾其所有,就算要逆天而行,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