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扣住無瑕的腰,在夜色中快速奔馳,之後來到一間獨立在湖邊的小木屋,屋里久無人居、擺設簡單,家具都已經蒙上了一層灰。
他將無瑕放倒在床上,才扯下面罩,露出臉,對無瑕勾起邪魅的笑。「美人兒,你真是听話,希望待會兒你也能如此听話就好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無瑕輕皺柳眉,想要撐坐起身,男子卻迅速再將她壓回床上,整個人跨坐在她身上。「你這是在干什麼?」
「男女獨處一室,還能做什麼?」男子婬邪一笑。「你別裝了,都是要招親的人,難道還會不知道洞房花燭夜當晚會發生什麼事?」
他猛力扯開無瑕的衣襟,純白的肚兜包覆著柔軟起伏,誘惑力十足,他緊接著探向她的肚兜,卻在最後一刻被她抓住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
男子訝異的驚覺自己竟然掙月兌不掉她的箝制。
「既是洞房花燭夜當晚才會發生的事,你憑什麼現在對我做?」
她當然知道洞房花燭夜會發生什麼事,但男歡女愛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他怎能腧矩?
就算他說他喜歡她,她也尚未感受到他的情意,她不想讓他繼續靠近自己。
無瑕的質問瞬間惹惱他,他的表情也猙獰起來。「少羅嗦,你都已經落在我手中,就別想清清白白的走出這里!」
他伸出另一只手繼續襲胸,這一回無瑕依舊靈敏地扣住他的手腕,兩人僵持不下,但顯然是無瑕略勝一籌。
「賤女人,你竟然敢耍我!」男子見討不到任何便宜,反而還受制于她,惱羞成怒的罵道︰「既然不願從了我,又為何任由我將你帶走,浪費我的心力!」
無瑕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太懂自己為何要任由他挾持,反正在那當下,她就是想當著尉至軒的面跟他走。
這……是賭氣嗎?她似懂非懂,只能確定她是為了尉至軒而作這決定的,就是想看他會有何反應。
她身陷危險,他若是在乎她,就會追來的,只是,現在他人又在哪兒?
尉至軒並沒有如她所預期的追來,她胸口又現悶沉之感,不想再配合這個男人做任何事,只想離開。
「婬賊!你找死!」
無瑕才正有放棄的打算,尉至軒的聲音就出現了,他迅疾闖入木屋內,長劍直襲黑衣男子,一身凌厲殺氣。
黑衣男子既惱又驚,用盡所有力氣才掙月兌無瑕的箝制,在最後一刻勉強躲過尉至軒的劍招,狼狽地從床上滾落,一連滾了好幾圈。
尉至軒見無瑕前襟凌亂,憤怒地瞪著黑衣男子,這才發現這個男子他見過,就是今早他在人群中見到的那個可疑之人。
黑衣男子見尉至軒殺氣更盛,再打下去狀況只會對他更不利,當下決定撤退,保命要緊!
「混帳,別想走!」
尉至軒正要追出去,無瑕卻出聲阻止他。「不必追了,我沒事。」
他頓下腳步,只這麼一點遲疑,那黑衣男子就已經溜得不見人影,逃命的身手真是利落。
「嘖!」
尉至軒回過身來,就見無瑕已經坐起,前襟依舊是開敞的,純白的肚兜及鎖骨上下的柔美肌膚一覽無遺,就這樣大方的讓尉至軒欣賞,完全沒有遮掩的打算。
倒是尉至軒眉一蹙,趕緊替她拉攏衣襟,遮起引人遐思的春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懂不懂什麼叫害臊?」
她不覺得不好意思,他都替她感到不好意思了,他更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明明都已經不是毛頭小子,比她更加婬媚的女體也不知看過了多少,怎會只看到她小露春光就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
笑死人了,還真是越活越回去!
無瑕瞧著自己被拉攏的衣襟,她倒還真的不懂什麼叫害臊,卻覺得他這個動作她一點都不排斥,與剛才的黑衣男子是天差地遠。
見尉至軒要將手收回去了,她不及細想地抓住他的袖子。
「怎麼了?」
「留下來,好嗎?」她的眼神帶有期盼。「如果是你,我想……應該可以。」
他對她是有興趣的,而她也對他有興趣,從開始闖蕩江湖至今,她見過無數的男子,卻只有他讓她印象深刻。
她有一種預感,他可以教她明白何謂情愛,若是錯過他,不知還要等多久才會遇到下一個對的男人,所以她不能放手,一定要緊緊抓住他。
雖然無瑕說話沒頭沒尾的,但尉至軒卻明白她在說什麼,因為一直以來,她所執著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的確對她有好感,但他卻不能答應她的要求。
他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怎能誤了她的青春?所以為了她好,他必須徹底拒絕她,不能給她半點希望。
「好嗎?」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她又再問了一遍,語氣幾乎是懇求了。
瞧著她那期待又不安的眼神,尉至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她,內心感到左右為難。
最後他還是窩囊的逃避了,將她抓住他衣袖的手輕輕拉下,沒給她答復,能拖一刻算一刻。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離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君家那里肯定亂成一團了。」
沒得到他的答復,無瑕的眼神微微黯下,知道他是在委婉的拒絕她。
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將他留下來?只要有機會,什麼辦法她都願意試。
她已經不想再舉辦什麼比武招親了,她要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他,除了他以外,她誰都不要!
回去的路上,兩人各有所思,尉至軒打算將無瑕安然送回君家後就馬上走人,連夜離開槐陽縣。
而無瑕則是不斷思考將他留下來的方法,既然求他他不答應,那麼她就換個方式逼他留下來。
兩人一回到君家府邸,果然見到府內亂成一團,護衛們都奉命到外頭去尋找無瑕的行蹤了,下人們見到無瑕被尉至軒送回來,莫不松下一口氣,趕緊去向君尚謙報告好消息。
五十多歲的君尚謙頭發已經半白,他著急地來到前廳,見到無瑕安然無恙,欣喜不已,也跟著松下一口氣。
「無瑕,你還好吧?」
他雖然有三個兒子,卻始終遺憾沒有生半個女兒,當他第一眼見到無瑕時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因此不但收她當義女,還非常疼她,她被劫走,他當然是心急如焚。
「爹,真多虧了有尉少俠出手相助,我才能順利從婬賊手中逃月兌,女兒不孝,讓義父擔心了。」無瑕態度尊敬、語氣淡然的回答。
無瑕簡單地解釋了一遍,說婬賊夜闖她的閨房劫走她,想要玷污她的清白,幸賴偶然經過的尉至軒發現婬賊行蹤可疑,暗中跟了過來,才及時阻止婬賊的惡行,將她救回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君尚謙放心的點點頭,對尉至軒感謝道︰「多謝尉少俠仗義相助,老夫感激不盡。」
「這沒什麼,請君老無須掛懷。」尉至軒謹慎有禮的回答。
「不知尉少俠大名為何?你救回小女的恩情非同小可,老夫肯定要好好報答你。」
尉至軒眉心微蹙,他並不想報出自己的名字,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要是不答,又失了禮數,真是左右為難。
無瑕不懂尉至軒為何連報個名字都要猶豫再三,干脆替他回答。「義父,他叫尉至軒。」
尉至軒懊惱的暗瞪了無瑕一眼,真多虧她的多嘴,他現在也不必猶豫掙扎了。
「尉至軒?名字挺不錯的。」君尚謙贊賞的點點頭,他並非江湖中人,所以也不曾听聞過這個名字,但若是換成同樣在道上混的,尉至軒被認出的機會可就不小了。
誰教他曾是大名鼎鼎的魔教左護法,就算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也還是改變不了他「威名遠播」的事實。
「不知尉少俠接下來有何打算?來到槐陽縣又是何故?難不成……」君尚謙瞧了義女一眼,最近來到槐陽縣的人大多是來參加擂台招親的,難道他也是其中一個?
尉至軒知道他會錯意了,趕緊開口解釋。「我沒……」
「義父!」無瑕刻意打斷尉至軒說話,搶著說道︰「對于報答尉少俠之事,我有一些想法。」
她想干什麼?尉至軒狐疑的瞧向無瑕,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已有想法?那好,趕緊說來听听。」
無瑕故意揪住自己的前襟,美眸半垂,略顯愁緒。「要不是尉少俠及時趕至,我的清白早已不保,在我衣衫不整的被尉少俠所救之後,我的清白……就歸尉少俠了。」
雖然她真的不懂世間之人為何如此看重名節、禮教,還心甘情願的被它所束縛,但既然他們很吃這一套,她當然就順勢利用一番。
尉至軒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她居然來陰的想逼他就範,他還以為她單純到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原來她也會演戲,而且演技還不是普通的好,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君尚謙臉色微變,難道義女的身子已經被尉至軒看光了?姑娘家的名節可不是鬧著玩的,既然無瑕已經認定尉至軒,他這個做義父的當然要極力促成,絕不能讓義女吃虧。
「尉少俠,你成親了嗎?若是沒有,請讓小女以身相許,以報答尉少俠的救命之恩,這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哪里美了?這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硬逼他接受!就算他到現在始終是獨身一人,他也絕不承認。「很抱歉,恐怕要讓二位失望了,我的確已經成……」
「就算尉少俠已有妻子,我只能做他的小妾,我也無所怨尤,甘心情願。」無瑕馬上加了這一句,故意讓他騎虎難下。
這個女人!尉至軒再度瞪向身旁的無瑕,突然有種想狠狠掐死她的沖動。
這就叫做好心被雷劈!真是太好了,看來老天爺是在告訴他,他不是當好人的料,以後最好少管閑事。
「尉少俠,干脆這樣吧,請你先在寒舍小住幾日,關于報恩之事,咱們可以慢慢談,不急于這時決定。」君尚謙看得出來尉至軒並不情願,干脆先來一個緩兵之計,總而言之,先將人留下再說。
無瑕的美眸毫不心虛的與尉至軒對視,像是在用眼神告訴他——無論如何,我就是要你。
君尚謙趕緊命下人整理出一間客房來,請尉至軒入住,尉至軒冷著一張臉進到房里後,就遣退被派來服侍他的丫鬟,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里。
尉至軒怒火難平的坐在圓桌邊,冷冷哼道︰「你們會緩兵之計,難道我就不會嗎?」
他知道無瑕是認真的,以她執拗的性子,他要是當場離開君家,她肯定會追上來。所以就算百般不情願,他還是暫時妥協答應住下來,好卸下無瑕的心防,才能順利擺月兌她離去。
折騰一夜,眾人都累了,而在夜色最黑、即將由暗轉明的時刻,是人們最熟睡之時,防備也最是松散。
尉至軒等的就是這一刻,在黎明到來之前,他悄然無聲的離開君家,拋下所有煩人之事,決定打死再也不踏入槐陽縣半步!
離開槐陽縣的隔日,又是十五月圓之時,尉至軒一心只想盡快拉開兩方距離,越遠越好,免得被找到,所以並沒有在經過的城鎮投宿,選擇繼續趕路。
反正他餐風露宿習慣了,這種事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甩不掉的麻煩反而還令他比較頭痛害怕。
只不過他忘了今晚是月圓之夜,等到身子開始出現異樣時才猛然想起,但此刻他身在野外,距離可以投宿的城鎮已經很遠,想再掉頭回去也來不及了。
「唔……」他緊蹙雙眉,壓著胸口,痛恨這一個月一次的折磨,卻又不得不與它為伍,擺月兌不了。「該死!」
趁著疼痛還沒強烈到奪去他意識前,他打起精神往回走,想起剛才似乎有經過
一間破敗的茅草屋,今晚只能暫時待在那兒了。
他咬牙進到茅草屋內,已經管不了里頭的凌亂骯髒,直接倒在地上喘息,開始承受猶如地獄酷刑般的煎熬。
尉至軒,你難道不知道離教的下場就是毒發身亡?
你要是不想死,還是回來吧,我等著看你能撐多久……
教主憤怒的字字句句此刻在他腦海中響起,像是嘲笑他的自討苦吃,他在極端的痛苦中揚起一抹笑,笑教主終究不明白他的決心。
他已經對那些打打殺殺、爾虞我詐、腥風血雨的日子厭煩透頂,待在那種環境里,他生不如死。
他看過無數的生生死死,對死亡已經麻木了,根本就不害怕,不管會遭遇到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難熬的一夜終于又過去,恍惚之間,尉至軒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輕撫著他的臉,一遍又一邊,極輕極柔。
帶著暖意的指尖在他臉上游走,先是眉毛,再來眼窩、鼻梁、唇角、下巴,來回不斷,好似只要他一刻不蘇醒過來,那一雙手就會繼續模下去,樂此不疲。
他輕嘆了一聲,最後還是睜開眼,認命接受事實。
果然是無瑕,他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知道自己正枕在她柔軟的大腿上,鼻間盡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無瑕見他睜開眼,即刻停下一直好奇撫模的手,柳眉微蹙,柔聲勸道︰「你需要看大夫。」
她明白他的毒又發作了,她不懂毒,但也知道中了毒就該想辦法找大夫解,但他卻任由體內的毒一再發作,這樣很不好。
「看大夫也沒用的,這毒只有聖螣教的教主能解,若是其他大夫隨隨便便都能解,那聖螣教大概早就散了。」尉至軒苦苦一笑。
前例已經太多了,叛逃的教眾不是沒有找過解毒方法,卻沒一個人成功過,所以他直接省下力氣,不浪費時間在這上頭。
反正他不一定要活,沒有強烈的理由促使他非得活下去不可,一切听天由命。
「那麼……你真的就這樣放著不管了?」
她眉間的愁痕又深了些,輕撫他眼下的暗影、下巴微冒的胡渣,不懂他為何能夠笑笑的不當一回事,如此灑月兌。
尉至軒瞧著她擔憂的表情,胸口一緊,一股暖意趁勢流入、纏繞,剛硬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再也難以抵擋她闖入他的心里。
罷了罷了,既然逃不開,那麼他就坦然面對吧,他連死都不怕了,又為何要怕她?
已有認命的覺悟後,尉至軒坐起身來面對她,打算與她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你是如何知道我行蹤的?」
「你趁夜離開君家時,我就已經跟上了。」她知道他留得並不甘願,為防他偷跑,她暗中盯著他,果然見他很快就溜了。
「所以你一路都跟著?」尉至軒蹙起眉來,如果真是如此,他怎麼會完全察覺不到她的氣息?而且他離開時,也是確認過四周沒有任何埋伏才行動的。
無瑕點點頭,澄淨的眸可以看出她並沒有說謊。
這下子倒讓他想起之前與她打斗時,她也不帶任何殺氣,就連現在他與她非常靠近的對坐著,他也很難察覺到她的氣息。
她果真不是一般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透著神秘古怪,讓他怎麼看都看不透。
「你真的非我不可?你如果夠聰明,就不該選擇我。」
「為什麼?」
「因為我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也有可能下一回毒發時,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尉至軒坦然說道︰「這樣的我,你還敢要?」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一直將她排拒在外,若是兩人真的萌生情意了,但他卻毒發身亡,對她來說會是如何的打擊與痛苦。
他不想害她,但她卻一再的主動靠近,真的讓他非常為難,因為她每靠近一次,他的心也跟著被吸引一分,難以抵擋她的魅力。
無瑕倒是從沒想過他壽命長短的問題,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當然要,你也不一定真能讓我明白情愛的滋味,到那時我就去找下一個人。」
尉至軒忍不住失笑,她的想法真單純,感情這種事哪是說放就放、說收就收,可以任由她如此灑月兌的?
「那如果我真的讓你愛上我了呢?」
「我愛上你?」她面露困惑的表情。「我只是要你讓我明白情愛的感覺,並不打算愛你。」
尉至軒錯愕一愣。
難怪她根本不介意他會不會早死,因為她完全不明白,自己要是不付出相對的情意,是永遠不會懂得這人世間最美好卻也最痛苦的感情。
一旦真的愛上了,怎麼可能不在意對方的生死?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夠牽動自己的情緒,情至深濃時,那影響更是強烈。
所以她從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的,始終感受不到任何情意也是必然的。
「噗哈哈哈……」尉至軒突然感到荒謬的大笑出聲,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天真的人存在,可以說是奇葩了。
無瑕納悶的瞧著他狂笑不已,真的不懂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話這麼好笑,她從頭到尾都是很認真的。
尉至軒笑了好一陣子才止住笑聲,開始教她。「你不試著愛我,是不會懂得什麼叫做情愛的。」
「我不懂如何愛人。」她也坦白的回答他。
「那就學呀。」
「怎麼學?」
「唔……這挺難回答的。」他困擾的皺了皺眉。「反正就是從彼此的相處中慢慢學習,你能感受多少就算多少吧。」
「好。」她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還是得提醒你,選擇我,最後你很有可能會因我而受傷的。」
他已經豁出去了,要來就來吧,若是他無法教會她情愛,那也就罷了,雙方都沒損失,但她若真的愛上他,他是無法陪她走完這輩子的,他只能對她說抱歉。
在開始之前,她還有機會反悔,但開始之後,接下來是好是壞、是甜是苦,她就得全數承擔,沒得拒絕。
「我不怕。」無瑕回答得干脆,沒有任何事可以動搖她的意志。
她來到人間為的就是體驗人間情愛滋味,現在好不容易瞧見一絲希望的曙光,怎能輕易放棄?
「既然你都如此干脆,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尉至軒豁達的笑著,又恢復一貫的調笑語氣。「既然是你對我有所求,那麼你就該听我的,要不然別怪我丟下你不管。」
「好。」無瑕點點頭,听話得很。
「那咱們先來約法三章吧,第一、我不會隨你定居在槐陽縣,你得跟我走,走到哪兒算哪兒。」
她頓了一下,她不介意跟著他四海為家,但就這樣不告而別,似乎對義父不太好。「可以,不過請先讓我回去一趟,至少我必須當面向義父道別。」
「可以,這是應該的。」尉至軒爽快答應。「第二、我這輩子沒打算娶妻,所以我無法給你任何名分,你能接受嗎?」
先不說他到底還能活多久的問題,光他的魔教背景就能引來層出不窮的麻煩,所以他早有所覺悟,不想讓任何一個女人因他受到牽連、身陷危險,因此娶妻生子從不在他的計劃當中。
「名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世間之人在乎的東西,在她眼里都是沒有意義的,有沒有都無所謂。
夠爽快!雖然他早已知道她的想法有異于一般人,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若是旅途中有人問起咱們的關系,為了方便起見,就說咱們是師兄妹吧。」
「好。」
無瑕模著自己的胸口,有種陌生的雀躍感隱隱跳動著,感覺並不壞,這就是期待嗎?她不曾期待過任何事,因為他,她出現了生平第一次的期待感受。
她有預感,她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目標了,緊緊抓住他,肯定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