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的生日,很抱歉沒有禮物送你,有機會再帶你去我們的國家玩。」
听到薇琪要帶杜雷莎回去明日之國,伊烈不由的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她提要回去的事情,尤其還沒舉行婚禮前。
「好啊,明日之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杜雷莎今天的問題特別多,總覺得這位大姐姐身上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它是一個藍天綠地的國度,到處是鳥語花香,那邊的人也都很親切,你去了一定會愛上這個地方的!」想想來到暗月之國也過了大半年,著實很想家,不曉得這些日子父王過得好不好。
「听起來好像人間天堂,大姐姐你可以帶我去玩嗎?」杜雷莎的這個問題讓伊烈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幫我問問旁邊的伊烈國王好嗎?」她很想答應眼前這位女孩的要求,但身邊的男人好像很不願意。
「杜雷莎,你不是想要看我為你準備的五層蛋糕嗎?它已經準備好在大廳水池前,你先去看看,等下就要切蛋糕了。」
「不要!我要你先答應我讓大姐姐帶我去他們的國家玩。」杜雷莎像小孩似的發起她固執的脾氣,一定要伊烈先答應她的要求不可。
薇琪眼見身旁的男人神情更加陰騖,原本清澈的銀眸轉為墨綠色,她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杜雷莎,我先陪你去切蛋糕,去我們國家的事我們改天再討論,好不好?」
「好!那你不可以騙我喔!」
「嗯!」薇珙急著拉起杜雷莎要去切蛋糕,希望能遠離這個暴風爆,但伊烈卻緊緊地攫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去。
伊烈沉著口氣說道︰「杜雷莎,你自己去切蛋糕就好,薇琪公主還有事情要陪我。」
看來伊烈哥哥很黏這位大姐姐,都不讓她陪自己去切蛋糕,好小氣的男人,大姐姐還真可憐,被伊烈哥哥愛上!杜雷莎惋惜地看了薇琪一眼,只好垂下了雙肩自己去切蛋糕了。
「你跟我回寢宮去!」看著懷里的女人急著要丟下他,他就一肚子火。
「我們還沒幫杜雷莎切蛋糕……啊!」他竟然在眾日暌暌下將她騰空橫抱在他懷里。
「放我下來,伊烈!」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掙扎著,但仍敵不過他那有如銅牆鐵壁般的身軀。
「各位,你們繼續用餐,我跟未來的王妃還有事情要談,我們提早離席了!」伊烈簡單的向在場的來賓致意後,隨即抱著懷中的女人步出會場,引起現場一片嘩然。
伊烈下顎緊繃,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將薇琪丟向床邊,突發的怒氣引起周遭的氣流四處流竄,窗上白淨的布簾,劈里啪啦的拍打著牆面,從他緊握的雙拳可以看出他正處于暴怒的狀態。
「你要對我做什麼?」薇琪駭然地緊盯著他。
伊烈特意忽略跟前令人血脈僨張的情景,「要對你做什麼,你還會不知道嗎?親愛的,你為何要那麼緊張呢?」他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眉間,一路來到她色澤飽滿的雙唇。
她輕顫道︰「我只是邀請杜雷莎到我們國家玩,有什麼不對嗎?」
「我跟你說過不準提要回去的事情,至少在我們婚禮前都不能提,你為什麼要這麼不听話?」
「不要!住手!」她忍住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薇珙不停地抽咽,眼淚模糊了雙眼,從來沒有人罵過她打過她,更遑論打她,這讓她十分的難堪。
多日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感,也在他一聲一聲的揮打下逐漸瓦解,此刻的她真的恨死他了,她不要做他什麼的高貴王妃,也不要再被他囚禁,他強橫地破壞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他的愛讓她感到窒息,讓她陷入痛苦之淵。
她要回去!父王,你在哪里?快來救我!
森將軍,我們不是講好,七日內我若沒有依約回去,不管怎樣,你都會來找我,不是嗎?
她不懂為何父王都沒有派任何人來找她?她好想要回去,不願再待在這個專制的男人的身邊,誰來救救她……龐大的壓力在一瞬間爆發,薇琪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驚覺床上的女人不再掙扎,伊烈才住手,不敢相信盛怒下的自己,剛剛對深愛的女人做出了什麼好事!
他竟然打了她,望著鮮紅的手印,他懊悔的大吼,緊握的掌頭槌向牆邊,將牆壁打出一個凹痕,血絲自手心滲出也毫不自覺。
他該怎麼對待她呢?
他真的不曉得要如何表達出自己滿腔的愛意,他愛她愛到無法自拔,這一生一世他再也不放開她了!就算要她恨他一輩子,他都要她留在他身邊。
「薇琪,你知道我有多麼地愛你嗎?你真的不能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請原諒我……」很遺憾的是這一聲聲的低吼懊悔,昏迷在床上的人並沒有听到。
近日來暗月之國的宮殿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原來和樂的氣氛已不復見,因為他們的伊烈國王跟未來的王妃薇琪公主正處于冷戰中。那天在杜雷莎的生日宴會里,不知什麼原因他們的國王強行抱走薇琪公主,留下現場的人議論紛紛。
不曉得調皮的杜雷莎公主又闖了什麼大禍,才會鬧得兩人不愉快,原本就沉默的國王變得更加陰沉,讓人不敢接近,深怕哪里出了錯,不知道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還是遠離暴風圈為妙。
薇琪因為臀部被打得紅腫而坐立難安,可見伊烈當天下手有多重,她咬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她還要找機會逃回明日之國,近日來她一直在尋找逃月兌的辦法或是任何能將訊息傳回明日之國的方法,但都不得其門而入。
經過那晚的沖突,她跟伊烈的關系又重回當初的冷淡關系,恢復前往的嚴密監控,對她的監視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的套住她讓她哪都不能去,走到哪都有人跟隨,她就像被關在鳥籠里的金絲雀,只能眼睜睜地巴望外頭的天空,獨自哀嘆自己的人生。
她也曾央求阿曼達能幫忙她逃離這里,或是能捎封信回去,但都被她拒絕,真的讓她好生難過。
她被帶離了伊烈的寢宮,又住回剛開始來到這里所待的紫晶宮,這幾天也不見他的蹤影。或許他已玩膩了她,畢竟她是這麼的叛逆、難馴,淨會說些令他生氣的話,如果可以她倒希望他能因此厭倦她而放她回去。
就在她逕自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不請自入。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伊烈挑眉問道,望著窗邊那抹姣好的美麗身影。
「啊!你怎麼來了?」薇琪見到來人,心跳漏了一拍,怎麼她心中才在罵那個可惡的男人,他就出現了,真是說不得他的壞話。
「我不能來嗎?」他才幾天沒見到她,就想她想到發狂,誰知他心頭掛念的人,卻不是很領他的情。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幾天沒見到眼前的男人,感覺他又更加地勃發、高大,新長出的胡渣布滿他整個下巴,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狂野,也益發的危險。
他朝她的方向大步邁進,手里拿了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不曉得要說什麼,他的手指了指她說道︰「你還疼嗎?讓我看看。」
「不要!我不痛了!」她尖叫一聲,拒絕他的靠近。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一手抱起她放到床鋪上,然後將她一襲美麗的長紗撥到腰際,有些瘀青的地方,顏色已經變得比較淡,但還是可以想象當時他下手有多重,為此他非常自責不已,他在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爾後不管他有多生氣,都不會再動手傷害她。
「躺好!我可不想再弄傷你……」背對他的女人動來動去,他不得出聲制止,他知道現在的她對他十分的反感,但這—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他現在只想趕快修補好兩人的關系。
「你要做什麼?」
見他從青花瓷瓶里倒出透明的黏稠藥液抹上,頓時一股沁涼感襲上她的肌膚,一陣陣好聞的青草香縈繞在兩人之間。
「這是天年藥材所做成的消腫藥膏,里頭混合了上千種的稀有藥草所制造而成,不管什麼傷口涂抹了此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你根本並不需要拿這麼珍貴的藥材給我涂。」她不懂伊烈為何又要對她這麼好,她不是常惹他不高興?他的關心反倒讓她感到不自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那天我真的太生氣,請原諒我……」他低聲呢喃,用著極輕的力道幫她涂抹藥液。
像是听到什麼奇怪的外星語,薇琪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他竟然肯低頭向她道歉,真的是天下起紅雨了!
但她可不打算輕易原諒他,畢竟被狠狠傷過的心要再復原,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達成的,「我可以不接受你的道歉嗎?」
她還在氣頭上,無法逼迫自己說出什麼好听的話。
她的回答讓他的臉上浮現一絲的難堪,但很快他就恢復鎮定,「為了表達我深沉的歉意,我們的婚禮可以延期,看哪天你願意嫁給我,我們再結。」他深吸幾口氣說出這樣的決定,現在兩人的關系如履薄冰,他希望他做這樣的退讓可以讓她開心一點。
他也想通了,不想再這樣壓迫一個女人跟他結婚,畢竟結婚這件事是要兩情相悅才是。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又出現了幻听,怎麼一天之內,讓她听到了兩次不可思議的話,而且這話還是從背後這個男人的口中所說出來的。
「是的,你沒听錯。」她那驚嚇的表情讓他啼笑皆非,他在她心目中的觀感就這麼差勁嗎?
看來他真的要好好檢討自己了。
「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忘了你今天所說的話。」她壓著嗓子說,盡量不要讓自己顯得太過興奮,免得讓他覺得很沒面子,又收回他剛剛所說的話。
他點頭應允,一雙手不安好意地伸進薄紗內。
這樣曖昧的情境讓她雙頰瞬間紅了起來,想要撥開他那一雙邪惡的手卻被他強力壓制住。
「你為何要離開宮殿?」選擇不回答他的問題,她很好奇是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他親自去處理。
「幾個勢力愈趨強大的州郡意圖要造反,我不得不親征。」
听到他要出征,讓她眉頭一皺,這不就代表會有戰爭?
「你會……平安歸來吧?」她不曉得自己在擔心什麼,前一刻不是希望沒有這個男人的存在嗎?怎麼現在擔憂起他的安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這樣的復雜情緒。
「你是在關心我嗎?真是令人高興,為了能順利迎娶你,我會盡快歸來的。」他很高興身下的人兒會關心自己,至少知道她對他不是都沒有感覺的。
「我不在的日子,杜雷莎會過來陪你,陪你說說話,帶你熟悉我們的生活環境,你會乖乖等我回來吧?」怕是她一個人待在暗月之國會太無聊,他安排讓杜雷莎過來陪她,但可不希望他人一回來,她就出了什麼岔子。
「我會的,謝謝你的貼心安排。」想到他人就要離開宮殿,又多一個熟悉的人陪在她身邊,她要逃離這里,浮現出了一絲希望,想到這,她就整個人振奮起來。
看到她眼里綻放出光芒,看來安排杜雷莎陪她是對的,但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她不會在動什麼歪主意吧?雖然他人不在宮殿,但還是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饒是她也無法離開這里。
「等我回來你要盡快答應我們的婚事,可千萬不要讓我遲遲等著。」他深情款款地看向她美麗的紫眸,渴切的希望能從她的身上得到相同的情感。
面對這樣的感情問題,薇琪卻退縮了,說她不愛他嗎?那為何對他的又會有感覺?又為何對他的安危會擔心呢?她知道他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頭,只是她還不曉的如何回應他烈切的情感,在極度的思鄉情切下,她只想躲回去明日之國,當個鴕鳥暫時回避他的情感。
但看到他的銀眸溢巷滿愛意,她卻無法說出任何拒絕他的話。
「呃……我答應你。」她紅著臉說了違背心意的話,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
伊烈從她的嘴里听到她親口的許諾,一顆懸宕的心總算放下來。
他再次深深吻住她的唇,想把滿腔的愛意挹注到她身上,久久回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