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二層樓高的大樓底下,有著一群人圍觀,每個人無不對著坐在窗台上的女子指指點點地討論一番,內容從感情糾紛、債務糾紛到得了絕癥或精神病患等各種奇怪的揣測都有,不過只有當事人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柳英姝大吼大叫、亂吼一通,等耗盡力氣後,干脆趴在窗台上大聲的哭起來。
底下不時傳出「小姐!不要想不開,你千萬不要跳下來!」的呼喊聲。
「誰要跳下去啊!神經病。」柳英姝大叫,然後砰的一聲,把窗子用力的關起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所以我要把握時間,忘掉過去,把握剩下不多的生命!」
柳英姝雙手胡亂的撥著頭發,腦袋左右搖晃。
「不對、不對!這樣還是不行!」
她靜下心來,跑去跪在窗前。「主啊!請賜予我神奇的力量,把過去的事全忘了吧!」
眼前一只鳥停在窗台,拉了一坨屎然後飛走。
「阿彌陀佛!我誠心向你懺悔,請你原諒我,並且幫助我把這件事給忘了吧!」
突然來了一陣強風吹開窗子,沙子也順勢被吹進屋內,連帶的那一坨鳥屎,在往里面飛的途中,被柳英姝的臉給攔截了!#%@*!
柳英姝一氣之下,把音響開得很大聲,然後隨著音樂擺動身子,沒想到這樣一跳,心情居然好多了……
不一會兒,一陣熱烈的掌聲跟隨著此起彼落的吆喝聲響起,使這個社區顯得熱鬧非凡。只見某棟大樓頂擠滿了許多人,隨著音樂,使勁的打著拍子。
柳英姝才不管那麼多呢!她只管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身體,做出各種迷人的姿勢,然後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月兌光。她在昏黃的燈光下盡情的舞動著,盡避對面大樓的人都以看笑話的心態給她熱烈的掌聲,不過在試過多種辦法之後,跳艷舞是她唯一能暫忘昨天所犯下的胡涂錯誤的唯一方式。
她愛死跳艷舞了!
人說喝酒會上癮,抽煙也會上癮,但對于柳英姝來說,跳艷舞會上癮那才是真的!
柳英姝在短短幾天內,成了這家PUB最紅牌的艷舞女郎,口碑相傳,這家店比往常的生意多了一倍,大家都期待柳英姝熱力四射、讓人血脈僨張的艷舞表演。
通常柳英姝的艷舞一落幕,人潮就消失,甚至有別家業者大老遠跑來重金挖角,可是她卻從來不予理會。不是因為這家PUB待遇特別好,相反的,柳英姝從沒拿過一點好處,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盡情的讓她跳艷舞,直到累了為止。
然後她會回家倒頭就睡,一早醒來便開始守在雲塵街三十號執行她的任務,一整天下來,她累都累死了,哪還有多余的時間去想那筆胡涂帳。
這真是個好方法,柳英姝滿意極了!
「哇塞!小陳,你們找到福星,快削爆了!」傅安修一進門看見店里人潮洶涌,相當好奇地對服務生小陳道。
「這女的夠辣,跳的艷舞會讓人忍不住喔!」小陳遞了一根煙給傅安修。
「這是我兄弟,叫樓哥!」傅安修見現場氣氛熱絡,差點忘了介紹站在身後的樓玥笙。
「樓哥好,里面請。」小陳領著傅安修和樓玥笙進入貴賓室。
這一路上傅安修不時露出饞相,而樓玥笙則四處張望,最後眼光停留在舞者曼妙的同體上,那扭動著身軀的狂野舞姿,真讓人不舍得把眼光移開,難怪這麼多人會迷戀于她的舞姿,為她誘人的曲線而瘋狂。
「小樓!你看那個妞怎麼樣?」傅安修才剛坐定就沖動起來。
樓玥笙把腳放在桌上,皮笑肉不笑的瞄了他一眼。
「干嘛!來玩嘛!心情放輕松一點,難不成你還在想那個女人嗎?」傅安修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哈哈……我現在沒那個心思,我現在對女人已經免疫了,你愛怎麼搞那是你的事,別扯上我。」樓玥笙的心思連他自己也模不透,方才沉迷于艷舞女郎所散發出來的誘惑力,現在有機會一睹她的廬山真面目,他卻畏畏縮縮的,難道他真的開始對女人免疫?
「哈哈!我就不信邪!」說著傅安修就走出門外,不知搞什麼鬼。
避他的!樓玥笙此刻心意已定,自認為再也沒有女人能夠吸引他了。這傅安修八成最後會把艷舞女郎請回自己家里,蓋棉被純聊天吧!
一會兒,傅安修一進門,貴賓室里就傳來一陣濃厚的香水味。樓玥笙知道,傅安修一定又把女人帶到里面來了。
「嗨!兄弟,這位小姐要在你面前跳艷舞,我和她打賭若是能引起你的性趣呢,她在PUB里的消費就永久免費,若是失敗呢就隨我處置。」傅安修得意的說,好似他鐵定是贏家。
「你準備好了嗎?」柳英姝禮貌性的問一句。
「我說過我……」樓玥笙把頭抬起,忽然之間兩人都愣住了。
「是你?」樓玥笙認出柳英姝來了。
「啊!」柳英姝一聲尖叫後拔腿就跑。
「喂!你別跑啊!小姐……」傅安修追出門外,卻不見她的蹤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樓玥笙今天難道被鬼附身不成,害得小妞一見他就嚇得花容失色。
「她又來這里做什麼?」樓玥笙想不透的喃喃自語。
「喂!你是外太空來的還是著魔了,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看到你跟看到鬼似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種事。」傅安修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難道她真的是TP派來的人嗎?」樓玥笙越來越覺得自己是被設下陷阱了。
「什麼?她就是那個女人?」傅安修一听此言,正經八百的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樓玥笙的矛盾可想而知。雖然他與她只有一夜,但以他閱人無數的功力,小辣椒……喔,不!那名女子單純又幼稚,光憑這一點,就不可能是合適的間諜人選,更何況若是真的要跟蹤他,為何在見到他時又拔腿就跑,這一切根本不合邏輯。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如果要把它合理化一點,第一點就是她胡里胡涂跟你上了床,羞于見到你,于是拔腿就跑。那第二呢,兄弟,就要看你那天有沒有對人家做出一些『不人道』的行為。」傅安修替樓玥笙倒了杯酒,緩和此刻的氣氛。
「不人道的行為?你是說性虐待?」樓玥笙不可置信的看著傅安修,他壓根兒沒想到傅安修竟把他想成有那種癖好的人。
暗安修點點頭,並對他揚了揚眉,邪里邪氣的看著他。
「我沒有!」樓玥笙真是哭笑不得。他自認為自己一向是風流的君子,怎麼會做出這種有損顏面的事呢?
暗安修還是不講話,他聳聳肩、扁扁嘴,示意樓玥笙承認也無妨。
樓玥笙拉起了傅安修的衣領,慎重的跟他說︰「我——沒——有!」
「好吧!那就當作沒有吧!」傅安修還是屈于樓玥笙的「婬威」之下。
「你為什麼不認為是第一個原因呢?」樓玥笙真是急了。
「兄弟,你想想看,會在這種地方跳艷舞的女人,她會在乎跟你有過一夜嗎?你用膝蓋想就知道。」
樓玥笙嘆了一口氣。「的確是讓人想不透,或許她真是TP派來的人。」
「人是很容易偽裝的,不要太高估你的閱人能力,也不要低估對方的掩飾能力,OK?」這才是傅安修心里真正所想的,因為以TP的滲透能力研判,周圍的人都有可能會成為它其中的一員。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緊要關頭,不得不萬事小心才是。
樓玥笙撥了通電話給楚橋,「查清楚那名女子的來歷,越快越好!」
「你很上道!」傅安修給了樓玥笙清脆的掌聲。
柳英姝拎著高跟鞋,穿越了幾條馬路,爬過了幾座天橋,終于躲開霓紅閃爍的街道,鑽進一條幽深黑暗的窄巷里,她急促的喘著氣,像個垂死的人一樣。
方才那一切簡直太恐怖了,她已經快要把他忘了,他卻又無巧不巧的出現在她面前,讓她覺得自己赤果果的身體又再一次的全被他看在眼底,更何況也許她跳的艷舞,他還全程捧場。天啊!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這樣一來,他一定會認為她是個在歡場中打滾的女子,不懂得潔身自愛,到處勾引英俊的男人……英俊的男人?
柳英姝又想起那一夜瘋狂的繾綣,暗夜中他的眼眸閃閃發亮,在她的軀體上來回的親吻著,還有那如迷藥般的鼻息,吸一口就讓她像進入極樂世界般的飄飄欲仙。柳英姝的腦海中全是樓玥笙的影子,方才那一眼,那深邃得令人快要窒息的眼眸,讓她的心沒來由的震了好大一下,他放電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她深吸一口氣,困難的吞了吞口水。
「誰?」這時,柳英姝突然听見有人悄悄談話的聲音。想必是那個男人追上來了,她奮力的站起,正拔腿要跑時,卻被人由後頭一把抓住衣領。
「好嘛!我認錯。我不該偷喝你的酒、睡你的床,還有偷走你的被單,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求求你!」柳英姝的眼淚啪答啪答的滾下來,她希望這個惡夢趕快結束,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因為李安妮的案子還沒有理出一點頭緒呢!她只想正常的生活,好好的工作,神啊!幫幫忙吧!
「不要跟我裝傻,老實說!」一個低沉嗓音的男子說著。
「我那天不是故意要挑逗你的,我絕對是個良家婦女,求求你放過我吧!」柳英姝本來以為當偵探是很威風的,卻沒想到連這種小事都嚇得她兩腿發軟,要是被大丙那群人知道,天啊!她還有臉待在這世上嗎?
「大哥,今天先放過她吧!」
柳英姝听到這句話,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也許她能夠躲過這一劫。
「好吧!你去告訴樓玥笙,如果他肯配合,談老不會跟他計較,但是只要他稍有反抗,後果就不是他所能想像的。」
這些話引起了柳英姝一陣不安,樓玥笙不就是李安妮的男人嗎?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啊,要這些恐怖的人如此警告?但是這些人也太奇怪了,她守在樓玥笙的住處那麼多天,連一個影子都沒見到,她怎麼去轉告他?
「先生,你大概抓錯人了吧!什麼樓玥笙,我根本沒見過他。」
「別裝傻!」男子又用力的抓緊柳英姝的衣領。「跟你上床的男人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小姐,你說謊的技巧太遜了!」
柳英姝簡直像被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呆在原地,驚訝的張大嘴巴。
「你……你是說……他就是……就是……樓玥笙?」
「你最好把我的話傳到,否則連你都有麻煩。」
男子手一放,柳英姝順勢跌倒在地。她不敢相信那個令她臉紅心跳的男人,就是樓玥笙。
「老天爺!我竟然違反職業道德,引誘了委托人的男人。」
柳英姝當場暈了過去。
柳英姝頂著額頭上的那個包包,到公司去報告進度。一進門就惹來眾多訝異的眼光,每個人都在她背後嘰嘰喳喳個不停,不是鄙視的搖頭嘆氣,不然就捂住嘴巴忍住笑聲,絲毫沒有人為她這幾天的遭遇給予同情的關愛,更別說上前安慰打氣了。
「小柳,才出個三天任務就這副慘狀,你到底行不行啊?」大丙蓄意糗她。
柳英姝狠狠的瞪他一眼,「見死不救的家伙!等到哪天我翻身了,一定要你們統統去吃屎!」她寫完進度報告表,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她真沒想到于公她跟蹤不到人,自己卻為私欲而和樓玥笙有了一夜,她所闖下的蠢禍,看來是想忘都忘不了,只有等待案子結了,才能月兌離這種受煎熬的日子。
「大偵探,有人找你呢!」連總機小妹都狗眼看人低,故意諷刺地道。
柳英姝一回頭,看見門口站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西裝筆挺的提著一只皮箱,跟她點點頭。
「我不認識他!」柳英姝喃喃自語著,但她還是走向他探個究竟。
「柳小姐,你好,我是樓安科技的法律顧問,這是我的名片。」
男子有禮貌的介紹自己,不過即使如此,柳英姝仍是一臉狐疑。
「童方謹律師。」她念出名片上的名字。
「是的,我們總裁有事想跟你打個商量,能否借一步說話?」童方謹小心翼翼的說明來意,眼楮還不時注意周圍的人,想必事關緊要。
柳英姝領他到頂樓。「我想你可能找錯人了,樓安科技里沒有我認識的人。」
童方謹定定的看著她。「樓玥笙難道你不認識?」
這一說當場讓柳英姝臉色發白,沒想到樓玥笙這麼神通廣大,才隔一晚的時間就找上這里?該不會是李安妮告訴他的?還是在PUB里遺留了她的東西?
不可能!PUB里沒人知道她真正的身分,況且李安妮不可能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那麼他一定是恐怖份子或黑幫老大,才能如此神通廣大。哼!什麼樓安科技,根本就是黑道漂白的掩護所。
「你想起來了嗎?」童方謹見她半天不吭聲,主動提醒她一下。
柳英姝這下心里著急的不是樓玥笙的背景,而是擔心她和樓玥笙上床的事被很多人知道了,包括眼前的這位律師。真糗!這種事總不能當佳話讓別人傳吧!
「你不必擔心你的事會被人知道,我只知道我目前的任務而已,你不必庸人自擾。」
可是這麼一說,反而使得柳英姝更加疑神疑鬼。她心想︰他的意思不就是他已經知道了,還叫我不要想太多,這個人說話真是顛三倒四,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小姐,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童方謹從皮箱里拿出一個小牛皮紙袋,送到柳英姝面前。「這里面是綠卡和一千萬美金的支票,只要你放棄你目前的工作,這些就全是你的,夠讓你逍遙一輩子了。」
「為什麼?」柳英姝越听是越胡涂,李安妮的疑心值得樓玥笙花這麼大的代價嗎?
「不要問為什麼,你只要答應放棄你現在的工作,你就可以擁有這麼多,當然,其中五百萬美元是樓總裁要答謝你那天的付出,讓他此生有個最美好的回憶才給的,放下這一切給自己全新的生活吧!」童方謹把牛皮紙袋遞到柳英姝手中,似乎很篤定的認為她一定會接受。
柳英姝沉默了半晌,「不要!」她把手伸到自己的背後,緊緊的握住。
「柳小姐,我想你可能還沒想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吧!」柳英姝的拒絕讓童方謹深感意外,這種優渥的條件要任何人都會動心的,怎麼會有人不被眼前的榮華富貴所吸引。
「我不用想,因為我根本不想去想,你別白費心機了。」柳英姝斷然的回絕。
樓玥笙這種作法簡直是侮辱她純真如火的熱情,還有……還有……她又不是妓女,憑什麼給她錢就可以叫她滾蛋!
「看來我今天是交不了差了。」童方謹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頭,「樓總裁很喜歡你跳艷舞的樣子!」
「慢著。」柳英姝叫住了童方謹。
童方謹心想也許事有轉機,「想通了是嗎?」
「我要交換條件。」柳英姝心里似乎打定了主意。
「請說。」童方謹又走回來。
「我要他跳艷舞來引起我的性趣,若是他贏了,我就放棄目前的任務,若是我贏了,他就不要干涉我。」她這招夠絕了吧!女人可不比男人,一有反應立即見真章,這場仗她不用打就已經贏了。
童方謹先是一愣,然後一臉嚴肅的皺起眉頭。
「怎麼?不敢跟他講啊?」
「柳小姐,請你等我的消息。」童方謹心事重重的離開柳英姝的視線。
「萬歲!」柳英姝高興得手舞足蹈。她只要一想到樓玥笙賣力的跳艷舞,在她面前喪盡大男人的氣概,哇哈哈!就足以報了他以五百萬美元來侮辱她的軀體之仇!
突然之間,樓玥笙深邃的眼眸閃過她的腦子,柳英姝像被點了穴道一般,動彈不得的一古腦兒想著他。
樓玥笙的辦公室里傳來了咆哮的聲音,只見怒氣沖天的樓玥笙暴跳如雷,而站在一旁的童方謹則臉色凝重。
「她真的跟你這樣說嗎?」
童方謹恐懼萬分的點點頭。
「太過分了,想不到TP真的派了一個狠角色!」樓玥笙深沉的眼望著前方。
當初還以為她是誤闖的,她在他的身邊嬌聲燕語,引發他大男人的霸氣,進而和她有了水乳交融的肌膚之親,沒想到她竟然是敵人,而他還視那一夜為永難忘懷的激情夜!
「可惡!」樓玥笙狠狠地往窗戶捶了一下。
文彩蝶站在門口已經一會兒了,她始終找不到樓玥笙怒氣平息的那一刻,眼看著會議就要開始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他,就算挨罵也是意料中的事。
「總裁,各部會主管已經在會議室了,是不是該去主持會議?」
「不開了,這事沒辦完,還開什麼會,叫他們回去上班!」樓玥笙一發起飆來,誰都不敢違抗命令,只有一個人敢對著他嬉笑怒罵,那當然就是傅安修了!
暗安修一來,遠遠的就看見童方謹和文彩蝶戰戰兢兢的杵著,他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造反了,造反了!」傅安修吹著口哨,神情輕松的走進辦公室,然後使個眼色給童方謹和文彩蝶,示意他們快走。
「你還有心情吹口哨?」傅安修這口哨無疑是火上加油,听得樓玥笙怒火更熾。
暗安修雙手一攤,「我怎麼沒心情呢?是你誤上了敵人的床,又不是我。」
「是她誤上我的床,那床是我的!」樓玥笙氣得腦袋有點秀逗,听不出傅安修是在故意開玩笑。
「樓哥!」傅安修走到窗邊把樓玥笙拉到沙發上坐下。「氣什麼嘛,有事好好講,你看你這暴躁的脾氣,能解決事情嗎?」
樓玥笙瞪他一眼,「不用你說,我清楚得很。」
暗安修往椅背一靠。「說來听听!」
「她要跟我交換條件。」樓玥笙表情沉重地道。
「答應她,任何條件都答應她。」傅安修簡單明了的說出想法,卻引得樓玥笙怒視著他。「怎麼啦?」
「她要我跳艷舞引起她的性趣,你還敢說!」樓玥笙想到自己跳艷舞的糗樣,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更何況對方是TP的人,若是她把此事一張揚,他樓玥笙不就要被人當成笑柄,這種事他才不干!
「哇哈哈!」傅安修顧不得樓玥笙憤怒的情緒,只管捧著肚子大笑著。這招果真絕,連他都沒想到,看來樓玥笙這次是遇到高手了。
「你說該怎麼辦呢?」樓玥笙被他這麼一笑,是既羞赧又心急,整個人毫無頭緒。「喂!別光顧著笑啊!我想听听你的意見。」
「很……很……哇哈哈……很簡單嘛!你答應她就是了,哇哈哈……」傅安修簡直瘋了。
「我也是這麼想。」
「什麼?」傅安修一听此言,笑意全不見了。
「也許她只是要找個台階下而已,或者……」樓玥笙搭著傅安修的肩。「她對我還念念不忘。」
「好一個樓玥笙,你還真以為你的英俊面孔無往不利?」
「先做了再說,TP現在是越逼越緊,不給他們一些甜頭,我怕怪頭會撐不到那時候。」
樓玥笙果然心思細密。他派怪頭到澳洲取回樓鳳翔藏在研究室底下的密碼,卻被當地黑手黨給擄了去,他們要樓玥笙以芯片交換,否則到時就要去澳洲幫怪頭收尸。
樓玥笙一直懷疑是有人泄漏了機密,而且對方也可能暗中與TP合作,不然不會在怪頭取得密碼的當天下午,TP就說要違約。另一方面,怪頭的行程只有樓安的研究部高級主管知道,怎會怪頭一取得密碼時隨即就被擄走,這其中一定有人在搞鬼!
TP總部的電腦螢幕上出現一個戴著蝴蝶面具的女人。
「我是1916,我找談老。」
「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好了,談老在睡覺!」一名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男子,優閑的抽著煙,趾高氣昂的向1916回話。
「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當面報告談老,姜師爺,你就幫我一下吧!」1916懇求著。
「我說過……」
忽然牆上一面鏡子向外移動,談仲恩正坐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個妙齡女子相伴。
「談老!」眾人行鞠躬禮。
「1916,什麼事?」談仲恩陰邪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頭老狐狸。
「樓玥笙身旁出現一個女子,名叫柳英姝,目前在『雄風』徵信社上班。」
「那又怎麼樣呢?」姜師爺不甚友善的問。
「我懷疑她是汪老派去的人。」
「哦?何以見得?」談仲恩自在的親吻著身旁女子。
「雄風是汪老的企業之一,把她安插在自己的公司里,在外運作時就能躲過您的耳目,況且現在連樓玥笙都幾乎確定她是屬TP的一員,我想她絕對是汪老的一顆棋子。」1916似乎對于樓玥笙和柳英姝的一舉一動都非常清楚。
「是啊!」姜師爺看談老頗為認同,于是搶個時機進言。「據屬下的可靠消息,汪老有意思要派名女子去蒐集情報,因為女人比較不容易被懷疑,所以,我想汪老那邊已經開始積極的在運作了,到時候要是讓他們先拿到芯片,澳洲那方面一定會說出密碼,那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我想想。」
轟的一聲,鏡子轉回原位,談仲恩的身影消失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