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男的倔強愛妻 第六章 作者 ︰ 寶萊

車子很快就抵達喬家,黎以琴馬上被陳嫂領進書房。

此時,喬問恆正一手端著酒杯,高大的身影面向落地窗,凝視著窗外陰雨蒙蒙的壞天氣。

黎以琴對著他僵硬的背影問︰「有事嗎?」他沒作聲。

「如果沒事,我想先……」她才剛開口,喬問恆立刻狠狠轉過頭,銳利的冰冷視線瞬間打斷她未完的話語。

「你回去做什麼?」他沉著俊臉冷聲問。

他工作剛告一段落,順口向佣人問起她正在做什麼,當得知她不在別墅里時,心中的不安和恐慌瞬間膨脹。

要不是知道兒子還待在這里,他幾乎就要以為她又再次一聲不響地離開他,就像當年那一天,他在飯店的床上醒來,錯愕地發現自己是獨自一人。

而她,除了一張薄薄的、寫著道謝語句的字條,什麼也沒有留下,沒有聯絡方式,沒有電話號碼,什麼都沒有!

他才剛擁有她,怎知一夜過後,她便像一陣煙消失無蹤。

他不是那種在夜店隨便找個女人就能上床的男人,相反的,在這方面,他有絕對的潔癖,而她,是唯一的例外。

黎以琴是他生命里的例外跟意外,卻始終不屬于他。

一開始,喬問恆以為兩人的重逢會是另一個開始,結果,她毫不猶豫地推開他,只因她有了寶貝兒子,還有一個曾讓他幾度嫉妒欲狂的虛幻丈夫。

等一切誤會解釋開來,他感謝老天把這一切美好交到他手里,正打算籌畫兩人的婚禮時,她卻表現出恨不得馬上跟他劃清界線的模樣。

她甚至不顧他先前的請求,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狀況下,獨自回到那間才剛遭竊的屋子。

喬問恆心痛的自問,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是嗎?

「我『回家』去整理一下。」听見黎以琴刻意強調「回家」兩字,他胸中勉強隱忍住的暴怒,像瞬間爆炸的鍋爐,轟一聲燒得他理智全失。

幾個大步,喬問恆沖到她面前,雙手扣緊她的肩膀,失心瘋般怒吼道︰

「為什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我嗎?」她就這麼討厭他,甚至不顧可能還存在的危險,打算自行把房子打掃干淨,好早一天搬離他身邊?

「我只是想回家,回我自己的家。」黎以琴皺起眉,不解地看著他,不掙扎也不躁動。

「你的家在這里!」喬問恆咬牙低吼。

他就不相信如果兒子非待在這里不可,她還會堅持回去。

必要的時候,他會不惜端出法律,為了能留住她,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他並非想要強勢地留住她,他只乞求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把他們母子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為什麼她總是對他如此殘忍?連一個小小的機會也吝于施舍給他。

「什麼意思?」黎以琴愣住。

「我們三個人必須共同生活。」他態度強硬地道。

當她發現自己沒有听錯時,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氣得大吼,「你……你……你休想我會當你的情婦!」喬問恆快速地皺了一下眉頭。

她天殺的在說什麼?

「我沒有這樣說。」

「不然呢?

黎以琴快要氣炸了,咬牙道︰「要我當小老婆?」

她抬起雙手,憤怒地用力推開他。

喬問恆一時不察,被她掙月兌開來,但很快的,他一個箭步追上她往外跑的身影,稍稍使力,迫她旋過半個身子,雙臂一張,將她緊緊抱滿懷。

「你到底是從哪里生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猛皺眉,專心地想壓制住她憤怒的抗拒。

「亂七八糟的想法?」黎以琴尖銳地重復他的話。

「以琴……」長久的針鋒相對讓他感到疲憊,只好無可奈何地喚道。

看他滿臉無奈,黎以琴只覺得不解。

他怎麼可以這樣?明明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居然還敢這樣抱著她,對她說這些話?

不過,最可惡的是她,因為,她依舊為他心動不已。

她怎麼可以這樣?而他又怎麼可以這麼做?

被困在他銅牆鐵壁般的懷里,黎以琴完全動彈不得,只能急得尖叫,「放開我!」

「辦不到!」喬問恆咬牙道,雙手不斷施力地圈擁著她,但也小心地控制力道,盡量拿捏在不會傷了她又能抓住她的範圍里。

「你……太可惡了!」論力氣,黎以琴根本比不上他。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把你當成我這輩子要好好疼愛的女人。

他神色復雜地望著她。

她願意嗎?願意成為這輩子被他好好疼愛的女人?

「我要你做我的老婆。」喬問恆努力穩住她依然抗拒的身子,然而兩人過度摩擦的身軀,已在他身上引爆另一種危險。

天殺的!他必須深呼吸,才能勉強壓制住體內勃發的猛烈。

「做你的……什麼?」黎以琴突然靜止下來,恍惚地問。

「老婆。」他英俊的臉龐寫滿了認真與誠懇。

「你要我做你老婆?」她冷冷的一笑。

喬問恆看見她的反應,一顆心瞬間涼了半截,但他還是以充滿期盼的語氣回答,「對,請你嫁給我。」

黎以琴定定地看著他,許久過後,才從齒縫中擠出聲音,「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你。」

「給我一個理由。」他松開手,失神的黑瞳里填滿了痛楚。

她居然說,絕對不可能嫁給他?

一句話的力道,將喬問恆推向噬人的地獄深淵。

他的心在淌血,她斬釘截鐵的拒絕是把利刃,狠狠刺進他的心窩,痛已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麻痹主宰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覺。

「理由?」

黎以琴雙手抱住發顫的自己,氣憤地反問︰「你居然跟我要理由?」

面對她的理直氣壯,他已喪失搏斗的能力,只能靜靜地、充滿哀傷地看著她,卑微地只要一個理由。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手?」

「我的手?」喬問恆茫然地抬起雙手,打量著。

「知道了吧?」

「知道什……」心情跌落谷底的他,突然刷亮雙眼,原本頹喪的臉瞬間充滿了光彩。

「終于想起來了?已經結婚的男人,到底憑什麼向另外一個女人求婚?」黎以琴冷冷的看他一眼,正打算往門外走去,喬問恆卻快速欺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是因為這個而拒絕我?」他感覺自己的心又重新跳動。

「當然。」她揚高下巴。

「如果沒有這枚戒指,你急麼說?」他焦急地詢問,希望的光芒在他黑色的眸中閃閃發亮。

他那有著純然喜悅及渴切的神情,讓她瞬間失神。

「什麼叫『如果沒有這枚戒指』?」明明就有這枚戒指存在,現在是想教她裝聾作啞?不,她耳聰目明得很。

「如果我根本沒有結婚呢?」喬問恆的雙手溫柔地扣住她的肩膀。

「沒結婚,你戴戒指干嘛?」她才沒這麼容易上當。

「跟你的理由一樣。」說這些話時,他幾乎笑出聲來。

真是荒謬得可以啊!

幾年前,他厭煩了老是得拒絕女人的接近,所以隨便找了個戒指戴上,結果效果很好,立刻擋住不少想主動靠過來的女人。

時間一久,他居然忘了自己手上戴著這個戒指。

「什麼意思?」黎以琴還沒反應過來。

「我戴婚戒,是為了避免別的女人靠近我,跟你為了保護兒子而拒絕男人追求的用意一樣。」他為兩人這個不約而同的巧合揚起輕松的微笑。

「你……你是說……你根本還沒娶老婆?」黎以琴驚詫地問。

那她之前內心糾結、不斷責罵自己可鄙的私心,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我的老婆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喬問恆捧起她的臉,柔情萬千的在她額頭、鼻尖和唇上,落下令人意亂情迷、密密麻麻的輕吻。

「天啊……」黎以琴才剛發現這個事實,還來不及狠狠罵他一頓,便跌進他撒下的情網中。

她輕呼一聲,接著,他的輕吻逐漸轉變成急躁粗暴的狂吻,吻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雙手只能攀在他厚實的肩上,任憑他在她身上引爆一波波銷魂的快感。

仿佛要一次燃燒盡墊伏了五年之久的濃烈,喬問恆吻住她的唇,像要將她揉進體內般狠狠吸吮著她口里的芳香。

黎以琴柔女敕的唇瓣根本禁不起他猛烈的輾轉吮吻,立即腫脹發紅,甚至微微刺痛。

「痛……」她張開小嘴,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抗議。

盡管欲火狂燃,他仍留意到她輕聲的低喊,垂首一看,正巧將她撩人的姿態盡收眼底,頓時,像頭野獸,一口深深咬住他心頭。

他再也控制不了體內勃發的猛烈,倏地將她壓上牆壁,大掌霸道地探進裙子里。

黎以琴渾身輕顫不已,突如其來的火熱入侵,讓她吃痛地緊緊閉上雙眼,貝齒咬著下唇,卻仍有細碎的申吟不小心流泄,直到溫柔的輕吻壓上她正下意識自虐的粉唇。

她睜開雙眼,舉目望著喬問恆,瞧見他黑亮眸子直勾勾盯著她,像恨不得立刻將她吞進肚月復般,充滿野性與渴望,卻又疼惜她五年來的青澀與緊窒,不敢躁動。

他額頭冒出一層薄汗,身上每一個細胞都用力叫囂著,此刻他迫切需要發泄滿滿的火熱,否則他將徹底崩潰、發狂。

……

等他們重新恢復理智,已經是隔天的事。

一大早,喬問恆便前去書房處理公事。

在離開臥房前,他依依不舍的貪看著黎以琴睡夢中的容顏。

直到非走不可,他才留下一張簡短的字條,清楚告知去向後,才離開她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黎以琴緩緩睜開雙眼,瞪著陌生的天花板,由于渾身酸痛,她忽然想起昨天兩人在書房發生的事,然後,他們一路纏綿到房里……

想到這里,她立刻翻身坐起。

左右環顧了兩圈後,她在床邊的矮桌上看見喬問恆留下的字條。

我在書房里工作放下字條,她把頭深深埋進枕頭里。

老天爺,這是他的房間,不是她的。

一夜激情後,她睡到下午才醒來,這下子可好,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略微思考一下後,黎以琴趕緊下床,快速溜回自己的房間。

進入浴室,打開熱水,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赫然發現身上布滿令她臉紅心跳的點點淤痕。

黎以琴驚呼一聲,跳進浴缸,幾乎把整個人埋進水里,昨晚火熱纏綿的記憶加上置身熱水中,她立刻渾身通紅。

怎麼辦?

她要怎麼面對喬問恆,還有寶貝兒子跟這屋子里所有的人?

「少女乃女乃,你醒了?」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黎以琴嚇得馬上坐直身子。

這是在喚她嗎?她什麼時候變成少女乃妨了?

「少女乃女乃,少爺要我在你醒來後,送些點心來。小少爺說想游泳,少爺送小少爺去游泳池,等小少爺回來後,全家再一塊兒用晚餐。還有,小少爺說要吃烤肉,少爺打算在二樓的露台用

餐。」陳嫂的一番話,讓黎以琴當場震了一下。

允恆一定知道她在喬問恆房里過夜!

她要怎麼跟兒子解釋?還有,陳嫂怎麼會突然喊她少女乃女乃?喬問恆那家伙到底自作主張的跟其他人說了些什麼?

黎以琴深呼吸一口氣,提醒自己,今天一定要和他把話說清楚。

她雖然為他生了孩子,昨天也解釋清楚兩人都未嫁、未娶,還再度發生了關系,但這不代表她必須嫁給他。

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包括他們的父母。

如果他不愛她,只是因為兒子而想跟她結婚,她會斷然拒絕。

沒有愛的婚姻,比沒有結婚更糟。

「少女乃女乃要先用些點心嗎?」陳嫂的呼喚,從門外恭敬地傳來。

「好,麻煩你端進來吧。」想到他居然就這樣要陳嫂喊她少女乃女乃,黎以琴決定了,最慢在吃完晚餐後,她一定要好好跟他溝通一下。

黃昏時分,黎以琴穿著自己從家里帶來的休閑服,來到二樓的露台。

當她一出現,立刻看見寶貝兒子跟喬問恆正在爐火旁,架上滋滋作響烤肉,飄散出幸福的食物香氣。

黎以琴有些暈眩地看著他們,父子倆臉上有著相似且燦爛的笑,他們後方是一片高大的綠色植物,遠處則是迷人的橘紅色夕陽,是幕極溫馨的畫面。

「媽咪,快過來!」允恆一看見她,立刻開心地喊著。

黎以琴必須深呼吸,才有辦法穩住心跳和突然涌上的感動,順利走到他們身邊。她發現,有喬問恆在的時候,允恆才會表現出一個稚齡孩童應該有的天真。

她知道她跟兒子的關系比較像互相扶持的朋友,有些時候,寶貝兒子甚至會擔心她,想為她分憂解勞。

但喬問恆對兒子來說,是個可以依賴的父親,能讓他放縱屬于自己這個年齡的純然開心。

她一走近,喬問恆立刻湊近她耳邊問︰「餓了嗎?」

她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瓷盤。

「那塊牛排是我烤的。」允恆獻寶似的揚聲。

「真的?」她露出淺淺的微笑。

「爹地說我烤得很好,漂亮的七分熟。」允恆驕傲地看了父親一眼。

「那我要好好品嘗一下。」黎以琴模模兒子柔軟的頭發。

「這邊坐。」喬問恆也貼心地替她拉開椅子。

她在兒子身邊坐下,接過喬問恆遞來的刀叉,她有些生澀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帶點尷尬地快速看他一眼。

允恆勤奮地翻動烤肉架上的食物,滿臉興奮地問︰「媽咪,你還想吃什麼?」

「青椒跟玉米。」黎以琴低下頭,默默吃起兒子為她烤的第一塊肉。

確實是恰到好處的七分熟牛肉。

「好!」除了兩人之間有些無法形容的電流竄動之外,和樂的氣氛籠罩著喬問恆和黎以琴,雖然沒說話,但感覺很舒服。

「爹地呢?」允恆又問。

「跟你媽咪一樣。」喬問恆動手為三人倒了兩杯紅酒跟一杯果汁。

「好,跟媽咪一樣。」允恆在烤肉架放上青椒跟玉米,想了一下,又多放了一份。

「我們都吃一樣的!」

听見兒子說「我們」,喬問恆跟黎以琴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眼。

但她很快的便躲開他的注視,惹得他皺起眉頭。

今天,喬問恆已經趁著親自送允恆去游泳時,跟他聊過了。

允恆很聰明,問他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將當年的事情大致交代過一遍,心里也很清楚,兒子之所以會問他,而不是詢問黎以琴,一來是怕媽咪尷尬,二來是替媽咪抱不平。

听完他的解釋,允恆第一句就問︰「媽咪這幾年過得很辛苦,你……會跟她結婚嗎?」他看著允恆,鄭重地點點頭。

然後,允恆便滿意地笑開來,最後不忘補上一句,「媽咪是那種需要人照顧的女生。」

喬問恆很快的回答,「今後,你的媽咪就由我來照顧。」

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已迅速達成某種協議。

夕陽很快就西沉,露台上的燈緩緩亮起。

喬問恆細心地教導兒子如何烤肉,以及怎樣分辨熟了沒,黎以琴威動地看著這一幕,從兒子眼中清楚看到他對父的親信任與崇拜。

用餐速度不快,他們吃得很優閑,其中包括一大盤龍蝦色拉、三道海鮮開味菜、兩盅兩人份的補湯,以及豐富又新鮮的炭烤食材。

「媽咪,我不想要弟弟。」黎以琴正在吃寶貝兒子親手烤的香菇串,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話嚇著,當下咳了起來。

「你不要……什麼?」她驚愕地問。

真要命!允恆一定看到了他們同床而眠!

「我要一個妹妹。」允恆滿臉嚴肅地道。

黎以琴假裝沒看見喬問恆遞來的水杯,自顧自地拿起面前的紅酒,小心翼翼地喝下一口。

等稍微順過氣後,她才開口︰「允恆,媽咪現在……不打算生小孩。」

話一說完,她立刻感覺到喬問恆的視線瞬間變得火燙且銳利。

「為什麼?」允恆抗議。「可是我今天早上明明看到你們睡在一起。」果然看到了。

黎以琴苦笑了下,思忖著該怎麼說才能讓兒子明白她現在的立場。

「那是一個……例外。」她看著兒子失望的眼神,輕聲解釋。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重,喬問恆冷下臉,態度堅決地立刻表明,「你我都很清楚,那絕對不是例外。」

她是他的,這一點無庸置疑,她到底還顧忌著什麼?

聞言,黎以琴抬頭看著他,略微僵硬地發出警告,「這個我們等一下再談——私底下。」

喬問恆看著兒子擔憂的眼神,瞬間收起所有不滿的情緒。

他氣得差點忘記兒子就在他們身邊,這種敏感的話題的確應該私下談,而且,最好在臥室里談。

「媽咪,我真的想要妹妹。」允恆再度開口,說話的音調很正經,不像一般孩子那樣撒嬌、耍賴。

黎以琴在心底申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總是得好好回答兒子的話。

她求救的眼神飄向喬問恆,但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片刻後才開口。

「兒子跟女兒我都喜歡。」只要是他們的孩子,他都愛。

黎以琴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責怪他「誰要你說這個」!

求救失敗,她再度轉身,單獨面對兒子的要求。

「寶貝,你為什麼會想要妹妹?」

「媽咪有爹地疼,我也想要有個妹妹來給我疼。」

允恆童稚的眼神里閃爍著令人很難拒絕的渴望。

「這件事,媽咪恐怕不能答應你。」她硬是狠下心拒絕。

第一次懷了兒子,是意外。如果喬問恆對她沒有愛,就不應該結婚,更不應該繼續生下孩子。

「為什麼?」允恆滿臉困惑地問。

連喬問恆也深深凝望著她,專注的凝視仿佛也向她要一個答案。

「因為爹地跟媽咪沒有結婚。」她無聲地嘆了口氣。

聞言,喬問恆立刻沉穩地宣布,「我們很快就會結婚。」

「爹地,真的嗎?」允恆興奮的小臉立即像是散發著光芒。

見喬問恆靜靜地看向她,連允恆也以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她,黎以琴緊緊閉上雙眼,再緩緩睜開時,道出了她也不願意說出口的殘忍回答。

「寶貝,我跟你爹地還有一些……問題要討論,可能沒有辦法很快就結婚,所以,你的妹妹也不會那麼快出現。」

「為什麼沒有辦法很快就結婚?」允恆沮喪地垂下雙肩。

「寶貝,關于這一點,媽咪真的很抱歉。其他的事情,媽咪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比較復雜。」黎以琴盡量避重就輕地解釋。

「沒那麼復雜。」喬問恆站起身,決定現在就討論她所謂復雜的問題。

他不懂,既然他們彼此都單身。又共同擁有一個寶貝兒子,為什麼還不能結婚,不能再生下另一名子女?

他真的不懂,眼前這個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她還打算離開他身邊,所以不能跟他結婚生子?

不,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不懂。」黎以琴不高興地看他一眼。

「我打算『現在』好好弄懂你所謂復雜的問題。」喬問恆來到她身後,手握住她的手肘,拉她起身。

「爹地?」允恆訝異地喊了聲。

「寶貝,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現在就跟你媽咪好好討論一下,關于你想要妹妹的問題,好嗎?」喬問恆對寶貝兒子眨眨眼,父子倆有默契的進行無聲的交談。

「喬、問、恆!」她抗議地低喚。

但是抗議無效,黎以琴仍舊被他一把緊緊扣牢在懷里。

她不敢相信,他竟打算當著兒子的面,就這樣把她帶走,她更不敢猜測,寶貝兒子究竟會怎麼想。

「我不介意。」允恆端坐著,背部挺直的模樣,像個不折不扣的小紳士。

「爹地,我希望你贏!」看著陣前倒戈的兒子,黎以琴錯愕地微微張著嘴。

這對父子真的才剛相認嗎?她氣呼呼地看著兒子,不禁戚嘆,父子天性的力量可真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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