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青翠的山林間,風一吹過,滿坡的綠草跟著搖曳生姿,幾只燕鳥飛過蒼藍的天際,為白雲點綴了它的美麗。
銀鈴般的笑聲輕輕響起,夾雜著孩童的嘻笑聲、低沉的笑聲,在風中譜出了最動人的旋律。
「娘、娘!你走快點嘛!」一個粉女敕女敕、精致無比的女女圭女圭,扯著清脆的嬌嗓對著遠處喊著。
樹影底下,緩緩走來一對男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俏可人,兩人還一同牽著一個蹣跚走步的小男孩。
「姐姐……姐……」小男孩的面容跟女女圭女圭十分相似,五官都精致漂亮得不可思議,嘟嘟嘴,他女乃聲女乃氣地叫著。
女女圭女圭哈哈一笑,白底藍彩的衣衫在風兒的捉弄下袂袂飄揚,活潑地又跑回弟弟身邊。
「走!姐姐帶你玩!」女女圭女圭不過五歲,小的也才兩歲,一個小孩牽著小小孩,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前沖。
「貝兒,謹兒還小,別跑,慢慢走。」獄澄兒輕笑著抓住女兒的小手,不讓她玩得太瘋。
「姐姐……玩、玩。」曜書謹亮晶晶的大眼眨啊的,看著小姐姐,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娘說不可以。」曜書貝很听母親的話,伸出可愛的短肥小食指,在弟弟的眼前晃啊晃的。
曜書謹看著那要書指,突然張大嘴,咬了下去!
「啊!」曜書貝吃疼地縮回手,小食指頭上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嬌氣地馬上扯開喉嚨哭了。
「好疼……哇啊啊啊……」
曜書曜謹看她哭,反而很高興地咧嘴笑了,幾顆可愛的小乳牙露了出來,口水也流了出來。
「娘……」曜書貝看了哭得更慘。
女兒跟兒子的互動,讓曜玄翰,跟獄澄兒對看一眼,忍不住炳哈大笑,曜玄翰看女兒淚汪汪的可憐模樣,心一軟,上前把女兒抱起來。
「爹,弟弟壞。」曜書謹還不忘告狀。
曜書謹也不知道在樂什麼,高興得直拍手,然後偏著頭眨眼,又向獄澄兒伸出手,「娘……抱!」
獄澄兒疼愛地揉揉兒子胖嘟嘟的臉頰,彎下腰就要將他抱起來,曜玄翰搶先一步把手上的竹籃遞給妻子,彎腰把兒子抱在另一只手臂里。
「你重,娘抱不動你,爹抱就好。」曜玄翰掂掂手上的重量,兒子是個小胖子,可會把給妻子累壞。
被爹抱起,曜書謹更高興,賴在爹的懷里享受著居高臨下的滋味,樂呵呵的。
兩個孩子斗氣一下,沒兩下又湊在一塊笑嘻嘻地玩鬧著。
「會不會累?」獄澄兒掏出懷里的繡帕幫兒子、女兒擦掉汗水,又抬眸看著丈夫。
「不會,你呢?」曜玄翰小心的不踫到妻子的身體,她現在又有了身孕,要小心一點才是。
「也不會。」獄澄兒笑吟吟地跟在丈夫身邊,一家子慢悠悠的走著,直到來到一棟竹屋才停下腳步。
竹屋的旁邊,還有一座修葺得十分莊嚴的大墳,曜玄翰將兒子、女兒放下來,讓他們去一旁玩,自己則是拿起鋤頭開始把墳上的雜草鋤掉。
獄澄兒在一旁的竹屋里找到掃把之類的用具,簡單的將竹屋清掃一遍,曜書貝也拿著一支小掃把在外面掃落葉,曜書謹則跟在父親身後走來走去。
等到屋內都整理得差不多了,獄澄兒手腳快速地從竹籃里拿出綁好的一袋米,洗干淨了以後放到大灶里開始煮,張望了下,她才拿著竹籃走出去。
曜快翰手邊的整理工作剛好也到一段落,他在墓碑鋪上帶來的布巾,幫著妻子把祭拜用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點起香燭。
曜書謹還小,雙手合並就好,獄澄兒拉著曜書貝的手一起拿香,跟著曜玄翰恭恭敬敬的上完香之後,才松開手。
知道正事做完,兩個精明的小家伙立刻像月兌韁野馬似的四處跑著玩,獄澄兒則是進屋去準備吃食。
曜玄翰眼底眉梢都是濃濃的情意,看著妻子、兒女的身影,留戀地模了模墓碑上的字……
先師原震之墓
孝子原鴻亭
孝徒墨夜
「師父,徒兒過得很幸福。」曜玄翰喃喃低語著。
每一年,他都會挑個時間,帶著妻子一起上山拜祭師父,有時候原鴻亭也會跟著來,但有時候兩人也會剛好錯開。
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煙囪裊裊升起的白煙,食物的清香,還有孩子們快樂的笑聲,他滿足的閉上眼。
不知不覺中,又回想起年少的往事,那段酸甜苦辣都有的日子。
「玄翰,吃飯了。」獄澄兒站在竹屋門口,笑吟吟的望著他。
兩個孩子也從她身後探出頭來,開心地朝爹爹揮手。
曜玄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走到竹屋前,先把兩個孩子趕進屋,再抱住獄澄兒的腰,在她嘴上啄吻一記。
獄澄兒笑了笑,依在他身上一起進屋,在竹屋門要關上的那一刻,孩子們甜美的笑聲流泄而出,然後門扉輕輕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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