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別了婦人,四個女孩也差不多該出發回台北了。
安欣欣用手機打回爺爺的餐廳,請他們到警局去找方鈺文,想辦法通知到他,然後她作了一個決定--就是留下來。
「你要留下來?」
三位死黨都很意外,當听到欣欣的決定後,都不明白她為何改變主意,而欣欣當然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突然想起來有個親戚住在高雄,我想先去拜訪他們,你們先回去好了。」
「少了你,路上多無聊,不然我們陪你去好了。」
「不行呀,因為是臨時決定的,而且我那個親戚很孤僻的,他平常不喜歡有訪窖。」
「那你還去拜訪他?」
「因為他對我不會排斥嘛,所以……總之,如果可以找你們一起去,我一定會說,但是這個親戚,我必須自己一個人去。」
勉強編了一個理由,拼拼湊湊的總算是把三位死黨騙過去了,她們不疑有他,便答應先走。
「那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喔。」
「好的,別擔心,明天如果我沒去上課,記得幫我請假。」和三位同學又交代了些事後,目送她們離去,至于她,則立刻又向飯店訂了一間單人房。
安欣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她無法就這麼離去,在房間里著急的來回走著,突然靈光閃入腦海--對了,艾麗斯!
說不定艾麗斯知道阿武的下落,她決定再去找黑夫人,想辦法從艾麗斯那里打听。
有了這個決定之後,她鼓起勇氣去找那位婦人,雖然她不願意見到對方,為了阿武,她必須冒險一試。
于是她坐上電梯到頂樓,來到婦人的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後,按下電鈴。
沒多久,門被打開,是婦人的女佣,女佣認得她。
「安小姐?」
「你好,請問夫人在嗎?」
「夫人不在。」
不在?太好了!
「我帶了一些東西給艾麗斯吃。」她拿出事先準備的小禮物︰把自己在飯店里買的名產暫時充當成貓咪的點心,是她臨時想出來的理由。
女佣搖頭。「夫人不在,我不能讓你進來。」
糟了,不能進去,那可怎麼辦?
「這樣好了,我把東西給艾麗斯吃,可不可以?」
「那可不行,艾麗斯是夫人的愛貓,夫人從不讓它隨便吃別人送的東西,我不能讓你喂它,請你等夫人回來後再來吧,抱歉。」說完後,女佣便將門關上。
這怎麼行,如果見不到艾麗斯,她就沒辦法打听到阿武的下落,艾麗斯是她唯一的希望,于是她不放棄,再度按下電鈴。
餅了一會兒,門打開,女佣見到她,皺起眉頭。
「又是你。」
「這樣好了,你可不可以讓我看看艾麗斯?因為我要走了,我想再抱抱艾麗斯,向它告別。」
「我說了,沒有夫人的允許,我是不能讓人進門的。」
「可是之前你家夫人都讓我抱艾麗斯呀,她說艾麗斯除了她,我是第一個讓艾麗斯願意接近的人。」
「對不起,沒夫人命令,我不能讓你進來。」
「那麼我在這里抱它好了,不進去,可不可以?」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
「求求你--我很愛動物,我只是想看看它--」
「在吵什麼啊!」
門里傳來女人的怒罵,女佣立刻慌張的向里頭的人告罪。
「對不起,小姐。是安小姐說要來看艾麗斯,我正在請她走……」
「安小姐?」
龐蒂雅來到門邊,眼光上下掃了安欣欣一邊,記起來她是媽咪邀請的那四個女孩之一。「原來是你呀,你來干麼?」
「我想來看爰麗絲,這是我為她準備的點心。」她誠懇的哀求,從對方不客氣的語氣中,她知道機會更渺茫了,這女人似乎比女佣更難說服。
「你要那只臭貓?等著!」說完龐蒂雅轉身走開,安欣欣一頭霧水地站在門外,不一會兒就听到貓咪的尖叫聲、龐蒂雅的臭罵聲,還有女佣的勸阻聲。
「死貓,不要的!」
「小姐--別這樣--」
「這只貓討厭死了,不懂得討好我還敢咬我!」
「小姐--夫人知道會罵的--」
「她把我的男人藏起來,我就把她的描趕出去!」
呆站在門外的安欣欣听著里頭一團混亂,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圓場的時候,半開的門被猛然打開,就見龐蒂雅拎著艾麗斯,丟進她懷里。
「你喜歡,這只貓送你,不要讓我再看到它!」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關上。
門外的安欣欣呆愕了好半天,瞪著懷中的艾麗斯,它也正用大眼楮無辜的看著她。
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真是天助我也!
她抱著艾麗斯,匆匆離去。
唐冠武雙手和雙腳被捆綁在椅子上,房里有兩個人看守著。
他臥底的身份被發現了。
原本一切安排得天衣無縫,他的假身份讓他得以成功混入黑夫人身邊臥底,壞就壞在兩個月前的綁架案,應該坐牢的其中一名歹徒月兌逃了,對方來見黑夫人時,指認出他,也因此他現在被五花大綁的關在這里。
他必須想辦法通知方鈺文他們才行,忌憚他是刑警的身份,看樣子他們暫時應該還不會對他不利。
房里有兩個人看守著他,若不是被綁著,他可以輕松解決那兩個人,可恨他現在被綁成了大粽子,完全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原本在玩牌打發時間的那兩名看守者警覺的站起來,同時掏出了手槍。
「誰?」
「是我,開門。」
是大小姐的聲音?兩人感到意外和奇怪,其中一名看守者打開門,龐蒂雅立刻闖進來。
「小姐。」他們態度恭敬的向虛蒂雅微微鞠躬。
龐蒂雅一進門就見到了阿武,想不到他真的被關在這里,而且還被綁在椅子上。
很好,她找到他了。
「你們兩個出去。」她命令。
「小姐,夫人有令,我們必須嚴密看好他。」
「可是小姐--」
「他被綁成這樣,還能搞出什麼名堂?我知道你們有責任在身,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的,我只是想和我的情郎玩玩,或者是,你們想在旁邊觀賞?」龐蒂雅警告的眼神,瞪得兩名看守者心驚膽跳。
大小姐是一個潑辣又任性的女人,雖然沒有黑夫人的陰狠,可是當她發起脾氣來,也是讓人吃不了兜著走,沒有人想惹大小姐不高興給自己找麻煩,更何況人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還能搞什麼花樣?
于是兩名看守者決定識相的守在門外,他們訕笑著,並且用同情的眼光看了唐冠武一眼,因為被大小姐「玩玩」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請開閑雜人等,龐蒂雅居高臨下的望著唐冠武,唇角勾著媚惑的笑,嘖嘖有聲的為他感到遺憾。
「听他們說你是來臥底的刑警,要不是媽咪的手下認出了你,大家還真當你是混道上的呢。」
龐蒂雅扭腰擺臀的走向他,欣賞他這狼狽的樣子。
「媽咪決定殺了你,然後再把你燒成灰,撒到大海里,所以你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命了。」
唐冠武只是冷著臉不發一語,對她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你求我,說不定我還能求媽咪讓你多活幾天。」
他依然不說話,剛硬的神情沒有半絲害怕,只是冷冷的望著前方,連看她一眼都懶。
龐蒂雅呵呵笑著。「我就喜歡你這副德行,不怕死,也不求饒,殺了你,我還真舍不得。」她一坐到唐冠武的腿上,雙手圈住他的頸項,用舌頭舌忝著他的耳,引來他的瞪視。
「你干什麼?」
「你說呢?看在你就要死的分上,我讓你享受最後的甜頭。」
「滾開!」
「我偏不,凡是人家不準我做的事,我就偏要做!哼,媽咪不讓我知道把你關在這里,結果我還是找到你啦,也不如是誰寫的紙條從門縫里丟進來,說你被關在這里,我本來還懷疑,想不到你真的被關在這里,還是這種狼狽樣。」
唐冠武目光一亮。有人丟紙條給龐蒂雅?他一听就知道事有蹊蹺,這表示自己身份泄漏的事有人知道了。
幸好龐蒂雅是不用大腦思考的任性女人,沒去深思是誰寫的紙條,唐冠武一听就知道有人得知他被抓了,才會用紙條通知龐蒂雅。
如果他預料得沒錯,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他。
門外的看守者,正在訕笑討論大小姐會如何對付里頭那倒霉的男人,凡是被大小姐看上的,都沒有好下場。
正當他們叼著煙吞雲吐霧時,一只黑貓出現,對他們喵喵叫。
這不是夫人養的那只貓嗎?
上回夫人的黑貓溜出去,夫人大發脾氣,讓他們找得半死,還威脅他們要是找不回來就別想混了,弄得大家人仰馬翻,現在這只貓居然出現在這里?肯定又是偷溜出來。
兩人互看一眼,他們都知道要是黑貓不見了,夫人又要大發脾氣,命他們到處去找貓,與其如此,不如現在就把黑貓抓住送回去。
于是他們一左一右緩緩上前,慢慢伸出手想要逮住貓,不過還沒踫到,貓咪就溜掉了。
「快抓住,別讓它的了。」
趁著他們去抓艾麗斯的時候,躲般在一旁的安欣欣見有機可乘,偷偷的來到房門前,幸虧有艾麗斯引開兩名看守者,她才能順利的溜進房間。
當她開門悄悄進入時,正好看到龐蒂雅對唐冠武性騷擾,為了救唐冠武,她其實非常害怕,緊張得手都會發抖,但是當她見到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坐在唐冠武的大腿上,對他又親又模、行為放蕩時,一股心頭火升起。
上次在游泳池旁,她厚臉皮的壓在唐冠武身上,就已經讓她很不爽了,現在她居然趁著唐冠武不能反抗,大肆的吃他豆腐,還發出婬笑?!
憤怒會激起勇氣,她忘了害怕,只想狠狠的教訓這個女人!
于是她走上前,毫不客氣的用她事先準備的木棒,往龐蒂雅的頭上敲下去。
被人重擊後腦勺的龐蒂雅,當場暈倒在地上。
「混賬女人,竟敢親我男朋友,找死!」她憤怒的罵道。
唐冠武呆愕的瞪著她,萬萬想不到來救他的競是欣欣,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是你?」
「時間不多,趕快走。」安欣欣趕忙上前,用事先準備好的小刀割斷他身上的繩子,無暇解釋太多。
唐冠武雖然驚訝,但也知道必須把握時間,不過他還是一邊解開一邊罵。
「該死!你不該來的!」
「我不來,誰來救你?」
把綁在手上和腳上的繩子全都解開後,唐冠武立刻抓住她咬牙低吼︰「你給我好好解釋,為什麼會知道我被關在這里?」
他不相信欣欣會知道,因為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有什麼秘密瞞著他,否則怎能輕易般過門外兩名看守者而進來救他?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先逃出去再問我也不遲好不好。」
他當然知道逃命比較重要,他不但要逃,更要保護她,抓著她大步走出去,才一出門,就發現那兩名看守者回來了。
對方見到他們也是一臉驚訝,在他們拔槍出來之前,唐冠武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沖上前,踢掉他們手上的槍,同時補了兩拳,不哆唆,全打在鼻梁上,等他們倒下,他再回來抓著她一塊兒逃出去。
臥底身份泄漏,他立刻連絡方鈺文他們,A計劃失敗,改進行B計劃,同時他也連絡在附近接應他的警員,立刻趕到飯店來。
「等一下有人會接你去車站,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台北。」他命令。
「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
「可是我--」
「住口!听我的!」
雷聲般的怒吼,震得她耳朵嗡嗡叫,害她趕緊摀住耳朵,沒好氣的向他抗議︰「我只是要告訴你,我的行李還放在房間里啦。」
「我會幫你處理,你先離開,不準逗留!」
「好嘛,走就走,干麼那麼凶?人家冒著生命危險救你,你不感謝,至少也要體驚人家,我很害怕耶。」
他正是氣她冒著生命危險,如果不是因為她來救他,他真的要懷疑她是黑夫人的手下了,不過听到她說自己很害怕時,就算生氣,心頭也不禁軟了下來。
他緊緊將她摟在懷里,語氣由粗魯轉成溫和的粗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大聲,我只是害怕你受到傷害,剛才要是出了差錯,你的小命也可能不保,你明白嗎?」
她也緊緊抱住他。「我知道,同樣的,我也怕慢了一步,他們會殺了你,我好怕你會死悼,所以我才會冒這個險。」
他們兩個都太擔心失去對方,因為他們還沒開始好好累積彼此的回憶,就先嘗到可能失去對方的滋味。
他狠狠的吻住她,這個小妮子搞得他神魂顛倒,她身上有太多不合理的事,不過現在他沒空搞清楚,等這件事結束後,他會找時間好好的審問她。
他帶著她到指定地點和來接應的警員會合,將她交給其中一名警員,請對方平安的送她到車站。
「我會跟你連絡,乖乖在台北等我,不準亂跑。」
「啊,等等。」她忙拉住他。
「什麼事?」
「在黑夫人陽台花園,有一個籠子關了兩只鳥,記得把它們放走。」
「什麼?」他錯愕。
「記得放走那兩只小鳥,否則它們會被拿去喂蛇。」
「你怎麼--」他想問她怎麼知道,可是又想到目前不宜計較這種細節,辦正事重要,便改口道︰「知道了!」
轉身要走,又被她再度拉住。
「啊,等等!」
「又怎麼了?」他氣急敗壞的轉頭。
「我愛你。」雙手勾住他的頸,踮起腳,往他嘴上親下去,讓他當場呆住,然後她嫣然一笑。「等你回來喔。」向他告別後,便鑽入警車里。
唐冠武對那甜美的笑容就是沒轍,薄唇也彎起笑,但很快的,臉容恢復硬漢的冷酷,帶領一批警員去實行B計劃。
半個月後,警方破獲了黑道集團,起訴了黑道集團的首腦黑夫人。
報導中指出警方找到了黑夫人的暗帳,上頭記載了多起重要交易明細,包括和黑道有生意往來的大企業和受賄的官員。
多年來,警方一直無法找到有力的證據,直到找出黑夫人的暗賬本,才總算有了羈押黑夫人的理由。
至于他們是怎麼找到那本暗帳,無人得知,而真正的實情,只有唐冠武自己知道,因為有人告訴他。
「說,你為什麼會曉得那本暗帳藏匿的地點?」
一張凶神惡煞的面孔,佔住安欣欣的視線,像是特寫鏡頭一樣,那張黝黑臉上的紋路和粗大的毛細孔,都看得清潔楚楚。
「來,我幫你擠粉刺。」
安欣欣伸出手,很賢慧的要幫男友服務,不過小手卻被大掌給包住,鎖在粗厚的掌心里。
「不準扯開話題,快說!」
凶她?對不起,這招已經沒用了,她知道他才舍不得對她凶,他呀,只是講話大聲,表面上好像在威脅她,實際是連她一根毛發都舍不得傷害。
她故意翹起嘴巴,雙手舉到他面前,對他笑得頑皮。
「懷疑我,就用手銬銬我,把我關起來啊。」
「你--」
「怎麼樣?唐警官。」
他越凶,她就越皮,露出的笑容更是甜美得彷佛要酥入骨子里。
最後,唐冠武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你和黑夫人有任何關系。」
「所以嘍,那你還擔心什麼?」
「欣欣……」他將她摟進懷里,語氣有著疼惜,更多的是拿她沒轍和無奈。「為什麼不告訴我原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黑夫人的暗帳藏在安放她丈夫靈位的靈骨塔里?」
當他們身處在他的公寓,兩人私下獨處,沒有別人在時,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需要隱瞞。
她望著他,如果阿武故意凶巴巴的問她,她絕對不肯說,可當他軟下來求她的,她的心也跟著軟了,有點不忍心。
她安靜的不說話,像在沉思著。
「欣欣?」大掌勾起她的下巴,要她抬頭面對他。
「如果我告訴你,是艾麗斯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他皺起眉頭。「那只貓?」
「喵--」黑貓艾麗斯昕到自己的名字,便跑過來在她腿邊撒嬌著。
安欣欣把艾麗斯抱起來,摟在懷中。自從黑夫人和她女兒被羈押後,她便收養無依無靠的艾麗斯,而艾麗斯非常粘她,連出門都要跟著她。
「你還沒回答我呢?」她說道。
唐冠武當然以為她又在故意打馬虎眼,逃避他的問題。
「貓怎麼可能會說話?」
「貓不會說人話,但未必不會說話。」
唐冠武苦笑搖頭。「我真是拿你沒轍,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只好不逼你了,只要知道你跟黑夫人沒有任何牽扯,我就放心了。」
她舉高右手。「我發誓,我絕對和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大可放一百……不,是一千個心,如果我騙你,就讓我出去被車撞死。」
他又恢復了橫眉豎目,凶巴巴的指責她。「又來了,叫你不準發毒誓,你又不听。」
她不服氣的反駁他。「叫你不要一直拷問我,你也不听啊。」他突然把她懷里的貓咪拿走,將她壓在沙發上。
「哎呀,你做什麼?」
唐冠武惡狠狠的威脅她。「拷問?這種程度才不叫拷問,要是我真的拷問你,你會受不了。」
她心跳加快,因為瞧見他眼底的炙熱,明白他嘴上說的威脅是另一回事,禁不住差澀的笑了。
那嬌羞的笑散發著誘惑的魅力,彷佛在邀請他采擷芳唇里的甜蜜。
他緊緊的盯著她,這個小妮子不怕他的威脅,還該死的誘人,他投降了,低下頭吻住她。
「總有一天,我一定拷問到你老實回答我為止。」粗啞的威脅在她耳畔呵著熱氣。
她輕笑著在他耳邊呢喃。「那得看你有多少能耐。」
這個頑皮的小東西,竟敢不怕死的捋他的虎須?!灼熱的氣息在她發間吹拂。
「你會後悔你剛才說的話,因為我會一直拷問你,拷問到你受不了、向我求饒為止,就從現在開始。」
封住芳唇,霸氣的吻住她,看似粗魯,實際上,他的動作還是保留了三分溫柔,只因為怕弄痛她。
她知道,他只是表面上威脅她,骨子里很寵她,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怕的?怕他吃了她?歡迎之至。
或許有一天,她會告訴他真相,不過在那天來到之前,她要繼續保有這個秘密,因為這樣,她才能繼續傾听他的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