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隔天上班,幾乎每個交情好的都會虧她個幾句。「昨晚很「性’福呴?」
再不然,也會曖昧地瞧她幾眼,笑笑地走開。
是有這麼明顯嗎?
順手抓住丟了句「昨天春宵無度喔」,就要從她身邊走開的生鮮部組長,董允樂忍不住問出口。「到底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生鮮部組長翻翻白眼。「走路像鴨子一樣,有眼楮的哪里看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
今天早上起床,某個羞人部位的不適感很明顯,走路摩擦到會有些疼痛。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他昨晚真的做到最後,她今天會有多慘?
「我說你啊,玩太凶了啦,今天海鮮有特價,買一點回去給他補補吧,吃這麼重咸,小心你男人早晚被榨成人干。」
「……」哪里是?!她冤枉啊,大人!明明就是楊伯韓,他太、太、太……
唉,算了,這怎麼能對外人道?
何況楊伯韓也算仁至義盡了,接送她上班,回頭又買了條藥膏過來,說要去廁所幫她搽,被她用生命阻止。
大男人進女廁,這象話嗎?就算他不在意,面子也要稍微幫他顧一下。
再說,要是讓她那些嘴賤的同事看見他們一同進出廁所,她會被調侃到死。
好不容易撐到晚上十一點半,他來接她下班。
「累不累?」這男人不是白馬王子型的溫文帥哥,但是待她的關懷體貼半分都沒少過。
「背我!」倒也不是真的走不動,只是想撒嬌被人寵罷了。習慣了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也確實乖乖蹲來。
「董允樂,你可以再更無恥一點。」另一名剛戴好安全帽、正在牽機車的同事,被閃得怨念滿月復。
她笑了笑,好心情地不回嘴,甜甜蜜蜜窩在男友背上,享受回程路上,兩人世界的靜謐溫存。
回到家,她進浴室洗澡,楊伯韓替她弄好宵夜,看見她丟在床上的包包,順手要將它放回固定的位軒,瞧見里頭滑出的物品。
他拾起那管藥膏,望向剛走出浴室的女人。
「樂樂,你藥沒抹嗎?」
「呃……過兩天就好了啦。」
「搽了藥好更快。」理由駁回。「為什麼不搽?」
「唉喲,就……很奇怪咩……」她還沒那麼深入地自己去模過,感覺……怪怪的。
「過來,我幫你搽。」
啥?!「不不不用了,我自己……」
「你白天也是這樣說。」決心不再被她唬 過去,他親自上前逮住欲逃的小騙徒,一把舉抱起安置在梳妝台上。
經過前一夜的親密,她連睡衣尺度都大躍進,掀起長度及膝的長棉衫,發現底下什麼都沒穿,他微訝地挑了挑眉。
「你……那個……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媽呀,羞死人了。
楊伯韓沒理會,擠了些乳白色的藥膏,以指月復稍稍推勻,便往她柔軟的私密肌膚探去。
她臉紅到連頭發都快燒起來了,雙腿間的男人還是一心一意、貫徹始終地進行他的抹藥計劃,不容動搖。
被頂開的雙腿無法合上,探入的長指不經意勾挑起幽微細膩的女性知覺,明明他就心無旁騖在搽藥,她的反應實在是……丟臉死了。
感受到指尖潤澤,他訝異地抬眸。
光是這個表情,就夠她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不要理我,我是蕩婦……」她雙手蒙住臉,整個人自暴自棄。
他嘆了口氣,拉下她的手,張臂輕輕抱住。「別誘惑我了,你現在不能做,否則明天會連走路都有問題。」
「還敢說,都是你啦——」惱羞成怒,掄拳捶打他。
搽藥也有錯?「我又怎麼了?」
「你……太大了……」不然怎麼會撐得她哭爹喊娘。
含糊在嘴里的細微音浪,他听到了。
有些悲慘地,他閉了下眼。「你一定要這樣挑逗我嗎?」
看得到吃不到,人間酷刑。
「我哪——」一記狠吻阻斷她的辯解。
他吻得熱烈,幾乎要吞噬她一般,纏上丁香軟舌,饑渴嚼吮屬于她的甜美滋味。
從未見過他如此激狂的一面,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一般,她心跳加速,有些意亂情迷,也為自己能夠造成他如此大的影響而芳心竊喜。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他張臂抱起她,轉眼間兩人已置身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羞怯,他已經一把摟緊她,小臉按進胸口,拉上被子。
「睡、覺!」
「啊?」她懷疑是他說錯,還是她听錯。頰上貼靠的胸膛明明傳來急促如擂鼓的心跳,還有頂在她腿間,那熱燙堅硬的生理現象……
「你現在是能跟我翻過來又滾過去嗎?」不睡覺還能怎樣?
「那……你要睡這里喔?」不會更煎熬嗎?
「不然呢?你弄得我一身是火,好意思把我趕回去面對孤床冷被?」強烈的反差未免太殘忍。
「其實……我手真的很靈活……」平日敲收款機多快呀,他真的不要嗎?
「……」他咬牙。「董、小、樂!我拜托你睡覺!」
董允樂近來很憂郁。
距離他們的初夜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本以為大概過個兩、三天他就會有所行動,讓他們一同手牽手、心連心,奔向「性」福美好的生活……
誰知七天過去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她主動暗示或挑逗,又不知從何做起,畢竟她好歹也算半個處女,對這檔子事仍太生澀,總不能要她跳到他面前,大刺刺宣告——
「我已經是一尾活蝦了,快點吃我、吃我——」
瞧,多丟人是不是?
想起那般不堪回首的第一次,自己的表現活月兌月兌就是條死魚,表情和上斷頭台沒兩樣,別說男人看了胃口全無,她自己也心里有數,在他們僅有的一次性經驗里,他一點快感都沒有享受到。
光想就沮喪得不能自己,難怪他不想跟她做。
听說有不少情侶,就是因為性生活不協調而走上分手一途,他們該不會步上前人的後塵吧?
所幸,那群同事平常嘴賤歸嘴賤,某些時候也能瞎貓踫到死耗子,提供她一些不錯的Idea。
那天,她一大早就很衰,出門差一點被路口失速的出租車撞到,下午幫店長去向月結的商家請款,又差點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砸得腦袋開花,人是沒什麼大礙,倒是閃避時不慎扭傷腳了……
但是這些都無損她的好心情,爸爸說過,下完雨,就該放晴了,不好的事情過後,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所以,要快樂,毋須沮喪。
于是,她依然興沖沖地撥電話給楊伯韓,要他下班不用來接她,直接到她家來,有個小小的驚喜要送給他。
店長體恤她,讓她提前一個小時下班,去喬一下扭傷的腳。看完醫生後,她直奔返家,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個香噴噴的戰斗澡。
楊伯韓一進到屋里,迎接他的是震垮屋頂的虎嘯獅吼——
「混、帳、丫、頭,給我滾出來——」
這就是她要給他的驚喜?!
驚是有驚到,沒听過她那麼高分貝的嗓門,那——喜在哪里?
循聲上前,見她渾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浴巾,瞪著臥室地板陳尸的一團紅色破布,而丫頭蹲踞在床底下,貓臉無辜地與她對望。
「怎麼了?」她不是一向最寶貝她的愛貓嗎?怎舍得對它發那麼大的火。
「它、它——把我的衣服咬破了!」
衣服?地上那團破布嗎?
他拎起其中一片破布,衣物四分五裂,分尸得慘不忍睹,但還不至于看不出幾分原貌。他不認為那薄如蟬翼的布料、幾近透明的輕紗與蕾絲組合起來的東西,能夠稱之為「衣服」。
從小丸子T恤到如此「傷風敗俗」的睡衣款式,落差也太大了。
「那是同事他們集資送我,要給你的驚喜耶……」她泄氣地低噥。什麼香艷刺激的夜晚,什麼化身野獸撲上來的幻想,統統都破滅了啦!
原來如此。
他將丫頭由床下抱出,當著她的面挾持犯人,保送房外無罪開釋。
「喂——」她還沒罵完耶。
他回身,由頭到腳將她打量一遍,視線最後落點停在她腳上那團紗布。「腳怎麼了?」
他無視活色生香的女友,只在乎腳上那一團?
「扭到了。」她不情願地回答。
「怎麼會扭到?」好好地站收銀台也會扭到?
「下午幫店長出去收款,不小心就扭到了……喂,我們能不能不要再研究腳了?那一點都不重要好嗎?除了腳我身上還有好多地方可以研究——」
某人發飆了,難道她就這麼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楊伯韓一個跨步上前,吻住女友的嗔惱。
「誰說不重要?你的健康當然該被擺在第一位,然後才能放心做其他的事啊——」
摟近她,貼在下半身,她這才感受到他早已勃發亢奮的。
「你不知道,我忍得都快噴鼻血了……」
董允樂總算體驗到,與猛男體格相符的猛男表現。
他根本等不及回床上,直接在梳妝台上便將她「就地正法」,她懷疑他根本就是在報一個禮拜前模出一身火卻能看不能吃的仇。
他出乎童料地失控,埋入她的力道既深且重,她軟軟的抗議都不能教他回復理智。
「這是你自找的——」一天到晚挑逗他,真當他聖人嗎?他一忍再忍,遲早向她討回來!
「慢、慢一點啦……」她快喘不過氣了,像只離水的魚,仰頭大口大口呼吸。
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一點點的疼痛,但更多的是顫悸而癲狂的快感,脹滿而充實地撐開她,進入那無人到達過的柔潤地帶,深深地摩擦、頂弄,在她體內掀起滔天巨浪。
「韓……」呢噥帶媚的嗓音,不自覺逸出,而後換來他更深的進擊。
天——
太過陌生的歡快,令她有幾乎不堪承受之感,不經意偏頭,瞧見鏡中交纏的影像,清清楚楚看見他是如何地進入她,看見自己一絲不掛,張開雙腿應承他一次次的進出……
太過情色的視覺刺激,幾乎令她瞬間到達極致,一陣酥麻電流竄過背脊——
他察覺到了,停在柔軟深處,感受柔軟內襞的包覆、每一絲脈動以及高潮之際不由自主絞緊了他的反應,讓他也隱忍不住,在她體內爆發。
過後,他抱著她回到床上,枕著同一顆枕頭,依偎著,兩具纏膩的身子舍不得稍分。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拂吻額際、頸膚,給予事後溫存。
「呼……」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和第一次相比,簡直是天堂與地獄,同一個男人、同樣的一件事,怎會有這麼大的落差?
「你有得到快樂嗎?」縴指拂拭他汗濕的額,她比較關心這一點。
「當然。」能夠擁抱她,是他夢寐以求了多久的事,怎會不快樂?
「那就好。」這表示,她可以不用擔心性生活不協調的問題了吧?
她緩緩調勻氣息,像只饜足的貓兒,蹭著他,貪懶討憐。
「今天還會痛嗎?」看她初夜痛成這樣,擔心她對兩性親密心存陰影,原本不打算這麼早行動的,未料她倒自己連情趣睡衣都準備好了。
「一點點……」她有些羞,將臉埋進他頸間低噥。「只有一開始的時候,後來就、就……很快樂……」
呢噥軟語,嬌軀溫軟如水,再加上煽情言語……他不自覺身軀緊繃,欲火重燃。
「再來一次,可以嗎?」輕咬她耳垂,低語。
體內空虛再度被填滿,充盈了她。這一回,他不疾不徐,緩慢地磨蹭,給予另一種,酥軟入骨的快意。
夜,還很長,他們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嗯,爸爸說得沒錯,壞運過後,果然會有好事發生……一波波更為強烈的快感淹沒前,這是閃過她腦海最後一個念頭。
隔天,董允樂破天荒地上班遲到。
睡過頭的原因……她光想就滿面羞紅,無言以對。
而那個始作俑者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早叫你把工作辭掉了。」
哪有人會因為想跟男朋友肆無忌憚而辭職的?他有臉講她還沒臉听呢!
她懷疑他根本是早有預謀!
偏偏她就是沒臉理直氣壯地指控出來,畢意——她自己根本也樂在其中,得到的快樂不比他少,有什麼臉指責他?
結果,還真順了他的意,辭掉早餐店的工作了。被問到辭職的原因,她只能吞吞吐吐說︰「太累了,想休息一下調整身心狀態。」
實在是一個禮拜遲到三天,老板娘不說話,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瞧,這樣不是好多了?」最後一回的高潮過後,男人伏在她身上,親吻紅潤臉容,品味歡愛後的余韻。
現在不用趕著清晨五點起床,每天吃飽睡好有人寵,身心充分滋潤,才一個禮拜,已經養出紅潤健康的色澤,身上長了些肉,臉頰也豐潤些許。
楊伯韓對自己的杰作滿意極了。
「你還有臉說!」被算計成功的女人不爽地往果肩咬上一口,力道不重,只是有些癢麻,他當是床上情趣任她咬。
「餓不餓?我去買宵夜給你吃?」
「還吃?我都胖兩公斤了。」想把她養成神豬啊?
「那我餓了。你知道的,這種事很消耗體力。」
這根本是他的借口,買回來他又會連哄帶拐要她陪他吃一點,這招他用好幾次了。
男人由她體內退出,稍做清理後,便下床穿衣,拎著鑰匙出門,順便抱她的愛貓出去遛遛,以免小家伙又跳上床鬧她。
她滾到另一邊他慣睡的床位,將臉埋進枕間,甜甜笑了。
正如辭職前,他給過的承諾——包吃包喝包睡。
他果然很努力在喂食她,也——相當充分在實踐「陪睡」之責。
她知道,他是因為她自小寄人籬下,時時得學會看人臉色,沒有一天能吃飽穿暖,冷了不敢說,餓了也得強自忍耐,不敢多做要求,所以他現在一找到機會就拚命喂食她,打開冰箱永遠食物充足,彌補她幼時的不足。
她抗議自己快被他養成小胖妞了。
他卻回她說,就算變成圓滾滾的小球,只要他還背得動,都沒關系。
她盡管吃飽睡好,盡管心寬體胖,只要不影響他背她抱她寵她的權利,外表如何都無妨。
想著想著,睡意逐漸來襲。
近來,她找到治療她入睡困難的方法了,楊伯韓就是她治療失眠癥的特效藥,睡前一場歡暢淋灕的,總是能使她夜夜香甜入夢。
昏昏欲睡之際,耳邊響起似有若無的嗡嗡聲,害她無法安心培養睡意。她皺了皺眉,伸手模索床頭的耳塞。
由于長年的睡眠障礙,她房里可是道具充足,眼罩耳塞樣樣不缺。
不一會兒,床墊微微晃動,晃得她頭都昏了。
怎麼回事,地震嗎?
丫頭,起來……
誰在說話?
她揉揉眼,瞧見落地窗前緩緩渾現的朦朧霧影,月光穿過半透明的身影投射地面——沒有影子。
當下,她所有瞌睡蟲都嚇跑光光了,整個人瞬間清醒。
「你、你不要過來……」
那身影——只看得見上半身的朦朧身影,正緩緩移往床鋪。
媽呀!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跳下床披了睡袍便連滾帶爬往外沖。
這種事情不管遇到幾遍,她都沒有辦法用平常心看待。
她跟他們又無冤無仇,平生也沒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出門坐公交車還會讓座老弱婦孺、過馬路也不忘扶老人家,為人是小氣了點,但遇到天災人禍時也是會捐點小錢出來的,為什麼那些好兄弟老是要這樣鬧她?
大半夜被鬧得由自家奪門而出,她簡直無奈得想哭。
然而,下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更加震得她腦袋空白,連懸在眼眶的淚都忘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