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鉅集團的辦公大樓位在商業區的精華地段,整棟大樓外觀采用PPG的綠色氟碳烤漆,像在炫耀財富似的,色澤華麗耀眼,比起其他商業大樓顯眼至極,有如都市里的「綠巨人」。
東鉅集團的財富的確不容小覷,創辦人宋世賢曾是黑道大老,二十年前在兒子和媳婦死于非命後,他退出江湖,轉而投資房地產。黑道背景加上人脈廣闊,他的財富迅速累積,像這樣位在精華區的商業辦公大樓,他在全台灣擁有數十棟,這還不包括海外資產,而在七年前,他將事業交給了唯一的孫子宋兆杰。
一輛酷帥跑車停在辦公大樓前,宋兆杰自駕駛座下車。兩個星期前他去了趟內地,剛剛才下飛機,當他一走進大樓,接到消息的保全及職員們已分站兩旁恭迎喊道︰「杰哥,歡迎回來!」
雖然宋家退出黑道多年,但行事作風還是很「黑道」。
宋兆杰身材高大修長,雖貴為集團總裁,但鮮少見他西裝筆挺的,一如他大剌剌不拘小節的個性,穿著也相當隨興,敞開的淺藍色西裝外套下,不是襯衫領帶,而是性感的領灰色恤,盡管看起來有幾分吊兒郎當,但兩道粗黑有型的濃眉英挺豎立,讓那張純男性的帥臉多了分落拓不羈的霸氣,總之,一整個黑道大哥的Fu。
站在迎接隊伍最前面的大個,人如其名,身高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他,高大魁梧,而跟在宋兆杰身後的特助理小莊,陰柔俊美的臉上,永遠是讓人無法看出情緒的冷靜表情。這兩人是宋兆杰失去雙親不久後,被宋世賢從育幼院領養的,都小宋兆杰兩歲,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表面上是怕宋兆杰孤單,但是黑道一貫的作風,所謂親信,自小培養。
走進辦公室里,宋兆杰自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台灣啤酒,然後雙腳很豪邁地跨放在辦公桌上,他拉開拉環,暢快的一口氣喝了半罐的台灣啤酒,然後發出贊嘆聲。「呼!還是台灣啤酒好喝,這麼熱的天氣,來上一罐冰涼台灣啤酒,真是透心涼。」雖然有人說喝啤酒很Local,但卻很到味,洋酒真的比不上啤酒。
「杰哥,這次去內地一切順利嗎?」大個問著。
小莊白了一眼大個。「你是白痴嗎?工作怎麼可能不順利。」
莫名其妙的被罵白痴,大個方正剛毅的臉上無奈的憨笑。「也對,怎麼可能會不順利。」別說杰哥向來談什麼生意沒有不成的,身旁還有個跟鬼一樣精明可怕的小莊,當然沒有問題。
宋兆杰又喝了口啤酒後問道︰「大個,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之前有周刊亂報導杰哥你和蘇莉的事,要我去警告他們一下嗎?」蘇莉是知名的香港女明星,前陣子來台灣宣傳新電影,杰哥只不過和對方吃了頓飯,結果隔天馬上見報。
宋兆杰輕浮地笑了聲。「算了,那種小事不需要去在意。」
他二十五歲接下東鉅集團,跟宋世賢一樣,不經營商業性的公司,畢竟要他每天穿西裝打領帶的跟人談生意,他也不願意,因此他將事業版圖開括到娛樂影視圈,有著自己的電影制作公司,也成立藝人經紀公司,現下宋兆杰旗下大小牌的明星超過兩百人,是國內最大的經紀娛樂公司,而他每年在大陸投資上百部的電影、電視劇,隨著大陸成為全球發展最快的電影市場,讓他賺進不少錢。
雖然偶爾會有媒體捕風捉影,他隨便和哪個女星站在一起,隔天那個女明星就成為他宋兆杰的女人,甚至還有記者夸張報導他的經紀公司其實就是他的後宮,對于這種無聊的緋聞,反正不是真的,他懶得解釋。
投資事業順利,台灣的房地產價格也一直處在高點上,公司一切平順,不需要他操心,老實說,他的人生可說一帆風順。他勾起笑,滿不在乎的大口喝著啤酒。
大個想起一件事。「對了,剛剛,就在杰哥你回來的幾分鐘前,有個小狗仔闖進我們大樓,而且對方居然知道杰哥的辦公室在這層樓,然後向打掃的歐巴桑打听杰哥你的事。」一般人總以為總裁的辦公室是在最頂樓,但是杰哥不喜歡太高,因此最上面的三層樓是藝人休息室及娛樂休閑的地方。
「那個小狗仔不想活了嗎?」小莊說著。媒體雖然偶爾會報導杰哥的緋聞,但至今還沒有人敢踏入他們的地盤。「是哪家報社?」
「我不知道,剛才我急著要下樓去迎接杰哥,所以把小狗仔交給阿成帶去隔壁的會議室去處理。」阿成是他最信任的下屬之一。「杰哥,你要過去看看嗎?」
「不用了,你們處理就行了。」
「是。」大個應了聲,突然又笑了,一旁小莊納悶的看向他。
「你在傻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剛剛抓到的那個小狗仔,雖然我沒有看清楚長相,但是個子很嬌小,讓我想起了大嫂。」
宋兆杰嘴角的笑意隱去,小莊察覺到了,使眼色要大個閉嘴,但他卻粗神經的繼續說。
「不知道大嫂回鄉下後,現在過得怎麼樣?杰哥,你說,要不要派個人去打听一下呢?」
「不需要!別忘了我和那個女人已經離婚了,我和她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宋兆杰難得表情難看。
在他一帆風順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次不順,讓他翻了船的意外,就是兩年前那段失敗的婚姻。
想起那段婚姻,他眉心微擰地握著啤酒罐。
「可是不去打听好嗎?萬一大嫂有了新男友,或者已經再婚了……」
劈哩啦,那是啤酒罐被捏凹的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捏的人此刻表情會有多僵硬。
小莊看向大個。很好,他等著杰哥將啤酒罐丟向大個的頭,看能不能讓這家伙變得聰明一點,難道他不知道「大嫂」對杰哥而言,是個禁忌詞句?
宋兆杰放下腿,站了起來,隨手將啤酒罐丟進垃圾桶。「听說仁叔又多了間夜總會,走,去好好捧場一下,今晚不醉不歸。」仁叔是他爺爺在黑幫時的手下,之後他爺爺退出江湖,幾年後仁叔也跟著退出,然後經營夜總會,生意不錯。
看著杰哥走向門口,跟在後面的小莊不禁低聲罵起大個。「你沒事干麼提起大嫂?讓杰哥心情不好。」
「杰哥心情不好又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從大嫂離開後,他就心情不好。雖然當初是大嫂提出離婚的,但是我覺得杰哥明明就很愛她,根本不需要在意男人的面子,去把大嫂給找回來不就好了?」
「你以為杰哥不去找大嫂,是礙于男人的面子?」
「不然呢?」
小莊白了他一眼,懶得跟沒長腦的家伙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所見到的那麼一回事。如果大嫂知道杰哥有多喜歡她,她就不會離開了。
宋兆杰沒有了一貫的瀟灑,听見大個的話,他繃著臉。去找那個女人?去干麼呢,當初是她哭著求他讓她離開的……
想起當時那個小女人淚眼婆娑的樣子,他依舊揪心……
算了,不想了,想也沒有用,那個女人說了她無法在這個城市生活,也不能適應婚姻生活,也許,更重要的原因是不喜歡他這個丈夫吧?
宋兆杰走出辦公室,正要走向電梯,突然听見會議室傳來耳熟的軟女敕聲音,讓他錯愕地停下腳步。
是他听錯了嗎?為什麼他會听見那個女人的聲音?
「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這一次,我會把記憶卡里的照片全部刪除,但請把數位相機還給我。」
錯不了,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轉過身,大步地往回走。
「杰哥,怎麼了,忘了東西嗎?」大個跟著回頭,然後問著。以為杰哥要走回辦公室拿東西,結果,他卻是走向會議室,難道杰哥改變主意,要親自去拷問那個小狗仔?
宋兆杰推開會議室半開的門,里面除了阿成等四、五個人以外,還有一個低著頭的人,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嬌小身影,他十分震驚。
真的是她!
盡管此刻那個小女人背對著他,頭上還戴了頂棒球帽,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郭芯芯,他的前妻。
阿成等人見宋兆杰突然走進來,嚇了一跳。「杰哥。」然後大家發現杰哥緊盯著被他們抓來審問的小狗仔,不禁疑惑,怎麼,杰哥認識這個小狗仔嗎?
宋兆杰走上前幾步,語氣相當的尖銳。「郭芯芯,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听到杰哥喊出大嫂的名字,大個好驚訝。「不會吧?小狗仔是大嫂?」
大嫂?阿成等人看了看宋兆杰,又看了眼把頭垂得更低的小狗仔,詫異不已,不會吧?她是大嫂?他們雖然都去了杰哥的婚宴,但是每個新娘子化起濃妝來幾乎都長一個樣,之後大嫂來過公司幾次,看起來端莊可愛,和此刻綁著馬尾、穿恤牛仔褲的模樣差很多,因此沒人認出她,幸好,剛剛沒有對小狗仔,不,是大嫂,幸好沒有對大嫂動粗!
郭芯芯交握的十指,因為被認出來而扭緊著,雙腳也抖得厲害,以為不會被發現,結果卻是被逮個正著。
現在她該怎麼辦?
離婚後,她認為兩個人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可沒想到竟在這種情況下重逢,還真是有些尷尬。
不過,她也只能面對他了。
郭芯芯的手有些微顫地月兌下棒球帽,緊張的撥弄了下前額的頭發,暗自深呼了口氣後,她轉過身,秀致的臉蛋露出了溫柔甜美的淺笑。不是有人離婚後還是朋友嗎?她希望他們也是。
「嗨,兆杰,好久不見,最近好嗎?」面對兩年不見的男人,郭芯芯故作輕松的說著。天知道此刻她的心跳得有多猛烈,因為許久不見,宋兆杰還是那麼的英俊瀟灑,只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欣賞他長得有多性感好看的時候,她想的是待會兒要怎麼跟他解釋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里。
宋兆杰看著她臉上那抹略帶緊張的甜笑,抿著唇沒有說話,小莊雖訝異,但也沒有說話。
倒是大個震驚喊道︰「大嫂,真的是你!」
「嗨,大個,還有小莊,好久不見了。」她再度露齒輕笑。
宋兆杰眉一擰。「所有人都出去!」
大家收到了命令,沒有再多話的走了出去,但還是站在會議室門口看著,而郭芯芯也因為他這句話,以及那強烈逼人的視線,嚇得一顆心差點蹦跳出來。
他向前一步。「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當起狗仔?還有,為什麼要調查我的事?」
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才有辦法開口說話。「其實我不是狗仔隊,我是征信社的職員。」
「征信社?」
「對,兩年前離婚後,我就在征信社工作。」
他一臉詫異,語氣有著明顯的怒意。「你說什麼?兩年前離婚後,你就在征信社工作意思是,這兩年來你一直都在這個城市里生活?」
面對他的質問,郭芯芯微咬了下唇,然後點點頭。就算現在不說,相信他之後也會知道的。
見她點頭,宋兆杰有著被欺騙的感覺。「當時是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你病了,無法在城市里生活,要回鄉下?但現在,你一直在這里生活……難道當時你是在騙我?」
「那個我……」她不知如何解釋的低下頭,但隨即又被人扣住了下巴,將她的臉抬起,然後與那張看得出來很生氣的俊臉相視。
「當年你是在騙我,騙我跟你離婚?是這樣嗎?」他真的沒想到眼前單純可愛的女人會騙他,而他被騙卻毫不自知,甚至還為此揪心難受?
被當成傻瓜耍著,讓宋兆杰非常生氣,但盡管如此,握著她下顎的力道,並沒有因為生氣而增強,因為他不想傷了她。
郭芯芯看著他,輕吐了句,「對不起。」她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當年她也是不得已才說出這樣的謊言,因為她有不得不離開的苦衷。
毫無預警的,下一秒,她整個人被強而有力的雙手懸抱了起來,讓她嚇了一跳。「你、你做什麼?」
「回家!」宋兆杰沒費多大力氣就穩穩的抱著她,「既然你可以在這個城市里生活,那麼就回家。」
什麼?他要帶她回去?「不行!我……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家的人了。」她怎麼可以回去,她已經不是他的「家人」了。
「別廢話,我答應過老頭會照顧你一輩子,以後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其實你不用這麼做,我相信爺爺他不會怪你的。」當初她可是忍著心痛,下了很大決心才和他離婚的,怎麼可以回去他的身邊?這樣事情不就回到原點,問題又沒解決了?「宋兆杰,你听我說,我們……啊!」他突然松了手,嚇得她大叫,本能地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
「對,就是要這樣緊緊地抱住我,如果你不想摔下去的話。」俊顏微露出了使壞的淺笑,抱著她走出會議室。
大伙兒看著宋兆杰抱住郭芯芯離開,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高大強悍,一個嬌小柔弱,杰哥這個樣子,很像山大王強搶良家婦女,要帶回去當壓寨夫人,雖然他們曾經是夫妻……
只是一向給人豪邁瀟灑、不缺女人印象的杰哥,居然也會做出這種強硬帶走女人的事來,真讓大家大開了眼界,因為一向都是女人主動貼上杰哥的。
小莊看著,微笑。狗急了會跳牆,那麼人呢?杰哥也忍耐到極限了,想想那被捏扁的啤酒罐就知道,杰哥會做出這樣的事,其實也不必大驚小怪。
再度回到宋家的豪宅,郭芯芯坐在車子里,看著那依舊翠綠美麗的庭院,讓她不禁想起以前的事,曾經,她在這里過得很快樂,笑得很開心。
「快點下車!」
宋兆杰已經逕行下車,然後對仍舊坐在車子里的她喊著。
也對,她總不能一直坐在車子里,郭芯芯想了下,跟著下車,她要跟他把話說清楚,她不能回來,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他也不需要因為對爺爺的承諾而要自己照顧她,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有話跟你說,那個……」
郭芯芯才開口,旁邊隨即傳來汪汪汪的狗叫聲,正被佣人洗澡的大型雪納瑞犬山姆,顧不得身上滿是泡沫,興奮地快速沖向她。
「汪汪汪!汪汪汪!」
郭芯芯看著許久不見的山姆,開心喊道︰「山姆!」
山姆更加興奮地撲向她,擋不住它的熱情,她被撲得坐到地上,山姆高興的親著女主人。
「山姆,好了啦。」雖然她也很想山姆,可是它真是太熱情了。
但它一直親一直親,它最喜歡的女主人回來了!
「山姆,我也很高興見到你,但是可不可以先停下來,讓我起來。」郭芯芯笑喊著。此刻她身上都是泡沫,而且上衣也濕掉了。
宋兆杰走過來將山姆給帶開。
郭芯芯不得不回房間沖個澡,把沾有泡沫的濕衣服給換下來,當她穿上女佣替她準備的干淨衣服,自浴室走出來,就看見宋兆杰坐在床邊,讓她心慌了下。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宋兆杰看著剛沐浴出來的女人,兩年不見,這個小女人依舊嬌小,哈,她當然不會長高,而那張清秀可愛的小臉蛋,依舊甜美,但他不喜歡此刻她臉上那抹有點陌生又委屈的表情。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想想當年他莫名其妙的成為下堂夫,不是更委屈,更要去擊鼓申冤嗎?因此他不悅喊道︰「干麼呆站著?不是說有話跟我說?」
她看著他,有些緊張,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實在很難不去注意男人身後的那張大床,曾經,她和他,在那張大床上激烈的翻雲覆雨,而他總是不讓她下床……
臉頰一陣躁熱,郭芯芯慌亂的將視線移開,把頭壓低,只希望別讓坐在床上的男人看見她臉紅的樣子。
她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在此刻想起那種事?
以前,每次和他獨處,總是教她緊張不已、心跳加快,結果,離開兩年,再見面依然如此,這個房間有太多她跟他的回憶了……
從剛剛在會議室見到他開始,她的心就一直無法平靜,深呼吸也沒有用,現在更是連思緒、心情都整個亂了套。
宋兆杰見她不說話,直接起身走向她,這讓郭芯芯更加的緊張,心跳得更快,下意識覺得自己得趕快離開。
「那個……我還有事要先離開……」她慌亂說著,腳步也很慌張的急退,沒想到被地毯給絆了下,眼看就要跌倒,幸虧男人及時伸出手抱住了她。
「小心點,以前你就常被地毯給絆倒,明天我會讓人把地毯給換掉。」宋兆杰依舊抱著她。
「不用了,因為我—唔!」
郭芯芯正想說她又不會搬回來,所以別浪費錢換地毯,怎知她一抬起頭,宋兆杰的臉就順勢低下,唇貼上她的唇。
稍早在公司,見她對自己笑得很甜時,他就有吻她的沖動。
雖然不知道當年她要離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可是她欺騙了他這件事,讓他很生氣,好好「拷問」是必要的,因此他直接把她「抱」回家,等不及要听她的解釋。
在等她的時候,他不停想著,如果原因不是她當初所說的她生病了,無法適應這里的生活,那麼她堅持要離婚的理由是什麼?
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明明在各方面是那麼合得來,也過得很快樂不是嗎?難道只是他一個人自我感覺良好?總之,他決定不管理由是什麼,他都不會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可剛剛她連一個解釋都沒有給他,她就想離開?他怎麼能允許她這麼做!
而當再度擁抱柔軟身子、聞著屬于她的自然馨香時,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甜美的味道,讓他再也不想壓抑內心那股沖動,吻了她。
太久了,他真的太久沒有吻她了,以前,他一天總要吻上這軟女敕的唇好幾回,甚至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宋兆杰抱著她,舌尖伸入她的小嘴里,糾纏著她,太過饑渴,讓他激烈的深深吸吮。
突如其來強勢霸道的吻,像是要奪去她的呼吸,強烈的熱情讓她整個人像是快要被吞噬了,呼吸間盡是男人濃烈的氣息,這讓她腦袋更感覺缺氧,如雙腿發軟,只能緊緊依靠在男人的懷里,與他擁吻。
她的回應無疑是最佳的催情劑,他大手摟著她的腰和臀,將懷中的女人更加推擠貼著自己的身體,充滿地熱吻和磨蹭著她……
手機鈴聲中斷了兩人纏綿又差點失控的親吻,如果沒有這陣鈴聲,宋兆杰一點也不懷疑下一秒他們就在床上了,盡管生氣,但那來電鈴聲是為小莊設定的,若不是緊急的事,小莊不會打給他。
又親了親紅唇幾下,他才老大不情願地放開了懷中的嬌軀,然後從口袋拿出手機接听。好事被人給打斷就算了,一听事情與方敏珊有關,他就更為火大,因為那個女人最近替他惹了不少麻煩,廣告不拍,連談好的電影都拒絕。
他幾近噴火般的喊道︰「方敏珊那個女人又怎麼了?你說什麼?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
宋兆杰講手機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懷里的小女人在听到方敏珊的名字時,變了臉色,雖感覺到她有些僵硬的低下頭,也只當她是害羞,因此親了下她的發梢,讓她乖乖在家里等他回來,他解決麻煩後很快就會回來,然後他要听她的解釋。
在宋兆杰走出房間後,郭芯芯這才抬起臉,表情苦澀。
他去找方敏珊?盡管不知道那個當紅的女明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感覺得出來兆杰很在乎對方,才會一听到她有事,就馬上趕過去。
但這也沒什麼好訝異的,他們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不是嗎?是她不對,不該再介入他們的感情中,一個吻,讓她差點忘了自己已經跟那個男人離婚了……她,太想念他了。
可再想念,她也不該繼續待在這個家,兆杰之所以會帶她回來,完全是因為他答應了宋爺爺會照顧她一輩子。其實他不需要這麼做的,她明白他是個講義氣的人,當初宋爺爺在提起他時,也說他是個很講義氣的小子,只是,他不需要對她講義氣,不需要為了義氣放掉他真正的幸福,她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而且一開始就是她闖入了他的生活……
想起兩年前的事,依舊教人感傷,郭芯芯環顧著房間,有點訝異,沒想到離開這麼久,房間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就連這地毯都是,不過他剛剛說了要換掉地毯……都分開了還這麼關心她,他對她真的很講義氣?
然後她看見梳妝台上的東西,更是驚訝,她的保養品跟化妝品,這些瓶瓶罐罐,居然都還擺放著沒有一絲灰塵,那表示佣人常整理,那麼為什麼不丟掉?擺著前妻的東西,他不怕女朋友不高興嗎?
還有,她身上這套干淨的衣服,是她沒有帶走的衣服,但兩年沒有穿的衣服,居然有著香味,像是被洗干淨再收好……這男人不會連這種事都跟她講義氣吧。
老實說,兆杰以前對她很好,這一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輕嘆了口氣,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把復古梳子,思緒不禁再回到從前,偶爾心血來潮,他會幫她梳頭發,之後會抱住她,然後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