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國際機場出現了一位來自美國的東方美女,她將手上的地址條遞給了計程車司機。一路行駛的途中,她發現司機不時從後視鏡中打量著她,但她不以為意,她早已習慣了別人對她的注視。不過她驅車前往尋找的卻是一個對她幾乎免疫的男人,想到這點她就有氣。
車子停下來後,她付了車資,下車之後不免懷疑這是不是人住的地方。
「表哥真的是住在這里嗎?她對了對門牌號碼,走上樓梯,站在二樓第一間前,她動手敲了敲門,可是卻沒有人應門。
「會不會已經搬回家住了?」她正打算離去時,隔壁的門打了開來。
「表哥!」她一見到邵仲華便立即熱情的抱住他。
「表妹,你不要這樣。」仲華一見是這鬼靈精,頭就開始痛了。
「表哥,原來這才是你住的地方,怪不得剛才我敲了這麼久都沒有人應門,我們進去再說吧!」林靈說完便要往里面走。
「表妹,這不是我住的地方,我住的是這一間。」仲華指了指剛才林靈敲門的那一間。
「那這是誰住的地方,你怎麼會從那里出來呢?」林靈的口氣中出現了懷疑。
「仲華,是誰呀!」軒轅君醒來時,听見了外頭的說話聲。
林靈一听到是女人的聲音,渾身一震。
「表妹,你先到房里等我。」仲華直覺情況十分不妙。
「為什麼?」林靈大聲的喊叫出來。
這時軒轅君走了出來,兩個女人相互注視著對方。
「你是誰?」林靈火爆的盤問著軒轅君。
「我叫軒轅君,你好。」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為什麼我表哥會在你的房里,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軒轅君有如當頭棒喝般,一時說不出話來,兩眼直看著邵仲華。
「表妹!你不要亂講話!」仲華被林靈這一鬧心里慌了大半。
「我亂講話嗎?你們都是騙子,一起要逼我嫁給我不想嫁的人,表哥,為什麼你不肯娶我呢?我那一點比不上她!」林靈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大聲的哭鬧著。
「小君,你先回房,待會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仲華一把拉著林靈便往自己的屋里走去,他用力的將她甩在沙發上,非常的不高興。
「表哥,你不要生氣嘛!我千里迢迢的從美國跑來找你,你卻跟隔壁的『狐狸精』在一起,叫人如何不生氣呢?」林靈說話時故意將狐狸精這三個字強調似的提高音量,好像就是要罵給軒轅君听的。
「住口!你胡說什麼,誰是狐狸精,我愛她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嘴!」仲華動了真怒,說話十分的沖。
「表哥,你從來不曾對我那麼凶,如今卻為了隔壁那只狐狸……」
「你還罵人!」仲華大聲的制止了林靈繼續說下去。
「嗚……嗚……」林靈見仲華對她這麼凶,一時悲從中來,便使出哭功,使勁地嚎啕大哭。
「沒想到我大老遠跑來投靠你,原本以為你是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如今你卻如此對我,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何用,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是一個沒有人關心的人。」林靈每一句話都說得十分哀怨動人,可是邵仲華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她還有什麼把戲還沒使出來。
「哇——」林靈見邵仲華還是不理她,于是放開喉嚨,更加大聲的哭鬧。
「表妹,你這是何苦呢?我們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你在美國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夫,不要鬧了好嗎?」仲華見她愈哭愈不像話,只得好聲好氣的勸她。
「我不管,當初要不是你一聲不響偷偷的跑回台灣,那我怎麼會一氣之下答應約瑟的求婚?我根本不愛他,我愛的是你,表哥,你知道的,為什麼你不願接受我呢?」
「表妹……你……」仲華面對這個問題真的頭痛不已。
「表哥你是不是在氣我和約瑟訂婚,沒關系,我馬上打電話回去告訴他,我要解除婚約,你不要再氣我了好嗎?」
「表妹,你听我說好嗎?為什麼你總是不明白,我對你自始至終都只有兄妹之情,沒有別的,你冷靜一點,約瑟人很好,你不要讓他擔心,趕快和他聯絡,更何況你們的婚期不是快到了嗎?听我的話好嗎?」
林靈淚眼汪汪地看著邵仲華,雙手捂住耳朵,用力的搖頭。
仲華看了也無奈,嘆了口氣拿起了電話筒。
「我不回去!如果你告訴我爸我在這里,那麼我會立刻躲到別的地方,躲得遠遠地不再出現,我是十分正經的。」林靈強硬的口氣令邵仲華無奈地放下話筒。
「我累了!」林靈老大不客氣地進了邵仲華的臥房倒頭就睡,一副吃定他的模樣。仲華無奈地搖搖頭,坐在沙發上,卻忘了隔壁的軒轅君。
另一方面,軒轅君坐在鏡子前,晶瑩的淚水不斷的流下。
這樣也好,反正她是一個畸形的人,沒有資格談戀愛,是一個永遠只能在命運里輪回的女人,如今他的表妹出現了,這正代表了他們之間該是告一段落的時候了。
軒轅君早在獲知自己的命運後,心中就已不敢再多愛仲華一些,如今第三者的出現,更使得她下定了決心,決定自己一個人獨自來承擔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開始收拾行李,打算回到孤兒院,那里才是她的家。
其實早在陳河源向她求愛時,軒轅君便很想辭職回到孤兒院,只不過有仲華在身邊令她下不了回去的決心,如今沒有人在了,她覺得了無牽掛,唯一的去處就只有從小長大的孤兒院……
正當每個人都各懷心事的同時,在郊區的一幢古老的三合院中,有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坐在大堂中央,在他的面前則跪著另一名身著藍袍的男人,似乎在等候白袍人的吩咐。
「時候快到了,這些年來,你暗中觀察的結果,確定她還是完壁處子嗎?」白袍人的語氣十分陰冷,似乎不帶任何的情感。
「是的,主人!我十分確定軒轅君仍是處女,只不過最近她認識了一個男的,並且恢復了完美的面貌……」藍袍人尚未講完,就被白袍人打斷話。
「凶羅,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你帶著烈焰前往,讓她的男朋友知難而退,記得一點,非到不得已,切勿傷人,秘密行事,知道嗎?」
「是的!」跪在地上的藍袍人磕了一個響頭後恭敬的站起身,行禮後便走出三合院,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最近軒轅族的女人愈來愈難找了,真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白袍人在凶羅走後,心中因為軒轅族的事而感到十分的興奮。
堂外的風颼颼的吹著……
白袍人的眼光中竟閃出了一道驚人的光芒……他在期待什麼?
黎明很快地到來,仲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不過他感到好像有人在撫模他的身體。他睡眼惺忪的眼里看到了一具赤果果的同體,他以為自己是在作夢,一直到她的身子靠近他的身體,他感到了對方的熾熱。她肆無忌憚的雙手像條蛇般環繞他身體的每一寸,她的嘴唇則瘋狂的親吻他的胸膛,他的完完全全的被挑起,他的雙手竟然開始自然的回應對方的動作……
「啊!表哥,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氣我的……」林靈對于仲華的回應感到驚喜。
「是林靈!」仲華一听到她的聲音,嚇得差點魂都飛了出去。
仲華靈光一閃連忙推開了林靈的身軀。站在眼前的林靈,身材玲瓏有致,雙峰高聳,不知道是否因為剛才的迷情而使得她全身白里透紅,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邵仲華,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如今唯有用最原始的方法才能挽回表哥的心,至少她心里頭是這樣子想。
「表妹,你做什麼?你會後悔的,快穿上衣服。」仲華急得滿頭大汗。
「表哥,我很愛你的,你知道嗎?我想過了,就算你不接受我,只要我愛你就好了,別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了,表哥,愛我好嗎?」林靈似乎打定主意,抱住了邵仲華。
「我、並、不、愛、你、請、你、放、尊、重、一、點。」仲華用力地推開了林靈,他知道如果再不斬釘截鐵的狠下心腸,將來傷害最大的一定是表妹,因此他口氣冷漠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出。
「表哥……你真的這麼狠心……」林靈雙眼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仲華。
「林小姐,你回去吧!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不清,那麼我一定不會再客氣了。」仲華這次真的是吃了秤坨鐵了心。
「林小姐……你叫我林小姐……邵仲華……你敢這樣對我!」林靈瘋狂的大叫。
「對不起!」仲華忽然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畢竟他們兩家是世交。
「邵仲華!我恨你,我會一輩子一輩子恨你的。」林靈口氣十分怨恨的說著。
「林靈,你听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說。」仲華知道這下子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我不听!我不听!」林靈搖晃著頭,淚水濺到了仲華的臉上。
仲華狠下心來,馬上采取了一個叫女人閉嘴最有效的方法——吻她。
剛開始她的粉拳仍死命的捶打著邵仲華的胸前,不過她的雙手逐漸的在他的吻之下軟化。仲華感覺到她的身軀逐漸的發熱,但是他沒有辦法不這麼做,最後林靈的身軀簡直就像是沒有了骨頭似的,全身的重量完全的集中在他的身上。
她開始發出囈語……同體開始扭動,完美的身軀在仲華的身上激情的摩擦……
仲華閉上了雙眼,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子做是對是錯……
鈴——電話響了,兩人的熱情瞬間冷卻下來。
仲華狼狽的拿起電話︰「喂!我是邵仲華,請問哪位找?」
「仲華嗎?我是林叔叔,有人通知我靈兒到了台灣,她有沒有去找你?」
「林叔叔!」仲華吃了一驚,卻看見林靈拚命的向他搖手。
「林叔叔,林靈還沒有來找我,如果她一來找我,我會要她立刻與您聯絡的。」
仲華也許是因為剛才的舉動居然有點心虛,掛了電話後,只見林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可以穿上衣服了吧?」雖然兩人並沒有發生更進一步的關系,可是仲華的心中卻升起了一股鄙視自己的念頭。
林靈突然變得听話了,順從的回到房里穿上衣服。
「表哥……我……」林靈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剛才是我的不對,你要怎麼做,我便怎麼做,娶你也行。」仲華心中的罪惡感,促使他說出了最不想說的話。
「表哥,你真的願意娶我?」林靈大喜之余,心中卻有了新的疑慮。
低著頭,仲華默不作聲。
「表哥,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逼你娶我的。經過剛才一連串的發泄,我的心情竟然開朗了許多,也許是因為我在美國受了氣,來到台灣找你時卻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一時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才會演變成這樣,我為我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你不要再生我的氣好嗎?」林靈所說的是真心話嗎?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仲華听完了她所說的話這才抬起頭看著她,許久許久,他搖了搖頭。
如果剛才要不是林叔叔的電話及時打來,那麼他豈不是變成了一個花心大騙子邵仲華啊邵仲華!你的定力未免也太薄弱了吧!
「表哥,我做早餐給你吃。」林靈說著便走進了廚房。
看著林靈這個反覆多變的女人,邵仲華的思緒實在無法獲得平靜。才一會兒,廚房就傳來了碗筷摔到地上的聲音……
仲華也不理會,換了上班的衣服,便準備要去上班了。
「表哥,你不先吃早餐嗎?」林靈看見邵仲華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便問道。
「我吃不下,林靈……你心情好點了嗎?」仲華試探著問。
「我心情很好,不然我晚上做晚餐給你吃好了,早餐我看是來不及了。」
真難想像前不久她還是大鬧特鬧的一個女人,她們是同一人嗎?仲華的疑問可沒問出口。
「你決定就好了,我先去上班了,對了,你待會打個電話回美國,至少報個平安,免得大家為你操心,知道嗎?」
「你去上班吧!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林靈揮動了手上的鍋鏟。
「下了班我會立刻回來,你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仲華實在擔心她會突然失蹤。
「如果你真的擔心的話,那干脆不要去上班好了,留在家里看著我不就得了。」林靈取笑他的唆。
仲華騎著車子往公司的方向前進,不料來到十字路口時,該停的車子居然沒有停下來反而加速的往仲華的方向沖撞過來,仲華一看無法避免,立刻縱身一躍,這才免于被撞死的命運。
「對不起!對不起!」車門打開後有一位男子連忙走到邵仲華的身旁,一直彎腰鞠躬道歉賠不是。
「有沒有受傷?要不要送你到醫院看看。」對方一直表現的很誠懇。
仲華看看除了自行車外,自己並無大礙,又見對方這麼有禮貌,心中的氣也就消了大半,「我是沒事,倒是你們的車子……」仲華尚未講完忽然腰間一麻,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烈焰,主人的意思是非到必要時不可下手殺了他,剛才大庭廣眾的,你是不是想要違抗主人的命令?」凶羅狠聲的問著。
「凶羅,我看你是老了,才會听不出主人的用意,很明顯的這小子如果不除掉,那麼將來就有可能會危害到主人的計劃,所以為免夜長夢多,殺了他豈不省事多了?」
「你還真的大言不慚,剛才要不是我用計將他點暈帶上車,我倒要看看你該如何向主人交代。」
「算了,隨你怎麼說,不過說到這,我倒是有個疑問,听說你曾經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凶徒,不過如今看來亦不過是如此爾爾罷了,哈!哈!哈。」
「烈焰!你說話客氣點,你要知道這次的行動我是指揮。如果你再不服從我的命令,那麼休怪我會翻臉不認人。」凶羅對烈焰下了警告通牒。
「哼!」烈焰知道組織內最注重的便是服從,一旦凶羅抬出了這頂大帽子,就連他也不得不屈服,不過對于被派在凶羅底下做事,他仍有極度不滿的怨憤。
烈焰將車子開得飛快……吱——一道劃破長空的緊急煞車聲後車子停了下來。
只見凶羅將昏迷的邵仲華交給烈焰︰「相信不用我多說,你該會知道怎麼做的。」凶羅說完後便返回車內。
烈焰一手提著仲華,身形一動,躍向了較隱蔽的地方。
砰!烈焰狠狠的將仲華摔丟在地,並且用腳踢中了他腰間的穴道。
「唔……」仲華這才慢慢的恢復知覺,「你想做什麼?」他站起來後質問眼前的烈焰。
「沒干什麼,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那麼警告你不要再接近軒轅君,否則下場就有如我手中的這根木棒一樣。」烈焰手中一根手臂般粗的木棒竟然在他輕輕一折之下斷成了二截。
「就憑這樣就要我听你的話,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仲華絲毫不為眼前的形勢所嚇到。
啪!烈焰反手就是一巴掌,滿以為邵仲華會被他打的連滾帶爬,卻沒想到他的手竟被邵仲華捉個正著。
「嘿嘿,沒想到你也是個同類人,這太有趣了。」烈焰說話時腿已經往仲華的頭部、胸部、月復部連續攻了數腿。
仲華順著烈焰的攻勢身形一轉,化解了他的腿勁。
烈焰一見攻勢無效便又立刻轟出了數拳分別擊向仲華的咽喉、心口、丹田、力道之勁令邵仲華連連退了好幾步。
「到底為什麼要阻止我和軒轅君在一起?你再不說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仲華一邊接下烈焰的拳勢,一邊盤問著烈焰。
不可能的……在他的重拳攻勢下他仍能說話?烈焰心里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他悶不吭聲死命的發動攻勢,企圖將邵仲華傷在拳下。
邵仲華一見烈焰並不理會他的話,心中不免有氣。他迅速提氣一轉,身形跟著一晃由下往上,一拳便擊中了烈焰的胸膛。兩人這才分別落在地面上。
邵仲華看了烈焰一眼,轉頭就走,因為從烈焰的眼中,他知道問不出什麼來。
而烈焰在邵仲華走後,口中崩出鮮血,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頹然倒地。
凶羅在車上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並沒有下車幫忙,等到邵仲華走了之後他才安步當車似地走到烈焰的身旁。「沒想到這小子竟有如此深厚功力,就連組織中的第二大高手都能打敗。」
「你……不要在一旁說風涼話……任務失敗……你我都絕不會好過……」烈焰狠狠的瞪著凶羅,似乎要將之吞食而快之。
「回去再說吧!」凶羅不理會烈焰的眼光,撐扶起他上車回到組織中。
听完凶羅的報告後,白袍人足足沉默了一陣子。
「有這般人,倒是我失算了。此人既然不好惹,我們暫避其鋒,只針對軒轅君即可,這件事就交由凶羅你去辦,不可再有失誤。」白袍人衡量輕重後做出了決定。
「凶羅一定會小心行事,不負主人所托。」凶羅鞠躬欠身,似乎也在為這一次任務的失敗感到慚愧。
「對了,烈焰,你的性子我最了解,但是這一次你傷養好後,不準再去找那個邵仲華,等到我大事完成後,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阻止你。安心的養傷,不要給我節外生枝,知道嗎?」白袍人深知烈焰一心想復仇的心態,所以先將話說在前頭,免得壞了大事。
「你們下去吧!」白袍人揮一揮手示意他倆下去。
還有半年的時間,軒轅族的女人一個個都注定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的,哈!哈!
還有半年!這叫烈焰怎麼忍得下這口氣,不行,他一定要去找那個姓邵的。
還有這麼長的時間,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干脆直接將軒轅君軟禁在組織內,由主人親自看著她比較妥當。凶羅在心中盤算著。
白袍人為了即將來臨的「大事」感到無比的興奮。
烈焰則為了想打敗邵仲華心中十分的沉不住氣。
凶羅為了自己的腦袋,拚命的想著要如何設計軒轅君入局。
至于邵仲華的身上為什麼會出現如此驚人的變化呢?
源于邵仲華小的時候,他的婆婆曾經將他帶走同住了六年,這段期間一邊開始打好邵仲華的基礎,另一方面則教導他各種的武學要義,再加上婆婆兩位師兄臨終前的傳功,使得邵仲華上學時經常惹出禍端。于是婆婆便使用一種名為「極道天鎖」的功夫將仲華全身的穴道封住,不過他的行動仍可自如,再將邵仲華的武學知識完全的封印住,這才讓他能夠有如一個正常人般在社會中生存,不被視為「異類」。
婆婆原本打算過一陣子再將他身上的禁制解除,卻沒料到烈焰一腳剛好踢中了解鎖的穴道,一時間全身的真氣流轉通暢,力量于各個穴道中紛紛涌現匯集至丹田。
邵仲華在擊退烈焰後才開始想起自己以前所感受到的力量原來是真的,由于所有的記憶被開啟,包括被封印的武學知識完全恢復,因此他對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再感到驚訝,只不過他仍然想不出對方為什要不要他接近軒轅君。
當仲華到達公司時,已是中午時分。公司的人看到他渾身泥土一副狼狽樣,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而仲華只說是出了車禍,並沒有再多說。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上班了,我送你回家。」黃鳳玉二話不說拉著邵仲華便要送他回家。
原先仲華想要拒絕,不過一看到自己滿身泥污的衣服,心想還是回家算了,于是便順著黃主任的好意。
「仲華,我不上去了。好好的在家休息不要逞強,知道嗎?」
「謝謝主任。」仲華打開車門和主任道聲再見後便上樓回到房里。
「表哥!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全身的泥巴?」林靈看見邵仲華的樣子吃了一驚。
「沒什麼事,只不過發生了一場小車禍,我有事要跟你說,我先去換件衣服。」
林靈只好吞下欲說的話,坐在沙發上等著。
不一會兒仲華換好衣服出來,「林靈,雖然我們彼此都以表兄妹相稱,可是事實上我們並不是真正的表兄妹,所以……我們不應該同住在一個房子里……今天清晨所發生的事,就當作我們彼此都作了一場夢好嗎?你也快要結婚了,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要考慮到別人的心情,大家都很擔心你……」仲華說這些話時真怕她會生氣。
林靈看到邵仲華一本正經的說著,不由得笑了出來。
「放心吧!剛才我才和我爸通過電話,過不久我便會回美國成親,這倒是稱了你的心意。」林靈說這話時語氣很平常。
「林靈,不是我要趕你走……」仲華見林靈十分坦然,自己反而扭捏起來。
「表哥你不用再說了,我明白的。對了,今天隔壁的小姐一言不發的遞給我一封信,要我交給你,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你怎麼不早講?」邵仲華一把搶過了林靈手上的信,連忙拆開來看。
林靈一看邵仲華如此緊張,心神不免一黯,如果他對她有這麼好,她就心滿意足了無遺憾了,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她別過頭不讓邵仲華看見臉上滑落的淚水。
仲華︰
我們都得承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是無法避免的,再交往下去……也只是徒增彼此的感傷。這對你來說是一件不公平的事,你有權選擇一個正常的女孩,希望你將我忘掉。這殘酷的宿命,只要我一個人來承擔就夠了。
軒轅君–
看著這短短的幾句話,仲華卻有如過了數十世紀般,他整個人都愣住了,無法進行思考。
「表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對了,你打算待在台灣多久呢?」邵仲華將話題轉移到林靈身上。
「不會太久,飯店我也訂好了,原本等你回來後我便要將行李拿過去。不過表哥你受傷了,我想先等你傷好了再去。」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倒是你難得來一趟台灣,我卻無法陪你到處逛。」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一定要人陪嗎?對了,我想麻煩你跟隔壁的小姐說聲抱歉,我先到飯店去了。」
邵仲華看著林靈一八○度的大轉變很是訝異,不過心中的負擔總算減少了許多。
林靈走出門外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她看著軒轅君的房門,心中閃過了數個念頭,復雜矛盾的神情令人不知道她到底想的是什麼……
軒轅君一早到了公司後便遞出了辭呈,陳河源默默的收下,他不敢多問。
下了班後,軒轅君回到住處,看見仲華房內的燈亮著,她盡量放輕自己的腳步,不料邵仲華早已察覺她回來了。他將門打開,不由分說的緊緊擁抱著她,瘋狂的親吻著她,兩人的淚水頓時融合在一起……
「為什麼你想要離開我?是不是因為林靈的關系。她已經走了,你放心,我只愛你一人,誰也不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們一起度過這場難關好嗎?」仲華深情地凝視著她。
而她卻絲毫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的眼神,她選擇閉上雙眼,用力的掙月兌他的懷抱,丟下一句對不起。留下了深情相許的邵仲華……
仲華不敢追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沖進房里,他感到萬般的無奈。
當他轉身準備要回房的時候。砰!陳河源一拳打中了邵仲華的臉。
「你這個小人!你到底對小君做了什麼事!」陳河源來時,正好看見了拉扯的兩人。
陳河源的拳頭始終沒有停下,而了無生趣的邵仲華也只是一味的挨打;他不想還手,希望藉著挨打能夠使自己好過些……
「你為什麼不還手?你是不是男人?」陳河源恢復理智時才發覺邵仲華始終沒有還手,這使得他更認定了邵仲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仲華嘴角流出了鮮血,默默的看著陳河源,一言不發便要走進房里。
「站住!」陳河源扯住了邵仲華的肩膀,阻止他的動作。「今天你不給我說個明白,你休想離開這里。」
軒轅君隔著門板對于外面的事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淚流滿面。
「你們兩人都不要再說了,辭職是我個人的事與旁人無關,陳大哥,你回去吧!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軒轅君終于忍不住,打開門哽咽地說著。
「小君,我……」
「陳大哥,你不用再多說什麼,我已經決定的事不會再改變,你就讓我安心的離開好嗎?」
陳河源眼中的軒轅君逐漸的模糊,他無力的轉過身去,行尸走肉般地走下了樓梯……
「可不可以……和你談談……」邵仲華的臉因被陳河源打傷,出現瘀青的現象。
听見仲華的話,軒轅君雖然很想沖過去擁抱他,不過她還是狠下心搖搖頭,關上門。
其實,她真的很想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小君!你听我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管你所做的決定是什麼!它們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那就是我愛你!」仲華隔著門板竭力的大喊。
軒轅君雙手捂著耳朵企圖阻止自己听見邵仲華的聲音,無奈它卻早已深據她的心中。
他還是愛我的!可是我卻沒有資格被愛!我不能讓他和我一樣不幸……軒轅君愛他的心,使她更加的打定要離開此傷心處的決心。
她將昨天整理好的行李帶著,連夜離開了這個令她有許多回憶的地方。
仲華知道她的離去,但他不敢出面制止,就這樣讓她走了。
黑夜中尚有一位將這一切從頭看到尾的人。她想來探視邵仲華的傷勢,基于不太甘願的一種關系︰「乾姊弟關系」,這是邵仲華提議的,她沒法拒絕。
她看到邵仲華一直挨打,卻不還手,可是她居然也沒有出面制止,因為她靜靜地看著那位施暴的男人,那一個最近時常莫名其妙就浮現在她腦海里的男人。她看著又想著,然後決定躲著一直到陳河源走下樓梯,仲華回到房里。
該不該上前呢?還是要讓這一切化成回憶呢?黃鳳玉內心交戰著。
她慢慢地走在他的背後,心里一直打不定主意。
砰!陳河源不小心摔了一下。
「啊!」她驚呼一聲,立刻跑過去扶起他。
他看著她……良久,他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令他悸動的影子。
「是你!」他終于想起了她。
「是我沒錯,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她盡量使自己的聲調顯得不在乎。
「我記得!還沒看見你時,就算我想破了頭我也想不起你的面貌,但是你一出現,我便完全記起來了,沒錯!就是你!」陳河源激動的說著。
「沒錯!是我。但那又怎樣呢?你愛的是別人,之所以會記得我只不過是基于rou體上的需求罷了。」她冷漠的說著。
「不!不是這樣的!我一直一直的尋找著你,你搞亂了我的生活步調……」
「那你是在怪我?把我找出來,要怪我打擾你了嗎?」
「不是!我知道我找你不是因為要怪你……目前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找你……不過請你不要再消失了好嗎?」
「這算什麼?在你被甩了之後,我算是候補的嗎」她毫不客氣的數落他。
「你……你都看見了……」
「從頭到尾,一清二楚。」她不留情面地說。
陳河源並不善于表達自已的情感,甚至于連他剛才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他自已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看著他的沉默,感到自己的唐突,遂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們的處境還不都一樣……算了,煩人的事不要再提起!走,有沒有興趣,我們再去痛飲一番,忘卻煩惱忘卻憂愁,忘掉人世間所有的不愉快!」她拉著他的手,也不管他是不是願意,就又來到了兩人初遇的PUB.
「恭喜你今天失戀了,感覺如何呢?」黃鳳玉因有心事所以醉得快。
「打人的滋味如何?告訴你,那個邵仲華是我的『乾弟弟』你知道嗎?是『乾弟弟』哦!多麼可笑的稱呼,戀人作不成,竟變成姊弟關系,你說這件事可不可笑呢?」她一口飲盡杯中酒,淚水不斷的滴落。
陳河源大吃一驚,看著眼前流著傷心淚的她。
「你不相信嗎?可是偏偏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來,再喝一杯。」
「你不能再喝了!」他搶過了她手上的酒杯。
「我還要喝!我要喝!讓我喝……」她的聲音逐漸的微弱,進而整個人趴在桌上。
我該怎麼辦呢?又不能放任著她,一走了之。陳河源有了一次迷醉的經驗,這次便不敢再多喝酒了。
再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先將她帶回家好了。陳河源買單後就直接將黃鳳玉給帶回家里,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才將她抱到床上,當他想拿棉被為她蓋上時……
「不要走……」她拉著他的手用力的將他拉到自己身旁,她火紅的雙唇熱烈的狂吻著他,她的雙手插進他濃黑的頭發中,不停地用力撫模。
而他的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兩人瘋狂的回應著彼此的探索,很快的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離了身……他第一次在沒有喝醉的情況下看到她的身軀……陳河源的雙手撫慰著她的臉……好燙……順著嘴唇、下巴、喉嚨,他的雙手停了下來……她的雙唇這時也輕輕的微啟,他低下頭開始嗅聞她的體香,淡淡的香味令他有些神往……終于他的嘴輕觸了她的喉嚨……
「啊!」她輕吟了一聲,她覺得極度的需要……她需要一個可以充塞滿她內心深處空白的男人。她的動作漸逐地加大……他的吻也逐漸的瘋狂……當兩人的身軀每一部分都被原始的所吞蝕時,房間內所剩下的是兩人共同的喘息……一直到急促的叫喊聲後——才趨于平靜。
她在激情之後並沒有入睡,反而更加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錯事。
她轉頭正好面對著他的雙眼,兩人彼此相互對望著。
「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我第二個女人,我很願意負起責任娶你,你是否願意嫁給我呢?」陳河源覺得自己剛才「趁火打劫」的行為實在太不應該了。
她異常的冷靜,默默的看著這個今夜令她「失去理智」的男人。
「像我這種女人值得你為了『責任』來娶嗎?」
「你是嫌我不夠正式?還是你認為我們之間不可能會有結果?」
「沒錯,雖然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但你並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這對你來說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麼你稍等一下。」陳河源離開床,走到桌子前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黃鳳玉。
「這是什麼?」黃鳳玉看著這個小盒子,再看看他。
「這是自從我們第一次後,我就開始想你的證據。」
「啊!」她低呼了一聲,她將盒子打開,發現了里面是一顆鑽戒,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有點迷糊了。
「你再看看這張發票。」
「這不是上次我們……的隔天嗎?」她看了發票的日期,想起和他「第一次|的事情。
「沒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去買這麼一顆戒指,我只想要找到你,然後將它送給你,這事听起來很奇怪,不過我的心中真的是這麼打算,希望你能接受。」
她不應該是這樣就被男人打動的女人,可是他一臉誠摰的神情,溫柔的語氣卻讓她的心背叛了她做人的原則。她落下了淚水,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
「你不須現在回答我……我可以等,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你不願接受,那麼我也不會怪你的。」
她將戒指戴在手指上,低著頭卻不說話,她知道她應該明了她的意思。
仲華徹夜睡不著覺,到了早上也只好提起精神到公司上班。
她終于走了,她會去哪呢?是不是回到孤兒院呢?仲華騎著車子再度想起了她的離去。為什麼不阻止她呢?邵仲華你在猶豫什麼!你這個大白痴!沿路上仲華一直咒罵著自己。
到了公司,意外的是黃主任居然遲到了!早上公司里並沒有事,一直到中午,黃鳳玉才出現在辦公室內。她的臉上顯得非常的興奮。
「仲華,最近這幾天可要多麻煩你照應一下,我請了特休,一連七天都不在公司,所以這段期間你可要多費點心思了。」黃鳳玉春風得意般的說著。
「七天!你要出國嗎?」
「沒錯,好久沒有出去散散心了,想藉這個機會出去走走,改變一下心情,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今天我是來請假的,可想而知老板的臉是灰色的。所以有關我們這個部門的業務事宜,你可要打起精神來多擔待,不要我一回來就等著被挨罵,知道嗎?」
「主任,你放心的去休假吧!業務上的事我會多加留意,不會給你捅樓子的。」
「那可要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在公司,那我還真不敢出國。」
「主任,你太客氣了,祝你玩得愉快。」
「對了,我還得趕快回去收拾行李,不能再聊了,仲華,我先走了,再見。」
黃鳳玉的最後一句再見,在邵仲華的耳里听來,似乎就此將她先前的愛慕之情給完全割舍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看著她離去時,心中竟然有股寂寞的感受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的時刻,當仲華回到家時卻看見房間內燈火通明。
是誰?會不會是小君呢?仲華一想到房內的人可能是軒轅君,立刻跑上樓,打開門一看,卻見林靈正端著一盤菜到桌上,他非常的失望。
「怎麼了,以為我是軒轅君嗎?吃飯吧你。」林靈看見邵仲華的神情調侃著說。
仲華一肚子悶氣,毫不理會她,自行坐在椅子上。
「表哥,她幾點下班,要不要請她一起過來吃飯呢?」
「她不會回來了。」仲華毫無表情的說著。
鏘!林靈手上的碗盤掉到地上,「表哥,是因為我嗎?」林靈顯得十分惶恐。
邵仲華一看到林靈如此激動遂安慰著她,將所發生的事給說了出來。
「那她自己一個人會去哪呢?」
「大概是回到孤兒院吧!」仲華漫不經心的說著。
「先吃飯吧,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仲華此時原是吃不下飯的,但看林靈忙里忙外的為自己作飯,只好勉強吃幾口飯。
「你放心吧,我想她應該會回來的,你這個樣子反而令人擔心。」
「我沒事的,你別擔心了。」仲華夾起菜往嘴里送。
「表哥,我先走了,這幾天我會到處去逛逛,可能不會再來這里,累了我會自己回美國的。」就連林靈的態度也轉變了。
「那你一個人要多留意,我就不送你了。」
林靈出乎意料的並未在邵仲華家里待很久,她吃完飯後便自行離去了。
這種態度會傳染嗎?仲華苦笑著想起先後兩個女人對他的態度簡直是一八○度的大轉變。他看著軒轅君的照片,整個房內顯得十分冷清。
對了!為什麼會有人要阻止他和軒轅君在一起呢?仲華想起了那天被人襲擊的事,可是軒轅君目前已經離開了,他也無從問起,只能躺在床上,想著軒轅君直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