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里?」慕可風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
「我去哪里需要跟你報告嗎?」他不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嗎?干麼這個時候出現管她?
慕可風咬咬牙,「-住在我家。」
「那又如何?如果你不歡迎我繼續住的話,我可以馬上搬走。」這樣他也用不著為了躲她,而夜夜模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了。
「-找到新男人了是嗎?」慕可風知道自己的話中有語病,畢竟他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交往的對象,又哪來「新男人」之說呢?
但他就是無法自制的將話說得酸溜溜的。
「你偷看我們?」程靖臉一紅,指責的望向他。
「這里是公共場所,何來『偷看』之說?若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就找個隱密獨立的空間吧。」慕可風反駁。
「就跟你一樣是嗎?」程靖說完就後悔了,那天在辦公室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個已經逐漸結痂的傷口,可現在卻又被她血淋淋的扒開。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有自由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你沒事的話,請讓開。」不等他回答,她撇開臉,轉移話題。
「你們一點都不適合。」該死,現在的他根本就像是個心愛玩具被搶走的小孩子在宣泄情緒。
「那你跟黃梓萱這麼合適,為什麼又分手?」她故意諷刺的問。
慕可風神情一沉,「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跟-無關。」
他的話刺傷了她。
「那我跟沈大全的事情又跟你有什麼關系?」是啊,她對他來說,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哪有資格管他的私生活啊。
「我是-的第一個男人。」他的理由讓她白皙的雙頰飛上兩朵嫣紅,困窘與憤怒的復雜情緒交雜在心底。
「那又怎樣,凡事總有第一次,只要之後不是跟你就可以了。」在那樣丟下她之後,他竟然還有臉這樣說?
「什麼意思?」光想象她躺在別的男人懷中申吟著扭動身軀,他就覺得自己快要被妒意給逼瘋了。
「我說你放心,不用因為自己是我第一個男人就耿耿于懷,我不會要你負責的。」程靖賭氣道,其實心中早就痛得無法形容。
「-真的這麼喜歡他?不是玩玩?」慕可風的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壓抑著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
「我不是個愛玩的女人。」這句話也是對他的暗示,該死的男人,難道真的認為她這麼放得開嗎?
玩玩?用自己的初夜跟他玩?她又不是瘋了。
跟沈大全不是玩玩,那只有跟他才是玩玩的嘍?這個想法讓他脖子上的青筋清楚的浮現出來。
該死,「他有哪一點比得上我?」慕可風問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問題。
在他年輕血氣方剛的時候也未曾這樣失控過。
「他……他對我溫柔體貼、誠懇真摯,不會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沒留胡子。」程靖故意氣他。
她一連串的話讓慕可風的理智終于咱一聲地斷了,猛的抓起她的手腕,冷笑道︰「不要忘了,我有給-阻止的機會。」
「放開我。」她掙扎著扭動手腕。
她沒有忘記那時自己是怎麼渴求他填滿自己,以至于連一絲絲阻止的意願都沒有。
「現在才要我撤手不是太遲了嗎?」慕可風的眸底燃起兩簇火苗,凝視著她的眼神,讓程靖的心髒又沒用的加速。
「你現在才想理我才是太遲了。」她反唇相稽。
他的神情一黯,一只手將她拉入自己寬厚的懷中,一只手則粗暴的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俯下頭,懲罰似的吸吮著她的唇瓣。
即使是這樣無情的踫觸,程靖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敏感的對他起了反應,理智慢慢自她腦海中流失,只剩下對他的在體內流竄。
「他有辦法像我這樣,讓-享受每一個吻與踫觸嗎?」移開唇瓣,慕可風的手指鑽入了她的腿間,低喘著說︰「他有辦法像我一樣,讓-這麼快就準備好為我敞開嗎?」
他的聲音在夜晚時分,好似魔咒般的酥麻了她的每一根神經,他的手則在她腿間施展著法術,幾乎癱瘓了她所有的機能。
天,她幾乎要忍不住嬌喚出聲了。
「-根本就無法讓別人踫觸的。」他在她耳邊得意的低喃,卻好像炸彈似的將她炸回了現實。
「我可以,而且我也會這樣做。」程靖不知從哪找回的力氣,一把將他給推開,像在說服別人也說服自己似的大聲宣示。
慕可風站在原地,凝視著她半晌,冷冷的說︰「隨-高興。」隨即轉身走開。
「你不要走,要先走的應該是我。」程靖懊惱的對著他的背影喊叫,但卻沒有讓他停下腳步。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程靖方才偽裝的堅強才徹底潰堤,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垂落雙肩。
她不就是要跟他劃清界線嗎?可為什麼他最後那句冷漠回應,卻讓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扭緊似的疼痛著?
晚風輕輕吹撫過她的臉龐,讓她感覺一陣涼意。
伸出手抹去臉上的冰涼,這才發現淚水不知在何時又爬上了臉頰。
回到台灣的她,不知在何時,變成了一個軟弱的愛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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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以後不要再來了。」言之妤毫不客氣的將一個男客人給趕了出門。
「這種店我以後也不想再來了,呸!」男客人邊走邊罵。
「那我們會放鞭炮慶祝的。」言之妤嘲諷的笑著。
男子臉色一變,還想說些什麼,卻剛好看到正摩拳擦掌的成冠杰,只好訕訕的推開門走出去。
剛好錯身來到的程靖,納悶的看著男客人的背影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只是例行公事。」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是啊,要是老板有一天不趕客人的話,那我們才要擔心她生病了。」梵璦補充。
「老板本來就有權利選擇客人啊,看到討厭的客人干麼要對他客氣。」成冠杰支持老板的說。
「沒錯,還是冠杰懂事。」言之妤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關系,我會好好教她的。」他轉而朝梵璦眨眨眼。
「誰要你教啊,」梵璦臉一紅,沒好氣的反駁。
「ㄟ,小璦璦,難得冠杰這麼熱心,-可要虛心學習啊。」言之妤打趣道。
「我比他先到這里上班,他應該向我學才對。」梵璦不服氣的說。
「是嗎?」他挑挑眉,拿起一旁的電動,「那-知道這個怎麼用嗎?」
「你--我要告你性騷擾,」梵璦漲紅了臉。
「-總不能告每個問-使用方法的客人吧?」他一臉無辜。
「如果你是客人的話,不用老板趕,我就先趕你走。」
「-舍得喔?」成冠杰朝她眨眨眼。
「你--我懶得理你。」她干脆把臉撇向一邊不跟他說話。
「那以後我也不用幫-招呼客人嘍!」成冠杰繼續逗弄她。
梵璦還是沒有理他,不過神情已經閃過一絲猶豫,如果沒有他幫她招呼客人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難道真要她去跟客人解釋怎麼用電動嗎?
想到那一幕,她就頭痛。
「小璦璦,不要不理我嘛。」他學著言之妤喊她時的口吻。
梵璦差點忍不住就噗哧笑出來,但還是板著臉忍住。
「小璦璦……」成冠杰還是繼續撒嬌,非要她笑才罷休。
搖搖頭看著兩個員工「打情罵俏」,言之妤拉著程靖的手往里面的小房間走去,「我們不要理他們,習慣就好,」
進了房間,在椅子上坐下來,她細細的打量著程靖。
「-哭了喔?」眼楮腫得可以。
「很明顯嗎?」程靖連忙拿起擺放一旁的小鏡子照了一下,真的浮浮的。
「是因為他吧。」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程靖垂下眼臉默認。
這兩個人也真鮮,明明彼此都在意對方,偏偏卻又都這麼ㄍㄧㄥ,只敢來這邊宣泄情緒。
「我真的不懂,既然不理我,干麼又要干涉我跟誰交往。」程靖抱怨道。
「等等,-跟誰交往?」言之妤驚訝的問。
程靖停頓了半晌,才說︰「我們公司的同事,跟我一起跑新聞的攝影師。」
「-喜歡他?」這個答案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但言之妤還是故意提出了問題。
程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望向她。「我不討厭他,或許可以試試看。」這句話也是在說服自己。
「如果在-心中本來就有空位的話,我會鼓勵-試試看,不過我看-現在心中已經擠得滿滿的了,哪還有空位去讓他試試看呢?」言之妤直視著她。
「不會的,我會努力空出位置來的。」程靖嘴硬道。
言之妤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微微掀唇,「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記住,不要自欺欺人。」
不要自欺欺人……程靖低下頭,細細咀嚼著這句話。不要自欺欺人……她有把握做到嗎?
「不說這個了,-還是不願意接受我的采訪嗎?」她強迫自己輕松的笑笑,煩惱的事情還是留著夜半時分再想吧。
「-還沒死心?」言之妤微笑著。
「我可是很有毅力的。」要不然就不會死也不回美國跟父親低頭了。
「對感情也是?」
言之妤的弦外之音程靖並不是沒听懂,?她選擇跳過不回答。
「這次的專題就差你們這家店了,讓我采訪吧。」她繼續把話題停留在工作上。
言之妤扯扯唇,意味深遠的望向窗外,「或許會有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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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答應了沈大全交往看看的提議之後,沈大全就展開柔情攻勢,每天對她噓寒問暖不說,三餐他也全包了,就差宵夜在她的堅持之下而作罷。
若不是礙于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在慕可風家而極力反對的話,他肯定連上下班都會堅持接送。
這樣的舉動整個雜志社的人都看在眼里,除了暗暗吞下失戀苦果的李依隻之外,每個人都樂觀其成。
而最高興的算是葉百合了,至少她不用再擔心總編跟程靖之間有什麼曖昧情愫了。
然而,沈大全對她無微不至的呵護,照理說程靖應該為此而感動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越好,她就越是愧疚,連笑的時候都帶著淡淡的悲哀。
跟他在一起雖然舒服沒有拘束,但卻沒有心動與真正快樂的感覺。
時間拖越久,她就越是痛苦,甚至有時候還會不小心對他發脾氣,而每發一次脾氣,她就更加自責。
「或許當初我們不該試試的。」她曾經試圖這樣告訴他,但卻總被他否決。
「只要-願意跟我在一起,再怎麼苦、怎麼累我都甘之如飴。」沈大全總是在程靖打算退縮的時候用這些話堵住她。
但是她卻不想跟他牽手,不想跟他接吻,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肢體踫觸。
言之妤曾經告訴過她的話仍在耳邊響起,也許她的心中的確是早已擠滿,再也無法撥出空位來容納他了……
坐在沈大全摩托車後座上,程靖的思緒紛亂,一直到沈大全喊她才回神。
「還是只能送-到巷口嗎?」他看著跨下後座的她,依依不舍的問。
「嗯,這里就可以了。」雖然慕可風自從跟她發生爭執的那天晚上之後,就以出差為名義出國迄今未返,但她還是不想讓沈大全知道她住哪。
「我不要求進去喝杯茶,但是至少讓我知道-住哪里好嗎?」他請求著。
為難的神色閃過程靖清麗的臉龐。
「好好好,我不強迫-,就算只能送-到巷口我也滿足了。」察覺到她輕蹙的眉頭,他連忙收回要求。
「那我先回去了,晚安。」她微微掀了掀唇角,將安全帽交還給他,準備轉身時,卻被他給拉住了手腕。「怎麼--」
才困惑的回頭想問他,卻發現他的唇朝她低俯而來。
「不要!」她驚呼了聲,下意識的撇開臉。
氣氛霎時在兩人之間僵滯住。
「大全……」程靖尷尬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沈大全。
「-什麼都不用說了,明天見。」他馬上恢復笑容,聲音是一貫的溫柔。
她點點頭,轉過身去,而這次沈大全沒有再留她,摩托車的引擎聲在她背後逐漸遠離。
為什麼他明明對她這麼好,可她還是覺得好累好累?
程靖仰望星空嘆了口氣,拿出鑰匙將門打開,才踏入黑暗的客廳中,一陣低沉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每天都這麼晚回家?」慕可風的語氣帶著不悅。
她不禁一震,他回來了?!
「干麼不開燈?」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不要開。」他阻止了她的動作,「-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當初你並沒有跟我說有門禁不是嗎?」該死的他,難道他真的認為自己不想理她的時候就可以對她不聞不問的出國,想理她的時候就回國管東管西?
「看來你們交往得很順利?」
「我不用向你報備。」
沉默在黑暗中彌漫著,久到讓程靖幾乎要懷疑他是否真的存在了。
還是因為她太想他,所以才會產生他回國的幻覺?
「-說的對。」慕可風自沙發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我沒資格管-,-想怎樣就怎樣吧。」
「你站住。」程靖喊住了黑暗中準備離開的身影。
他頓了頓,停在原地等她開口。
「你憑什麼隨便影響別人的情緒之後拍拍就走人?你憑什麼想怎樣就怎樣?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最討厭你這只大熊了!」彷佛要宣泄這陣子壓抑的情緒似的,她失控的大喊。
慕可風卻依然沒有吭聲。
「我告訴你,大全不知道對我多好,他跟你不同,不會在做完愛之後把我孤零零的丟下,也不會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她不管他有沒有回應,繼續發泄的吼著。
「-跟他上床了?」他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
「是又如何?跟你無關。」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故意想讓他誤會。
這次慕可風終于有反應了,而且反應之激烈讓程靖嚇了一大跳。
「該死!」他咒罵了聲,大步一跨,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厚實的胸膛,粗暴的攫住了她的唇。
她全身止不住的輕顫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他有像我這樣吻-嗎?」他的聲音粗嘎,失去理性的動作絲毫不帶任何溫柔,但依然可以輕易的觸動她的每一根神經。
「說。」他低吼,大掌鑽入了她的衣衫之中,精準的找到了早已聳立的渾圓尖端,挑逗的揉捻著。
「我……不知道……」程靖無法思考,只能無意義的回答。
可她的回答卻如火上添油似的,讓慕可風更加瘋狂--因妒意而發瘋。
他的大手一扯,一把將她的襯衫由上往下撕開。
「嚶--」她申吟出聲。
「-也是這樣在他的懷中申吟嗎?」他咬咬牙,恨恨的問。
「住……住手……」
「他可以滿足-嗎?」慕可風的手不知在何時褪去了她的長褲。
程靖無助的申吟,一波波的熱潮侵襲著她。
然而,這一切卻在下一刻驟然靜止,抱著她的溫度忽地消失,只剩下空虛。
她困惑的眨眨眼,雙手下意識的想要抓回他。
「求我。」慕可風-啞著聲音道。
她緊咬下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聲懇求他。
「求我!」他再度命令。
「求你……求求你。」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請求了。
「求我什麼?」慕可風故意刁難著。
「不要停,求你不要停。」她忍不住的將身子靠向他。
她的哀求激起了他最強烈的,霸佔了她身體最深處。
契合的滿足刺激著兩人攀向快樂的巔峰,直到他們筋疲力盡,汗水淋灕的擁抱著彼此,在黑暗的空間中,喘息聲才逐漸平息,轉為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