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鈺兒用被單將若隱若現的嬌軀包住,拿起枕頭丟向神清氣爽著裝好的曲宿。
他好笑的接過她的枕頭,放回床上,飛快的在她頰上親了一記。
「精神不錯。」
「你——可惡!」她死命的拿起枕頭打他。
「別氣了。」將她的手抓著,順勢抱著她,阻止她的暴行。
「放開我!」她扭動著身體,掙不開他的蠻力,只能氣得牙癢癢。
「你再動來動去,是要再一次嗎?」他唇貼著她的道。
她爆紅著臉,很凶惡的開口,「快去上班啦!」抱這麼緊,她都快喘不過氣來。
「你要回新竹了?」
「當然。」她笨笨的自動送上門,進而被吃干抹淨,她若還待在這里,就不是只有笨字可以形容了。
虧她還認定,他是婚後才會發生性行為的那種男性,結果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中午一起吃頓飯,我再送你去搭車。」他嚙咬著她的手臂。
「不要再咬我了。」羞澀的將手臂縮到被單里面,惱怒的瞪著他,被他折磨了一個晚上還不夠嗎?
「你好香。」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他說得好露骨,她尷尬的將頭也埋進被單里,縮躺回床上,「再見,不送。」
看著她幼稚的鴕鳥行為,他拍了拍她道︰「鑰匙放在桌上,那支給你拿著,以後直接進來就行,不用特地到公司等我。」
「哦!」他……他給她家里的鑰匙,是不是代表她很特別?
「還有,水我剛才放好了,你先泡個熱水澡會比較舒服,」
「嗯……」
「早餐也在外面,吃完再離開,我回來會檢查。」
「好……」
她听到門關上的聲音,這才慢慢的探出頭來,紅著臉,裹回被單,在他的大床滾來滾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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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霹靂——
斗大訂婚的標題,震得畢鈺兒頭暈目眩,這就是傳言中的「劈腿」嗎?她臉色慘白的一字字看著報導,愈看心髒愈無力,她不會無意問成了第三者而不自知?
抑或她自己只是他玩樂的對象?
好慘,她連自己是「被劈」,還是「劈人」的對象都搞不清楚。
不要胡思亂想,也許當中有些誤會,她敲著自己的頭。
但一夜間風雲變色,她的男友要結婚,對象卻不是自己,這種誤會也太可怕了吧!
冷靜,先工作要緊,她鎮定的放下報紙,也許等一下阿宿就會打電話來解釋了,她自我安慰的想。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每當店里電話響起,畢鈺兒就如臨大敵般的小心接起,心里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但一次次的落空,她的焦慮及火氣也呈直線上升。
「鈺兒姑娘,臉色這麼凝重,跟曲大帥吵架啦?」唐成恩點單回來,看著她心神不寧,隨口問道。
「沒有。」他連打電話也沒,要如何吵?
「是嗎?」唐成恩覺得該馬上拿面鏡子讓她知道她的臉色有多慘白。
畢鈺兒斜瞄了好友一眼,將報紙遞給她看。
「哇嗚——曲大帥要結婚了!」唐成恩放下,瞪大眼,「你要結婚了?」
「你給我看清楚名字!」她凶狠的瞪著好友,不要再刺激她了!
「簡、曉、沛,名字還滿好听的——」感覺到尖銳的目光射來,「我是隨便說說的。」唐成恩舉起手做投降狀,接著豪爽的摟著畢鈺兒的肩膀,「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不吃回頭草也不錯?」腦袋里立即浮現老實男的出清計畫。
「不用。」畢鈺兒決定了,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她都要先耍個脾氣,然後跟他冷戰幾天,除非他好聲好氣的向她道歉,不然她才不要原諒他!
一通電話也沒有,太過分了!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殺到台北,大砍負心郎?」唐成恩捏著下巴,認真思索,好歹也是好友受委屈,得想法子幫她出個氣。
畢鈺兒懶得理她,心中的苦悶無處抒發,只好搶過報紙,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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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不好,跟店里客人發生不愉快的事了?」曲宿模模她的臉頰。
「沒有。」她閃躲著他親昵的舉動,瞄到他不滿的神情,趁餐點還沒上來,畢鈺兒深呼吸,打算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不料手機鈴聲打斷了計畫。
畢鈺兒一看,是母親大人的來電,不能不接;按下波濤洶涌的情緒,她掩著听筒低頭道︰「媽,什麼事?……吳季水?是哪位呀?」她不是很用心的听著,「吃飯?」
正欲否決母親三不五時的飯局時,同時想起自己「快」恢復單身了,便立刻轉了念頭,「好呀!星期日,我知道了。」
她心思復雜的結束通話,抬起頭來,看到他擰著眉頭,「怎麼了?」她反射的直問。
「星期日要跟誰去吃飯?」
「我媽媽的朋友。」呿∼∼才說好要擺高姿態,可毛病一時很難改,只要他一問話,她就會自動自發、乖乖的回答,體認到這一點,她不禁有些懊惱。
「你沒跟伯母說,你已經有我這個男朋友了嗎?」
他這是在惡人先告狀嗎?「我覺得沒這個必要。」畢鈺兒裝作很不在乎的拿出報紙攤給他看。「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怕他不認賬,她還特地重新買了一份報紙,害她白白浪費十五元。
她喝著水,偷偷打量著他,目光搜尋著曲宿臉上任何心虛的蛛絲馬跡。
「你相信這些?」他只是短暫的瞄了一眼。
「……」不是預期中的回答,她反而不知如何接話,他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是笨蛋,但他也應該體會一下她的心情,即時澄清才是……
「那是我媽亂發的新聞,我會解決的。」優雅的收起報紙,「你在生我的氣?」他幾乎是肯定了。
「有一點。」其實是很生氣!
但他的態度卻顯得她是在大驚小怪,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內心有多難受,再加上曲夫人也不喜歡她,畢鈺兒內心感到一陣沮喪。
想她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跟曲夫人保證,她跟曲宿的關系只是普通同事,如果曲夫人知道她現在是他的女友,對她的觀感一定只會更糟。
「我以為我們的交往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他的語氣有一絲責怪了。
「對不起。」她說完,疑惑的看著他,怎麼現在反而變成她的不對?
「下次有問題,直接打電話來問我就好。」
「好。」就這樣?
「手機拿過來。」
畢鈺兒雖不明白他的動機,仍是乖乖的奉上。
曲宿找出剛才的通話號碼,加到自己手機里面,然後撥出。「喂,你好,請問是畢媽媽嗎?」
畢鈺兒瞪大眼,伸手就要搶走他的手機,無奈對方手長,一手就將她阻擋在外。
「你打給我媽做什麼啦?」她焦急的低吼著。
「我是畢鈺兒的男朋友,我叫曲宿。」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她,「我知道你很訝異,對,她人就在我旁邊,需要叫她听嗎?請稍等一下。」手機遞給她。
「你做什麼啦!」她捂著听筒,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快跟你媽解釋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星期日的約會取消。」
他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處理好可是會被押上禮堂的耶!白了他一眼,畢鈺兒不情願的接過手機道︰「喂……媽……嗯,對啦!就是成恩說的那一位……」
話筒隨即傳來母親驚訝的對著其它人宣布消息的驚喜叫聲,她將手機移開耳邊,過了幾秒後才道︰「媽,你不要到處宣傳啦!」
她無力的捂著臉,「好啦∼∼我再問問他,嗯,再見。」她拿了張面紙擦拭著額際上的冷汗。
「問我什麼?」他托著下巴,看她苦著小臉。
「我媽問你,這個星期日可不可以來我家坐一下?你沒空吧?」她語帶希望的問。
「我有空。」
「拜托啦∼∼不要這樣。」她雙手合十,「你人最好了,沒空對不對?」她放軟了聲音請求。
「我很見不得人嗎?」挑起眉,現在就算她再撒嬌也沒用。
「絕——對——不是這個問題。」連忙搖手,慎重的否認。
「那是什麼問題?」
「我媽很可怕的。」
「願聞其詳。」
「我怕說了你就想和我分手了。」她干笑著。
他笑了出來,看她說得這麼認真,改天再來逼問她。
看他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她干脆將母親大人曾經對她做過的慘事說出來,再來好好欣賞他擔憂被逼婚的表情。
只是阿宿好像從來都不會被誰威脅,哪像她,就被他吃得死死的,說一不二,不敢反抗。
一定是自己的奴性太強。
「星期日我會去接你。」他微笑,直接宣判她的死刑。
「隨便你。」到時後悔的人一定是他。
媽媽跟阿宿,這兩個人她都很怕,這下剛好順便觀察,看誰的氣勢比較強?
「你還有跟小城學長聯絡嗎?」他吃了一口送上的色拉,漫不經心的問。
「沒有。」悶悶的看了他一眼,干嘛突然捅她的舊傷口。「你把電話刪了,我要怎麼聯絡?」嘖!
「不小心的。」他說得毫無悔意。
「手機拿來,我也要刪掉簡小姐的電話。」她極為吃味的伸手。
「我手機里沒有簡曉沛的電話,更不曾和她的家人聯絡過。」
「怎麼可能?」她一臉驚訝。
「你要檢查嗎?」他作勢拿出手機。
「不用啦!」她微笑,掩不住內心的喜悅,覺得自己快樂得就要飛起來了,但一想到還有媽媽那邊的麻煩要解決,笑意頓時像泡泡般的消失,「你要怎麼解決報導的事情?」
「我自有方法。」
「嗯?」事情解決,面也送上桌,她的注意力完全轉到香噴噴的意大利面上,心不在焉的道。
「我們結婚。」
「好啊!」她想也不想的回。
「真的?」他揚起眉,想也知道她還沒听進去。
「當然沒問題,結婚而已,簡——」還好單字沒說出口,瞪大眼,她嚇得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剛……剛才說的是結婚嗎?
「很高興我們有了共識。」將她的叉子放下,飛快的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他微笑著,她這樣老是擺出傻不隆咚的模樣,還真讓他覺得有趣呢!
停停停——什麼時候跳到這一段的?
「你在和我開玩笑?」她恍然大悟的拍拍手,沒錯了,一定是這樣。
「我不開玩笑。」
她看向曲宿的表情,完了!他是認真的。「那樣不太好吧……」她吞吞口水,頓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
「你不想?」他眯起寒眸。
「那你……你想和我……結……結婚?」她萬分困難的說出結婚兩字。
「我說得很清楚了。」她現不是在給他裝傻嗎?
「你想犯重婚罪?」她試著轉移話題。
「你可以再說一次!」他有點火了,這女人是在想什麼,都說報上的報導是假的了。
「好啦∼∼對不起。」她立即道歉,「我是……我覺得太快了。」說完立即點頭,對,太快了!
「是你從沒考慮過吧?」他指出一個很明顯的事實。
「我們交往才沒幾個月。」
「那你覺得要多久才行?」他耐著性子詢問她寶貴的意見。
她用手指比出三的數字。
「三個月?」
她搖頭,哪可能啊!
「三年?」
仍是搖頭,才不是呢!「等我三十歲的時候。」她發現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行,她一定要到三十歲事業有成時再來結婚。
重點是,離她三十歲還有五年多!
「不可能。」他冷冷的否決。
嘟起嘴,睇了他一眼,這男人真是霸道,她生氣的吃著面,不想再搭理他。
「好吧!」他突然又淡淡的點頭。
他的反應就只是這樣?他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這向來霸道的男人會退讓?
「對付你太簡單了。」他忽然說。
「你想做什麼?」心中的警報作響,她停下手邊動作,疑惑的看著他,眼尾同時掃瞄著逃生路線,「你想打我?」好逼她就範?
「我直接跟你說我的打算,你自己衡量輕重。」他言簡意賅的說。
「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心意的。」她一臉堅決,她可是精明干練的新時代女性。
「首先,我會直接對報社宣布我的未婚妻是你,同時澄清和簡小姐的婚事。」這太簡單了。
她瞪大眼,「你敢——」
「再來我會直接到你家去拜見我未來的岳父岳母,直接表達我要和你結婚的意願。」這招她應該挺怕的。
「他們不會答應的。」她嘴硬的說著,但天知道,要是母親大人得知他想娶她的消息,一定會馬上將女兒雙手奉上,並威脅著不準退回。
「不答應也沒關系。」他點點頭,「那我就用點小手段,讓你父母親不小心撞見你和我在床上廝磨,最後我再道歉認錯,並負起責任。」瞧!他可是新時代的好男人。
「你……你怎麼可以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她倒抽一口冷氣。
「我只求結果。」他畢竟是個生意人嘛!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她紅著臉宣告,她會包得緊緊的,不讓他踫到她一根寒毛的。
「我只要找到機會就會下手,你要一直防著我嗎?」憑她這點能耐?
「……」
「如果你還是堅持不嫁我,頂多我再努力一點,先讓你肚子里有個寶寶,到時你不嫁我也不行。」這招就算殺手 了。
「你心機好重——」跟敵人說出自己的計謀,直接逼對方就範。
「我並不想多做這些讓你費心費神的事,來,告訴我你的答案?」
「……」她能有什麼答案?誰來救救她呀?
「不說話,那我就當作你同意了。」結束這個話題。
「拜托——我現在不想結婚。」她扁起嘴,模樣很可憐。
「撤嬌也沒有用。」他一眼就看穿她蹩腳的伎倆。
畢鈺兒緊抿著唇,這分明是威脅,但可恨的是,她卻一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
「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報社?」他慵懶的掏出手機。
「等……等一下啦——」
「如何?」
「曲夫人會不高興的。」感謝老天,還有曲夫人。
「你怎麼會這麼以為?」他用一種「你真是笨到無可救藥」的眼神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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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可以不要進去嗎?」畢鈺兒很沒志氣的求饒,緊抓著椅背,誓死與座位共存亡。
「快下車。」
「你帶我到曲夫人家中,是要拿東西嗎?」她語帶期望。
「不是。」曲宿修長的雙腿從容不迫的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揚起好看的眉,「要我抱你進去嗎?」
「阿宿……我不要下車好不好?」她放軟了音調,可憐兮兮的乞求他能放她一馬。
「數到三。」
「求求你啦!」五官全扁成一團,只是對方不為所動。
「一——」
「至少讓我先有心理準備——」哪有人這麼突然的!
「二——」
她哀怨的瞪著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了,只好不情願的下車。
曲宿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畢鈺兒想掙月兌,卻被抓得更緊。
畢鈺兒腳步沉重的踏入曲家客廳,曲夫人正巧靠躺在沙發椅上悠閑的編織毛衣。
「我回來了。」
「曲夫人,好久不見。」畢鈺兒僵硬的微笑,緊張到甚至覺得胃都快潰瘍了。
「你帶她來這里做什麼?」推推老花眼鏡,曲夫人眯細了眼,怎麼又是這女娃兒!
「我特地帶女朋友來向你請安。」曲宿將畢鈺兒拉到自己身旁,宣告身分的意味十分濃厚。
曲夫人眼神嚴厲的掃過她,不滿的緊抿唇,不發一語,只是繼續低頭織著手邊的毛衣。
畢鈺兒雖早知道曲夫人不是很中意她,但心情仍免下了沮喪,「阿宿,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可以回去了嗎?」她小小聲附耳問。
「等等。」帶她回家的目的是要她在沒有顧慮的情況下和他交往,不能讓她逃避的退縮回去。
「待不住了?」曲夫人斜睨畢鈺兒一眼,她可不會輕易放棄挖苦未來媳婦的機會,「之前不是說你跟阿宿只是同事?」
哼!當初她一看就知道畢鈺兒是會勾引她兒子的女人。
「我也很意外……」畢鈺兒一臉尷尬的小聲反駁。
「你不是說曲宿跟曉沛很登對,結果呢?」盡量找她的碴。
「他們是很登對……」語氣卻終結在身旁男人凌厲的視線中,唉∼∼她現在是月復背受敵。
「會不會打毛衣?」曲夫人看著兩人的互動,眼底閃過一抹興味。
「以前學過,但忘……忘記了。」
「那就是不會的意思。」屈夫人語氣輕淡,氣勢不減反增。
「媽——」曲宿擰眉,他將女朋友帶回來,可不是為了要打擊她的信心。
「知道了。」才念這娃兒一兩句,兒子就心疼成這樣,真是重色輕母。
「我已經把人帶回來了。」
「你喜歡就好。」反正如果這女娃兒要嫁來她家當媳婦,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咳,是好好的訓練一番。
畢鈺兒忍住掏耳朵的,她剛才沒有誤會曲夫人的意思吧?她……她她沒反對?
「那……那簡小姐怎麼辦?」畢鈺兒月兌口而出的疑問霎時引來兩道冷眼。
放出結婚的消息,是與簡曉沛互謀其利而產生的合作,主要是在逼她兒子快點帶媳婦回家給她看,這事大伙都心知肚明,包括她那精明的兒子,就只有這傻女娃兒笨笨的被她兒子拐騙到此。
笨!
「媽,我先回去了。」曲宿拉著錯愕的女人就要離開,他還有帳要跟她算。
「眼楮瞪這麼大作什麼?沒氣質又丑死了!」曲夫人懶懶的掃了她一眼,不明白向來品味極佳的兒子到底看上這女娃兒哪一點?頂多只是很有趣而已啊!
曲夫人的嘴角微微上揚,莫名感覺自己竟也有些期待起未來與這女娃相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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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知道當曲夫人不說話的時候,那氣氛和壓力真的很嚇人。」畢鈺兒彎腰月兌鞋兼抱怨著,「而且她都板著臉,誰曉得是不是在生氣?」她深深的嘆息。
曲宿將她拉進來,反手將門上鎖。
「你干嘛拉——嗚……」疑問被猛烈的熱吻堵住,她被動的承受這有點粗暴的親密。
她雙手抵著他的肩膀,「你弄痛我了。」
「為什麼一直撮合我和簡小姐?」他啃咬著她的紅唇,听到她吃痛的叫了一聲,還是放輕了力道。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不要再咬了……」她喘氣,連忙求饒。
曲宿將她身子抬高,讓她勻稱的雙腿環上他的腰際,手不安分的溜進她的襯衫里,解開她的粉紅色內衣,輕揉著她的雪白渾圓,感覺到她的顫栗。
「等……等一下……」她嬌喘出聲,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掌,只是沒幾下工夫,手反被制住,軟唇又再一次的被佔領。
男人舌頭探入她的丁香小舌,與她糾纏,誘使她回應。
在他熱情的催化下,畢鈺兒咕噥一聲,認命的圈著他的頸脖,身子緊貼著他的,感受他熱情如火般的席卷。
激烈的歡愛後,她慵懶的貼在他的胸膛,動也不想動,昏昏的沉睡。
曲宿輕撫著她的發絲,眼神溫柔的看著她的睡顏,手機響起,畢鈺兒申吟出聲,眼皮只動了幾下;曲宿皺起眉頭,自己接過手機。
「畢媽媽嗎?我是阿宿。」他壓低了聲音。
「原來這丫頭還跟你在一起,難怪找不到她。」畢媽媽又驚又喜,從早到晚都黏在一塊,看來小倆口的感情很穩定,這次鐵定沒問題了,「呵呵呵,那你星期日會來吧?」
睡夢中听到母親的聲音,畢鈺兒忽然驚醒,急忙搶下電話,果背對著他,捂著話筒道︰「媽——你不要鬧了,阿宿上班很忙,哪有時間到新竹。」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畢媽媽冷哼一聲,女兒是她生的,她還不了解嗎?「你現在人在哪?」
「在阿宿家里呀!」她老實回答。
「那……你們……做了沒?」
「做?」畢鈺兒疑惑的重復,感覺身後男人不安分的靠近,她拍了他一下,以示警告。
曲宿將臉埋在她的頸肩,呼吸著她的香甜氣息,輕笑出聲。畢鈺兒縮了縮脖子,很分心的應付電話那頭。
「就……那個呀!」畢媽媽語氣十足的曖昧。
「哪有……沒有啦!媽!你不要亂說。」她手推著身後的男人,但已意會出母親電話中的暗示,她的臉蛋爆紅,就像是當場被抓包似的。
「好好好,沒有、沒有,不打擾你了,記得帶阿宿回來玩。」
嘟嘟……
「慘了、慘了,她一定知道了——」放回手機,包著被單滾到床的另一側,她這次死定了……
「知道什麼?」曲宿將她攬回自己身邊,不喜歡她離得太遠。
「知道我們……我們……」
「?」
「你不要說這麼露骨好不好!」她將臉埋起來。
做都做了,還怕說?他將她的手拉開,好笑的看著她小臉紅通通的一片。「所以呢?」
他撐起身子,挪出一手輕輕按摩她的背脊,讓她放松些。
「所以……我未來沒有好日子過了。」她閉上眼楮,適中的力道讓她松下戒心,不禁舒服的發出申吟。
「你很怕我跟畢媽媽見面?」
「我媽一直在逼我結婚……上面一點。」她理所當然的指揮著,今天的他不像以往那麼沉默,他向來強勢的態度已被溫柔的聲音取代,她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很自在的享受著。
「為什麼不想結婚?」他停下手邊的按摩工作,示意要她說明白。
她不滿的咕噥一下,胡亂的抓到他的手放回背上,「我那時只是想跟小城學長共同組一個家庭,然後我生兩個寶寶,當個家庭主婦,哦——輕一點。」干嘛突然增加力道,會痛耶!
「那現在呢?」他忍著不悅的口氣問道。
「現在只覺得當時很笨。」當初是想得太美好,她所知道的小城學長,全是極為表面的觀察,她覺得他很溫柔斯文,其余的家庭背景、經濟狀況全都一無所知,「我想再工作個幾年,婚姻太不可靠了。」
若是到時她又被拋棄了,豈不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這樣就不結婚?」他能相信理由真這麼單純嗎?
「還有,曲夫人很凶。」理由隨便想都有。
「她沒反對我們的交往。」
「她也沒贊成。」她反射性的辯駁。
「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原因,要不要我現在打給她?」沒辦法,不威脅她,她就是不肯說真話。
「好嘛——我說就是了。」這男人就是這麼惡劣,動不動就威脅她,「我……我會怕啦!」
她壓根沒有信心跟他一直走下去,想到以後也許會吵架、也許會厭惡,也許……太多的也許讓她開始膽怯。
「這有什麼好怕的?」他挑高眉,很不能接受這種說詞。
「你不懂……」她怕如果結局不是愉快的,那以後她再也不能抱抱他或是對他撒嬌,她很怕失去他……可她說下出口。
「你不想賭看看嗎?」
「我不賭的。」她現在這樣就很好,還有專人服侍,如果賭輸了,一切就都沒有了。
曲宿溫柔的揉揉她的頭發。「你真的很笨。」
「什麼?」她嘴角抽動了一下,他說她笨?她聰明的考慮這麼多,哪笨了?
若不是他現在表現良好,她一定要跟他計較他說她笨的事情。
「最壞就是我們離婚,你還可以得到贍養費,你有什麼損失?」輕輕將她的發絲撥好,看到她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他又想吻她了。
畢鈺兒怔了三秒,才將他的話消化,「我倒沒想到……」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根本不用去拚事業,每天只要等著領贍養費就行了。
這種想法雖然很沒骨氣,但卻十分實在,這倒是不錯的切入點。
「畢媽媽也會一直給你壓力,你能打發她多久?」
「嗯……」
「你不也說,一直往返新竹、台北會很辛苦?」拿她自己的話來壓她。
「是呀……」她知道自己很逃避,而且如果拖到最後才發現彼此不適合,她還能有多少青春可以耗費在下一段愛情上?
「還是你情願要我和別的女人結婚?」嚇她。
「才不是。」她有氣無力的回答,沒發現到他算計的神情,「你也被催婚了哦?」
「你覺得呢?」
她忘了,他也有曲夫人的壓力,原來他和她是同道中人,呵……「可是結婚好麻煩。」心意有些浮動,一堆行程又讓她後退十步。
「可以先公證。」先將她納為已有,之後的行程再慢慢的去執行。
「公證……」好像很方便的感覺……小羔羊壓根不覺這話里的陷阱。
「維持不下去就離婚,還有贍養費可以領?」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躺在這里。
「當然。」她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打他錢的主意嗎?
「隨時都可以離婚嗎?」她不放心的再次詢問。
「對。」只不過他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她以後最好是想都別想。
「那我們結婚好了。」萬一他們的婚姻真的觸礁,兩人隨時都可以解月兌,就試試看吧!
最慘最慘的是,就算離了婚,她還是有錢可以拿,有了那筆錢,她應該就撐得下失婚的生活,只是這種現實的想法,打死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就這麼說定了。」曲宿親吻著她的臉頰,看著她愛困的小臉,又忍不住的親上她的小嘴,心中只有滿足。
于是畢鈺兒在看到婚訊報導的當天,被曲宿的說法打動,隔天一早便乖乖的跟著曲宿到法院登記結婚,成為名副其實的曲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