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你,已成了我生活中的習慣。
誰…是誰抱起了我,然後用那粗糙的手指觸踫我的傷口,他不知道這好痛的嗎?呃…好痛…他听到我說話嗎?因為他變得溫柔了,手盡量不踫到我的痛處,即使很輕很輕卻把我抱穩。突然他跑起來,好快,風吹起了我的頭發,我想頭發一定在亂飛吧?因為他停了下來,為我把頭發撥好。軟攤的靠在他身上,嗅著他好聞的肥皂香味,听著他因跑動而有些零亂的心跳聲,忽然依賴了!這個港灣我可以停靠嗎?那心跳聲彷如仍在耳邊鼓動著,一下一下,強而有力,把昏睡中的蜜柑喚醒。緩緩睜開雙眼,首先看見的是一盞吊燈在頭頂放在柔和的光,但仍讓睡了已久的她感到刺眼,雙眼不禁的瞇著。可能留意到她的不舒服,有人把燈關掉,然後說,醒了。……沒有回話,轉頭去找聲音的來源,不過脖子卻傳來了痛楚,好痛。你還不能動。有人走過來,用手把她的頭扶好,蜜柑認得這手的觸感,粗糙的、是他!棗?雖然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但人還是看不清,所以她要得到確認,是你嗎?嗯。竟然是他!我在哪里?她只記得午休時,自己在體育館被打,然後昏倒,之後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家里。哦!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棗,他穿著校服,蜜柑突然想起了什麼,棗,你去上課吧!我沒事的。棗對上她的眼楮,無奈的說,小姐,現在是深夜3時,學院不會有夜課,誰會去上課啊!你是睡昏頭了。是嗎?她說。咦……不對勁……她怎麼听到棗說現在是深夜3時?那麼說,棗…這個…她還沒說完,棗就幫她完話,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什麼!大叫。可是她這樣一動,全身的傷口都在疼痛,害她眼淚直流。就叫你不要動!笨蛋。
對不起。現在只有乖乖的躺好,要不然棗又要生氣。不過這麼晚了,為什麼棗還穿著校服,難道…棗在一直照顧我嗎?沒有說話。快點睡。過了一會,棗低啞的嗓音響起,然後就是開門聲。棗也早點睡吧!你辛苦了。還有謝謝你。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哼!門被關上。房間只剩她一個了。嘿…真不老實啊!不禁一笑。輕閉上眼,那種肥皂香味仍纏繞在鼻!好香,好香!不理會身上的疼痛,她努力的往被窩里鑽,努力嗅著令自己安心的味道!母親大人。流架怎麼了?奇怪的直視突然進來的兒子,婦人問。被流架稱為母親的婦人擁有和流架一樣的頭發,柔順而金黃,她把它們盤了起來,繞在後頭、寶藍色的雙眸如鑽石般閃爍,此時她穿著一件絲絨長裙,悠閑的嘗著高級的藍山咖啡,顯得多麼的高貴優雅。母親大人,我想解除婚約。為什麼?手上還是拿著咖啡杯,婦人平靜的問。一直以來,我的事都是母親大人作主,而我只要接受母親大人幫我安排的一切,努力的做好。就像之前,母親大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為我與小螢解除婚約,然後擅自訂下了新的婚約……你在怪我?我沒有這個意思。當時我並沒有怪母親大人,只覺得有這個決定,在內一定有什麼原因,當時我真的是這樣認為。但在今天後,我必須改變…什麼?我不想用幸福來取悅母親大人,我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必須爭取。深吸口氣,曾經,我為母親放棄小螢,以為自己做對了,可是這里告訴我…手指住自己左邊的心髒,一切都錯,而且大錯特錯,因為幸福不是用來換取,而是用來捧在手心疼的…流架你…從未想過兒子會有反抗的一天,手上的咖啡也因震驚而倒瀉。我要追隨自己的心,不再違反…不行!站起身,婦人叫道。她自認把流架教養的很好,服從父母,把書讀好,不要學壞,這些都是從小給他灌輸的,但她並沒有預到兒子會有飛離她控制的範圍。我不是玩偶!第一次,第一次他生氣,還是對母親。只有小螢是我承認的未婚妻。你不行!
請原諒我的任性,就讓我自己做主一次吧!母親大人。說完,流架轉身離開。作反了!﹝會長,你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嗯!棗對電話的另一頭答道。棗,行了。我們走吧!蜜柑的大嗓音此時響起。﹝咦…﹞有什麼事,遲些回學院再談。勿勿掛線,皺起眉盯住穿著整齊校服的蜜柑,你穿成這樣要干嘛?上課啊!她已經呆在家一個星期沒上課了。不可以。拒絕。為什麼?她不滿的嚷道。傷還沒全好。已好了!你看…為了証明自己的傷全好,蜜柑原地上下的跳著,棗卻一眼都不看她,走進房間。啊!當棗出來,就看見蜜柑坐倒在地,痛苦的按著腳果。真是個蠢女人,拿著它。把她扶起並遞上手中的拐杖,棗說。原來他剛才進房就是拿這個。不要。不要嗎?那不要怪我。棗用腳輕掂蜜柑腫大的左腳,果然招來了蜜柑的嘩嘩大叫。死棗,很痛啊!自找。哼!不服氣的拿過他手上的拐杖,狠狠的瞪著他看。不理眼前生氣的小女生,棗說,你現在去上課,只會給別人添麻煩。然後徑自開門離開。哼,你以為你可以阻止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