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泥屋的第二天,也在兩人分工合作中過去-
沂對重建草泥屋的辛苦,絲毫不以為忤,當看到草泥屋一步一步變得更適宜人居時,他變得更快樂了!
而天-,在迷惑中完全配合-沂的步驟,依他的要求做了桌椅、木碗、木碟等,每當完成一項成品時,沂兒眼里流露出的驚嘆崇拜,讓他做得更起勁。
近用餐時刻,便是-沂派上用場的時候。他高興地告訴天-哪些野菜可以吃,為了慶祝有新家具可用,他甚至殺了一只雞,做了香噴噴的烤雞。
這動作大大驚嚇了天-,他從沒有見過哪個千金小姐親自下廚,更別談親自動刀宰殺牲畜。見鬼了!就連林茜見血也要大驚小怪一番,而沂兒居然面不改色,動作俐落得一把逮住竄逃的公雞,口中念念有詞的割了-的喉嚨。
當沂兒將烤雞腿笑吟吟的遞到他面前時,天-幾乎要感動了!天,他娶的是什麼樣的妻子?
許是先入為主的印象吧!天-就是不曾懷疑過-沂的性別,雖然他的胸部是那麼平,領子永遠穿那麼高,身上的衣服質料那麼差。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只好隨便弄弄。」-沂不好意思道。「這兒什麼東西也沒有,只好找些現成的東西,你將就些。」
「這些就夠了!」天-一口咬下香味撲鼻的雞腿。「沒能讓-過好日子,是我這個丈夫的失職。」他試探的說。.「沒關系。」-沂靦腆的笑著,為他的丈夫之稱而有些羞澀和心虛。「我知道你將來會成功的。」
「-怎麼確定?」天-好奇道。「咱們相識並不深呀!」
「只是直覺。」-沂直覺道。「肯吃苦又有理想的人,沒理由會失敗啊!」
「是嗎……」天-有些欣喜。這麼說,他在沂兒心中,是個肯吃苦又有理想的人呀!
「對了,-怎麼會下廚?」
「有需要時,自然學得會。」-沂規避地回答。
「我以為-會抱怨!」天-故意嚇唬道。「你要知道,以後的日子就是這樣,現在只有咱們兩人,等回雲家牧場,會有更多人嗷嗷待哺等著-,日子會比現在更辛苦。」
「沒關系!」-沂心知肚明瞪他一眼。「煮飯難不倒我的。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過個三五天。」天-模糊回答道。他還要再試試沂兒,不會這麼快就放棄他逐漸無望的自由。
萬一沂兒真通過他的考驗,那時就算是沂兒想走,他也會死命把沂兒留下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雖然沂兒到目前為止,一直在給他驚喜。
「還要三五天?」-沂皺皺眉。
「不高興和我獨處?」天-有些受傷地問。
「不是不高興。」-沂老實說。「不過只有咱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不是很無聊嗎?」
「牧場生活可以用辛苦來形容,但絕不會無聊。」天-不悅道。「牧場上有很多事情做,哪有時間喊無聊?」
「像什麼?」
「別看現在是初夏,綠草如茵,就以為永遠是這樣。到了冬天,天地一片雪白時,萬一牧場沒有存糧,就該糟了。所以,在夏秋之際,就要開始割草存糧。」
「要應付整個冬天?」
「嗯!」天-點頭。「還有,咱們的牧場的馬許多視野生的,必須事先馴服,才會有買家願意買。」
「馴馬?」-沂睜大眼。「有趣嗎?」
「這可是最有趣的一部份。」天-含笑說道。「別以為馬兒是畜生就小看-,要完全馴服馬兒,要付出許多心力,和馬兒斗智斗力,一但示了弱,連馬兒都會瞧不起-呢!」
「似乎很有趣。」-沂星眸閃閃發亮。「我好想學喔!」他大著膽子提出要求。
若是以往,-沂絕對謹守本分,不敢說出心中的想望。可現下,他既然是牧場的「女主人」,這點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天-,你教我學騎馬,我會幫你割草,其它還有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做,好不好?」
什麼都幫他做?
天-望著沂兒佼好的面容,提醒自己千萬別想歪了。「也好,在這兒不會騎馬,可是會被人笑的,咱們關外人也可說是馬背上長大的。」
等沂兒知道騎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或許就會對留在牧場的事多加考慮了。
牧場上最難對付的馬,莫過于他的座騎「閃電」,讓閃電為難她一下,就不信她不退縮-
沂雀躍地跟著天-來到馬廄,這是一處他不熟悉的領域,里面充滿了干草、馬匹、皮革和飼料混合而成的味道,聞起來奇特而舒服。
他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瞧著四周,角落的一些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沖了過去,開心地叫了出來。
「天-,你快來看。」
天-走近一看,原來是四只小狗窩在一起,就像一團毛球,正睜著圓滾滾的眼看著走近的人。
「好可愛!」-沂說著,高興的兩眼發光。他毫不遲疑的蹲下來抱起其中一只狗兒,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弄髒身上特地為騎馬而換上的衣裳。
他伸手撫模著狗兒軟綿綿的絨毛,並將-輕柔地湊向頸邊,用臉頰輕觸著。他的不听話長發隨著他頭部的動作而往前披散,形成一幅絕佳的美景,天-幾乎是有些入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不過這一幕很快就被破壞了!只听-沂「呀」的一聲伸直雙臂,將小狗抱得遠遠的,臉上已然留下一道紀念品。
「咬呀!真痛。」-沂口中嚷痛,手中還是抱著狗兒不放。「不可以亂咬人的,很痛的耶!這樣子會沒有人喜歡喔……」
天-好笑地看著沂兒絮絮叨叨的告誡小狗,要-以後不可以再犯,真有趣。狗兒听得懂才怪,但怪的是,那狗兒居然乖乖讓沂兒抱著訓話,動也不動。
「沒事吧?」天-關心地問。
瞧見那張美麗的臉蛋居然有傷痕,真讓人有些不舍,尤其是沂兒為了學騎馬,還特地把那身丑陋的工作服給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騎裝將她襯托的更好看了!
「沒有關系。」-沂不在乎地笑笑,抱著狗兒站直身子。「我們可以開始了。」
「抱著-可不能學騎馬!」天-指指-沂懷中的小狗。
閃電可不是好對付的,太小看-可是會吃大虧的。當然,他絕不是關心沂兒,只是……只是擔心出人命。
「喔!」-沂連忙放下狗兒,還戀戀不舍的瞧著狗兒不放。
好可愛,和他以前曾養過的小狗狗好象。不過自從爹娘辭世,他到凌家當工之後,再也沒養過了!唉,那段幸福的日子……
「-不怕狗兒弄髒-的衣服?」
「才不怕。」-沂搖搖頭。「反正騎完馬,衣服也不可能干淨,還不是得洗!」
「-知道-得自己動手洗吧?」天-提醒道。
「你說好多遍了!」-沂沒好氣道。「明兒一早我再洗,你要洗的衣服也拿給我。」
「喔!」詫異-沂的反應,天-只能楞楞的點頭。
說實話,他真有些佩服起沂兒了!她完全不是他曾想象過的任何一種千金小姐。
沒有哪一位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會像她一樣,面不改色的挽起袖子,打掃一間破舊不堪的草泥屋,將就簡陋粗糙的三餐,晚上必須在野外沐浴,冒著被野獸突擊的危險;而現在,她竟真的打算學騎馬,還要幫他洗衣服……天,他不知該怎麼想了!
看來,沂兒真是努力的要適應關外的生活,做他的好妻子。有妻如此,天-突然懷疑起自己為何要堅持趕她走了?
或許,他該試著接受沂兒才是!畢竟,沂兒的長相可是他喜愛的類型,即使身材稍差了些,也是瑕不掩瑜。
「天-,你說要讓我騎的閃電呢?」
「閃電?」天-突然猶豫起來。
打算讓她騎閃電時,他還沒打算接受她,讓她留下來,但現在……-
沂的眼楮飄呀飄,忽地便定在一匹有著閃閃發亮的紅棕毛色的馬身上。「是不是-?」
「-可真有眼光!」天——開顧慮,反正有他在,不怕制不住閃電。
見沂兒伸出手要模閃電,天-大驚失色,待要阻止已來不及。「小心!」
上一個膽敢伸手模閃電的人,被-咬得血跡斑斑。閃電性子烈得很,根本不讓人靠近。
「什麼?」-沂的手就放在閃電頸項上,輕撫著-,邊回頭問天。
天-對閃電的反應訝異莫名,只能判斷-和主人大概喜歡同一類型的人吧!「閃電似乎挺喜歡-的。」
可惡!見色忘義的色馬。
想當初他要接近閃電,可是花了幾天功夫,餐餐伺候才換來的,而沂兒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辦到了,簡直太過分了!
不過既然閃電喜歡她,那就好辦多了。天-當下牽出閃電,並上了馬鞍,扶著-沂上了馬背,開始講解一些騎馬的訣竅。
「記得,要讓-知道,-才是-的主人。」
「嗯!」-沂高高坐在馬背上,用腳跟輕觸馬月復一下,閃電便听話的開始輕快的踏出步伐。
「天-,我成功了!」-沂興奮地回過頭,對著天-叫道,聲音中的喜悅讓天-也愉快的揚起嘴角。
意外就在此時發生!-
沂愉悅的叫聲使閃電一驚,突然猛力打轉而後騰躍起來-沂完全沒有防備,雖抓住馬鞍想穩定下來,卻已來不及了!
他的手和臀著地,狠狠地摔在地上。
「沂兒!」天-的心重重一揪,忙飛躍上前,將他拖離閃電的馬蹄範圍-
沂躺在地上,渾身像癱了一樣,動也不能動。
「好痛……」-沂細聲哼道。
「我知道,乖,讓我檢查一下。」天-焦急的安撫著,大掌撫過-沂的雙臂。「骨頭沒有斷,不過胸部也得檢查才成……」
「不……」-沂努力舉起吃痛的雙臂,握住正欲探向他胸口的大手。「別踫那兒。」
「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受傷了,也許有骨折,不能不檢查的。」
「沒有,我沒有骨折。」-沂大口吸了幾口氣,吃力的綻出微笑,坐起身來。
「你瞧,我這不是起來了。」
「那-走幾步路給我看呀!」對她的逞強十分憤怒,天-忍不住譏道。
「喔!」-沂正打算拼了小命站起身時,天-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不讓我檢查,總不至于也不讓我送-回去休息吧?」終究是不忍心,天-猶帶余怒道-
沂放心又舒適的軟子,偎進他懷中,雙臂環繞在他頸後。老實說,他真的摔得很痛,若不是深怕曝光的意志力支撐他,恐怕他連坐也坐不起來。
「天-,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耳听-沂無力的道謝聲,天-對自己的怒氣又多一層。如果沂兒使潑地指著他鼻子大罵,說他害得她騎匹野性難馴的野馬,以致跌下馬,他都能虛心接受。
可沂兒偏偏沒一句話責備他,不只向他道歉,還向他說謝謝,他簡直心痛死了!
心痛!?
是的,方才那一瞬間,若是沂兒就這麼跌斷了她美麗的脖子,那他一定會後悔的,後悔自己沒給他們兩人機會,後悔他讓一條美麗又朝氣的生命就這麼去了……後悔他錯過了一個這麼讓人驚奇又驚喜的人……他的妻子。
「對不起,天。」-沂愧疚道-
沂沒想到他這麼一摔,骨頭是沒摔斷,身上的五髒六俯卻像移了位似的,全身的力氣都流失了,居然沒力氣起床,尤其是隔天一早,更是渾身肌肉酸痛至極。
「沒什麼,不過是做個飯,難不倒我的。」天-坐在床前,一口一口將稀飯吹涼,喂到-沂口中。
「可……這些事是我該做的。」-沂不自在的張口,吞下天-一匙又一匙喂來的稀飯,簡直受寵若驚。
打從昨天他跌下馬後,天-就對他好得不得了,不只所有雜事全由他挑起,還為他熬了些補身的湯藥。明明雲家已經沒什麼錢了,卻還為他破費,-沂深感不安,卻也有些感動。今早,天-甚至特地起個大早做早餐,親自喂他。
更重要的是,天-笑了,而且是對著他笑的。
打從他到關外起,天陽極少和顏悅色對待他,大都是冷言冷語,否則就是積極地勸他離開。可是現在,天-沒再提要他離開的事,反而對他呵護備至。
自從爹娘過世後,天-是第一個待他這麼好的人,-沂慶幸自己留了下來,才能有這種待遇,認識了天。只可惜他的身分總有曝光的一天,否則他真願意永遠留下來,當天-的妻子……呃,是名義上的妻子。
「少胡說了,誰規定夫妻之間,一定得是妻子做飯、整理家務。」天-溫柔的說。「-不是還說,要幫我割草儲糧嗎?如果分得這麼清楚,那些就該是我的工仵,-是不是就不幫我了?」-
沂連忙搖頭。
「我一定會幫你,我很有力氣的。」-沂保證著。
天-笑開了,因-沂的保證。
「-瞧!」天-柔了聲音。「有困難互相扶持,有事情互相幫助,這才是夫妻呀!」
「夫妻……」-沂因這句話紅了臉。
只可惜他並不是天-真正的妻,永遠也當不成他的妻,如果他是女的,或許他就可以……
唉呀!他在想些什麼!-沂暗斥自己,他是傻了吧,竟幻想著能永遠留下。
不過,天-的話也使他困惑不已。天-不是不要妻子的嗎?現在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今天,他已經偷瞧天-好幾眼,當天-不皺眉、不生氣,不提要趕他走的事情時,變得帥氣許多,尤其是他的每一個微笑,看來彷佛充滿深摯的喜愛。
不過,那當然是他的錯覺。萬一天-發現他不是凌霜,更不是女人時,會有多快把他趕離雲家,-沂不禁打個寒顫。
想及此,-沂連忙模了模手上的珍珠鏈子,確認自己並非一文不名。
「怎麼老是模那條鏈子?」天-好奇道。「它對-很重要嗎?」
「嗯!」-沂一時不察,竟老實說道。「它是我唯一的財產,萬一被你趕走,它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唯一的財產?」天-奇怪的-起眼。
凌家不是家財萬貫嗎?岳丈會如此小氣,竟不給自己唯一的女兒一些妝奩嗎?
那條珍珠鏈子看來是挺漂亮,但價值倒不高,十之八九是仿制品,值得她那麼珍惜嗎?堂堂名門千金,怎會對珠寶沒有一些基本的認識?
越想越是犯疑,再對照沂兒到關外後的表現,天-不得不起疑,或許……她並不是凌霜?
「唉,不是啦!我……我的意思是,它是我唯一一個有意義的東西,其它只是……只是身外之物。」-沂自知失言,努力的自圓其說。
「嗯!」天-仍是半信半疑,不過她說的也有理。
「天-,什麼東西對你有重要意義呢?」-沂心虛地試圖轉移話題。
「什麼東西?」天-喃喃念著,想起自己貼身戴著的騏-玉,本來是為了想念母親而戴,但後來發現母親原來不是他所想象那回事,再戴著它,就只是警惕自己不能再相信女人,尤其是一些千金小姐。
但沂兒……天-思量再三,終究是下定了決心,就信了她這一次。
「沒什麼東西是不能取代的!」
「才不是,有些東西任何事物都不能代替。」-沂反駁道。
爹娘留給他的玉佩,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日子再難過,他也不曾有過典當的念頭。
「或許吧!」天-不再辯駁。「吃完粥後,我帶-到牧場附近瞧瞧!」
之前並沒有沂兒真會留下的想法,不僅沒讓她四處走走,認識其它人,活動範圍也僅限草泥屋附近。現下既然已接受了沂兒會長期留下的想法,管她是不是真的凌霜,他都會承認沂兒才是他的妻子。那麼,認識天風牧場是有必要的,因為這會是他們未來的家。
「真的?」-沂喜上眉梢。沒一會兒,他又沮喪的垂下肩。「我的身子……」
天-笑了笑,允諾道︰「這次由我騎馬,-只管安安穩穩坐在馬上,不怕摔著了。」
「謝謝你,天。」他沖著天-粲然一笑。
瞧見沂兒的笑容,天-的心情不可思議地好了起來,先前對她身份的存疑,也完全-出腦外。
「好美喔!我從沒看過這麼美麗的景色。」
靠在天-胸前,-沂口中不停贊嘆著。這種親昵的姿態-沂不是沒抗議過,不過天-擺明不這麼坐就別想出門後,他很容易使妥協了。
「美吧!」天-驕傲地挺起胸膛。「第一次見到這片豐腴的綠色大地,我就決心擁有它。」
這是能開疆闢土的男人,他有這個力量-沂佩服的說︰「你一定付出很大的努力,這兒真棒。」
極目望去,除了一望無際的綠草原外,連綿數里的樹林,中間有蜿蜒的溪流潺潺流過,偶爾有一叢叢不知名的野花怒放,好一片美麗山色。
「-喜歡?」
「好喜歡!」
「這兒就是我們以後的家。」天-心情極佳,不暇思索便說出口。
「真的?」-沂仰頭凝視他。「我能留下來,你不會要我走?」
「只要-不想走,沒有人能逼-走。」
「我不想走!」-沂真摯的說。
除了和爹娘共度的一段時光的老家外,天風牧場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看著沂兒的眼,天-相信了他的話。揪著呈現在眼前嬌美的臉龐,他不由得心中一動。
「沂兒!」他低聲喚道,頭慢慢地低下去靠近-析的,近得可以聞到-沂身上混合著林間的自然草香。
多奇妙!沂兒到這片大地才多久的時光,竟好似已與這片大地融成一體了。
「什麼?」-沂設法問道。
天-的臉就近在眼前,他只能無言的盯著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不知為何就是緊張得很。
「-的臉好些了嗎?」天-的手撫上-沂的臉,帶著不舍的看著他珍珠般潤澤的小臉蛋上的紅色傷痕。
「早就不痛了。」-沂因他的踫觸而瑟縮一下。
「沂兒。」
「嗯?」
「還記得咱們的約定嗎?」
「什麼?」天-那麼靠近,近到幾乎是在他耳邊說的,他哪想得起來天-說了什麼。
「記性真差!」天-輕斥道。「再幾天,我們就回爹那兒,我們要扮演一對感情融洽的夫婦。」
「我記起了。」只是不懂天-為何現在提這個。
「-不覺得咱們該練習練習了嗎?」
「喔!」-沂傻傻地點頭,完全不知該如何練習。
「那我開始了!」
不待-沂回答,天-便低頭攫住他的唇。
「啊!」-沂驚訝的低喊,雙唇不由得微張,此舉更方便讓天-探索他的唇間,舌頭探入他口中,駕輕就熟的吻住他,吻得-沂雙腿發軟,好不容易才松了口。
「你……」-沂把握機會正欲抗議,天-又一次堵上他的唇,意猶未盡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心滿意足,天-才放開了他。
「天-,你……你不可以這樣!」-沂喘著氣,紅著雙頰說道。「咱們……不是這樣說的。」
「這就是我所謂的『練習』。」天-又留戀的印上一吻,這輕微的踫觸和方才的纏綿熱吻一樣動人心旌,-沂不由得星眸圓睜,不解自己的反應。
「你……你不是說……你不……不會踫我?」
「只是吻而已。」天-賴皮道。「連吻都不成,誰會相信咱們是感情融洽的新婚夫妻?」
「那……」-沂也不懂夫妻之間該是怎樣的相處,不過天-似乎說得有理。「只能接吻,不能再有其它。」
光是被吻,他就心智昏亂,不知令夕是何夕,再多做一些其它的事,誰知道他會不會就此泄底。
不成,他一定得守住底限。
「只有吻。」天-笑著同意。
暫時,只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