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了千千萬,
恨了千千萬,
畢竟億時多,
恨時莫奈何!
──菩薩蠻蕭淑蘭
龍瓏打開房門,一臉驚喜的凝視著思念至極的人,「你回來了!」
接受JoJo的建議,讓Michael由網路進入傅允風的電腦,取走那兩個神秘檔案,為此,她擔心了好幾天。
不過,現在證實Michael並沒有騙她,他真的很快就回來了,所有的等待心焦總算都過去了。
傅允風一進門就落上鎖,疲憊的神色中布滿陰霾,「剛好趕上不是嗎?一個禮物。」他硬塞給她一個小塑膠袋。不送點結婚禮物好像太寒傖了吧!傅允風冷哼著,就當是交換禮物好了。
他要她的人來交換!
龍瓏把小塑膠袋抱在懷里,光聞那香甜的味道,她就知道里面是什麼了,「哇!是一盒新鮮的草莓!」
他帶來她最愛吃的東西,那麼他是否不再介意她繼父母來吵鬧的事了?像她就已經漸漸釋懷他送她去婦產科診所的那件事。
他將龍瓏逼靠在門板上,讓她小小的頭顱固定在他的胸前地方。他瞪著她一身簡單式樣的白色小禮服,眼中有著一絲的不解。現在的新娘子都流行穿這樣嗎?
未施脂粉的臉龐,清新舒爽充滿自然氣息,依她如此緩慢的準備動作不可能趕得上中午的婚禮。
傅允風又冷哼一聲,即使已化好精致的彩妝,等一下他免不了要損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才想著他,他就突如其來的出現。
傅允風語氣炎莫的道︰「我去按淑美家的門鈴,是她弟弟告訴我你已經在這兒了,他們全家則要等到中午吉時行禮之際才會過來。」
沒想到小瓏居然請得動淑美一家大小,看來被她釣上手的凱子也大有來頭。
「是啊!光訂昏就把我搞得人仰馬翻了,這種事還是不能急的,得從長計畫比較不折騰人。」
龍瓏忍不住喘了一口氣。昨夜都沒什麼睡,這會兒有點頭昏腦脹呢!
淑美的大小姐脾氣說風就是雨的,硬是吵得她老爸非得點頭答應她訂婚不可。她說,這種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不能等待,得先把那個男人給訂下來,她再隨他回澳洲去。
淑美居然為了那個小開願意就此放棄整片森林,真讓人難以理解哩!
訂婚?只是訂婚?訂婚也要試穿白紗禮服嗎?傅允風從喉嚨發出一串咕噥。他的眼楮被那些經過精心剪輯的影像傳真給晃點啦!
龍瓏猛然抬起頭,這才發覺他的眼神莫測難懂,粗重的氣息不斷噴灑在她的臉上。他還在生氣嗎?他一定還對她繼父母的事耿耿于懷。
「呃……讓我先檢查一下這堆拉炮的數量好嗎?」她妄想從他的胳臂下方溜走,卻在下一秒又被他給抓入懷中。
傅允風二話不說的對著她鮮艷欲滴的小嘴咬了下去,拚命汲取她口中的滋潤。
他、他不是在生氣嗎?又怎麼會這般熱情如火?龍瓏瞠大了眼楮,忘了該怎麼反應。
將她怔愣的表情解讀為她心不在焉,傅允風的吻更形猛烈,不滿的以粗嘎嗓音警告著,「在你和我之間,不準留有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龍瓏被吻得呼息紊亂,困難的回答,「什麼?什麼男人?」
「可惡,到這個時候還在說謊!」傅允風發出怒吼。
他一把抱起龍瓏的身子,跨著大步邁進內室的臥房,將她丟向鋪著淺白色床罩的雙人大床上。
「我……你……這里不行啊!」龍瓏就算再遲鈍也可以從他冒火的神色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這里可是淑美訂婚用的房間哩!一會兒就會有一大堆人過來,不論是時間或地點都不合宜啊!
「不行是你說的?」傅允風欺上龍瓏的身子,神色陰霾,眉宇含怒,聲音冷得像從冰窖中釋放而出,「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準給我打馬虎眼。」
「我知道了。」龍瓏垂下眼睫。他準是要問她繼父母的事。早早說清楚也好。
傅允風拆開草莓盒的外包裝,挑出一顆塞到她的嘴邊,她乖順的含入口,鮮紅的汁液從她的嘴角流出,他俯向前邪魅的舌忝入口。這只是淺嘗,她全身的味道他一點都不會放過。
「你原先試穿的婚紗不是這一件。」
龍瓏大吃一驚。他怎麼知道的?「對,那麼美麗的衣服,我忍不住就試穿了。」
「那個男人……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的那個……」
「你也知道阿泰的事?」太不可思議了。
「叫得那麼親熱?哼!」傅允風輕啐一聲,手指間的一顆草莓被他捏碎了,汁液噴在龍瓏的胸前,泛起一片嫣紅。
雪白里的紅色,刺目搶眼的充滿血腥的訊息。
「啊!我的衣服!」龍瓏暗叫不妙,雖然還有另一件可以替換,可是,淑美不怎麼喜歡那件款式耶!他為何要毀了她的衣服?他到底想做什麼?
「衣服?別想我會在乎!你最近還認識了什麼人?」他想要先確定那一個躲在暗處惡整他的人的身分。
龍瓏一臉迷惑,猜想他指的應該是那次聯誼的事吧!「他們的名字我記不清楚了,我可以問阿泰……」「還打馬虎眼?你真能讓我生氣!」傅允風將龍瓏搖晃得天旋地轉的。
說錯了嗎?她真的都坦白的告訴他了啊!
傅允風終于停止搖晃她的身子,強行壓下心頭的憤怒,懶懶的再送一顆草莓給她,聲音居然反常的低沉平和,「來,再吃一顆。公司里是不是有人對我去紐約出差的事很感興趣?」
龍瓏趕快吞下強塞入口的水果,不住的點頭,「這個我很確定,總裁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來關切,他安慰我說你去出差,等氣消了就會回來,一切也會雨過天青。」
傅允風猛地一把將龍瓏摔開,奮力坐起,將臉埋在手掌中。
真的是他!他心中的那個臆測終于得到證實了,歐洲公司莫名其妙的毀約,一億美金的賠償金,都只是為了要讓他消氣……
「死小子,寰宇集團縱使資金再雄厚,也容不得你這般揮霍啊!」傅允風開口罵道,雖然他心中的激動不是用普通言語或幾句抱怨就可以形容的。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情,平常看來淡如水,然而,竟然可以用這種驚天動地的方式來表達!一再的調侃他、激怒他,原來只是表面罷了。
這麼多年來,為了一份從來沒說出口的感念之情,他為寰宇集團盡心盡力。人家知道也回報給他了,雖然說這個方法實在很可惡、很不可取,平白增加他的混亂,幾乎將他撕裂。
讓他跑得老遠忙到焦頭爛額是為了弭平淡化他與小瓏之間的裂痕?不可能的!
傅允風搖著頭,他們之間的鴻溝比大峽谷還要寬,不是那麼容易跨過的。
「允風,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龍瓏跪在床上從後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背部,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繼父母說的話不是我的意思。」
「我不要道歉,我只想知道是誰教你動用我家里的電腦?」他很確定主使者不會是小瓏,她的腦袋里有幾顆能用的細胞他很清楚的。
龍瓏囁嚅的道︰「他……他在電話中說這樣做就可以讓你趕快回來找我了!」「誰?」傅允風沉聲問著。他一點也不相信理由會像她說的這麼簡單。
龍瓏順著脖子上的煉子拉出擱在胸口的小巧手機,轉遞給傅允風,「我不認識他,可是,他卻從紐約那兒寄了這支手機給我,他叫做……」
紐約!真相終于大白了。傅允風替龍瓏說完話,「Michael。」
一支動過手腳的手機,兼具隱形攝影功能,能二十四小時收集小瓏的生活片段……只有那一個機械天才弄得出來!
龍瓏不由得驚呼一聲,「你都知道了!你在怪我動你的電腦嗎?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
「我不要听解釋,你出賣我!」傅允風一把泄過她,將她扳倒在床上,也扭疼了她的手腕。
「我可能真的做錯了,可是,我絕不會故意出賣你,永遠都不會!」龍瓏一直低聲辯白。她只是忍不住思念之情,想為自己制造一個機會而已。
「我不可能再相信你了!那兩個檔案就像是我內心最深處的一個秘密,你居然隨隨便便給人家,讓別人來將我看透,甚至來取笑我!」傅允風對著她嘶吼著。
「他們為什麼要笑你?JoJo說他們都很關心你啊!」而我更加關心你!龍瓏在心中默默的加了這一句。
「關心?我不希罕。」他只恨自己極力想隱藏的脆弱一面讓別人看見了,尤其是那個他永遠也贏不了的對手。
他的憤恨情緒整個爆發了,深-的眸光在她的臉龐上梭巡著,痛楚的神色盡露無遺,以喑啞的聲音緩緩的獨白──
「讀過歌德寫的《浮士德》那本書嗎?Mephistopheles是撒旦的另一個名字,我以此為名,冷酷無情的摧毀那些手段卑劣的企業。Margareta是天使的象征,那些曾經大力投入公益活動的企業,當他們遇到經營困境的時候,我則會無條件的資助他們,化解他們的危機。」
住進他家里的第一個夜晚,她就知道有這兩個秘密檔案存在,可是她仍然听得似懂非懂的,只知道他在對她傾訴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她安靜的選擇當一個最好的听眾。他嘴角的笑容顯得很淒涼,「我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堅強的外表下有著最脆弱的渴望,一點溫馨善意就可以讓我莫名感動,無怨無悔的付出我所能做的一切。」
這幾句話龍瓏倒是听得懂,忍不住附和,「我知道,也可以感覺得到,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真的很崇拜你。」還有,我很愛很愛你的。
「哈哈哈!」傅允風發出一陣狂妄冷笑之後,大掌來回撫觸著龍瓏的女敕頰雪頸,陰側側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你錯了,我只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男人,你們聯手來挖掘我內心的秘密,總要有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沒有安全感?」龍瓏怔愕得難以言語。她只知道他易感、易怒、專斷、深沉、霸道不講理……有一大堆的缺點,然而,她始終不明白為何他眉宇間總帶著一股陰郁,現在從他的口中听到這個答案,她竟然難過得想要哭泣了。
沒想到她心目中最屹立不搖的神-,竟然是這麼一個不快樂的人!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感到開心呢?如果她能聰明機靈一點的話,她一定會知道方法的。
「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一點?」龍瓏小小柔荑覆上傅允風的蒲掌上。
傅允風死盯著眼前這張在紐約的夜晚總會浮現在他腦海的俏臉,仍是一副騙死人不償命的真摯誠懇模樣,但是,他不會再上當了!「我永遠都不會開心的,而你,偷窺了魔鬼的秘密,就一起在地獄陪我吧!」
龍瓏單純的小腦袋怎麼地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得如此嚴重?難道JoJo和Michael都是敵人嗎?她只能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又搞砸了,對不起……」
「向魔鬼說抱歉?你這個大白痴!」
突然,他大手一扯,只听見「刷!」地一聲,龍瓏小禮服的拉煉便應聲被拉開。
「啊!」傅允風快如閃電的動作讓龍瓏忍不住驚叫著,下一秒,她的胸衣也飛離她身上。
傅允風猛驚的眼神凝視著她宛如維納斯般姣好的身段,陰厲的訕笑著,「少了那一層薄膜,你還賣得了嗎?」
他取下她掛在胸口的鑰匙──那一支進入他個人天地的鑰匙,收入自己的褲袋中,明白的告訴她,兩人情義已絕。
眼前那張猙獰的臉孔蓄滿了憤怒的能量,龍瓏直到現在才完全明白,他今日前來只是想報復她、摧毀她!沒想到給出那兩個電腦秘密檔案卻更加快速的斬斷一切的恩怨情愛!
「今天我就要了你!」他拉扯下她的心內褲,又解開自己的皮帶。好一陣子沒有做了,但是,那些不帶半點情緒波動的本能攻掠,他閉著眼楮都知道要怎麼完成。
瞬間貼覆住她的男性身體是那樣的執意狂猛,親吻住她的兩片薄唇是那麼的冰涼無情,她知道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掙月兌開這一個宿命的定點。
母親臨終的話又一次浮現她的腦海里,要找一個好男人,一定要幸福喔!
她的唇邊浮出一朵美麗的笑花,雙手緩緩的攀上他的肩膀,緊緊的揪附不放。
「我願意!」說得那麼輕柔,眼楮也悄悄闔上。
「我願意」這三個字說出口的地方應該是在教堂,會說這三個字的人是因為兩心相許,想要共度一生,她現在說了,是因為她只認定了他!
誤解已深,多說何用。不變的是等著他回來的那份感覺,不能更改的是注定的分離。她依然執著于為愛而獻身,這一刻她只願活在少女的夢里面,不會遺憾,不會後悔。
「我願意!」龍瓏再次輕喃,不用婚紗不用禮堂,心意就已足夠。「我真的願意!」
恬淡的微笑始終掛在她的嘴角,即使眉梢仍有著揮之不去的輕愁,她仍心甘情願的付出女人的一切,她最寶貴的處女之身。
她一直點著頭,一次又一次在心中低隅著沉默的告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傅允風很不願意承認那種混亂的感覺又倏地竄出了,雖然他不斷的欺壓她,然而,他竟無法感到一丁點的快感。小瓏的言語太奇怪,小瓏的表情太不尋常,而小瓏的心……
他居然不懂!
他的手停了下來,龍瓏卻勾下他的頭,主動的貼住他冰涼的薄唇,不間斷的灑下綿密的擁吻,終于再次引得他激情澎湃。
她一心想奉獻,渴望解去他的煩憂。如果他是魔鬼,她願意出賣她的靈魂替他贖罪,讓他月兌離痛苦晦暗。
他一心想掠奪,那是因為她活該。觸怒了惡魔,只有毀滅的下場。
糾纏翻滾的兩副軀體打翻了無辜的草莓盒,搗碎的果實已可憐的不成形,宣告著被徹底的摧殘後,只徒留無人眷顧的一攤攤紅艷罷了!
他毫不留情沖進她的體內,那種銷魂的緊窒讓他低吼著,「痛就叫出來!」她也應該喊痛的不是嗎?
龍瓏的眉頭隴緊了,嘴唇被牙齒咬得泛紫,雙手死命的緊揪著床單,然而,她只是細細的抽氣著,「我的痛沒有你深!」
他方才嘶吼著「我永遠都不會開心的」時,听得她心都碎了。她伸出縴縴素手捧住他長滿青胡的臉頰,只想用手指拚命撫平他眉間痛楚的皺折,「不痛了,別痛了啊!」
龍瓏消下了心痛的珠淚。不能陪在你身邊,就讓我的痛來取代你的吧!
傅允風差一點忘了怎麼抽動,他半眯著眼,凝視著她微泛著水霧的杏眸,完全的無辜無邪,埋在深層底下的心意似乎想破繭而出……
不!天底下沒有小鹿斑比的!
猛一甩頭,他繼續沉穩的在她體內穿刺,「又蠢又笨又多話,你簡直一無是處!」
冷硬的心再也不會起波瀾了,純粹的發泄不必多所牽扯,經過這一次之後,小瓏就要被踢出他的世界。
不要她陪,再也不要有意外,就讓遇到她之後的混亂就此終結,他的夜晚將再度沉默,他的家也會寂靜無聲。
失眠的空殼,是夜空里最真實的流浪者的影子!他再也不會抱怨了,再也不增妄想一夜沉睡的奢侈幻象!
這一場是由報復的心在主導,傅允風只管無邊無際的徹底需索,絲毫不放過龍瓏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
「給我全部的你。」他低咆著。
她胸前高挺的紅莓總是能讓他熱血沸騰,他撕咬得都要沁出殷紅的血漬了。她深深的溝壑里彌漫的馨香總能讓他的呼息急促,他用力的揉捏著雪白的渾圓,想把最後的一絲氣息都給擠壓出來,吞進心肺之內。
是笨、是傻嗎?無奈她已陷得太深了啊!這樣的痴心卻只能換來他的一句「一無是處!」
縱然感到心碎,龍瓏仍輕輕的對著他的耳邊呢喃道︰「拿走,全部拿走,我永遠都是你的。」
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別的男人了,有夢沒有緣,只能留一個蕩氣回腸的傾心回憶。
「我永遠愛你!」是碎心之戀的語言。
他的思緒又縮回偏執的巢穴內,「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永遠不會。」說完,便堵住那張老愛胡言亂語的小嘴,只想她的身子隨著他兩款擺。
當高潮來臨時,沒有喜悅。龍瓏有著無盡的沉淪,傅允風則是感到無奈的絕望。
的風暴結束了,滲染成殷紅的白色床單是最大的諷刺,只怕清潔人員也只能丟掉報銷了事。
至于少女初紅的落處,誰也不會去在意,或是投以留戀的一眼。
★★★
龍瓏飛快的淋完浴,手忙腳亂的套上那件染了紅汁的純白小禮服,再看他最後一眼,「我真的只在乎你,但願我能知道你在乎什麼。最後我只能說願你從此有好夢。」
好夢?她是個永遠的夢魘!傅允風拿起一顆枕頭丟向她,「多話的女人,滾啦!」
不一會兒,龍瓏便消失在輕輕闔上的門後。
她真的走了?!傅允風不禁愣住了。
她不是還有一個訂婚儀式嗎?他要了她的身子,難道她不跟他要那張契約上注明的一千萬?她就這樣走掉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兩人已經毫無關系了不是嗎?他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的草莓味,發誓一輩子再也不沾惹這種水果。
他才剛穿好衣服,走到外室的客廳之中,房門就被打開了。
陸續走進來的一群人各個拿他當怪物看,他也雙臂環胸的瞪視著這一群人。
發出第一聲尖叫的是打扮得美麗非凡的淑美,「傅允風,你為什麼在這兒?龍瓏呢?」
接下來提出審問的人是淑美的父親,「我女兒訂婚,你在這兒做什麼?」
一個身穿白色禮服的男人以手環住淑美的腰,口氣酸酸的問︰「他是誰?」
訂婚的人是淑美?難道他弄錯了?傅允風的心髒大概停止了三秒鐘的跳動,腦袋呈現一片空白,接著轉為渾沌,然後是止不住的翻騰。
「搞什麼?訂婚的應該是小瓏才對!」他嘶吼著。
阿泰突然沖到傅允風的面前,「她不嫁我啊!我向她求婚了,想讓好事成雙,可她就是不點頭。你這家伙不是在紐約?你為何出現在這兒?小瓏人呢?」
傅允風大力的一甩頭,爆出一陣怒嘯,「不可能的,你們所有的人全部聯合起來蒙騙我,我不會弄錯的!」
淑美一听,立刻火冒三丈的推開阿泰站在傅允風的面前,涂著紅色蔻丹的手指猛戳著他的胸膛開罵,「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可惡的男人了!外面的報章雜志都稱贊你是商業奇才、經營之神,我看,你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冷血惡魔!你除了自以為是之外,眼楮根本是瞎的,還沒心沒肝沒肺沒血沒眼淚,你把小瓏的心撕裂得傷痕累累的,你去死啦!」
淑美氣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一句「不管啦!」喊出口後,她狠狠的捶了傅允風一拳,穿著高跟鞋的腳也抬了起來……
下一秒,發飆的淑美便被她的未婚夫給抱走了。
「喂喂!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不明就里的父親猶不放棄的追問。
「我一定要弄清楚。」剛復固執到底的傳允風嘴硬的死撐著,讓然想起了臥房里的一片狼藉,那染紅了的白色床單……
他走到電話機旁邊按著內線,「總機,我是傅允風,馬上給我叫林經理來听電話。」
這家五星級飯店的名字叫做「寰宇全球酒店」,是寰宇集團二十八個企業之中休閑娛樂事業部的一個機構。
「林經理,頂樓的總統套房開放給這一家辦婚事的人使用,所有的喜宴開銷全部都算我的,另外,立刻加派十個人手過來把這個房間內的禮品都搬上去。」
說完,他挺拔的身材便往房門口而去,背脊挺得硬直,然而,看不見的內在卻早已崩塌,失了分寸、亂了方向。
以為這一次真的將事實真相給弄清楚了,沒想到竟然卻是另一團謎霧的開始。
小瓏,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掙扎?為什麼你要心甘情願的配合?為什麼你要祝福我從此有好夢?你的心真的傷痕累累?
傅允風一向精明的腦子此刻已無法運作,更有一種叫做自責的陌生感覺悄悄的爬滿他早以為已死去的心房……
闔攏的房門里仍不停的傳出叫罵聲,「哼!有錢了不起啊!我們家的錢難道會比你傅允風少?老裝出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踐樣,天底下就你最神氣啊?我還想替龍瓏打你幾個巴掌呢!」
「淑美,他是傅允風?」
淑美的父親瞪凸了眼。難得能和這一號大人物打照面,以後要拉近關系談起生意也就好套交情了。
「管他叫什麼,他是天底下最可惡的一頭大笨豬啦!」淑美送出這麼一個封號給她最討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