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雪鸚在自夸,她棋藝之高超,可以說是打遍全「國」無敵手,這只死狐狸竟然敢跟她挑戰,真是不知死活。
「將軍!」不知死活的狐狸正得意的笑著。
「等等……」該死,她太輕敵了。
「起手無回大丈夫。」
狐狸硬是不讓她重來。
「反正我是女的。」生死關頭,這種細節她都會特別注意。
「女的也不行。」
狐狸硬是不讓她蒙混過關。
「有什麼關系,小氣鬼!」她不客氣的賞他一個大白眼。
杜劍軒卻只是笑了笑,把頭斜靠在一只手上,好整以暇的說︰「該-下了,還是-想認輸?」
「我……」開什麼玩笑,她從不認輸。
眼珠子不甘願的轉了一圈又一圈。不行,還是沒救,那麼只好使出殺手鍆了。
「如何?想到怎麼破解了嗎?」
「我……」她沉思著,左手很「不小心」的踫了棋盤一下。
嘩啦啦,棋子應聲掉落,散了一地。
他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沒想到她的棋品這麼差。
「哎呀!討厭,人家剛剛才想到一招可以破解的!」她故意懊惱地跺腳。
「沒關系,我記得每顆棋子的位置,我可以擺給-下。」他很「好心」的說。
「不用了!我們還是重新下一盤吧。」
不給他有發揮超強記憶力的機會,她飛快的在棋盤上重新擺好所有的棋子,準備再跟他好好的廝殺一番。
剛剛是她太過輕敵,但這次不一樣,她非扳回一城不可。
「將軍!」這回先下戰帖的可是她了。
嘿嘿!早說過,剛剛是她太輕敵,要是她認真起來的話……
「等等!」還沒得意夠,她就慌張的喊停。
「起手無回大丈夫。」又是這句八股的話。
那只死狐狸竟然無情的用「炮」轟死她剛剛將軍的「車」,這會兒換她被將軍了。
嗚嗚嗚……她竟然又輸了!
不甘願的她再次重施故技,這次換右手不小心的踫到棋盤。
嘩啦啦……她已經等著要听棋子掉落在地的美妙聲響。
可是,沒有?!
她詫異的瞪著眼前的狐狸,棋盤不知何時竟然飛到他的手掌之上,而且每顆棋子竟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也不動的定在原位。
這怎麼可能?他是什麼時候拿走棋盤的,她怎麼都沒有看到?
「小心一點,我還等著-親口向我認輸呢!」他斜靠在椅背,勾起一抹輕笑。
「好,我認輸!」話還沒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以為自己有辦法從這只狐狸身上拿回玉佩。
原來他不只是奸詐而已,竟還會武功!
不行、不行,這男人太危險了,她得遠離他才行。
「-要去哪里?」對于她突如其來的反應,他有些措手不及,縱身一跳直接擋在門口攔住她。
咚、咚、咚,她迅速連退三步,戒備的瞪著他。
「怎麼了?干麼這樣看我?」她的眼神好象把他當成了會吃人的老虎。
她抿著唇,維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臉色陡地下沉,不喜歡她怕自己的樣子。
「我……你……」她咬著唇,內心反復掙扎,隨即以怨的眼神指控他,「你會武功!」
「那又如何?」
「你會武功。」她重復的說。
「我知道,這-已經說過了,說點我想知道的。」
「你會……」話還沒說完,她的下巴就被他挑起,冷冷的「嗯」一聲,讓她不得不改口說︰「我娘吩咐過我,要我離會武功的人遠一點。」
「為什麼?」他頓了一下,想到一種可能性。「怕被卷入江湖恩怨?」
不,是二干娘怕她萬一不小心被他吃了,武功差勁的她會沒有辦法帶著「球」逃回山上。
她沒有辦法說出真正的原因,所以只好默然的看著他。
當她是默認了,他笑著開解她,「-放心,我練武只是為了健身,而並非江湖中人。」
「喔。」看來她現在是沒辦法月兌身,只好等晚上了。
「現在說點-的事情來听听。」他將她拉回椅子上坐下。
「我……我只是個孤兒,沒什麼好說。」開玩笑,真的說出來可是會要了她小命的。
「好吧,那就先說說看-為什麼要來杜府?」他黑亮的雙眸透出一絲凌厲。「听說那天-只是幫人坐在那里顧攤。」
這可奇怪了,他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問,反而要拖到現在才問?
她實在想不透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不過既然他開門見山的問,那麼她不妨直說來意,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他會願意還她玉佩。
「其實那天你撿到的玉佩是我的。」
果然沒錯,就跟他原先所猜想的一樣。
「-那時候為什麼要否認?」
「因為那時候你的眼神看起來很嚇人嘛!」她委屈的說。
現在就不嚇人了?這娃兒可真是奇怪。他不禁莞爾一笑,又問︰「那玉佩是-買的?」
「不,是我娘給我的。你可不可以還給我?」這樣她等會兒就可以溜了。
「恐怕不行。」他搖搖頭。
「為什麼?」那玉佩應該沒值多少錢吧?
「因為有人想要殺持有玉佩的人。」他-起眼嚇唬她。
其實也不算是嚇唬,畢竟那晚師父的神情真的很恐怖,簡直像是要殺人似的。
「什麼引」她驚恐的瞪大圓瞳,艱困的咽了口唾沫說︰「那那那……你還給我,我把它藏好就是了嘛!」
「這也不行。」他又搖頭。
「為什麼?」
「因為玉佩已經被那個人拿走了。」她的小臉登時垮下。
不會吧!如此一來,她這幾天的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不過我可以想辦法幫-拿回來。」他很好心的說。
其實,他老早就想搞清楚師父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
師父是個面冷心冷又不苟言笑的人,當初要拜他為師的時候,他只要求幫忙找尋墨綠玉佩。
而每次找來了一塊,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才會有些微人氣,以及混雜著焦急、期待、憤怒等各種情緒,可是當發現玉佩不是他所要找的,所有的情緒又會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他曾經問過師父,玉佩到底隱藏著什麼內情?可是任憑他問破喉嚨,師父回給他的永遠是冰冷的眼神,然而師父愈是這樣神秘,他愈是想要破解其中的奧妙。
「你真的可以幫我拿回來?」她有些不安的看著他。
「當然,-相信我。」他沖著她一笑。
叫她相信一只狐狸?這……妥當嗎?她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不過娘的玉佩又不能不拿回來,不然等她回去,娘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唉!沒辦法,她只好先暫時相信他。
幾天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事,讓雪鸚深深感覺到,相信狐狸只是再次證明自己真的蠢得可以。
這件事的起因,在于知縣劉-上門來替自己的女兒說親,奇怪的是,他的女兒劉筱青見了杜劍軒裝出的死人臉,竟然還笑的出來。
于是乎,急著想抱孫的杜母二話不說,立刻要兒子帶著劉筱青四處逛逛,培養感情。
原本這根本不關雪鸚的事,偏偏她的好奇心選在這時候發作,想知道他們兩人相處的情況,于是躲在附近偷看,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還伸手招她過去涼亭。
她本來想裝作沒看見,可是耳邊卻听到他帶點威嚇的叫喚聲,而且還直呼她的名字,讓她不得不乖乖走上小橋,以媲美烏龜爬行的速度,慢慢走向位于人工湖正中央的涼亭。
「杜公子,你找那丫鬟過來做什麼?」劉筱青倚在涼亭的欄桿上,一邊欣賞著四周美景,一邊故作不經心的問。
顯然,她不樂于見到他找下人過來打擾兩人的獨處。
「沒什麼,我只是要讓小鸚送些茶點過來,好招待-這位貴客。」杜劍軒生疏有禮的說著,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生人勿近」的死人臉。
「杜公子太客套了。」劉筱青臉上雖掛著笑,眼神卻明顯透露著不信。
「應該的。」杜劍軒的響應維持一貫的冷淡,冷眼在瞥向龜速行走中的雪鸚時,語氣卻增添少許怒意。「小鸚,-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做什麼?還不就是想幫你們制造機會,真是只不解風情的狐狸!」雪鸚小聲嘟嚷,一邊加快步伐來到涼亭。
「-可終于走到了。」杜劍軒冷冷地說,黑瞳中閃過惡意的光芒。
噫!他又想要整人了嗎?微蹙著眉,雪鸚低聲道歉,「對不起,少爺。」
「算了,-趕快去端些茶點過來招待客人。」杜劍軒狀若平常,卻又故意暗中跟她眨眼,擺明了就是有問題。
「是。」雪鸚也沒多想,管他有什麼問題,反正不要整到她就好。
可是,她顯然太低估這只狐狸了,想也知道,當他叫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安什麼好心眼兒。
果然,當她端來茶點時,他竟然暗中偷襲,害她腳步失穩,錯手將茶點翻倒在劉筱青的身上。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她嘴里忙著道歉,心底則痛罵那臭狐狸害人下淺。
「---」怒火燃上劉筱青瞠大的圓眸,她很快的揚起手。
見狀,杜劍軒的眼神在瞬間變得凌厲。
「沒關系。」像是感應到他的怒意,劉筱青揚起的手以非常輕柔的姿勢搭上雪鸚的肩膀,關心的問︰「-有沒有摔傷?」
這女人轉變的還真快啊!杜劍軒繼續保持沉默,唇邊則勾起一抹冷笑。
「沒有,謝小姐的關心。」雪鸚低著頭,心底著實感激她的寬宏大量。
「沒事就好,-把地上收拾一下離開吧!」劉筱青不希望她繼續在這邊礙事。
「是。」雪鸚匆匆蹲子收拾殘局,急著想趕快遠離此地。
有一就有二,她相信那只狐狸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收手。
果然,杜劍軒眼底藏笑,算準了角度,趁她收拾到劉筱青的腳邊時,適時叫喚她一聲。
她反射性的起身應話,卻剛巧撞到正彎身忙著拿手絹擦拭衣裳的劉筱青。
噗通!劉筱青竟就如此翻過欄桿,跌落人工湖中。
怎麼會這樣?!雪鸚一時傻了眼,待听到劉筱青呼救的聲音,想也沒想就跳下去救人。
然而,卻在一接觸冰冷的湖水,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她是在山上長大的,根本不會游泳啊!
「救……救命啊……」想救人的人反在喊救命,天底下大概沒有比她更蠢的人了吧?
緊接著,有兩道輕微的踏水聲接連響起,劉筱青和雪鸚幾乎同時被人救起。
「小姐,-沒事吧?」救劉筱青的人是杜劍軒的隨從之一。
「真是個笨蛋!」杜劍軒低聲罵著懷中的雪鸚,眼底卻有著擔憂。
「咳咳……」劉筱青大口喘氣,狼狽的咳著,忿忿的瞪向杜劍軒。「你……咳咳……你竟然咳咳……竟然選擇咳咳……救她……咳咳……」
「那又怎樣?」杜劍軒冷冷響應。
「怎樣?」劉筱青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不是應該先來救我?」
「為什麼?」
「為什麼?」劉筱青像只八哥似的呆呆重復他的話,隨即氣惱道︰「因為我是堂堂千金大小姐,而她只是個丫鬟。」
「那又怎樣?」杜劍軒又繞回最初的問句。
對他來說,雪鸚可不只是個丫鬟那麼簡單,而是個可以增添他生活樂趣的好玩丫鬟,雖然他也不懂自己剛剛為什麼會跳下去救人,不過真讓他選擇的話,他寧可救雪鸚也不願救她。
「你……」劉筱青指著他的鼻子,好半天才說出剩下來的話。「杜劍軒,你欺人太甚!」
「怎麼了?筱青,-怎麼全身都濕了?」杜母和劉幸听到聲音趕了過來。
劉筱青一看到靠山出現,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
「他……他竟然寧願救那丫鬟,也不願意救我!」
「軒兒?」杜母詢問的眸光射向杜劍軒。
「她們兩個同時落水,而我只想著要救人。」言下之意,就是他沒特別注意要救誰。
「哎喲!筱青,軒兒他是心急著要救人,所以才……」
「他是故意的!」劉筱青憤怒的打斷杜母的解釋。
「筱青,-怎麼可以這麼跟長輩說話?」劉-板起臉訓斥。
「爹,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惡劣,他、他……」劉筱青「他」了半天,就是沒辦法舉出他惡劣的實證,可她就是知道這一切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軒兒,是不是你故意欺負筱青?」杜母將矛頭指向兒子。
「我沒有。」杜劍軒冷冷的否認。
「不管你有沒有,我要你現在負責護送筱青去蘭房休息。」蘭房是杜府最高級的客房。
「那小鸚呢?」
怎麼會突然扯到她身上?雪鸚剛想開口表明自己沒事,怎知杜劍軒竟然暗中點了她的睡穴,害她一下子暈軟倒地。
「小鸚她怎麼了?」見她突然暈了,杜母也開始著急。
「不知道!我先送她回房休息,你去請大夫過來。」杜劍軒一邊對著身旁的隨從下令,一邊抱起雪鸚離開。
知道自己這種態度將會使這門親事如己所願的化成泡影,可是不知怎地,他就是沒辦法高興,一顆心全系在懷中的人兒身上。
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的眼中滿是困惑。
卑鄙小人,竟然暗中偷襲!
不消說,雪鸚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痛罵杜劍軒這只卑鄙的狐狸。
「你--」
「笨蛋!」
她還沒罵出口呢,怎麼就被狐狸搶先一步?
「你怎麼……」
「笨蛋!」又被他搶先一步。
「你住嘴!」她氣得直接拿起床上的枕頭丟他。
他優雅閃過,然後又補上一句,「笨蛋!」
「你干什麼罵人?」怎麼說也該是她站得住腳。
「不會游泳還敢跳下去救人,這不是笨蛋是什麼?」他黝黑的瞳眸隱藏著難解的情緒。
當他看到她在水中沉浮呼救的時候,只覺得心緊縮的厲害,但還來不及細想原因,就發現自己已經飛身下去救人。
這並不在他原先的計畫內,因為就算他沒有出手,她們兩人也會被其它人救起。
可是,他竟然忍不住出手了……為什麼?
「好嘛!就算我笨,也比你這個卑鄙小人來得好。」她不甘願的承認,但也回敬他一句。
「-說我卑鄙!」這是對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他-眼靠近她,看起來比平時更具威脅性。
「沒錯。」她有些膽怯,卻還是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回瞪他。
「-真的知道什麼叫卑鄙?」他揚起唇,看起來好邪惡。
她怯怯的挪後幾分,很努力的想隔開兩人的距離,好繼續伸張正義。
「像你剛才暗中偷襲的行為,就叫卑鄙!」
「不,-錯了。」他緩緩搖頭。
「我錯了?」她蹙眉,難道這還不夠卑鄙?
「-想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卑鄙?」他靠她靠得更近了,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說話時,口中所吐出的每一口氣息。
「呃……」她腦中的警鈴瘋狂大響,一雙小手忙抵上他的胸膛,阻止他繼續靠近。「不用了!」
「太遲了。」一張邪惡的笑容在她眼前逐漸擴大。
她退無可退,整個人被他龐大的身軀壓倒在床上,只剩下兩只縴弱無骨的玉手勉強維持兩人的距離。
「你你你……想干什麼?!」慘了,她的心又像發狂的青蛙亂跳。
「-說呢?」他只用一只手就輕易的抓住那兩只沒用的女敕手,還被他高舉過頭,讓他那張邪惡的俊臉一下子靠得她好近、好近。
她不敢再開口,實際上她連動都不敢動,一雙大眼直盯著他的雙唇瞧。
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感覺,總之她緊張得口干舌燥,好希望手邊能有一杯水適時解除她的渴望。
但水真能解除她的渴望嗎?她很懷疑。
不過至少對杜劍軒來說,他倒是很希望真有水來澆熄他體內的燥熱,只是他需要的不是一杯水,而是一大桶水。
真是見鬼!他不是早就對女人反感到極點,何以還會對身下這個娃兒有興趣?
他厘不清自己的心緒,只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餓壞的大野狼,加上她那張小巧艷紅的女敕唇有意無意散發迷人的誘惑,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他還是該死的想一口吞掉她。
完啦!瞧他那饑渴的眼神,她就像快要被吞了。
雪鸚身體繃得死緊,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瞧,想知道他會怎麼把自己吞了。
天!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想要知道這種事。
「軒兒--」杜母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
幾乎是同時,雪鸚身上的重量倏地消失,剛剛還壓在她身上的大野狼,此刻竟然又變成一座冰雕安穩的坐在牆邊的椅子上。
杜母也在此時走進來,開頭就道︰「我有事要眼你說。」
「什麼事,娘?」
「噫!你怎麼把小鸚帶來這里?」杜母驚訝的瞪著床上的雪鸚。
「我不知道她的房間在哪。」杜劍軒面不改色的說著謊。
反正杜府上下這麼大,光是下人就有好幾百人,做主子的不知道丫鬟住哪間房,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樣啊。」杜母不疑有他,轉而關心的問︰「小鸚,-沒事了吧?」
「謝老夫人的關心,小鸚沒事了。」一知道自己躺的是他的床,雪鸚忙不迭的趕緊下床,不敢逗留。
「-的臉怎麼這麼紅?」
「會嗎?」雪鸚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臉,想起剛才的情景,整個人窘得不知如何自處。
「娘,你找我有什麼事?」杜劍軒及時帶開話題。
「你還敢問什麼事!難得人家劉大人的千金膽識過人,不怕你那張死人臉,可你竟然把她給氣跑了!你這麼做是不是想把娘給氣死?你這孩子,長這麼大了也不會替娘想想,娘等著抱孫子已經有好些年了,你知道嗎?你……」杜母叨叨絮絮的念著,企圖說動兒子冰冷的心。
「娘,這種事急不得。」他還想多過幾年逍遙的生活,白痴才會娶個女人來綁死自己,女人最麻煩了,這點他在小時候就有深刻的體驗。
「你叫娘怎能不急?娘再活也沒幾年了,你再不娶妻生子,替杜家傳香火,你叫娘死後怎麼有臉去面對杜家的列祖列宗?」
又來了!杜劍軒頻翻白眼,無奈的搖搖頭。
「都怪你爹死的太早,要是能讓我多生一個孩子,就不會讓你這樣忤逆我。嗚嗚嗚,我真是苦命啊!」話鋒一轉,杜母轉為悲情訴求。
真不愧是母子,都很有演戲的天份。
雪鸚在旁看了覺得很有趣,不過身為當事者的杜劍軒可就不這麼覺得了。
「娘,不是我不肯娶,而是沒人肯嫁給我啊!」
「瞧你說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你故意擺出這張死人臉,故意整人嚇跑那些姑娘,你真當我不知道啊?」杜母下愧是做人家母親的,對兒子的所作所為了若指掌。
「我沒有。」即使被人說中底牌,杜劍軒還是死不認帳。
「你敢對天發誓?」杜母咄咄逼人。
「無聊。」他不屑的撇嘴。
「這是你對娘的態度嗎?」杜母轉頭又開始掩面悲泣,「嗚嗚嗚,我怎會這麼歹命,丈夫早死,兒子又不孝,我還不如去死算了。」
厚,又來這套!女人怎麼老愛搞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我去書房核對帳冊。」杜劍軒選擇直接走人,逃避母親的逼婚轟炸。
「杜劍軒,你給我站住!」杜母見悲情攻勢沒效,轉為母夜叉的姿態。
可是他理都沒理,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外走。
杜母不死心的跟上去,又開始在他耳邊嘮叨一些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大道理。
雪鸚也跟在後頭看好戲,她彷佛可以看到在他冰冷的表情面具下,正有著一張苦澀澀的臉。
哈!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治。真是大快人心啊!
杜母不死心的跟上去,又開始在他耳邊嘮叨一些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大道理。
雪鸚也跟在後頭看好戲,她彷佛可以看到在他冰冷的表情面具下,正有著一張苦澀澀的臉。
哈!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治。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