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我哥對不對?是他指使你們來嚇我的?」她冷靜地詢問,反正在這些男人的環伺下,再多的掙扎都是徒勞無功。
那些人沒有響應,只是拿出黑色布條捂住她的眼楮,又撕了一塊撤降巴斯貼在她的嘴上。
察覺情況不對勁,孟涵開始有些緊張,她想要掙扎,手腳卻被綁了起來。
在車子的行進中,幾種可怕的想法竄進她的腦袋里——財物、生命和身體,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保住幾樣,或是一樣都不剩?
奇怪的是,這些凶神惡煞的臉都讓她看遍了,為何到車上才要捂住她的眼楮?他們不怕被認出長相,卻擔心她記得他們的目的地?好奇怪的邏輯。
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孟涵根本不可能輕易見到這些唐人幫的機動組人員,更別說有機會指認他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下,孟涵被他們押著下車。她不甘心任人擺布,掙扎著不肯乖乖就範,忽地,她的身體一輕,整個人被扛了起來,直到進入房間,被扔到床上,雖然蒙眼的布條拿下來了,雙手卻被縛在床上。
然後是一片混亂,她知道自己暈過去了,又被人用水潑醒,他們開始對她施暴,她無能保護自己,只有不斷的尖叫哭泣,身上的衣服已經支離破碎,耳邊不停听見這群野獸的笑鬧聲,她懷疑自己還能撐多久。
如果她有更大的勇氣,唯一想傲的就是了斷自己,她不覺得真正的地獄會比她現在的處境可怕。
就在意識再度模糊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在她模糊的淚眼中,隱約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罩在自己的身上。她想,或許她真的得到解月兌了,因為她竟然真的見到了地獄的使者,他是來迎接她的吧?
就算不是,她也要巴住他,求他了斷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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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睦天仔細端詳著床上人兒,直到此刻,他還是理不出自己突然插手的原因。
這個叫穎倩的女孩和他的穎倩同年,同樣都擁有吸引人的美麗,在他親自抹去她臉上的污痕後,發現她比起穎情更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可能是她過于蒼白的臉色帶給他錯覺吧,在他心目中的千金小姐應該是傲慢不馴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想接近她?
他知道自己突然闖進密室的舉動已經引起手下的側目,然後他又小心翼翼的松開她的束縛,把她抱進辦公室附設的休憩間,更讓他們好奇得想要探問。
問題是,他也在找答案。
這個女子的面孔是絕對陌生的,引起他關注的只是一個名字。
一個原本該屬于他的女人的名字,如今冠在其它女人的身上,竟然會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
「雷穎倩……穎倩……」望著床上蒼白的小臉,他竟痴狂的想將另一張嬌容印到上面。
他一定是昏頭了!
床上的女孩終于有轉醒的跡象,他等待著她睜開那兩扇濃密的眼睫,看著她迷蒙的星胖在見到他時轉為驚慌失措,無助的直瞅著他。
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面貌,他的穎倩從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現出她的膽怯。
他不該鬼迷了心竅,跟前這個嬌小脆弱的女子,從頭到尾沒有一樣是穎倩的翻版。
「是你救了我?」難道她見到的幻影是真的?
沈睦天只是淡漠地輕挑眉角,不知道她是那只眼楮出了問題,竟然會把他當成好人。
「你聯絡我的家人了嗎……」她有點後知後覺的驚呼,「啊!你一定沒有我家里的電話,我抄給你……」
她掙扎地撐起身子,誰知才一動,身上的薄毯就滑了下去,露出衣不蔽體的上身,讓她羞赧得面紅耳赤,趕緊抓起毯子掩住嬌軀。
她想起剛才所受的屈辱,不禁悲從中來,感覺自己被玷污了。
看到她縮起身子,紅著一雙大眼,沈睦天趕在洪水泛濫前開口。「還要我幫妳聯絡家人嗎?」
為何不?孟涵疑惑地抬眼。
「妳這一身狼狽的模樣,不擔心他們會怎麼想嗎?」沈睦天略帶譏誚的眼神覷向她抖瑟的身體。
是啊,要是讓媽知道的話,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呼天搶地一番,再把地禁是到發瘋為止。
「要我幫忙嗎?」
「要!」孟涵沒多想地點頭,沒瞧見他眼底的捉弄。「請你先借我一點錢,我需要換下這一身衣服……」
「妳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當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沈睦天嗤笑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想得美!」
他……這是什麼意思?!
孟涵震驚得無法動彈,不明白這個救她出火坑的男人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她有說錯什麼話嗎?還是在無意間惹惱了人……
她戰戰兢兢地望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個動作,就像平時面對喜怒無常的雷景堯一樣。
「妳的災難才剛開始而已,雷大小姐。」
「我不懂。」
「需要我拿出會讓妳生不如死的證明嗎?剛才妳在那些男人的身下又哭又叫的畫面真是精采,不知道這些影片賣到市面上的後果會如何?」
孟涵猛抽口氣,才剛回復血色的臉又轉為著白。「不……」
「妳不會傻得把我當成救命恩人吧?」沈睦天嘲弄的搖搖頭。「告訴妳,那些家伙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才是教唆他們綁架妳、侮辱妳,甚至拍下香艷鏡頭的主使者。」
天崩地裂都無法形容孟涵現在的感覺,她覺得自己不僅笨,還白痴得可憐,竟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
若是在其它時間、地點遇見這個魁梧的男人,她還會把他當成好人嗎?在注意到他右眉尾的傷疤後,答案顯而易見。
雖然他確實是好看的,臉上的線條剛毅有型,但他的眼神和氣質卻無比冷硬,和頑劣的雷景堯比起來,這個男人顯然不會為了好玩而去惹人哭泣或生氣。
他有黑暗的氧質,像是長久生活在陰暗之中,身心靈都經過非人的煎熬。
她真是瞎了眼才把他當成救星,死了活該。
「如果你們想要贖金的話,我相信雷家絕對會給錢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妳怎能要求綁架犯不對活色生香的美女動心?妳長得很美,讓我那些手下嘗一點甜頭是應該的,拍下來純粹是為了日後提供一點娛樂。」
他笑得猖狂,看在孟涵的眼里是一種絕對的嘲弄。
「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只要把全部的帶子,包括母帶都給我。」
「妳認為帶子會比妳的性命值錢嗎?」沈睦天沉下臉,對這些有錢人的財大氣粗鄙夷到極點。
「我可以不要命,只要你們銷毀帶子。」
「好。」他雙手環胸,以一種談判的姿勢面對她。「這就是我要的答案,既然妳把那卷帶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我就告訴妳我要的贖金。」
孟涵屏氣凝神地等著他獅子大開口。
「拒絕和宋皓的婚事,離他越遠越好。」
孟涵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你說什麼?」
「我知道妳听得很清楚。」他冷酷地睨著她。
「對,我是听得很清楚,但是為什麼?這實在沒有道理……」
「妳只要完成我交代的事,其它的妳沒資格管。」
「沒資格?」孟涵好笑地哼著。「如果真有什麼婚事,而我又是那個新娘的話,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管?」
「很好,我明白妳的意思了,談判破裂,妳好自為之吧!」
啊?!他一定要這麼酷嗎?孟涵趕緊開口,「我不是辦不到,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從沒打算要嫁給宋大哥,我和他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
「妳以為我會相信妳的一面之詞嗎?」
「要結婚的是我,為何不能相信?」
「妳當然可以為了取得我的信仟而撒謊,我要絕對的答案,如果妳不能給我的話,我只好尋求其它人的合作。」
「你是指……」
「任何人都有可能,宋家的人,雷家的人,雖然成效不一,結果卻不會差太遠。」
那根本就是要逼她死!
「別這麼做!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我沒必要相信妳,只要讓兩家人知道妳的遭遇,證明妳是殘花敗柳,宋家人就不會要妳。」
他是說真的!孟涵絕望得想尖叫。「為什麼?!我敢發誓我從來沒有惹過你,如果你要對付的是宋大哥,就更不該扯上我,我是無辜的!」
「妳確實是無辜的,但是妳的無辜與否並不在我的關心範圍內,誰教妳偏偏和宋皓扯上了關系。」
「果然是宋大哥!你這麼做……難道是見不得宋大哥娶別人?」孟涵瞪著眼前的男人,無法想象他會對男人有特殊的感情。
「妳真是有趣,」沈睦天沒有因她的猜測而生氣,只是好笑地揚起嘴角。「答案很接近了,妳要繼續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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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她才不想平白讓他恥笑。
「放棄了?那就這麼決定吧。」他又來這套。
「你……你以為我怕你嗎?」孟涵壯著膽子開口。
像這種惡人就應該要有惡人來洽,表現得越怯懦只會越讓他們得意。
「你盡管拿帶子去威脅任何人吧,他們不會相信的,頂多我丟一次臉而已……而且我知道那些壞蛋並沒有對我怎樣,雖然他們的樣子很恐怖,又撕了我的衣服,但是……」
「說下去。」沈睦天就不相信這個膽小鬼還肯有什麼驚人之舉。
「我可以去醫院驗傷,證明我沒有受到真正的侵害,我的清白還是完好如初……」她硬著頭皮說完。
「完好如初?」沈睦天淡漠的眼神在瞬間轉為暗沉。
他審視著床上故作堅強的笨女人,猜想以她的年齡和姿色,怎麼可能從沒有過任何男人?
除非她的家教甚嚴……這不成理由;除非她律己甚嚴……或許有可能;但最有可能的是她過度膽小,導致見了男人就怕。
不過,她究竟是真傻還是喜歡在男人面前耍白痴?
「我得感謝妳提供這麼重要的訊息,讓我想想,該怎麼回報妳才好……」
見到他不懷好意的神情,孟涵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就讓我派幾名『溫柔』的手下來服侍妳好了,如果妳真的『完好如初』的話,他們的溫柔絕對派得上用場;如果妳只是想藉此放縱狂野一番的話,幾個身強體世的男人應該夠妳用了。」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會……」
「不管妳會不會,我為即將發生的事在此先向妳道歉。」
沈睦天一臉抱歉地拿起話筒,似乎真的打算叫手下進來,嚇得孟涵立刻跳下床,往房門沖去。
但是她的逃難只進行了短短不到三秒的時間,就讓腰間突然束緊的力道給終結了。
門明明就在她的眼前而已啊,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改變主意了。」他噙著冷笑,語帶玄機。
「那真是太好了。」孟涵僵硬地陪笑。
「我不能讓手下背負強暴犯的臭名。」他仍舊面色不改。
「所以?」
看到他那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孟涵整張瞼開始抽搐。
他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搞不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雷景堯的惡作劇,只是這次比過去的任何次都要惡劣幾百倍……
「是雷景堯對不對?他這次又想用這種不入流的方式來整我?如果是的話,請馬上叫他出來……喔,算了,我根本懶得理他。請你替我轉達一聲,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我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姑息他。」
孟涵動作僵硬的拉開他的巨掌,筆直的往門口走去。
「我會把所有的經過都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些年來他是怎麼欺負我的,或者干脆搬出雷家算了,反正我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少了我的存在,他應該清靜不少……讓開!」
她以為能這樣一路念回家的,沒想到這個冷面硬漢又頑固地擋在她的前頭,他一定是沒把她的話听進去。
「我說讓開!」
「真是有趣。」原諒他一再重復這個想法,實在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天真愚蠢的。
「天殺的!我說讓——」
沈睦天沒有讓她把話說完,他粗蠻地將她扛上肩膀,幾個大步後又讓她躺回床上,並且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一把扯掉她身上所剩無幾的布料。
剎那間,兩團白皙誘人的躍入他的眼簾。
沈睦天自認不是個之徒,但是見到眼前絕美的景致,長久以來自傲的克制力似乎正在瓦解中。
這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轉變。
「你干什麼?!」孟涵怒斥。他果然是個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