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劉可若和劉可盼對著布包研究討論了老半天,終于決定要把它交回給崔護處置。
「不想打開來見識一下嗎?可以被崔家規為傳家寶的東西,一定是不同凡響的奇珍異寶。」劉可盼不放棄的慫恿著。
「是啊,可以讓阿媽嫌重隨便亂扔的傳家寶果然不同凡響。」
「嗯……確實是。但你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反正人家都表明了是給你的,你還客氣什麼?」急死人了,到底給不給看啊?
「不是我們的東西不要隨便亂踫!」
「你怎麼搞的嘛?這幾天一副氣血不順的樣子,被男人拋棄了也不必這麼悲慘吧?!」
「你管我!沒事請隨意。」
隨意?還干杯哩!劉可盼不甘心地瞪大眼直瞧著包裹,「是隨我的意要怎樣都可以嗎?」
「你很煩喔!都說不可以了,你還在那邊嗡嗡叫。本老大就是氣血不順,正想找只小母雞來熬四物湯,你要應征嗎?」
「原來是‘心血來潮’,難怪脾氣這麼差。」倒霉,掃到台風尾。「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最近實在反常得過分,我還以為崔護是你為自己解套的目標,拒絕他的求婚對你有什麼好處?」
「為什麼每個人都以為嫁人是女人最終的結局?我不嫁他真的不行嗎?還是我曾經在你們面前表現出非他不嫁的樣子?」
「沒有。但我相信你在他面前的樣子絕對是很花痴的,別不承認!」劉可盼警告地搖著食指。
「那是因為我確實需要這麼做才能達到目標嘛!」臭丫頭,真是一點顏面都不留給老姐!
「嫁給自己挑選的男人不就是你的目標嗎?」
「又來了!還要我再說一次嗎?」為什麼連盼盼都有這種迂腐的觀念?劉可若無力的垂下肩膀。「我是真的從來沒說過要嫁人吧?」
她一定要弄清楚,是不是她自己曾經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給了大家這麼可怕的錯覺?
「呃……好像是沒有。怎麼?有問題嗎?」
「這就是問題啊!可盼,我不嫁人,不嫁!如果你們這些妹妹覺得有個沒嫁人的姐姐會阻礙你們的身心發展,或是阻擋你們順利嫁人的路子,我真的很抱歉,只求你們能把心胸放寬一點,我真的不想嫁人,好嗎?」
「你是說……不只是因為大當家和日本那個老女乃女乃的約定,而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打算走入婚姻,你是獨身主義的擁護者?!」
莫怪劉可盼要大驚小怪,因為平時看起來嬌貴卻不使戀的大寶,應該是她們四姐妹中最適合走入婚姻讓男人極盡呵護的啊!
沒想到她卻有這麼驚世駭俗的想法,大當家知道了一定會泣血的!
劉可若激動的叫嚷︰「是的、是的,老天有眼,終于讓你搞清楚了,要不然我真的會悶到得內傷!不過……要談什麼獨身主義的擁護者的話,就太嚴重了,我的想法是很簡單的,就跟我的人一樣簡單。」
是嗎?簡單到能去勾引男人?劉可盼暗暗的吐槽。
「別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單純的不想把自己的人生賭在一個男人身上。」
「那兩個如何?如果你嫌一個太少的話。」
「去你的!人家是很認真的!」「好,請回到主題。既然不結婚的話,為什麼還要挑上崔護?」
「你不覺得他很棒嗎?身材一流、長相一流,家世清白,沒有不良嗜好和不可告人的隱疾……」
「我覺得你的形容太輕描淡寫了,應該是超一流的!還記得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不知道誰在他背後直叫春,還流了一地的口水……OK,我不打岔了,你別捶我。」
劉可盼連閃了幾步才躲掉大姐的拳打腳踢,避免掉「太宇空虛」的姐妹相殘版。
「請直接把‘所以’講出來。」
哼!劉可若噘了噘嘴,「所以他絕對有資格當我孩子的爸爸。」
「孩子?!劉可盼立刻搞清了她的意圖,不由得大驚失色。「你真敢!竟然只要小孩不要小孩的爹。」
怎麼不敢?只要能未婚懷孕,老爸就拿我沒辦法了,當然我也不能承認這孩子是誰的,免得自掘墳墓,對不對?」劉可若笑眯了眼,下一刻卻又無精打彩的垮下小臉,「只可惜還差一點。」
想到這兒,她有氣無力的吁嘆。
崔護失蹤一個多星期以來,她的心情可以說是從天堂掉落谷底。那天兩人的爭執多多少少影響了她心中的堅持,再加上……原本以為早過了經期卻仍未來潮是因為成功受孕了,所以她才大膽的氣跑了崔護,結果他前腳一走,那個就來了!
真是氣死她了!
「是啊,恭喜。」劉可盼幸災樂禍。
「不管!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生個小寶寶的,你不想嗎?那種軟軟小小,會笑會叫又會流口水的東西……」
「你剛才說的那些,小貓小狗都辦得到……OK,別瞪我!我只是要建議你不如去領養一個──」
「白痴!我還以為我們之中算你最聰明了,要領養的話就沒有嚇阻大當家的作用了嘛!況且,我承認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才會想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辦法,這種女人是絕對不會大發善心去領養一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孩,懂了嗎?」
劉可盼馬上回給她一個明白的眼神。
「所以,我得再找他回來才行!」劉可若下定決心。
「你還……我真服了你,不怕被崔護知道了之後,你連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知道了又如何?能讓他生氣的方法多得很,偷漢子、讓DNA不符、假裝流產、把孩子藏起來……隨便哪一種方法我都可以計劃得很周詳。你說,我還怕什麼?崔家的當家主母又不是非我不可!」
是嗎?崔家的當家主母真的能讓你躲掉的話,我就不叫崔護!
崔護一臉陰霾的站在大廳外,高大的身體讓窗外茂盛密實的夜來香巧妙遮掩住。
感謝老天的安排,讓他在最後一刻終于敵不過思念這個妖女的折磨而從台北趕了回來,要不然,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女人的腦袋里竟然裝了這麼離譜的想法!
該說她膽大妄為還是胸大無腦呢?
竟然以為找個男人讓她受孕就可以逃過劉師父的逼婚,這種鬼主意虧她想得出來!
不過,她千不該萬不該挑上了他這個任何條件都是超一流的崔護,還很不小心的讓他偷听到一切陰謀詭計。
更不應該的是,她竟然天真的忽略了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或許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對他心動,但她卻無法隨心所欲的操控別人的想望。
這下子,看她要怎麼應付他接下來的「反對精子出借游戲」。
她會知道,惹上他絕對不比惹上惡鬼好多少!
當崔護再次出現在劉家時,沒有人注意到劉可若暗自竊喜的表情,除了劉可盼和崔護外。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好不容易逮到和他獨處的時候,劉可若當然不會放棄機會。
「我沒忘了跟劉師父的約定,雖然在廟會結束前我還是會離開幾次,但該幫的忙我不會借機忘掉。」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試探性地靠近。
崔護跪坐在蒲團之上,拿著干棉布擦拭一把閃著晶光的劍。
從劍柄看來,應是把剛鑄成的新劍,而劍身耀眼的瑩白光並和不容人忽視的冷冽氣息,則說明了它是把難得的寶劍。
「這是什麼?我沒見過,是你這次帶回來的?」
「這是玉女劍。你一定以為這是把新劍對不對?」他直接忽略了她之前的問題。
執劍的手輕巧甩動,馬上便听見銳利的劍身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得讓人膽寒。「難道不是?」她瑟縮了一下,有點擔心崔護是不是打算用這東西來刺破她的心髒。
「它是新劍沒錯,但卻是一把出生在兩百多年前的新劍。」他回轉劍身,小心翼翼地入鞘。
「既然是這麼老的劍,為什麼還說它是新劍?」
「就像是你第一眼看到它的印象,它完好如新得讓人猜不出年齡。」
他的說辭讓劉可若噗哧一笑。「難怪要叫它玉女劍了!這麼會保養的玉女真是名副其實。」
「你竟然當著它的面笑它,當心它的魂魄找你麻煩。兩百多年前,它由最後一位名劍師鑄成後就被送給了宮中的某位格格,‘玉女劍’的名稱就是取其冰清玉潔,不曾沾染世俗污穢之氣的涵義。「兩百多年來,它惟一的用處就是讓人鎖在櫃子里當成稀世名劍小心收藏著,所以你才有幸見到它百年如一日的風彩。」
「真是不可思議……」劉可若喃喃贊嘆。
依照崔護的解說,所有曾經擁有此劍的人,想必都是用盡心力在保護它的完美吧!但是……劍的功用到底是用來保護人還是讓人保護?
像他們這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在我把它轉送給劉師父之前,我不介意成為讓它開光見血的第一人。」崔護沉冷的聲音將兀自深思的她嚇回人間。
「你在說什麼啊?好像把我當成大仇人了!」
「我不信你會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他說得不清不楚,讓她更加提心吊膽。
「你怎麼能全怪我呢?那天……那天氣得掉頭就走的是你耶!你把我一個人丟在渺無人煙的山上,我都沒找你算賬了,你還好意思記恨?」
劉可若直覺聯想到兩人最近一次的爭執,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還會拿什麼理由來「斬妖除魔」?他又不知道她的秘密計劃……
「到頭來全都得怪我自己,是不是?」
「我可不敢這麼想……哎喲,為什麼我們要把時間浪費在找人受罪上頭?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你知不知道?」
劉可若小心翼冀的偎近他,在判斷過他不會貿然朝她揮劍砍來後,更得寸進尺地將整個人貼到他身上。
「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看你氣呼呼的樣子我也好心急耶……別生氣了,笑一個嘛,來啦!你不笑的樣子很可怕耶!笑一個……」
她極盡所能的撒嬌,軟軟甜甜的嗓音在刻意的揉造下,幾乎可以酥筋軟骨,毀人于無形。
「你是什麼意思?決定要改過向善,答應我的提議了?」
崔護當然知道她的用心,但是她香軟的身子整個偎靠在他身上,對他造成的影響是很顯著的,相信不用多久的工夫,她還是能得到她想要的結果,那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先別提那個好嗎?免得你又氣得甩頭就走……」
「所以你還是不打算嫁給我?」
「先保持這樣的關系不好嗎?我們都喜歡有彼此的陪伴,就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把它變得那麼復雜?」
「今晚到我的房間來。」崔護啞著嗓音,壓住她滑上胸口的小手。
「不好啦!明天我們找時間出去……」她又想故技重施。
「想要我響應你的邀請就得听我的,這一次,我不會全讓你牽著鼻子走。」他冷喑的瞳眸中射出難得一見的激光。
「好嘛……」劉可若輕咬嘴唇,不能否認心中一閃而逝的慌張,是因為對他突然難以捉模的態度有了顧忌。
沒關系,這次她會先退一步。
既然之前她都有辦法讓他不停的退讓了,沒道理這次就不管用!
等著瞧!她絕對可以再次讓他俯首稱臣,惟命是從!
然後,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
至于偷覷著她眉眼變化的崔護,心中自有另一番見解。
這次可沒那麼簡易了。
等著瞧!他一定會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家都等著瞧。
當晚,正當劉可若還在考慮要穿哪件性感睡衣去赴約時,房門已被崔護無聲無息地推開。
「不要那一件,我個人比較偏好什麼都不穿。」
「護!你怎麼……不是說好要我過去的嗎?」劉可若又羞又急的拉攏衣襟。還好她洗完澡之後有先套上浴袍,要不然依她磨磨蹭蹭的性子,這時候應該還光著身子在挑衣服哩!
「我等不及了。」他直言不諱地邁開大步到她面前,將她困在他與身後的大床之間。「我……我很快的,你先回去等我。」
「不用麻煩了,我們現在就開始。」他刻意把這件兩情相悅的事說得像是在辦公一樣。
「不好,我妹妹的房間離這里很近,她們會發現……」
「那對我很不公平,因為我已經等不及了。」他又一次強調,有力的雙臂不由分說的將她拉近,兩人鼻息相纏,都有種醺然欲醉的感覺。
「可是……」
他不再給她反駁的機會,像狂獸般撲上早已相準的目標,掠奪的唇齒咬嚙著不染胭脂的女敕唇,替她抹上他賜予的殷紅色澤。
「護……」原本還想堅持的劉可若張開嘴,卻有口難言,只因他滑溜的舌頭早她一步控制住她的唇舌。
滑舌勾引的動作不僅讓她失去語言的能力,更讓她逐漸沉迷在與他共舞的美妙滋味中。
兩人互不相讓的推擠和拉扯,只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月兌掉對方的衣服,結果劉可若輸得一塌糊涂。
她身上惟一的衣物都落地了,崔護身上的衣服卻才剛被她的蠻力扯下了一半。
不過沒關系,她不會介意這種小輸小贏的場面。
滑溜的小手馬上舍棄那件和他糾纏不休的上衣,往下滑到他緊實的月復肌上,解開他的褲頭再拉下拉鏈,當仁不讓的探到里面……
但劉可若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好壞……」她不依的移動修長美腿,沿著他粗壯的手臂到精瘦的腰側,挑逗的勾劃著。
「你也不賴。」他又一次拉回她不安分的長腿,正要沖鋒陷陣的時候突然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