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大伙兒去王上的寢宮之後,見著了絕美的鐵珊瑚,看她在王上的床上赤果著,不消多想也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她不甘心自己曾經在王上身上得到過的,拱手讓人;再加上見到太後帶回了那個少女,心里突生一股不妙。
她決定這事不能再依著二皇子的主意了,她必須自己行動,換回她想要的鼠後寶座。于是,她在大殿外的涼亭等候,見機行事。
「你是誰?」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可她身上的肅殺之氣濃重,鐵珊瑚並非是害怕,只是沒有人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王上居然沒有告訴過你?」紅雲故作驚訝,「我是他的侍妾紅雲。」
「侍妾?」鐵珊瑚沉下臉,下悅道︰「白灝眼光這麼差喔?」
「沒錯。」
「那又如何?」現在有了她,白灝不會再要她了,她可以走了!鐵珊瑚不會計較白灝的「過去」,因著就她來到思蜀族之後,她身旁一直有他,是以,她萬分確定他不曾再去找過這個什麼雲的。
「你!」聞言,紅雲險些兒氣煞,這女人未免太囂張了吧!一副受寵的模樣,氣極的她沒有想過之前她也是以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去對待其他族人的,「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現在王上喜歡你,你就能夠當上鼠後,現在太上皇和太後回來了,你能不能當上鼠後還有待商榷呢!」
「誰會稀罕什麼鼠後!」她可是第一名狐呢!名狐當然比鼠後好听多了,也年輕多了。
我就稀罕!紅雲差點兒月兌口而出,幸好抑住了,「不稀罕嗎?那你死纏著白灝做什麼?」
鐵珊瑚根本懶得向誰解釋什麼。若非如此,她剛剛就不必跑出來,將事情丟給白灝去處理了。
「這關你什麼事呀!」況且,她和白灝是互相愛著,不是什麼死纏不纏的問題,「哦!我明白了。你想做鼠後!所以在這里跟我挑釁。」
「你!」明明是來挑戰鐵珊瑚的,但紅雲卻數度敗下陣來,被她激到無話可說,面上早巳失去適才的肅然之色。但她不甘心鐵珊瑚這麼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告訴你,鼠後我們誰都沒有希望。看到那名少女了沒有?她才是太上皇屬意的鼠後人選。」
「那又怎樣?」她無所謂呀!一個頭餃而已嘛!她比較喜歡第一名狐的頭街。
「你是笨蛋還是白痴呀!王上會娶她不會娶你,你永遠只能做一只狐狸精!」紅雲氣憤鐵珊瑚可以如此冷靜面對王上娶別人的事,而自己卻辦不到這點;更氣鐵珊瑚那無所謂的姿態,那只會顯得她的小家子氣以及反應過度,可她實在忍不住妒火,為什麼像鐵珊瑚這種人可以得到王上的歡心,她卻不行……
紅雲的話在鐵珊瑚心里烙下深痕,白灝不會娶她,那麼他們之間……就如同那個太後說的,沒名沒分就跟著他在床上翻滾……
就算白灝再怎麼愛她,他不能娶她,那麼她永遠都是一只狐狸精……思及此,她的面色轉白,身子有些搖晃。
見到自己的恫嚇成功地讓鐵珊瑚臉色丕變,紅雲總算氣消了些。不過,她要的是他們分手,而不是嚇嚇鐵珊瑚這種小事而已。
「再說,依我對王上的了解,他那麼孝順,絕對不會因為你而忤逆太上皇與太後,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回你的鳳尾族去吧!」
這句話不得不讓鐵珊瑚深思了,她暗暗咬牙,就如同方才吧!她幾度回嘴都讓白灝阻止,而她離開大殿,也不見他追出來……由此來看,他確實是「孝順」,他若是因為孝順而放棄她,娶了那個看起來蒼白又柔弱的姑娘呢?
他會不會到末了,發現自己其實比較喜歡柔順又听話、不會甩他耳光的姑娘呢?
向來最有自信的她,頓失了把握……但她的驕傲可不會教她回大殿去問個清楚,更不會讓眼前這個女人看好戲,她心微凜,鎮定道︰「我會怎麼做不關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吧!」說完,她轉身就走。
「我根本毋需擔心,我是白灝的侍妾,就算他娶了別人,我還是可以服侍他,而你……嘖嘖嘖!我替你擔心,會被趕出去。」紅雲惡意地補了這一句。
鐵珊瑚佯裝沒听見,挺直著背脊、加快腳步離去。
紅雲在她背後,露出微笑。趕走了她,再去對付那個看來柔弱、欠打的小姑娘,根本是易如反掌了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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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美玫的安排下,白灝帶著楊妹妹四處參觀,明知思蜀族佔地寬廣,但此刻白灝卻覺得狹小,生怕下一個回廊或轉彎會踫上鐵珊瑚,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似乎是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楊妹妹打住自我介紹亦頓下腳步,心有旁騖的白灝直到多走了好幾步才發現她沒跟上來,甚至也沒發現楊美玫派來的探鼠。
「表哥,其實你大可不必為了姑母的話改變你原來的態度。」楊妹妹走近他說道,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心思根本沒有她。
他苦笑地看著她,她能夠明白最好。只是母後那邊實在是很難說服,「我除了退讓,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母後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听不進去。」
「我們可以先緩個幾天,假裝一下,讓姑母放下戒心後再說。」
「你願意這麼做?」白灝瞠直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他以為自己還要說服她呢!畢竟這一路回程,父王和母後定是讓她認定回族里是要嫁給他做妻子的,而今,她願意放棄鼠後的身分?
「我要一個強求而來的丈夫做什麼呢?再說,你心里有人了。」楊妹妹溫婉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真的這麼想?」太好了,那他可以省去拒絕她的舉動,然後盡全力地說服父王和母後。
「嗯!不過,因為有人在盯著我們,我們必須先……」
「誰?一他當下左右張望,果然樹叢那里有異樣;他也才察覺到自已有多失神,居然被跟蹤了都不知道。
「表哥,噓!別打草驚蛇了。我們才剛認識一天,這樣就說不適合未免牽強,總得過個幾日。」
「我明白。」他訝異著楊妹妹的善良與蕙質蘭心,她這麼為他著想,他不得不感謝她,拉起她的手,他真誠地說道︰「妹妹,你這麼溫馴、和善,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好郎君的。」
「那當然,在羊族我也是赫赫有名的族花呢!」她得意的說。
妹妹得意的模樣跟珊瑚還真是有點兒像,白灝不禁想道。他一定要好好介紹她們認識……呃!當務之急,是讓母後打消要他娶妹妹的念頭,還有讓珊瑚知道,妹妹沒有當他妻子的意思。
「那我們到我的寢宮跟珊瑚說明。」她先行離去,應該是先回寢宮了吧?
「好,還請表哥帶路。」楊妹妹嬌美一笑。
忽而——
「白灝!」鐵珊瑚一聲氣急敗壞的叫喊,打斷了兩人的去路。
一見她來了,白灝的臉龐立刻像點燃了燭火般,光亮鮮明;楊妹妹見狀,再愚蠢的人見了,都知道這俊偉的男人愛的是誰!幸虧,她沒-進這渾水里。
「珊瑚,你來了,正好……」
「正好什麼?你們要一起回你的寢宮?」她都看到了,他們走的方向是他的寢宮;還有他們手牽著手,感情這麼好了?最最最刺目的,是那個女人臉上的笑!
鐵珊瑚火大,她瞪著他們交握的手,再給他一次機會。
「是呀!正要找你……」
「找我干嘛?說清楚嗎?」她頓覺惶然,原來那個什麼雲的說的對,比較之後,他要的是一只溫馴的羊,不是一只美狐。
「咦!你怎麼都知道?」白灝訝道,手還遲鈍地抓著楊妹妹的。
「我當然知道!」光火燃燒了她僅有的理智,本來她還有一千一萬個自信,說服自己白灝喜歡的人是她,但現在看到他們這樣,還準備回寢宮去找她「說清楚」,他什麼都不必再說,她都可以明白了,「你要我接受她對不對?」
白灝才一個輕點頭,見她臉色由白轉青,就知道什麼都完了。
她轉身就走,縱然是一個再倔強的女人,也承受不住愛情帶來的苦澀和酸楚滋味呀!
他怎麼能夠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轉變這麼大?
只因他被說服了?還是他的孝順?抑或是他發現了自己的內心,對她其實並非是愛……
在淚水潰堤前,她一定要走開!而在心碎前,她得跟他告別!
「珊瑚,你听我說!」白灝急忙追上,她不理睬他,繼續往前走,「我和妹妹協議好先假裝相處,最後再告訴母後我們合不來,跟著……」
「很會編故事嘛!還有沒有?」驀地,她想起了他說過的故事,還有隱瞞他是鼠王、有蛀牙、身邊有侍妾……一連串的謊言,她怎麼知道他這個時候說的,是真、是假?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認得他了,那個曾經說愛她、挨過她無數個耳光的他,是不是只是在向自我挑戰?只要能得到她的回應,他就贏了……
她的心如被抽打般,好疼、好疼!
滿腦子只有她被騙了,自詡聰明一世的她,竟然被同一個人騙了,還被騙去了感情。
莫怪,娘親總說人類最壞,尤其是男人……
這時她也終于明白為何族規里要有千年修行才能下山,只有擁有千年修行,才不至于被人類所傷呀!偏她不睬那族規,定要下山來受罪,而今,她獲得了最殘酷的懲罰——情傷了,心也空了。
想到這里,她只想回家,回去那個才是屬于她該待的地方,只有那里,沒有情與愁,沒有欲與求……
白灝認真地強調,壓根兒不知道她根本沒在听,「我才沒有編故事,我說的是真的,有妹妹可以作證!」
一句妹妹、兩句妹妹,這親熱的叫喚鐵珊瑚倒是听得清楚,一把嫉妒之火就這麼地燃起,教她覺得胸臆要爆開了般,這是她初嘗到的妒意滋味。
白灝回頭求助于楊妹妹,這時也不顧身旁是否有間諜鼠了。此刻,他只要珊瑚肯听他說,冷靜地听他把話說完。
孰料,在他回頭的那一剎,鐵珊瑚變回白狐,一躍而出。
此刻,她不再亂竄,她也慌然明了一件事,這陣子族里族外游玩,皆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原來——是讓她熟悉出宮的路,好讓這別離,變得更容易些。
真的,好容易呀!
是誰說再見時難別亦難的?這一瞬,她體內交雜著無盡且無數的復雜情緒,她統統不要承受,不等人來趕,亦不願妥協,全部都不要了。
她——寧為玉碎呀!
「珊瑚!該死!」白灝追了上去,只見一抹白影在前頭奔著。他太大意了,怎麼會讓她溜了,在解釋之前,應該抓著她的手……
「表哥?」楊妹妹驚喊,現在怎麼辦?
「我去追她,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白灝只覺心底一陣空洞,宛如抓不住的她一般,他連自己的心也控制不住了。
下到一刻,白灝踅回思蜀族,一臉陰郁。兩只腳的他怎麼拼得過四只腳的狐狸,當理智提醒他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追到高崗外了,只是,早失了珊瑚的身影……
幸虧他知道她是回去鳳尾族,所以他得以先回來準備干糧、被子、火把、草席……準備「攻頂」。
「表哥?」楊妹妹一看見他,著急地上前,「追到她了嗎?」
白灝搖頭,現下時辰也不早了,還是明天再上山吧!
何況在這之前,他有不少事得先解決,其中一件就是送走紅雲。
「要不要我幫忙?」事情多少因她而起,若她出面,或許可以說動珊瑚姑娘吧!
「不用了,珊瑚的性子我最清楚,她在氣頭上是什麼都听不下去的,何況,你要變成羊載我去鳳尾族嗎?」虧得他還有心思說笑,饒是苦中作樂吧!
「表哥……」
「走吧!先跟我去說服父王母後……」他扯出一抹苦笑,適才心靈上所受到的沖擊,只有他最清楚了。他若下是真心愛她,如何能感受到這樣的滋味?現在,他能比稍早之前更堅定。
即使是母後要拿離開威脅他,他也不畏懼了,因那——比起失去珊瑚是一樣的苦痛。他相信父王會了解並同意他此刻的想法。
「二皇兄?」快到大殿的時候,便見白叔背著一個布袋,身後跟著四名族人,個知道要去哪里?
「你可好了,兩女共侍一夫,左右逢源。」白叔一臉憤意,怒視著他。
「我受不起這齊人之福。」白灝淡漠地說,別人喜歡這滋味盡管去,他不要!
「二皇子,快走吧!再晚,來不及到蜀地了。」身後的族人之一提醒他道。白權哼了一聲,再見都沒有說,便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白灝訝然地目送著他們的背影,父王把二皇兄派到蜀地了?那兒可是寸草不長、鳥兒下生蛋的荒地呀!
到那兒等同是下放!父王怎對二皇兄做出這樣的處罰?是因他的因素嗎?
「表哥,蜀地是?」
「沒什麼,我們走吧!」他搖搖頭,不想對外人說這家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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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尾族——
風兒呼嘯地吹,雲朵隨風而過,樹梢因風而動,站在山巔上,鐵珊瑚的心更加紛亂。昔日來此,她可以定心修煉、可以什麼事都不想,而今,短短半月,這里下再能讓她平靜。
從那個地方回來數天了,她並沒有因此忘記那里、忘記發生過的種種。她以為只要沒有見到他,至多……至多兩天,便會忘了那個見異思遷的臭老鼠!
想下到,思念卻一天一天的往上添,添滿她的心頭還下算,還想佔據她整個腦子,教她快要不能負荷了。
但她無力解決……連擁有至高法力的娘親都無法幫她!
那天一回到鳳尾族,娘親什麼都沒有說,只用她那雙了然一切的眸凝著她,說道︰「知道情苦,才能永遠擺月兌情魔的魔障,日後無欲無求、潛心修行。」
娘親說的多容易!
她知道情滋味嘗來苦澀,可她無法掙月兌呀!她還是想他。
她知道他騙走了她的感情,但她還是想他。
怪他想他,恨他也想他,好幾個夜里就在想他的思念淚水里入眠;在埋怨他的痛楚里醒來。醒著怪他,夢里怨他,日日夜夜,無論是怪、是怨,還是想他……
如此,她如何無欲無求、潛心修行?
「小姐,你在哪里?快出個聲呀!」突然,月琴的聲音傳了來,打斷了她的愁思。
匆匆地眨去眼眶里的淚珠,她正色地轉過身來,應道︰「我在這里,有事?」
「吁——小姐,快回族里。有個男人說要找你,夫人正在跟他說話。」
鐵珊瑚聞言,心一凜,「他來了」這三個字像一道雷劈進了她的腦門,更是教她登時手足無措。
「我、我不回去,由娘去應付他。」娘親一定會將他趕出族里,她毋需出面,她、她再也下想見他了。
「但是夫人要我來找小姐,說有些事她得親自問問你。」月琴撫著胸口,氣喘未平。
「那、等他走了我再去找娘。」她抗拒著。明明思念他卻不見他,那掙扎之火在她體內竄燒。她也同時遭受著那焚燒的痛呀!
「小姐,你真的不去見他嗎?」月琴跟了她這麼久,哪會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麼,只是她倔強、逞強,硬是要為難自己。
「不去不去!你別來煩我了。」她轉身,再見那青天白雲,風兒吹亂她的發絲,佯裝自己已是個無情人。
見小姐心意堅決,月琴只有嘆道︰「那好吧!月琴回去告訴夫人,盡快趕走那人就是。」
待月琴一走,鐵珊瑚立刻就反悔了。一成串抑制已久的淚隨即滑落下來。
他來了,她真的不去見他嗎?她在心頭自問。
她深知,來這麼一趟並不容易。光是她上山就花了半天工夫,而他只有兩只腳……
不想不想,她趕忙搖去那會令自己意志動搖的胡思,但才搖去了,他那深邃堅決的瞳眸又浮上腦海,他的笑、他的胡鬧、他的讓步、他的無奈……一古腦兒的全涌了上來,她收勢不住,思念當真潰堤,盡數地往她身上傾倒,她再也受不住了。
就在月琴去山巔找鐵珊瑚之際,白灝正與鐵夫人表明他的心跡,還有鐵珊瑚對他的誤會。
「……我對珊瑚的感情絕對是真的,否則今天我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我相信你沒有用,要珊瑚相信才行。」鐵夫人因為是旁觀者,是以听得下去白灝的解釋,但珊瑚就未必了,加上白灝外在條件極佳,渾身散發著陽剛、尊者之氣,會有一窩蜂的女人沾惹,也是正常。若是白灝無法說服珊瑚同意他時有「緋聞」,恐怕她不會跟他回去。
「只要她肯給我機會解釋,我一定能說服她相信我的。」白灝下相信她對他這麼絕情,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再說,他撿到了她的玉鏡!用這個當借口,見一次面也不願嗎?
「珊瑚還在氣頭上,她從來不曾嘗過嫉妒的滋味,你讓她的心受了傷,若要她原諒你,除非你能證明自己是愛她的,而且此生將她視為你的唯一。」鐵夫人意味深長地暗示道。
對于他們的感情,她並不反對,她早算出珊瑚命中注定只有三百年道行,只是沒想到是因為愛情給截斷了。
「我能怎麼做?夫人,你有辦法是不?」白灝眸光一亮,頓時充滿希望。
鐵夫人但笑不語,此時月琴回來了。
「她不願意來?」白灝張望她身後,空無一人,面色一黯。
「她會偷偷回來。」鐵夫人斷然地說道。
「真的嗎?」白灝聞言,突覺這鐵夫人似乎能窺伺天機。
「她是我女兒,我還會不了解她嗎?」她笑道,「你若要證明你的心跡,就配合演一場戲。」
白灝自然答應,山都給他爬上來了,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要做我們鳳尾族的女婿,得通過火刑的考驗。你當真考慮清楚了?」
「火刑?白公子,您千萬考慮清楚呀!我听說老鼠很怕火的。」
「為了證明我對珊瑚的心意,要我做什麼都願意,即使是火刑我也不怕。」
當鐵珊瑚靠近正殿的時候,听到了這段話。她身子一震,族里何時有了這個規矩她怎不知?
還有月琴說老鼠最怕火,她怎麼也不知道?霍地,她想起那日白灝在思蜀族的大廳上一放話,大伙也是听到火刑後立刻四分五散,難道老鼠真的怕火?
「可是你可能會死,為了一個只有三百年道行的狐狸,你真的甘心這麼做?」娘親的聲音再次闖進鐵珊瑚的耳里。
原來,要跟一個修行不足千年的狐狸相戀,必須受火刑之苦……鐵珊瑚算是懂了,難怪族人不準未滿千年修行的狐狸們下山了。
那他、他……真的要這麼做?她傾身繼續往下听。
「我說過,為了珊瑚我願意這麼做,就請夫人不必再問了,直接執行吧!一切後果我願意承擔。」白灝堅決地訴說著。
僅止是听聞他沉穩的聲調,她的心便揪緊成結了,她還能欺騙自己說自己其實下想他嗎?至多兩天就會忘了他這個誓言,早就破了!
用說的好容易,卻半分兒都做下到,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那好,今晚我們號召族人回來,一起見證你對珊瑚的真心,若是你通過考驗,我就說服珊瑚見你一面!」
「一言……」
「不可以!」鐵珊瑚喊道,一雙縴手推開了正殿的大門,同時,見著了日夜思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