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緊緊的握住妮娜的手,他的黑瞳緊鎖住她。
「你想嫁給他嗎?當一家酒吧的小老-娘?」
妮娜的綠眸在他臉上流轉,似乎想讀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可惜,他掩飾得太好,好得讓她心灰意冷。
「這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店里的生意不錯,想必收入應該頗為可觀。」她粗嗄的答道,用傷心的眼神瞅著他。
「該死的,你一定要惹惱我嗎?」他咬牙切齒的吼道,野蠻的抓住她的手臂,無視他身上的重創。「你明明不愛他,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愛?」她呵呵的笑了兩聲,「那麼請問閣下,你愛我嗎?」她用充滿嘲諷的語氣問道。
他閃爍的眼眸隱約露出掙扎,「妮娜,你知道我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再問!」她跳起來吼道,-森就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我要的是平凡的愛情,一個能守在我身邊愛我一輩子的男人,你能做得到嗎?」她困難地吞-著滿月復委屈。她試著隱忍著眼眶上滾動的淚水,現在她不能哭泣,她要明白的說出她真正的想法。
「妮娜……」-
森慌亂地呼喚她,他多想答應她好好的愛她,尤其是經過了這次的分離,他才知道他有多麼的需要她,他幾乎無時無刻不想著她,但是現在她還願意相信他的話嗎?在她準備嫁給歐瑞的時刻……
「不要叫我!」她歇斯底里的大喊。「我要嫁給歐瑞,我決定了。至少他能提供我所要的一切,他不像你,愛海洋、愛自由遠勝於愛我,或許你說得對,你根本就沒有愛人的能力。」終於她哭泣了起來。
她滴落的淚水敲痛他每一根神經-
森努力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想要伸手摟抱她,又被她甩了開去,但他這一回不再任她閃躲,他要留住她,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
「妮娜,不要嫁給他,你知道的,那會令我痛苦。」
妮娜仍在心中掙扎著,她不想在-森的懷中示弱,但身體卻誠實的回應著他,當-森的唇踫上她時,她知道她又輸了。
他親吻著她的唇、她的頰,她的頸。「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他在她的頸間呢喃,視線流連在她穿著低胸洋裝而半露的酥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誘人的雙乳以及因她的豐滿而若隱若現的,他感覺到血液又快速的流竄,他的理智總在她面前失控。
他的唇下移到她的胸前,繼續懇求道︰「讓我補償你,妮娜,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一切!」
听到他這麼說時,妮娜托起他的頭,困惑的盯著他。
「你能說得更明白些嗎?我怕誤會了你的意思。」她緊張道。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心兒開始因期待而狂跳,撲通、撲通的聲響相當清楚,他要說了,她知道……
他的眼神相當的嚴肅,盯著她看的黑瞳閃亮而迷人,他看來是如此的英俊,完全擄獲她的心。她最渴望他親口向她承諾,他會求她嫁給他,並宣誓一輩子愛她,而她會很快的答應他,並允諾一輩子只深愛著他。
「我擁有數艘船只,我相信我可以提供你更優渥的生活,讓你不虞匱乏,那遠比一個酒吧的小老-娘來得令你舒適許多,這是我起碼做得到的……」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妮娜泄氣的表情,於是他更急著道︰「只要你願意,我甚至可以給你我的姓氏……」
「夠了!」她吼道,彎子,頭埋在雙膝間顫抖不已。
她真笨啊,她怎麼會以為他改變了心意呢?她怎麼會以為他了解她的愛情?她早該知道他會這麼說的,這個自大又自私的男人!
如果她不要對他抱著那麼大的期待,如果她不是那麼的愛他,或許她會答應他,冠上他的姓氏,心安理得的享受他所擁有的一切,然而現在的她做不到,她只想放聲大哭,讓淚水洗去她的憤怒。
這個笨蛋,她要的豈是他的財富?她要他的愛啊!
「妮娜……」不知何時,他蹲在她的身邊著急的看著她。
她抬起頭來,很快的站起身,他也倉皇地站了起來。
「妮娜。」他著急的喚著她,雖然他不知道他哪里說錯了,但她在生氣卻是事實。
「不!」她說道,表情像是奔赴沙場的戰士般堅決。
「不?那是什麼意思?」他顯得非常震驚,急忙抓住她的手臂,臉上閃過各種錯綜-雜的表情。
「我不會和你結婚,不,正確的說法是,我不想冠上閣下的姓氏。」她設法想掙月兌他的手,可是他不放開她,修長的指尖甚至掐進她柔軟的肌膚。
「為什麼?難道我比不上歐瑞?」他著急地問著,然後一個更令他更恐懼的念頭閃進腦中。
「你愛上了他?該死的,我去殺了他!」
「-森……」妮娜沒有想到這會是-森的反應,她甚至來不及阻止他奔出房門的速度,她的臉色一下刷白,趕緊追了出去,生怕就要來不及阻止-森做出憾事。
***
「你這該死的渾小子!」-
森來到酒吧,一拳就往歐瑞的臉頰揍去,歐瑞一個踉蹌倒向吧台,隨即很快的站起身,不甘示弱的予以反擊。
一下子,酒吧陷入混亂的場面,到處是破碎的酒瓶、杯子、翻倒的桌椅,以及驚聲尖叫的呼喊聲,就在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之際,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讓打斗中的兩人同時停下動作。
妮娜站在吧台上頭,高舉一片碎玻璃抵住自己喉嚨,警告道︰「你們若再繼續打斗,我就用這片玻璃劃破我的喉嚨,一個人流血總比二個人流血好!」-
森對妮娜的舉止皺起眉頭,他松開原本勒往歐瑞頸項的手臂。
歐瑞拉了拉衣衫的領口,瞪了-森一眼後走向妮娜,而-森則快他一步的靠近。
「不準動她!」
妮娜下意識的往後退,「你也不要過來!」她嚷道,讓-森一下子面子全失。
「該死的。」-森咒道。
「該死的是你!」歐瑞瞪了他一眼,有一種獲勝的小小快感,他再度朝妮娜走去,但妮娜也很快的阻止他。「你也退後!」-
森看著妮娜堅決而憤怒的表情,驚覺自己確實-動過了頭。他面有愧色地對妮娜軟語︰「你總得先下來,咱們才能談話。」
「我們不需要再談些什麼!」她拒絕。
看到-森難過的神色,妮娜有一種快感,想不到她竟然也能傷害他。
但在看見他的胸口又淌出血來,心底泛起的是無盡的恐慌,著急取代了憤怒,她畢竟還是不忍心真正傷害他吧!
妮娜很快的拋下碎玻璃,跳下吧台朝-森奔去。「你流血了!」-
森的唇角隱約浮現一抹獲勝的笑容,他牢牢的握住她撫著他胸前的小手,黑瞳一瞬也不瞬的緊鎖著她。
「你關心我,那就代表你依然是愛我的,對不對?」
她想別過頭去,但他不願意讓她如願,他緊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對他。
「那麼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拒絕我?」他柔聲的問道。
妮娜迎向他的眼眸,她以為她又看錯了,他的黑瞳此時滿溢著愛戀。
「我無法答應你,因為你並不愛我,你要的只是我這個人、這具軀體,你所願意交付的也只是你的財富,而那些都不是我要的。」
「那麼你要的究竟是什麼,能否更明白的告訴我?」他沙啞的問道,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
「我只要你的愛,然而你給不起這些。你太過自私,而我再也無法承受,我愛一個人,而那人卻不愛我。」
她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掌上,他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然後發出含糊的聲音,緊緊抱住她,緊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老天,我們錯得有多離譜!」粗嗄的嗓音流瀉出他滿腔的悔意,讓她有一種以為他在哭泣的錯覺。
他的頭埋進她柔軟的發中,親吻她輕柔的秀發,並在她發上呢喃!「我愛你,你怎會感受不到?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記得嗎?你仍是個小男孩時,我就對你產生一股連我也無法解釋的情感,雖然我曾一再的躲避,但我仍逃不出愛情的呼喚,我愛你,我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對你吶喊,我愛你,妮娜……」
「-森……」她的喉嚨哽咽,太多的幸福突地向她襲來,令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從來都不知道-森是這麼的愛她,這已經遠超過她所想得到的,現在她只想緊緊的擁抱住他,再也不輕言放棄-
森忘情的親吻著她,黑眸濕潤閃亮。
「丫頭,我獲得你的允諾,你願意嫁給我了,對不對?」
妮娜再度抬起頭來,溫柔的迎接他熾熱的眼眸。
「噢,是的,我願意。」她顫抖的答道。
她緊緊的擁抱他,擁住這得來不易的幸福——
***
「咳、咳……」歐瑞輕咳了數聲,喚醒沉醉愛河的兩人。
「看在我損失慘重的情形下,你們可不可以稍微憐憫我的感受,至少暫時不要在我面前親熱。」歐瑞不是滋味的說道,但他的唇角卻掛著笑容,眼眶閃爍著晶瑩。
此刻,歐瑞是衷心的祝福著他們,並為妮娜感到高興,因為她終於找到她所追求的-
森這才想起了歐瑞的存在,他看了一眼四周後,快速的抱起妮娜。
「這確實不是個好地方,謝謝你的提醒。」
他的話讓妮娜一時羞窘得臉紅心跳-
森朝屋內的方向走去,到了玄關處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正在收拾殘局的歐瑞說︰「毀損物品的一切費用全由我負責。」
「用不著你提醒,我早把它記在你的名下了,還有我的療傷費用。」歐瑞沒好氣的回答-
森則愉快的大笑道︰「兄弟,現在就是要我再送你三間酒吧,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那倒不用,你只要好好的待她,就算對得起我了。」歐瑞咕噥道-
森听到歐瑞的細聲咕噥,不禁停下了腳步,妮娜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衫,以為他又要發怒了。
「-森。」她緊張的低喚他-
森低頭看了她一眼,飛快的低頭吻了她的唇。
「她是我的,一直都是!你最好不要忘了這點。」-森提出警告,雙眼迸出駭人的光芒,然後快速的將妮娜抱離現場。
「-森,這樣不好……」-
森回她一笑,彎起的唇角漾滿了溫柔。
「別在意,歐瑞能懂的。但身為我的妻子,你不能只顧著擔心別人而忘了我的需求,那我可會受不了。」他抗議著,黑眸閃動著令她血液沸騰的熱情。
她的眼眸閃耀著幸福的光輝,「親愛的,你哪是這麼容易讓人忽視的!」她的眼中訴說著對他的愛戀。
歐瑞朝他們兩人身後聳了聳肩,倚著半毀的吧台,看著眼前的紛亂。「看來,我該給自己一杯烈酒才是。」他笑著往玄關處舉杯。
「敬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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