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在听完凱薩琳的解釋後松了口氣,同時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勇敢機智的美麗女孩。
「這麼說,你是打算到英國去投靠你爺爺?」
「是的,我原先是這麼打算的。」
「原先?」他疑惑著,「難道後來你改變了主意?」
凱薩琳頓時滿臉通紅,「稟殿下,這事我一時是無法解釋清楚的,不過我應該會同索爾斯伯爵商量。」
「索爾斯?」他怔愣了一下後大笑,「確是、確是,你一旦成為伯爵夫人,就不用去投靠你爺爺,是不是這樣?凱薩琳。」
「殿下!」她嗔道。
「喚我威爾斯吧!我與索爾斯就如同親兄弟般不分彼此的,我們之間是不需要那些煩人的繁文縟節、裝腔作勢。」他率直地說著。
凱薩琳對他原先的恐懼頓時不見,她發現其實威爾斯是一個相當好相處的人。
「好吧,威爾斯。但我希望仍能保有這項秘密,至少在我確定索爾斯要我之前。」她坦率地說著。
威爾斯聞言大笑,「難道我連一點暗示也不能給嗎?凱薩琳。」看來,索爾斯確實遇上了個麻煩。
「我希望不要。」她快速地回道,然後低下頭來難得羞澀地說︰「我並不確定他真的要我,若萬一他不要我,我很可能會為了這個謊言而被丟到海里頭喂魚去。」
她的話讓威爾斯深思起來,「不錯,這確實是個麻煩,首先我得幫你正大光明地丟掉杜伯林夫人的頭餃,並且得到眾人的諒解,但我該怎麼做呢?」
「真是抱歉,這原本不該讓你困擾的。」
「沒關系的,我希望看見你與索爾斯能有一個好的結局。」他微笑。
「謝謝。」她由衷的道謝,突然瞥見窗外的天色微亮,她笑道︰「快天亮了,看來我該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一整夜。」
經她這麼一說,威爾斯才注意到他竟然留了她一整夜。
他站起來。「好吧,我是該讓你回去休息了。」他走過來親親她的臉頰,「與你談話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特別快。現在我必須對你道早安,凱薩琳。」
她笑了起來。「是呀!早安,威爾斯。」
當她走出威爾斯的門口時,並沒有注意到一雙窺探的眼楮,直到她離去後,暗影中的人才走了出來罵道︰
「臭婊子,老子還以為你有多高貴哩,原來也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娼婦,不過這樣倒好,我真恨不得趕快瞧見索爾斯明白真相後的表現,哈哈哈……這簡直是太有趣了!」波曼奸笑著。
索爾斯為了愛德華交代的任務忙碌了一夜,他打了個呵欠後放下手中的草圖。
瞧著外頭微亮的天色,晨霞透過窗戶映得滿室通紅,他走近窗邊看著一片瑰色的海洋,突然想念起凱薩琳那張微紅的粉頰,于是他快步地往凱薩琳的房間走去。
凱薩琳才剛梳洗完畢,正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是誰?」她打了個呵欠,過去開門。
黛拉?
黛拉站在房門口微笑著,「我可以與你談談嗎?凱薩琳。」
「當然可以,請進,波曼夫人。」
黛拉進房後,對著發絲未干的凱薩琳會心一笑,「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累,恨不得能好好睡上一覺,但我實在是太興奮,最後還是忍不住要跑來向你求證一下。」
凱薩琳現在整個腦袋混混沌沌的,壓根兒听不懂黛拉所說的話,她又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地道︰「真是對不起,波曼夫人,我是真的有些困了。」
「哦!沒有關系的,凱薩琳。男人面對漂亮女人時,通常一次是不夠的,你的疲倦我可以體會。」她暖昧地笑著,更加印證波曼所言無誤。
凱薩琳根本就不清楚黛拉嘴巴一開一合到底說了些什麼。
「哦!是呀。」她隨意回應著,眼皮酸澀得難過。
黛拉兩眼發亮,表情喜悅。「凱薩琳,我真該恭喜你,黑太子威爾斯確實是個了不得的男人,你的眼光真好。」
「喔,是呀!」她又應著。
「那麼太好了,待會兒我就將這件事情告知陛下,他一定會對你有所安排的,因為你是這麼美麗又動人的女孩。」
這回她傻傻地笑著,連回話的力氣都省了。
黛拉滿意得到這樣的結果,不管凱薩琳所選擇的男人是索爾斯或威爾斯都無所謂,只要不是波曼招惹上她,她都願意誠心地祝福她。
好不容易打發了黛拉,凱薩琳幾乎是拖著身子躺回床上,不一會兒就沉入夢鄉。
索爾斯看著黛拉離去的背影,奇怪她這麼早來找凱薩琳做什麼?
他原本要敲門,一舉手才發現門根本沒有關。
「真是個迷糊蛋。」他咕噥著。
走了進去,發現躺在床上熟睡的凱薩琳,他寵愛地拍拍她的臉頰。「天早亮了,是不是該起床了?」
凱薩琳翻了個身,嘴里咕噥著,選擇繼續沉睡。
「小懶蟲,真有這麼累嗎?」他親吻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呵著熱氣。「起來了,甜心。」
凱薩琳迷迷糊糊地申吟了聲,她好熟悉這樣的氣味,唇角漾起一抹極幸福的笑容,雙手圈住他。
這一笑,笑得索爾斯魂不守舍。
他擁住她,拉近她嬌柔的身軀,雙手探索她的曲線,拂過她細致的骨架,嗅聞著她醉人的芳香,心跳一下子急促起來。
他無法思考,只能呼吸,只能感受著她柔軟甜蜜的身體緊貼著他;他掀開她層層衣裙,尋覓她光果的肌膚,捧住她的臀用力地擠向他的硬挺,讓她感受他熾烈的以及強烈的需要。
凱薩琳身子輕輕一顫,又嚶嚀了聲,神智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她微張著夢幻中琥珀色眼瞳,唇角漾著笑容,雙手則探進他敞開的衣襟下撫慰著他發燙的肌膚。
他的襯衫以及她的衣裙全給褪了下來,她不自覺地抬頭迎接他的吻,嬌美的喘息聲由她口中溜出,將他逼入極興奮的狀態。
他重重地攫住她的嘴,舌頭隨即深入,想佔有她的每一寸甜蜜;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著她腫脹的渾圓以及絲滑的背脊。
她閉著眼楮呢喃,任索爾斯的手在她身上拖法,享受著他手指按摩所帶來的快感,這種情境仿佛走入一個奇幻世界,讓她極幸福地于睡夢中漫游,她滿意地輕笑出聲。
他低頭含住一只高挺的玉峰,粉紅的蓓蕾早已為他堅硬,他含住、品嘗、拉扯,傾听她微弱的哭喊,盡情體驗她在身下蠕動的美好。
「哦!凱薩琳,你好甜!」索爾斯忍不住地喟嘆,他的手同時往下探去。
她咕噥了句︰「哦,別鬧了,我必須睡一會兒。」身體卻因興奮而弓起身貼向他。
他皺著眉頭,不太高興她在這節骨眼上提起睡覺這回事,但她的樣子看來實在……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是否一夜未眠?
「凱薩琳,你這是在侮辱我。」他又咬住她另一只蓓蕾。
她微笑地爬了爬他的發,努力想睜開眼,無奈眼皮卻有百斤重。
「別氣哦,我真的很困了,待會兒咱們再繼續哦,乖。」她哄著他,然後全身癱軟,竟在他身下睡著。
他啼笑皆非地瞪視著她,不敢相信居然有女人可以在這種時候睡覺?
但凝視著她安睡的臉龐,他卻怎麼也不想強迫她;當然另一個原因是他也一夜沒睡,現在一見她熟睡,自個兒也就有些困了。
從她身上爬了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床上讓一個女人睡著,而這麼可笑的事情他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撫模著她的發,他整顆心有些滿足的感覺,雖然他尚不能理解她在自己心中究竟居于何種地位?
但有一件事情他是明白的,這個女人他要定了,即使他以後會再娶其他女人為妻,她也將會是他一輩子最寵愛的女人。
他輕輕地為她拉上棉被,然後低頭在她額上輕啄了下,「睡吧,寶貝。」
叩、叩!又有敲門聲。
他隨手取了條毛巾裹住下半身前去開門,「是誰?」
門外的黛拉一瞧見前來應門的竟然是索爾斯,她驚愕地張大了嘴,半天找不出一句較好的開場白。
索爾斯大方地招呼著︰「哦,是黛拉,不好意思,請容我先穿件衣服。」說著,他再度關上房門。
黛拉瞪著門板半晌,一時間不能接受凱薩琳這麼放蕩的行為,她氣憤地轉身,這回她再也不幫她了;原以為她是一個甜美、可人的女孩,虧她還處心積慮地想為她爭取後半輩子的幸福,但現在……
不了,既然她是一個行為放浪、貪得無厭的女人,那她就活該成為大眾的笑柄。現在她要去向陛下請罪,將她所看到的事實真相說出,她不能忍受凱薩琳如此愚弄著這兩個全英國最為英勇的男人。
索爾斯穿戴整齊後前來開門,卻不見黛拉的身影,他皺了皺眉頭,回頭去看仍甜睡的凱薩琳。
他明白剛才那一幕讓黛拉有了怎樣的聯想,他更明白不久這船上便會開始傳著多難听的閑言閑語,而他不願讓她背負不堪的名聲,所以……
他走回床畔盯著甜睡中的她沉思起來,或許他是該認真思考著給她一個怎樣的名分,當然前提是如果她願意的話。
「嫁給我好嗎?凱薩琳。」他對著沉睡中的她問著,心中全然沒有把握,他並沒有忘記她仍有個名叫雷納的情人。
他對自己的心態感到好笑,沒想到他竟然會舍棄眾多的名門淑媛不要,而將就一個貌美的寡婦,而且他尚不能確定她是否願意?
「這確實是個笑話,凱薩琳!」他低頭輕點她的唇,她于睡夢中甜笑地回應。
「但是天殺的,我就是願意為你成為全英國的笑話。我愛你,凱薩琳。」他對自己突然說出口的話感到訝異,這就是他心底深處的聲音嗎?他自問。
他真的愛上了她!不計一切?
凱薩琳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重沉沉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錯什麼?
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可以感受到女人鄙夷的目光,以及男人暖昧的眼神,這令她極不舒服,不舒服得直想反胃;她覺得人們在她背後竊竊私語著,而她不明白她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為了透透氣,她索性到甲板上吹吹風,來到了甲板,她發現威爾斯也在這兒。
她走過去打著招呼︰「嗨,威爾斯。」
威爾斯回頭,「哦,是你。凱薩琳。」
「怎麼會‘躲’到甲板上來?是怕了女人的包圍嗎?」她取笑著。
威爾斯一挑眉,「那麼你呢?又為什麼‘躲’了上來?」
她聳聳肩,「別提那些煩人的事。」她倚著欄桿悶悶地問︰「你知道索爾斯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嗎?我常常一整天都找不到他!」
威爾斯好笑地看著這個美麗的「怨婦」,解惑道︰「很抱歉,父王借用了索爾斯一些時間,我想這會讓他忙上一陣子,所以如果有‘不便’于你的地方,我代父王向你道歉。」
她瞪了威爾斯一眼,「我發現你愈來愈不可愛哦,高貴的殿下,威爾斯親王!」
她的嗔怒讓威爾斯大笑起來,兩人一來一往的唇槍舌劍,渾然不知有一雙憤怒的眼正注視著他們。
索爾斯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楮,但他確實看到了。
威爾斯正與凱薩琳在甲板上「調情」!
她依然是那個蕩婦,一點兒也不曾改變。他憤怒地握緊拳頭,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只是她愚弄的對象之一。
太可笑了,這簡直荒唐透頂,當他今天在陛下的議廳對陛下提及要娶凱薩琳為妻時,陛下當場那難堪的臉色讓他疑惑極了。
當他再一步想問明時,陛下只告訴他,這事要他再好好地考慮清楚,凱薩琳不是伯爵夫人的最佳人選。
而他竟然還為了她與陛下爭議甚久,現在想來,一切是多麼的可笑。
他怎麼會這麼地毫無所覺?
他當真是讓愛沖昏了頭嗎?
在波曼冷嘲熱諷時,他就該有所警惕的;再不然,在黛拉告訴他她親眼目睹凱薩琳走進威爾斯房內時,他也該清醒了。
但沒有,他無視一切的議論,他一直對自己說那不是真的,絕不會是真的……他試著說服自己,除非他親眼目睹,否則他絕不輕易相信流言。
而現在,他看見了,看見她是如何運用她的美色蠱惑男人,看見當初他是怎麼掉入她的陷阱之中。
是呵,誰能抗拒她迷人的笑容、惹火的身軀,以及那讓人以為天真、單純的個性?
偽裝!
一切都是她的偽裝,這個擅于說謊的女人,這可惡的婊子!
怒火並沒有一口把他吞噬。它緩緩地滲入、慢慢地啃咬,分解他心中曾經容納著愛的地方,然後將他的心逐漸凍結,最後變成一片冰冷以及虛無。
他小心翼翼、技巧純熟地封閉他與凱薩琳溫存的記憶;她姣美的臉蛋、火熱的唇,完美動人的嬌軀以及輕輕嚶嚀的銷魂滋味……
待他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大步地朝前邁去,準備去撕下她的假面具。他不能坐視他親如兄弟的好友也落入這女人的陷阱之中。
凱薩琳發現了筆直走過來的索爾斯,她雙眼發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他挺拔的身形,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興奮,幾日來的思念讓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地奔入他的懷中,但她沒有,只是以眼神訴說著她的渴望。
「嗨,索爾斯,我們剛剛才提到你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現了。」凱薩琳相當愉快地打著招呼。
索爾斯冷鷙地瞪視著她,不明白她怎能在他面前依然這般自在?難道她連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嗎?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怎麼好。」
凱薩琳關心地伸手向前探向他的臉頰,卻讓他一手撥開。
「拿開你的髒手,不要踫我!」他有些失控的大喊。
她血色盡失,抬起頭瞪著他,仿佛挨了一記耳光似的。「我做錯了什麼嗎?」她喃喃地問。
他鄙夷地瞪視著她,然後當她不存在似的對威爾斯提出警告︰「女人可以是一杯甜酒,卻也隨時可能成為致命毒藥,不得不慎!」
威爾斯聳聳肩,笑道︰「我倒認為女人就像是蜜糖般可人,但只可輕含切莫吞食,否則很容易噎喉的。」他開玩笑地說著,不明白索爾斯怎麼有興趣和他談女人了?
索爾斯僅僅搖頭,「噎喉有時也可以致命!」他向他倆行禮。「打擾了兩位的時間,很抱歉。」猝然轉身走開。
凱薩琳怔愣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喃道︰「這是怎麼了?」
她覺得他的態度讓她有種說不出的難堪,她真不知道該拿什麼臉色去面對威爾斯,哦!不,她現在只想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糟糕。」威爾斯眉峰一擰,「你們吵架了嗎?怎麼你剛才沒有提及?」
「我不知道,我還以為我們的關系才開始漸入佳境;不過,看來我錯了。」
威爾斯沉思地看了看她,建議道︰「你還是去找他問清楚吧,他看來有些失控。」
「我想也是。」她點了個頭,飛快地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