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不到,聶洛已停妥車子,出現在俞縈縈的住處里,仔細而認真地打量著。
她遞給他一杯三合一即溶咖啡。「湊合著喝,隨便坐吧。」
隨便坐?
黑眸忽地一亮,他意有所指地問︰「坐你旁邊也沒關系嗎?」他的眼神十分邪魅,唇邊噙著一抹淺笑,危險而迷人。
「呃……」她一愣,小臉漲紅地瞪著不正經的他,「當然有關系!」
薄唇微勾,找了個離她最近的位子落座,品嘗著她親手沖泡的咖啡。「嗯,真好喝!」
他發現,雖然只是一杯即溶咖啡,可這是她親手沖泡的,味道就是不一樣,香醇之外還帶著一絲溫暖,一點一滴地溫暖了他的心房。
黑眸微眯,他用心品嘗著咖啡的滋味……
俞縈縈見狀,神情很是納悶、吃驚。
這……只是杯傻子也會泡的即溶咖啡,真的有這麼好喝嗎?瞧他喝得這麼陶醉,她也看得心醉啊。
在她心蕩神馳,為他著迷之際,黑眸倏然望向她,在她來不及閃避之前,將她沉醉的表情盡收眼底。
原來,她對他不是沒感覺,只是不敢表達出來。
意外的收獲,教他好生驚喜。
「呃……我……」
讓人逮個正著的她羞紅了臉,慌亂起身。「我突然忘記這個時間喝咖啡晚上會睡不著,我去倒杯牛女乃來喝。」
說著,她就躲進了只容得下約莫三個人的小廚房里,像只想逃出虎口的小綿羊,動作迅速俐落得令人咋舌。
「聶……啊!」
自冰箱取出鮮女乃的她猛一回頭,險些撞上一堵肉牆,嚇得她往後一退,背脊倏然貼上冰箱,進退無路。
眼前的高大身影看起來如此懾人邪魅,她有些心慌地想繞過他,奈何他卻一點讓開的意思也沒有。
「你……我、我……」
老天!
她知道他很高大,可沒料到斂去溫和氣息的他,掠奪意味十足地立于嬌小的她面前時,眸子幽深得像會奪人心魂似的,讓她的腦子混沌得幾乎無法思考。
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看起來更顯英挺,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讓她的心狂跳得失了控制,手足無措。
發現無路可逃的她只得往身側一步步地閃去,直至背後感到一股冰冷……她側臉一看,乳白色的流理台阻斷了她的退路。
垮著一張臉,又慌又亂的她,終于明白何謂求助無門了。
「你、你不是渴……渴嗎?」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竟然結巴了,糗得直想哭。
聶洛盯著她的眼眸閃閃發亮。「是很渴。」
但,是生理上的渴,而不是口渴。
「你……你的話有語病,」
驚見黑眸中閃閃發亮的異光,她再也裝不了傻,只因他的日光是如此的犀利.神情活地邪魅,無一不向她發出誘惑且志在必得的訊息。
他挑挑眉,「我就知道你不傻!」
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淡淡的笑容里飽含侵略,修長的食指緩緩地畫過她的細頸,惹得她一陣戰栗。
呵……他真是愛死了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
他瘋狂地著迷于老鼠見著貓時的慌張、惶恐和不安,尤其是獵物到手時,那種滿足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別、別這樣……」
渾身顫抖的她縮著頸子,惶恐不安地想避開令她酥麻無力的指尖。
「女人,你逃得夠久了,而且我也沒耐性了!」聶洛霸道且蠻橫地勾住她的縴腰,強迫她貼近自己的。
「啊!」她一驚,沒能來得及反應,微張的小嘴便被他飽含掠奪的唇狂妄的攫住。
他、他他……竟然吻她!
一瞬間,自小嘴傳來的酥麻感,令她腦子里轟隆作響,俞縈縈只是愕然地睜著大眼,忘了反抗……
其實,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他的舉動來得太突然,腦海已然一片空白的她根本忘了要反抗呀!
天知道,活了二十四年的她連小手都沒讓男人牽過,現下卻莫名其妙地被他奪走了初吻,荒謬得簡直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措手不及!
天呀!他的吻既狂猛又激烈,毫不溫柔的掠奪她口中的甜美與溫暖,就連他炙熱的氣息也像有魔力似的,迷得她整個人虛軟得使不出半點力氣……
迷?
不!她怎麼可以為他著迷?
「唔……」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俞縈縈抬起無力的手,推拒著將自己抱滿懷的花心男。「放開我!」
被她毫不留戀地推拒著,傻眼的聶洛不明就里地瞅著懷中的人兒。
「別告訴我,你討厭我的吻。」他最討厭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我……」
她心慌意亂地絞扭著小手,一張小臉燙得不像話,一個我字說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阻止他令人又愛又怕的侵略。
「我敢肯定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他自信且狂妄地道,神情很是邪佞。
「你!」太自大了!奮力推開他,她硬是退離他三步之遠,口氣冰冷且僵硬地說︰「這無關討厭不討厭,而是你不能!」
不能?
濃眉一皺,他說︰「我可以證明我能。」男人最不能接受女人說他不能,這是天大的恥辱。
「你!」小臉迅速漲紅,因他曖昧露骨、未加修飾的言詞感到羞窘,她怒聲斥喝︰「我說的是你不能吻我啦!」
「嗯?」不能吻她?黑眸倏然一沉,這種說法他更不明白也不能接受。
「因為你太花心,我不讓花心的男人吻!」
不讓花心的男人吻?
該死的!這是哪一國的鬼話?
「我不花心,只是風流。」目光如炬,瞅著口是心非、想要又不敢要的她,聶洛沉聲辯解︰「在我身邊的女人只要我沒感覺了,我一定馬上提出分手,而且老死不相往來,然後才會再發展另一段戀情,從未腳踏兩條船的我怎能說是花心?」
這就是他,感覺對了就是對了,感覺沒了,一拍兩散!
「我、我不想和你產生感覺啦!」在他目光炯炯的逼視下,再堅強的心防也會被瓦解,俞縈縈忍不住地想自他身側跑逃。」為什麼不想?」
他身子一橫,堵住了她。
「不想就是不想。」
以為他又想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俞縈縈整個人猛地往牆角縮去,而她這個動作卻給了聶洛最佳的機會;長臂一伸,輕輕松松就將-心想逃的人兒困在自己跟牆壁之間,動彈不得。
她倉皇抬頭,再度迎上那雙幽深的黑眸。
獨特的男人氣息,忽輕忽重地噴在她的雪膚上,慵懶的眼神活地邪魅,迷惑她的意識、擾亂她的思緒……
一瞬間,俞縈縈覺得呼吸困難,因為他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得教她心慌意亂。
慢慢地,她開始感到四肢綿軟無力,腦子混沌得像一團糾纏凌亂的毛線,只能張著一雙迷蒙大眼,傻愣愣地看著逐漸貼近的俊臉,以及帶著邪魅氣息的性感薄唇,緩緩地欺近……
噢……他、他不會又要吻她了吧?
天知道,剛剛她可是用盡了僅存的意志力才能推開他,要是……要是他執意再來一次,恐怕全身虛軟的她連一點反抗的余力也沒有,只能像個洋女圭女圭任他恣意擺布了。
可真要任他擺布嘛……不成、不成!她的清白豈能毀在這花心大少手上?
「想吻就吻吧!」無處可逃的她毅然決然地閉上雙眼,誓死如歸地道︰「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你。」
「你?」霎時,他的俊臉鐵青。
想他聶洛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如今卻為了一個視他如無物的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更令他納悶的是,三番兩次踫了釘子的他竟然一點放手的意願也沒有。
想來……他是著了魔啊!
黑眸緊緊鎖住眼前這張柔美細致、充滿傲氣的臉蛋,他神色復雜、思緒雜亂,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
雙眼緊閉的俞縈縈,等了一會兒後發現他仍然沒有動靜,她忍不住張開眼,只見他神情嚴肅,挑眉凝視著她。
「擇偶條件?」
「啊?」她一臉茫然的眨著大眼。
「告訴我你的擇偶條件,縈縈。」再開口,低沉渾厚的嗓音已多了一分磁性,眸帶柔情,有意無意地誘引著她。
這……
俞縈縈怔怔地望著他,許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納悶反問︰「你……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小臉漲紅,因他突如其來的柔情。
「因為……」薄唇貼近菱唇,他柔聲輕吐︰「我要做你的男人。」
輾轉思考後,他終于理出頭緒來了——他,愛上這個敗家女了!
她心頭一驚、水眸瞠大。
他、他要做她的男人!
看著他眼中不尋常的灼熱目光,俞縈縈心里警鈴大作,因為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已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影響。
她不否認,聶洛的確是個出色的男人,有著良好的身家背景以及多金俊帥的優越條件,但如此出色的男人無法給女人安全感,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我想,你的玩笑開得太過火了。」以輕松的口吻一語帶過,俞縈縈想轉移話題。
「對你,我是認真的。」黑眸直勾勾地鎖住水眸,目光如炬,熾熱且灼人。
不僅是她驚訝,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百般推拒他的女人,竟然對他施了愛情魔咒……
「我、我不知道!」
俞縈縈正想從他的臂彎下鑽出,卻教他眼明手快地撈回了懷里,緊緊鎖著不放。
不逃還好,這一逃竟被抱住,兩人之間幾乎已沒有縫隙,緊緊相貼。
「對你的好,難道你——點感覺也沒有?」
「我……」她微偏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知道你對我好,可這……」
他不解地打斷她︰「你知道,卻拒絕?」
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愛,她卻一點接受的意願也沒有,他實在很納悶。
「當普通朋友不好嗎?」
她仰頭望著他,水眸有著祈求。
「普通朋友?」薄唇勾起一抹諷笑,他忽地湊近她的耳畔,輕舌忝她小巧可愛的耳垂,邪氣地道︰「對你,我已動情,而無朋友之情。」
嘎!他……他竟然舌忝她的耳朵?
俞縈縈及時咬住唇,才阻止了即將逸出口的驚呼。
親昵而曖昧的舉動、大膽而露骨的言語幾乎嚇壞了她,尤其是吹進耳朵里的陣陣熱氣,更惹得她渾身戰栗、雙腿發軟。
不!
不能再這樣任他玩弄了……她得鎮定一點!
無奈的是,她愈想表現得鎮定,那股像被萬蟻叮咬的酥麻感就愈強烈,猶如電流般自她頸側往鎖骨竄去,而後像一團耀眼的火光,突地散落在她的四肢百骸……
面對聶洛極富技巧的調情,渾身軟綿綿的她仰著小臉,只能任由他擺布了。
「嗯……」
恍惚間,俞縈縈听到一聲極為曖昧的申吟,許久後才听出來——
天呀!那、那聲曖昧的申吟竟是發自她嘴里?
噢!
她怎麼會變得這般無恥,發出好似向他求歡的聲音?
忽地,在她震愕、羞愧不自己異常的行為之時,一只大手突然探進她的裙子里,狂妄的撫上她的私密處。
霎時,如遭電殛的她不住地喘著氣,揚聲斥喝︰「住……你住手!」
太過震驚的她,嚇得語不成句,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通常女人說不要就是要……聶洛將她的拒絕當成了邀請,雙手更加急切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他想要的女人他都不願意放手了,更別說是個他愛上的女人!
「你!」又驚又怒地,俞縈縈急忙抓開他放肆的手,雙腿並攏地瞪著他。「我、我說了叫你住……住手!你听、听不懂嗎?」她還是語不成句。
「你的反應告訴我應該繼續。」他狂妄地說出令她羞窘的事實。
哼!女人最愛假惺惺了,直接點破是對付她們的不二法門。
「那……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心慌意亂的她說了違心之論。
他氣得身子一僵,浯氣森冷地說︰「請你再說一次。」
該死的!這嬌羞卻頑固的女人,令他又愛又氣。
「說一百次也一樣,我剛才會那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沒別的!」
黑眸倏然一沉,他臉色鐵青。
好!很好!她是頭一個將他的愛意踐踏在地的女人!而他,會讓她嘗到逞口舌之快的代價!
薄唇一勾,他說︰「三天內,我要你還清所有消費的尾款。」
他不想這麼逼她的,然而她譏諷似的言語,已然挑起他的征服欲,教他失去了理智,不得不出此下策。
「三天內還……」俞縈縈驀然瞪大了眼,放聲怒斥︰「你說了等我有錢再繳的,怎能言而無信?」
「我只知道無奸不成商。」他笑得很是可惡地盯著地。「難道你不明白口說無憑的道理嗎?也只有你這傻女人才會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
如果她肯接受他,他也不會這麼對待她——唉!
「你!」水眸燃起兩簇怒火,她忿忿地望著他,「別忘了我可是和店家說好要分期付款的,你憑什麼叫我三天內還清?」
真以為他是皇帝老子,說了就算嗎?哼!
憑什麼?「如果我說我是那間SPA館的幕後老板,你說我有沒有權利要求你三日付清呢?」
聶洛的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邪魅的眼眸更顯惡劣。
「你是幕後老板?」她傻了,怎麼也無法相信。
瞪著他極俊美的五官,俞縈縈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是個無比狡猾的可恨之人……可,事實就是如此!
「記得,三天後沒還錢,我們法院見!」
沖著她扯唇一笑,他很是可惡地轉身離去,留下一臉忿恨、悔不當初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