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冰心女 第二章 作者 ︰ 祝幸福

在掌摑他或狠扁他的暴力念頭下游移,但最後還是壓下這令地快樂的念頭,由理智做主。

「好的,那麼請你跟我秘書聯絡排期,不過我會記得把世界末日那天留給你。」

「真榮幸,能與你共渡最後的一天,我會記得的。」他還是笑。

***

夢醒了以後,要面對的還是現實。

鐘明欣也不例外。

洗臉換衣服,又是嶄新一天,只除了她的頭痛。

宿醉引起的頭痛像六級地震似的分裂她的腦殼,跌跌撞撞的模到廚房想找杯水喝,看到客廳里橫著一個呼呼大睡的死尸。

「起床,王永中!」用力搖醒王永中,見不得他睡得那麼舒服,好歹也要找個人一齊死,這樣才有伴。

「別吵我!」翻身躲避擾亂,王永中擠進沙發的細縫中。

「不起床是嗎?呵呵!」鐘明欣喋喋怪笑。「那你得小心,要是我大聲宣揚你我的同居關系,看你以後還要不要混?」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不曉得矜持兩個字怎麼寫嗎?」聞言起床的王永中恨道。「任意損傷我的名節,敗壞我的名聲,你這麼做于心何忍?」

「噢噢,滿口仁義道德起來了?看不出來你有這種說教的本事,怎麼不去當老師,真是浪費人才了!」

怎會听不出她的明褒暗貶,王永中舉雙手投降道。「好好好!是是是,你怎麼說都行,我不跟孔子口中難養的女人爭辯。看來你是宿醉引起頭痛,頭痛引起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再找我麻煩,是不?」

「不錯的推理。」鐘明欣臉色如醬,沒掩飾墨黑色的心情。

向來懂得察顏觀色的王永中馬上陪笑道。「好好,為了你這位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大美女,小的去調一杯王氏特制解酒酸梅湯如何?」

「快去!」還算有點良心,皇太後鐘明欣下了御旨。

「小的遵命!」王永中走進廚房。

坐倒在沙發里,鐘明欣知道王永中是故意安慰她的,他對她的好,這讓她不由想起唐如華這幾天以來對她的冷淡,這樣的落差,讓她懷疑到底誰才是她的男朋友。

「唐如華呀唐如華!你到底愛不愛我?」鐘明欣嘆息道。

***

鐘明欣忙昏了。

從來不曉得工作是如此辛苦,簡直要把她的腦漿燒開似的。沸騰的情緒讓她像個活暴龍般狂吼,讓手下人見人怕,對她的壞脾氣避之大吉。

把一個差勁的新手叫進來罵,見他淚眼汪汪的樣子鐘明欣就有氣。「你老爸沒告訴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嗎?而且哭的人是我不是你!事情搞砸,還要我來收爛攤子,現在還有臉在這里哭?這是所謂新新人類的生活態度嗎?」

新手一臉無辜,擺明不認錯。「我有理由……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啊?就在這里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承認錯誤,還想怪社會欺負你,什麼跟什麼啊?錯了就認錯,誠懇兩個字你知道怎麼寫嗎?」鐘明欣的火氣直線上升,幾乎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而且你要搞清楚,這件事……」她還話沒說完,只見大男孩掩面而去,直呼「我不干了」,留下一屋子干部面面相覷。

「好!有勇氣!既然如此,也不必給你面子,要滾就滾遠些,我沒興趣充當褓母。」氣得鐘明欣也不客氣,領先走出會議室。

「散會!」丟下這句話,用力足下三寸半的高跟鞋踩得噠噠作響,像是侏羅紀里的暴龍出巡,所有可能成為她獵物的閑雜人等全部自動逃之夭夭,深怕成為她嘴里的活口。

「啊!我的東西?」走到一半才想起來,文件忘在會議室里,怒火頓時熄了一半。連她都會犯這種小錯,又怎能去怪一個社會新鮮人呢?

剛當完兵的菜鳥,只習慣軍隊里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服從,實在不能要求他們有大多的主見,總是要給新人一個機會……想想,她的氣緩了,踱回會議室的腳步自然輕松。

「鐘小姐這次實在大過份了……」

走到門口,听到會議室仍然有說話聲,听見自己的名字成為討論的話題,鐘明欣不禁駐足,想知道屬下到底是怎麼看她的?

「對呀!她剛才好凶哦!」

听出這是平時愛裝無辜的小董,沒想到他是第一個發難的人?鐘明欣很嘔,虧她平常那麼罩他,原來做了白工?暗暗記下這筆帳,決定下次討回來。

「是不是女人一過三十就會這樣啊?」

听听這是什麼鬼話啊?她不過二十有五就被當成三十?她還要不要混哪!

這該死的老吳,決定幫他出錢配付新眼鏡,因為她會把他現在這付砸了!

「女人就是這麼歇斯底里,大概是那個又來了。」

「那個啊!」

「就是那個啊!月月安啊!」

懶得理會他們的胡言亂語,鐘明欣一氣轉頭。總覺得這種對白似曾相識,好度在那里听過?

「那個」?

走到半路,才想起之前跟唐如華的對話。搞了半天,直到現在才想通。老天!他以為她生氣是因為她的生理期?

踱回辦公室,吩咐助理去取她的文件,她不想再去面對那些虛偽的人了!

同事呀同事,同時惹事就叫同事,她討厭這種是非圈。

「砰!」關上門,把外界隔絕,倒進椅子里,鐘明欣為剛才的所見所聞深深嘆息。想起他們的指控,女人的生理情況如果被當成壞事的藉口,那她真的沒有任何爬上高位的機會。

天生的劣勢環境讓女人甘心在男人馴養下生括,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一旦爬得比男人高,就得負上女強人的罪名,永世不得超生?

屁!

男人不負家庭責任沒人說他們不對,只要女人選擇事業就是背棄家庭,袋鼠都是公的養小孩,那為什麼除了「母性」以外,沒有一個叫做「公性」的名稱出現?

唐如華曾經說過,他不會要她盡母親的責任,她只需要做自己就可以了。「該死的!」鐘明欣抱頭大叫。故意把事情想到偏差的方向去,可是唐如華這三個字卻似幽魂似的纏住她不放。

「如果要斷,就不要去想。」她告訴自己,因為一個禮拜了、整整一個禮拜了,唐如華一通電話也沒打來,表示他不要她了?

在他的心目中,她是這麼一個沒有價值的女人嗎?可有可無,讓他一點牽掛留戀都沒有嗎?她真的不明白,她在他的心目中到底佔著什麼樣的地位,這樣她到底算什麼?

自己間自己,鐘明欣很想否認,但她卻清楚那殘忍的答案。

她,什麼也不是。

這是所有的假象之中,唯一的真實。她的心中有他,但他卻不見得把她放在心里面。一直是她找他,總是她約會他,永遠是她主動,他被動的接受。一直以為這就是戀愛了,鐘明欣痛苦的想。

故意忽略他冷淡的反應,以為他就是那個樣子,直到那天看見他望著唐如夢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灼熱而專注,而他從來沒拿這種眼光看過自己,這令她嫉妒不已。

唐如華跟唐如夢。

光看名字就知道他們一定是親戚,更別說他們是那種血濃于水的兄妹。如華如夢,仿佛活在虛幻之中的名字,還有一個大哥,不曉得叫什麼名字?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也沒個結果,心緒浮動得感覺讓她很想尖叫,疑惑像投石人池,攪亂一池春水,泛開圈圈煩惱的漣漪。波波相連。

***

跟客戶共進午餐,鐘明欣的臉長時間掛著營業用的微笑。

笑,怎麼不笑?

能夠裝酷的只有出錢的老板,像她這種走出辦公大樓一毛錢一打的經理,只有陪笑的份,講難听點,她的地位跟酒廊小姐沒兩樣,還得比陪老頭子上床嘔心瀝血的付出精神拼搏,所得卻沒人家高。

唯一的分別就是她白天上班,而不是當個夜女郎。

造成女性在職場的不如意原因,除了自貶身價裝謙虛的女性,還有一堆只想吊凱子的花瓶,更別說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明爭暗斗有多麼的激烈了。

想起自己當初也是踏平假仙的謙虛,踢碎不少花瓶,踩著一群人的尸體才爬到現在這種跟老板共迸午餐的身份,理所當然也有不少關于她的風言風語。

在別人的口里,一個美麗女子能夠高升的原因,大多令人想人非非,而且無論她怎麼努力,也沒人相信她的清白。

謠言的版本從賣身求榮一直到老板包養,次次不同,每回的故事傳人當事人耳中,她的心境從當初的激動到現在心平氣和,開始把謠言當做修身養性的一種方法,如果不工作,她會把這些故事寫成小說賣錢。

她並不解釋,愈描只會愈黑。

不介意當個有過去的女人,謠言只會增加她的神秘感,偶爾也拿這種身份當做掩護,讓人模不透她的底,因而忌諱她。

這是一個手段,而她用得心安理得。

「謝謝您,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鐘明欣不意外會拿到這預期中的合約。

這筆生意事先若沒有周詳的部屬跟策劃,這份合約不可能簽得成。而爭取的手段,除了精巧的設計跟優渥的條件外,還得花非功夫做人情。在工作中與人競爭,光靠實力沒有用,還得學會哄跟騙,鐘明欣不是一開始便明白這個道理,但經驗使人成長,現實逼人低頭,一回生兩回熟,現在的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愈來愈高明了。

「再見!」把客戶送走,留下來繼續品嘗剛才食不下咽的美食。還好現在年輕還撐得住,但她不敢想像這種生活再過個幾年,難保她的胃不會穿孔。

「明欣?」一個男人的聲音,又重覆了一次。「鐘明欣?」

剛吞下一口起士蛋糕,便听到有人呼叫她的名字,連忙斂起饞相,以餐巾拭去嘴邊的殘渣,依依不舍的望了美食一眼,鐘明欣才抬頭打招呼。

「你好……」是個生面孔?搜尋腦海里所有的記憶,沒有任何一個有關于面前這個俊帥男子的印象。她不認識他,但他卻可以叫出她的名字?

「你是鐘明欣吧!」陌生男子不客氣的坐在她旁邊的位置,封死她可以離開的唯一通道,逼得她只得往有海景的窗邊坐去。

「我是,您是?」鐘明欣有點糗,這男人分明認得她,但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她真得了老人痴呆?她向來自傲的記憶出了問題?

「啊啊!你忘了我?」男子皺眉的表情讓他的俊俏添了幾分的滄桑、讓鐘明欣腦中靈光一現。他實在人像一個人了!唐百嚴。

「唐先生?」馬上打蛇隨棍上,雖然不曉得這個陌生來客是否是唐家的親戚,但亂掌打死老師父,總會有一招命中。鐘明欣希望她沒猜錯。

只見男子反怒為笑,心情變化全在臉上。「賓果!」

他的笑像陽光般燦爛,鐘明欣承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是少女芳心中所期待的屠龍王子類型,但她已經月兌離少女很久了,她是個實際的女人。

嘆了口氣,鐘明欣暗自加注。一個「老」女人。

「看來你不只是個漂亮寶貝,腦筋也不錯,馬上就猜出我是誰!」原本游戲人間的笑臉隨即換成正襟危坐。「我是唐如風,你好,第一次見面。」

沒打算握他伸出來的手,鐘明欣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但她壓下不快,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的肌肉。「很高興認識你,唐先生。」

懸半天的手沒人理會,不以為意的唐如風自動握住她的手,「我也是。」鐘明欣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設想到有這麼厚臉皮的男人,氣歸氣,她卻沒忘了保持風度,不過抽回手的速度仍然極快。

「是如華叫你來的?」雖然不高興,但想到他可能是說客,想勸她給唐如華一個機會,心情不由得大好,口氣也緩和下來。

「不,他叫不動我。」唐如風拋給女侍一個媚眼,馬上電得她火速到達帥哥身旁听候吩咐。「Menu,謝謝!」

「那你來做什麼?」直到唐如風點完餐,鐘明欣才開口問道。

舉起水杯,唐如風敬道。「看你。」

看她?鐘明欣眉一揚、不曉得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想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容忍唐如華?」唐如風笑道。

「什麼意思?」鐘明欣呆住了,容忍?

「就是我說的意思啊,」唐如風笑。

「你……」這時頭盤上桌,鐘明欣只能看著唐如風跟上菜的女侍調笑,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她不明白他所說的「容忍」是什麼意思?

唐如風把盤里食物解決,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你是個聰明人,很多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直接,失去了原有的韻味就不好听了。」

「我不喜歡猜謎。」鐘明欣皺眉道。

「很好,我也不喜歡出題。」唐如風有問必答,只是沒有重點。

深吸口氣,壓下想揍人的沖動,鐘明欣重新整裝上陣。「唐先生,如果沒事,我想先走了,待會還有個會要開。」

「不送。」話是這麼說,但他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

「可不可以請你移開尊臀……」她總不能從他身上跨過去吧?

「不可以!」唐如風仍然笑。

下流的男人!鐘明欣暗罵。這種自以為是大眾情人的公子,以為全天下女人都要倒貼他,任他言語侮辱。呸!

雖然火大,她還是冷冷的回道。「請你讓位,謝謝!」

「不行,除非你答應跟我約會。」唐如風笑容可掬,光看他人畜無害的外表,沒想到他有算計的心腸。

鐘明欣在掌摑他或狠扁他的暴力念頭下游移,但最後還是壓下這令她快樂的念頭,由理智做主。

「好的,那麼請你跟我秘書聯絡排期,不過我會記得把世界末日那天留給你。」

「真榮幸,能與你共渡最後的一天,我會記得的。」唐如風還是笑。

「我可以走了吧!」真想撕下他那張微笑的臉皮,但疲倦感讓她放棄掙扎,跟討厭鬼吵架只是浪費精神。

「你沒有好奇心嗎?」唐如風的話讓鐘明欣一愣。

「你到底想說什麼?」耐性已到臨界點,鐘明欣沉不住氣的大叫,引來餐廳不少客人的注目。

拋給全場一個迷人的微笑,仿佛沒听到她的失控,他回過頭來繼續。「你總是這麼直接嗎?明欣。」

「唐先生,我想我並沒有跟你熟到可以直呼對方名諱的程度,如果可以,希望你稱呼我鐘小姐。」雖然氣,但鐘明欣還是坐下來瞪他。

「唐如華也是叫你鐘小姐嗎?」唐如風問。

「你可以問他,我沒必要回答你。」鐘明欣不想理他。

唐如風聳聳肩,手一攤。「以為你想知道,看來是白費心機。」

鐘明欣氣極,但不讓情緒再度失控。「我跟陌生人沒有什麼好聊的。」

「你很冷淡。」唐如風的表情有點委屈。

「總比對陌生人熱情好!」垂下眼,避開他熱情的注視,卻看到她送給唐如華的表掛在他的手上。「借我看一下!」

雖然有可能是同一個款式,但她還是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細看,因為那表調時間的轉輪上有個凹陷,這是她不小心撞到的,不仔細看是無法察覺的。

「喲!這麼快就想對我動手動腳了?」唐如風笑,反握住她的縴手。

甩開他的手,鐘明欣瞪著他。「你怎麼會有這只表?」

「有什麼問題嗎?」唐如風一臉茫然,不曉得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請你把表摘下,看看背面的刻字,是不是有個華字?」她希望不會有。

唐如風依言看表,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這是我送如華的生日禮物,為什麼現在會在你手上,我就不知道了。」

鐘明欣這時才發現自己在唐如華心中的份量竟然是如此之輕,他竟然把她送的禮物隨手送人?

「可惡!我就知道,如夢果然沒安好心,要我來就是要我做黑臉!」想不到唐如夢送的禮物竟然有這一層關系在,唐如風有點被人利用的尷尬。

「你說什麼!」听到唐如夢的名字,鐘明欣有壞預感。

「沒什麼,不過我今天來,除了看你以外,我想給你個忠告。」唐如風的表情忽然變得正經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鐘明欣要重點。

「對你來說,這該算是個壞消息。」看著鐘明欣,唐如風嘆息道。「我們全家都不贊成你跟唐如華來往。」

「不贊成?」鐘明欣呆了半晌,听到壞消息。

她反而高興。「那是你們的事,我跟如華都是成年人,有交友的自由。」

原本十分難過的鐘明頎,听到唐如風的活,這時才放下心來。原來唐如華不找她是因為這一層的苦衷,是她錯怪他了!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不過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事實。」唐如風還在說。

「我為什麼要接受這個無理的要求?我愛如華,如華也愛我。家人的意見只能當做參考,我不認為你能決定我們的未來,」鐘明欣決心跟唐如華廝守一生,家人反對與否並不能左右她的幸福。

唐如風的眼中有同情,但他仍然狠下心來打碎她的幻想。「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唐如華愛的人不是你,你還要自欺欺人去騙自己嗎?」

「你胡說廣鐘明欣反駁,她的幸福不容任何人阻擋。」你們這些古板的家人,我跟如華是相愛的。「

嘆了口氣,唐如風才開口。「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事實,因為唐如華愛的人不是你,他不愛你,他愛的是如夢。」

***

鐘明欣沒有回公司。

不想讓自己在公司里崩潰,不想破壞她辛苦建立的形象。坐在計程車里,覺得自己仿佛被抽離魂魄似的有氣無力。

不相信她所听見的,但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想起曾經在報紙里看見的社會新聞,的字眼在她腦海里慢慢泛開,由微小的水波漸漸變成巨浪,襲卷她所有的思考,直至淹沒她為止。

唐如風的活在腦海里重覆,像是跳針的唱盤,一次又一次的在相同的樂音里嘎然而止。

「他不愛你,」

不是她,不是鐘明欣。

她的情敵竟然是他的妹妹?

這是什麼世界?她愛的人不愛她,寧願愛上自己的妹妹也不愛她?

想到這,鐘明欣覺得她的自信猶如被擊碎的玻璃,一片片的崩潰。但她的心卻沒死絕,心里的某個角落仍有微弱的聲音,在吶喊著、在狂叫著。他是愛她的,絕對不是像唐如風所說的那個樣子。

絕對不是!

可是鐘明欣卻知道,現在的一切都出自她的想像,以及外人的傳言,到底唐如華怎麼想,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真象,要她死心也要給她一個斷念的理由,她不要無端端的變成感情的犧牲者。

做了個深呼吸,鐘明欣下了決定。

就算是事實,她也要唐如華親口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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