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紫色之戀」開拍以來,拍攝過程就十分順利;只是最近進度卻明顯落後,讓一向只會抽空探探班、送些飲料水果慰勞大家的汪芮琦,不得不親自到拍攝現場坐鎮監督。
「卡、卡、卡!沈偉、邵昱!這場對手戲,你們兩個飾演久別重逢的好朋友,不是準備拿刀互砍的死對頭,你們兩人的眼楮干啥瞪得像四顆銅鈴?媽的!我隨便找兩頭豬來演,都比你們兩個要來得有『戲』胞!」在圈內素以「好好先生」著稱的李胖導發飆喊卡,抖顫著肥胖的身軀,像台姻一克車般沖過去指著兩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兩個偶像明星沈偉跟邵昱互瞪一眼,各自別過臉去,一聲不吭。
始終不發一語坐在角落監督拍戲的汪芮琦,隨著李胖導一次又一次的喊卡,她的心情愈蕩愈低,臉色也愈來愈難看;她從帆布椅上站起來,當機立斷宣布︰
「大家休息半個鐘頭。沈偉,請你用心背熟你的劇本,不要記得走位就忘了台詞。邵昱,你的額頭泛油了,去找化妝師補補妝。欣婷,-跟我到頂樓的玻璃屋花園,我有話跟-說。」汪芮琦說完話,便朝電梯走去。
「喔。」被她點名的欣婷頑皮的回頭對著其他演員們吐吐舌頭扮個鬼臉,乖乖跟上她的步伐進入電梯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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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集團」總部大樓的玻璃屋花園內,綠草如茵,一畦一畦吐蕊綻放的花圃,爭奇斗妍,空氣中彌漫著陣陣撲鼻的花香,景致令人心曠神恰。花園四周加裝了足以擋風遮雨的透明強化玻璃,白天,陽光毫無遮擋地從玻璃屋頂灑向花園的每一個角落;黑夜,滿天星斗頑皮地在頭頂閃爍,仿佛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撈到一把似的。
汪芮琦在菟絲花架前停下腳步,叉起腰,斜仰九十度角,張望了下天空中瑰艷的晚霞,轉身對著尾隨在她背後的欣婷說︰
「知道我為什麼找-上來談話嗎?」
「不知道。」欣婷搖搖頭,一雙汪汪大眼浮掠些許不安。
「-是真不知?還是故意跟我裝蒜?」汪芮琦臉色一沉。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麼,接下來我問-答,讓我們一起厘清頭緒,好嗎?」
「好。」
「-跟沈偉假戲真做,擦出愛的火花?」她有話直說,不喜歡拐彎抹角。
「誰說的?」
「-不必管誰說的,只要回答我是不是。」
「我……我……」欣婷支支吾吾。
「欣婷,-應該知道,我一向不過問演員收工後的私生活;不過,當演員的私生活嚴重影響到我的劇組拍戲進度時,那麼,我就不得不出面干預了。」
欣婷低頭絞著手指,不作聲。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俊男美女在一起拍戲拍出感情,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算-跟沈偉偷偷同居在一起,我沒意見,也管不著。」她很清楚自己是制作人,不是欣婷的媽。
「那……汪制作找我上樓是?」欣婷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決定修改『紫色之戀』的劇情,希望-心里要有所準備。」
欣婷心中剛落下的大石又提了上來。
「我打算請編劇大幅修改劇本,刪減-的戲份,甚至,不排除提早讓-從戲里消失。」她是出錢的老板,握有生殺大權,至于要怎麼讓她消失,就交給編劇去傷腦筋了。
「-要封殺我?剛才李胖導不是還夸獎我演起戲來入木三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型演員?這些話,-都親耳听見了不是嗎?更何況,我是這出戲的第一女主角,-沒道理要求編劇更改劇本,腰斬我的戲份。」欣婷據理力爭。
「沒錯-是挑大梁的女主角,可是,-的感情問題已經嚴重影響這出戲的拍攝進度,逼得我不得不作出取舍。」
「我……我不知道-在說什麼。」欣婷心虛的調開視線。
「不知道?-又拿不知道來搪塞?既然如此,我就把話挑明說開來,讓-明明白白。」欣婷一問三不知的回避態度惹惱了汪芮琦,她以罕見的嚴厲口吻指責道︰
「欣婷,-不該跟沈偉同居,卻又旁若無人的跟邵昱在化妝間玩親親,害我戲里的兩位男主角為-爭風吃醋,兩人一拍起對手戲就NG連連。」
「頻頻吃NG的是他們,該虛心檢討的也是他們,憑什麼要我當他們的替死鬼,為他們的演出失常負責?」欣婷把責任撇得一干二淨。
「-說錯了,-不是為他們的演出失常負責,而是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對我有偏見,才會拿我開刀!」
「我若對-有偏見,當初就不會找-參與演出了-可知道,戲拍了三分之一,卻要求編劇大幅修改劇本,我的損失有多慘重?」
「……」
「為了維持劇組的和諧,我不得不要求編劇讓-從戲里消失,這是一個痛苦的決定,希望-能諒解。」拍攝進度再三延宕,令劇組里其他演員的抱怨聲浪不斷傳進她耳里,警覺事態嚴重的她不得不壯士斷腕。
「可是……何以見得我從戲里消失後,沈偉跟邵昱從此就可以合作愉快?」欣婷不死心地反問,她心里很清楚,能夠躋身八點檔連續劇女主角之列,對她未來的星途大有助益。
「關于這一點,就不勞-費心了。」
「-似乎很有把握?」
「我當然有把握。中午,-不是請假三小時去電視台錄一段訪談嗎?我觀察當-離開後,沈偉跟邵昱兩人就不再劍拔弩張,情緒也能控制得宜。李胖導一聲開麥拉,兩人很快就融入劇中的角色,十分鐘的戲一次就OK。怎料,-一回到現場,他們的演出又開始失常、走樣。」
「難道,-不怕我唆使沈偉棄演?」
「棄演?只要沈偉賠得起違約金,我立刻找別人接替他的角色。」
「-……明天我要召開記者會,請大家幫我評評理!」
「好哇!既然-都不怕歌迷知道-跟沈偉同居又跟邵昱玩親親的事曝光後,可能帶來的負面評價,那麼,記者若跑來問我為何換角,我就一五一十說出來,到時候,看誰傷得重!」她怒眸冷凝。
「我不必等編劇安排我消失,下樓後,我立刻自動消失。」
「哦?我勸-下樓後,先打電話給-的經紀人,問問看-自動消失必須付出什麼代價,否則,就乖乖等劇情要-消失,-才可以消失。」
「我……算-狠!」欣婷跺腳跑開。
「哼,憑-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也想威脅我?門兒都沒有。」她嗤之以鼻。
「好一個不受威脅的汪制作。」莫徹突然從她背後冒出聲音來。
「莫徹!你干嘛鬼鬼祟祟躲起來偷听我說話……」嚇了一跳的汪芮琦轉身詰問,這才發現莫徹就站在離她不到十公尺的魚池旁邊。
「鬼鬼祟祟?-說我鬼鬼祟祟?芮琦,這是我的空中花園耶。」莫徹啼笑皆非,放懶語調回答。
「我……對不起,我以為是在我的辦公室。J她窘得兩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
「嘿,萬萬沒想到我精心打造的空中花園,竟淪為-問供審判的公堂。」他戲譫說著。
「問供審判的公堂?你……你全都听見了?」她的臉紅似火在燒。
「我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魚池畔喂魚,是-走進來時沒看見我,不是我躲起來偷听-說話哦。」他嚴正聲明。
「我走路向來不東張西望的。」她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要不要過來陪我喂魚?」他轉移話題。
「好哇!」她朝他走過去,好奇的問︰
「你養了些什麼魚?」
「一群五顏六色的錦鯉。」
「好漂亮的錦鯉!」她坐在大石頭上,傾身看著水中游來游去的錦鯉,搖擺著閃閃發亮的身軀,在水中搶食莫徹灑下去的魚飼料。她仰起小臉,央求著︰
「可不可以分我一點魚飼料,讓我分享喂魚樂?」
「當然可以。」他索性將整包魚飼料塞到她手上。
「謝謝。」汪芮琦把魚飼料倒在手掌心,像天女散花般遠遠拋灑開,引起池中錦鯉一陣騷動,紛紛搖頭擺尾游過去搶。一張一合的魚嘴巴爭先恐後吞食飼料的畫面,逗得她童心大發,踩著三-高跟鞋,像只翩翩彩蝶沿著魚池邊跑邊灑飼料,池中的錦鯉也跟著她忽東忽西團團轉。
莫徹看呆了,想不到一包廉價的魚飼料能帶給她這麼大的樂趣。
「飼料灑完了,還有嗎?」她意猶未盡的問。
「一次喂一包已經太多了,若再繼續喂下去,魚兒會撐破肚皮的。」
「撐破肚皮,魚不就一命嗚呼了?那……算了算了,我不喂了。」汪芮琦赫得直搖手。
「芮琦,今晚有空嗎?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到『華納威秀』看電影?」他興匆匆的提出邀約。
「對不起,今晚沒空。」
「明天晚上呢?」
「也沒空。」
「那麼,後天晚上呢?」
「還是沒空。」
「噢!」莫徹難掩失望的哀叫了聲,雙手插在褲袋里。
「怎麼不繼續問下去?說不定大後天我有空哦。」
「我想一口氣踫了三支軟釘子,應該夠了。」他臉皮薄得很。
「這幾天我真的抽不出時間陪你吃飯看電影;不過,你若願意當義工的話,何不跟著我去布置拍賣會場?」
「拍賣會場?什麼拍賣會場?」他的兩只黑眸炯炯燃亮了起來。
「等一下你就知道啦。」她故意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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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我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汪芮琦震驚,心痛、憤怒,情緒激動的蹲撿起散落滿地的衣服,欲哭無淚的說︰
「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將這一件件漂亮的衣服割得稀巴爛?」
「芮琦。」他萬分心疼地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才好。
「這些衣服都是熱心藝人捐出來要幫助孤兒院籌募冬衣的義賣品,每一件衣服的背後代表著一份回饋與愛心啊!」她抖開緊抓在手上的洋裝,只見圓弧的裙-被刀片割成條狀,毀了。她轉念一想,氣沖沖往外走,說︰
「我去找飯店經理理論!」
「不,-留下,由我去找飯店經理。」他攔住她。
「這……那就麻煩你了。」汪芮琦明白自己正在氣頭上,有可能一見到飯店經理,還沒說明原委就先劈頭一頓臭罵。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不過,我去找經理時,-不許偷偷傷心偷偷掉淚哦。」他半開玩笑的睨她。
「在公共場所掉淚,多丑多丟人哪,我才不干呢。」
「那就好。」听她這麼說,他才放心的上樓去找經理。
汪芮琦彎腰拾起一件件破衣服,集中堆放在一起。
每當她拾起一件衣服,心就像被人用鞭子狠狠鞭笞一下……這些衣服是她辛苦了一個多月的成果,沒想到居然有人潛入會場,拿刀片大肆破壞。
她取下標簽,準備回家後一一打電話向捐贈藝人致歉,她自責未善盡保管責任,讓捐贈者的愛心變成一堆破布。
「嗄?怎麼會這樣……」頭頂微禿的飯店經理一踏入會場,就發出驚呼。
「怎麼會這樣?林經理!這句話該由我來問你才對吧?」憋了一肚子氣的汪芮琦一听到林經理的驚呼,立刻板起臉來不客氣的反問。
「汪小姐,對不起……」林經理陪著笑臉,跟她哈腰道歉。
「對不起?我花錢跟你們租場地,所陳列的衣服遭人割破,你以為單憑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算了?」她心中的怒火直線飆高。
「汪小姐,真的很抱歉,顯然我們飯店的管理出了差錯,等我查清楚後,一定會給-一個合理交代。至于-遭受的損失,我們飯店也一定會予以賠償。」自知理虧的林經理壓低姿態的跟她保證。
「賠償?這還用你提醒嗎?我一定請律師出面索賠,除非你們飯店揪出破壞者,不然就等著付賠償金吧!」她氣憤難消的撂下狠話。
「是、是、是。」林經理頻頻點頭稱是之際,忽想起了什麼似,拍掌大叫,道︰
「有了!」
「什麼?」汪芮琦沒好氣的問。
「監視器!監視器應該會錄下破壞者的相貌……」林經理急急忙忙跑到裝設監視器的角落察看。
「太好了,這下子破壞者將無所遁形。」莫徹跟汪芮琦很有默契的對看一眼,跟了過去。
「混蛋!竟將監視器的鏡頭噴上紅漆。」林經理看了後差點吐血。
「唉!」唯一的線索斷了,汪芮琦扼腕的垂下肩膀。
「從這個跡象顯示,破壞者並非臨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而且是沖著汪小姐而來。」林經理提出合理懷疑。
「沖著我來?」她的心沉了沉。沒錯,破壞者一定是沖著她,才會拿刀片瘋狂割破衣服,目的就是要她辦不成拍賣會。
「芮琦,-仔細想想,是否曾經得罪過什麼人,令對方心生怨恨,不借用這種手段報復-?」莫徹搓著下巴問。
「你問我曾經得罪過誰?憑良心說,我得罪過的人的名單比電視金鐘獎的入圍名單還要長哩。」她解嘲一笑,隨即正色的說︰
「我承認,我的個性太直,常常在無意中得罪人猶不自知。不過,我確信自己並沒有跟誰結下什麼深仇大恨,導致對方要用這種激烈的手段來報復我。除了……」她猛然想起死對頭蔣佩臻。
「除了誰?」
「不,不是她,絕對不是蔣佩臻。」她搖頭否決。
「-何以如此肯定不是她?」
「圈內人都知道蔣佩臻這個人除了愛現愛膨風加上嘴巴有點賤之外,倒也沒什麼壞心眼。更何況,我舉辦『藝人二手衣拍賣會』已經好幾年,蔣佩臻若真要破壞早就破壞了,何必等到現在?」她按了按不斷抽疼的太陽穴,無奈的說︰
「這次拍賣會,我早就透過各大平面媒體公布日期,眼看著大後天即將登場拍賣,如今,衣桿上空空蕩蕩,還拍賣什麼?莫徹,這種情形,若套句我們電視圈的術語,就叫『開天窗』。唉!」
「對不起,非常、非常對不起。」林經理朝她九十度鞠躬。
「芮琦,事有輕重緩急,既然拍賣會登場在即,我們還是先想辦法亡羊補牢要緊。至于追查破壞者跟賠償問題,等以後再說。」莫徹建議。
「嗯。」她點頭同意。
「兩位慢慢想辦法,我上樓去問問櫃台小姐跟服務員,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人物進出。」
「也好,若有任何蛛絲馬跡,請你盡快通知我。」
「一定!一定!」林經理連聲應允後才離開。
「芮琦,能不能將拍賣會延期,等-募集到足夠的衣服之後再舉行?」
「延期?要延後十天或者半個月?莫徹,就算延期,我也沒把握還能不能募到這麼多漂亮衣服。」她神情沮喪的說。
「可惜我的親戚朋友中,唯一跟演藝圈沾得上邊的就只有-這位制作人,其他都是一些所謂的豪門少女乃女乃跟豪門千金。」他愛莫能助的表示。
「等等……等等!剛才你說什麼?豪門少女乃女乃跟豪門千金?」她原本絕望的眼眸重新燃起一線希望。
「是啊,我們『莫氏集團』是個大家族,我有一堆姑媽、姨媽、堂姊妹、表姊妹。她們沒事就聚在一起喝下午茶,然後結伴逛街瞎拚,一個個都是刷卡不眨眼的『閃靈刷手』,我若出面請她們捐衣,少說也募得到一卡車。」
「真的?你真的有本事可以募得一卡車衣服?」她歡喜得兩眼亮晶晶。
「當然是真的。」
「那麼,你最快可以在什麼時間內募集完畢?」她追問。
「一天。」他自信滿滿的豎起一根手指頭。
「現在是下午四點。」她看了看腕表,謹慎地再確定一遍,道︰
「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到明天下午四點,你就可以募到一卡車衣眼?」
「是。」
「你沒吹牛?」
「不信拉倒-就當我什麼也沒說。」莫徹無所謂地撇唇笑笑。
「我信!我信啦!莫徹,你真是我的救星!」她沖著他甜笑,笑得很諂媚很狗腿,笑靨里還漾著某種算計。
「救星?什麼救星?」他一頭霧水。
「因為,你是唯一可以幫助我度過這個難關的人,理所當然是我的救星。」
「喂!我才不稀罕當什麼救星,不過,-倒是說說看,要我怎麼幫-?」
「我希望你出面幫我跟你的豪門親戚募集衣服,我相信,只要你肯拔刀相助,我的拍賣會就可以如期舉行了!」她喜形于色。
「-要我出面幫-募衣,當然沒問題。問題是,-拍賣會所標榜的不是藝人二手衣嗎?我的親戚們卻不具藝人身分,這樣會不會有點魚目混珠?」
「傻瓜,這還不簡單!我只要將『藝人二手衣拍賣會』改成『名人二手衣拍賣會』就行啦。」開什麼玩笑!名人穿過的衣服,無論款式、質料、品牌,跟藝人相比,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認為可行,我一定幫忙到底。」
「噢!莫徹,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扮演滅火的角色。」她感性的說著,不由得回想起,當她的住家大樓失火時,他破門而入扛她下樓,接著慷慨地將他的辦公大樓借給她拍攝連續劇,現在,又答應出面幫她募集義賣衣服,一連串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對她好。
「-忘了?滅火是消防員的責任。只是……」他深情款款的瞅著她。
「只是什麼?」她眨眨水水亮亮的眼楮。
「只是……當我的心失火了,我卻束手無策。」他聲音濃濁的暗示。
「你的心失火了?」她知道心會愛、會恨、會喜、會悲,卻不知道心會失火。
「芮琦,是-在我的心放了一把火,-說,我是不是該找-滅火?」他的手欺上她的腰,厚大掌心傳來的熱度炙燙著她的每一個毛細孔,她仿佛中了定身術般,無法動彈,連目光也移不開,唯一還能動、還會響的就只剩下自己怦咚……怦咚的心跳聲。
「我……我不明白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電視制作人,哪……哪懂得怎麼滅火。」她乃浪漫劇教主,心里很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嘴上裝迷糊罷了。
「-不懂怎麼撲滅心火不打緊,我可以教-,就像這樣……」他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先拿指月復來回輕撫她微顫的唇瓣,然後低下頭覆住她的唇,火熱的舌急切的探入她口中,放肆的吸吮糾纏……激情的熱吻,猝地點燃兩人心中的情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