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嬌小的人影,輕輕地越過長廊,在一扇門前停住,人影側耳傾听門內的動靜。半晌,才悄悄地推開門,迅速閃人屋內。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只听見咱的一聲,人影手中多出一盞燈火。
火光照著略顯蒼白及驚惶的圓臉,一雙瞳眸不安地四處張望。
當她看見四周瓶瓶罐罐中存放的各種動物尸體,不覺輕喊一聲,嗯心的感覺久久不散。
紅蕾只覺得四肢冰冷,手指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她是自告奮勇接下列格佛列的寢室中查尋解咒之法的任務。
這樁任務關系著鬼族的前途,她顧不得害怕反胃的嗯心感,開始動手找尋解咒之法。
翻到最後,紅蕾越來越沮喪,她幾乎翻遍了所有的魔法書,卻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解除公主身上咒語的方法。
「不可能,怎麼可能沒有?」她不死心地繼續翻找。
突然,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直教紅蕾寒毛直豎,冷汗直流。
她慌忙地弄熄燈火,躲到書架後面。
她剛藏好身,門驀地被打開,室內立刻大放光明。
紅蕾透過縫隙看見格佛列和另外幾名大臣走進來。
內務大臣、外交使官和軍務大臣的出現,讓紅蕾的心直往下沉。
她沒有想到這些矢口效忠王族的大臣,竟然暗地里和格佛列結為一氣,意圖叛變。
軍務大臣達克皺緊兩道濃眉道︰「王似乎已經有所防備,我們必須趕緊行動。」
外交使官劉易斯推推銀質鏡框,冷冷地說︰「不行,目前時機尚未成熟,太早行動,會引起過劇的反叛。」
「什麼時機尚未成熟?我們策畫了四年,準備已經妥當,此時不行動,難道要等王準備好再行動嗎?」內務大臣尤拉克瞪大眼叫。
「沒錯,要攻其不備才容易得手,一旦讓王和擁王派有了防備,我們的行動勢必受阻。」達克附和尤拉克的話。
「可是現在外族無不虎視眈眈地覬覦我們,一旦鬼族內亂,他們一定會乘機攻擊。」劉易斯拉高了聲音。
「你就是這麼婆婆媽媽,只要我們一舉奪取政權,還怕別人來攻打嗎?」達克嗤聲道。
「你這只是逞匹夫之勇,如果事情不順利,我們不能立刻奪取政權,反而造成內部分裂,到時內戰不斷,還顧得了外患嗎?」劉易斯怒道。
「只要我們攻其不備,我相信不用三天,甚至一天就能掌握政權。」尤拉克大聲地插嘴。
「沒錯,只要捉到王,控制碧凝宮的女巫,還怕王的侍衛隊反抗嗎?而且軍隊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聲令下,立刻包圍飛鷹城。」達克信心滿滿地說。
「可是──」
「還可是什麼!你的顧慮沒錯,但是想成就大事,就不能拖拖拉拉。神巫已經被格佛列控制住,根本不足為懼,而碧凝宮的女巫,交給格佛列就沒錯,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屆時,我們就是開國元老了。」尤拉克大笑,似乎已經看到成功的景象。
在三人爭論時,格佛列一直沒有開口,細小的眼楮閃著狡猾的光芒。
「我們先說好,一旦奪取政權,是由咱們四個人聯合掌政,而不是推舉一人為王。」達克揚著眉,炯炯有神的目光掃過另外三人。
「當然。」他們異口同聲道。
四人接著討論何時行動、如何行動,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他們的交談。
踫的-聲,費克來氣急敗壞地沖進來,嚷叫著︰「格佛列,你究竟把公主給藏到哪里了?快把人交出來!」
格佛列揚眉道︰「費長老,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少裝糊涂,快把公主交出來。」費克來吼道。
格佛列眯起眼楮,「我不需要裝糊涂,我的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公主怎麼了嗎?」
「怎麼了?問你自己啊!我今天去探視公主,卻發現床上只有一具人形偶,公主根本不在永恆之塔,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格佛列一怔,道︰「人形偶?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要不是我見識過你的本領,否則我還以為公主死了。」費克來哼道。
格佛列臉色一沉,「人形偶不過是小把戲,除了我之外,會這把戲的人多得是。」
費克來一呆,皺起雙眉道︰「你是指碧凝宮的那些女巫嗎?」
「八九不離十。」格佛列陰陰地說。
紅蕾心中暗叫不好,原本地們還想多瞞一段時口,沒想到卻-費長老給搞砸了。
現在格佛列一定會起疑心。
「能夠輕易地進入永恆之塔,將人給換出來的,只有王了。」
「王?可是我並沒有告訴王啊!」費克來蹙眉道。
「哼!這種事你想瞞得過王嗎?」
「可是就算工知道了,他又何必用一具人形偶來騙我們呢?」費克來不解地問。
恪佛列和另外三人交換一記眼神,冷冷地道︰「一定是他們已經有了警覺。」
「警覺?什麼警覺?」費克來一頭霧水地問。
格佛列嘿嘿地笑了起來。「警覺我們的叛變啊!」
「叛變?」費克來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半晌,他才指著他們四人道︰「你……你們要叛變?好大的膽子,竟敢圖謀不軌。」
「既然你已知道我們的計劃,就只有請你留下來了。」劉易斯獰笑道。
「你們想把我怎麼樣?」費克來怒聲大叫。
「不怎麼樣,只是留你作客而已。」劉易斯道。
「胡來,你們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立刻叫人來。」
「叫人?請啊!」達克邪笑著。
「來人啊!來人啊!」費克來扯開嗓門拚命大叫。
不一會兒,果真有兩名侍衛沖了進來。
費克來一看見侍衛,如遇救星般地跑到他們背後,叫道︰「快!快把他們捉起來。」
只見侍衛動也不動,呆立原地。
「你們還等什麼?快捉人啊!」費克來火大地喊。
「沒錯!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我捉起來?」達克一吼,侍衛立刻將費克來一左一右地挾了起來。
費克來瞪大眼,拚命地掙扎著,「我是要你們捉他們,不是捉我,放開我!」
格佛列冷笑道︰「省省力氣吧!他們是我們的人,你再怎麼叫都沒有用。」
「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混蛋,快放開我。」
尤拉克被他的咒罵惹火了,下令道︰「把老家伙關到地牢去,餓他個一天,讓他沒力氣叫罵。」
「是!」兩名侍衛立刻拖著又踢又叫的費克來離開。
「看來不提早行動不行了,王已經發覺我們的計劃,一定是他救走公主。」達克沉著臉道。
「如果神巫的法力恢復,我們只有死路一條。」尤拉克急得開始冒汗。
「放心,神巫的法力,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解得開。」格佛列撇嘴道。
「不管如何,我們必須趁事情未生變化之前,趕快奪取政權。」
「對!」
四人商量的結果是立刻發起軍事行動。
他們的首要目標是王的宮殿,只要擒得雷文,碧凝宮的女巫就沒有抵抗之力。
在他們離開後,紅蕾又急又慌地奔向碧凝宮,欲將這件大事稟告給王與公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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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佛列等人的秘密叛變在飛鷹城內掀起巨波,因為事出突然,守護宮殿的士兵還搞不清楚狀況,謀反的軍隊就已經迅速而且輕易地攻下飛鷹城,行動之快甚至連城外居民尚且不知飛鷹城內正歷經一場奪取政權的叛亂行動。
碧凝宮現在是飛鷹城內唯一尚未失陷之地。
雷文嚴肅平靜的神色和小眠怒火沖天的表情成為強烈對比,而藍星的面無表情更使得以三人為中心的景象成為一幅奇怪的圖畫。
「怎麼辦?我們現在處于挨打的局面,目前只是靠著女巫們全體的法力在碧凝宮外形成一道保護網,使得軍隊無法侵入,但是時間-久,也敵不過格佛列那混蛋的黑法術啊!」小眠煩躁地來回踱步。
「按照紅蕾的說法,他們的目標是雷文,我認為當今最急迫的事是將他送出飛鷹城。」藍星沉著地說。
「對,他們如果想掌權,沒有雷文手上的帝王之印就不能算是正式政權。」小眠點頭附和。
「不,我不會像只喪家之犬,東躲西藏。」雷文平靜地拒絕他們的提議。
「你不是喪家之犬,只是識時務。現在的局勢不是和他們力拚就能獲勝,我們必須保留實力,等待時機。」小眠勸他。
「保留實力?小眠,現在的軍事大權掌握在達克手中,我們除了不到百人的侍衛隊外,還有什麼力量?」雷文苦笑道。
「只要王存在,你就是力量。你的存在可以吸引數以百萬的人民,因為你是鬼族之王,是經過正式登基大典的王。」小眠義正辭嚴地說。
「小眠說的沒錯,我相信鬼族人民不會接受一個由叛亂奪取政權的政體。」藍星平緩的聲音有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雷文的感情十分復雜,他既不想像只斗敗的公雞倉皇逃離,卻無法不承認他們說得對。
走與不走兩種聲音在他腦小拔河。
他不願格雷特王國斷送在他手中,卻更不願臨陣月兌逃,即使是為了正當的名義苟活,他的理智也無法忍受。
他是鬼族之王,不論如何,他都必須為鬼族而戰,寧死也不苟存。
「我不走,該走的是你們。」雷文看著他們道。
「不用勸我了,不論是死是活,我絕對不會逃走。」
小眠看著他堅決的表情,嘆了門氣卻不再堅持。「你不走,我們也不會走。我們一起面對那麼混蛋家伙吧!」
一聲巨響,整座宮殿都震了震。
「王!公主!不好了,我們的保護網被突破了。」橙華奔進大廳,慌亂地叫。
小眠和藍星眼神相接,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王,公主,請你們快點離開吧!」眾女巫集體跪下哀求道。
「不,我們已經決定留下來,生死與共。」小眠朗聲地回答。
「公主!」眾女巫尖聲大叫。
「格佛列那一幫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公主和王,為了鬼族的前途,請公主和王一定要離開。」橙華帶頭勸說。
「不用再多言,我們的決定絕不更改。」雷文平靜地壓下眾人的反駁。
眾女巫互相對望後,橙華突然叫道︰「請王和公主原諒我們,也請藍星王子保護公主和王。」
小眠聞言一驚,馬上猜出她們想做什麼,但是在她反對之前,眾女巫已齊聲高喊著分隔兩個世界的咒語。
「不──」小眠緊張地叫著,想跑上前,卻被一道光束困住。
三道明亮的光芒籠罩住雷文、小眠和藍星。
眾女巫含淚目送他們在光芒中消失。
就在小眠三人消失後不久,大批人馬闖進大廳,將眾女巫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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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眠看著所處的荒野,不敢相信他們竟被女巫們給送到這里,置身人煙罕至的山區中。
雷文四下張望,片刻才問︰「我們該不會是被她們送到異世界吧?」
藍星瞥他一眼道︰「沒錯,看來她們是想我們在這里會比較安全吧!」
「安全?我可不敢這麼想,她們不曉得怎麼樣了,藍星,現在只有你有辦法送我們回去了。」小眠看著他要求道。
藍星溫柔地搖頭說︰「目前不行,我不想讓她們的心血白費,我們應該要利用時間,找尋解除你身上咒語的方法。」
「解咒的方法?」小眠苦笑道︰「我們在那個世界都找不到方法,在這個不相信法術、神力的世界還能找到什麼辦法?」
藍星微笑著告訴她︰「你錯了!在中古世紀的歐洲,也曾相信巫術,也曾有過女巫及法師的存在,甚至有很多博物館和圖書館都有談論到巫術咒語的書籍,也許我們可以發現兩個世界共同的咒術。」
小眠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在這個世界待遇四年,但是許多常識卻仍貧乏,更遑論歷史了。
「既然如此,我們趕快動身,前往歐洲吧!」小眠著急地拉著藍星叫。
「不用急,要到那些國家,必須先辦手續。」藍星撥開小眠臉頰上的發絲,微笑地說。
「哦!」小眠這才想到,在這里,國與國之間的旅行,不是皆通行無阻,有時還要辦一大堆證件。
「我們先回家吧!鬼族的事情也該讓姊夫知道。」
「嗯!可是在這種地方,別說車子,連個人都沒有,怎麼回去?」小眠蹙眉看著四周。
「看樣子只有走下山了,也許中途會經過村莊,到時就可以通知姊夫來接我們了。」
「事列如今,只有這麼做了。」小眠聳聳肩說。
藍星望著沉默不語的雷文,關心地問︰「雷文,你怎麼了?」
雷文強笑道︰「沒什麼,只是不太相信自己會到另-個世界來,有些不適應。」
「你放心,過些日子你就會習慣這邊的生活。」小眠安慰他。
「習慣?我不希望會待到讓我習慣。」雷文苦澀地說。
小眠有信心地笑道︰「不用擔心,不會太久的。」
藍星牽著小眠,率先走在前面,雷文挲著天空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跟上去。
他們邊走邊休息,走了好像一輩子,才看見有幾幢房子矗立在不遠的前方。
藍星朝小眠說︰「我去借電話,馬上回來。」
「好,我會在這襄等你。」
藍星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溫柔地笑一笑,才轉身朝房子前進,堅定修長的背影,看得小眠都痴了。
「他真的很愛你。」雷文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小眠回頭對他笑,「我知道,我也愛他。」
雷文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幽遠、飄渺。「你很幸運,能夠和真心相愛的人廝守。」
小眠敏銳地看著他道︰「兩人想在一起,必須有所堅持,他不怕生命遭受危險,執意陪伴我,這是他的堅持。」
「那麼你的堅持是什麼?」
小眠淡淡地笑,「我的堅持就是保護他,不惜任何代價。」
「既然知道他會有危險,為什麼答應他留下?」雷文不明白地問。
「不是我答應,是他的決定,如果可能,我希望他不要在我身邊,但是如果我們相聚的時間短暫,又何必浪費時間在相思苦中呢?」她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卻也了解命運有時是很殘酷的。
「是嗎?」雷文喃喃地道。小眠的話像把刀,插在他已然脆弱的心靈上。
小眠笑了笑,輕拍他的手道︰「如果我們能夠回到鬼族,希望你能夠找回她。」
雷文一怔,「什麼她?」
小眠眨眨眼,俏皮地笑,「那個常駐你心的女孩啊!別說你不懂,讓她做選擇,也許她的決定會令你大吃一驚呢!」
「小眠,你到底知道多少?」雷文訝異地問。
「有關你和那個女孩的事嗎?老實說不多,我只是憑第六感知道你一定有了心上人,而且因為你怪異的想法,將她推離你的生命,如此而已。」小眠笑得詭異。
「小眠──」雷文因為小眠的猜測如此接近事實,不覺有些驚異。
「放心,我完全是推測,該感謝我縴細的神經和超人的觀察力,而且早在四年前我就知道了,這也是我逃婚的原因之一。」小眠笑著突然喊道︰「啊!藍星回來了。」
她迎上藍星問︰「聯絡上雷軒大哥了嗎?」
「嗯!他應該已經出發來接我們了。」
「你把事情告訴他了嗎?」小眠挽住他的手。
「大概地說了-下。我們先到前面去等他們吧!」藍星說。
「他們?你是指緋月也要來?」小眠想到緋月就覺得頭疼,一旦她知道鬼族發生的事情,只怕不湊一腳是不會罷休的。
「不用擔心,緋月的事讓雷軒去煩惱。」藍星模模她的短發笑道。
小眠聳聳肩,「沒錯,緋月也只有他能治得了,再說她現在懷著小寶寶,我想她不會太冒險的。」
三人邊說邊走到與雷軒約定的地方等待。
當雷軒駕車到達時,只見小眠、藍星和一個背對他的男人站著交談。
「咦?那個男人是誰啊?」緋月好奇地問雷軒。
雷軒蹙起眉,定定地看著那個背影,熟悉的感覺升上心頭。「難道是……」
他首先下車,朝他們走近。
藍星看著雷軒和緋月走近的身影,淡淡地笑道︰「他們來了。」
雷文轉過身,準備面對他的堂兄、前任的王──雷軒。
雷軒看見轉過身的雷文,先是一愣,繼而伸手擁抱他的兄弟。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人呢!」雷軒金色的眼眸閃動著喜悅的光芒,堅毅的五官露出笑容。
雷文看著渾身充滿力量的雷軒,他一直認為雷軒是個天生的王者,這種感覺至今不變。
「好久不見,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形下見面。」
雷軒拍拍他的肩道︰「這件事我听藍星說了,放心,我會幫你清除那些叛亂者。」
「我不能把你扯進這場紛爭中,這是我的責任,我要親手重整鬼族。」雷文搖頭道。
雷軒盯著他片刻,點頭說︰「你也變了,已經是一個堪當重任的王了。」
雷文笑-笑,雷軒的贊許是他最好的鼓勵。
他偏過頭,立刻被站在小眠身邊,拉著她的手笑著的女人吸引。
美麗精致如陶瓷般的無官,泛著生命力的光彩,長而鬈的頭發,有一種慵懶而性感的氣質,雷文第一眼就知道這名如火焰美麗的女子便是雷軒的妻子、藍星的姊姊。
他轉頭行雷軒,真心地道︰「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你很幸運。」
雷軒笑了起來,搭著他的肩說︰「謝謝。」
「這段時間,林芷安打了好幾通電話來詢問你的下落,甚至她老公舒凱也親門來過。」緋川說起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
小眠蹙眉道︰「林芷安?她找我有什麼事?」
「還不是因為你,尤娜報警說你被人綁架,正好林芷安的先生舒凱是警方的人,所以她一知道這件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出錢又出力地想要救你。」緋月解釋道。
小眠聞言,不禁感動莫名。她和林芷安並不熟識,但是她的熱誠讓人覺得格外窩心。
「她今天早上還打電話給我,閃為她托幾位朋友幫忙找你,而她的朋友說你今天應該會回來,原本我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緋月高興地道。
小眠-愣,連忙問︰「林芷安的電話號碼和住在哪襄,你知道嗎?」
「知道……」
「快!快給我,我們快去她家。」小眠急得大叫。
「慢一點!到底怎麼回事?你干嘛那麼急著見她?」緋月拉著她問。
「如果我的預感沒錯,林芷安的朋友也許能幫我們的忙。」小眠說不出心里的感覺,只是直覺的這麼認為。
眾人不發一言,有默契地上車,因為他們相信小眠的直覺。
雷文對車子這種工具,就算好奇也表現得很自然。
他一邊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一邊听著小眠等人的交談。
當車子進入市區,他更是受到震撼。
如此熱鬧、混亂、多彩多姿的景象,一幕幕如萬花筒般讓他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這個世界和他的世界是那樣的不同,但是路上行走的人們,卻又如此相似。無論是哪個世界,人類終究是人類啊!
車子停在一幢花園洋房前,他們才下車,就有一名女子衣衫輕飄地沖了出來。
林芷安清秀的臉上掛滿笑容,「我一听到車子的聲音,就猜想是你們來了。」
原來,小眠在路上已經用緋月的行動電話和林芷安聯絡過,所以林芷安才會一听到車聲就沖出來。
「快請進,我的朋友已經在里面等你們了。」
小眠瞥一眼屋子,低聲道︰「恕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不知你的朋友是誰?」
林芷安微笑地說︰「我想你們直接問她會比較快。」
她笑著拉開門請他們入內。
小眠和藍星、緋月、雷軒、雷文陸續走進屋內。
只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像洋女圭女圭般美麗的女子。
就算沒有了神力,小眠只憑肉眼,也看得出她充滿靈氣和不似凡人的氣質。
女子看著走進屋內的一群人,笑著自我介紹︰「我叫魏想夢,和芷安是好朋友。」
幾乎是第一眼,大家都對這個如洋女圭女圭般美麗的女孩產生好感。
「大家坐嘛!我想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林芷安笑著招呼他們,等眾人坐定後,她就鑽進廚房去準備飲料。
小眠和藍星交換一抹眼神後,開門見山地問︰「你能夠預知我們的行蹤?」
想夢慧黠地道︰「不,不是我,是別人。他將你們的事告訴我,要我轉達你們。」
「既然這位朋友不願出面,看來我們也不用問是誰了吧!」藍星淡然地道。
想夢微笑道︰「可以這麼說。其實我們會知道你們的事也是因為芷安來找我們幫忙,她似乎認為我們……嗯,正確的說是我的那位朋友能夠找到你。」
「事實證明,他的確做到了。」小眠佩服地道。
「對,而且他還知道你被一道很厲害的咒術縛鎖住你天生的能力。」
「他能夠解除我身上的咒語?」小眠驚喜地叫。
想夢搖搖頭,「不,這種咒語太強,不能藉由第三人來解除。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解咒的關鍵在施咒者本身。」
小眠失望地說︰「我也知道只有施咒者能解這個咒術,可是,他不可能為我解咒啊!」
「我說在施咒者本身,並不是指由他為你解咒,而是他本身就是解咒的方法。」
「什麼意思?」
想夢解釋給她听,「一般而言,有兩種詛咒是最恐怖而且最厲害的,一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來加強咒術的力量;另外就是以自己的存活來控制咒術的存在。也就是說,咒術是否能解,就在施咒者是生是死。」
小眠眼楮-亮,恍然大悟地叫︰「你的意思是指只要施咒者死亡,我身上的咒術自然解除!」
想夢笑道︰「他不一定要死,只要受傷或者生病,都會降低他施咒的力量,一旦他的咒術力量變得薄弱,就無法封鎖你的能力,你就可以自咒術中解月兌出來。」
藍星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他一定把自己保護得很周密,我們想要接近他,進而傷害他,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至少我們已經行了方向,不再茫然的不知所措啊!」小眠振奮地道。
想夢看著他們笑得好開心。
這群來自異世界的人類,和她有著相似的背景,所以她很高興能幫助他們。
接下來就得靠他們自己了,她不能也沒辦法插手管閑事,因為她的哥哥和老公已經十分慎重的警告過她,她就算想幫,也愛莫能助。
「不論你們是誰,我都衷心地感謝你們。」小眠對想夢致上謝意,接著轉向林芷安道︰「認識你是我最幸運的事?」
林芷安微笑著搖搖頭,「造句話應該由我說才對,謝謝你在我最茫然無助時伸出援手。」
小眠輕輕地笑,-次偶然的相遇,竟然成為她日後助力的來源。
除了意外,小眠心中有更多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