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為什麼我們今天不走,要多留幾天?銀山鎮里又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夏一廈問著一臉陰沉沉的霍弈法,覺得事情有異。
「不為什麼。」
「可是……」
虎一滸拉住還想追根究底的夏一廈,道︰
「有什麼好間的?咱們這次南下就是為了散心放松心情,想留想走,隨興就好。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對吧!老大?」多留幾天可以發呆打混,有何不好「嗯。」
霍弈法的表情嚴肅得駭人,正在展現著他想一個人獨處的意念。
「那……也沒什麼不好,可是,老大,你干嘛還要持地將飯菜端回房里,不和我們一起吃?吃飯時人多比較熱鬧,也會比較有食慾……」夏一廈鼓起勇氣又問。
霍弈法只是端著食物,並不想回答。
「老大?」
「哎唷!你這人很煩耶!什麼都要問為什麼,老大高興就好,哪需要原因理由的?對吧!老大?」虎一滸插話。
霍弈法還是沒說話,逕自走回房里。
「老大真的好怪喔……」對霍弈法怪異的行逕,夏一廈不能釋懷。
「你真的很煩耶!每個人都嘛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不管有沒有合理的理由,心情不好就是會不好嘛,干嘛想那麼多?過一段時間自動就會痊癒了啦!」虎一滸蠻不在乎地道。
「拜托,老大又不是你,才不會無緣無故心情不好呢!」
「我說會就是會!」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嗯?」
虎一滸狠狠瞪向執意和他唱反調的夏一廈,八字不太合的兩人只要獨處,就很容易引爆火藥。
兩個精力過於旺盛的大男人也不管身在何處、有多少人觀戰,居然立即動起手來,非明出個高下不可霍弈法一恨誤信奸人,二恨無法擺月兌奸計而照著做的自己,三恨心底深處竟仍對著臉色慘白、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的女人有惻隱之心!
不凡是膽敢設計他的奸人皆需嚴懲,他一直是這麼做的,所以才能爬到今日的地位辛辛苦苦才建立了坐擁數百人的銀雪堡,叱吒北方,他霍弈法面對敵人,絕不心軟「起來!」他陰沉沉地喚了聲。
但,深陷夢魘泥沼難以自拔的宋千金只是難受地略作申吟,繼續睡著。
霍弈法銳利的雙眸更加陰鷺,他轉身倒了杯早已涼了的茶水,毫不客氣地往宋千金瞼上潑了去。
「嗯……討厭……好大的雨……嗯……還好,有避雨的地方……」宋千金拉高棉被蓋住臉,繼續睡去。
拜托!這樣還能睡?突然涌上來的笑意隨即被壓下。
「嗯……雖然你的聲音太太好听,但……嗯……能不能別吵我睡覺……」被子拉得更高的宋千金,仍繼續睡著。
霍弈法翻了個白眼。他頭一回遇到可以睡得媲美豬的家伙,但,他絕不是可以放任豬只睡香甜的好心人。
他一把揪起宋千金,擒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在縴細的頸子幾乎被晃斷前,宋千金沉重的上下眼皮,總算肯梢稍分離。
「弈法……你真的好帥喔!現在可以讓我繼續跟周公下棋了嗎?」
說罷,才剛分手的上下眼皮又依依不舍地黏在一起。
「不可以!」
失去耐性的霍弈法失控地爆吼,聲音之大,震得她兩耳嗡嗡叫不停。
「天啊!發生什麼事?地霞了嗎?還是礦坑又崩塌了?」
礦坑一旦崩塌,等於數十條人命拋妻棄子去西方世界游玩了,茲事體大,她一定要去安慰被留下來的老弱婦孺們「不準動!」霍弈法喝令和被子糾纏在一起,不斷作著愚蠢掙扎的宋干金安靜下來。
「可是萬一礦坑塌了……不行!我一定要去!」
尚不明白自己為何全身虛軟使不上力的宋千金,用盡所有殘力的結果,是連人帶被一同滾下床去。
而一旁明明可以伸出援手救她的霍弈法,卻只是冷眼旁觀著。
「天啊!好痛!」
因為手腳全纏在被子里,無法護住臉的宋千金,整張俏顏撞得紅通通的,鼻子也險些撞歪,疼得她眼淚禁不住流下。
「你是誰?」
在地上只能如蟲狀蠕動的宋千金,听到那好听到令人受不了的嗓音自她上方傅來,忽然間忘了疼痛似的,笑容滿面,標準花痴狀地奮力仰首。
「早,弈法!」
真是太棒了!起床第一眼就能看見帥到不行的霍弈法,她今天一整天一定很幸運無視狼狽中依然可人的笑靨,霍弈法兩眼眯成危險的弧度。
「說,你到底是誰?」
「我昨天就說了呀!我是小金……送人金子的金。」宋千金吐吐小舌。
瞥見透出櫻唇間的粉女敕色小舌,霍弈法的下月復忽地一緊,他恨恨地將這個反應壓了下去。
「快說!」霍弈法揪起宋千金的頭發,狠狠地將她拉了起來。
「哎啊啊……好痛!好痛!」發根扯著頭皮,整張頭皮幾乎被硬生生扯下來的痛,令宋千金慘叫連連。
「還不快說!」
「說什麼?我真的叫小金嘛!嗚嗚……好痛啊!」
「七月半的肥豬……」
「我又不肥,怎麼會突然想到肥豬?」
「不知死活!」霍弈法再次揪起柔滑如絲的發絲,硬起心腸斥道。
「好好……別抓了,放手……放手!我快痛死了!」
霍弈法突然松手,讓宋千金整張臉又再次和地面作最接近的親吻。
「哦……痛死人了!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你究竟是誰?」
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除了撞了兩回的臉之外,腰際也痛到想哭的宋千金覺得好委屈,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哼!你對我那麼粗暴,我才不說呢!」
「你……」
霍弈法手握成拳,擊向一旁的木桌,木桌頓時發出巨響,裂成兩半,並且倒在宋千金翹挺的鼻尖前,嚇得她哇哇大叫。
「你再不說,我可不能保證下回你的鼻子還保不保得住!」霍弈法冷冷威脅。
但,使起性子的宋千金,可不是用說就能說得通的。
「不說就是不說,大不了將我打死!」她用力抬起唯一能動的脖子,尖聲叫道,「你打、你打啊!等我被你打死了,我就化成魔鬼,逢人便說我是被霍弈法活活打死的,說你這個大男人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以大欺小、以強凌弱、卑鄙無恥、小人下流!」
罵到後來,宋千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罵什麼了。
「你……」
從不對女人動粗的霍弈法並不願破例,但他明白再和這女人糾纏下去,說不定早晚他會對她動粗。
縱使她罪有應得,但不值得他違背一貫的原則擔心自己遲早會忍不住的霍弈法決定拂袖而去。
原本還防備地盯著被踹上的門板,但盯不到半晌,脖子又酸又累的宋千金放棄地垂下螓首。
「唔……我怎麼這麼可憐?沒睡鮑就被人吵醒,還被痛毆一頓,而且還是被昨晚緊緊地抱著人家不放的帥哥欺負!嗚嗚……我真是可憐的美少女……嗚嗚……」
不管地上硬不硬,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想睡就睡,也許是宋千金最大的長處吧她哭著哭著,就又繼續連接方才和周公下的棋局,睡得即使天塌下來也吵不醒。
銀山鎮外,山丘小徑上。有個天還沒亮就來了的人,他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到現在還沒出現,該不會東窗事發了吧?早就跟她說姓霍的不好惹,她別的不挑,偏偏硬要挑他,這下可好了!」史耀虔小小的黑眼珠在小小的眼眶中轉了一圈,下了個決定。
「和當初的計劃雖有差距,但結果都差不多,嗯,就這麼做!」史耀虔小小聲對自己說道。
為求自保,史耀虔解下馬車車廂,也不管宋千金如今下場如何,逕自快馬加鞭,落跑為先。
「沒想到老大竟然對庸脂俗粉有興趣?」跟著霍弈法來到窯子里的夏一廈悄聲對一旁的虎一滸道。
「拜托,老大又不是患有隱疾,當然對女人也會有興趣。」虎一滸絲毫不以為意,他四下地張望各有姿色的紅粉們,不亦樂乎「虎一滸!」
夏一廈一拳擊向虎一滸的肩膀,吃痛的虎一滸沒耐性地回瞪他。
「干嘛啦!?」
「在北方時,老大曾帶我們逛過窯子嗎?」
虎一滸偏頭一想,「沒有,但也許老大只是想仔細弄清楚,北方的女人和南方的女人有什麼不同罷了,凡事想太多,小心變成禿子!」
「你!」
再和虎一滸說下去,夏一廈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白痴了夏一廈若有所思地看向霍弈法,見他在一堆女人的包圍下並不見開心,反倒一臉憎惡的表情,真是奇怪「老大……」夏一廈試著開口。
「老大?咯咯咯……你這麼叫好像在叫土匪頭子耶,咯咯……」臉上撲著白粉,有如僵屍的小梅咯咯大笑著。
「小梅,這位公子如此俊俏,風度又翩翩,怎麼可能是土匪頭子嘛!對吧?公子……」小蘭整個人若無骨似的,往霍弈法巴了過去。
「公子,人家也是這麼覺得,您一定是大戶人家的主子,才會這麼有威儀!」小竹擠開小蘭,她才是可以巴在俊公子身上的人「公子,人家也……」小菊擠向小竹,霎時,四個女人為搶奪霍弈法身旁的位子,廝殺得兩眼通紅。
「夠了!在貴客面前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注意到霍弈法的臉色愈來愈臭的老鴇,連忙跑出來打圓場。
「去去!你們四個,人家公子看不上眼!」老鴇趕走梅蘭竹菊,喚了另一朵花︰「芙蓉,過來。」
百般無趣的霍弈法听見花名喚芙蓉的女子嬌聲請安後,才肯抬起頭來,他發現芙蓉和小金竟有幾分神似。
一旁看在眼里的老鴇,忙又喚了幾名姑娘,一同將虎一濟和夏一廈帶開,留芙蓉好生侍候金主。
「公子,芙蓉彈琴給你听,好嗎?」
霍弈法不置可否,發現自己又想起那個可恨的女人!他一個人悶悶地喝著酒。
悠揚的樂音輕輕飄浮於空中,逐漸化解霍弈法眼中的厲氣,一曲奏罷,霍弈法總算開了金口︰
「你琴彈得很好。」
「公子喜歡就好。」芙蓉輕輕靠近霍弈法,模樣千嬌百媚。
霍弈法直視著芙蓉嬌滴滴的面容,卻又不能自已地憶起那個可惡的女人,為了使自己忘卻,他忽然摟住芙蓉的縴腰,狂霸地吻上她。
他肆無忌憚地態意擷取小口中的芬芳,大手也毫不客氣地撫逗著在他身下顫抖的胴體,吻得芙蓉氣息紛亂、不能自已。
不知過了多久,霎時,一切都停止了。
「公子?」
被吻得暈頭轉向的芙蓉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霍弈法已然留下一錠金子,揚長而去,徒留她悵然回味不久前的激昂。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施展輕功飛躍於各家屋脊的霍弈法不停地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對一個更美艷、更嬌柔、更有才氣、更溫婉、身材更玲瓏有致的女子不能動情芙蓉的吻技比生澀的那個笨女人要好得太多,為什麼在一場熱吻過後,他該硬的地方就是硬不起來可惡!可惡!可惡霍弈法第一次發現自己竟如此失控,只為了一個女人!可恨吶不一會兒工夫,霍弈法已飛回了他住宿的客棧,他粗魯地踹開房門,發現房里漆黑一片,他點上燈火後才看清,那個可惡的女人仍和中午他走時維持一模一樣的姿勢,一見到她天真的睡顏,他的下月復就……宋千金仍然蜷在棉被里,呈蟲狀平躺在地。
她也睡太久了吧?該不會……他忙彎低腰身,以指尖探向她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可惡!」
不對!他干嘛管她的死活!?
霍弈法突地生起自己的氣,而這股怒氣,他打算發泄在她的身上。
像是松開卷好的毛線球一樣,霍弈法拉著被子的一端,一施勁,宋千金便如球般滾呀滾,一直滾到她撞到了牆,痛得她非醒不可。
睡眼惺忪的宋千金眨眨迷蒙的眼,總算發現霍弈法的存在。
「呵……早啊!帥哥,真好,一早就能見到你,好養眼喔!」
嘴角抽搐的霍弈法當作沒听見她的自言自語。
「呵……一睡醒肚子就好餓喔!我要吃飯。」搔搔頭,等不到霍弈法的回應,她還以為他沒听見。
「帥哥。你看起來很好,表示你已經吃過飯了,對吧?既然你已經吃過了,那怎麼不讓我也吃一下?你不是如此狠心的人吧?我覺得餓死很難看耶!而且還會變成餓死鬼,連死了都還得一直找東西填飽肚子,那不是太可憐了嗎……」宋千金劈頭就廢話連篇,听得霍弈法頭昏腦脹。
「夠了!」
變戲法似的,矮幾上多了一包乾糧。
「啊!沒有熱食嗎?」
「不吃,我可以留著喂豬。」
「好好,我吃就是了嘛!何必威脅人家要喂豬呢?而且,哪來的豬可以喂呢?喔,乾糧真的是乾糧,好乾喔!害我差一點咽不下去,還好有茶可以喝,雖然這茶早已冷了,喝起來教人渾身打顫,但,總比被乾糧咽死好得多了……」宋千金一邊吃,一邊碎碎念。
一旁耳力極佳的霍弈法臉色愈發陰沉。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值幾個錢,但能塞鮑肚子就行了,謝謝招待。」以袖子隨意抹了抹嘴,宋千金打算向外走去。
「誰說你可以走的?」霍弈法以比冷風更為冰寒的聲音說道。
「腳長在我身上,我為什麼不能走?」
睡了一整天又填飽了肚子,這才終於恢復精神的宋千金理所當然地想到,她該回家了。
「別再裝了,難道你忘了你曾對我做過的事嗎?」
這才終於想起一切的宋千金,整張嬌俏的臉蛋紅得可比火焰,她嬌羞的模樣令他像純情的少年郎,幾乎壓制不住沖動。
「應該說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才對吧!」她紅著臉嚷道,「你不但一整夜都一直不讓我睡覺,還弄得我好痛好痛,而且當我醒來後,你還打我,你這大男人怎麼可以一直欺負我這個弱女子!真是可惡!」
「你別耍嘴皮子了!」
霍弈法不理會宋千金的狡辯,他以怒火制住的硬挺。
「我哪有耍嘴皮子?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也不過請你喝個酒而已,如果你不想喝可以不要喝,沒有必要將我弄痛,還一整夜都不讓我睡覺,而且趁我剛睡醒神智不清時打我,你可不可恥?知不知羞?」
「閉嘴!」霍弈法雄獅怒吼。
宋千金瞪大眼,雖然被嚇到了,但仍不忘小小聲為自己說話︰
「哼!就知道男人都是容易惱羞成怒的動物!」
「嗯?」
霍弈法平時不怒而威,怒時更是駭人的霸氣,總算成功地讓宋千金合上嘴。
但,不到半刻,她又憋不住了。
「喂,為什麼我不能走?」
「問你自己。」正在忍住想親手掐死她的沖動的霍弈法,睇了她一眼。
「我?」宋千金指指自己的鼻子,她左想右想,總算想起了自己曾做過的事,「如果你介意我在請你喝的酒里加了點料,就算了吧!反正後來是我被你弄痛,又不是你被我弄痛。」
倒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而且,喝過也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醒來不就什麼事也沒了?你這個大男人就別太計較一些小事,否則心胸過於狹小,如何能成大事呢?」宋千金試著講理,沒發現她愈是說,霍弈法的臉色就愈是難看。
「哼!是,你和我也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但醒來後是否什麼事也沒有,也要一段時間後才能知曉。」霍弈法冷嗤道。
「什麼意思?」
「在未來十個月內,你除了我替你安排的地方之外,哪里也不準去!」
「你是說,你要將我用鏈子綁起來!?你真是太沒人性了!雖然你長得很帥、架式十足,而且又酷酷的很迷人,但不行的事就是不行!」
用鏈子綁起來?這主意听來還不錯。
「只要是我決定的事,沒有什麼不能的。」霍弈法冷冷道。
「哇啊!你比冰山還冷酷地下命令的模樣,真的是帥斃了!但是不行的事還是不行啊!」
「哼,等十個月過去,你就知道事情行還是不行。」
霍弈法手中突然多了一綑繩子,咻的一瞬間,宋千金已成了人形粽子,動彈不得。
「喂,你不可以綁我!不可以啦!」
「好吵!」霍弈法擰緊眉心,手指一揚,隨即杜絕了噪音。
「唔……」宋千金只來得及瞪大眼,發出短促的驚呼。
「再次告訴你,只要是我決定的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會讓你後悔來惹我!」
的熱姜茶端向前。
可憐的丫鬟,為了遵從周ど女的命令,在冷颼颼的夜里除了不能睡之外,還來來回回不知煮了幾次、換端了幾回熱姜茶,而周ど女則是坐在大廳里,抱著溫暖的裘衣打盹。
「哇啊!竟然會有這麼好的事!」虎一滸第一個向前,將姜茶吞下肚。「哇啊,喝下去之後,果然暖和多了!」
「霍大哥,你不喝一杯嗎?」周麼女羞答答地問。
「不了,我想回房休息。」霍弈法只想即刻飛奔回房。
「可是,霍大哥……」
周麼女端著一杯姜茶,擋住霍弈法的去路,盼他能接受她的美意。
霍弈法靈敏地閃身而過的同時,周ど女卻不知為何失去平衡,就這麼往霍弈法身上倒去,霍弈法敏捷地拉住她的手臂,讓她不至于當眾出糗。
周ど女搭住霍弈法的手想穩住身子,但霍弈法卻改用另一只手將她扶正,周ど女只略略模到了霍弈法的袖子。
「謝謝霍大哥。」
周ど女外表依舊柔順,佯裝不明白霍弈法的拒絕,霍弈法也不多流連,轉身就走。
仿佛只是一瞬間,卻又像相隔了多日……再見宋千金甜美的睡顏時,霍弈法忽然有這種錯覺。
「你是來迷惑我的妖女嗎?」輕輕坐在床沿,霍弈法揪趄她一小撮烏發,卷在指間,一圈又一圈。
前晚才狠狠要過她,他現在卻又想要她了,那麼對他而言,她不是專門誘惑他的妖女,又是什麼呢?
霍弈法丟下無法發出聲音又被五花大綁,張著嘴拚命掙扎的宋千金,心里咒罵著,要不是為了未來可能會有的孩子,他絕不願再見這忝不知恥的女人一面。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