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位于陽明山的小屋,向來是李青昀獨處的地方,換句話說,除了他還沒有第二個人來過這里︰
現在,為了小月而破例了。
雖然這個先例破得像是十分應該或者說是理所當然,但在李青昀懷抱月牙走進來的那一刻,心中則是百昧難陳。在這個他親手布置的天地中,他曾悠然渡過,也曾焦躁不安,但總歸是他一個人的天地,從沒想過要帶人進來,更沒料到全是一個女的。
他的心,真是被她所俘擄了。
可笑的是,他一點也不了解她,甚至他在她心中所佔的地位究竟是怎樣,也都是問號。
想想,連李青昀自己都覺不可思議,竟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失去理智,而且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她之于他,就像天生注定就是他的人,每當意起他們初次見面的剎那,他更是如此認定。
然,她卻始終不了解他的心意,就像他不了解她一樣。他渴望打坡這樣的僵局,只是……他無意中所听到的她的過去……竟是這般地令人難以置信。
她為什麼會提到父王、母後以及樓蘭?是她近日心神不寧的主因嗎?他他相信自己並沒有听錯,這些字眼教他疑雲叢生。
「小月,你剛剛說什麼?」他需要再確定一次,冷靜他的頭腦。
月牙閃躲他一再逼視的目光,跌坐在柔軟的床榻上。她該告訴他真話嗎?他會相信嗎?
「你听錯了,我剛剛沒說什麼。」月牙低下頭,不想讓他瞧出不安。她不是個善于說謊的人。
「听錯?!」火在他的眼底熊熊燃起。雖道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
「小月,你——」他啞著聲低吼,強壓下直升的怒氣,然,層層積壓教他瀕臨瘋狂。他無法抑止地揮起拳,想藉此狂泄他心中波波涌起的不滿。
月牙見狀,急忙起身張開以手擋在他胸前,緊緊握住他瘋狂的怒氣。
「不要,不要這樣。」她真的不願意再看他受傷流血,天知道,他手上染有斑班血遺跡的紗布是怎樣刺痛她的心。
她將他的手,心疼的握在胸口上。「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好嗎?」
情真意切的關心,溫柔的言語,幾乎要將李青昀融化殆盡。
「鎮的從來沒想過要瞞你什麼,只是……只是,實在是不知道要怎樣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更不知道你會不會接受……」月牙神色黯然,無限深情的唇輕指李青昀受傷的手。
「我真的從來都沒想騙你什麼,真的……」.
迎著許許生輝的日光,月牙白白的肌膚和烏黑的發絲顯得躍眼奪目,也將她臉上的哀怨襯得更加楚楚動人。當她柔軟的唇戀戀貼上他的手時,李青昀再無法對她繃著臉、硬著心腸。
尤其是她主動投進李青昀懷里,潔白的皓腕攀上他的頸項時,他就更無法堅持。「我總是對你毫無辦法是嗎?」
「不,你不是對我毫無辦法,而是……而是……我知道你心中始終都是在乎我的……」月牙依著他輕聲低喃。「你既然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為了什麼,只因為我在乎你,深深地在乎你,所以我有我的苦衷,如果能夠,我早就會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讓你知道。看到你這樣心力交瘁,我會快樂嗎?我比你更痛苦,你知不知道!」
听著他規律的心跳,月牙真想時光就此停住,永遠駐留在他倆相擁的這一刻。「青昀——」
他像是听到她內心的呼喚。「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低沉而急促的嗓音在她耳際,渴求的吻如蛇般游走她身上。
在他強烈的索吻下,月牙的周中同被陣陣電流纏繞,莫名激起渴求如烈火焚燒,教她全身火燙,幾乎要醉在李青昀的濃情中。她兩手無力偎在他懷里,細細咀嚼這美好的一切。
慢慢地,潛藏在心底的魔鬼醒來,她試探性的回應,將唇主動迎向他,並啟開她逗人的唇瓣,迎接他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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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昀渾身一顫,人類最原始的在挑呀他的理智,沒料到她一個小小的回應竟能激起驚人的波濤。
該死,該死,他在心中暗自咒罵,他雖然愛她,也希望她早一日成為他的人。但他總希望先給她一個完美而隆重的婚禮,有了正儀式,然後再擁有她,這樣他才會覺得擁有的是一個整而實在的她。
可是……這下……天啊!他僅存的一點理智快這疲,如果她再這般撩撥他,他真的不敢保證。「小月……小月……」他的氣息簡直快被抽干了。
月牙顯然不知道她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試探性的舉動竟在她半好奇、半沉醉的情況下,愈加投入了。
就在李青昀將崩潰時,緊貼他身體的月牙突然一僵,整個人極速降溫,隨即滿臉疑雲地抬起頭盯著他。
李青昀在低吼數聲後,好不容易,終于有了一絲理智將迷亂的目光收回。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月牙歪著腦袋一臉不解,仿佛有什麼事在困擾她。
「怎麼了?有什麼事好奇怪的呢?」李青昀愛憐的捧起她粉女敕的臉。
「……嗯……」月牙垂下眼睫,眼光怯怯地。這教她怎麼說才好呢?她的目光不由得東飄西蕩,無聲無息地落向那個讓她納悶的地方。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還是剛剛……」「不,不……是……是……唉——」
算了,干脆直接對他明說好了,如果連這事都要瞞他,真不知還有什麼事可以對他說。「那我直接說了喔,先說好了,可不許笑。」
月牙一本正經的模樣證李青昀差點笑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是是是,我一定不笑。」
「我是說,你是不是隨身帶了什麼武器,可不可以借我看看?」「武器?!」
「是啊!能藏在讓人想不到的地方,鐵定是珍貴而不俗吧!我記得師父說過,大凡武功卓絕、法力超強的人,都會有獨斗的技藝,或是不支術、或是武功、或是武器,各人有其所長。那你既是這代的「庫戈」,相信你的武器一定也不同凡響,可不可以借我看看?一下下就好。」月牙滿臉期待。
李青昀愈听愈胡涂,他知道她深懷絕技,但何時他也有?「你在說什麼?什麼武器?」
若不是他態度誠懇,月牙真要以為他在戲弄她,不願意讓她知道,「就是你藏在那的武器。」她簡直快將他也是「庫戈」的事給遺忘了,想想他深藏不露的功力,她自覺有負師父的期望。
天啊!月牙認真的表情以及目光所及之處,終于讓李青昀了解她的意思。他愕然的看著我瑕的雙眼,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單純,但,從沒想過有這麼離譜,他該如何對她解釋呢?「這……」半天,他說不出一句話。
「有困難嗎?那我楊還是不要好了,免得你為難。」月牙直以為他發窘的表情,是因為他不便出示。
「唉,也不是……」李青昀擺緊雙眉,為難至極,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你先告訴我,剛剛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能弄懂她的這些莫名的詞語,也許就能從中找出她身世的線索。
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月牙被他的態度給攪亂了。「這是吳嬸告訴我的,她說你是人人口中的‘庫戈’,在我們的國家,只有身負絕世異能的人才能有這樣的封號……
「天……哈哈哈……」在李青昀想通的剎,他的笑聲就爆了開來,原來小月誤將酷哥看作庫戈。止不住滿腔的笑意,直到他瞥見月牙鼓起了頰、甩過頭,他好不容易才將笑悶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對對,你不是故意,是有意的——」月牙十分不悅。「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
「你答應不笑的,沒想到,你不僅笑了,還笑得這麼夸張,你當我要猴戲!」月牙氣鼓鼓的圍過身子,雙手叉腰。
「好了,好了,別氣了,你要是知道我為什麼笑,只怕你會笑得捧住肚子。」他用力扳過她的身子,親匿的摟著她、看著她。
「原來如此,可是吳嬸明明說得一臉正經。」她還是有些懷疑。
「難道你覺得她說的有錯,我配不上酷哥這個稱號。」他眼里、眉里盡是笑,重新燃起火焰的雙眼,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轉。
月牙耳根子發燙,一古腦地鑽進他懷里,她總是抵抗不了他。
他該是她命定的冤家。可是他倆今生能在一起嗎?心一緊,腦子里又浮起眾多的往事,包括翁雨茜對她說過的話。
月牙的俏臉微揚,俏靈靈的雙的雙眼泛著水光。
「說好了,從此我倆不要再吵架了好嗎?你也不要再對我生氣了。」月牙記得每次犯了錯,只要她甜甜地對父王這麼說,縱然他有再大的怒氣,也會消弭于無形。
「不要再吵架了。」月牙仰起臉,紅唇微啟的看著他。
李青昀激地將她攬進懷里,頭深深埋在她愛著香氣的發絲,貼向她柔滑白白頸項,嗅著她的芒香。
「這是哪里?我好喜歡這兒。」月牙緊伏在他胸口,目光飄向門外廣闊的草原。
看到她這麼開心的笑顏,李青昀忘了他心中所掛意的。「你喜歡,那這里所有的一切日後就是你的了。」
「真的?可是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可以接受你這麼貴重的贈予?。
李青昀用唇對住她接下來的話,將縷縷情絲盡化在他春動不已的舌。
「什麼叫做無功不受祿,什麼叫作贈予,所有屬于我的一切,也是屬于你的,我要讓你在我的世界擁有最大的支配權。」李青昀真想就此醉死在她的溫柔中。
月牙悄悄拭去懸在眼里的淚珠,卻怎樣也拂不去內心對他的牽絆。
「你找我來傲什麼?。烏聲啁啾的庭院中,翁雨茜邊甩著手上的皮包,邊嚼口香糖。
「我可是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說話的喔,若不是吳嬸在電話中說,她要教我做青昀哥最喜歡吃的西點,我可是懶得來呢。」她一向不喜歡下廚,但想到小月這個勁敵,她可是一點也不敢馬虎。
月牙盯著她看了良久,才說︰「你真是從小就許配給他嗎?」如果是,那她也就只能了無牽掛的離開這里,而且看翁雨茜的樣子必定也是十分在乎他。
摘什麼鬼,神秘兮兮的,翁雨茜被她瞧得有些不是滋味。
「當然的羅!從小李伯伯他們就當我是自己人了,雖然……雖然現在青昀他好像有點喜歡你,不有信心,等我們倆結了婚,他自然會把你忘得干干淨淨。」
翁雨茜自信滿滿,仿佛她就將要嫁給李青昀。「何況是現在的男人,哪一個婚前不是好幾個女朋友,天天開車來接送我上下課,所以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喔……是嗎?」月牙呆愕地看著她。
即使已經下決心離開,听到這些話,她依然感到椎心般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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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她已經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原本在缺乏國師的幫助下,她該是沒有這個能力的,但經過多次的試探,無意中,竟讓她發現身上的「小月牙」具有上古神物的力量。
可是,她至今還無法確切掌握股神秘的力量,眼見時機已到,她不能再猶豫了。
「你會愛他嗎?真心的愛他嗎?」月牙的心像在泣血,天知道,這話有多難出口,她該怨命運轉輪將她帶到這和他相識嗎?
「當然。這還用你說。」翁雨茜猛翻白眼,不明白她怎麼會問這種白痴問題。
「喂,你今天怎麼了,是吃錯藥還是腦子打結,對我說這些奇怪的話,我本來就是要嫁給他的,可——」
她不能再猶豫了,否則將愈陷愈深,最後讓大家都痛苦。「答應我,你會好好照顧他一輩子。」
「你說什麼?!」一進門,听到吳嬸對他說翁雨茜應小月之邀來訪,心中就覺事有蹊蹺,沒料到,當他趕來後面的庭院時,就听到小月如此驚人的話。
「青昀——」月牙和翁雨茜同時驚呼。
一個箭步,他搶上她跟前,扯著她手臂說︰「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叫做代你好好照顧我,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去哪里?」
「你先放開我,你捏痛我了。」他不是要出差三天嗎?怎麼……「先放開我。」眼下,只有先逃過他的沖動再說。
「你——」李青昀怒火中燒,原想提早結束工作回來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她倒反而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大驚奇」。
這次她若不說清楚,說什麼他也不會放過她。
他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猛烈撲向月牙。
月牙口舌發干,只能任由他瞪視。
李青昀不顧她的掙扎攔腰抱起,大踏步就直往她房里去,完全無視公民雨茜的存在。
咚咚咚,他迅速步上樓梯,一腳踢開房門,狠狠將她丟向柔軟的大床。「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你是冷血動物嗎?一點都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意?」他對她嘶吼,像要吼出心里所有的不滿。
「青昀,你听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真的——」月牙被嚇得臉色都青白了,一方面又不能顧慮他的感受。
「好,那你說,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月牙的嘴唇顫抖得厲害,始終還是不發一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從頭到尾,就是在騙我。告訴我,你所謂的苦衷是不是你已為人妻,還是已經有個情投意合的人正在等你回心轉意,是不是?」他痛苦的低吼,這時的他早已不是商場上以冷靜聞名的李青昀。
月牙莫名的抬起頭,她不了解他為何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他難道不右道,即使他倆今生無法在一起,她也認定他是她唯一的男人!月牙痛心的流下?目。
他難道不知道,眼見他如此痛苦,真比殺了她還難受。
「你不可以這樣誤解我……」月牙不住的喘氣,極力想要辯解,話到嘴邊卻縮了回來。長痛不如短痛,就讓他這麼以為吧!也許他會因此心灰意冷。然後就如翁雨茜所說的,過不久後,他就會忘了她。
希望她離開扣,他真能過得快樂。生活得幸福。
所以她還是什麼話都不要說,都不要解釋。
月牙緊閉起雙眼,默默低下頭,就讓飽這麼以為吧!就讓他以為她薄情寡義,慢慢將她從記記深處拔除……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李青昀痴心至極,使力捏緊她下顎。「睜開你的眼看著我,看著我——」
如果心可以剖開,相信李青昀一定會看見她的心已碎裂成千萬片。是!她是有意中人,而個意中人就是你!
「說!你是不是真有意中人?」
月牙硬憋住陣陣翻轉出來的苦澀,咬緊牙關不顧一切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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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昀不能置信的死盯著她,直到確定自己的心還在跳,確定剛剛不是眼花,他連連踉蹌後退。
「你說謊,如果是真的,你到底居心何在?為何陷我于不拔之地!」
月牙緊捏床單的手泛出青白,頭抬起,打開雙眼,神色漠然——原諒我……
「千真萬確!但絕無居心,完全是你一廂情願。」
李青昀愣在當場,他沒想到臆測竟會是事實——她真已另有意中人。
「你說謊。」他無力的只能重復這句話。
「我沒有。」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望穿她的靈魂。突然,他覺得她好陌生,陌生得令人害怕。
「沒有,沒有,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月牙逃避他迫人的目光,忍不住高聲喊叫出來。
「是,沒錯,我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在還沒有認識你之前,我璀不訂下親事,這是雙方父母都贊同的事。」她用力捉緊胸口的衣襟。
當她接觸到他受傷而將崩潰的眼神時,,她即將決堤的淚隊險些沖出防線。
「不要再對我好,那是沒有用的,你應該在乎的、重視的是你身邊的人,是——翁雨茜而不應該是我,這樣是不值得的……不值得的。」說,她的淚再也止不住了,轉過頭,她暗暗拭去一道又一道的淚痕。
雖然她下定決心離開他,但要說出祝福他和別人在一起的話,月牙實在沒法止住來自心底的痛楚。
她真的不顧他和別人在一起,她願生生世世和他廝守,但……但……想到樓蘭,想到她公主的頭餃,她不得不……
記科小時候,她因一次惡作劇而惹得父王勃然大怒,母後就曾無限感嘆對她說︰「可憐你生為一個皇家的孩子」,當時她不明白母後的意思,現在,她終于弄懂了。青昀,這輩子沒法當你的新娘,有朝一日,當我再轉世投胎時,一定要降生為了普通人,來到你的世界做你的妻子。等我……
「翁雨茜是個好女孩,她……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擺月兌她代為照顧我,要我和她在一起,目的是為了抹煞掉我們倆過去的點點滴滴,夢醒了就當什麼都沒有了,是不是?」李青昀瞬忽旋過身。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一向炯亮的雙眼,此時卻布滿紅血絲。
他覺得疲倦而虛弱偉岸的身軀不得不靠在牆上。
真是莫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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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上,他呼風喚雨,有多少人提起他是又愛又恨,愛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出人才,恨他做事明快不講情面。奈何任何想釣他當金龜的都沒人能如願,因此才會有好事者說他是「同志」。
豈知,對愛情最漠然的人,也正是最忠貞的人。
以往在他口中一無用處的女人,一亙發揮「功效」,憑他再強,也只能棄械投降。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李青昀仰天干笑一聲說︰「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只有祝你幸福。」
李青昀厚實的背閃出房門,她畦的一聲,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極力掩蓋住嘴以防止聲音奔泄,只有持續的悶潤聲。
她整個人趴倒在床,用棉被卷住自己時,悲傷已完全將她吞沒。
用力甩上門,李青昀就像要把他所有的怒氣全都揮開似的,他大聲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額上的青筋不斷暴現。
「我這麼愛她,她卻告訴我應當去找別的女人,而她的心早巳另有所屬,如果這是真的,那她當初為什麼要接受我的感情,為什麼?」李青昀的怒吼迥蕩在偌大的房間。
鄧使是在這個屬于他的房內,她所留下的情影也歷歷在目,這教他如何相信她所說的話,如何相信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記得第一次見面為了掩護她,他毫不考慮將她帶進門,並且把一塊古玉送給她。他不是一個做事莽撞的人,認識她之後,他的舉止行為卻每每出人意表,剛開始他不了解這是什麼朱因等到他發覺,一顆心早巳牢牢被她牽絆。他頭一次有這以需要一個人的感覺。
在商場,他是個穩贏的骨董商,商場上的常勝軍,但在情場上,他是徹底失敗了。
哈!失敗了——李青昀瘋狂的自嘲,整個人癱軟在沙發椅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叩——叩——」就在這時,響起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李青昀倏地全身神經緊繃,期待來人是小月的心情,讓他充滿自信的聲音竟發起抖來。「誰?是誰?」「我啦!雨茜。」他頹然的再度坐下。
「我進來了喔!」剛剛他和小月之間的爭執,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當然啦!竊听是侵犯隱私的行為,她——翁雨茜本來是不屑做的,但情況特殊,再加上李虹這小鬼不在,她自是不會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
原則上,她是非常同情;但作法上,她深知這是趁虛而人的好機會。據獲一個男人的心,最容易的時候莫過于是他受傷或是心靈受挫。
她鼓起勇氣敲門走進來,看到李青昀的神態時她實在很想打退堂鼓。瞧他的模樣,她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雖然小月向他謊稱另有意中人,並囑咐她要代為照顧,而他也已經說祝她幸福之類的話,但,恐怕只有白痴才會信。
兩人明明就學互相喜愛對方。
她不知道小月為什麼要說謊騙他,但憑她女人的直覺,她萬分之萬肯定她絕對是說謊;她向來和李虹不和,但這次她也十分同意——李青昀真是宇宙超級無敵大木頭,小月話晨那麼深的情意,他竟沒有發覺,唉……她真是由衷同情她這個情敵啊……
話又說回來,也就是這樣才有機可趁,雖然有點卑鄙,但人不自私天誅地滅,何況從小李伯伯就已經說她是他們家的媳婦了。
想到這,翁雨茜突然覺得勇氣百倍,全身充滿了信心的因子,她甚至開始想像她身穿華麗新娘服,依偎在他身邊的景象。
「真是太美滿了。」她臉上浮起微笑,自顧自地低喃。
深呼吸一口氣,翁雨茜頭抬得高高的,以她最甜美的聲音說︰「青昀,我是來……是來……」
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工夫,勇氣全沒了,她暗罵自己沒用。
再吸氣。「青昀,我是來……是來告訴你吳嬸叫你下去吃東西,對,她說做了一些你最愛吃的東西,叫你一定要下去吃一些。」對于自己的機靈變,翁雨茜感到有些得意,頭也就抬得更高了。
李青昀依然是一副茫茫然,現在他只想讓自己吳現真空狀態,只有這樣才能暫時紓緩他的情緒。
「青昀,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你怎麼了?」翁雨茜膽子又大了些,她仿佛已經忘記李青昀在盛怒中。
翁雨茜貼到他面前,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這下,李青昀不能再我視于她的存在了。「有什麼事嗎?」
即使是好冷淡的一知,她听了卻是喜上眉梢,他剛剛還不說一句話耶!
「嗯……」她擺出她最嬌媚的姿態,像支炫耀的孔雀,暗自竊喜她才應該是他的新娘。
「青昀,你爹地說今年要我嫁入你家,成為你的新娘耶。」有沒有說過這話,她才不管,反正打從她懂事開始,李伯伯年年都這麼說。
「喔……是嗎?」他的態度依然冷漠得可以。
翁雨茜更興奮了,像只聒噪的麻雀。「對對對,沒錯,你爹地是這麼說的,而且小月也——」
「小月!」李青昀抽離的靈魂在听到她的名子後迅速回到軀殼。他臉色大變,內心嘶吼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