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著時鐘又看著一桌的萊肴及快熄滅的燭台,薰羽忍不住又嘆了個氣,都十一點了,到底他是跑哪去了?
傍晚沒追上以文的薰羽原是以為他可能自己先回來了,結果回到家里沒有他的影子。本想或許心情欠佳的他一會兒就會回來,但怎知她認真忙了一桌的菜及滿懷的期待竟都落了個空。
薰羽泄氣極了,本想計劃不管今晚怎樣,也都要低聲下氣的和他好好談談,把事情解決,但是一夜的空等狠狠的澆熄她所做的努力。
婚姻根本是要靠兩人維系的,但以文很容易讓李淵辰的一個小動作給惹得暈頭轉向、負氣相向,這教她怎麼辦呢?李淵辰的一切行為她根本是莫可奈何呀。
如果他能了解她的心,跟她站同一陣線的話,李淵辰根本就不可能動搖他們的感情。
唉!夫妻首要在于同心,能同心且能同行,而以文對她除了有愛的心外,還多了猜疑不安的心,這教他們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明明相愛的兩人,卻……唉,難道她和他真是個性不合嗎?
一個人的時候多得是胡思亂想的空間,薰羽在漫長的等待中又翻出了一大串兩人如此的種種原因,最後她又氣又覺委屈的用筷子攪碎以文最愛吃的橙汁排骨和糟醋蜜魚。
她開始懷疑如果兩人繼續用這種生活方式過活。她還能再忍受這種生活多久而不會崩潰?
看著被攪爛翻騰過的幾盤魚肉,以文知道薰羽一定是等他好久了,想到她期待落空的失望,他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混蛋,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他卻無法改變自己這種一再傷害對方及傷害自己的行為。
每每看到李淵辰對薰羽一無反顧、無視旁人的痴心,他就無法按捺住心里的火氣,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是這種霸道得不可一世的沙豬大男人。
看她窩在沙發的睡姿,以文知道她一定是很晚才睡的,為了不吵醒她,他回房間拿了件毯子輕輕的覆在她身上。
唉!愈來愈覺得自己不能給薰羽一份永遠的幸福,尤是當李淵辰表現得愈紳士愈有風度時,便愈是突顯出他的蠻橫態度,說實在的,整件事到現在,其實根本是他對自己沒信心而非是對薰羽。
看著薰羽卷曲在沙發上的身軀,以文知道他帶給她太多眼淚了,可是該怎麼結束呢?他對自己沒信心,卻又不舍得真放她自由,怎麼辦?
輕輕的滑過薰羽散亂的發絲,以文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沒有爭吵、沒有尷尬、沒有生氣,只有溫暖的柔情充滿心間。
「以文,你回來了?」
「啊!」沉思在回憶里的以文沒發現薰羽已睜開的眼楮,他趕緊抽回撫著她發絲的手。「嗯……你等很……你……睡這里會感冒,去房里睡。」他不自在的別過身子。
薰羽看著身上的毯子,還溫存著方才他注視她的關懷及輕柔的動作,她知道以文還是愛她的。「以文,我想……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
「太晚了;三點多了,明天再說吧,你先去休息。」
「可是……」
「你的腳包扎了沒?」
「嗯。」薰羽點頭。
「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說。」以文先走進房間,留下薰羽動也不動的。
看著以文進了房間,薰羽又覺得淚要決堤,她才不想回到那張曾經熱鬧的雙人床孤單的想著近在咫尺的他。
忍住淚水咬著下唇,薰羽又在沙發上躺下,沙發雖沒床的舒服,但至少有以文給她的被子,這是他留給她的溫暖,足以溫暖她的寂寞夜。
「怎麼了,腳痛?」一直在留心薰羽一舉一動的以文,被听到她進房的聲音。所以不放心的出來看她。
「沒有。」薰羽埋在毯子下說。
「沒有怎麼不回房?睡這里會著涼的,而且明天你的腰會不舒服。」
「我想在這睡。」她小小聲的應著。
以文沒听見她的回答,以為她一定是腳痛不敢吭聲,所以才會寧願睡沙發,「腳痛就跟我說一聲啊。」看到她這樣,他覺得好心疼,她是他這麼親密的人,可是她卻自己獨自承擔痛苦也不願跟他說一聲。「我扶你進房好不好?」
「不要。」
她一定是很痛,今天她的傷口不知道裂得怎樣了?
「明天我再帶你去看醫生,今晚先忍耐一下吧。」以文極其輕柔的說,並且一把抱起她。
薰羽覺得驚奇的在他懷里掀開被子,難道他今晚願意……
「最近比較冷了。」他將她放在床上,並替她蓋好被子後說。
「是呀。」這是暗示嗎?薰羽猜,見以文走到窗邊關窗,只留下一小部分的氣窗讓空氣流通,並把簾子拉上,這是他睡前的熟悉動作,莫非今晚他……
「你好好睡吧,我……」接不下話的以文搔搔頭便離開了。
看著房門再次閃開她和以文的距離,薰羽覺得自己真的是傻得過分,她又在作夢了,而殘忍的是這個夢的速度好快,不消兩分鐘她就在幻滅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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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以文小心的扶著薰羽來上班,這給孝堤一個很好的美滿畫面。
「你們昨晚談開了?」在以文離開後,孝堤問。
「沒有。」
「沒有?你們昨晚都沒談?」
「昨晚他半夜才回來,我們沒時間談。」
「那他……他不生氣了?」看到他今天待薰羽的態度,孝堤猜想。
「應該吧。」昨天還想這樣不清不楚的日子會逼瘋她,可是在以文那樣的待她後.她又覺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都值得,畢竟只要還在一起就有機會,不是嗎?
「對了,你這陣子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知道嗎?」
「為什麼?」
「昨天我把你出門的情形跟慕呈說過了,我們都覺得這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所以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人為?怎麼可能?」昨天的事件在他方薰羽輝煌的歷史紀錄里,不過是不起眼的一樁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呀,對別人邊事情比誰都關心,可是對自己的事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我們遲早有人給你嚇出病來。」孝堤實在擔心又羨慕她這樣灑月兌的豪爽性子。
「沒的事,現在的社會本來就亂得很,而老祖宗自古以來有有名訓,說這「壞年冬搞逍人’,所以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薰羽很看得開的說,更何況她的武器比街上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都要多,連做證的錄音機也都備齊了。」
「薰羽,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李彤宣對我做了什麼吧?」
「當然記得。那個小巫婆差點撞死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薰羽點點頭,說到這她可是記憶猶新。」
「那就對了,前天那李太太來不是也明著威脅你嗎,所以我們覺得你還是小心點好,你這次惹上的可不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
「有什麼差別,她媽也沒多懂事到哪里去啊。」薰羽不以為意。
「哎呀我的大小姐,就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別這麼不當回事,我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出什麼意外,你明不明白?我們心情就像當初你知道我受傷那樣的難過呀,我們不是說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嗎?你就小心點好不好。」
「知道啦,過你玩的。本姑娘年紀尚輕還沒活減呢。」薰羽俏皮的對她做了個鬼臉。
「你呀!」看到薰羽的活力,孝堤也跟著開心、薰羽一直是他們當中的開心果,生性樂觀瀟灑,近來已好久不見她這樣的笑容了。「看到你又恢復朝氣真好,這才是我們熟識的方薰羽呀。」
「放心,我一直是我啊。」薰羽指的是昨天她在街上的事件。
孝堤知道他意有所指,立刻補充,「那一類的事情可以不像沒關系。」
「怎麼可以,要是這樣的話,薰羽就不是薰羽了啊,方薰羽當然是……爸、媽!」薰羽的笑容在看到門口提著行李的公公婆婆後,嚇得說不出話來。
「屈爸爸、屈媽媽。」孝緹也意外這兩位向來少出門的長輩怎麼會在這里?
「爸、媽,你們怎麼會上來?怎麼沒听你們說?」
「干麼,不歡迎啊?」薰羽的婆婆黃玉妹向來就是不苟言笑,而在看到薰羽看到他們出現的表憎後,她不高興的直接答腔。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如果你們先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去接你們啊。」薰羽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情的確太不得體,于是趕緊婉轉的圓著話。
「我們四肢健全、嘴巴會說、口袋有錢,用不著麻煩你們兩位。」黃玉妹不太高興的放下行李挑了一個位子坐下。
「薰羽,別听你媽亂講,我們是因為阿靜擅自作主幫我們報名鎮上辦的旅行團,所以才上來玩幾天,本來今天就要回去,但是想說過來著看你跟以文。」薰羽的公公屈裕瑞和顏悅色的說。
「這樣呀,那我打電話給以文,我們待會一起吃飯。」薰羽遞上兩杯水說。
「只要跑外面嗎?我不要,我已經吃兩天的館子了,外面的東西又貴又不衛生,我不要。」黃玉妹是位傳統的鄉下女人,一生勤儉慣了,對于吃飯上餐廳一直都持反感的態度。
「你就別挑了,人家她跟以文都耍上班,哪來的時間回家煮飯。「屈裕瑞輕斥老婆。
「那就叫以文來給我們看看,看完我們就回去,台北的空氣髒死了。」黃玉妹埋怨著。
「呃……這……」薰羽不好意思的看著孝堤。
孝堤也明白的跟她點了個頭,示意沒關系。
「爸、媽,不然現在我們先回家讓你們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在家吃個飯,再送你們去車站。」
「沒關系。不用麻煩了、我們只是來看看你們而已,待會我們就要回去了。」屈裕瑞揮揮手婉拒。
「呃……那我找以文過來。」薰羽緊張的捏了把冷汗,趕緊撥電話去。
真要命。還好公公拒絕她剛才的提議,她差點忘了她跟以文已離婚分床睡的事實,要是公公、婆婆真的答應回家的話,那他們鐵定會起疑心。
現在還是把問題丟給以文吧,否則以婆婆的脾氣,她留人也不是不留人也不是,都一定會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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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要上來怎麼不先說一聲?」以文接到電話趕過一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如此。
「你們夫妻倆是怎麼搞的,不歡迎我們兩個老的啊。」黃玉妹听到兒子的見面禮也是如此,心里更氣了。
「媽,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要是先跟我們講的話,我們可以排假陪你們呀。」話是這麼說,其實以文心里想的也是他和薰羽離婚的事。
「不用了,你們都這麼忙,我們待會就走了。」
「你們又沒事,這麼趕做什麼?至少也得吃頓飯啊。」
「你煮給我吃啊。」黃玉妹撇著嘴問他。
以文這才想起母親討厭上館子的事,「那不如我們買萊回家煮呀。」
「買菜?怎麼,你們家里都不開伙的呀,真的忙到整天得吃外面?」黃玉妹這句話是沖著薰羽說的。
「媽,不是啦,我是想說煮豐富一點的給你們吃嘛,你老要曲解我的意思。」知道母親這人是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所以他只要態度又軟化些就沒事。
「好啦、好啦,那快點走吧,我想休息了,昨天睡通鋪都沒睡好。」
「那走吧,我車子就在外面。」以文替他們提起了行李。
「以文,我們的房間……」薰羽小心的跟在兩老後面提醒以文。
「啊!對啊,我怎麼忘了!」
「忘了什麼?」黃玉妹回頭看到薰羽跟以文咬著小耳朵,心里不太舒坦,這樣好像有什麼事見不得人似的。
「不是啦,我忘了……我忘了我中午還有一個客戶要見,所以不能回家。」以文瞎掰著。
「是嗎?」兒子是她養大的,她當然明白他話里的真假。「不歡迎我們就算了,別扯謊!」黃玉妹更是不客氣的瞪著薰羽,她明明看到媳婦不知道跟以文說了什麼,他才騙他們的。
「媽,你……」以文不高興母親對薰羽的態度。
「阿妹,你就別老挑剔他們,人家他們本來就很忙,是我們自己沒先通知他們的。」
「呃……這樣好了,你們光在這等會兒,我先回公司交代一下,然後再來接你們。」以文打算先回家粉飾太平。
「什麼事不能在電話中交代嗎?」
「呃……因為案子還在我手上,沒案子慕呈不能做事啊。」
「那你先送我們回家再去公司不行嗎?很近呀,開車又不用十五分鐘。」
「這……哎呀,媽,反正你也難得來到台北,不如叫薰羽帶你們到處逛逛吧。」
「算了,那你忙你的,我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黃玉妹知道事情一定有蹊蹺,本來按著她的個性一定是氣得回南部,但是她想知道他們倆的反常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媽,你就等我一下會怎樣,坐計程車很危險耶。」以文急了。
「計程車危險那坐公車行了吧?」黃玉妹也不退讓,反正她就是要一探究竟。
「媽,不如我們先到隔壁的超市買點萊,這樣就不浪費時間了。」薰羽建議。
「都市人員真奇怪。老愛買又貴又不新鮮的萊。」黃玉妹嫌棄著,這話倒不是的故意挑剔薰羽說的,只是她真的不習慣都市人的生活方式。
「媽……你!爸……」以文轉向父親希望他說句話。
屈裕瑞向來是好好先生,什麼事都好談,但是他也感覺到以文和薰羽的不對勁,于是他思索了一下後才應著,「好啦,阿妹,別為難他們了,反正不就幾十分鐘的事嗎?我們就先去超市買菜好了。」他作了最後的決定。
「可是……」黃玉妹的話在看到屈裕瑞的示意後打住了,「好啦。好啦。」
「大好了,那你們先坐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以文把握時間馬上沖上車呼嘯而去。
薰羽也帶著黃玉妹上超市去,留屈裕瑞在店里等。
二十幾分鐘過了,原以為一切都該天衣無縫的進行,但這時,慕呈卻剛好來到店里。
「屈伯伯,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啊,怎麼沒听以文提起?」剛從外面辦完事的慕呈,不知道現在是演著哪出劇。
「上來幾天了。現在剛到店里而已。」
「那伯母呢?」
「跟薰羽去超市了,以文呢?你們沒一起過來嗎?」
「沒有啊,我在外而剛辦完事還沒回公司。」慕呈心想屈伯伯沒人陪,于是便一坐下,沒注意到孝堤在後面猛揮著手打暗號。
「可是以文說有一個文件一定要交給你,否則就來不及了。」
「有嗎?他沒跟我聯絡啊,什麼文件?」
「慕呈,以文中午跟人約了個案子,他正趕著回公司呢,不如你先打個電話給他吧。屈伯伯喝果汁。」孝堤借著遞飲料之便,來到慕呈身旁暗暗擰了他一把。
「喔,那我撥個電話,屈伯伯你坐一下。」默契十足的慕呈明白的跟著孝堤回到櫃台。「怎麼回事?」他背著屈裕瑞用嘴型問孝堤。
「別多話。」孝堤也用嘴型回答。
而這卻也沒逃過屈裕端正好別過來的視線,他無言的回過頭心里已經有了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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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來提。」薰羽結完帳要接過黃玉妹手上的手提袋。
「不用了,我還沒老到提不動這些東西。」黃玉妹一手一袋的拎著,沒打算移交。
「媽,還是我來提吧。」薰羽堅持要接過她手中的袋子。
但卻惹得黃玉妹不高興的瞅著薰羽,「跟你說不用了,你腳在痛,顧好你自己就好了。」她低頭看了薰羽的腳一眼;「怎麼搞的,這麼大的個兒還會弄得兩腳都是傷,又不是小孩。」她邊嘀咕邊走。
而黃玉妹這看似嚴厲的言語卻溫暖了薰羽的心,她知道其實婆婆待她一直都是不錯的,唯一壞只壞在婆婆那冷冰冰的態度而已,不過婆婆這人其實待誰都這副德行,所以她早以釋懷婆婆對她的方法,並且頗能和婆婆相處自如。
「媽,不然我們一人一袋好了。」薰羽又追上她說。
「你煩不煩,我說就我提了你是听不懂是不是,沒見過哪家的媳婦這麼會頂嘴。」
「好啦,你就別氣了,給你提就是了的。」薰羽撒嬌的攀上她的肩。
「在街上別這麼摟摟抱抱的,不像話!」黃玉妹別扭的抖了一子。
嘻!早知道婆婆會害羞.她才故意來上這麼一招,這就是她的婆媳相處之道.偶爾擦點小火花街能改善氣氛的。
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以文就該到了,只要他們今天小心說話應該是……老巫婆!她又來干麼?哦!老天呀,她不會又挑今天來找自己的碴吧!薰羽幾乎想找個地洞隱身起來,可惜,就算有洞給她躲也來不及了。
「方薰羽!」遠遠還有二十步的距離,李陳嬌嬌已經發飆了;而且這回她帶的不只是善良的女跟班來,連左右護法、前後保鏢都出籠了。
救命哪!一今天算過黃歷、看過日子、挑中時辰了嗎?怎麼這麼剛好挑中這要命的一刻,天哪,這老巫婆就不能挑別天來到碴嗎?薰羽暗自叫苦大喊不妙……
「方薰羽,你到底想怎麼樣?」李陳嬌嬌跟著細致的繡花高跟鞋左格右擺的拐到薰羽面前。
黃玉妹見一個發著雞冠、身如孔雀裝扮的婦女氣勢凌人的對著薰羽開罵,在上下先打量這個女人後,她才轉過頭看著薰羽露出一個「怎麼回事?」的表情。
薰羽詞窮得答不出話來,這種情形太尷尬、太復雜、太難解釋了,要她怎麼說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信不信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李陳嬌嬌雙手抱胸下巴抬得高高的,這回她可是帶靠山來的,這方山不但有保護的功用,更有展示並威嚇的作用,好讓對方做個參考。
「你要我說幾遍,你兒子愛怎樣都是他一個人的事,你別再把我攪進去,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什麼叫他一個人的事,要不是你去勾引他,教唆他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好端端的怎麼會鬼迷心奔的買了房子還搬出去?
「你兒子都這麼大的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法定的決定權,他愛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笑話!你口口聲聲說這跟你沒關系,可是他要娶的人是你沒錯吧?」
「那是他自己一相情願,我又沒說我……」
「她兒子要娶你!」原本一直都在觀察情況的黃玉妹,終于放下提袋忍不住的喊出來。
「媽,你別听他胡說,她根本就是……」
「喔,你是她媽是吧,那好,你自己來評評理,你女兒都結婚有丈夫了,可是她居然還勾引著我兒子為她買房子,並不惜跟家里斷絕親子關系,這就是你的好女兒,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女兒的,竟養出一只狐狸精。」李陳嬌嬌不屑的瞥了黃玉妹一眼,見她一身鄉下人的俗氣打扮,眼里、心里盡是鄙夷,嘴上冷哼了句,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副沒教養的德行。
「喂,老巫婆,你污蔑我沒關系,你不要污辱我媽!」
「怎麼,敢做還怕人說呀,你的行為本來就是敗壞門風之事,干麼還顧你媽的身分名節。」
「你……」
看到薰羽的急樣,李陳嬌嬌可得意了,今天終于扎到方薰羽的痛處了,她從來都沒見過方薰羽這麼跳腳的急樣,看來想必是今天帶來的「四位展示」有作用了。
完了!完了!這下跳黃河、長江、噴穩潔都難以洗刷地的冤屈了!薰羽擔心的看著婆婆。
而黃玉妹在她跟李陳嬌嬌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半天後,倒是冷靜的開口了,「這位太大,你是說你家兒子為薰羽不顧一切的要跟她結婚?」
「廢話,他連房子都買了,今天已經搬出去了!」李陳嬌嬌不屑的說,就是因為今天淵辰真的搬進新房子,所以她才會又不甘心的來找方薰羽算帳。
「既然這樣,那就是你自己管不好兒子,關我家薰羽什麼事,我家薰羽就是有好遺傳,人長得漂亮。怎麼,這也礙著你了嗎?你要真是刺眼不會找家醫院整容或是躲在家里別出門,在這潑婦罵街,難看死了。薰羽,我們走,別理這瘋婆子。」
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便是一頓宏亮的劈哩啪啦,不只嚇得李陳嬌嬌一愣一愣的,連薰羽也給嚇呆了。
「喂,你給我站住!」在稍稍回過神之後,李陳嬌嬌沖向黃玉妹一把抓住她。
「你干什麼?放開我媽!」薰羽未料到李陳嬌嬌會有此舉,她趕緊抽掉李陳嬌嬌揪著婆婆衣角的手。
而李徐嬌嬌不甘心自己的受欺,很快的,她的手轉移陣地,飛快的對上薰羽的臉頰。
「啪!」響亮的一聲回蕩薰羽的耳邊,在她還來不及弄清事情的同時,左邊臉頰蔓延著一陣燥熱刺痛。
「你敢打她?」黃玉妹知道薰羽挨了她一掌,立刻沖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左右開攻啪啪兩巴掌。「沒有人能當著我的面欺負我的孩子,你找死!」
「太太!」一時間驚叫、尖叫又混成了團。
「啊!」李陳嬌嬌吃驚的捂著兩邊臉頰,蹬蹬的退後五大步,在跌在紅磚道前,她的跟班適時的扶住了她。「你……你這鄉巴佬竟敢打我!」由于她驚嚇過度,眼珠子過分放大,她的隱形眼鏡也在這時遺棄了她。
「太太,你沒事吧?」
「我……我的眼鏡?」李陳嬌嬌狼狽的又撫著臉頰又瞎模著地上。
「怎麼了,眼鏡掉了?快點,快幫太太找眼鏡。」阿珠急得吩咐,自己也蹲子在地上模著。
「混帳,找什麼眼鏡,你沒看到我給人欺負了嗎?你們給我好好的修理他們,听見了沒有!」李陳嬌嬌氣得推開阿珠及身邊所有的人。
「這……」阿珠困難的看著四位男人,他們五人都面有菜色的杵在原地,其實事情的對錯很清楚了,他們自是理虧的一方。
尤其是這四個男人都是李淵辰的學生,而他早就千叮吁萬囑咐這件事了。
「混帳!你們都是飯桶不成,怎麼動也不會動啊,過去啊!」視線模糊焦距不清的李陳嬌嬌雖然看不清東西,但是她知道她的人並沒有照她吩咐的過去修理人。于是氣得在地上亂吼亂抓。
「她常找你碴?」黃玉妹蹙眉撫著意羽頰上清楚的五指印問。
「嗯。」驚魂未定的薰羽呆呆的應著,但她的心不是給李陳嬌嬌嚇到的,而是她這位比她還剽悍的婆婆,天哪!婆婆真是、真是……她實在找不出言語形容自己的震撼心情。
難怪公公曾說她跟婆婆的性子很像,以文也說她跟他媽兩人可以成結拜好友,原來……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