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干啥呀,你們要改行了呀,這麼多花。」
屈以文和康汀宇一路進書芳茶香,便看到店里的各角落都綴著花朵,和以往只是幾朵花裝扮的情形大不相同。
「別提了,這年頭凱子多嘛,待會你們兩個帶些回辦公室插吧。」方薰羽說。
屈以文和康汀宇互瞄一眼沒有作聲,心想,大男人的辦公桌上插朵花,笑死人了。
明白他們的表情所指為何,古孝堤補充著,「辦公室里總有女同事吧,給她們不就得了,這不花錢的殷勤可以讓你們得到兩倍的回報哦。」
「是呀,這女人呢,只要是你對她三分好,她就會回你五分的,這些花可以幫助你們維持好良好的工作氣氛,包你所見都是和顏悅色的好看臉孔,並且還有不用交代就有的咖啡可享,不賴吧。」方薰羽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她是花店老板,專門推銷花的。
「如果真這麼好用。為什麼對你們就不管用?」屈以文反問。
「我們倆是無敵鐵金鋼,這等小意思我們還不看在眼里呢,多了還嫌礙限。」
「這都誰送的呀?」
「慕呈和李家兩兄弟。」
「李家,你是說那個李淵何,他還不死心?」屈以文以為只要慕呈對自己感情的覺醒就表示他和孝堤的永遠,一切都OK了才是,沒想到還卡著一位甩不掉的程咬金。
「這李家兄弟也真是的,自家人還打同場仗,兩兄弟為了一位不可能的女人鬩牆,這太蠢了吧?」康汀宇慶幸自己的及時回頭。
「錯了,不是同場仗,這老二是沖著薰羽來的,人家可是天天鮮花以對、夜夜門口站崗呢。」古孝堤注意著以文的反應。
「哈!是對薰羽的呀,那好,你嫁得出去了,不用我負責了。」屈以文是依舊隨性開朗的態度,甚至高興得可以在旁搖旗吶喊。
「瞧你那是什麼態度,好似我真的嫁不出去似的。」方薰羽白眼以對。
「我這是替你高興啊,這種態度有錯嗎?」屈以文不怕死的挨到她身邊。
「高興什麼,那個姓李的我又對不上眼。」
「怎麼說,哪不滿意?」
「不喜歡就不喜歡嘛,還要什麼怎麼說,你真煩耶。」方薰羽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怎麼了?心情不好啊,誰欺負你?」問的同時,屈以文也以眼神詢問著孝堤。
孝堤的回答則指著他自己。
我?背對薰羽,屈以文不懂孝堤所指為何,為什麼是他的原因?他才剛到這里沒幾分鐘呀。
「我看也將近十二點了,以文你和薰羽去買便當好不好?早點去,省得待會跟人擠。」去去!古孝堤用手指揮著以文。
「哦,好,那我們去買。生氣的姑娘,走吧。」他低頭看著薰羽。
「誰生氣了,無聊。」方薰羽睨了他一眼後,便先走了出去。
這樣還不叫生氣?看著薰羽的背影,屈以文納悶的跟了出去。
康汀宇打從認識薰羽以來,她給人的印象就一直是活潑開朗,今天她的表現倒是意外。
「薰羽今天是怎麼啦,本來不是還好好的嗎?」
「女人嘛,心很難懂的,尤其是跟感情問題兜在一塊的時候總是事事都帶玄機,這種事說不明白的。」古孝堤淡然的說。
「哦。」奇怪,怎麼他有听沒有懂,是他的智慧太淺,還是她的回答太深奧?
也罷!那這就別提了,說些他懂的來听听吧。前些天听慕呈說,他想跟孝堤求婚了,也許他可以先探些八卦消息。
「孝堤,你和慕呈到底什麼時候要請喝喜酒,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沒打算嗎?」
「什麼?我和慕呈?」古孝堤訝異道。
「是呀,你們還不考慮嗎?慕呈現在事業有成。立業成家的時候差不多了呀,而且幸運的是你們兩家的關系又都那麼好,這樣的婚姻是最教人羨慕的了。想想看現在有多少人的婚姻,都是因為背著兩個家庭的包袱而喘息不已的。」
「是沒錯呀,可是婚姻主要的成因還是結婚的兩人呀,不能因為如此就決定一件婚姻吧。」
「听你言下之意,難道你和慕呈感情不好,你們吵架啦?」康汀宇想及這個可能,他再環顧一下四周,「哦,難怪這幾天慕呈的花送得特別勤,原來是這樣啊。」康汀宇想,他了解了,原來是小倆口吵架了。
古孝堤沒有接著出聲,因為她正在消化汀宇的這番話,一時之間,此刻的談話和之前汀宇的一些奇怪行為,讓她有了連結,原來汀宇在她和慕呈的感情上也有認知的錯誤。奇怪,他認識這個團體這麼熟了,天天跑工作室和他們混一塊……這樣的他居然也會誤會。
「汀宇,你不會也誤會了吧?」
「誤會什麼?」
「我說你真是的,這別人誤會我和慕呈也就算了,怎麼連你這個天天和他們混一塊的人也會誤會,你的神經可真不細,真如你所表現的個性,粗條得很。」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和慕呈不是一對兒?」這怎麼可能?康汀宇不敢置信。
「那當然,我們只是要好,但還不及男女之情。」
「怎麼可能,你們不是訂婚了?」
「訂婚!太離譜了吧,誰跟你說的?」古孝堤納悶的想,真不知誰在造謠。
「以……」不對,以文似乎沒說過訂婚這兩個字,不過……的確是他一直灌輸自己往這個方向想的,「你們沒在一塊?」
古孝堤好笑的點頭。
怎麼會!那麼這一切都是以文在騙他的,為什麼?以文為什麼要這麼做?康汀宇不相信以文會騙他。
「咦,不對呀,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那慕呈為什麼還要送花給你?」他反問。
「他是三不五時會送花過來的呀,可是那又不代表什麼,朋友也可以送花吧。」
「是嗎,天天送?這不會太勤了些?」用男人的角度來看,康汀宇不認為一個男人會天天花銀子買花給不是情人的女人。
「這個……你就要問他了。」古孝堤看著滿室鮮花,她也疑惑了。是啊,最近她也覺得慕呈的花送得太過火了,以往他送花是想擺在店里大家欣賞,可是這幾天他明知道李家兄弟花也送得勤,店里是不乏花朵的,但他卻依然一天一束。
「也許,誤會的人是你。我絕對相信男人做這些事情的背後動機。」再說他是親耳听見慕呈說要向孝堤求婚的,慕呈不可能會騙他這種事吧,慕呈的態度是那麼的正經嚴肅,該是錯不了的。
「別開玩笑了,我們只是太熟了而已。」
「熟到他要向你求婚?」康汀宇反問她。
「啊?求婚!開什麼玩笑!」
看著孝堤的反應,好像一切跟他以為的有很大的出入,慢著、慢著,一件一件來,現在惟一可以確定的是慕呈是喜歡孝堤的,而若要論孝堤對慕呈的想法,她是含蓄模糊的。
這麼說來,他康汀宇還是有機會的。
雖說慕呈算是自己不錯的朋友,但是誰教他的動作這麼慢呢,老天厚待他已經先給了他二十多年的時間了,而他未得美人心只能怪他溫吞,不能怪他不顧道義,反正現在這池湖水是混沌得很,所以多他一人攪和又何妨呢。
好,就這麼辦。
「伙伴工作室」近兩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會有好心人士供應免費的下午茶,可是突然這幾天沒了這份享受,還真讓工作室的同仁懷念。
「最近怎麼都不見汀宇,他在忙什麼呀?」刁慕呈邊敲著電腦邊問著。
「那小子,好像是有對象了吧,前幾天听他說要忙著約會去。」
「終于看上了呀,之前你幫他介紹的他都不滿意,這回可好,總算有對眼的人了。」
「是呀,就不知道他是看上什麼樣的女人了?」會不會氣質是和孝堤一樣的,還是長相品味略似孝堤的這種,屈以文心想。他透露說︰「其實有關汀宇的一件事一直沒讓你知道,你現在想不想听?」
「為什麼我現在才能听?」
「這得怪你啊,誰教你對孝堤反應遲鈍。」
刁慕呈轉頭向以文問︰「什麼意思?」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孝堤有個叫汀的追求者,天天送花、寫情書大全的那位?」
「記得呀,不過後來他不是就沒消息了。」
「對,巧的是那個人就是汀宇,後來是因為我讓他以為你和孝堤已經生米熟飯和在一起了,所以他便打住了念頭。」屈以文說到此,就想起自己曾經漫天撒謊的忙亂。
「啊。那個人是他!他也喜歡孝堤!」
「你這才知道,要不……」
叩叩叩……刁慕呈和屈以文的談話被敲門人給截斷了。
「進來。」
進來的人是攝影組的阿崇,他看來怒氣沖沖的。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康汀宇真不是個人!」阿崇一進門便開罵。
「怎麼啦,汀宇怎麼了,你干麼氣成這樣?」刁慕呈和屈以文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看著他氣呼呼的,三天前他和汀宇還哥倆好、一對寶呢,「你總不會人家幾天沒提點心來就記恨他了吧。」
「誰希罕啊,從現在開始我打死不吃他的東西!」
「這麼嚴重,到底他哪惹你了?」
「他沒惹我,是你,刁慕呈你呀。」
「我怎麼了?」好端端的他招誰惹誰。
「慕呈你還坐得穩哪,你就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卑鄙,他居然背地里勾搭著孝堤,你知不知道?」阿崇滿懷憤慨。仿佛是自己丟了老婆、受了背叛。
「這事啊,我已經知道了,剛剛以文告訴我了。」
「你知道了還這樣,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人之常情,何況汀宇還讓賢……」
「讓個屁啦,他是背地里勾搭,你知不知道!」
「誤會吧,阿崇你的用辭太強烈了點。」屈以文好笑的看著阿崇,他還當什麼大事咧。
「什麼誤會,我親眼看到他們在一起的。」
「哦,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汀宇跟我們都熟啊,他和孝堤走在一起也是正常呀,大家都是朋友嘛。」刁慕呈搖搖頭,不以為意繼續他的手邊動作。
「哦!慕呈你太輕敵了啦。」阿崇見慕呈的無所謂,更是氣得沖到他耳邊叫著,「他跟孝堤求愛耶,他是公開追求她耶。這不止是我親眼所見,更是我親耳听到的,還會假嗎?只是朋友而已會說那種肉麻話,少扯了吧。」
終于,阿崇的話引起了刁慕呈和屈以文的高度重視了。
「你是說……」
「我說,他在跟孝堤表白啊,表白這玩意兒你懂不懂,就是告訴孝堤他喜歡她呀!」阿崇想,這樣說夠白話了吧。
「不會吧!」
「怎麼不會,我親耳听到他說要孝堤當他女朋友的,我還有人證。」阿崇一副鐵證歷歷的肯定。
刁慕呈和屈以文面面相覷,不會吧,難道汀宇的愛慕還能卷土重來?
刁慕呈依據阿崇的消息來到了孝堤和汀宇用餐的餐廳,果真,他在餐廳三樓的窗戶邊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第一眼看到他們時,孝堤笑得正開心,而她的笑,頭一回引發了刁慕呈心里的不舒服。
「你在這。」刁慕呈一臉鐵青的走向他們,他的開場白及風雨欲來的口吻讓他活像是抓奸在床的丈夫。
「慕呈,你也來這吃飯啊?」孝堤和汀宇雙雙抬眼看他,感覺有點意外。
而汀宇除了些許的意外表現外,並無其他的情緒反應,這使得刁慕呈更添狂焰的火花。
還真虧他刁慕呈當他是拜把的哥兒們,而他居然和自己同爭一位女人,並毫無一絲半點的愧疚或是歉意,這朋友真是白當了。
古孝堤在短短的幾秒鐘里,便感應到了慕呈心里的不舒坦,她吶吶的把視線穿過慕呈的身子,尋找和他一起來的同伴,看究竟是跟誰來吃飯的,竟引發他這麼的不舒服。可是她輕掃一眼現場,並沒發現落單的人。
「你跟誰來的?」古孝堤詢問慕呈。
「一個人。」他老大不高興的往古孝堤身邊一坐下,「吃飽了沒?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送她回去就好。」康汀宇揚著笑意說。
要你多事?刁慕呈惡狠狠的掃了汀宇一眼,反應是直接的,不加修飾的,仿佛他們之前的友誼只是個笑話、是個夢幻,風一吹就散了。
「慕呈你怎麼了,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古孝堤不解,他是在氣什麼?
刁慕呈沒有回答,他橫了桌面一眼,看見桌上的茶凍,知道孝堤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二話不說的便拉了孝堤走人,絲毫無視于汀宇的存在,有心有意的要把汀宇晾在一邊。
「怎麼了呀,慕……對不起汀宇我先……」沒頭沒腦的古孝堤,只匆匆留下幾字不完整的句子,然後人像是被陣風給卷走了般。
哇!怎麼這回這麼有效率,再不見溫吞了!阿崇回去是跟他說了什麼?康汀宇驚奇的望著慕呈離去的背影。
他怎麼就這麼倒楣,難得一次和孝堤單獨吃個飯居然是這種結局,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的求愛行動,沒想到才第一次就漏了光,這死阿崇,怎麼剛好吃個飯都會湊在一塊。
唉,也好啦,吃了這頓飯,他才發現孝堤的心根本就容不下除了慕呈以外的任何男人,否則也不會一口回絕他的求愛,看來他和孝堤注定了只能當朋友,算了,這樣也好,少了個情人,多了兩個朋友。
只是不知道他們今天會進展到什麼地步?看來在慕呈沒有更積極的行動前,他和慕呈的這段友誼暫時是不保了。康汀宇已經有些許的心理準備了。
在車上——
「慕呈你是怎麼了,怎麼對汀宇發那麼大的火?」古孝堤在車子上路已有了一段後,才開口問。
「他活該,那賊小人。」刁慕呈的口氣是立即的,而且是恨得牙癢癢的。
「他對你做了什麼,要你這樣罵他。」古孝堤兩道細後都攏在一塊了。慕呈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古怪極了,他不是這種讓情緒左右的人,可是怎麼現在他像是氣得頭頂都冒煙了,難道事情真如汀宇說的?
「他明知道你是我的,他還去招惹你,這種朋友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什麼,你剛說什麼?我是……你……」
「對,你是我的,你古孝堤是我刁慕呈的女人,是一輩子的伴侶、一生的情人,康汀宇那小子明知道我已經在計畫婚事了,他居然還……」
「慢著、慢著,等等……」古孝堤感覺自己的腦袋遭雷劈了一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舉手喊停,「等等,我們先回到第一句,你……」
「你……你車先靠邊停下來。」此時的她需要鎮定,她不想讓身子的晃動及窗外的轉換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刁慕呈也依言將車子靠邊停下。
「好了,我們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剛說什麼?」古孝堤屏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我說……」算了,用行動表示比較快。刁慕呈一把抄過孝堤的後腦勺,然後對準目標的欺上她的兩片唇瓣。
唔!古孝堤嚇到了,她不敢置信的撐大了眼珠子,看著慕呈現在的行為,她的身子僵硬的固定在座位上。
「這就是我的答案。」刁慕呈在孝堤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放開她的唇,然後定楮望進她的眼底深處,用堅定的信念,喘著大氣沙啞的吐了這一句。他身體激起的沒有讓他等孝堤反應的時間,他無可自拔的再貼上她的唇瓣,吸取著她的芬芳,挑逗著她木吶的舌根。
她該推開他的,她要推開他,她得推開他的,可是……孝堤渾身軟綿綿的提不出一絲勁道來做任何事,她感覺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有股被融化的跡象,更何況……她心里的抗議聲音根本是微小的听都听不見,那一丁點反對的念頭跟慕呈所激發的狂妄一比,她感覺自己是海邊的一小粒沙,被慕呈這波洶涌的浪濤一卷,她只能無力的跟著他起伏,徜徉在他的懷抱里,直到他願意放下她為止。
原來,親吻可以有這樣的醉人,可以牽動身體的神經,觸發感官的渴望,還可澆灌干涸的心靈。為什麼她初戀時的吻就沒這樣,沒這種恍然若醉的飄飄然,這樣的暈陶真是迷人……
古孝堤開始混混沌沌的,連接下來自己是怎麼出了車門、進了店里,她都是恍恍惚惚的。整個事件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感覺真好!
今天輪到全天班的方薰羽,在中午便收到以文打來的八卦內幕了,說是孝堤和汀宇去餐廳吃飯,慕呈趕去攔截阻擊,所以要她在孝堤來上班後,報告最新的消息回去。
孝堤進門時是慕呈牽著進來的,而孝堤才一進門方薰羽便看到重點了,非常可疑又暖昧的重點。瞧孝堤那對紅腫的雙唇,八九不離十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再怎麼樣總不會是汀宇好膽的對孝堤偷腥,絕不可能,所以看慕呈臉上散發的勝利加不安,再瞧瞧仿佛被嚇得不輕的孝堤,這兩人的行徑就表示終于上一壘了。
唉,總算……
「薰羽,對不起,我有話要跟孝堤說,我們到後頭倉庫去。」刁慕呈的手仍牽著孝堤不放。
「行行,快去、快去,這有我就成了。你們慢慢聊,不急、不急。」方薰羽趕著他們快快走,甚至考慮要不要替他們在倉庫點根臘燭,來兩杯咖啡營造氣氛。
刁慕呈關上倉庫門,倉庫的空間本就不大,約只有一張雙人床大小而已,而現在里頭的書就已經佔了三分之二的面積了,所以剩下的空間只容得下兩人貼得緊緊的位置。就刁慕呈來說,這樣的空間,他喜歡。
「孝堤,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啊,你從剛才到現在話都不說一句,你要是氣我、不喜歡我你都說啊,別這樣悶聲不響的,這樣我會自責的死掉,你知不知道?」刁慕呈搖著低頭的孝堤,他心里開始覺得慌,因為從孝堤的反應實在是看不出來她心里對他的想法,她看來似乎是難過極了,難道說,她討厭他!
「你別這樣,看得我難過極了。」刁慕呈懷疑少哭的孝堤,眼淚就要滴下……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揉她進懷里,「好吧,不想說就別說,別勉強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拍著她的背,將他的頭靠在她的頭上,便再也不敢作聲了。氣氛一下變得岑寂,剩下的只有他輕拍她背的聲音,一拍一拍的。
他說他喜歡她、愛她,深刻到要和她廝守一生到永久,是真的!他剛剛是真的這麼說的,這不就是她隱藏了十年的心願嗎?十年前她明白了自己有份不同于別人的友誼,當時她就曾幻想過她和慕呈兩人的未來,而在和大伙一起觀看流星雨時,她便許下了份願望,她以為這樣許願的成功率會高些,可是事後的真實生活讓她發現自己的幼稚,甚至懷疑這是少女的情竇初開在作祟,于是她便刻意將自己的感覺包裝了起來,不再拆開、不再提起,讓自己的心情、自己的位置永遠的保持中立,一個純屬朋友的中立。
多年了,這份刻意隱藏封鎖的女敕芽,因為不見天日而漸形枯萎,她積極的壓抑使得自己不再想心中還存有的這份愛,她故意的忽略心底的聲音,把這份秘密愈藏愈深,深埋到幾乎她都要忘了這份希冀的感情了,直到今天慕呈打開了她心里的箱子,原來慕呈是有鑰匙的,她原以為心里的這個秘密是沒鑰匙的,原來是有的,因為慕呈用的心是和她一樣的深刻、一樣的細膩,更或者是一樣的壓抑。
老天,他們兩個到底都錯過了些什麼?為什麼明明相愛、天天在一起的兩個人,會有此等遙遠般的距離?
不知道古孝堤的手何時爬上刁慕呈的背脊,但是由她的使力程度來看,可以確定的是古孝堤此刻的激動。
「你真愛我?」古孝堤埋在他懷里小心的開口。
「真的,我原以為你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會未經你同意使先向你爸媽提出婚事,這是我的不對,對不起,我應該先讓你明白的。」也許他刁慕呈真的就是敗在自己的自信當中,這該死的驕傲。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我?」古孝堤發現自己竟然也患了愛情天平的毛病,她擔心慕呈的愛,用心用時和她的付出相比都嫌過少。
「不知道,也許是從我們的父母為我們抬月為婚的那一天開始,我相信我愛你很久了,只是明白得太晚,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就像是生活中的空氣一樣,是那麼的重要卻又輕易的讓人給忽略不懂珍惜。」
孝堤沒有疑問了,她再次安靜下來,並貪婪的享受這遲來的幸福。
也許就是因為遲來所以才更顯珍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