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里和人間一樣有社會。有組織,每個人依然各自有自己的作息,而古峻嚴就是這黑暗世界的頭頭,這里的人都管他叫老大,因為是他集合這些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獄的游魂,所以這里便成了死于非命的靈魂去處。
听說黑暗世界的工作是跟一名人類也就是他們口中的江老板合作,至于合作什麼,目前為止如平還是一頭霧水,履正她也不敢到處亂跑,這些訊息都是古峻嚴來看她時所說的,她只有一點一滴的慢慢消化。
這里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是過了幾天的時間,如平依;日坐在古峻嚴為她準備的房間里,足不出戶。
可是,這天,她終于忍不住了,她不敢相信這種日子就是她的永遠,她想要更了解這里,也更了解自己的處境。
再說如男有危險,她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她應該采取行動。想點辦法。
知道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如平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門才推開,她就撞見那天那個要欺凌她的男人,嚇得她趕緊縮回頭,不過,動作太突然也太大了,她關門的聲音大得教人不發現都難。
「誰?是誰鬼鬼祟祟的?」阿勇一把推開房門,這樣粗魯的動作嚇得她想起那天的慘況,不由得又是一陣尖叫。
「啊……啊啊……救命吶!」如平嚇得縮在地上護著頭。
「是你!」由于好幾天沒看到她,阿勇幾乎忘了她的存在,這時他才想起這女人。
「別踫我。別踫我!」如平看到他的臉,就揮不去那天的「別鬼叫鬼叫的,我不會踫你。」
「走開。走開!」如平還是大喊大叫著。
「喂,你這樣亂吼亂叫的,給人誤會了,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阿勇緊張了,他怕她的叫聲給老大听見就慘了。
他們老大之所以會當老大就是因為有特殊的法力,他不但有穿越時空的超能力,還管能讓靈魂生死不如的靈火。
誰要惹著老大可不是好受的,這下,這女人亂吼亂叫的,要是讓老大誤會了,他可是死十次都不夠的。
「好啦。好啦,別叫了,都給你叫得心煩,不過進來看看怎麼回事而已嘛,受不了,女人!」阿勇嫌棄的想關上門,轉身離開。
真搞不懂,老大怎麼會看上這種吱吱叫的女人。
「阿勇!」
才想著他而已,阿勇就听到古峻嚴的呼喚,接著是一道強烈的陰風刮來,隨即古峻嚴便出現在他身邊。
「老大,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投做!」听老大的口吻。
不用想也知道真是誤會大了。他急忙的搖頭撇清關系。
古峻嚴沒表情的五官沒來得及多看他兩眼便轉移目標看如平去了。
「你怎麼了?」他看到她縮在地上的一角,全身不住的發抖。
如平像是在黑暗中看見曙光似的,想也沒想便跑過去。
「他欺負你?」古峻嚴看她這樣,氣憤極了,透明身影里,驟然間不自覺的冒出燦爛的火花。
「哎呀,我的媽呀,我可真的是踫都沒踫她一下我只不過听到房問有聲音,開門看看而已,我門一開她就開始叫了。」在這里,誰不知道老大生氣時,就會冒出火花,這下完蛋了。
「你說,他有沒有踫你?」古峻嚴扶起如平問。
「沒……沒有,他沒有對我怎樣,只是……我想到那天……他……所以,我就怕他。」如平戰栗得話都說不全。
古峻嚴看看她,又看看呵勇,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氣氛霎是沉沒得令人窒息。
「阿勇,你听見了,她看了你就怕,你以後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是、是、我以後一定在她面前自動消失,那……我現在就消失去了。」阿勇抓住機會一溜煙的跑掉。
「你不用怕他的,他再也不敢踫你了。」古峻嚴扶她坐下後說。
「謝……謝謝。」
「你也不用怕我。」古峻嚴溫柔道,口吻的柔和與方才冷冽得足以凍僵人的聲音簡直判若兩人。
如平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對她好的男子,心里寫滿詫異的問號。
☆☆☆
「怎麼有這麼可惡的男人,真是欠扁。」八月听完如男的敘述,氣得頭都冒煙。
「是呀,不但心亂開花。亂種蘿卜,竟然還謀財害命!」
十二忿忿不平的。
「我要去跟我們學姐講,叫她跟他切八段!」四月也氣死了。
「可是現在都沒有證據,什麼也不能做。」一月冷靜的說。
「一定會有法子的,總不可能繼續讓他這麼囂張下去。」
老六汪十一敲著桌子說。
「別激動。別激動,我們一樣一樣來,得先抽絲剝繭,理出頭緒,」老大七月說話了。
「大姐,你有什麼想法?」九月看著她。
「首先,我們先來推敲他為什麼要賣高家那塊地,賣了那塊地,他能得到的好處在哪里?」
「咦對呀,地賣了錢也不會是他的,他急什麼呢?」十二這時才覺得奇怪。
「我听說,有個集團看中這一區,要在這蓋商業大樓,如果我的消息沒錯,附近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地都歸他們了。」
如男把知道的說出來。
「是永琪集團嗎?」七月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永琪……听起來好像挺熟的,可是我不太確定。」
「大姐,你們跑新聞的跟那些大企業不都熟得很嗎?這你可以查吧?」九月問。
「永琪啊,是有點交情。」七月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怎麼了。怎麼了,你有底了?」看大姐這樣就好像已經萬事OK了似的。
「這陣子我是有听說永琪集團看中東區一塊地打算開發。不過,另外富成集團好像也在搶這塊地。」
「富成?羅家邦就是在富成集團上班的。」如男叫道。
「哦,那這樣的話,就有解釋了,如果沒錯,他應該是可以從中獲取到紅利才是,通常像這種大手筆的開發工程,中間揩點油水是少不了的,不過,為保確定,我可以跟永琪那邊探點消息。」七月說。
「好。那賣地的事有了頭緒,那放火的證據呢?」四月接著問。
「都跟警方說了嗎?」七月問。
「都說了,警方正在調查,不過,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測謊也通過,目前為止也都還沒有找到目擊證人,只怕要揪出是誰難了。」如男泄氣的回答著。
「這就難了,如果我不到其他有利的證據,像他這樣城府深沉的人,單要等他心虛認罪,恐怕是難難難,就怕警方再怎樣對他詢問也無法突破心防。」
「其實,我倒有一個法子。」九月說。
「真的?有法子快說呀。」
「我在想,一個人膽再大。心再壞,終究還是怕一種不知名的力量,例如……鬼!如果說火真的是他放的,那麼如果如平回來找他的話,你們說他會怎樣?」
「你是說裝鬼嚇他呀?」
「對。」
「那多難呀,只怕裝鬼不成反被他將一軍。」四月不贊同。
「唉!別想得太難,裝鬼很容易的。」
「我知道了,你是說利用我跟姐姐長相一樣的優點?」如男心有靈犀的說著。
「賓果,正是這樣!」
「不過。這前提得先有一番計劃,四月,你說你學姐的媽媽跟咱們老媽不錯?」
「是呀,滿聊得來。」
「那好,就從這里下手,請爸媽跟一月幫忙,就算這事不能成功的讓他承認罪行,至少,也可以讓他美好的婚姻泡丁湯。」
「好像滿刺激的,怎麼做?」
「大家都有份,來,耳朵都靠過來。」
一場計劃就這樣展開,為了正義也為了如男,汪家全體總動員了。
☆☆☆
熱鬧的菜市場,通常都是歐巴桑話家常的好場所。這天,汪家女主人林枝又在市場里遇上王太大。
「哎呀,王太太,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做什麼呀?」
「噴,這有點不好開口那,因為是些不太中听的話。」
林枝顯得好猶豫。
工太太緊張的問著,「怎麼了?有話就說嘛,看你這種表情,好像天快塌了。」
「是這樣的,我家老頭呀,前幾天在路上遇上你女兒跟她男朋友,一瞧她男朋友就覺得不對,說他臉色發青。印堂發黑,感覺很不好,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我家老頭說他面帶桃花,若是要結婚恐怕有點問題。」
「真的,這麼嚴重?」王太大一听臉都白了。
「哎呀,我家老頭也不敢確定,因為他只是一眼掃過去而已,本來他還叫我不要跟你提,可是我覺得寧可信其有嘛,所以,還是跟你提比較放心。」
「那要不要我叫他過去給你們看看?」
「不用啦,這種事說開了不好,你先別說。我想。請美玲帶他的八字來就好了,順便,也可以幫他們兩個合合八字。」
「好好好,我今天就叫美玲去找你們。」哎呀,本來想說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小倆口感情也好,就省掉合八字的手續,沒想到會有問題。
犯桃花?這還得了,美玲妒嫉心那麼重,眼里一粒沙都容不下的,要是他真犯桃花,那這婚還結不結?
☆☆☆
「來了沒呀?」在鐵算算命鋪前,十二來來回回的轉著。
「還沒,應該差不多了,」四月看了下時間又望著對街。
「確定她會來嗎。」
「確定,老媽說他們的反應大得很,嚇得臉部發白了。」
「可是老人家相信這回事,年輕人相信嗎?」
「會的,會的,我們學姐非常好勝,佔有欲強,她才不會容忍自己跟別的女人共享男人,即使一到都不行,再說,以前在學校就听說她會玩錢仙那玩意,可見得她還是信這套的。」
「好吧,那你慢慢等,人來了再告訴我。」十二又轉回屋「喂,十二,去確定老爸台詞都背好了沒?」
「都OK了啦,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黑暗世界里除了那個異類,也是唯一的人類江老板外,就是古峻嚴最大,他就像人間的黑社會老大一樣,自組幫派,統管萬人,呃……或者,正確點說是萬鬼,他的話就是這里的法律,這里的天,在這里沒人敢得罪他。如果換另一種冥界的說法,那麼他就是閻羅王,死神。
如平在觀察了好一陣子後,對于古峻嚴在這里的祟高地位更是確信不疑,這訊息讓她有了希望,她心想,這個古峻嚴真這麼厲害,那麼他可以放她走吧。
听說,她是江老板抓來的,這江老板為什麼要抓她,她不知道,不過,想到連這個江老板都對古竣嚴度懼三分,那麼離開這里應該不難才是。
古峻嚴對她雖然話不多,但可以感覺得到他對她滿好的,如果她這樣要求他,相信他應該不會反對。
如平憑著對古峻嚴這麼一點莫名其妙的信心,決心找他說去,于是她鼓起勇氣走出了房門。
如平沒想到這地方好大,就像是一棟超大的別墅一樣,她還沒適應這里的灰色光線,兩手像瞎子般模呀模的,拐來拐去就是找不到出口,最後,她來到一座小花園,里頭種滿黑色花,乍看之下挺嚇人的。
如平花了一些時間才消化完眼前的一切,在稍稍撫平自己的驚訝後,她才發現花園里有一個老婆婆正在給花澆水,她想也不想使朝那人走去。
「老婆婆,」通常老婆婆都是給人親切的印象,所以如平一點也不設防的走向她。
可是待老婆婆一轉身,她卻嚇得一個跟路跌坐在花上。
「還不快起來,你壓到我的花了!」老婆婆氣憤的指著她。
「對不起。對不起。」如平連忙爬起來不住的對老婆婆說抱歉,她的抱歉不但涵蓋了壓到花的歉疚,連帶的也為自己的失態道歉。天啊,她好丟臉,老婆婆長得老、長得丑並不是老婆婆的錯,而自己竟然就這樣嚇得跌在地上,這老婆婆一定很傷心。
「老婆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如平鼓著勇氣再看向老婆婆,只見老婆婆那丑陋得像重話故事里的巫婆臉又因為少了一只眼更顯得嚇人,可是她嬌情鎮物的假裝自己並不害怕。
「得了,會怕就趕快滾。」老婆婆仿佛看穿她的心意,譏諷不屑的斥喝她走。
「對不起,老婆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叫你滾,你是听不懂是嗎?滾滾滾!」又是一個上面世界的人,看來她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我……」如平心想她在這會惹得老婆婆心煩,自己也就不好留下了,她患了想便拔腿離開,可是才走一步,就想到她的前途茫茫。走,要走向哪?「老婆婆,對不起,我想找古峻嚴,請問你知道他在哪嗎?」
古峻嚴?在這里還沒有人贍敢直呼嚴兒的名字,這女人……莫非,這陣子謠傳的流言就是她?听說嚴兒看上了上面世界的人——一個天使。難道大家說的就是這個女人?老婆婆突然間用她僅存的一只眼上下打量著如平,看她的五官。身材,氣質,最後打量的眼光停留在她頭頂上。
啊?她的光環已經在成形了,光芒雖弱,但是自己可以知道這個女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接上天堂的。
唉!要是任何黑暗世界的人愛上上面的人都只會心碎。
因為沒有人要得了的。
「老婆婆?」如平不懂老婆婆對她的打量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那眼光瞧得她直打哆嚏。頭皮發麻。
「你滾,滾出這里,我不想見到你!」老婆婆突然厲眼圓如平給她這吼叫一嚇,又只得趕緊跑掉。
結果,接下來的時間里,她都在漫無目的的轉圈圈,怎麼繞就是繞不出去。」路上問人家古峻嚴在哪里,話都還沒問完,他們就避她如蛇蠍般的溜走,奇怪的是那些人看她的眼光還摻雜了不屑及羨慕的復雜情緒教她更是一頭霧水。
最後,她遇上了那個阿勇,在遍尋不著自己要的消息後,也只得鼓起勇氣去問他了。
古峻嚴說這個阿勇不會再傷害她,憑著信心'1只好試試。
豈知,如平才出聲叫他而已,這個阿勇一回頭見是她.嚇得幾乎是用飛的飛走,留下一頭霧水的她。
到底……怎麼搞的?
☆☆☆
「原來你在這里。」古竣嚴在房問里意外的找不著如平後,便四處在別墅里亂竄,須臾,他終于在一個走廊上找到她。
「終于看到你了,我為了找你迷路了。」如平終于看到古竣嚴,這回跟前幾回都一樣,他的出現都讓她覺得放心及平安。
「找我做什麼?」古峻嚴很意外她會自動找他,在這些日子事,她幾乎是不出房門一步的,他幾次去看她,也都是說幾句話便罷。
「我想請你幫忙。」
「幫什麼?」這雖是句問話,不過古峻嚴心底十分明白她要他幫的是什麼忙。
「我想你有沒有辦法放我離開這里?」如平期期艾艾的問著。
「沒有。」想也不想,古峻嚴便一口回絕。
「我……」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離開這里的。」說完,他旋風一掃,人已經不復見。
「古…」她根本還來不及說什麼,他的影子便消失得無影無縱。
☆☆☆
家燒掉了,如男便自然的住進汪家。事業沒了,她落得一身輕成天都是空。
但是,汪家卻因為她住進來後,變得好忙,和她的空閑相比,如男覺得自己好罪惡。
早餐時間,大家報告著這幾天來的收獲。
「我去永琪查過了,原來,羅家邦急著賣地不是為了他們公司,而是為了對手永琪,听說,他為了跳槽到永琪,不但偷這件案子。連同其他的一些開發案都是他的籌碼。」七月吃著三明治說。
「什麼,這麼卑鄙,連公司都背叛,這人到底是不是人啊?」十二覺得匪夷所思,世上竟有如此黑心肝的人。
「這沒什麼,其實,在商業界這是常有的事,勾心斗角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再說,這個餌是永琪放的,餓極的魚自然就會上鉤。」
「那永琪是放了多少餌,讓他上鉤?」
「三千萬,單是這筆買賣。」
「哇拷!難怪他追著如男不放。」
「只是永琪也沒料到這只魚是條會吃人的食人魚。」
「真復雜,那T家那邊呢?進展如何?」九月問四月。
「都OK啦,昨天晚上,我們學姐已經帶他的生辰八字來找過老爸了,老爸就照我們排演的那樣跟她說,嚇得她臉色發白。腿軟無力的回去。」四月想到昨天學姐那蒼白的臉色,心里雖不忍,但是想到讓她認清事實,可以挽救一場可悲的婚姻,心里也就安慰不少。
「那麼,接下來又換大姐了,我們這個獨家新聞就給你播啦。」
「沒問題,今天晚上我就會給羅家邦好看的。」
「太好了,那麼王家這下子恐怕對羅家邦得重新評估了。」
「是啊,王家是大戶人家,哪肯要一個身敗名裂的嫌疑犯當女婿。」
早餐桌上你一話、我一言的,時聞都在談論計畫中過去了,而如男卻一句話也插不上,她只能听著大家報告計劃進展,分享這一切成果,而不能做什麼。
隨後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又落得她一個人間得發慌。
九月要出門之際,看到如男落寞的神情,心里才陡然地想到這些日子都忽略了她的心情。
「如男,你還好吧?」
「好啊,你們大家對我這麼好。」
「真的呢?有事要說出來呀。」一握著她的肩,九月面對面的正視著她。
「真的,我很好,你去上班吧。」如男強裝笑容回答。見他黴領子沒整好,順手提起右手替他整著領子,動作自然得像對夫妻。
這一瞬間,兩人都突然楞住了,就像是時間突然凝滯在空氣中似的。
感到怪異的如男突然覺得手發顫起來。
「如男,」握住她發顫的手,九月知道心照不宣的兩個人,在有默契的發展後也該有個承諾來鞏固這段情。「如男,不管未來的日子如何,你都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如男靜默了好久,才抬頭睨著他,「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喜……」「喜歡我」三字她不好說出口。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點滴雖感覺有情有愛,但卻未明說過這些句子。如男頓住了。
「為什麼喜歡你是嗎?」
「嗯。」。
「因為愛呀。」
「愛?」
「是呀,愛。不過,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字,總之,對你就是愛了。」九月反手擁住她。
「可是我有什麼值得愛的地方?」
「愛就是愛啦,需要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嗎?人家不說愛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是呀,愛就愛啦。需要什麼理由呢?如男將臉理在九月的懷里。笑了。幸福的笑了。自從認識九月以來她就常常有這樣很窩心的笑意,即使羅家邦的事還沒解決,但是她知道九月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避風港。她永遠的家,他會保護她、照顧她、她不必再像之前一樣孤單奮戰、故作堅強。
「如男,你呢?你愛我嗎?」九月反問。
「愛呀,能不愛嗎?」
「什麼意思?」听到她的話,九月的神經都凍僵了。他放開她,握著她的肩顫抖的問。
見他緊張的模樣如男知道她嚇到他了,于是她慧黠的笑笑說︰「我的家沒了,你給我家;我的工作沒了,你無條件養我;我向來孤單沒有親人,你給我一票家人;我的財產遇到土匪,你擋在我前面跟土匪周旋,基于這一切的一切。我不愛你都不行。
「再者,更重要的一點,你是姐姐派來安慰我的天使,你有姐姐的味道、姐姐的親切,這樣的你,讓我不得不愛」
「是嗎?那要是沒這一切,你就不會愛上我嘍?」雖知道她的話里有玩笑的意味,但是九月還是擔心,如果說,她今天沒發生這一切,那是不是代表她不會愛上他?「傻瓜,要是沒這一切,我要怎麼認識你。怎麼愛你?」
如男覺得眼前這個為她挫風遮雨的大男人,竟為了她可能不愛他而不安,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對阿,我怎麼都忘了!」九月這時才發現自己竟鑽起牛角尖來了。
「好啦,時間不早了,去上班吧。」
「好,你自己趁著這幾天多休息。休息,在家里不要胡思亂想,等過幾天我比較空了,再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
「對了,等大姐的新聞一播出後,我們就要進行最後一個階段的計劃——裝鬼逼口供,羅家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找上你,你自己得小心點。」
「沒問題。」如男已經等不及要讓羅家邦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