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晚上十一點了,等不到如男,也找不到羅家邦,九月只好跟如平回家,決定明天一早再去找她。
「如平,你還有什麼話沒交代完的,你趁現在想想,我實在很怕你下一秒又不見了,那我對如男實在很難交代。」
如男這陣子對于如平逝去的傷痛已經漸漸平息了,要是這回她再來不及看到如男的話,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如男解釋了。
「我……是有一件事,不過,有點難以啟齒。」
「有什麼難啟齒的,你說,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做。」
「我…我的問題跟小可一樣,我想問你,你對如男的感覺?」這是她想了一下午的問題了,她想來想怯,覺得如果能把如男交托給九月,自然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
「我說過小可是誤會我了,我對如男是純友誼,我對她沒別的想法。」九月想都不想便急忙撇清關系。
「真的?」
「真的。」
「這樣我就不好說了。」如平的口吻有著明顯的落寞。
「不好說什麼?」看著她的反應,九月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什麼,謝謝你為我們姐妹倆做的一切.」
「別謝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別憋著,你不難過,我卻很難過。」九月坐在她正對面望著她。
如乎定定的看著她思忖再三後,才開口,「不知道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呀;這還要問,你跟著我跑一個多月了,我有沒有女朋友,你還不知道嗎?」
「那麼能不能請你試著跟如男交往?」如平終于提出要求。
「什麼!你開玩笑嗎?」
「不是開玩笑。我知道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可是,我覺得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如果如男能交給你,我自然能放心的走。」如平知道這樣豹要求是自私了些,可是她卻覺得九月和如男可以是一對壁人的。
她的直覺這樣告訴她。
打小,她和雙胞胎妹妹一直有種奇異的心電感應,這回,她似乎也可以感覺到如男對九月的一種特殊情感,「九月?」
「我…」該怎麼回答?這問題來得太突然了,他只能在幾秒鐘內去回想他跟如男的一切。
如男……跟她交往,這是他未曾想過的事情。
「對不起,為難你了,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吧。」她向來不為難人,如今卻三番兩次的對他提出過分的要求。
「不,不為難,我答應你。」九月嘴巴跑得比腦袋還快,待他出口了,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真的,你願意?」
「嗯。」先不去想自己是基于什麼原由答應的,不過,話都出口,也不好改口了。只是一想到如男和羅家邦之間奇怪的關系,他不免煩惱,如果如男愛的是別人,那他怎麼辦?「照顧如男我很願意,只不過,要是她心有所屬我也沒辦法。」
「她有對象了?」
「她跟……」呃……總不好跟如平實說羅家邦的混事吧。
九月搖搖頭,「沒事,沒事。我是說如果,」算了,反正他怎麼看也看不出如男有喜歡羅家邦的跡象,多得是羅家邦的自柞多情罷了。
咦?那今天會不會如男就是跟他出去的?都一天一夜了,如男會是跟他在一起嗎?他跟她……突的,九月想到羅家邦跟如男在一起的畫面,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尤其是那姓羅的沒事就來個毛手毛腳,如男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虧?「謝謝你,夜深了,你休息了吧。」如平不知道他的擔心,還以為他是在想別的,當下就催促著他快休息,她也好再出去。
走在清冷的深夜街道,如平幽幽的身影緩緩的穿過大街小巷,來到桂花園。幾乎是同個時間,一輛鐵灰色的BMW如流星般的從遠方駛過來,銀色光芒停在桂花園前。
如平幾乎一眼就認出那是誰的車了。家邦!想見的人在期待許久都落空後,眼下,就要成真,她感覺自己全身開始緊繃著,就像活著時心怦怦跳那樣,原來,靈魂也是有感覺的。
來不及看到羅家邦,如平卻先看到了如男,一時的激動教她愣在原地不能自己。
如男不語的下車關上車門,就要上樓。
「如男。」羅家邦小跑步的跑到她面前。
「我累了。」
「我知道,不過,你決定怎樣?」他握著她的肩好正視著她。
如平也走近他們。
「給我點時間,你知道我姐姐保險那件事,我還沒查出來。」
「我已說那是你記錯了,如平自從保約到期後就沒續約了,我也沒听她說過有另外保什麼險。」
什麼,家邦他……是她听錯了嗎?家邦他怎麼說這種話?如平詫異的看著羅家邦。
「也許吧。」如男聳肩道。
「你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案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我會好好的待你,這塊地跟這家餐廳我也會給你換得一個好價錢。」
「羅大哥,你真的愛我?」如男看著他不語,在頓了好一會後,她才問。「一點不假。」他的回答也不算慢。
「那我姐姐在你心里又算什麼呢?」
「你們兩個長相一樣,我愛誰不都一樣?」羅家邦唇角泄著笑意,吐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無恥!如男在心里憤憤的罵著,她發誓一定會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看到如男臉色的不對勁,羅家邦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因為同是姐妹,我不好給你們分什麼,但如果真要說出個不同,我當然愛你更甚如平,因為你的活潑、你的精神、你的聰慧都更勝她。」
真是夠了!當初,他說他就是愛上姐姐文靜的氣質,現崔他居然可以一語打翻,完全把之前的話當作不曾發生,她越來越篤定他骨子里的細胞都是些什麼了。
「你這麼說,不怕姐姐听了會傷心?」如男推掉他的手,雙手負手背後,仰頭看著天再看著四周。
羅家邦雖不大懂「問心無愧"這四字,但听到她的影射,卻不自覺的發毛起來。
「好了,夜深了,你快上去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
大半夜的,提那種東西,誰心里不發毛?羅家邦決定快送她上去,自己也好快點回家窩棉被。
青天霹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如平忡忡然的目送兩個她最愛的男女上樓。她不知道家邦竟是這種人!他忘記她就像是丟一雙鞋那樣的簡單,和她對他的魂牽夢索。牽腸掛肚相較,她原來什麼都不是。
他的海誓山盟言猶在耳,但,他卻在下一刻便接著別的女人,對象還是她的雙胞胎妹妹。
她並不要求他要如何的想念她。守著對她的思念,她的確打心底希望他能忘了她去找他應有的幸福,但是,他怎能把她的愛、把她的一切都看得這樣隨便?
真的,她不怪他愛上如男,但是,他的愛怎麼可以是這般輕易?
而且,他說謊,他對如男說謊,明明那份保險是他替她填的保單,他怎麼可以睜限說瞎瞎話?他說沒投保這回事,還說要替如男賣了這塊地,這是怎麼回事?這棟樓是爸媽用血汗掙來的。是他們高家的恨,家邦不是不知道,如今,他卻要賣了這里!
家邦的話不是真的,她不能讓他騙了如男,也毀了高家的恨,不行!她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如平用最快的速度奔回汪宅。她要讓九月代她阻止這一切,但可根的是自己這具輕飄飄的身子,她還不是很習慣。
所以,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讓她又跳又飛又跑的,吃力得很。
眼看汪家的房子就在不遠處了,可是如平的身子卻又不听使喚了。
「怎麼回事?」心驚膽戰的如平從頭到腳都發昧,她知道事情又不對勁了,這感覺就像上回一樣。
刷的一聲,兩具黑影檔在她面前。
「不要,我不能現在離開。」如平不知道他們是誰,能做的只是央求。
沒有商量的余地,兩個黑影捉住了她,隨即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走了他們。
「啊!不要啊,九月。如男!」明明是痛心疾首的喊叫,在不知名的空間里卻像是一塊小石投擲于大海一樣渺小,如平感覺自己又掉進一個漩渦里,無力的讓那股力氣給絞著,一次又一次。
☆☆☆
「姐姐!」才剛睡著沒多久的如男,在汗水中驚醒過來。
在看清眼前的事物後,她仍然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試圖分辨方才的夢境和現實的關聯。
太真實了,那種無助、那種害怕、那種極端的恐懼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歷一樣,怎麼也不像是作夢。
姐姐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對她的去向是這般膽戰心驚?心情尚未撫定,突來的電話鈴聲更教如男嚇掉了魂。
轉頭看著時間,她發現才凌晨四點半,這時間有誰會打電話來?莫非是九月!.如男此時世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想到這可能,她急忙的接起電話。
「喂。」
「如男,你回來了。」
「九月,其的是你,我剛作了一個好可怕的夢,是姐姐!我夢到她出事了。」
「我也夢到了。」就是因為這個似真似幻的夢,所以他才醒來的,哪里知道醒來已不見如平。
「你也夢到了?那姐姐真的是出事了!」
「如男,你先別急,我另外還有話要告訴你,你等我,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里。」
「好,我等你。」
☆☆☆
「姐姐回來過,而我又錯過了?」如男簡直恨死自已了。
為什麼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了機會?
「你別自責,就算你在場,你也看不到她的。」
「可是那不一樣呀,我雖然看不到她,可是我感覺得到她,姐姐也能更清楚看到我啊。」如男對空氣張望著。她多麼希望自己沒錯過這一切。
「要是我不睡覺,看著她就好了。」九月也自責起來。
「就算你看著她,你也無能為力啊。」
「我……」
「姐姐這次回來有說什麼嗎?」
九月上句不接下旬的反問︰「我想先問你,你信任我嗎?」
「嗯。」仿佛知道他的心情似的,如男慎重的點頭。
「那麼希望我接下來的話,你別大意外。」九月決定把羅索邦的一切告訴她。
「不論你知道什麼,我都希望你坦白告訴我。」
「是關于羅家邦的事。」頓了一下,九月觀察她的表情,見她認真的等著下文,他才接著說︰「我發現他對如平的感情不是真的,早在幾年前他就有一個要好的女友了,過不久他也將和那名女子訂婚。」他小心地看著如男的反應。
「這我早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九月萬萬沒想到她早知道這個事實。
「是無意中從四月那里知道的……」如男把那天的經過大致的重述一道。
「那你已經知道他的為人了,你現在怎麼看待羅家邦這個人?」
如男態度冰冷的回答,「他根本是個人渣,我從來就沒欣賞過他。」
她的話弄胡涂九月了。
「九月,既然我把你當朋友了,那我也不瞞你,其實姐姐說得沒錯,我的確實在是討厭羅家邦,討厭到了極點,我向來和他處不來,現在也一樣。
「其實,我跟他的對峙不是沒轉變,在姐姐逝世的那陣子。他每天來這看我。安慰我,那時,我在軟弱失意又無助的光景中,曾給他的關懷備至打動了,只可惜就那麼短短的而。三天,老天有限,讓我在那兩、三天里就發現他的狐狸尾已。
「記得,那天是姐姐過世的第十六天,他一樣為我帶晚餐來,陪我說話。陪我聊著姐姐,過沒多久我在如廁回來後,卻發現他在姐姐的房間翻她的抽屜,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對我是有目的。
「當時,我飛快的壓下自己的怒氣,當作不知情。從那時候開始我便開始和他演戲,為的就是要查出他接近我,更甚著說是接近我姐姐的目的。」
「原來如此。」那麼如男和羅家邦之間的特殊關系就有解答了。九月問她,「那你查出什麼了嗎?」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為了我們家的地。從姐姐出事後,他三番而次的游說我賣地,昨天他更拿他老婆的嫁妝來鼓動我賣地……」如男很快的把昨天在墾丁的事說了一追。
「你怎麼不跟我說呢?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跟他這只惡狠纏斗,太危險了,要是他昨天發狠對你不利,那你怎麼辦?」九月听她的述說,听得大汗小汗一串串。
「不會的,我現在跟他使得是軟計,他以為我就快要上勾了,所以他不至于狗急跳牆。」
「你太輕看他了,你知不知道如平保險的那一個案子就是他的主意?」
「什麼,是他!」
「沒錯,如平說他是為了幫一個朋友拉業績,所以才拉她湊人數的,她還交代說她的資料和印章都放在一件咖啡色外套,因為後來天氣漸轉熱了,她也沒再穿那件外套,所以東西一直放在那。」
「咖啡色外套?」如男立即跳起,往衣櫃找去。
「如平說那件衣服是你去年買給她的生日禮物,」
很快的,如男從衣櫃中找到那件外套,在它拉鏈的口袋中真的找到一份投保資料。
真的在這里!看著外套及手中投保的資料,如男突然忍不住的轉身抱著九月放聲哭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哭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淚水,九月傻了,除了不斷的拍著她。不斷安慰她之外,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的是姐姐。真的是姐姐!」之前听九月說姐姐的事,雖然是相信,但總是沒這麼真切,如今,他準確的說出外套、外套的來歷、外套里的資料,這一切都像是姐姐在身旁一樣,怎能教她不激動啊。
「別哭、別哭,如平疼你,我也疼你啊,你這樣傷心,如平知道會難過,我也會難過的。」環抱著如男,听著她啜泣的聲音,九月覺得好心痛,為什麼一樣的年紀,一樣的人生,際遇竟是這麼大的不同。
生離死別是誰都不忍。不舍的事,而她正值青春的年華竟然就面臨了比別人大的挑戰,這教人情何以堪啊。
「算了,好好哭吧,這樣你會舒服點。」右手拍著她的背,左手撫著她的發,九月決定讓她發泄個夠。
如男記得在不久前也有這樣痛哭的經驗,那一回讓她依靠的是羅家邦,那一次靠著他僵硬的肩膀,她的淚裝載的心情全都是哀傷、絕望,深刻的感覺到對人生的無能為力,仿佛還會呼吸的她,生命也到了盡頭。在以淚水將無奈的心情發泄完之後,她雖然因為感激。因為無助而對羅家邦有了不同的看待,但彼此間卻還是有一段打不破的距離。
但現在,靠著九月的懷抱卻不一樣,他的溫暖懷抱。他短短的幾句安慰直接說到她心坎里,在他的懷里是這樣自然,他的活語是這樣親切動听,此刻的淚裝載的不再是衰戚,而是感動、希望、人生的新方向。
也許九月是姐姐死後所委托地來救她的天使,否則他怎麼會繼姐姐之後就出現,而且對他的感覺就像是親人那般自然。
好久沒這樣抱著異性了,九月想。自從兩個妹妹都大了,不再見她們哭之後,他就沒這樣抱著異性。安慰異性了。
跟如男,是朋友,所以這樣的距離似乎是太親近,但奇怪的是他卻又感覺這樣自然得根,一點也不瞥扭。
抱著如男,拍著她。安慰她,對他而豈似乎是種享受。
這樣的氛圍像極了一對親密的愛侶。
不期然地,九月想起如平臨行前拜托他的話,她說,請他跟如男交往。
那時,他不知道為什麼就答應了。
現在,想著如平的話,再看著懷里的如男,他突然懂了。原來如男在自己的心里早已佔了一處誰也無法遞補取代的位置了。
原來愛苗早已點燃。
以為,對她只是同情的,也只是一段純友誼,但這些理由都不足以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一而再的想見到她。想知道她好不好。
原來是愛,原來是愛情臨到他了,愛情,他跟如男的愛
☆☆☆
九月陪如男走了趟保險公司,才發現原來羅家邦連如平的理賠金也想私吞,若非苦于資格不足和資料不齊,這筆錢早給他領走了。
老天啊,他不但覬覦她們高家的產業,竟連這種傷心錢也不放過,他究竟是如何陰險的一個人啊!
「要是如平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一定會很傷心的。」想到如平每每提到羅家邦時眼底所散發的神采及愛戀,實在想了就教人心痛,善良柔順的她不該跟惡劣至極的羅家邦劃等線的。
「沒錯,她會很傷心,不過傷心不會很久,以姐姐善良的個性來看,她會很高興他有了別的女人,因為這樣代表他對她的離去不會太傷心。」她就是討厭姐姐這種什麼都為別人設想的個性。
「可是,她不知道去哪了?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九月想,也許最好的結局就是讓她帶著美好的記憶離去。
「如男,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他太可恨了,我想告發他。」
「怎麼告發?他對如平腳踏兩條船純屬男女之愛,保險的錢沒須成,游說你賣地的事也構不成罪,在法律上而言他是無罪的。」
「可是他這麼可惡,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能怎樣呢?好險他的計劃都沒能得逞,現在你跟他劃清關系不要再有往來就是。」九月說得冷靜輕松,其實不過是安慰她罷了,事實上他正擔心著羅家邦的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麼。
「九月,羅家邦野心有多大,你也清楚,只怕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我這條大魚。」
如男的話沒錯,這也正是他一直擔心的,想到之前羅家邦那陰狠噬人的眼神,他就覺得羅家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羅家邦存心要得到計畫的一切,很難想像如男如何能擺月兌羅家邦的魔爪。
「九月,這是我的問題,你不用煩惱了,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放著你不管?你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
「可是,他……」
「不該擔心的是你,你受得夠多了,接下來的就交給我來想辦法吧.」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事,我怎麼能放給你操心。」如男發現九月一直在轉著腦筋,可見他對這事的重視。
「好吧,好吧,我們一起面對,誰也別自己攬上肩。總之,不管他野心多大。有多難纏,事情還是一定有法子的.不管怎樣,我們就攜手突破這難關吧。」九月認真的思考著.話都是月兌口而出,專注的他沒注意到如男望著他的表情。
攜手!好美的名詞呀,這是不是代表她以後人生都不會孤單了呢?
☆☆☆
「我決定了我還是不賣,我要留著我爸媽的心血,」晚上,羅家邦來找如男,她毅然決然的回答他。
「為什麼?你不是說要賣?」羅家邦急了。他今早已經傳真給永琪集團的總經理說成了,連辭呈跟公司的機要文件也準備好,就等著跳槽過去當大爺,如果她不著,那他不只跳槽升官不成,連白花花的三千萬紅利抽頭也就沒了。
「我找到我姐姐的保險資料了。」如男改變話題。
「我問你房子為什……什麼!你找到如平的保險資料了?」羅家邦愣住了。「哪一家保險?你有去問過了嗎?」他心想她會不會知道了?「去問過了,手續都辦好了。」
「那沒什麼問題吧?」小陳已經跳槽離開公司了,她不會知道是他介紹如平保的險吧?不過,小陳那混帳想來就氣,當初自己幫他拉了多少業績,讓他順利的登上副理的寶座,結果事後竟然連幫自己竄改一下受益人的資料都不行,說什麼壓著再想辦法,結果人跳槽走了,落得自己怎麼也吃不到這杯羹,現在可好,給她先找到了。
「問題呀……還好啦,沒什麼大問題。」本來想要揭穿他真面目的如男,想到九月對她的千叮嚀,萬囑付,說不要跟他撕破臉,她只得又忍了下來。
「領到就好。領到就好。那房子呢?反正你現在又多了筆錢,換個環境生活不很好?」
「不,我決定了,高家要在這里生根,我怎樣都不會賣掉它的,你要是為我好,就別勸我了。」
「如男,我……」
「再說就不理你了。」如男假意的撒嬌打斷他的話。
「好好好,不賣、不賣,沒關系,你對這里有情就住下去吧,我不說就是了。」羅家邦逸出個笑,不再在這話題上打轉。「對了,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一下,我先走了。」他很快的起身,拎起公事包離去。
「去吧。」看著他的來去匆匆,如男心里料想他也許是去忙著張羅他未成的計劃吧。
不過她知道它今天的離去只是暫時的,他會再回來的.用別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