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西螺大橋 第五章 作者 ︰ 仲夏

民國八十七年

十年前,陳筠嫜逃離了小鎮,逃避了那個未知的婚姻,一個人到台北闖天下,一晃眼就過了十年,她也從大學畢業了,如今的她是一家貿易公司里頭不可或缺的董事長助理。

然這期間並不是那麼順利的,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灑月兌的把貞操交出去,可是最大的問題卻沒有顧及到——她懷孕了。當然一開始她就決定要生下孩子,所以,半工半讀的計劃只好暫緩下來,于是在碧玉的幫助下,她找了份足以糊口的女工的工作,在工廠一呆就是四年,她更在這四年間,跳級地完成了高中的學業,也一邊撫養自己的女兒。

在人前,她很坦然的承認自己未婚生子,但是,誰也不能夠從她嘴中得知她女兒的爸爸究竟是何方神聖。

其實,她也想過要回去找柳繼宣的,畢竟他有權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但是,一開始她沒有勇氣去面對柳繼宣,因為她逃婚必然讓他很難看,柳家在小鎮又是名門望族,丟了這個臉之後只怕再也不可能原諒她了。

于是,她便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直到她考上了大學,想說該要回去探看一下親人,也順便為自己的不告而別做一番道歉,可是,回到小鎮之後,發現人事全非了,幾年下來,那里變成了工業重地,而柳家早就舉家移民到美國去了。至此,她不曾再有過柳繼宣的消息。

這天,陳筠嫜和同學來到UB敘舊。

「喂,陳小姐,你臉那麼僵硬,待會帥哥都要被你嚇跑了。」

「我的臉就是這樣,你要怕我害你沒有人追求,我可以回去嘛!」陳筠嫜起身,正準備走人,卻不巧的撞到了個打後頭走過的人;知道撞到人,她馬上連忙道歉,「對不起!有沒有怎樣?」

沒多余的時間讓她把對方看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把對方手上的酒給撞灑了滿身,她正想替對方擦拭,她的同學方育玲已經搶先做了她該做的事情了。

「先生,真抱歉!我這個同學太毛躁了,我幫你擦。」

太毛躁?不過只是不小心罷了,干嘛說的那麼夸張?陳筠嫜正想要抗議,直看到她所撞到的男人的長相之後,她總算明白方育玲之所以態度大轉變的緣故了。

這人,長的太搶眼了,UB里的女人莫不把視線投向他,但是,他看起來就像那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樣子,果然如她所料,對方一開口就是開洋腔,搞得方育玲不知道如何是好?

「筠嫜,他說些什麼?幫我翻譯一下。」

「他說沒事,不用費事了。」

「你英文真好。」男人夸她時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怪怪,為什麼會覺得他的笑容似曾相識呢?

陳筠嫜甩了甩頭,想是不是自己多喝了?所以才會有此錯誤的感覺。

「筠嫜,幫我問問,他是不是外國人?」

陳筠嫜不得不耐著性子替方育玲轉達,「我的朋友想知道,你是不是外國人?」

「我叫杰司,是台灣人,但是長年居住在國外。」

當他說到他是居住在外國的台灣人時,陳筠嫜想到了柳繼宣,她終于明白他的笑像誰了,原來他有著柳繼宣招牌的笑容,難怪她會覺得似曾相識。

「對不起,我得走了。」陳筠嫜忽覺頭疼,一股腦只想要離開這個悶人的地方,也許是一種逃避心態吧?她害怕遇上很像柳繼宣的人。

說起來或許挺丟臉的,但是當她離開柳繼宣之後,她才發現到,自己竟然會喜歡上那個比自己小三歲不到的小男生,那是為什麼她會那麼大膽交出貞操的緣故。

「不能回去啦!你答應今天要陪我一晚的。」方育玲靠向她,低聲說道︰「人家好不容易遇上個有味道的男人,你得負責幫我們翻譯。」

「哪有這樣的,我家里……」

「早就交代好了,難得出來一趟,不要老是惦記著家里。」方育玲鴨霸的說︰「幫我轉達,說為了補償他,我們請他看MTV外加吃宵夜。」

「不會只有那樣簡單吧?」

以方育玲的大膽,看MTV和吃宵夜只是幌子,騙上床恐怕才是真正的用意。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男人成為方育玲的囊中物。

但不用她開口,男人已經先開口了,「可不可以請兩位吃頓飯?」

吃飯太簡單了,連幼雅園的學生都听得懂,方育玲自然也不例外,她用力的點頭,只怕對方改變心意。

「我不成……」陳筠嫜猶豫地拒絕。

「當然是你作東。」方育玲理直氣壯地說。

方育玲指的是她弄濕了他的衣服,那一身看起來像嬉皮的阿曼尼,沒讓她賠恐怕算是很大方了。

這年頭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很夸張的,而且完全不合邏輯的,例如和一個陌生人談天說地,和一個陌生人上床,這些都已經讓人司空見慣,但是,也沒有必要夸張到在MTV里頭親熱的程度吧?

簡直就是將她當成了隱形人嘛!

陳筠嫜很不悅的對著忘形親熱的兩具軀體低吼著︰「拜托,你們稍微節制點可不可以?」

但,其實夸張的應該是方育玲才對,一開始都是她黏那喝洋墨水杰司的身體,讓人家有機可乘,現在人家只是反抱著她的軀體,她就整個貼上去,這樣子,男人沒有笨的拒絕的道理的嘛!況且杰司又是個洋墨水的,思想通常都比較開放。

但是,她的心情怎麼辦呢?

看著一個長的很像柳繼宣的男人和她的好朋友在自己面前親熱,那種滋味還真不好受呢!

等等……這說起來,不等于她在吃味?

呵!似乎就是那樣呵!這十年間她守身如玉,說是為她的女兒,或許該說是為了記憶中的柳繼宣才是;她一個人默默的奮斗,早就忘記了男人和女人其實是怎麼一回事的,結果,今天拜方育玲和杰司所賜,又讓她想起來了。

只是,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是什麼呢?是鞏固好的心防被敲打了嗎?

她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竟然也會有這種放浪形骸的可怕的,而唯一可以讓她甩掉這個念頭的,就是逃了。

不想繼續當個隱形人,也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奇怪,她不理會那繼續親熱的兩人,準備一個人逃了算了。

可是,才跨出步伐,拉開了門板,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在她驚叫出聲之前,杰司就對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方育玲尚喊︰「你的朋友我借走了。」

說什麼借,根本就是綁架。但,那個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分明就是會講中文的嘛!

「喂……你……」

「你的問題,我會找時間回答你,但是不是現在。」又恢復流利的英文了。

她該要繼續掙扎抗議的,但是,沖著對他的好奇心,她居然沒有那麼做呢。

這里是很豪華的住宅區,建築物都很美麗,但是基本上這些都和她沒關系,他干嘛帶她來這種地方呢?陳筠嫜每每開口想要問,就會被阻止。

「偶爾玩玩完全不知道情況的游戲不是也不錯?」

她的潛意識一定有著愛冒險的基因,否則不是三言兩語就被他給說動了,面對個陌生男人這樣毫無防備意識,豈不是太白痴?

她承認,但是,卻不想終止這刺激的瘋狂行為。

當車子停在其中一棟住宅的私人停車場時,她才緩緩開口問︰「你帶我這里干什麼?」

「運用一下你的想像力嘛!」他笑道。

想像力?多久前她就不用了,不給自己有機會浪漫,也不給任何男人可以引爆她體內的浪漫細胞,這輩子她只為了她和柳繼宣的女兒活著,這是她下定決心要做的,所以,任何只要沾惹上理想抱負或者是浪漫情愫的,她一概都摒除在外。

「對不起,我不玩這種小孩于的游戲。」

「孩子?你以為你自己多大?」杰司哼鼻嗤道,兀自下了車,然後對著車里的她說︰「別讓我笑你膽小,敢不敢跟我進來?」

「不用激我。」她冷靜的回嘴,一動也不動。

「或許你比較喜歡我剛剛擄人的方式,再來一回也可以。」

那就不必了,陳筠嫜不想再度嘗試到那種莫名的心悸,所以自動打開了車門。

「這才乖嘛!」杰司紳士的把手伸給她,但卻又不容許她拒絕的握起了她的手,然後笑容可掬的說著︰「來吧。」

這只是個空蕩的房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裝潢,或許這根本就是間空屋,這麼想的結果讓陳筠嫜莫名的恐懼了起來。

她該不會上丁賊車了吧?

人家都說好看的男人十個有九個壞,這個會不會是最壞的一個呢?

她的步伐停頓了,他卻不許她退卻的強拉著她前進,「別怕,我不是性變態。」

「性變態不會在臉上寫自己是性變態的吧?」她毫無笑臉的回嘴。

卻只引來他一陣狂妄的大笑,笑什麼呢?有什麼那麼好笑?她講的又不是笑話。不過,他的笑臉真的很容易讓人的心防松懈,太像了!以致讓她看傻。

「繼宣……」她試探性的叫喚,只換得一記狐疑的眼神。

看來是不可能的,她訕訕的笑說︰「我只是覺得你的側臉有點像一個熟識的朋友。」

杰司卻一針見血的說︰「你喜歡那個人吧?」

「你別胡說八道。」心情被透視,陳筠嫜臉紅的沒處可藏,只好胡亂的用壞脾氣掩飾自己的心亂,「倒是你,到底帶我來這里干什麼?如果沒事,我要回去了。」

她的去路被擋住,杰司靠著門板,逼視著她,「家里有男人等著你嗎?」

「什麼?」

他帶點冷漠的凝視著她說︰「因為有男人等著,所以才會急著想要趕回家去?難道不是那樣?」

「那是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釋的吧?」真無聊,她為什麼要覺得心慌意亂呢?只因為他那個像受傷的眼神嗎?還是她把他和柳繼宣給搞混了呢?

「不要回去。」他寸寸向她逼近,用蠱惑人心的語調說著。

「不……」太天真了才會以為那是他的央求,緊跟著他霸道十足的說︰「今晚不讓你回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放開我……痛……」

「男人和女人的愛要痛,才會刻骨銘心。」他說。

這是非常可怕的念頭,傷害對方來讓愛情刻骨銘心,那是很殘忍的,很沒人性的,他不該這樣想,她也沒有那個心情和他玩游戲,「請不要開我玩笑,我不是你愛情游戲的對象,方育玲喜歡你,你大可以找她……」

「我要的是你。」他以吻她,強硬的告訴她他的決定。

這是個殘暴的吻,他的唇所到之處,都帶著嚴重的殺傷力,但是,確實如他所說,因為痛,才會刻骨銘心,更可怕的是,她被他的熱力給席卷了。

結果,她哭了。

哭是因為無力抗拒他的魅力,哭是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無助。

他以唇輕拭著她臉上的淚珠,輕哄著︰「噓,別哭。」

男人都喜歡把女人弄哭了之後再來哄騙,這種招式很老套了,但卻常常被拿來使用,想來也挺好笑的。

瞧他,剛剛那跋扈霸道呢?已經不復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不舍。

所以,女人的淚算是終結男人霸道的最佳武器吧?

「可以放開我了吧?」

感覺他的昂揚正抵著自己的下月復,這樣的姿態實在太過曖昧了,繼續下去,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不。」他固執的拒絕著。

原來,還是有所保留的,女人的淚可並不是真的就是所向無敵,最多只是讓男人稍稍松懈心防而已。

「我對你一無所知……」她希望他夠理智,這樣理智的話題可以讓他消消火。

哪知道,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全剝了,然後帶著一股魅惑的笑容展示著他的可觀的軀體。

「這樣,你是不是夠了解我了呢?」他笑說︰「我可是一無保留的唷!」

陳筠嫜紅著臉,別開眼,嗔嚷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麼是哪個呢?」他又回到她身旁,用他一絲不掛的身體緊貼著她的,痛苦的折磨著她的感官神經,「討厭嗎?若是討厭請告訴我?」

「我……」

「噓,還是別說,讓我的身體自己體會吧。」他的手突然隔著衣服撫上她的胸部,在她胸峰的外圍劃著圈圈,感覺自己的雙峰越崩越緊,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下唇,以防止自己失控叫出聲音。

「為什麼要忍?想叫就叫出來,我想听。」他繼續折磨著她。

她只能無助的喘息,求饒︰「請放過我……」

她不是那種可以玩愛情游戲的人,更別說這種全然無關乎愛情的成人游戲,她真的對他一無所知啊!

「你真的要我放過你?」

「啊……」她難以控制的低叫出聲。

在十年前,她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可是現在對這種感覺卻一點也不陌生,她的嘴巴雖說著抗拒的話,但是她知道,她的身體背叛了了她的靈魂接受了他。

「是啊,這樣不是比較坦白?」他笑著承受她的反抗,任她咬著他的肩膀而不叫痛。

十年了,他等著這一天,終于讓他給等到了,只是,沒想到他對她的身體竟然這麼的眷戀,他的身體因為渴望她而痛楚著。

再度說著︰「我要你。」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心情。他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吶喊著。而她,已經無力抗拒了,在他進駐她身體最深處之時,她月兌口大叫,「繼宣……」她把他和柳繼宣混淆了。

一整夜,她都在杰司的挑逗下無法安然入睡,可是等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旁了無一人,偌大的床鋪中,只有她一個人一絲不掛的。

難道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夢境?

她正狐疑,卻又有不爭的事實擺在跟前,這里可不是她的家,依舊是豪宅的一隅,而散落一地的衣物就是她一夜的最佳物證。

她拉著床單當遮羞物,起床想看看那個讓她一夜銷魂的杰司到底存不存在,卻就在梳妝台上發現了一張字條和一只鑰匙。

字條上頭寫著︰

「我很滿意你昨夜的表現,鑰匙留給你,想我的時候隨時可以來這里找我。杰司留」

這算什麼?很滿意她的表現?所以把她當成了隨便的女人?

男人最不該就是和女人上完床之後一走了之,她很討厭這種感覺,好差勁!

但是,記憶中,她似乎也做過這種差勁的事情咽!

一時間,她握著鑰匙都不知道該氣憤還是該覺得好笑呢?

結果,她望著鏡子看著自己許久,發現身上到處都留有杰司所留下的吻痕,這樣的她要是出現在公司,只怕會引起眾多非議的。

她想到先撥電話請假,但是這里會有電話嗎?正想著,她發現到床頭櫃上的手機。

「這算什麼?」她望著手機,猶豫著該不該要拿起來。

最後,她當然還是拿起來了,撥出電話之後,她對著話筒對岸直道歉。

「對不起!晚上的宴會我一定到,真的很對不起!」

不想扯謊,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麼都不說,不說就不算謊言,雖然可能得不到諒解,但是,有些時候,善意的謊言反而會變成習慣。

放下電話之後,她轉身走人浴室,正想要扭開水龍頭,才發現到自己竟然還握著豪宅的鑰匙不放。

「陳筠嫜,你不會是當真了吧?」她嘲笑自己。

「你連對方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能夠當真嗎?對方又會真的對你當真嗎?」

她告訴自己,自己是沒有做夢權力的,家里頭還有個宣汝在,她是絕不可能放著宣汝自己找尋幸福的。

邊沖澡,她邊自我調適起來,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打開了手機,入耳就是一聲嗲嗲的叫喚︰「阿司你到底在哪里?人家在家里等你很久了呀!」

陳筠嫜被那聲銷魂的嗲聲給嚇到,飛快的關上手機,看似毒物般的將之甩掉。

那樣的男人有女朋友,是理所當然,她何以這麼吃驚呢?

太可笑了!陳筠嫜,你這個小傻瓜,當真到了欲求不滿的年紀了嗎?

在套上自己原先的衣物之後,她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春夢,而夢沒有不醒的,在關上門板之前,她沒有回首,是為了向夢永遠的告別。

「她實在很不夠意思,竟然連我看上的男人都要搶,這已經第幾回了?你幫我算一算。」才進門,就听到方育玲在大聲的抱怨。

碧玉在一旁冷靜的安撫,「別這樣說,我相信那並不是筠嫜的錯。」

「當然不是她的錯,但是她有雙勾魂眼,男人見到她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方育玲繼續無情的指控。

碧玉倒不以為然的反問著︰「那麼你干嘛老是找她出去呢?」

「那是因為……」

碧玉很坦白的指出方育玲的毛病,「你就是愛貪小便宜,又算準了筠嫜好欺負,反正拉她出去釣不到男人也有她付帳,對不對呢?」

「人家只是正好資金短缺嘛!」

「得了吧!你這種人就只會吃定了好朋友,我告訴你,如果筠嫜回來,不許你胡言亂語,知道吧?」碧玉冷聲警告道。

「可是,那個男人真的很棒……」

「天底下男人還沒有死光,如果這個適合筠嫜,你給我靠邊站。」

「真霸道,為什麼不叫筠嫜靠邊站呢?」

碧玉假笑地說︰「那麼請你告訴我,還有誰的幸福比得上汝汝的呢?」

一句話就足以把方育玲的嘴巴給塞上了,碧玉就是這一點厲害,住在一起這麼多年,陳筠嫜發現自己老是學不了碧玉的練達。

「我回來了。」

剛剛的抱怨似乎不存在似的,听到她的聲音,方育玲馬上就連蹦帶跳的跳到她身旁,纏著她追問︰「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快點告訴我。」

「什麼什麼程度?「陳筠嫜假裝听不懂她的問題,轉口問碧玉︰「汝汝呢?」

「還在睡。」

因為汝汝的學校今天放假,所以還在睡算是很正常的,但是陳筠嫜還是很擔心地問︰「她有沒有問我怎麼沒回家?」

「沒時間讓她問,我們玩得很晚,所以才到現在爬不起床。」

「筠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方育玲不死心再度纏上來追問︰「那個男人是什麼身分?做啥的?家住哪里?」

「我不知道。」又不做身家凋查,她怎麼都不可能問得那麼清楚的,況且她都決定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了,自然不可能問到那些深入的問題。

「喂,你這樣很不夠意思唷!那個人是我先相中的耶!可是卻被你捷足先登,告訴我一點內幕不為過吧?」說的好像她們是那種專門找男人下手的流鶯,她可不是,這輩子並不靠男人過日子,所以,男人如何她也不管。

「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總知道他的電話吧?」

「夠了,夠了,筠嫜似乎很累,先讓她休息一下再談這個問題。

她的確是需要休息,但她最需要的是避開方育玲的耳膜攻擊。每當這種時候,她就在想,或許她該搬出去住才是。

可是,如何向碧玉啟口,這可得好好的想想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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